"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反抗无效:御狼王的烙印》 作者:晓破天   美女与野兽(一)   深的夜,就是喜欢夜夜笙歌的人。   在一片咆哮与申吟声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清醒便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大野兽,正用爪子拍打着一个绝色的女子身体,那女子肌肤胜雪,身段妖娆,随着野兽覆在她的身上前后移动晃成一道道迷人的浪潮。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美女发出的尖叫声和野兽发出的怒吼声中蔓延……   恐惧的捂紧了嘴巴,难道金刚和安在地球上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想想当年她为那只大猩猩所流下的眼泪足以灌溉整个城市的绿化地带。   满天的星光下,月亮又大又圆,月色像水银一样流泻下来,清幽的院落里,散发出桂花的香味。   良辰美景,活色生香,动也不敢动的闭着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真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啊!”美女满足的声音像烟火一样穿透美丽的夜空,透过指缝,绾鸥看到:银色的月光下,一只银色的大狼,正展示着健壮的身姿,猛力贯穿美女魔鬼般的身材。   见惯了不同凡响的战斗场面,可关于人类与其它生物之间的爱,却是绾鸥所不能了解的。不知不觉之间,开始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那只狼转身了!   同时转身的,还有玲珑曼妙、曲线窈窕的美女躯体,居然有如此可人的you物,这只狼真有眼光。   一点小小的失望,既不是金刚也不是安,但绾鸥也及时安慰自己,谁又能够改变已知的结局呢!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于这种人兽恋的尊重。   此时,它也看见了她。   闪动着异光的绿色眼瞳,深邃的凝视着她,可它身下并没有停止律动。   用漂亮来形容一头狼似乎都不为过,绾鸥愣住了,野兽就是野兽,为何她会觉得这只狼身上有着超乎寻常的妖,还有那难以驯服的野,特别是张扬的气势让她身体重重一震。   “啊……”它身下的美女在满天烟花里再次热情绽放的时候,绾鸥在银狼戏谑的绿色妖眸里羞红了脸,她是成年人,就算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银狼伸出一只爪子勾起美女的下巴,美女因达到高潮全身泛红不断颤栗,她跪在银狼的面前,勾住它的脖子,风情万种的笑着,根本就没有理会角落里的绾鸥。   绾鸥可就难为情了,亲眼目睹一场人兽XXOO秀,而且还是精编版的美女与野兽。   “爱我……我的王……”美女还在低声娇吟,妖娆而妩媚的纤腰款摆。   银狼收回绾鸥身上的目光,流转着莹莹绿光的妖异美眸,不可一世的睥睨着跪在它面前的美人,轻轻的张了张嘴,粉红色的舌头微微露了出来。   它不是要吻她吧!绾鸥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紧接着,她发出比美女还要强烈千倍万倍刺破宇宙的尖叫声。   美女与野兽(二)   直到绝.色美女整个雪白的身体的都挂了上去,银狼的脑袋才懒懒的歪了几寸,莹绿色的眸子滚到眼角,印上绝色美女绯红的笑脸。   它轻抬前爪,优雅从容,它……   它——突然狂啸一声,尖牙狼口直冲绝色美女而去。   喀嚓!   尖锐的声音,像狂肆的龙卷风卷起丛林里的大树,像乌黑的云层下被包围的暴雷,像山雨欲来风满楼似的满地狼籍,只那一声,尖锐的——喀嚓!   银狼旁若无人的吐掉绝色美女的脑袋,一跃而起,展开优美的身姿迅猛的扑到绾鸥身边。   “啊——”绾鸥吓得不能动弹,她瞳孔发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绝色美女雪白的肌肤还着快乐的粉红色,可这银狼一口下去,已经头身分家,这是特技,一定是导演加了科幻特技,她手脚冰凉的安慰自己。   一道白影划过半空,四肢健长,身躯壮悍,体态优傲,以不可挡的迅猛姿势直扑而来,威风凛凛的张开血盆大口。   “你干什么?我可不怕你……”   银狼邪邪一笑,她明明就怕得要死,可还装着坚强,这种戏码怎么震憾人心,喔,是狼心!   “嗥——”银白色的身形优美的凌空翻滚,巨大的凶兽,撑掌跃起,铮铮傲骨,愤世骇俗,它咆哮而来,它——   要——咬——她???   “不——”绾鸥转身想逃,凭直觉也发觉了不对,这只银狼不是电脑特技里的虚幻,它在扑过来的时候,虎虎生风。   “啪——”一狼掌拍了下来,绾鸥跌在了地上,她感受到了野兽的气息,而且它非常的狂躁。   “不要——咬我——”她颤抖着望着它,它一身银白色的长毛,绿莹莹的眸子里,盛满了邪魅又阴冷的气息,头上的长毛在狂风的吹拂下有如鬼魅般轻扬飘飞。   两只手护着雪颈,她不要头身分家,本能的缩成一团,惊恐的望着这头巨兽。   忽然,它头一动。   “啊——”绾鸥闭着眼睛尖声惊叫,它要咬死她了,她也会像那个绝色美女一样死得很难看了。“我作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   尖尖的牙齿穿透她的手指陷进她的喉咙,她感觉越来越窒息,血腥味顺着脖子蜿蜒而下,冰冷的狼牙,噬血的眸光,仇恨的眼神。   “不——”她用仅余的一点力气拍打着它的头,她不要死,她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头狼牙下。可这头巨兽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中,而是越咬越紧,终于,她不能呼吸了,她……死了……   《动物世界》上说,狼是最凶残最执著历史最久远的动物,天生的战争王者。如果要与它以战斗的方式解决,下场只有一个,就是绾鸥……翘了,当然,泡在职场已有两年在前辈们的带领下已经练习到能屈能伸的绾鸥,是不会用这么极端而且对自己极度不利的方式解决问题的。   美女与野兽(三)   绾鸥注视着这个骄傲的睥睨着万物苍生,落地时仅是蹲伏在地已有两米来高的家伙。“我求求你,不要咬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等她走出这间屋子,安全了之后才不会兑现她许下的承诺,谁会兑现与一只狼许下承诺。   银白色的毛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是一匹上好的丝绸披散在健壮而伟岸的身躯上。它似乎能听明白绾鸥说的话,深邃的眼眸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伸出粉红色的长舌头在她的嘴角舔了舔。   它的动作是野兽很自然的行为,但却让绾鸥浑身震颤。那湿湿暖暖的妖异舔弄触感,让她的心差点跳了出来,身上窜过一阵类似于兴奋的感觉,这突然其来的感觉把她给吓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噬血狼脸及闪动着异光的绿色眼瞳。   “你的……毛好……漂亮……”她颤颤抖抖地说,却是由衷的心里话,想移动手指触摸,这是虚幻的影像还是真实的场景,可是手指已经僵硬的不能动弹,就连牙齿都快成为化石,说话不连贯了。   银狼的眼神很复杂,绿色的妖瞳不断的变换,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娇小又恐惧的绾鸥。   “你也好漂亮!”绾鸥用小女生崇拜的眼神深情的望着它,心底里不由暗骂自己,你平时在男人面前不是很会装吗?能取得月销售冠军的骄人业绩,现在哄一只狼算什么!   果然!   雄性动物都热衷于雌性的奉承!   她分明看见了它眼底的感动,看来,这还是一只饱受人情世故的银狼,并没有真正得到美女们的亲睐。   打铁还需趁热,在它的本性没有恢复之前,她要想办法脱身才行。伸出僵尸般的手指,她抚摸着它漂亮的银白色的长毛,见它似乎很享受,于是大胆地将十指都伸进了皮毛之中。   完了!   它是暖和的,它是有温度的。   它……它是真的……   绾鸥抑制住心底里的恐惧,快速的将手抵在它的心脏处,在跳动……   从指间传过去她快速的心跳声,银狼绿眸一凝。自从人类有了语言之后,说谎就容易多了,如果说谎言可以打动一只狼的话,但那种恐惧的动作却是逃不过丛林里最敏锐的狼的眼睛。   生死时速,泪流满面,下一刻,也许就是死亡,这血盆大口,谁也不会怀疑它凶狠的攻击力,好端端的一个美女在又被咬断了脖子。   “不要咬我……”她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巴在机械的重复这句话,泪从眼眶大滴大滴地滚出来,无声地滴在了银狼的爪子上。   一声叹息!   没有喀嚓的声音,只有一声叹息!   绾鸥严重怀疑自己的身体处于惊恐状态耳朵听错了声音,一只狼怎么会叹息?   可是,它眼里的戾气慢慢的消散,低下头来望着它湿湿的狼爪。   美女与野兽(四)   空气开始凝固,任是绾鸥平时里计谋甚多,可是在最原始的凶兽面前,只有恐惧的直掉眼泪。   她无声的抽泣。   它无声的凝视。   就这样过了良久,它缓缓的匍匐,卧在了她的脚边,用那只湿漉漉的爪子拍了拍它的前面的位置。   它要她面朝它躺下……这姿势,不是刚才某美女在它身下承欢吗?   绾鸥惊呆了,泪掉得更凶了。   “嗥——”   这一叫声让她彻底崩溃嚎啕大哭。   银狼的绿眸无限扩张,那一抽一抽的瘦弱肩膀,仿佛是很久以前遗失的梦。忽然,他将她拥入怀中,用毛耸耸的爪子拍打着她的背心。   白色的长毛拂在她的脸上,她的泪水打湿了它的胸前柔柔的软软的毛发,像是一直滴到了它的心上。   为什么它不是她的金刚?   被一只狼抱着,让她有种绝望的感觉,它是凶残的,不知何时,自己就成了它餐桌上的满汉全席。她不要,俏生生的一个“白骨精”,怎么就成了狼嘴的盛宴。   冷静!   想办法逃离狼爪,绾鸥强迫自己稳定情绪,现在她整个身体被狼圈在它的怀里,不知道这是哪里,刚才只顾欣赏“美女与野兽”的赤果果的欲望表演,根本就没有察看到地形。   失职!   她暗暗的骂自己,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有了欲望果真是害人的,没有探寻到市场形势怎可贸然停留在这里,自责已经没有用,化生气为勇气,早日逃出生天才是王道。   原来它是要她睡在它的旁边,明白了它的意思之后,绾鸥抚摸着它雪白的长毛,“你要我陪你躺在这里看月光是吗?”   一女人一公狼并排躺在房间,从窗口流泄进来的月光刚好照在他们的身上,绾鸥想象过自己和男人在月光下有多么的浪漫,可从来没有想过和一头公狼也能晒月光数星星。   看着银狼的目光渐渐柔和了起来,绾鸥更发觉自己说的没错,对于比自己强的动物,让它们失去戒心再一举毁之,唉!想要摧毁它,还不如逃掉为上策。   “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老去的那一天。”真是可耻,绾鸥从情歌里搬来这句老掉牙的句子,轻轻柔柔地哄着这个半睁半闭的野兽。   黎明的曙光照进窗户时,绾鸥已经逃出了房间,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和狼共眠的几个钟里,受尽了煎熬,她不是浪漫虚幻主义思想派的,怎么会和一只狼重复世上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它一起慢慢变老。   狂奔在路上,一片荒凉毫无人烟,来不及思考这是什么地方,也理不清怎么会这里,绾鸥只想逃出去。   朝阳下,一个娇小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着,当一声叫声响起,她的心彻底凉透。   “嗥——”敲碎了她仅存的一点希望,属于她绾鸥的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第一章 美女与野兽(一)   深的夜,就是喜欢夜夜笙歌的人。   在一片咆哮与申吟声中醒来,还没来得及清醒便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大野兽,正用爪子拍打着一个绝色.女子的身体,那女子肌肤胜雪,身段妖娆,随着野兽覆在她的身上前后移动晃成一道道迷人的浪潮。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美女发出的尖叫声和野兽发出的怒吼声中蔓延……   恐惧的捂紧了嘴巴,难道金刚和安在地球上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想想当年她为那只大猩猩所流下的眼泪足以灌溉整个城市的绿化地带。   满天的星光下,月亮又大又圆,月色像水银一样流泻下来,清幽的院落里,散发出桂花的香味。   良辰美景,活色生香,动也不敢动的闭着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真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啊!”美女满足的声音像烟火一样穿透美丽的夜空,透过指缝,绾鸥看到:银色的月光下,一只银色的大狼,正展示着健壮的身姿,猛力贯穿美女魔鬼般的身材。   见惯了不同凡响的战斗场面,可关于人类与其它生物之间的爱与性,却是绾鸥所不能了解的。不知不觉之间,开始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那只狼转身了!   同时转身的,还有玲珑曼妙、曲线窈窕的女性躯体,居然有如此诱人的尤.物,这只狼真有眼光。   一点小小的失望,既不是金刚也不是安,但绾鸥也及时安慰自己,谁又能够改变已知的结局呢!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于这种人兽之间恋情的尊重。   此时,它也看见了她。   闪动着异光的绿色眼瞳,深邃的凝视着她,可它身下并没有停止律动。   用漂亮来形容一头狼似乎都不为过,绾鸥愣住了,野兽就是野兽,为何她会觉得这只狼身上有着超乎寻常的妖,还有那难以驯服的野性,特别是张扬的气势让她身体重重一震。   “啊……”它身下的美女在满天烟花里再次热情绽放的时候,绾鸥在银狼戏谑的绿色妖眸里羞红了脸,她是成年人,就算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银狼伸出一只爪子勾起美女的下巴,美女因达到高潮全身泛红不断颤栗,她跪在银狼的面前,勾住它的脖子,风情万种的笑着,根本就没有理会角落里的绾鸥。   绾鸥可就难为情了,亲眼目睹一场人兽XXOO秀,而且还是精编版的美女与野兽。   “爱我……我的王……”美女还在低声娇吟,妖娆而妩媚的纤腰款摆。   银狼收回绾鸥身上的目光,流转着莹莹绿光的妖异美眸,不可一世的睥睨着跪在它面前的美人,轻轻的张了张嘴,粉红色的舌头微微露了出来。   它不是要吻她吧!绾鸥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紧接着,她发出比美女还要强烈千倍万倍刺破宇宙的尖叫声。   美女与野兽(五)   一道白影划过,天地间顿时黯淡了颜色。   她可以想象好莱坞灾难片里风起云涌遍地尸骸的情景,她怎么才能做到仅存的一个人类。   痛——   从背心处蔓延开来,锋利的牙齿迅速的划过她的背脊,身上一凉,衣衫被银狼撕破。紧接着,被银狼狠狠的压在了身下,它锐利的爪子重重的打在她的头上、肩上、背上、腰上……   咆哮而来的怒气足以掀翻天上的云彩,它扯散绾鸥的头发,疯狂而暴戾的用狼爪拍打她身体的任意一个地方,直到将她后背打得遍体鳞伤,才将她翻转过来。   狼爪一挥,扫去绾鸥胸前的碎布,两粒贝雷小巧而饱满,颤抖着在风中摇曳。   它的眼睛是信任之后被背叛的噬血仇恨,阴鸶的眼闪着令人心寒的杀意——违逆它的人将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绾鸥被它逼人的杀气吓得胆战心惊。这是昨晚抱着自己而眠的它吗?邪魅又阴冷的气息仿佛是幽冥深处的冤魂,让人不寒而栗。而她,就是它眼中的那个雪白的羔羊。   “为什么?”它像是无声的询问,却又凶狠的嘶吼着,野蛮的进犯她的身体,一下将自己凿入她的身体里……   “不——”绾鸥尖叫着,惨绝人寰的叫声久久的飘荡在云霄。   她不要被一只狼上了她,她不要体验人兽之间的互动游戏,她不要这种变态的结局……   毫无预兆的,银狼在她的哭泣中肆意野蛮地慰藉自己狂野的欲望,它全身都散发出了妖魔的邪魅气息,而它那一身雪白的毛发也像被墨染过似的,逐渐的逐渐的浸透散发出黑漆漆的浓浓死亡味道。   疼痛,从它扑到自己的撕咬拍打的那一刻起,已经开始了,可让她这到疼痛的顶峰,却是它撞进她柔软而娇嫩的秘密花园时,泪水流淌,绾鸥哭泣着摇头,身体里的悲哀堆积到了极点,叫她无法忍受。   “我求求你……出来……好不好?”眼泪滑落眼眶都无法控制,她痛苦得受不了了。“我与你无怨无仇……又不沾亲带顾……我求求你……不要再进去了……”   绿莹莹的眸子里闪烁着浓浓的魔性,那张开的嘴巴缓缓的抿紧,噬血而残忍的望着她无助的泪水滑过雪白的胸脯,仇恨,从征服她的身体开始。   鲜血,随着它强迫的一寸一寸往里施压而挤了出来,她无助的尖叫着,它兴奋的嘶吼着,紧紧的锢住她细小的柳腰,不给她适应的时间,强悍的进出,迅猛的将她吃干抹净。   “你这个杀千刀的坏蛋……我恨你……恨死你了……”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令她喘息不过来,她哭叫起来,却无法制止它,当更凶狠更猛烈的疼痛感传来,她无法抵挡,不停的尖叫、哭泣,可她却得不到任何减缓的饶恕。   第二章 御宫深几许(一)   银狼垂眸嗥叫,腰下的动作丝毫不见轻缓。它是在羞辱她,没有任何感情和温存就直接进入她;也是在报复她,在报复她的欺骗,在仇恨她的逃离……   与其这样活着,不如让她死了吧。虽然、可能会有八卦者在她的墓碑上刻着:此女被一只狼整死了!令人或叹息或兴奋的墓志铭。但是,她都已经不知道了,结束吧!终结这毫无人性的痛苦吧!   那种永远也不会停止的痛苦在她最后的一声尖叫时,掳掠了她所有的神智……   ※※※※※※※※※※※※※※※※※※※※   赚钱与享受是绾鸥的人生VIP信条,三奴主义新女性:房奴、卡奴、车奴,就是不做男人的奴隶。   败家是她信奉的生活美学,这不,为了还贷被收债公司追捕,一脚踩空,掉入时空隧道,直接掉到了银狼的温室,成了它身下的第N个女人……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将军府里,将自己像小猫一样倦成一团,慢慢的缩紧身体。   将军府里,处处张灯结彩,贺喜人流不绝。   千孜赫绕过热闹非凡的大厅,跨过亭台楼阁,当看到后院别致的景象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作为逍宣国的将军,又是千氏家族的大公子,他所承担的责任重之又重。突然觉察到了什么,望了望假山背后的温泉,眼睛一亮,这妮子该不会是……   越接近,他越能感觉她的存在。   月光下,一身雪白的袍子耀眼的闪亮,她——则舒服的躺在椅子上睡大觉。身为“铿”,不回自己的专院休息,躲在他这里晒月光浴,时而还闻到前院飘来的酒色和菜香,难道他这里的月光特别一点?   没待他靠近,椅上的人儿醒了过来,慵懒的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迷茫而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美丽精致的五官没变,为什么那眼神却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咪呢!   看清来人,她懒洋洋的一笑,“老千,你也逃了?”这种庆功宴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侮辱,没想到千孜赫也是个光荣的逃兵。   千孜赫一听,愣了一下,随即也接受了她别样的叫法。只是眼神一凛,“怎么不回铿院?也不进宫去见皇上?”   “棋子也有棋子的苦恼,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小脑袋藏在双臂之下,阴影下的她是欲哭无泪的样子,七公主代替主帅巡视边境,她莫名其妙的进入“铿”的身体,被一只狼……   仰望星空,无限璀璨,高大的影子微微侧身。“明天是皇上寿辰,即使你是‘铿’,也非进宫不可。”即使他位极人臣,出征归来第一件事情都是要进宫去见帝王,哪像她,窝在他家草地上晒完日光晒月光。   “草地是别人家的绿,老公是别人家的好!”绾鸥无奈的笑了笑,她这不是为新生活铺垫人际关系吗。   御宫深几许(二)   没有理会她油嘴滑舌,千孜赫高大的身影已经隐没于夜色之中。   绾鸥无奈的起身,扁扁嘴拍拍屁股回“铿”院,铿为什么会在银狼房,她被银狼欺负得死去活来时,七公主又在哪里,当她昏迷了后又怎么回到这里。铿真的只是一个高级巫师吗?作为一个为帝王打江山施无数的棋子,她与七公主究竟还有什么关系,与同僚千孜赫呢?   可宫,是一定要进的。   回到本院,绾鸥就钻在书房里没有出来,她要将逍宣国所有资料输入大脑,这个职位为“铿”的巫女究竟有些什么法术,能做到保家卫国,她也还没有搞懂,总之,原主人是个厉害的角色,巾帼英雄不让须眉,害她想展示一番销售才华好像都无从下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绾鸥望着陌生的宫殿,陌生的人群,从此以后她与家人就是天各一方人鬼殊途,掀开红色的流云帐走下床来。   满月之后是残缺,一如她倒霉的人生。   绾鸥倚在窗前,眺望遥远的银河,陌生的国度,风云变幻的局势。   她的父母,还好生了一个弟弟,多多少少可以弥补她的离开。她最爱的弟弟,照顾父母孝顺父母的重担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而她——绾鸥,从此将在这深深欲宫里做一只懒懒的米虫直到老死,如果可以的话。   御凰国的二王子到访逍宣国,宫里热闹非凡。   这片土地共同生活着五个国家,逍宣国、御凰国、炎纹国、翼风国、破荒国。   逍宣国传说是赐予又或万物的狐狸所建立的朝代。   御凰国传说是为天地带来光明的狼族建立的国家。   而其它三国炎纹国、翼风国、破荒国则传说分别是使天地万物拥有正义感的老虎、象征着翱翔天空自由自在的天鹰、拥有无穷财富睿智思想的圣马所建立。   象征着霸主领域的御凰国的二王子到访,逍宣国是异常的兴奋。   华丽的大殿,文武百官齐聚,笙歌悦耳,身材曼妙的舞伶在大殿中央表演着美丽的舞姿,举手投足,尽是柔媚优雅,极尽诱惑的吸引着殿上的每一个人。   当今逍宣国皇帝大笑举起酒杯,敬起一旁身着银白衣服、一身王者之气的男人:“御狼王,来!朕敬你一杯。”   “皇上客气!该是本王敬你一杯才是,今天可是你的大寿之日,我们御凰国恭贺逍宣国皇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御狼王独孤掠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是平静如湖,大口饮下杯中美酒。   见状,逍宣国皇帝更开怀了,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哈哈……来!今晚可得不醉不归啊!”他笑道,一旁的宫女立刻将酒杯倒满。   坐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们也都笑着,祝贺当今皇帝的寿宴,而且,值得庆贺的还不只这一桩。今天,可是逍宣国和御凰国联姻的大喜日子。   御宫深几许(三)   月夜,前殿笙歌鼎沸,后方的宫殿也是一片热闹。   一座雅致奢华的别院坐落在宫殿偏南方,以琉璃屋瓦建成,在月光下闪耀着粼粼荧光。   七公主正和太监宫女们闹成一团,挥着她最擅长的皮鞭,S.M屋里的人,为了庆祝御凰国和逍宣国联姻,而最美丽最骄傲的七公主则是嫁给天下最英俊最勇猛的御狼王。   “啪!”一鞭打在绾鸥的小腿,唤醒了她的意识。   绾鸥望着她,她的贞洁与她有关,她的命运被她捏在手里,她是她的棋子,亦是她的替死鬼。   七公主望着不言不语的绾鸥,“铿都不好玩的,你出去吧。”   屋里的人半裸着,或是跪着,或是躺着,或是叫得极为凄惨,或是笑得极为开心,供七公主玩乐,果然都是狐狸的后代,天生具有狐媚人的本事,连一个太监都叫得如闻天籁。   明亮的光芒从大殿发散而出,告诉她宴会还没结束。可绾鸥已经来到了后院,今天宫里大办喜事,后院非常清净,风扬着,随着轻荡拂过她的脸颊,也慢慢扫平她心里的怒气。   满天星光下,桂花散落着,飘洒在她的身上,她今天穿着非常优雅,当今天进宫是豪门夜宴,拿出最得意的晚礼服。穿着最心仪的衣衫,吸收这种天然的香气,她忍不住仰头,闭上眼,深深吸口气,然后满足的睁开眼。   一双绿眸突地映入眼帘!   “啊……”绾鸥惊喘一声,怔怔的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翦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那双绿眸。   熟悉的绿眸,隐隐勾起她的记忆……   尤其当那双绿眸泛起一抹野蛮的侵略气息时,她立刻瞪大了眼。   “Oh-my-god!”她想起来了!   下意识的,赶紧转身就逃……   那是……美丽又熟悉的猎物!   宫廷宴会对于御狼王独孤掠是一种捆绑和束缚,他怎么可能再呆在那里,便离开宴会独自在宫殿里走一走。   此时,他眯着眼,猎食动物天生的敏感,令他相信这绝对是他的猎物。而她——如精灵般可爱但却处处透着致命的吸引力,逍宣国的女子,果然如传说中……   绿眸迅速燃起火光,而她此时正在逃离。   想逃?   薄唇一勾,独孤掠迅速跨步追赶,越是想离开他的东西,他越是喜欢捕猎!   “啊……”绾鸥惊呼一声,逃离的身影被擒住,甚至被用力扑到,压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她皱眉,感觉背部传来一阵疼痛。“好痛!”   独孤掠擒住她,高大的身躯压制着她,一手扣住她的下颚,绿眸注视着她,“为什么要逃?”   “你——”绾鸥瞪着他,没忽略他勇猛的力气,还有那双曾让她生不如死的绿眸——一如那只银狼侵犯她时的眼睛。   “你是谁?”拇指轻抚过雪白的下颚,软嫩的触感令他心喜,绿眸里的火光更盛。   御宫深几许(四)   “放开我!”绾鸥瞪着他,使力挣扎着,可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反而因用力而喘吁吁,小脸激动得染上一抹红晕。而这样的她,在月光下却更诱人。   绿眸转深,他感受到专属于她的柔软,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桂花香味弥漫,劈空而来,艳冶甜腻,渐渐勾起他的浴火。“我要你!”   如野兽一般的猛盯着她,听着他霸道的宣告,绾鸥停止了挣扎,如果在荒山野岭你还可以为所欲为,可这是逍宣国皇宫里,他敢对她施暴,她则要将他碎尸万段。“你这个野蛮人,你敢吗?”   她的话让他轻笑出声。“有趣!逍宣国的女人果然有趣!”美艳不可方物,却又难以驯服。   好好笑吗?绾鸥更加生气,怒骂道:“那也不关……”谁知他却突然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绾鸥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猛瞪他,哪有这种野蛮人第一次见面就Kiss……   “坏……人……”她气得挣扎,可他却紧紧的压制住她,霸道的舌头蛮横的撬开樱.唇,贪婪的吮着小嘴里的甜蜜。   绾鸥气极了,极具侵略掠夺的吻让她非常反感,她喜欢温柔如水却又非常有责任心的男子,这种直接攻城掠地的军事战略让她吃不消,挣扎不开,气得张口咬他。   嘴里的疼痛让独孤掠皱眉,却不松口,甚至将嘴里的血腥味传给她,嘴上功夫激烈进行时,身体也贴得紧紧的,用力挤压着她柔软的浑圆。   男女天生不平等的力气让绾鸥又气又窘,这一定是个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鬼地方,男人们都是刚刚从猿猴进化而来,不仅没有脱掉野蛮的力气,也没有脱掉就地解决欲望的习性。   “小玩偶,你逃不开了!”独孤掠低语,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薄唇。   “痛……”绾鸥低呼,像柳芽了一样嫩的柔唇被他粗鲁的咬出了血。   “哦……疼啊……”独孤掠伸舌像野兽食完猎物一样轻轻的舔去血珠,妖美的不像人形的脸上丝毫没有悔意,看着她薄薄的一线唇被他咬肿了,反而得意的吹起口哨。   “你……野兽……”绾鸥恼怒的瞪着他,趁他一时松懈用足气力推开他就要逃跑。   独孤掠哪容她逃开,伸手一拉,擒住她的脚踝,手腕一翻,她又被拖回了原地。   再次输给他的力气,又被他压在身下,因挣扎身上的薄纱被撩至大腿,雪白的像玉石般晶莹的肌肤发出诱人的光泽。   独孤掠闪眸,绿眸的色泽不由加得更深,大手从小腿抚至大腿。“小玩偶,你是在诱惑我吗?”   “你去死吧!”谁诱惑他了,还有啊……“谁是你的玩偶,不要长着一张人脸却像野狗一样的乱吠。”她怒吼着将薄纱拉好,遮住纤细而光滑的晶莹长腿,但却拍不开他紧握在她腿上的大手。   御宫深几许(五)   独孤掠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被七公主打伤的小腿,像针刺一样划过她的心头。   “不就是你吗?我的小玩偶。”独孤掠低语,忽然不羁的绿眸凶狠的一瞪,吼道:“是谁伤了你?”光是看她的腿已经让他有欲望,晶莹的像一个水晶娃娃,但她却野蛮得让人不敢靠近。   不过,他喜欢!这个水晶小玩偶,他要定了!   “你……”关他什么事,有本事就将七公主娶走,再也不要祸害她。“一个你根本惹不起的人,问这些有什么用?”她冷冷的哼道。   理智一定要战胜冲动,绾鸥定下心来瞪着他,他身上的衣衫不是逍宇宣国人。五个国家都以自己信奉的野兽作服装,绾鸥身上就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狐狸服,他身上绣有狼纹,难道是……   “你是御凰国的人?”昨晚上的书上是这么介绍的,只有皇族才佩带狼纹手镯,看他野蛮的样的子不像是英明的帝王那么就是……“御狼王?”   那个威震四方、暴名远扬的御凰国二王子?   “你知道我?”独孤掠狂傲的一挑眉,手指却温柔的为她包扎着被七公主鞭伤的小腿,但绿眸中的霸气不减。“你是谁?”   绾鸥骄傲的昂首,肤若凝脂的脸上不屑一顾。“七公主。”   今天不仅是逍宣国的皇帝老儿生日,还是七公主与御狼王联姻之日,御凰国此次来,就是为了永结秦晋之好,五国之间实力相当,但却又要相互制衡,唯有联姻可以互相牵制。   “你就是七公主?”独孤掠微微惊讶,绿眸微扬。“被自己鞭伤的感觉怎么样?你就那么喜欢玩?”   逍宣国七公主喜欢在鞭打中获得快乐的感觉,在五国之中也是声名远播,他却没有想到她还喜欢鞭打自己为乐趣。   “关你什么事?”绾鸥冷哼,七公主,谁叫你要得罪于我,反正你这个母变态的喜欢这个公变态的,我绾鸥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   “当然关我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是你的夫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对这次的政治联姻不禁开始期待了。   绾鸥冷哼,“我绝对不会嫁给你。”心里却乐透了,将两个野蛮又变态的人凑在一块儿,会是什么后果,她真的是顶级红娘啊,可惜,这两个当事人都不愿意封个大大的红包呢!   包扎完毕,独孤掠粗糙的大手扣住她尖尖的下巴,绿眸里是掠夺成性的势在必得。“错!你绝对绝对只能嫁给我,七公主。”手腕快速的一翻,一只刻着狼纹的手镯已经戴在她的手上。   绾鸥越挣扎,它箍得越紧,直到陷进雪白的肉里,只能狠狠的瞪着这个恶魔。   “省省力气吧!这是我御狼王的标志,你是我的女人。”恶魔笑得极为开心。   御宫深几许(六)   “发你的七公主梦吧!”绾鸥见鱼儿已经上钩,嘴上虽然正义凛然,心里却开了一朵夜来香,香遍了她的整个身心,就连被七公主鞭打了的小腿都洋溢着开心的疼痛。   见她像小宠物般的逃掉,独孤掠却没有去追,反而在仰望天空的时候觉得没有哪一次的星空有今夜的灿烂。对待小宠物,围猎的过程才是至尊享受,而且这个小宠物,注定是他掌心的小东西,何况她是只能嫁给他的七公主。   “小七,你只是我的。”深深的凝视着她,绿眸里不觉溢上笑意。   “哦……”绾鸥歪着头斜视他,好戏已经开锣了,隐藏着她快要憋到内伤的笑意,骄傲的说道:“你慢慢期待吧!”   说完,她迅速转身,发足狂奔。   独孤掠只是默默得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缓缓的从草地上坐起身,拾起一枚水晶戒指,一如她的晶莹剔透,手指轻轻划过,连饰品都是水晶,真是一个想让人狠狠占为己有的娃娃。   他低头凝视着水晶般透明的戒指,“小玩偶,你逃不了的!”宣誓般的话语响彻在逍宣国的夜空。   ※※※※※※※※※※※※※※※※※※※※   “祝福你,在每一天里,永远多彩多姿……”绾鸥盈袖乱舞,唱着祝福独孤掠今后被鞭打的愿望,堂堂一国的王子,又是带兵打仗的一狠角色,被我们至尊的七公主调教成小受,多有意思啊……   想象着他被调教之后才知道被她骗的情景,会不会一怒之下灭了逍宣国,那她,就去学学某某某超级大国,在战争中铤而走险,发一笔笔军火横财,然后再买下一个庄园,或者买下一个城市,或者自己建立一个女儿国,再买下所有的帅男、酷男、痞男、可爱男、温柔男、暴男、妖孽男当奴隶……奴隶啊……   想想都觉得又有趣,既报了仇还发了财,哈哈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千孜赫宿醉醒来,就听到他府里有人放肆的大笑,皱着英俊的眉毛,不用想都知道是“铿”又在他家晒日光了,真是的,他家既没沙滩,也没海浪,她三天两头来,不对……她被帝王秘密派往御凰国了。   绾鸥去林子里找了一截软软的竹鞭,大摇大摆的进入千孜赫的房间。“老千,我觉得这玩艺好像挺好玩呢!”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她边说边轻轻的敲打在他的身上。   “你这是欺君之罪!”他大声吼道,脸涨得通红。   “啊……你没穿好衣服我就成了欺君之罪……老千,咱熟归熟,可没道理我也不干啊!”绾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给他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要这样吼她吗?不过,她刚才开门时手脚慢了点,只看到他壮实的胸膛,如果再快点……不知道他有没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呢……   御宫深几许(七)   将她拖到大厅,背着手严肃的教训道:“帝王秘密委以重任给你,可你倒好,不仅昨晚的宴会没到,今天又来我这儿抓狂……铿,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帝王那儿嚼舌根,随便一个罪名你都担当不起……”   绾鸥像红外线一样对他进行全身扫描再扫描,“你都快赶上老爹了……小爹爹……不对,应该是老娘……”啰里啰嗦的,比她老妈还要话多,她得赶紧转移话题,“小爹爹,我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昨天叫老千,今天又成了小爹爹,千孜赫无可奈何,“铿,你已经长大了,知道进门前要敲门吗?”   “你房里又没有女人,你也不是要在床.上生一窝小狐狸,我怕什么。”绾鸥将逍宣国的人全都当狐狸,公狐狸母狐狸老狐狸小狐狸。“七公主要出嫁了!老千,你恭喜我吧,我解脱了!”   “你是不想参加七公主的出嫁护卫才撒谎的?”千孜赫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一语中的。   “这个……嘿嘿……”绾鸥尴尬的笑着,她只是怕事情一旦败露,这一对变态的王子公主一个提着斩人头的大刀一个挥着鞭子联手将她干掉,她又不是笨蛋,哪会在宫里呆着让他们发现。她现在就在千家呆着,等好消息一来,她就等着数金子,拥奴隶,买庄园……   “帝王知道肯定被你气死!”千孜赫咬着牙,自从她做“铿”之后,所到之处都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虽然帝王很宽容,可并不代表好欺骗。   才不会呢!给她再开个庆功会呢,逍宣国的第一公敌七公主终于嫁出去了,谁不拍手称快,唯独那个独孤掠发现他的水晶娃娃变成了**女王……帝王攻与女王受……好强大的阵容……忍不住勾起唇角得意的笑了。   “别玩火自焚!”千孜赫酷酷的瞪她,怎么没有发觉她自从上次边关巡防回来之后特别爱穿漂亮衣服,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长成一个迷人的大姑娘了。叛逆期一过就该是……思春期……“你见过独孤掠了?”   “那个野蛮的笨蛋……”绾鸥一想到他深情的绿眸里映着七公主的名字,就笑得唇角弯弯,真是天偶佳成绝代双骄啊!   千孜赫握着拳头大声吼道:“独孤掠掠夺成性,而且他过目不忘,天生具有追踪能力,你吃饱了没事撑你去惹他,若他发现了你整了他,报复心极强的他会将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残忍的天才总是有缺陷的,就算他比FBI的追踪仪器还强,心理健全的绾鸥也不怕他,谁叫他对自己无礼,而且长了一对极具侵略性的狼眼,一想到那只银狼进入她的身体,她就认为自己对独孤掠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对的。   “你不回铿院换巫师袍去向帝王请罪?”千孜赫见她沉吟不语,以为醒悟要悔改。   御宫深几许(八)   当然不去,她经常公差私用,Boss只能气得咬牙,谁叫她的销售业绩好,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帝王嘛,她怎么可能再回去,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老千,我现在就去御凰国做秘密卧底,将功补过。”   “唉……”千孜赫怎么觉得她在耍花样,“帝王不会放过你的。”   一抹倩影消失在千府,他只觉得头痛,希望铿不要再出乱子了。目光凝聚,手心洒出一把星星点点的粉末,像烟花绽放在千府,良久,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大步出门。   ※※※※※※※※※※※※※※※※※※※※   御凰国。   喜字贴满了整个国家,每条街道,每家每户,甚至每一头牲口。   望着全城的景象,绾鸥开心的数着怀里的银子,这是她来到被遗忘的古国赚得第一桶金。皇家和豪门的钱是最好赚的,乐滋滋的藏好她的家当。要她去深山野岭打野兽,又不是玩网游,杀一只怪兽有金币,她绾鸥重生的生活依然是多姿多彩。赚完御凰国的钱就去炎纹国、翼风国、破荒国,等她走完这几个国家,第六国就产生了,万三千还只是个呼风唤雨的商人,她绾鸥既要做商人还要做个女王。   皇宫城楼上,独孤恒望向他的子民和他的江山,无一不沉浸在联姻的喜悦之中。“二弟今晚就到,回来看到全民欢腾肯定也很开心。”   “皇上说的是,二殿下似乎还很满意呢!”他一旁的小毛子开心的说道。   “好……真好……”独孤恒的眼里浩瀚如星河,广纳着宇宙的万事万物,炯炯有神的眸子一凝,一个俏皮可爱的女子正在为进入街道的马贴喜字,她这是……   “皇上,此女子已经将整个御凰国都贴上了喜字,我们的御凰国,如今是人人都欢天喜地,就连所有的动物们都是喜地欢天啊!”小毛子指着宛若精灵的女子,正蹲下身来为一只宠物粉红猪猪贴喜字。   看到主子眼里的闪烁,小毛子向小太监们挥挥手。   当小毛子站在宫门迎接绾鸥的时候,她盈盈低身向这个皇宫大总管猛灌蜜汤。“毛公公办事效率高,绾鸥的资金回笼也快,小女子谢过了。”伸出手时却悄悄递了一包东西给他。   看到小毛子笑得极其害羞,绾鸥坏坏的笑了,附耳低声道:“金枪不倒给皇上,重振雄风归您。”   比起节约能源的环保提倡,皇宫上下可就是光芒万丈辉煌无比的了,隔五步一盏华丽无比的宫灯,将诺大皇宫内部,照明如白昼。真奢侈啊!绾鸥一边跟随小毛子公公进入殿内一边感叹着。   进入殿门,小毛子走到帝王身边。   绾鸥一眼扫完全宫,迈进门槛。垂下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扫了眼大理石地板,没有任何迟疑地跪了下去。   御宫深几许(九)   “民女绾鸥叩见皇上。”并非钻心的痛让紧绷的心松了口气。   低沉浑厚的嗓音淡淡从上方传来:“这次的喜字是由你设计的?逍宣国派你来的?”   她已经换下了耀眼的狐狸服,怎么他还能一眼看出自己是从逍宣国来的,这个帝王虽然儒雅,但手段却是厉害。她小心翼翼的垂眸光可鉴人的地板,“早听闻五大国之中,唯御凰国国情最好,宫内欢天喜地,宫外也是喜气冲天,民女只是顺应御凰国民.意,托皇上的福,才得以喜上加喜。”   果然如狐狸般狡猾,圆润醇厚的男声不紧不慢。“何谓喜上加喜?”   能不能站起来回话,如果她每去一个国家都要跪着回话,是不是考虑做一对护膝保护膝盖才行,微微挪了挪身子,将万恶的旧制度骂得寸草不生。“英勇威武的御狼王与美丽高傲的七公主联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该死的,她竟然为那两个变态歌功颂德。   她还有狐狸的懒散和不羁,薄唇微微弯着,独孤恒勾着个毫无任何笑意的淡然微笑,“另一喜就是你赚了金盆满钵。”   此话一出,绾鸥直直的跪着,他带出深沉的可怕魄力,压抑得诺大的殿堂沉闷无比。   抬眼瞅见他慢条斯理的翻过书页,绾鸥有点苦涩的笑了,还是逍宣国的皇帝老儿好哄,这个帝王虽然年轻又英俊,但却厉害得像是上市公司的总裁。“皇上明鉴。”   深沉的黑眸瞥过下边的小人儿手上的狼手镯,完美的俊逸男性面庞终于有了表情,深黑瞳孔微眯,薄唇的弧度缓慢扩大,几乎可真正称为笑了。“鉴于你策划有功,朕允你随朕一起迎二王子联姻回朝。”   苦瓜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谢皇上恩典。”妈呀,再跪下去两条腿都得废掉,可一想到再见那个变态恶魔,心里又惊又怕。   独孤恒是个英明的帝王,在“铿”的记事簿中曾多次提到过他,绾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她来到御凰国用了自己的本名,“铿”只是逍宣国的代号,反正没人认得绾鸥是谁,她不想没有了自己的身体,连名字也都没有了。接独孤掠回到宫中,宫廷盛宴正式开始,绾鸥混在人群中吃饱了后就消失了,她还要去皇宫挖掘古董之类的宝贝儿。   可御狼王府却是像座地狱,独孤掠像阎罗王随意终结别人的生命。   “你是谁……我的小七呢……”她不是他的小七,粗鲁的撕开她的袖子,两只手光洁如玉,却也是空空如也,这张脸上是娇蛮不羁,根本不是倾城倾国的吹弹可破,撕破她的衣衫,不着一物的光洁身子也不是水晶般透明。   七公主没有被他的粗鲁吓坏,反而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御郎,我的夫君,我就是你的小七……我好喜欢你……”   御宫深几许(十)   “滚……”独孤掠厌恶的一脚将她踢出门,下人们清晰的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接下来就是七公主被痛到叫不出来的哭泣声。   月光下的帝王缓缓的转身,“掠,你也会看错人?”对女人毫不留情只能是他弟弟,看来,小人儿有得受了。   “她竟然敢骗我!”独孤掠咬牙切齿,一双绿眸在月光下发出饿狼般凶狠的目光,“我要她生不如死!”   帝王独孤恒敛眸,“那她怎么办?”一个敢戏弄他弟弟的女子,想起那个如精灵般的人儿,嘴角不由溢上笑容。   “送给你!”独孤掠看他幸灾乐祸,一改气势汹汹,忽然邪恶的说道:“咱们又不是没有共用过女人!”   “可咱们也都对这种残花败柳没兴趣,不如封她个太妃吧,让她从此以后禁身禁欲陪伴着坟墓里的老头子。”谁说温柔迷人温淡如月的独孤恒不是恶魔的化身,能说出这样邪恶的话语。   “不要……我求你们……不要杀我……”平时骄傲的七公主此时却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两个俊美迷人的男人脚下,卑微的祈求着他们放过自己。“我可以同时侍候你们两个人……”   闪着冰魄的寒芒,俊逸的脸颊冷酷如冰,独孤掠狭长的眼眸流泻的全都是厌恶。   “皇上……”她已经领教过独孤掠的绝情,转向求柔和俊美的帝王独孤恒。   独孤恒优雅的弹了弹手指,已经有人将七公主拖了下去,听着那个女人的咒骂声,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却又舒展开来,凝望夜空,已经找不到独孤掠的身影。   ※※※※※※※※※※※※※※※※※※※※   御凰国不仅国泰民安,就连皇宫都是平静如湖,没有一丝涟漪。   绾鸥用新学的法术在温泉池布下一层结界,欢跃的解开衣衫,光滑的池面呈现的是一具纤细而又柔弱的身体,与她彪悍的脾性格格不入,抬头凝望,却是一张颠倒众生、倾城倾国的脸蛋,称做国色天香也就如此吧。这种天然的绝尘脱俗的美丽,令她心情随着水波微微荡漾,将整个人淹没在暖暖的温泉池,忘记那曾经黑色的记忆,适应这个灰白的世界,告诉自己:明天更美好!   她喜欢躺在水上望天空,或是淡蓝的布景,或是几颗星星在眨眼,或是一轮满月的盈缺。赚钱和享受就是她人生的VIP信条,即使到了遥远的陌生的地方依然不会改变,至于被那只狼强X了身体,总不能让她再强X回狼吧,这种吃亏的报复方式她可不愿意。   一道水波划过,绾鸥像美人鱼一样被抛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已经重重的跌落在台阶上。   感受到她强烈气息的独孤掠一袭火红的新郎服,染上浓重情.欲的眼睛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第三章 翻云覆雨谋(一)   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冰寒,仿似千年寒冰覆盖下的大海,深不可测又冰封万丈。   原来法术不管用,绾鸥正在恼怒他无声无息的闯入,那是谎言被揭穿之后报复的眼神,在他冷酷的绿眸里,她根本不用思考的转身就逃……   “小玩偶,你还能逃得掉吗?”粗粝的左手将她的双手反扣背后,任她挣扎着,几近透明的莹白肌肤在上弦月下移动,水嫩至极却又泛着又或的光芒。   独孤掠把右手伸过来,搭在她裸露的锁骨上。他的手,像是捻着一件瓷器,轻轻的捻着她纤幼的小骨头。   “你还真懂得享受?”低沉浑厚的声音冰冷无情。这里的温泉池只有皇兄和他可以使用,她是什么身份,竟然还在这里设了结界。   因为人死了就只剩一堆灰了,当然能行乐时及时行乐。绾鸥无声的笑了,红艳艳的喜服把他包裹的像一个戏子,除了一头白得不可思议的长发很好看外。   “你也可以享受!”当然是脱掉你这身好笑的喜服,她微带挑衅的说道。   御凰宫除了特定人选,根本无法进出。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是扭曲的空间产生异样的变化,将她席卷了过来?可她的态度太过可疑,没有任何的不安,如果他没有产生怀疑,她甚至可以悄悄的潜伏在御凰宫中而不被人发觉。大手的力量不自觉的捏紧她小巧的下巴,他因为她的激怒而绷出逼人的气焰来。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在看见她眸色闪烁时,飞快的先一步张手布下限制结界,封锁了她有可能使出的任何法力。   绾鸥无声的“啊”了一声,精致的小脸显示出微恼来。她一直在练习“铿”留下来的法术书,确也小有成就,可这个野蛮人却总是霸道的欺负她。“当然是皇上请我进宫的。”她不服气的说,哼!当她是间谍还是小偷。   “皇兄请你?”绿眸里布满诧异,可大手已经毫不客气享用月光下女神水晶般美丽迷人的身体。   没有能力与他有任何抗衡,咬了咬下唇,她忽然恼怒了起来,不假思索的抬脚踹向他。“我可是你皇兄的……”她脑袋里飞快的转动,说皇后皇妃吧,她可不想嫁到宫里争宠,说宫女或女官吧,官职太小了……   “皇兄的女人?”独孤掠紧紧扣着她的柳腰,让娇小的身躯靠向他亲近他,可绿眸里发现她转动的狡黠的黑白分明的眼珠时,邪邪一笑。“皇兄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   “啊……”绾鸥的身子贴着他耀眼的新郎服,身上的一阵燥热被他这句话吓得冷汗直流,曾听说兄弟俩看女人的眼光本就很像,可享用同一个女人,“好邪恶的……”   “邪恶……”   “当然了。”身无片缕的绾鸥趁他沉吟时推开他,想要去拣地上的袍子。   翻云覆雨谋(二)   “为了两国的友好交邦,为了强大御凰国的国力,烦请御狼王爷和七公主去享受洞房花烛夜。”最好是女王攻和帝王受的版本。   “你家的七公主已经荣升为太妃了!”独孤掠冰冻的寒眸里闪着绝情的绿光。   “你还没死,她怎么就成太妃了?”绾鸥惊呼。   独孤掠毫无表情的冷酷面容一僵,竟敢咒他死,迈开长腿向她逼来。“本王已经找到要过洞房花烛夜的人了!”虽然时间晚了一些。   “恭喜……恭喜……”绾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想要逃离他封锁法力的范围。   夜色里弥漫了猎物与猎人之间暗潮汹涌的气息,绾鸥飞快的逃跑,根本没摸清方向徒劳无功的顺着温泉池绕了一圈,最后气喘吁吁的跌倒在独孤掠的怀里。   没志气,逃不掉就算了,居然还投怀送抱,绾鸥真想一头将他的结实的胸膛撞个大窟窿,然后点个炮仗,将他炸得灰飞烟灭。   “水晶娃娃……我说过,你逃不了的……”独孤掠冰冷的眼睛里藏着火种,仿佛随时都可能点燃。   “你敢动我,我可是帝王的老师!”绾鸥厉言疾色的喝道。古代注重尊师重教,但愿没下错柱。   他有何不敢?   话都不用多说,直接将欲逃跑的绾鸥拖进了他的房间。房间里的喜字刺得她眼睛发痛,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红色的流云帐,让人浮想联翩淫媚的气息。   丢她到床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健硕的身子如影随行欺身而上。   该死的!   御凰国的男人都是动物,动物都是男人,一个两个都将她压在身下,任意欺凌,幻化的利刃迅速划过他禁锢住她的手。   鲜血,从宽大的手掌里渗了出来。而她,也逃脱了他的控制。   独孤掠,在微微一愣之后,黑眸眯起来,像极了盯住食物的凶狼。   而绾鸥,高昂起美丽的脖子,喷火的美目里是不屈的倔强。   “小东西,没想到你这么辣。”独孤掠诡谲的冷笑,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鲜血横流,嘀嘀嗒嗒的落在他今晚的新婚床上,转眼之间,已经将洁白的床单染红了一大片。   如果说银狼欺负她时,因为面对野兽的恐惧令她措手不及的话,可现在眼前的这个野兽般的男人已经令她有了防备之心,孤独的生活在古老的古度,绾鸥知道自己一定要具有生存的勇气,她可以忍受生活辛苦四处颠簸,却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她占有她,明知不是独孤掠的对手,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捅过去。紧抿着薄薄的红唇,没有说话。   “越辣越够味,小玩偶……今晚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主宰……”独孤掠的手指一动,她的袍子应声而落,从未有任何一个人的肌肤会完美到这种程度,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瑕疵,洁白晶莹若玉。   翻云覆雨谋(三)   耀眼的红色像道光影,又像是幻影,绾鸥捉摸不定,只能拼尽气力手忙脚乱的施展她的三脚猫法术,不肯让他近身。   可是,独孤掠是谁!   滴血的手指微微一屈,一道劲力弹咪过去,乌烟瘴气的房间马上静止下来,绾鸥纤细的小手像朗朗在维也纳的钢琴独奏会上忘我的翻飞都无济于事,她的法力太浅,在独孤掠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理科出生的绾鸥一直对《西游记》存在疑惑,可现在亲身经历这种虚幻的世界中时,才知道能拥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是件多么荣幸的事情,但她连老孙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唯有玄奘是人间凡人,可他有如来佛庇护,可她这个人呢,入佛门六根不净,上战场狼性不足。   “你……你干什么……”   在她嚷嚷中,独孤掠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喜服,他的身体颀长线条分明,黝黑而光滑的肌肤无一不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水晶般透明,他黑玉般闪亮,鲜明的颜色对比,侵略与被侵略的身分让两个人剑拔弩张,一触及发。   感觉被一条冰冷的黑蛇缠住了自己,绾鸥一动也不敢动的望着他滴着鲜血的手指游弋在她的晶莹剔透的肌肤上,她简直就是一个水晶娃娃,轻轻一碰就破碎不堪,可偏偏知晓这一切的那双大手邪恶的伸进了她的大腿内侧。   “你要干什么?”绾鸥全身颤栗,“你可是誉满天下的御狼王……”   “御狼王……”他哧之以鼻,轻薄的嘴角闪现出一丝残酷的笑意,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捏着她尖细的下巴,微微粗糙的指尖都渗透着他的不屑一顾。   见他视伦理朝纲为无物,才惊觉自己下错了注。“独孤掠,住手……七公主才是你的王妃……”   “你还敢提七公主!”独孤掠把玩着她变幻出来的小刀,忽然向上一抛,刀尖直直的没入她的心房。   “啊——不要——”绾鸥惊恐的叫了出来,却没有听到声音,本能的求生意志使晶莹剔透的身躯挣扎着却躲避不开锋利的刀刃。   一丝嘲笑从冷酷的嘴里清晰无比的溢了出来,独孤掠手腕一翻,伸出两指夹住薄如蝉翼的刀尖,和他比狠,怎么可能?   在生死边缘上的绾鸥惊恐的望着这个男人,他是恶魔,他是个被诅咒的恶魔,他不仅想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丑样,来满足他一些变态的心理,还要从心里对他恐惧。   她发誓,如果可以扯开恶魔披在脸上的白发,恶魔肯定在得意的放肆的笑,明白了他的用意之后,惊魂未定的俏脸上马上冷若冰霜。   “春.宵苦短,不应良辰美景虚设。”沉浸在新婚夜能拥有水晶娃娃的好心情中,他毫不迟疑的开始征服她的身体。   挣扎不开的绾鸥绝望的承受着冰冷如蛇又凶残如狼的男人,身子弓了起来。   翻云覆雨谋(四)   明明是满腔的恨,为何这具身体会迎合这个恶魔,在独孤掠邪恶的大手和冰冷的刀锋下越发敏感。   为什么要她来承受这样的过错?一只狼的过错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这个男人却比银狼更狠,撩拨她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沦。   “告诉我,水晶娃娃叫什么名字?”享受着她身体的美好,独孤掠决定要重新认识她。   “绾鸥。”她轻轻的说,只有顺从他,他才会温柔的对待她,若她违逆他,他就会像野兽一般进出,令她生不如死。   他含着她的耳垂,“小绾鸥……小玩偶……好名字……”   绾鸥羞愤的吐血三升,无人不称颂的名字居然被他叫成了玩偶,身体被操纵的无法抵抗,一种灭顶的快.感席卷得她快要失去控制,全身剧烈颤抖时,他终于结束了这该死的结合。   “谁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她虽然紧到令人窒息,可他知道她并非处子,一向视女人为玩物的独孤掠几时开始在意这些,连他自己都快搞不清楚了。   中国的男人都具有处.女情结,真是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绾鸥的嘴角浮上了赤果果的嘲笑,水晶般透明的肌肤像一块印象画油布,只是这个三流画家正是独孤掠。   “你不是我的夫君。”她“好心”的提醒他。“亦无权过问关于我的任何私生活。”   独孤掠的眼里不再是隐藏的风暴和戾气,面无表情的冷酷面容盯着她单薄纤细如凝脂似的身子,“无论你以前是谁的女人,从这一刻开始,你只能是我的,这里……还有这里……都只能是我的烙印……亦只有我才能享受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妖女……”   “闭嘴!”绾鸥受不了地喊道,他的大手所到之处,是一种让人绝望到灭顶的感觉。   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传来的疼痛立刻让她惊呼出声,独孤掠使劲捏住她的纤腰,似乎想把它捏碎,他冷酷的黑眸压得很近,“这两个字你最好少说,知道吗?”他挑着眉,手上又加了劲道。   “我不是你的,我只属于我自己……”绾鸥的腰被扭得像蛇一样变形,疼痛自他残酷的指下钻入她的骨髓,她感觉自己的骨头几乎要被他捏碎。   倒抽一口冷气,他的进入是难忍的痛楚和那无上的快.慰交织出的绚丽色彩,疯了似的简直就在糟蹋般狂虐暴力的冲顶,咆哮着奋力捅入,紧密的结合,让绾鸥全身剧烈颤抖,她咬紧嘴唇泪流满面。   “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窥视……”独孤掠丝毫没有减轻力道,因她的不驯服而更加蛮横而粗鲁,透过雪白长发却是急促的喘息……   “我是你的什么?用过就丢的布娃娃?还是你独孤掠的第N号女人?还是……你想封我做王妃?”   翻云覆雨谋(五)   绾鸥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可还是不忘讽刺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女人可真是懂得提要求的时机,王妃?你配得上吗?”他冷眸里的叽笑不言而喻,还以为自己拣到一个宝,原来也不能免俗。   无力承受他虐待似的粗暴,绾鸥却笑得极其美丽,用倾城倾国的笑容将他推上风口浪尖。“御狼王,王妃你给得起吗?中原五国相互制约,御凰国与逍宣国盛大联姻,新婚之夜新郎就抱着来历不明的女人激.情冲刺,作为拥有雄厚实力的逍宣国会怎么想,骄傲无比的七公主会怎么样?”   独孤掠身体一滞,紧跟着像狂风骤雨一般肆掠她的身体,被人一语中的,而且是被一个拥有水晶般透明身体的女人说中自己的软肋,她能看透他与御凰国所处的位置,他能穿透她晶莹剔透的身体,却不能穿透她优秀的灵魂。   优秀?他不禁审视着这个审时度势的女人,一向视女人为玩物的独孤掠心里竟然起了波澜,这可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你也是逍宣国的女人,我会让你代表逍宣国接受御凰国的‘宠爱’,如果你能想办法与七公主和平共处,岂不是让两国友谊继续传承!”独孤掠也不是好惹的主,强势的进出她柔软至极的身体,却最想要征服她倔强不屈的心灵。   久经职场的白骨精遇上在沙场上驰骋风云的御狼王,她有分析权益利害关系的头脑,他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计策和谋略。   ※※※※※※※※※※※※※※※※※※※※   秋高气爽,云淡风轻,红枫的凋零和金菊的绽放在皇宫内外排列成一道绝佳的风景,放肆的颓败,亦高调的开放。   城楼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迎风而立,微微皱着的眉头在听到脚步声的到来时舒展开来,银白色的长发不羁的在风中飘舞。   “今天早朝没来,朕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独孤恒轻摇手叫小毛子他们走开,独自一人走上城楼。   没有转身,“臣弟每次出征归来,皇兄都会在这里迎接。”   “你是朕最爱的弟弟,朕当然挂念在前线拼搏的你。”独孤恒静静的说。   豁然转身,阳光下两个影子并排而立,如日中天。   两兄弟一个勤政爱民,一个战斗勇猛,将御凰国从最小的国家变成今天能与最强大的逍宣国联姻,两兄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都是功不可没的千古功臣。   “臣弟向皇兄讨一个老师,皇兄可否应准?”独孤掠微微笑着,想起昨晚在他身下顽强抵抗却徒劳无功的水晶娃娃,她是帝王的老师,他却将她变成了他的女人,皇兄这边……   独孤恒愕然:“老师不都是和父皇陪葬了吗?”   “皇兄不是舍不得?”独孤掠绿眸一冷。这个小骗子!愤恨的捏起拳头,他又被她骗了!   翻云覆雨谋(六)   这样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娃娃在宫里当独孤恒的老师,若给大臣们知道,帝王也必是不能安抚其质疑。   “朕有什么不舍得?江山同坐,女人同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独孤恒望着他,“朕知道,娶七公主委屈你了,等计划一实现,拖她喂狼以报血海深仇。”   独孤掠点点头,“七公主已经‘请’回府了,经过昨晚的下马威之后,她在御凰国不敢不老实了。”   “掠用治军的方法来治家,朕可是大开眼界了。”独孤恒爽朗的笑道,拍拍弟弟的肩膀,并肩站着俯视江山。   微风拂过,心情也好了起来。   江山如此多娇!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即使是用自由和血汗来换取。   “喜”字随着秋风飘到了城楼,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独孤掠的脚下。   看着他轻皱眉头,独孤恒嘴角溢上笑容:“怎么?昨晚欲.求不够?”   他确实好像毛头小伙子一样急躁一样要不够似的,整个晚上都不肯放手。“我发现了一个宝贝。”气氛融洽,他们之间不再是君臣,而是兄弟,就像小时候一样互相炫耀自己的珍藏。   “那可要分享分享。”独孤恒捡起地上红艳艳的喜字,“有人专门为你设计的。”   独孤掠可不领情,一把抓过撕得粉碎丢在地上,却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法力高强的独孤掠快速反应将独孤恒护在身后。   “只是一串铃铛。”独孤恒安慰着他,可独孤掠却气绿了那张俊颜,拂袖而去后,只留下他自己呆立在原地。   小毛子拍着胸口连滚带爬的跌倒在帝王的面前,“皇上……皇上你没事吧!小毛子看到御狼王好恐怖啊……”   “还有更恐怖的要发生了!”帝王望着弟弟消失的身影后,及目眺望属于兄弟俩的御凰国,他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宫廷生活,可独孤掠却天生拥有战斗的力量。   独孤掠风驰电掣般的回到御狼王府,房间是激情之后的一片凌乱,可床上粉嫩可人的水晶娃娃已经消失不见,满屋都充盈着香甜的气息。   敢逃脱他亲手定下的结界?   伸出大手轻轻碰触,琼楼玉宇的新婚房间美仑美奂,随处可见的风铃声在唱着迟到的婚礼进行曲: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这些是什么?”水晶帘外闪烁不停。   棋玄走了进来:“王爷,难道绾鸥姑娘设计的这些不是经过您同意的吗?”看着刹那间脸上变色的独孤掠,棋玄指了指他的手腕处。   手腕上空无一物,专属于他御狼王的手镯在逍宣国的那个晚上亲手戴在了她的手上,“给我找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   绾鸥一夜成名,却是始料未及,拖着疼痛到无法忍受的身子逃出了御狼王府。   翻云覆雨谋(七)   心里诅咒独孤掠走路跌死,爬城墙摔死,出门被砍死,上马被踢死……总之死得越难看越好,死得越快越好。   比野兽还野兽,比恶魔还恶魔,把她索取了整晚,害她现在在逃跑的路上都在打瞌睡。   去哪里好呢?   脑袋寻思着,当望着整个皇宫都沉浸在风铃的“祝福”声中时,她就想开怀的大笑,即使是浑身疼痛着在笑,如果那个不可一世的坏男人看到了她送他的礼物,不气得爆炸才怪呢!   “祝贺御狼王与七公主永结百年之好!”这句好俗,不过是准备给老百姓们看的。   “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恭贺绝代双骄(娇)!”这句赞美式的讽刺话,是给权臣等高级人才们看的。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偷用了白居易的版权,是专门送给那个恶魔看的。祝福七公主用她的鞭子与这个野蛮人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可惜,咱绾鸥是理科出生,实在想不出更精典的句子来为他们歌功颂德,但是,以独孤掠的才智,应该一看就明白她的意思。一想到那霸气的脸上是咆哮冲天的怒吼和咬牙切齿的悔恨,她就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只是有一件事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虽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防守森严的皇宫毕竟不是都市里的豪华会所,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但是,报了一夜强占身体之仇的绾鸥来不及想这些原因了,想要驾驭她?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生。   慌不择路时,听见了侍卫们巡逻的声音。谁能给她一件破披风,暂时隐身不被发现,她不是哈利波特,也没能继承到这样一件宝物。   又是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伫立在眼前,想也不想的高举着手腕跳了进去,可门口的侍卫像石像一般对她置若惘闻。   好一派山清水秀绿树成荫的美丽景象,以为进入了龙潭虎.穴,原来意然是天上人间。   只是宫殿的建筑设计都缩小了几个尺寸,她本来已经够娇小了,可是好像给她住也勉勉强强,顾不得那么多了,伸出纤纤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设置下结界爬在豪华大床上睡觉了。   这边狂补睡眠,那边已经怒气横生。   “什么?她竟然跑到祖宗们的宫殿去了?”独孤掠一掌劈断玉石方桌,冷冷的望着棋玄。   棋玄低头,“天上人间殿只认令牌不认人,棋玄不敢贸然进入。”   “走!”独孤掠如风一样飘了出去,棋玄等侍卫紧紧跟上。   天上人间殿前。   烟尘滚滚,世外桃源瞬间陷入撕杀之中,杀气巨升,幻化而来的刀光剑影弥漫在这天上人间。   闻讯而来的侍卫跪成了一片,“王爷,王爷住手啊!在天上人间殿前动手可是会触犯天条的。王爷……”   翻云覆雨谋(八)   此时正与天上人间的两位门神斗得正狠的独孤掠哪里还听得进去,在这个世上,还没有谁敢拦他的道,即使这里葬得是独孤家的列祖列宗。   “棋玄公子,你快说话啊……”知道求御狼王爷没用,宫廷侍卫马上求王爷的贴身侍卫。   棋玄一挥手,“下去,王爷自有主张。”   他家王爷孤傲无比,想要做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想要得到的人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是踏过祖宗们的森森白骨,也是在所不惜。   尖叫、厮吼、啃食,独孤掠用幻术制造出来的意念之剑,招招进逼两位门神。两位门神面无表情毫无顾忌的与当今雄霸一方的御狼王过招,双方都是破釜沉舟的决然,剑气凛然。   “王爷没有令牌,恕小神们得罪了!”   冷哼一声,独孤掠嘴角扬起一个期待的弧度,银白色的发丝暴长,一根根的飞扬在天上人间的殿前殿后,就像一张弥天大网封锁住所有的出路。   日已偏西,夕阳火红。   习惯了攻方的独孤掠哪里受过这种气?久攻不下却又无力毁宫,棋玄也加入了战局,混战,一触及发。   “住手!”闻讯而来的独孤恒厉声叱道。“掠呢?”   棋玄收回手中的剑跪地迎接。“皇上,王爷已经硬闯进殿了……”   “放肆!”一向温润怡人的帝王“啪”一巴掌打在了棋玄的脸上,“硬闯宫者,宫门自闭。”   “那王爷岂不是……”棋玄还没有见过如此盛怒的帝王,事关他家王爷的安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迅速站起身吩咐侍卫们用肉身顶住已经下陷的宫门。   “掠为什么硬闯天上人间?”独孤恒脸上全无血色,老祖宗们设下的关卡,是对谁都不留情的。   棋玄低声说道:“绾鸥姑娘进了去。”   “为一个女人……绾鸥……”他的弟弟不是轻易动容女.色的人,皱着眉头心口一跳,急忙闯入,“她可是逍宣国的人……”   棋玄如冰冻之水浇透全身,瞬间冷如冰雕,“皇上,您还得在朝上主持大局,棋玄一定救王爷出来。”   被棋玄以凌厉的法力送出天上人间的殿门,独孤恒冷若冰霜,逍宣国,七公主,我要你国破家亡,你们在联姻之日又竟然敢派卧底潜入御凰国,又惑御狼王陷入险境,这笔帐,誓将讨回。   望着紧闭而烟尘四起的宫门,“小毛子,‘请’七公主入殿,封锁关于掠的任何消息,若有泄露,杀无赦。”   “左意,还不叫人拿图纸,挖宫门。”看着站立在一旁不见行动的御史大夫,独孤恒暴喝道。   左意猛然跪下,“皇上,在天上人间动土可是会遭天谴,在里面的可都是独孤家的列祖列宗啊。”   “混蛋!”独孤恒一脚踢翻他,“列祖列宗们都已经死了,里面的人是谁?是朕的弟弟,朕的亲弟弟啊,他可是还活着的啊。”   翻云覆雨谋(九)   忍着疼痛,左意再次跪下,“皇上,万万不可啊,御狼王越来越强大,根本不将帝王您放在眼里,御凰国只能有一个主子……”   “住口!”独孤恒捂着胸口。   “皇上不可动土啊……上天既会降罪于御凰国的子民们,而且御狼王可是您最大的隐患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左意被帝王踢破了脾脏,口吐鲜血但还念念不忘权益的斗争。   “给我挖!”独孤恒冷眸一凝,“左意,这句话以后不要再给朕听到,否则别怪朕无情。”   “是!臣遵旨。”   精心设计的祖坟已经轰然倒塌,仿佛经历了一场人间浩劫,小毛子跟在独孤恒的身边,从来没有见过急到六神无主的帝王,他从小一直侍候着帝王,心里焦急如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   正抱着金砖做美梦的绾鸥被震耳欲聋的响声惊呆了,刚才还金碧辉煌阳光灿烂,此时,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暗狱之门,看多了西片的她开始想象英俊潇洒有着超能力的、在天堂与地狱间任意游走的介于神鬼之间的人形生物——里维斯,邂逅那个超级好莱坞混血儿星星,发展出一段旷世奇缘,然后他再带她回到现代……哇卡卡……陷入幻想之中的绾鸥不由轻笑出声……   一丝火光映红了森冷的宫殿。   “王爷!”棋玄带着王府的亲信进入了墓地,希望还来得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大家作好记号,以我分配的线路寻找王爷,切忌不可随意乱动宫殿的任何东西。”   皇家墓殿是极其隐秘的工程,别说棋玄是独孤掠身边最信得过的侍卫,就连御狼王独孤掠自己,也是没有看过图纸,要在没有出路的迷宫之中找人,谈何容易!   可是他们相信他们的王爷,绝不轻易说——不。   众人在蜿蜒的宫殿中来回寻找,肃穆森严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在幻想中又睡着了的绾鸥终于醒来时,是被冻醒的,由于昨晚恶魔的欲.求过度,害她今天根本无力跑远,现在是睡饱了,恢复了一些力气,可肚子唱着空城计又饿得呱呱叫。   天怎么会黑这么久?一向冷静的绾鸥不禁一颤,是什么时候开始浮躁了?   因为那只狼吗?   一想到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她没来由得缩紧身体。空气中飘浮着闪着磷光的白色颗粒,绾鸥吓得灵魂都快出窍了,在磷光照射蓝幽幽的光线下,这些白色颗粒若隐若现,似乎想要慢慢聚集成一团。   这是……魔鬼的呼吸!   两边的黑雾渐渐的聚拢,地狱之门缓缓开启,却没有传说中的地狱神探里维斯。   爬在黄灿灿的大床.上的绾鸥尖叫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不要抓我下地狱……不要……”   翻云覆雨谋(十)   黑雾吞噬了磷光,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了颤抖……   “声音是从从后面传过来的!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棋玄肯定的说,“通知所有人向这个位置靠拢,既然我们能听见,王爷也一定能。”独孤掠身边最得力的棋玄,不止是贴身侍卫,还凝聚了独孤掠的才华和机智。   当他赶到绾鸥发出声音的地方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那是前朝皇帝的黄金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爬在棺上哭泣。   “绾鸥姑娘,快下来!”   火光照亮了宫殿,这里是整个墓殿最为坚固的部分,所有地方都震垮了,唯独这里安放的黄金棺完好无损,棋玄不禁在心里对她重新进行了评价。   “你又不是里维斯,我才不下来。”绾鸥透过泪光终于又发现两肢行走的人类,但他们却是御狼王府的侍卫。   “这里已经垮了,绾鸥姑娘快随棋玄离开。”棋玄步步靠近,可却被黄金棺辐咪出来的亮光阻止了前进的步伐。王爷怎么没有跟她一起,“王爷呢!有没见过王爷?”   面对棋玄怒不可揭的吼声,绾鸥抹干了眼泪,原来他们是来找那个恶魔的,莫名的恐惧中含着一丝丝的兴奋,但却无辜的说道:“他已经被炸死了!”哀悼吧!新婚翌日新郎就死了,她的愿望实现得真快。   “就那么希望我死掉?”黑暗中的声音清晰而冰冷的传了过来。   ※※※※※※※※※※※※※※※※※※※※   月色沁如纱帘,沁凉如水。   她由梦中醒来,坐起身,长发轻轻柔柔从肩侧滑下,披散一身乌云。   发长七尺,光可鉴人。   新婚晚上被新郎囚禁,新婚翌日新郎干脆失踪,七公主苦笑了笑,拾起床上的鞭子轻轻的打在了身上,像一条蛇一样紧紧的缠上凹凸有致的成熟身体,不到窒息不罢休。   身子像弓一样,支撑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她现在就像那些美丽的小鱼,不需要爱情,也不需要哭泣,就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生怕一闭眼就会不明不白的在御凰国死去。   厌恶的眼神,不屑一顾的鄙夷,像风一样消失的身影。   独孤恒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呕心,铁青着一张俊脸回到了仙绮殿。   仙绮殿,阁高数十丈,袤延数十间,穷土木之奇,极人工之巧。窗牗墙壁栏槛,都是以沉檀木做成,以金玉珠翠装饰。   胸膛起伏加剧,风狂,风骤。   “皇上,您歇息吧!御史大夫已经开始动手了。”小毛子小心翼翼的服侍在一旁。   独孤恒一甩珠帘,碎成一地粉末,像雾气弥漫开来。“他敢不动手,朕诛他九族。”微微的颤抖,隐藏在一地的月光之下。   “米大将军也已经到了!”小毛子低垂着脑袋,轻轻的说。   静谧,在一辉清冷之下,更觉阴冷。   第四章 魔鬼的呼吸(一)   天上人间,流连往返。   月,高弦于天空;人,忙碌于月下。   “报告大将军:设计人员已经找到最薄弱的地方。”侍卫跑上前来。   带领着上千士兵围绕着皇宫墓殿的正是御狼王麾下的大将军米寿,在独孤掠陷入险境的第一时刻就已经赶到现场,临危不乱的指挥着将士们。   “御史大夫,如果我们从这个地方开始挖,十天则可以到达表层。”米寿粗犷的脸上写满了坚决。   左意微微敛眸,“大将军的将士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兵强将,有劳了!”   “谢谢御史大夫!”米寿快速一挥手,转身拿起铁锹,在月光下挥汗如雨,所有的将士们排列有序的依次换班,没有人讨论,但却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左意微微叹了一口气,就这架势,也轮不到帝王说不挖吧!   “夜已深,御史大夫身体不好,可先回府休息。”米寿头也没抬,但却字字珠玑。   凛然立于夜风之中,穿透他被帝王踢伤的脾脏,隐隐作痛。   “御史大夫放心,边关的部队依然严阵以待,这里的五千将士,米寿只是抽调了皇宫周围的十分之一,御史大夫和皇上尽可安心休息,为皇上和王爷做事,是米寿的份内职责。”米寿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往深宫里挖了两米,他集中精力为将士们打挖好边线,训练有素的将士们跟着他一起越挖越深。   宫殿外的人急切的想挖通倒塌的墓宫,此时宫殿内却是一片鬼哭狼嚎。   绾鸥在听到独孤掠的声音时,无法抑制地号陶大哭,她不要再回到他身边,受他的侮辱,任他欺凌。   本来阴森恐怖的气氛被她一哭闹,却显得非常滑稽。   冷酷逼人的独孤掠冷冷的站在房间的入口处,比月更萧瑟,也比魔鬼更可怕。   “王爷!”棋玄赫然转身,激动的叫了起来,所有的侍卫开始欢腾,见到他们的主子安然无羔后,个个紧绷的脸上都溢满了笑容。   独孤掠阴冷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但却极为亲切的拍了拍棋玄的肩,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他很好。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抓你?”语声一冷,像极了千年幽魂。   手里抱着金砖不舍得放开,不用衡量,都知道自己处于劣势,光是独孤掠一个人她都搞不定,何况还有棋玄他们一批侍卫。“这里是哪里?”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独孤家列祖列宗的坟墓。”她不像是一个迷糊的女人,怎么会这么问。独孤掠虽然心有疑虑,可还是冷冷的告诉了她,似乎只为那在暗夜里依然闪亮的眸子。   “什么?坟墓?”绾鸥跳了起来,手上抱了N久的金块掉在了地上,这里不是皇家宫殿,她竟然在坟堆里睡了觉,难怪越睡越阴森,老感觉进入了地狱之门。“都怪你……”   魔鬼的呼吸(二)   她指控着他,都是因为他一晚上索求无度,害她哭着求他,害她根本就没能睡到觉,还有啊……还有害她身体痛到走不了路……   看着她红云染霞的脸蛋,从棺材上跳下来来回走动,不时伸出纤纤手指恨得咬牙切齿,他不自觉的舔了舔舌头,想起她的美好和她哭泣时的娇弱。   “你混蛋……”绾鸥一跺脚,捏着拳头,他喜欢含着她的手指……   “过来!”如狼一样闪着幽幽的绿光,独孤掠猛盯着她娇小的身躯,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你以为你是谁啊,叫我过去就过去,我偏不过去……”绾鸥不用脑袋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杀千刀的恶魔,为什么坟墓垮了没有将他炸死,留下这个千年祸害遗臭万年。   “父皇……”他忽然非常认真的叫了声。   “哪个是你父皇?”绾鸥从没有见过识得人间规矩的独孤掠,据她所知,前朝皇帝老早就死了白骨都快成化石了。   独孤掠绿莹莹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脑后,“父皇就在你的身后……你刚才就睡在他的皇棺之上……”   “鬼呀!”狂叫一声,绾鸥狼狈的向前跑去,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能飞离这阴暗恐怖的坟墓之城。她艺高胆大,可就害怕鬼魂之类了,虽然她是生长在红旗下的无神论者。   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吓得她四肢乱舞,“我不知道是你在那儿躺着……求求你放过我……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御狼王一样小气有仇必报……”   一口阴冷之气从后颈吹进了她的身体,颤抖着尖叫:“你不要借尸还魂……”黑山姥姥就是这样吸人类的气息得以妖孽长存的。“不要抓我去做你的皇妃……”前朝皇帝一直在找寻逍宣国的一女子,曾交待独孤恒找到了为他陪葬。   血腥味从雪颈处蔓延开来,森冷的牙齿无情的咬噬着香甜的肌肤。“不要咬死我……”她闭上眼睛,小脸上清泪横流,无助的祈求。她想要逃脱,可那双有力的大手牢牢的制住她,无处可逃。   “伸出两手搂住我的脖子。”满意的看着小人儿的反应,独孤掠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轻咬。   抓住唯一的浮木,僵硬的两手艰难的环住高出她许多的脖子,颤栗着向唯一的热源靠了过去,颈后的阴风不减,她害怕的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贴得他热血上涌。   可是,这还不够。   舔噬着雪颈的伤口,独孤掠低声命令:“说你是我的宠儿!”   “我是你的……”机械的重复着暗夜里幽魂似的语声,绾鸥拼命往独孤掠身上靠。“我不要做宠儿……宠儿没有自由……”   “你不做我的宠我就让你现在和父皇陪葬。”独孤掠的声音冰冷又绝情。   “不……”绾鸥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魔鬼的呼吸(三)   他是恶魔,是活在地狱里的撒旦,她从来没有见过似独孤掠这般噬血冷情的人,而且他是说到做到,如果她不做他的宠,他肯定会将她丢入贵美到无与伦比的黄金棺里,陪着一具具千年僵尸然后生很多很多小僵尸。“我做……”   她好害怕,偌大的坟墓都是独孤家的灵魂,她无法想像和承受在这里窒息。   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蝶翼般颤抖,小小的嘴唇也在轻轻地抖动,她身上那股楚楚可怜的姿态却像一把火,点燃了心底的占有之欲。   可是,这个小骗子,三番两次的骗她,没有一句是真话,如果不好好惩罚惩罚她,她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独孤掠的语气不带一丝波澜:“你应该怎么样做?”   只要他不将她丢在这里埋成文物千年后再出土,她什么都愿意做。“我再也不说假话骗您了。”在绝境中和恶魔谈条件,如果再打马虎眼肯定会被推入深渊,绾鸥非常有诚意的说道。   独孤掠眉一挑,但语气依然冰冷:“证明。”而且非常简短。   “我发誓,再说假话就让我变成丑八怪变成死猪头!”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愿放开,另一只手高举着宣誓,手腕上的手镯在微弱的火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语言失效,用行动证明。”灼热而咄咄逼人的目光穿透她幼嫩的唇瓣。   “行动?”绾鸥迷惑了,她以前工作只顾着销售成绩只管赚钱,下班只管去购物去玩,做一只宠物的行动,难道要她像富豪家里的养的贵族小狗一样摇尾巴吗?   狂傲的扯开她纤细的小腿,粗暴的力量让她像八爪鱼一样越粘越紧,可哪里敌得过独孤掠的力气,阴风阵阵下的她更加是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我还痛着呢……”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回荡在黑暗的墓宫,绾鸥望着赤果的脚踝上别致的铃铛,睁大水雾的眸子不明白的望向他,还真当她宠物了,像小狗一样边跑边响。   修长的手指拨弄着铃环,嘴角上翘成冷酷的弧度,对她脸上的惊惧了然于胸。“还真谢谢你送给我的新婚礼物。”   糟糕!   这些铃铛是她设计在动物们身上挂着的,当红红的“喜”字剥落的时候,铃铛却会在它们奔跑或是玩耍时唱着歌。现在他挂在她的脚踝上,那她和那些动物站在同一站线了。   隐藏在俊颜下的怒气足以掀翻这座坟墓,绾鸥看惯了世人的脸色,自是明白此举激怒了他,不敢再说话只是默然的低头,两只小手可怜兮兮的环着他的脖子。   “后悔了?”一双大手立刻捏住她纤细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她被迫仰视着他,从她的角度看,他俊美的如同太阳神阿波罗,又冷酷的如大理石神像,那种冰冷的气质让她想立刻逃离开。   魔鬼的呼吸(四)   她的眼睛睁的好大,清澈的瞳仁里闪着湿润的微芒,小小的下巴被他的手指捏红了,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整张脸都散发着一种天真与成熟相混的又或力。   他两手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的脚尖立起来,头俯下去,吻住她幼嫩的唇瓣。   “唔……”近乎狂暴的亲吻几乎让她有点眩晕,换转角度,身体抵在冰冷的黄金棺上,“不要,独孤掠……这可是欺师灭祖的……”   身在墓腹,而且都是独孤家的列祖列宗们在望着他们,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冷笑一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他是独孤家的嫡子嫡孙,敢在他们面前乱来,她有什么好顾忌的。   晶莹的肌肤在暗夜里闪着亮光,他粗暴的大手席卷每一寸画布,吓得绾鸥动也不敢动,他是还没有进化的野蛮人,可是她是基因改造优良的文明人,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而且还有棋玄那些活人在旁观战。   “求你不要在这里好不好,我好怕……”她主动的靠近他,声音暗哑的肯求,知道挣扎没有用,越是挣扎只会换来更加屈辱的对待。   独孤掠一笑,那丝笑容在冰山一般俊美的面庞绽放出无尽的风情。   “作为宠物,这才乖。”说着,他已经在撩起自己的袍子,俊美的面颊再次恢复到毫无表情,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会让人联想到霪.冶,而是冷酷中带着致命的性感。   她紧张的闭上眼睛,祈祷着这些千年幽魂放过她,真的不关她的事,是你们独孤家的恶魔在作孽。   穿透黑暗,独孤掠向棋玄他们作了个手势,抱着绾鸥来到了一间水晶屋。   “睁开眼!”他命令道。   绾鸥哆嗦了一下,睫毛更紧地贴紧面颊。   “张开眼睛看着我!”声音变得更加冷酷无情。   卷曲的睫毛终于颤抖地轻轻张开来,水样的黑眸像小鹿一样楚楚地凝向他,恍若白昼瞬间照亮了她恐惧的心。   好一个透明的水晶宫,晶莹、剔透,仿似在天上的仙境,她知道他法力高强,可亲眼所见却是欣喜不已。美丽的东西掩盖了暗夜里的魔鬼,这让绾鸥的胆子大了起来,她迫不及待的推开他,“你变幻出来的?”   他不置可否,只是望着她,她晶莹纤细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她的翩翩起舞荡出一串串若闻天籁的乐声,绿眸里已经溢满笑意,可他却浑然不觉。   绾鸥高兴的像个孩子摸摸这里又碰碰那里,相比于刚才堆满黄金的墓宫,她更喜欢透明的水晶屋,“可是,水晶屋虽然浪漫,但黄金却实用呢!”   “你想在哪里做?”独孤掠直接了当的说道。   “啊……”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脸涨得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是这里似乎已经是到达地狱表层了,只能猛翻白眼。   魔鬼的呼吸(五)   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这算是选择题吗?“可不可以弃权?”   绿眸一冷,紧紧的慑向她。   想做是吧!“你必须带我走出皇陵。”绾鸥在他冷酷的命令式语气里没有任何妥协,和客户谈条件是她的强项。   狭长的冰眸如同猎豹狩食猎物时一样缓缓收缩,冰冷的声线比平日低沉,“你是我的宠,无权对主人提任何条件。”   “不带我走出皇陵,你无权享受我的身体。”从来不用身体作为交易的筹码,绾鸥深深为自己感到悲哀,为何会沦陷到此。   独孤掠的绿眸里闪着冰冷的光芒,“小玩偶,很想受罪是不是?”   水晶屋的浪漫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死在皇陵里也是死,被你强占之后丢弃也是死,独孤掠,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样?”   眸色暗沉,毒汁一样邪恶的笑容荡漾开来,“原来你都是以身体向男人提条件的,水晶般透明的身体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风.骚?天生具有勾.引男人的本事,你还真是运用得如鱼得水啊!”   “大家各取所需而已,你有走出皇陵的本事,我也有颠倒众生令男人春心荡漾的妖娆……”绾鸥气不打一处来,她从来不依靠男人,可面临生存大挑战时,她必须放手一搏。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妖娆……”被激怒之后暴风雨降临,眼里漾成汹涌的欲海。   紧绷的身子,逃不开他的力大无穷,屈辱的被他强势的进出,痛苦的让她的小脸紧紧的皱成一团,毫无自尊的尖叫声夹杂着脚踝上的铃铛声让她在地狱和天堂的门口辗转徘徊。   让人迷醉的铃铛声带着她进入天堂的门口时,他总是适时的冲刺将她拖入地狱,如此反复,深陷不已。   “独孤掠你混蛋……”她哭泣,那残忍到近乎灭顶的疼痛让她想要死去。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下像是在奔赴刑场一样,他不禁皱起眉头,让她环坐在他身上,粗砺的手指滑过她沾满泪水的脸颊。“知道忤逆我的下场了吗?”   痛不欲生让她口不择言,“我要杀了你……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恶魔却笑得像兰花一样温柔,“越难调教,我就会越强悍……你太不了解男人的劣根了……想杀我,你还太嫩了,不过……我会让你求我……”   突然其来的停顿之后,是潮水一般的风情,缓慢的节奏令她感觉舒服了很多,咬住唇,却是更恨他。   独孤掠深邃的黑眸透视一样地注意着她面部的每一个表情,在他的目光中,她的脸已经红透,半是害羞,半是羞耻。   被汹涌的情欲折磨的快失去理智了,她的身体出卖了她,忠实地反应人作为动物最本性的一面。心里拒绝他的碰触,可身体却沦陷在他的无止尽的销.魂里,看不到尽头……   魔鬼的呼吸(六)   他凝视着,她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长时间才恢复了些许力气。   站直了身体,却听见“咕咕咕”的叫声。绿得发亮的眸子盯着她平坦的小腹,“又想吃了?”   他说那个“吃”字,语气极其露骨,刚刚恢复平静的俏脸又红得有多厉害,他就笑得有多得意。   紧紧的抓着拳头,指甲抠进了肉里,生疼。欢情之后就是清醒。   “皇陵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除非……你吃我……”他一双绿琥珀般邪魅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喷火的美目里恨不得将他烧得灰飞烟灭,紧紧的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独孤掠眉毛一挑,沉默了一会儿。“你的眼神似乎要吃了我,你若真敢吃了我,我倒是会考虑将你带出皇陵的。”   没错,如果他打了她的左脸,她应该再把右脸迎过去,可是这一次他强占了她的身体,她应该再把自己脱光了到他身上去“吃”了他吗?   倔强的望着美丽的幻景,她从来就没有输过,无论什么事情,高傲的扬起脖子,她站得笔直。   “满意看到的吗?我为自己设计的陵墓。”他轻嘲,绿眸里却闪着冷酷。   绾鸥唇色苍白的张大眼睛看他:“你的陵墓……”心里失望,沮丧,震惊,彷徨……五味杂陈,让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你配得上吗?”水晶般透明,处处透着纯洁与浪漫,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恶魔能设计出来的。   目光恨不得像咪线一样穿透了同样是水晶般透明的她的身体,淡然的道:“你不也很享受吗?”   他的高傲令她痛恨,可是又摆脱不了他的控制。   她和他两个大活人在陵墓里翻云覆雨尽情缠绵,而穿透水晶宫之后就是独孤家的列祖列宗们,羞耻的感觉如五雷轰顶,她不再理睬他,强忍着疼痛飞快的跑了出去。   漫无边际的黑暗向她袭来,阴风阵阵,呜咽倦倦。还有被震垮之后的陪葬奴役们的森森白骨,发出蓝幽幽的光,星星点点,明明是向前飞奔不知为何却成了步步后退。   身体撞上身后的独孤掠,身体紧紧地与他贴拢,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腰,她几乎感觉到他冰冷的身体冰结了她的肌肤,像雪人一样抵着她的身体。“怕了……”   她怔忡地看着他,似乎思想被抽离了。   他还没有死过,当然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绾鸥不同,她已经是灵魂附体,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人生,就算是棋子,就算是受了凌辱。活着,才会有新的希望……   “我们不会死。”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轻咬着她的耳垂,戏谑的低笑。   无论他如何冷酷,无论他如何恶魔,无论他怎么欺负她,可是,在这一刻,绾鸥却选择相信他,只因为她需要他不是承诺却胜似承诺的这句话:我们不会死。   魔鬼的呼吸(七)   在黑暗里,洒下一串串银铃般的天籁之音。   独孤掠像拎着一只宠物一样提着绾鸥,绿眸所过之处,已经清楚的记下路线和结构图。   跌跌撞撞跟着他的步伐,从水晶般透明一下子进入黑暗通道,绾鸥根本适应不过来,却没有力量能够打败他,只得亦步亦趋,跟着他一直走。   “王爷!”棋玄等本是就地而坐,正在调息,听到铃铛声站了起来,恭身行礼。   独孤掠点点头。“水晶宫的正南方有一处水源,大家一起去补充体力。”   一汪清泉近在眼前,就在丰茂的水草之下。   又饿又渴的绾鸥挣脱开独孤掠的魔手,飞快的用手捧起来就喝,一旁的棋玄摘了荷叶先为独孤掠盛上,然后那些将士们才依次上前取水饮用。   早听闻过他所带领的将士们在中原五国是顶呱呱的,就连在皇陵喝个水都是按部就班,他究竟有多深,掩藏在恶魔下的本性是怎么样的,她根本看不清楚。   没有粮食可以充饥,在严峻的形势下,绾鸥知道只有这汪水,能救他们的命,她还在环顾四周察看地形时,独孤掠已经下了命令:“顺着水流的方向走,遇石劈石,逢土挖泥,那将是皇陵的出口。”   好聪明的独孤掠,绾鸥曾经看过百科探密,被困在迷宫或是密室里时,第一件事情要找的就是水源,然后顺着地下水源的流向走,必有出路。她本来很灵慧,可是碰上独孤掠之后,总是被他侵钻身体,气得失去理智以致于无法冷静思考。   “可是这样一来,水晶宫会毁于一旦……”   棋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掠就制止了他,“我本就讨厌和他们住在一起,现在悔了更好。”   阻碍水流方向的第一个障碍物就是独孤掠的陵墓水晶宫,难怪他会在水晶宫里凌辱自己,原来他不仅仅凌辱的是她,还要纪念他失去的坟墓和侮辱独孤家已经逝去的人。这又是怎样一个心理阴暗的人啊!   粗暴的从地上扯起绾鸥,“走,给你报复的机会,毁水晶宫去。”   “我自己会走。”挣扎着,一路洒下叮叮当当的铃声,不再是悦耳的声音,而是气愤不已的怨声。恶魔早就知道要怎么样做,可是,她却傻傻的被他玩弄于手掌之中。   冷哼一声,独孤掠讥笑道:“你不是怕鬼魂吗?”   “是,我怕鬼魂。”绾鸥倔的摔开他的桎梏,很认真的看着他,“但我却发觉你比鬼魂更可怕,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与鬼魂呆在一起,也好过和你这个披着人皮却胜过恶魔的大混蛋一起。”   他冷眸觑着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来我这个恶魔太仁慈了,你居然还有力气站在这里骂人……”   话还没说完,绾鸥就感觉到自己身.下有一根东西硬硬地顶过来。   魔鬼的呼吸(八)   “你……简直就是秦寿……除了宣泄.欲.望就什么都不会做……”   反手扣住她的腰,疼痛瞬间袭来,“对于一个用身体交换筹码的女人,除了宣泄.欲.望还有什么功能?”   他粗暴的拧着盈盈一握的妖娆之姿,被反将了一军的绾鸥咬住嘴唇,一句话也不想再说,跟秦寿讲人类的语言,只会得到一个下场——   那就是被吃得尸骨无存。   高傲的转身,挣脱开他的魔掌。从来没有做过体力活的绾鸥,此时却是激情万丈、愤恨不已的砸着独孤掠的水晶坟墓,既然文斗不过他,武打不过他,那么就当这座水晶宫是那个恶魔,将它推倒,摧毁它。虽然已经被他折磨得腰酸背痛没有力气,但心中憋着的这一股恶气,令她倔强的哼都不哼一声,反而是恨意高涨,既踢又砸得水晶横飞,碎片飘扬。   独孤掠对于她的举动只会感觉到好笑,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小猫,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砸得可真用心,毁得可真用力,却不知道她为他省了不少的劳动力。   当水晶宫在她的脚下毁于一旦时,绾鸥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但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心理阴暗的人就越是向往水晶般透明的纯洁,独孤掠就是这样一个心理阴暗的恶魔。   因为真实到赤果,呼吸就是喘息,无路可逃。   每天,独孤掠带领着棋玄他们继续沿着水流的方向走,挖掘泥土或是劈开山石,但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日复一日,绾鸥亦随行,皇陵是死人墓,里面只有无穷无尽的黄金珠宝和稀奇古玩,根本就没有供给生存下去的食物,唯独一条水源可以供给他们维持最基本的需要。   独孤掠等是在沙场风暴里摸爬打滚里战斗出来的铁人,还能在只有水没有粮食供应的情况下继续挖通地道继续行走,可绾鸥毕竟是都市白领,身体本就亚健康,虽然现在依附在“铿”的身上,但在这种生存大挑战上,女人总比男人要吃亏。   十二个时辰里,他们只休息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在不停的走不停的挖。   当灾难片里的情景真实再现时,绾鸥终于明白了一句话: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作为要逃出生天的男主角,他确实强悍得无与伦比,无论他如何强悍,但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凌辱却让她更恨他,恨他的自大,恨他的自狂,恨他的掠夺。   火光摇曳,挖掘声响。   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走近,独孤掠赫然转身,“你去了哪里?”   绾鸥面对他的怒气,一言不发将手中用荷叶盛的水递到他的面前。   “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独孤掠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   一触及发的战争在两人之间暗潮汹涌,棋玄等人也停了下来,平静了三天之后,两人再度交锋。   魔鬼的呼吸(九)   绾鸥也不甘示弱的吼回他:“像你们这样挖,还没累死已经渴死了。你是超人,他们可不是。”她没本事继续挖掘,但她至少可以提供基本水源。而且,她最痛恨不懂得疼下属的上司。   “你以为他们像你一样弱不禁风?”望着这个骨瘦如材却倔强似火的女人,独孤掠的眼里是浓浓的讥讽。   不想继续与他争辩,她手一伸,翠绿的荷叶里,像巨大的露珠一样在滚动,散发着诱人的清甜。“你爱喝不喝?”她的语气也极不友善。   “棋玄!”独孤掠没有转身,也不伸手去接,“分给兄弟们喝,喝完之后除了值班的侍卫,大家原地休息一个时辰。”书本网 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本网   说完拎着她拐向另一岔道,棋玄等人心知肚明他们的王爷被这个看似娇弱却倔强如牛的女人激怒了,发火了,接下来……   像蜘蛛网似的迷宫里又是别有洞天,她刚才只是偷偷来到了岔口,可独孤掠好像真会读心一样,闪着绿幽幽的眸子一眼就看透了她去了哪里,忽然想起千孜赫说过:独孤掠掠夺成性,而且他过目不忘,天生具有追踪能力,你吃饱了没事撑你去惹他,若他发现了你整了他,报复心极强的他会将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还没等她感叹这是怎样一个优秀的恶魔时,他已经拎着她进入了仿似皇家殿堂的地方。   气势恢弘之外,却摆放着菩萨相等佛门物品,只是净水杯里的水已经干枯,无尽灯也已经熄灭,香炉台上的香早已灰飞烟灭,看似平静的大堂之上却处处彰显着绝望的气息。   这里也是一片地下宫殿,但却没有独孤陵墓的奢华和时尚。   独孤掠冷冷的两手环胸打量着这里,看着绾鸥勤快的为净水杯添上水,点好香,燃起灯,然后虔诚的跪下来。   母亲信佛,从小耳濡目染,绾鸥在生活和工作中也极其信仰,穿越灵魂来到古老的国度,这是她第一次正式拜见佛法。希望父母早日走出失去女儿、弟弟失去姐姐的悲痛,她,也会在这里勇敢而坚强的生活下去,积极努力的面对所有的困难。   “你拜他们,就能救你吗?”独孤掠口气冷戾残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他能做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事情,可是,她拜佛祖,又关他什么事,佛祖要保佑父母健康长寿,保佑弟弟事业有成,她……还希望……   “独孤掠,你又发什么疯?”被他大力拖起来的绾鸥尖叫道,她还有话没有说完,佛祖听不见,怎么带给他们呢!   绿眸里闪出噬血的光芒,“你竟然想别的男人?他是不是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绾鸥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有如冰冷魔咒的话,他总是让她疼,她也能让他去怒。“是啊,我的第一个男人身材棒,功夫棒,又温柔又体贴……”   魔鬼的呼吸(十)   “想见他,佛祖都不会满足你的要求。”独孤掠狂肆的掐着她的柳腰,眼里喷出来的妒火熊熊燃烧,他宁愿从来都没有这项绝技,能读出她的心,她心里却装着别的男人。“你以为佛相算什么?”   他手到之处摧毁佛相,打翻净水杯,捻熄无尽灯,将蒙上灰尘久未有人的宫殿破坏得面目全非,绾鸥拼命踢着他:“独孤掠,我不允许你侮辱佛祖,你算什么东西?你除了暴虐成性掠夺成狂,还会做什么?”   她本就虚弱无比,现在受制于人,又气急攻心,狠狠的咬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在干净的殿堂里胡作非为,可是此时的独孤掠却像疯了一般,邪恶冰冷的绿眸里只有万物俱毁的念头,尘烟四散,宫殿摇摇欲坠。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绾鸥见他像噬血般的幽灵,出奇的诡异,快速从他身边逃开,抱着从佛台上倒下的观音像翻滚着。   独孤掠欲上前抓她,哈哈狂笑道:“错了,小玩偶,佛曰: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你看,我的罪恶他也会救赎,他能救赎全天下的罪恶,你如此信仰他,你不知道吗?”   “疯子……恶魔……修罗……”绾鸥趴在地上边退缩边骂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孽,惹上了这么一个魔鬼,任魔欲主宰他肆无忌惮地漫延。   轰隆隆……   神龛开始倒塌,殿梁轰然倒下,退到角落的绾鸥逃过一劫,而此时被阻隔在废墟外面的独孤掠还在疯狂的摧毁,完全变成了噬血恶魔。他拥有恶魔的本质,却依然被上天垂青,他不但俊美高大,而且无所不能,无所不有,没有谁不在他的眼下臣服。   “小玩偶,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不带你走出皇陵了……”   “小玩偶,小宠儿,听到了没?你不想活着出去了是不是……”   “你敢逃?如果这次再让我抓到你,我一定会将你剥光……”   咆哮声渐渐被淹没,绾鸥看到五方佛图腾挂在整个内室里,须弥座上莲花化龙,四大托柱上各站金刚力士,雄伟壮观气势非凡。   在轰隆隆的倒塌声中晕了过去的绾鸥再次醒来时,已经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最后的记忆就是独孤掠在外面疯狂的咆哮和嘶吼。此时,内室里静若寒蝉,如果刚才在殿外是简单柔和的佛法布置,这里就庄重浓厚了很多,看得出来原主人也是一位喜欢佛法的人。   静静地站在中央,打量着这里的坚固,外面已是废墟一片,这里却依然固若金汤。   “绾鸥误入佛堂,还请原谅贸然进入。”她将抱着的观音像端端正正的放在莲花台上,跪在佛团上恭恭敬敬的向他们行礼。她虽然大大咧咧性格随和,但受母亲的教诲,在佛家面前却是万分的虔诚。   第五章 相忘于江湖(一)   刹那间的黑暗之后是明镜般的亮洁,莲花座缓缓转动,似乎经历了沧桑转变之后的梦境,有光,从亮洁处淡淡的洒了进来,刚好照在淡蓝色的背景上。   一种不知名的符号在淡蓝色的布景上出现,从最先缓缓的移动到呈快速的跳跃,这种符号像是一个祭祀文字的记号,又像是某种巫术的秘诀。   想要逃离,却不能动弹,只能直挺挺的跪着,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意识模糊之间,那些奇怪的符号像复制再粘贴一样深深的刻进了她的脑海里,虽然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却像硬盘一样已经储存。   再次醒来时,她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佛门的熏陶,她此刻竟然心如止水,不再惧怕于窒息的空间,也不再寄望于别人的救赎。   膝盖旁边放了一本书,上面写着:“给最爱的小豌豆,父亲母亲留。”   绾鸥拾起来,凝眸,小豌豆,可能是一个好可爱的女孩子吧,能为孩子取这么可爱的名字,这对人间佳偶想必也是相亲相爱。书里写的都是中文字,中文繁体字,绾鸥一直在港资公司上班,对于繁体中文却是相当的熟悉。   将手抄本放回莲花座旁,绾鸥轻轻的叹息,这里曾是多么和谐的一家,怎么会被埋在地下,而且是距独孤家的皇陵不远处。   莲花台上横七竖八有几行字,像是危急时刻画得很潦草,她本想离开,但好奇心吸引她走近一看。“万氏一脉,永绝于此。”   难道是灭门惨案?   绾鸥心里一咯噔,谁会在佛法无边里犯下屠杀血案?   “信我佛者跪谢我者可得万家巫术,请代为照顾孤女小豌豆。”   明镜慢慢消失,光束也缓缓的黯淡,整个房间飘渺得如同梦境一样,模糊不真实,仿佛湖面长年不散的雾气。   绾鸥盈袖一挥,好像流云飞舞灿烂至极,有“铿”的身体作后盾,加上现在又植入新的巫术,几吨重的石门应声而开,喜悦之情油然而生。“我学到巫术了,我再也不怕受欺负了。”摸摸自己的纤纤玉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武侠剧中的狗血而俗套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可是每个中华儿女的武侠梦想。   “万前辈,请放心,绾鸥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定会竭尽全力找寻小豌豆的下落,保护她照顾她。这一本手记绾鸥代为保管,定当亲手交给小豌豆。”   佛法讲究因果循环善恶报应,绾鸥不禁感谢母亲教她做人的道理,如果没有虔诚的信仰,她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造化。母亲,女儿定不会辜负你的恩情。   当独孤掠击垮宫门冲进来的时候,绾鸥正在想办法念口诀离开。他如黑色的修罗大步流星的冲出进来,她则是云袖轻舞作好了“迎接”他的准备。   相忘于江湖(二)   如同雾气中黑色的曼陀罗花,有着令人沉沦和恍惚的香味,危险而致命。   “想死在里面是不是?”他咆哮着伸手抓她,刀刻般的俊脸背后是轰然倒塌的宫门。费尽气力进来救她,却见到她如此悠然自得。   有恃无恐,她冷冷的道:“也不关你的事!”而甩开的云袖看似无害,其实每一条在出袖和收袖时都含着无尽的力道,杀人于无形之中。   “看来,收获不少嘛!”独孤掠是谁?轻易的避开绾鸥还未练熟的武功,“我倒要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一攻一收之间,如行云流水般,运袖的方式层出不穷,时而圆润,时而娟秀,时而尖锐,时而潦草,出袖时的逆锋,收袖时的尖锋,在顿袖和提袖时,表现了她卓尔不凡的功力。   “哼,你以为两只袖子就能杀掉我?小玩偶,你太天真了?”独孤掠狂妄而霸道的见招拆招,两人在空荡的房间里打了起来。   绾鸥的每一挥袖都深藏杀机,她好不容易扳回一局,要将前些天失去的尊严都讨回来,她的身体里流动着一股气浪,汹涌澎湃的尽情挥洒,穿越而来的绾鸥终于明白这个“铿“、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有多么的强大,今天无意之中激活了她的能力,才得以让绾鸥此刻做个打女报独孤掠的掠夺之恨。   “哧”一声,尖锐的刀锋划过他的手掌,他不退反身欺近,近乎魔邪的大手扣在了她的脑袋,只要他的大手一动,她必定会脑浆崩裂散作尘埃。但绾鸥以刀抵胸,如果执意再划下去,会刺穿他的心脏。   此时,两人都停了手,瞪着对方。   恨意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里汹涌澎湃,绾鸥看见他邪恶的红色火焰肆意吞噬自己的样子,她无法估计到他的功夫极限,因为他并没有任何补充,可精力似乎无穷无尽。   “我恨你!”她黑眸里冰冷如霜,却技不如人。   独孤掠冷哼一声,“我知道!给你一次机会。”   给她一次机会刺穿他的心脏,当然,他也会同时捏碎她的脑袋,这种玉石俱焚生死相依的把戏不适合她。收起了抵在他心口的利刃,恨恨的叹了一口气。   通体玄黑将那瓣妖妍的红唇衬得格外刺眼,他轻舔了舔红唇,那是强兽看见猎物的眼神。“你只是我的玩物!没有狼心就不要学狼凶狠。”   眨了眨邪肆的绿眸,独孤掠放开了她。“下一次我不能保证手下留情。”   “我也不会。”她骄傲的抬眸,两人势均力敌,“我会杀了你!”她是属于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玩物。   “我死,你亦同行!”他狂嚣的宣称。   妖冶的绿眸里,是无穷无尽的霸道,绾鸥流云飞袖一舞,转身踩着废墟而走。   高大刚俊、性情孤傲,作风强悍霸道的身影闪身在前。   相忘于江湖(三)   “我种植了奇毒在你体内,你要随时听从我的召唤,否则,毒发身亡。”   绾鸥一扬手,抬眸望向左手手臂处紧箍的狼手镯,美其名曰是饰物,其实是他种植了毒药在里面,通过肌肤接触再渗进她体内。   好一个卑鄙无耻的狂徒!   骂他,都嫌脏了人类的语言,绾鸥不再理睬他,径直向前走去。   棋玄一行人也无语,大家沿着细小的水流一直往前走。   “王爷,您听,有流动的水声!”走在前方探路的棋玄欣喜的叫道。   有流动的水声,那么他们已经快接近外面了,独孤掠说道:“拿地图来!”展开地图之后,计算了他们从皇陵走出来的路程,大约是到了皇角镇。“皇角镇有一条河,当年父皇修建皇陵的时候是直穿而过。”   一想到马上就能走出被围困了快十天的死人墓,大家都充满了新的希望。   “我打通这面石壁之后,河水会以强大的压力冲进来,灌满整条通道,大家手牵着手以防冲散,待水压变小时,一起往外游。”吩咐了棋玄等十来人之后,独孤掠开始运功摧毁陵墓里的最后一道屏障。   棋玄等人围成一个圈,将独孤掠和绾鸥围在中间,绾鸥静静的看着独孤掠在陵墓里困了快十天,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强健的体魄,她已经快接近人体极限,可是倔强如她,硬是不开口说半个不字。   “抱着我的腰。”他大声吼道,对于虚弱却不吭一声的她心中存了一腔的怒气,“别以为你那点巫术就能够独自出去。”   去抱那个你恨的人!   绾鸥忽然觉得诗人真伟大,能够将“恨”都写得这么让人满意,她轻轻的覆在独孤掠的背上时,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恶魔应该更加满意了吧。   当刺骨的水漫上来的那一刻,绾鸥冷得发抖,连日来没有进食,再加上体力极速下降,现在又遭河水淹没,她的意识开始渐渐被冰冻,整个人开始飘渺,被强压的河水一冲,不由自主的随波逐流。   “该死的你——”独孤掠长臂一伸,将飘了出去的绾鸥拖回身边,紧紧的箍着她的柳腰统领着棋玄他们向上游去。   众人凝结成绳在湍急的河水下,互相扶持着奋力向上游去,涉过险滩、撞上怪石、不时还有鱼群从身边迅速溜走,当他们从水里冒出头来扑打着水面时,惊起一滩白鹭直上青天。   经历过生死时速的绾鸥瘫倒在独孤掠的怀里,不断的咳嗽,她从未参加过生存大挑战,从皇陵跌入水里那一刻开始,窒息到现在,饶是有独孤掠一路抱着她游才得以重见天日。   “我的书!”气息未定神色未稳的绾鸥再次扑进了水里,水流正急,小豌豆的书正顺着水流而下。   独孤掠正在拉着身边的侍卫们向岸上游去,此时却见到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一本破书被卷进了激流里。   相忘于江湖(四)   “棋玄带他们快上岸!”像一只大鸟张开翅膀,独孤掠飞身掠进水里,抓着像小鱼一样在挣扎的绾鸥。   “王爷小心!”棋玄他们上了岸坐在大石头上喘气时,方看到前面正是一道天然的沟壑,飞流直下的水声震得耳朵轰轰作响。   ※※※※※※※※※※※※※※※※※※※※   阴沉沉的天气,压抑得让人窒息。   天空传来一声飞鸟的鸣叫,梧桐的枝叶已经全部凋零,剩下尖锐的枯枝刺破灰霾的天空。   独孤恒守在皇陵处等候独孤掠,根本无心于政事。米寿派谴了军队昼夜不停歇的挖掘,今天是第九天,与他们预计的时间还早了一点。   当打通皇陵时,整个土质变得相当湿润,不时有东西漂浮上来。每个人的脸上没有欣喜的气象,反而是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掠……朕的弟弟……”独孤恒望着凌乱而狼籍的情景时,整个人虚软的倒在了地上。“那是掠的水晶宫,米寿,快……快拿一块来……”   残裂的水晶碎片被水猛烈的冲了上来,不时还夹杂着不知名的稀奇古董,可是所有的人都无心于这些,大家一颗心都牵挂着还在皇陵里没有出来的独孤掠等人的身上。   捧着米寿递过来的水晶杯,独孤恒语声颤抖,“掠……不会的……掠……”   当年一起修建陵墓的时候,他曾说过,他会修建一座全天下最漂亮的水晶宫给自己,里面住着他最喜欢的人。如今,宫毁人失踪,“不……”上天不能这么残忍,不能这么对待他们。   “皇上,不要啊皇上……”米寿拉住了独孤恒。“里面的情况未明朗,还是臣下去找王爷,皇上您等臣的消息,臣相信王爷一定会出来的。”   小毛子一群太监抱着独孤恒的腿,不给他往皇陵里跳,曾经最漂亮的地下宫殿现在是一片狼籍,而且还有腐尸的气味,“皇上要保重龙体,王爷天下无敌,皇陵不会困住王爷的,米大将军已经去找王爷了,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米寿的腰上绑着结实的绳子,带着两个侍卫沉稳的跳了下去,独孤恒面色难看的坐在地上等待消息。   画面时而华丽时而阴暗,小时候两兄弟肩勾肩背搭背的去街上胡闹,天真快乐的日子在一串串冰糖葫芦里又酸又甜,一瞬间又转换到暗无天日的黑暗角落里,那双受伤的绿眸里流露出的害怕和渴望,渐渐成长,日益情长。   “皇上,皇上,您快看!”小毛子轻声叫着陷入回忆中的独孤恒。“米大将军上来了!”   “掠呢!”独孤恒冲了上去,扶着浑身湿漉漉又沾满水晶碎片的米寿,两只手太用力已经青筋暴突。   “好消息!皇上……王爷……王爷他……”米寿吐出口腔里的水,两眼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   相忘于江湖(五)   独孤恒深陷的两眼睿智而盼望的注视着他,“掠已经逃出生天了,是不是?”   “是的,皇上,臣下到皇陵,水流有向,有水流就会有出路,王爷一定是已经顺着水流出来了。”米寿吩咐着属下拿来地图展开来。   顺着地图上的标记,独孤恒的手指缓缓的指在了皇角镇,“即刻启程接掠回宫。”他说的是肯定句,他相信天下无人能敌的弟弟不可能会埋在陵墓之中。   “可是皇上,皇角镇一直都不太平,与逍宣国只有一山之隔,如果大批军队入主皇角镇,臣担心铿会……”   “逍宣国?他敢趁机动掠,朕让他们生不如死。”独孤恒的眼里是无处宣泄的痛苦。“铿?那个逍宣国新一代的巫师?朕倒要会会她,见她如何玩花样!”   ※※※※※※※※※※※※※※※※※※※※   激流、险滩、卷入风暴旋涡后,绾鸥紧紧的抱着小豌豆的书,险中有险,全面袭来。   像一头捕食的鲨鱼,独孤掠牢牢的抓着滑进激流中的绾鸥,在水里迅速的游走,淙淙的水声与巨大的冲击淹没了他们。   突然重心不稳,独孤掠感觉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已经看不清棋玄在挥手的情形,只知道接下来是在险中求生的环节了。   长啸一声,将绾鸥搂在怀里,顺着激流而下,水花四溅,两旁是郁郁葱葱的草木,极速与刺激的求生体验让绾鸥睁大了眼睛,简直就是灵魂出窍似的激流勇进。   曾经在欢乐谷玩得不亦乐乎,航天飞机、冒险山、漂流河、飓风湾、发现者,都曾是她的最爱,游戏里的刺激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保障,可这一次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经历,却让绾鸥的心跳了出来“咕咚”跌落进深水里。   真实的经历总是让人心若悬空,想惊声尖叫,可令人窒息的感觉却向她袭来,她不能动弹,埋在独孤掠的胸前,是他急速跳动的心脏,将她牢牢箍住的,是他有力的双手,将娇小的身躯向他怀里揉进,展开的身姿像一只高傲的雄鹰飞翔在瀑布的水面。   冷着一张脸,独孤掠沉稳有力的控制着下降的速度,虽然将近十天的地下陵墓生活让他瘦了一些,可并不损他强健的体魄,飞流直下的皇角镇瀑布正好为他洗去满身的灰尘,然后奏着凯歌回朝。   在惊险又刺激的求生时刻,绾鸥突然之间想了很多,被他拥在怀里,那份令人窒息的紧度换来瞬间的感动,人在危急时刻做出的动作是条件反射,根本就没有用心思考,人与人之间已经习惯了权衡利弊,算计得失,高高在上的御狼王他缺什么?他什么都不缺,可是在最后一刻中抱着她的身子飞身跃下瀑布的时刻,却是没有任何私欲吗?   身在职场,看惯了脸色和计较,绾鸥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相忘于江湖(六)   但是,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最多就是穿越而来占着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难道高傲独特如独孤掠,会是个只看表面的男人吗?   飞越瀑布顺利上岸的独孤掠依然冷着他那张俊美的黑脸,抱着绾鸥虚弱的身子,升起一堆火,一边烤着野鸡一边用捡来的瓷碗煮着鱼汤,浓烈的香味刺激着静静卧倒在一旁的绾鸥,她不仅烤干了自己,连小豌豆的书都烤干了,吞着口水睁睁睁的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肉。   “喝鱼汤吧!”再不叫她喝汤吃肉,这女人都快吃掉他了。虽然独孤掠对她只为救一本书而使两人都跌下瀑布下而依然怒气冲天,“你这个只懂得惹祸的小东西!”   听他开口骂人她反而心里好受了一些,绾鸥如获大释一般,乖乖的喝着堪比满汉全席却什么佐料都没有的鱼汤,被饿了十天,她已经快不食人间烟火了。一碗见底,她恢复了些许元气,像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烤鸡。“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他,她已经葬身河底了。   独孤掠勾着她精细的下巴,十天以来的皇陵生活让她虚弱不堪,却还是倔强如火,连个谢谢都说得如此艰难。“小宠儿,你知道我喜欢用行动来证明谢意。”   果然是个只看中她身子的下半身思考的食肉型动物!   绾鸥惊恐的睁大眼睛,她可是真心在谢谢他危急时的伸手援助,猛盯着他敞开的裸.露的古铜色的胸膛,别看她是现代的职场白骨精,可对于男女情事却是非常慎重的,她虽然是职场骄骄女,可思想却相当保守,没有爱的性这种纯粹身.体的感官刺激游戏不适合她。   本来要感谢他的很多话,被他这句话摧毁得灰飞烟灭,反而是一股怒气横生,俏生生的双眼狠狠的瞪着这个人间恶魔。   吃饱喝足的独孤掠嘴唇弯起一串邪恶的笑容,像强兽一样将她压在身.下,“水晶娃娃,我说过,你越是难以驯服我越是喜欢调教,乖乖的收起你的爪子,我就让你少受些苦。”   “为什么是我?”小白兔挣扎不开大灰狼的控制,绾鸥决定问清楚。   冰冷着脸色,修长而微微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苍白倔强的脸,眼神时而迷离而缥缈,时而噬血而凶狠,在唯美的夕阳绚丽的流岚下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   “就因为这张脸?”她冷笑一声,别说男人,就连女人都为之动容的美人,纯洁得像一个天使。   “你这张脸,确实能让男人疯掉。”独孤掠轻笑,笑容妖娆邪美。“但却不包括我。”妖娆的俊颜下那双狭长的瞳仁却闪着冷光。   “那为什么?”绾鸥咄咄逼人。   “一定需要理由吗?”他的手指停留在她圆润的柔夷上。   相忘于江湖(七)   夜色下雄浑的山脉静静的沉睡,只有垂流而下的瀑布毫不疲倦的唱着歌一直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青青的草地上,像地毯一样柔软的,比地毯还要柔软的,是一具美不胜收的女体,在一轮满月下散发出圣洁而迷人的光辉。   绾鸥没有任何遮掩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就是这么霸道,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将她吃干抹净,可是,她一定要一个充分的理由。“因为这具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身.体?”   用手指轻抚着眉骨,面上带着妖美的轻笑,修长的手指却在一点点轻颤着,泄露了他与外表完全背离的内心。“没有任何理由。”   笑容弥漫在绾鸥倾城倾国的脸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是别人的,可是有着成熟而且善于分析心理的思想却是绾鸥自己的,权倾天下的独孤掠也会有秘密,揭密人类心理阴影是最具有挑战的事情,绾鸥突然觉得他并非外表那么强不可挡。“你好可怜!”   笑容褪去,独孤掠眸中一片阴冷。   “单纯的感官享受有什么用?爱是用心去感受,而不是像野兽一样宣泄.欲望,你可以强占我的身体,但那是一具没有心的身体,你是天下最可怜的人——独孤掠。”无论他伪装的有多么的不在意,绾鸥也能找到珠丝马迹来明察秋毫,精辟的分析到他不堪一击的脆弱。   字里行间充满蔑视,而且深深的刺痛了他高昂的骄傲。呼吸开始重浊,狭长的瞳仁里被阴霾笼罩起来,在暗夜里发出绿油油的光芒,狠狠的盯着她。   她并非想象中天使般的纯洁无暇,反而是血管里流淌着魔女的血液,这更加激起了独孤掠的征服欲望,避开她洞察人心的眼睛,用力的将晶莹纤小的她翻转,从后面无情的刺穿她的娇弱和倔强。   “啊……”毫无前戏的刺痛让她尖叫起来,窄小的甬道根本不能适应他的硕大,就这样露天席地进行两人的交集。   “说你愿意在我的身.下像花儿一样的绽放……说……说你愿意……”独孤掠面容俊美冷酷,五官的各部分都如大理石雕像般完美无缺,只是也太过冷酷无情。   她的尊严像一片羽毛掉在地上,面对他强势的进出,身体里的疼痛又开始在叫嚣。“我恨你独孤掠!我要杀了你!我不愿意不愿意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尖声的惊叫在心中喷薄而出,将整个沙滩宣染得更加荒凉。   “因为我想。”他说,声音却是云淡风轻。   “可是我不想……”她大声吼道,好痛,好恨,好想杀人……   “不愿意就滚……”紧抿的唇角带着某种执拗狂傲,独孤掠却突然推开了她,狂傲不羁的背立于风里。   阴狠毒辣、狂暴不羁、霸气十足的独孤掠会在紧要关头放她走?   相忘于江湖(八)   绾鸥怀疑是不是一头撞在鹅卵石上时撞坏了脑子然后进了水,然后……   夜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在呜咽……   高大的身影在黑夜里像沙漠里胡杨般的冷傲,又像明月下游云般的俊美,只是她,看不到他的双瞳变得沉郁冷鸷,那绿得发亮的眼里是强忍的痛楚和绝望。   被判死刑受尽煎熬的绾鸥突然又获得无罪释放,她的哭泣,她的恼怒,她的愤恨却不会随着他的释放而飘远,明亮的月色下,她紧握着拳头,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将这一切的羞辱全都讨回来。   勒紧腰带,她抬头挺胸的离开,她不会感激他放了她,反而,她会找一切机会杀了他。   “嚎——”若有若无的声音穿透过来。   绾鸥惊叫了起来,“有狼——”   今天是月圆之夜,传说每月的这一天,御凰国都会集结成千上万的狼群聚会,平时里他们都是占山为王,每逢聚会的盛宴,它们就会摒弃往日的积怨,大家相互交流促进友谊长存。   独孤掠绿眸一窒,他当然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还不知道她有这么多的缺点,既怕鬼还怕狼,偏偏又是倔强又是喜欢多管闲事。“你怎么还没滚远?”   “有狼——”她紧紧的缩成一团,她听到了狼叫,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只银狼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   迈开长腿,独孤掠很快就跑到了她跌倒的地方,是惯用的威胁和强势,“我知道有狼,你翻过这座山,先回逍宣国去。”   铁蹄阵阵,汹涌而来。   从森林里、山脉上、草地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狼,闪着绿光,吐着长舌,拖着毛茸茸的长尾巴呼啸而来。   “你呢?”无助的惊恐让她不知所措,话问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恶魔比狼还射诈还凶狠,问他干什么?   “你不是恨我恨得希望我死掉吗?”独孤掠靠近她,那是张魅力男人的脸,冷酷到极点也俊美到极致。   是,她恨他,恨到要杀死他,现在他们被狼群包围了,咬死他这个恶魔,是为人间除害,她有什么好疑虑的。   “所以,你最好也祈祷能逃出去,它们和我一样,没有任何理由用女人来泄.欲……”独孤掠的狭眸结了冰,深冷地看向她。   “不……”她的唇轻抖着,摇着头,也在持续的抉择之海中挣扎着。   她已经被银狼狠狠的占有了一次,不……不能再有第二次……金刚和安之间是纯纯的人兽恋关系,她不要沦为狼的玩物。   将颤栗的身躯拥入怀中,独孤掠从后面亲吻着她的耳垂,试图利用身体上的敏感转移她心里的害怕。   无助的惊恐和温柔的抚摸双重夹击之下,绾鸥只得紧紧依靠独孤掠,夜色下的皇角瀑布美丽得像是瑶池下的仙境,而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个俊美如天神的男子抚着纯洁如天使的长发。   相忘于江湖(九)   他的长指温柔而缠绵,月光下的晕色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闪亮的布景。   多美的月色,可独孤掠施予她的却像一支利剑,狠狠的插进宛若天使的绾鸥身上,他会以势不可挡的力量没有止息的撩起沙滩河畔一串串的月下夜曲,叮叮当当的铃声有节奏的回荡在无边的夜色里,片片碎碎的低语全都流进了淙淙潺潺的水流声里。   “不……你比它们更坏……”短暂的温柔过后,绾鸥忘不了他是怎么对待她的,像阴冷的寒风横扫落叶,又像冲刺在排排海浪浪尖的最高点和最低点,独孤掠雄伟深广的身体,只会让她跌入地狱的深渊。   无论如何,她都要逃回逍宣国,至少,她在逍宣国里,是名正言顺的朝廷大臣,是独一无二的“铿”,就算是棋子,就算会被利用,也是一粒有尊严的棋子。   月光下的身体,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绾鸥悲壮的独自走下山去,而背后像针芒的绿眸,却随时要吞噬了她。   ※※※※※※※※※※※※※※※※※※※※   进入一座纵横疾走的山峦,整座山有一种跃跃欲飞的气势,但是在急触的飞跃之间又连绵延伸出厚重沉稳的质感,峰与峰之间有着崇峻的对峙,而一轮明月高高悬在山峦之上,灰蓝的月色里所有的黑色线条把整个山峦刻划得深暗而又苍凉。   棋玄顺着河流而走,来找飞身跃下瀑布的独孤掠。   皇角山雄伟而巍峨,是逍宣国与御凰国的交界之山,每个月圆之夜,传说中的狼群都会在这座山上集结。   “棋二哥,您看!”一行人中有人叫了起来。   “原来传说是真的……”   “好多的狼啊……”   “有苍狼、鬃狼、灰狼……”   棋玄的心却更加的沉重,沿路遍寻不到王爷独孤掠,自从七公主嫁进王府,绾鸥姑娘出现在皇宫,整个皇宫和王府就没有安宁过,七公主的身份一查就知道,可是绾鸥呢?   “棋二哥,还有你最崇拜的银狼?他高大威武,站在皇角山之巅……”   睥睨天下的气势,堪比当今帝王还盛,那骄傲的眼神,仿佛万物苍生都匍匐在它的脚下。   王者风范,合该如是。   高山不可仰止,江河不可阻挡。   ※※※※※※※※※※※※※※※※※※※※   五芒星,熠熠闪烁。   山之巅,夜风凛冽。   一座严峻的山,一条荒凉的路,阻挡了兵马,却过滤了行人,保证了林木鸟兽的生存,却总是让夜里逃难的人恐惧,仿佛前前后后飘荡着游丝一样的恐怖。   一来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遥远古国,就陷入了漫天烽火、残酷暴虐的世界中,怕终生都难忘却那些纵横交错的烙印了吧,绾鸥飘然站立于山峰之上,如是这般的想。   相忘于江湖(十)   独行于深山之中,却有着不肯放弃的盼望——生存。   绾鸥以骄人的职场经验告诉自己,无论站在怎样的情况下也能生存,也要生存。   树木雨打海潮一般的呜呜作响,从树梢间飞出来的小鸟盘旋飞翔,好像满山都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   万古千秋的月魄下,绿莹莹的水晶石遍布整个皇角山,绾鸥如被遗弃的孤儿,茫然不知所措的沉浸在惆怅而严酷的现实里。   那哪是绿晶石?   满山遍野都集结了成千上万的狼群,引起的恐惧形成一种重担,压得她像化石站立在那里,不能移动,甚至连转动眼珠的神经都被封锁。   缓慢柔和的琴音在冷冷清洌的月色下,像草原的风拂过清晨的露珠,像洁白的云掠过平静的湖面,仿佛是诠释灵魂的语言,仿佛是云卷云舒的逸致,仿佛是超然忘俗的境界,而那涤荡灵魂的乐声,轻轻的在心灵的扉页上飘荡……   靡靡之音,像是摄魂夺魄,绾鸥沉醉其中,轻若飘羽,在洁白的梦里不断的飞升。   一遍又一遍,有厚度的声音,有磁力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简直要把月光吹熄。   一遍又一遍,终于把一块化石吹醒。   巍峨的山峰上,站立了一个白衣白发的老人,似乎洗刷着皇角山的灵魂,反复的吹奏,嘹亮依然,雄壮依然,纯洁依然,仿佛来自于天上,依然如九泉相应。   “过来,孩子!”   绾鸥剎那之间泪如雨下,所有的悲伤和苦痛在这一曲清悠舒缓的乐声里得到宣泄,她扑向老人的怀抱,所有的孤独无助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得到释放。   “孩子……”老人连胡须都是雪白的,仙风道骨的站立于大石之上。   “你是神仙爷爷吗?”绾鸥忽然觉得自己天真似小孩,真以为掉进了一个童话的世界里,别人的童话是渴望一个白马王子,她则渴望得到自由和生存。   “呵呵……”老人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丫头心里很苦很苦?”   “爷爷……”绾鸥泣不成声,她的苦都埋在了心底,用绝色的容颜和可爱的笑声所掩盖,用满腔的恨意给自己找生存下去的理由。   “丫头,爷爷给你讲一个故事。”一老一少坐在巨石之上,望着朗朗乾坤,星河闪烁,还有那成千上万的狼群。   像春天柔柔的清风一样拂面,像百花盛开一样鲜艳,像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清透的音律,像清纯甘美的泉水,超越了世俗红尘,覆盖了欲望贪念。狼群似乎也能听得懂,沉醉于天上明月、月下美声之中。   绾鸥凝眸,“是关于狼的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故事吗?”   相忘于江湖(十一)   “不,这故事一点都不老,它还没有爷爷这么老,甚至——比你还要年轻。”老人精神矍烁的望着她。   哦!这可就怪了?   故事娓娓道来,绾鸥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依偎在爷爷的膝下听他讲那些妖狐鬼怪、神话传说故事。   十五年前,有一对可爱的孩子,女孩七岁,男孩八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个孩子因为家庭的变故而成为仇人,罪孽是大人们造成的,却由两个孩子来承受。   男孩愿用生命来呵护她,可女孩还是发誓会回来报仇,男孩说:“我向天神许愿,对她的心日月可昭,如若违背,天地不容。”   女孩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对男孩的痴情视作狼心狗肺,女孩说:“我向天神发誓,对他的恨永不枯竭,如若违誓,天诛地灭。”   一个神仙正站在云端,看着痴心的男孩和绝情的女孩,便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可好?”   两个孩子睁大眼睛,望着他,异口同声的说:“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是天神啊!”神仙微微笑道:“我听到了你们的愿望和誓言,这种赌约好老套好俗气,不如来变身好不好?”   变身?   “你最讨厌什么,丫头。”   毕竟还是孩子,对于爱恨都没有一点心机。“我最讨厌狼,因为它们贪得无厌、射诈凶残、野心十足……”   “就狼吧!”神仙不等女孩说完就又指向男孩:“小子,你呢?”   “我……”男孩攀上神仙的身子,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话。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很大,老人说到这里又望了望幽蓝的天空,忽然又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   神仙一边一只手各牵着这一对男孩和女孩,狡黠的说道:“每月月圆之夜,他将会变成银狼,而只有丫头你才能解开他的诅咒……”说着男孩已经变成了一头银白色的狼,毛发光滑而色泽漂亮的小狼。   “那么我呢?”女孩想着男孩恨死她了,不知道会将她变成什么丑八怪动物,吓得哭了起来。   神仙为难的摊着手,“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想,他不想你恨他。”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弥补我的伤痛吗?我恨你,你包容,我诅咒,你变狼,那好,我就屠狼……”   他们曾经相濡以沫,却又相忘于江湖。   ……   沉醉在故事中的绾鸥想着那个可爱的男孩,见惯了都市花花公子,她对这类只对一个女孩一世倾情的男孩很是喜欢,好感人的神话仇恨故事,“然后呢?”   “爷爷……然后呢……”   没有得到回应,绾鸥转过头一看,巨石之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老人在自己的身边,那连绵起伏飘荡在群山的琴音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第六章 寻她千百度(一)   夜,静得可怕。   周遭是无限沉寂的冷漠,苍苍茫茫的高峰低谷里,山峦静默无语,绾鸥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迎上了一个雪白的身影。邪柔的气质散发在宝蓝色的夜空里,与星月交辉。   那一刹那她似乎觉得斗转星移,一月前的时光碎片又纷纷涌到眼前,一阵一阵尖锐的桀骜划过她的心脏。   仿佛从天空上直接破空而下,又像从海上升明月时的波澜不惊。   转眼又化为漫天尖锐的冰刀和汹涌澎湃的海潮,地面的风突然纷纷扬扬地卷起来,周围的绿得发翠的嫩叶翻滚在静谧的夜空,凌厉呼啸而过,悉数落到她的脚下。   银狼?   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将她占为己有的坏蛋。   思维迅速分成两半,一半沉醉在刚才的神话故事里,另一半已经迅速作出反应抵抗银狼的举动。   对峙?   一狼一人在清幽的月光下互相凝视着对方。   时光迅速变成两截,一截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噬血和残暴,另一截是对似梦似幻的男孩变身的质疑。   突然,银狼咧嘴——笑了笑。   它的笑一下子扼住了绾鸥的呼吸,像是驯兽师的鞭子无形中缠上她的脖子,冰冷的感觉像是苗疆的金蚕蛊爬遍全身,甚至渗入血液。   它的笑是可怕的!   一跃而起,它展开优美的身姿迅猛的扑了过来,她的流云紫袖同时漫天撒开,却像是与它在游戏一般,轻轻拂过它的额头,滑过它健硕的身躯,跌落在地。   “吼——”   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声让绾鸥瘫倒在地,一只花纹大老虎与银狼撕打在一起。   它不是要咬她!   看着银狼狠狠的咬着花纹大老虎的脖子,以强势之姿将大老虎压在身下,兽中之王岂是能任它羞辱?花纹大老虎立即反扑,它流着长长的口水,露出尖尖的白牙,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呆立在一旁不知道动弹的绾鸥的喉咙。   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闭上眼睛承受的剎那,忽然被重重的压倒在地,毛茸茸的身子将她覆盖。   血,顺着雪白的颈毛流下,一滴一滴渐次落下。   淋湿了她的眼睛,也窒息了她的呼吸。   “嚎——”   “吼——”   银狼的嚎叫和老虎的吼声在皇角山之巅响彻不绝,两个凶兽都是兽中之王,它们的打斗堪比当年的玄幻风云,只是疲倦又恐惧的绾鸥再也不堪重负,无缘见到它们精彩绝伦的篇章,晕了过去。   月光在洞口缓慢的移动,淡蓝色的天光从上面落下来融化在她晶莹的瞳仁里。伫立在黑暗之中,仰头望天,清丽绝伦的脸上忽然很亮又很柔,像水又像酒,连月光都染上了一种透明的水绿色的光晕,在古老的山洞里到处流动着。   好熟悉的感觉!   寻她千百度(二)   绾鸥醒来时,感觉像是在梦中,似曾相识的场景,千古不变的月光,还有那只在她身体上烙下了第一个印记的银狼。   那双绿幽幽的眸子,像两颗绿色的晶石镶嵌在它的头上,散出耀眼的光芒,而高大的身躯却静静的伏在地上,银白的毛发在皎洁的月光下杂乱无章,甚至还不断的渗着血丝。   花纹大老虎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冰灰色的双眸睁得很大,映着绾鸥惨白色的面容。   无路可退,背靠在银狼的身上,颤栗的感觉席卷全身。   动物界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两强相遇,谁才是最终的王者?   当没有任何征兆的花纹大老虎从背后窜出来咬上她的那一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还能在虎口逃生的希望,更没有想到凌辱她的银狼会为救她而被咬得鲜血淋漓。   “大老虎已经死了吗?”   绾鸥抚摸着雪颈,暗暗让自己冷静下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见没有任何动静,大着胆子询问银狼。   虽然身上有伤还在流血,可那睥睨天下的气势却依然不减,高昂着头颅,绿晶一样的眼睛里盛满了所有的骄傲和自豪。   “为什么要救我?”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太多的疑问。   冷冷的凝望她一眼,银狼对她的问话不屑一顾,好像是它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它想要她生她就得生,它想要她死就得死。   骄傲的不可一世,却又拿它无可奈何,绾鸥苦笑一声,“谢谢你!”   接下来就是无限的沉寂,银狼歪在一边静静的疗伤,绾鸥默默的双手抱着膝盖。   惴惴不安向她袭来,一些所不能了解的和不能控制的东西,既深沉浑沌又锐利极端锋利的感受,对于大自然的力量,绾鸥一直都怀着敬畏的心思。   乐观的天性在穿越之后遇到银狼和独孤掠,被粉碎得片甲不留,沉默、郁闷、苦痛、挣扎、彷徨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思,如何才能不受控制,如何才能翻身作主人,如何才能掀翻压在她身上的两座大山,孤独的仰望星空,一轮满月,不能为她解惑。   那些早就尘封的往事被接近毁灭的夜晚再度翻了出来,呈现在苍白的月光之下。独孤掠暗无天日的强取豪夺,七公主在她身上挥舞着呼呼作响的鞭子,银狼竖瞳暴瞪时的怒气和占有……   “嚎——”   寂静夜里传来的声音,让绾鸥刹那间惊作一团,窄小的洞口都是绿幽幽的亮光,那全都是聚集在此山的狼群,在看到她有了短暂的骚.动之后,两头高大的灰狼走了过来,恭敬的献上它们今夜的礼物。   银狼的绿眸里闪现着对猎物的欣喜,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灰狼们出去守候。   长袍被撕裂开来,好像是流云的锦缎,一寸一寸,渐次落下。   寻她千百度(三)   一具雪白迷人的女体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又是一绝.色美女!   狼和狼之间有语言,有交流,可是绾鸥听不懂,但那两只灰狼进来时眼里所呈现的不解和疑惑却让她更加迷惘,望着骄傲逼人的银狼,它已经在享用作为狼王的美餐了。   绾鸥惊呆了,一个月以前的时光碎片又浮现在眼前,当她刚刚穿越来到时就见到了这一幕,霪冶的气氛,银狼怀里律动的女人,空气里跳动的尖叫声……   “小女柳烟,参见狼王!”美丽的女子跪在银狼的面前,颤声说道。   银狼又不懂说人话,你这么恭敬做什么,绾鸥不禁冷哼一声。狼王又怎么样,还不是欺侮女人的秦寿!   “姐姐不可!”柳烟莹白如玉的手指抱着绾鸥的小腿,黑眸里是乞求和泪水。   绾鸥从地上扶起她,脱下自己身上的一件衣衫为她披上,“它要上了你吃了你,你知不知道?”   盈弱的身子轻轻的颤抖,泪水像珍珠一样掉了下来,“柳烟知道,可是做人最重要的讲究信用,柳烟在柳家列祖列宗面前起誓,愿用一人换回柳家的生存。”   柳家?“上沧郡第一首富柳知奥是你什么人?”   面对绾鸥的冷静和从容,柳烟不禁心里一暖,“是柳烟的爷爷。”   孙女哇!上沧郡相当于东方明珠香港,这柳知奥就相当于华人首富李嘉诚了,绾鸥做梦都想变成有钱人,然后心跳不止败家不止。   一想到这早忘记眼前的暴风雨,“既然是柳家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让你入狼口呢!”绾鸥热情的握着她的手,真是人若其名,纤若柳枝,如烟似雾。   “姐姐……”柳烟扑入她的里痛苦失声,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瀑布似的黑发洒在清冷的月光之下,压抑而伤心的哭声弥漫在古老的洞穴。   “别哭,姐姐为你作主。”豪情万丈的一挥手,绾鸥猛地将柳烟护在身后,朝着银狼大声吼道:“柳烟是我妹妹,一,你不可以碰她,二,你不可以吃她,三,你不可以对她有兽.欲之心,四……至于四嘛,我没想到,想到再说。”   她只是一职场OL,不了解豪门恩怨,也不懂得宫门深欲,但是,她却有一颗像小强一般坚强的身心,所谓飓风过岗伏草唯存,无论豪门深宫怎么变化,她也会像小草一样坚韧不屈的生存下去。   “嚎——”蹲在地上已有两米来高,银白的獠牙冲绾鸥一咧,冰灰色的眸子睨视一切。   噔噔噔——绾鸥连退三大步,脸皮泛青。呃……她不是怕它……只是想到那天被它“喀嚓”掉的脑袋……又想到血……还有它在她身上的暴虐……她的第一个男人……不对,它是兽,第一个享受她身体的居然是狼……   寻她千百度(四)   “啊——”柳烟的尖叫声响起,绾鸥不禁感叹看人真不能看表面,美若纤柳如烟如雾的豪门千金大小姐怎么叫的像牲口一样。   优美的身形凌空翻滚,一道银弦划过半空,落地时,巨大的冰银色凶兽已经将绾鸥抱在了怀中,毛茸茸的大脑袋伏在她的耳边,“放过她可以,但必须拿你来换。”   黑眸瞬间暴瞪,绾鸥狠狠的抓着它的颈毛,咬牙切齿用口型说道:“你再说一遍。”它居然会说人话!   真是气死她了,一只狼怎么会说人话!   白若雪花的大脑袋又蹭了蹭她的面颊,柳烟被它的动作吓得呆在原地,忘记尖叫也忘记了心跳。   它……它……居然亲吻姐姐?!   银狼王可不理会今晚新呈上来的“礼物”,也很明白自己的姿势给她造成了怎样的误会。是,从美若纤柳如烟似雾的女子的视角看,的确像是两人在亲昵,实际上他只不过是用鼻子嗅了嗅绾鸥的脖子。   嗅,他再嗅,他左嗅右嗅……白色脑袋在飘散着晶莹气息的身躯上晃了半晌,却不见身.下的人儿有反应,银狼王不高兴了。   “小豌豆,我可是救了你呢!”居功自傲明目张胆要挟的口吻。   你TNND还上了我呢!绾鸥气不打一处来,等等……谁是小豌豆……   色若点漆的星眸徐徐滚动,迎上绿幽幽的冰眸,互瞪一分钟,绾鸥突然想了起来,小豌豆?!那个在皇陵里所遇见的万氏父母的小宝贝……   她知道自己是个职场白骨精,来到逍宣国是朝廷大臣“铿”,非常不幸的又沦为独孤掠的水晶宠儿,几时又多了一个身份——小豌豆?!   锋利的爪子拍了拍她怀里掉出来的书,“给最爱的小豌豆,父亲母亲留。”   误会,赤果果的误会,不过,绾鸥并不打算对一只坏狼解释,而且她也继承了万氏巫术,小豌豆和她也算是同门师姐妹。   巫术?!   怎么忘了自己很“强大”?绾鸥双掌凌空错旋、拍合,掌心向银狼一推,一记火焰向它冲了过去。   怒吼一声,绿幽幽的眼眸闪过片刻的怀疑,随即解开了对绾鸥的压制,却迎来了又一记记更强更艳更炙的火焰,连绵不断的推向了他。   竖眸暴瞪,这种下三流的巫术还在他面前卖弄,不退反进,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魔力笼罩在整个洞里,如山呼海啸般扑天盖地而来震摄心魂,血盆大口猛然欺向倔强的雪颈。   “姐姐小心……”柳烟又惊又怕,没有想到绾鸥可以强大到能与银狼抗衡。   菜鸟上阵勇猛冲锋通常都是最先阵亡的那个,因为不知道,所以不恐惧;绾鸥在使用巫术时,基本上就算是菜鸟级,原主人“铿”无论有多强大,但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附身的灵魂是卡奴绾鸥。   寻她千百度(五)   可她知道,如果不拼一次,她将永远处于劣势,被一只银狼欺负得死死的,给她身体的“铿”九泉之下一直睁着眼睛多累啊!   “野兽放手,你欺负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算什么?”将整个洞都毁得乱七八糟了,绾鸥才停了下来,奈何不了这只狼,毁了它的巢穴也是一种安慰,可没有想到它竟然射诈得咬着柳烟的脖子。   楚楚可怜的美人儿蓄了满眶的泪,硬是忍着没有掉下来,绾鸥的满腔怒气云袖乱舞更是衬得她娇弱无比,她伸出手,在残影下瑟瑟发抖,天上的圆月似乎都在为她残缺。   像雏鸟一样,强烈的激起了绾鸥的保护欲,她明白如果她处理不好,下一步就是柳烟的头身分家,如果说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晚上,没有料到银狼会对服侍过它的女人下口,那么这次,她不能眼睁睁的望着悲剧的再次发生。   “我可以找到你需要的女人!”开了口就是下了注,绾鸥忽然想起白发老头儿所讲的神话故事,如果它每一个月都在找一个女人的话,没有找到之前会毫不留情的咬死她们。   冰灰色的绿眸里,一阵一阵地迷茫,它显然在努力挽回自己的霸气和威严,正在能与不能之间。   “我向天神许愿,对她的心日月可昭,如若违背,天地不容。”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绾鸥也只能自编自导下去了,将他曾经深情的对白搬到月光下来晒。   “嚎——”这是撕心裂肺的吼声,却也是痛苦绝望的宣泄。   天啊!演戏而已,不用这么逼真吧!   绾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柳烟终于狼口脱险,但是却给吓昏过去了。   “你怎么会知道?”银狼咆哮着而来,用恼羞成怒来掩饰它心底的软弱。   原来你也会软弱,绾鸥避闪不及,被它重重的扑倒在地,当赌局赢得太快时,总会在得意忘形之间就忘了正身处险境。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它嚎叫着拍打着地面,不遗余力的愤怒盛满绿幽幽的晶眸里,探寻的目光像X光线照射在绾鸥的身上。   晶莹的绿色眸光中,露出两道凶光,吐出了一条血红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齿,翘了翘钢针似的白胡须,这气势足以将普通人直接吓死。   窒息的感觉传遍全身,野蛮的凶兽压制住她,法力根本得不到施展,它噬血的眼睛里是不顾一切的摧毁,那庞大的身躯展现着力量与强势的完美结合,在最后一点意识游散之前,“我向天神发誓,对他的恨永不枯竭,如若违誓,天诛地灭。”   如若违誓,天诛地灭……   如若违誓,天诛地灭……   “嚎——”忽然之间放开了绾鸥,银狼狂叫着在山洞里用尽气力的咆哮。   寻她千百度(六)   往事一幕幕像潮水向他涌来,他用噬血的残暴来隐藏自己想她的心思,他用人们的无知来掀起巨大的恐惧,他用无数的美女来祭奠曾经死去的爱情……   可还是不能逼她现身,她在哪里?   双手抱头,这些年来积压的痛苦和悲伤在这一句“我向天神发誓,对他的恨永不枯竭,如若违誓,天诛地灭。”完全爆发了出来,断断绪绪的记忆,在这个满月之夜曝光在一个女人面前。   “我甚至不记得了……小豌豆……”银狼的眼里蓄满泪水,“我不知道怎么去找回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告诉我……但是你说过的又好像很熟悉……”   失忆的噬血痴情狼!   绾鸥努力调整呼吸,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念之间就杀人于无形的凶兽,故事可能是编造的,可传说是真的。如果你有机会看到一只狼流眼泪,那么它一定是伤心至极,它们从来不表露情感,鳄鱼泪是假的,但银狼泪却是真的。   “太美的承诺只因为你们太年轻!”绾鸥将手放在它白色的大脑袋上,叹息着轻轻的说,那双绿幽幽的眸子,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她黑白分明亮若星辰的眼睛,仿若流星划过灿烂无比。   银狼绿眸竖瞪——   绾鸥温柔至极——   无论她有多强的定力,可她知道银狼绿眸竖瞪时她就会——   喀嚓一下,香魂断此,可是既然将生命下了赌注,不好好的赌上一回,怎么实现自由之身?   “我知道有个男孩,他痴情于一个女孩,他一世倾情于那个女孩,只因为他曾说过:我向天神许愿,对她的心日月可昭,如若违背,天地不容。”绾鸥虔诚的望着它迷茫的眼睛,“狼王,你知道吗?传说里那个一往情深的男孩,天下人没有不喜欢他!可是后来……”   一阵一阵的迷茫,一阵一阵的回忆,一阵一阵的痛苦,一阵一阵的伤心……在想起与忘记之间挣扎……   “既然我那么爱她,为什么她还要恨我呢!”银狼不再是个人见人怕的凶兽,而是一个失去了爱的孩子。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对于人变动物或者动物修炼成人,这种传说听听就好,没有想到这家伙还当真了,而且还深陷泥潭了。   “关于爱情……”绾鸥忽然一笑,爱一个人就是燃烧灵魂,她也是一个爱过的人,曾经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想他,他们都是爱过的人,可是在无情的现实里却都渐渐忘了怎么去爱……   “你说可以找到她!”肯定的语气里渐渐又充满浓浓的霸气,刚才能与不能之间的挣扎已经不复存在。   寻她千百度(七)   这感情,来得快,去得更快!难怪加菲猫说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   绾鸥仔细的打量着它,“你是人还是兽?”   “说你的条件!”不理会她的疑问,银狼不愧是一代狼王,轻易看出绾鸥的心思。   爽快!   绾鸥知道他们重情重义,赌注一旦开始,就不能再回头。“我需要自由!绝对的自由!”   “成交!我要我的女孩,你要你的自由!”   和一只银狼谈赌约,习惯了在都市和西装男女们谈条件签合约的绾鸥,来到遥远古国的第一笔合约竟然是和一只狼,而且是口头约定。   “我需要一辈子的自由!”话说一万年的期限太远了,就在她生命的有限期内就好了。   “我不受善恶羁绊,我只顾自己快活。你对我无用的那一刻,就是我抛弃你的那一天。可是,只要你一天在我羽翼之下,我就会……保护你。”   ——无论我是人还是兽。   真是冷酷无情,绾鸥撇撇嘴,等她成为富可敌国的女王时,还怕你的抛弃不成?随手捞起昏迷中的柳烟,将她放在柔软的地方平躺,这样一个天之娇人的千金大小姐,沦落成为狼口的牺牲品,为何柳家会这样对待她?   “你知道她是谁吗?”   银狼神情淡漠的盯着绾鸥,“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她是谁就要上了她吃了她,知不知道会给你的狼民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真是自私,确实应了他那句话只顾自己快活。   敢教训他?绿眸一眯,他锁紧她的目光。   绾鸥怒道:“你只是要找回你爱的女孩,并不需要伤害天下所有的女孩和杀害她们……”   “她们都是自愿献身给我……”骄傲的头颅一抬,银狼粗暴的打断她的话。   你放屁!   黑眸圆瞪,绾鸥气得七窍生烟,“我知道你皮粗肉厚,但是也没必要这么不要脸吧!”   “像……真像……”银狼忽然笑了,那双绿幽幽的眸子里盛满了突如其来的温柔。   毛骨悚然的感觉窜遍全身,绾鸥挪了挪位置,向洞口靠了靠,“像什么?”   “像一种我遗失了太久的感觉……小豌豆……”银狼从头到脚打量着她。   头脑轰的一下热气尽冒,绾鸥拼命的摇着头,“我可不是你的女孩!”   “你脸皮也不薄,小豌豆。”银狼蔑视的冷笑着将她扑倒在地,非常好心的提醒:“上一个月圆之夜,是谁在我身.下尖叫和哭泣?”   混蛋!   他原来是说上一次的事情,她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晚上,他就毫不留情的将她吃干抹净,让她一直陷在人兽恶梦里不能解脱,这笔帐还没跟他算呢!   寻她千百度(八)   “你不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吗?”学人扮什么失忆,绾鸥不由一怔,集中思想回味着他的话。   银狼似乎很喜欢她的脖子,白森森的牙齿在她的雪颈旁磨了磨,“可是我记得你,你是唯一一个在我嘴下逃生的女子,但是,却要印下专属于我的烙印。”   “可是你却是我的第一个男……呃……”这是谁吃了谁的亏,忽然想起它是兽啊,她更加懊恼。   “所以,我没有杀你……”又尖又长的牙齿滑过她的雪颈,撕开她的锦袍。   挣脱不开,绾鸥又气又急,“难不成你还要我感谢你?”   “你可以选择以身相许!”   无赖!   “不要……”绾鸥开始气息急促,锋利的牙齿和滑腻的舌头所过之处,撩起一簇簇火苗,呈燎原之势雄雄燃烧。   今天的银狼非常的温柔,不知道是受了伤的缘故还是听了神话传奇故事,它认真且虔诚的膜拜着她在月光下水晶般灿烂的身体,一种全新的感受在古老的山洞里蔓延。   “痛……”从山峰跌入谷底的感觉令她不自觉的全身紧绷,该死的,它咬她!   “刻下我的烙印,我最喜欢你纤幼的锁骨,就这里吧……”这血好甜,让它忍不住伸出舌头缓缓的、打着圈的极具煽动力的舔着,“好想吃了你……”   “拜托!不要这样行不行……”手腕上是独孤掠禁锢她的有毒的手镯,脚踝处是曾经讥笑独孤掠反被他控制的铃铛。   现在,一只狼,又要在她身上刻下专属于它的狼痕。“这是一个黑白颠倒、人伦败坏的社会,我要反抗!我要自由!”   “反抗无效!你的自由是我赋予的,你的身.体是我享受的。”它是至高无上的狼王,难道想宠一个女人竟然这么难!   读书时,绾鸥是三好学生、先进干部,参加工作也是单位的白骨精,从小就受良好的思想品德教育,“人兽殊途,是不能乱来的,我们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可以保持最纯洁的战斗友谊。”再被这只狼强了她,她真要从帝王大厦跳下去铭志清白了。   “人兽殊途?”不受人伦道德的束缚,不羁的眼神是不屑一顾的鄙视,忽然绿眸往下,银狼吼道:“人兽殊途,那么这些印记呢?是别的男人碰了你是不是?”   洁白晶莹的身躯上像铺了一层印象画油布,那是独孤掠的暴行,在没有征得她同意的情况下将她占有己有,恨一个是恨,恨两个也是恨,“你以为我想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碰吗?你以为我想被你们这些野兽碰吗?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两个燃烧的灵魂互相碰撞出的火花,美丽得如天边的烟火,没有爱情的身体享受是什么?是什么啊?”   寻她千百度(九)   一口气吼了出来,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将银狼撞翻在地,收紧身上的衣衫,黑眸里快喷出来的火来。   今夜的月亮有多圆,绾鸥的心情就有多坏,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她好好的一个都市小白领,不就是沦为卡奴吗?怎么就被收债的整穿越了,再说,穿就穿吧,为什么“享受”非人般的待遇?   在这个人兽不分的远古时代,还没有来得及展示她的销售才华就失去了自由之身。   身体,都是身体惹得祸   “爱情?”银狼眼里闪过一丝讥笑,“我是不懂爱情,但我懂爱玉。”   “因为你是野兽,一只永远受到诅咒的野兽!”活该被咒,绾鸥气极了,拼命搜集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它。   绿眸深沉,银白色的身影跳起,一掌拍到她半跪在地上,愤怒的双眼紧紧的锁着她的倔强,“你说对了,我还就是个野兽,而且还是个受诅咒的野兽,怎么,是不是太久没有尝到过被野兽进攻的滋味,今天就满足你,我会让你知道激怒一头需要发.泄的野兽是什么后果!”   “银狼王,你根本就不是那个忠贞、痴情、倾城的男孩?你是个只有兽.欲没有人性的狼?依你现在的样子,敢站在你爱的女孩面前吗?”揣度人心再狠狠击破,是绾鸥在谈判场上惯用的手段,既然你隐藏了真情,她还怕揪不出来吗?   瞬间的失神之后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句句击中他的软肋,他只有用更凶残的虐待来平衡自己纷乱的心情,被掀起的枯叶激起一串串的气浪,狼籍的山洞里散发出被雨水淋湿的霉味,还有浓浓的火药味。   呆若木桩的等候他的施暴,却没想到迎来了一身的枯枝败叶,尽他所能的挥洒在她的身上,竖立的颈毛和拍得“砰砰”响的铁爪,在清盈的月光下绿若宝石的眼睛,像是魔力一般深深禁锢着她。   “你给我闭嘴!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的女孩?”银狼狂啸道:“她不是恨我吗?如果爱她不能让她回到我的身边,就让她恨我,这样她就会出现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你痛苦,全天下的人都要跟着你痛苦,你受了诅咒,全天下的人都要受诅咒,就算你梦里寻她千百度,也换不回她的轻轻一回眸!”   说完这句话,雪颈已经被两只如铁的狼爪死死的掐住。他痛,她竭尽所能的踩着他的痛;他怒,她不遗余力的激起他的怒;他伤,她毫不领情的无视他的伤。“你真是个想让我狠狠一巴掌拍死的女人!”   “但你却要让我活着为你找你的女孩,银狼王,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有了他的感情作筹码,她还怕他会毁了自己不成。   寻她千百度(十)   黑眸里扬起专属于她的倔强。“想我臣服于你,还不如趁早拍死我!”   凑近她,银狼身体的愤怒随时都会爆发,“激我放过你?小豌豆,你这个身体纯洁如水晶,心思却似妖精的女人,一心求死又这么怕死的女人,真是有趣!”   原来脑袋长得大脑髓也积得多,明明就是一野兽,为何能猜得透她的心思,绾鸥痛苦的看着被他尖牙咬过的锁骨。满意的舔了舔她锁骨处的烙印,狼嘴再轻轻的擦过她的红唇,“有没被野兽亲过这里?”   “不要!”反咪性的捂紧自己的嘴巴,绾鸥惊恐失色的望着银狼,日木女人最重视自己的吻,他们可以做身体的妓.女,但绝不对客人献上她们的亲吻。虽然绾鸥是龙的传人,但对于这种强迫性的人兽亲亲,也是万分的反感,除非她主动亲亲她的宠物!   “我偏要!”如钢针的胡须抵在她的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舔了一下她的两片红唇,然后笑得有多开心,就是得逞之后有多得意。   像家里以前养得那只斑点狗,在她下班时的迎接和亲吻,绾鸥震在当场,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当你被一只狼啃了,还期望啃回它不成!“你就这么希望逼死我?”   捻着她纤幼且迷人的锁骨,银狼满不在乎的说道:“知道为什么被我宠幸的女人们都死了吗?巴不得爬上我床的女人们,享用完她们我就咬死她们,免得她们再去祸害人间;像柳烟这种因为拯救家族在我身.下申吟的女人们,她们则会因无脸见人宁愿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你,小豌豆,既然讨厌上我的床又无需要背负责任,失.身之后不仅没有寻死而且还和别的男人珠胎暗结,像你这种人,谁能逼死你?”   她竟然可以伟大到没人能逼死她,绾鸥彻底绝望了,在谈判桌上所向披靡的她,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连一只狼都摆不平,终于轮到她感叹,不是世界变化太快,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其实我们是同类,小豌豆,你否认不了!”银狼的眼神咄咄逼人。“你为了生存可以不顾承诺,我为了承诺可以肆意毁灭生命,我们何其像?所以,别在我面前装弱者,你不适合。”   有的放矢的一番话说的绾鸥又气又恨,可又拿它没有办法,闷声说道:“银狼王,你说的对,我们都是不择手段的人,你糟蹋了我的身.体,就应该想到有朝一日我会双倍讨回,所以,身.体以外的合作项目我都可以接受,而你,不准再碰我。”   寻她千百度(十一)   “就算我不在你身上讨回,别忘了你的女孩……”双眼坚定而严厉的深入它绿幽幽的眸子,“我既然可以找到她,也有本事毁了她……”   “你敢!”银狼咆哮。   绾鸥笑得灿烂极了,“别忘了我们是同类……同类啊……”   在银狼愤怒的吼声里,她笑若朝花,无论是人还是兽一旦有了弱点,就是别人手里的把柄,她曾经也有弱点,为了她爱的男人,在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都市里捞着订单,她的爱像烈火一样热烈,爱上了谁就会燃烧谁,银狼亦一样。   妖媚的抚摸着水晶般的身体,上面是独孤掠留下的暴痕,就像是一粒粒紫色的葡萄般诱人,在盈盈月光下,娇柔得好想让人怜惜。   “嚎——”   洞外一片群狼嚎叫声响起,马上有两只灰狼窜了进来,吐着长长的舌头与银狼报告信息。   危险,有敌来袭!   “回来才跟你算帐!”银狼铁青着一张脸走到洞外,绾鸥吐了吐舌头亦同时朝狼的背影举了举拳头,有了He’sgirl这张王牌,还怕它不乖乖顺从?   柳烟悠悠醒转,正好看到绾鸥的小动作,深藏在富贵楼的她何曾见过这般俏皮的女子,而且还是在威震天下的银狼王的面前。   “你醒了?”绾鸥向她眨眨眼睛,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她心情大好,顺势倒在柳烟散发出女子纯香的身上,撩着如碧云的青丝,手指跟着眼睛的频率转呀转。   “狼王好像很生气呢,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柳烟如水的眸子望着她。   “它不生气才怪呢!”绾鸥嘻嘻一笑,牵着她的手,“走,我们出去看热闹去!”   她天生就有一种带动力,再加上那只银狼有所顾忌时,绾鸥忽然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不过,手上还有柳烟这张王牌,她似乎从此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呢!   “让开!”手上的火焰一推,万氏巫术一出手,守在洞口的两只大灰狼气呼呼的让开来,小样儿的,奈何不了银狼王,还整治不了你们这些跑腿的狼卒子!   “呜——”其中一只年幼一点的发出不高兴的呜咽声,却又拿绾鸥没有办法。   像安慰自家小狗一样,绾鸥伸出手掌拍拍它们的头,“别试图阻挡我,你还太嫩了。”手心的冰块像尖刀一样滑下,顺着狼颈散落一地。   烈焰如火,酷寒玄冰,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巫术令绾鸥信心倍增,看月光都感觉美了很多。   满月当空,旌旗飘扬,颀长而优雅的背影在月光下彰显着傲人的气势。   “你死定了!银狼王……”绾鸥站在它的旁边,乐呵呵的望着那个万人景仰的背影。   绿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幸灾乐祸的女人,“他是谁?”   第七章 冷漠的敷衍(一)   “哇,不是吧!国际巨星,你竟然不认识。”绾鸥双手环胸,看着接下来的好戏,迅速思考她要逃跑的路线。可现在还要带上柳烟,自己的巫术到达何种程度,也不清楚。   铁蹄阵阵,战马嘶鸣,皇旗轻扬,铁甲下的护卫队里,独孤恒清冷绝尘,深邃的目光望向山上山下的狼群,米寿和棋玄侍立两侧,严阵以待。   “很熟悉,可是想不起……”银狼似乎很头痛自己的记忆力,焦躁不安的低低嘶吼,根本无暇顾及和绾欧一起从洞穴里跑出来的两只狼,一个被火焰烧了胡须,另一个被玄冰冻断了颈毛。   拍拍银狼的大脑袋,绾鸥笑着说:“今天这状况,怕是凶多吉少了,你想什么想,反正独孤恒又不是你兄弟,还指望他放过你不成?”   报应了吧,吃了太多的女人今天终于得到现世报了,绾鸥在心里想着,独孤恒不是在皇宫里吗?怎么到了皇角镇,棋玄为什么没和独孤掠一起,独孤掠,那个恶魔,自己怎么会想起他?   “是当今帝王……”柳烟心里一阵欢喜,独孤恒在御凰国人们的心里深受爱戴,今日帝王会救她们逃出生天,“姐姐,皇上来了……”   像远山一样清幽的独孤恒此时也发现了他们,本来一直站在柳烟前面的绾鸥忽然退到她后面,你躲得掉吗?   “民女柳烟参见皇上!”   绾鸥不知所措的在一旁陪着笑,柳烟一用跪礼迎接独孤恒,她就俏生生的进入了他的视线,黑白分明的眸子与半灰暗半幽暗的深眸在空中相撞时,那是一股刺入骨髓的深意,虽然独孤恒在万民心中都是个优雅至极的好皇帝,看惯了电视上再好的皇帝都会为所欲为冷酷残暴之后,她可不这么想。   “姐姐,快参见皇上!”柳烟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勉强,但是君臣之间礼仪即使在荒山野岭也应该施行。   被柳烟一拉,绾鸥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地上,“绾鸥参见帝王!”   独孤恒挑眉,眸光沉沉的瞧了一眼她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高贵气息,在清冷的月光下依然淡然若定。“都起来吧!”目光却锁住站在绾鸥旁边的银狼身上。   棋玄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银狼,那威震天下的骄姿让所有人近乎的崇拜,但它噬血的残暴也令所有人闻之丧胆,“米寿,我终于见到银狼王了!”   相对于喜悦万分的棋玄,米寿却是更加沉默了,他搜遍整个山脉,都找不到王爷独孤掠的身影,自从绾鸥骗婚误入皇陵牵涉王爷遇险之后,他已经派人查了绾鸥的底,可是,竟然没有任何记录。虽然听棋玄讲皇陵逃生惊险刺激,可是主帅到现在依然杳无讯息,怎不急坏他们。   冷漠的敷衍(二)   “绾鸥姑娘,王爷呢!”   被人指名道姓,绾鸥扶着银狼的脖子踮起脚尖,慢悠悠的全场扫了一遍,无辜的眨眨眼:“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个恶魔竟然失踪了,最好是被豺狼虎豹给咬死,霸王硬上弓不成就将她丢弃于荒山野岭与狼为伴,哼哼,那个恶魔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她知晓了一个秘闻,得以控制万狼之狼的狼首领吧!   “你会不知道,做人要感恩图报的。”米寿沉声说道。   绾鸥笑道:“我并非不知道他的下落,只怕说出来你会伤心。”   “王爷为了救你才会从皇角山瀑布跌下去,难道……”棋玄愤怒的说道。   看着棋玄面露惨色,绾鸥就乐开了花,“不错,他就是这样了。瀑布那么高,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看到没?从月球到地球的距离呢!”   “为什么你还活着?”棋玄红了眼睛。   “不可能……”米寿拍了拍棋玄的肩膀,“王爷的功夫冠绝天下,区区一个小小的瀑布算什么?当年打仗时飞渡黄河都不在话下。”   飞度黄河,你以为百万雄狮过大江啊!绾鸥哧之以鼻,懒洋洋得半靠在银狼的身上,手指随意的抚着它的颈毛,附在它耳边说道:“有没听到牛皮吹破的声音?”   冷哼一声,银狼享受着她的抚弄,“是不是你害了他?”   此话一出,米寿棋玄齐齐变色,御凰国是狼作为图腾,作为神兽,一直以为只是传说,没有想到银狼真的会说话。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是他们自己乱猜的。你的智商也不过如此……”   眉飞色舞的说着说着被独孤恒幽深的暗眸一瞪,绾鸥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是不是中了电视剧的毒,她对于这位年轻又优雅的帝王从心底里感到又敬又畏。   面色暗了暗,独孤恒的声线比平日低沉了很多,“过来!”   紧紧的拽着银狼的颈毛,绾鸥不吭声,她猜不透独孤恒要干什么,与其与他们一道,还不如和已经签好契约的银狼一起。   “不关我的事!”她轻轻的抗议,独孤掠不见人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跟我回宫。”独孤恒非常有耐心的重述了一次,既然找到了你,强大如掠怎么可能会失踪。   “不……”伏在银狼的大脑袋旁,坚决的摇了摇头,欲宫深几许,谁人看得清。“狼王,我们去找你的女孩!”   独孤恒身边的有太多的强将能兵,单靠她一己之力哪能逃出这铁桶阵的包围,只好求助于银狼,半是恳求半是威胁。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当今帝王的话也不听?”银狼戏谑道。   “你……落井下石……”绾鸥明知道它不是什么好人……不对,不是什么好兽。   冷漠的敷衍(三)   求它干什么,黑珠轻轻一转,绾鸥瞄向了站在一旁的柳家千金大小姐,“柳烟妹妹……”   慧心如兰的柳烟也猜出了几分,绾鸥姐姐拐了当今帝王的弟弟,现在人家追上来要人,帝王的弟弟不是独孤掠御狼王吗?那个威震天下的战争之狼!   “姐姐你好厉害!”柳烟崇拜的望着她,由衷的赞叹道。   唉!又一个被假象蒙蔽的人,佛,请原谅她的不诚实吧!我还有更厉害的,只怕你承受不了,绾鸥伏在银狼的颈旁嘻嘻笑道:“柳烟妹妹,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和银狼王一起还是和帝王一起?”   “这个……”柳烟颤抖的看了看银狼,又凝视着月光下风度翩翩高贵优雅的独孤恒。   “愿意和姐姐一起。”柳烟说道。   放心,你会和我一起的,绾鸥宽慰的抚摸着她如绸缎般的黑发,转向银狼:“姓狼的,你要不要找你的女孩?”   稳操胜券时,就成了姓狼的,银狼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快转换了态度,“那要看谁能上前来带走你了?”   米寿和棋玄同时跨前一步,事关他们王爷的安危,就算是御凰国的神兽,“得罪了,银狼王!”   还有人比他们更快,衣袂飘飘如仙入凡尘,“皇上!”米寿和棋玄同时叫道。   “朕是真命天子,而银狼王是御凰国神兽,本应相互扶持相互尊敬,但今天这女子必须带走,因为她事关弟弟掠的消息。”独孤恒已经飞身跃到眼前,极端优雅的站在绾鸥和银狼王的面前。   绿幽幽的眸子里盛满了迷茫的感觉,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可是……可是它却记不起来了……   “头痛……”银狼咆哮一声,挣脱开绾鸥的手臂,发狂的乱窜,将绾鸥丢了出去好远,刚好跌在一块大石头之上。   “你这只死狼王!”昏迷之前,绾鸥还不忘骂道。   “姐姐!”柳烟惊呼一声,踉跄着跑了过去,抱起月光下沉睡的绾鸥。   银狼窜到她的身边,衔着柳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双眉微蹙,独孤恒走了过去,狼群跟随着发狂的银狼王走了,剩下绾鸥静静的躺在大石头旁。   苍白的月色洒漏在皇角山之巅,成群的狼群也都渐渐走出人们的视野,独孤恒抱着绾鸥,凝视着她嘟着樱唇可爱的样子。“走吧!”   “皇上,王爷……”棋玄着急的问道。   “掠会回来的。”独孤恒沉重的说,又望了天空那又圆又大的月亮,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冷漠的敷衍(四)   “银狼,放我下来!”柳烟被银狼衔在嘴里,极度不舒服的扭来扭去,伸出两只爪子敲打着它还在发狂的脑袋。   “我还是喜欢咬你,特别有感觉!”银狼放下柳烟说道。   “我现在的身份是柳烟,柳家千金小姐!”在纵横交错的山脉上被一只狼叼着奔走,绾鸥得意洋洋的笑道。   银狼瞄了瞄她:“我戏演得好不好?”   “好,给你颁一个奥斯卡影帝奖。”绾鸥在柳烟的身体里嘻嘻笑道。“不过,你用大脑袋撞我的时候也太用力了吧。”   被银狼叼走的那一刻,柳烟已经吓得晕了过去,此刻听到有人在她身体里说话,又不由自主的拍着银狼的脑袋。“银狼王,姐姐呢?”帝王也全都消失不见了,其它的狼群也消声匿迹了。   “你射诈顽皮的姐姐正在你的身体里呢!”银狼舔了舔嘴唇,自从上次尝过了绾鸥的味道之后,他似乎有了些许的知觉。   “是啊是啊!柳烟,你不是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吗?”绾鸥在她身体里笑道。   柳烟愕然,“可是,帝王抱走的那个呢?”   “那个……”那个水晶般透明的身体确实也不是她的身体,反而为她惹来了人兽们的觊觎,轻叹一声,绾鸥说道:“这叫金蝉脱壳,量他独孤恒聪明一世,也想不到我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那我们……岂不是……”柳烟结结巴巴,她从来没有见过天下有这种巫术。   “放心,我只是暂时借用而已,等帝王不再生气了,我就回去了。”绾鸥安慰她道。   想不到巫术有这么多好处,可以换个身子来玩,现在的绾鸥是完全沉浸在拥有异能的喜悦之中。   柳烟乖巧的点了点头,“姐姐是不是仙女啊?”   绾鸥开心道:“这个……嗯嗯……”   银狼嗤之以鼻:“野蛮的小妮子,巧若舌簧的小骗子,贪生怕死的小巫师……”   “喂喂喂,够了!”阻止银狼继续说下去,绾鸥叉着腰瞪着它,“总比有人活得生不如死要好!”   “$£℉¤〒♀☆……”从狼嘴里冒了一长串外星古文。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沉默……   柳烟虽是名门商家千金小姐,可也是一个秀外慧中向往江湖的女子,特别是现在活泼可爱、爱玩爱疯的绾鸥住进她的身体之后,潜藏在身体里的软弱性格也被倔强的绾鸥削掉了不少。   两人一拍即合,绾鸥更是忍受不了又大又圆的月亮之下的冷清,“我们去夜市吃宵夜好不好?”   “宵夜?都快吃早餐了!”银狼绿幽幽的眸子里还在生着闷气。   绾鸥拍了拍它的头,“你是狼,学人吃什么早餐!”   “狼不仅吃早餐,他还吃可口的美餐。”银狼说完将她扑倒。   冷漠的敷衍(五)   可现在绾鸥住的是柳烟的身体,她吓得大惊失色。“狼王……”   “你不是代表柳家献给我吗?”银狼伸出狼爪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黑眸闪烁,泫然欲滴,“柳烟是献给狼王的,可也是下定了决心以死铭志。”   “你千万别死了,柳烟妹妹。”绾鸥急得大叫,如果还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柳烟就死了,她么她也就是一缕幽魂乱飘异世。“银狼,你答应过我不再动她的。”   “你为什么要给帝王你的身体?”银狼舔了舔嘴角,却依然没有移开她雪颈上的狼爪。   是帝王抢的吧!绾鸥的心情跌落谷底,为了以世界和平的宗旨,一向做好人的她没有挑起银狼与帝王的战争,只好牺牲“自己”的那具身体,给独孤掠抱回宫里养着了。   “姐姐不用担心,看得出来帝王很在乎你。”柳烟见她闷闷不乐,即时安慰着她。   轻叹一声,绾鸥说道:“他哪里会担心我?只不过想找到独孤掠那个混蛋罢了!哈哈,那个恶魔竟然失了踪,这是多开心的一件事,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   “哦……”银狼斜瞄着她,“他欺负你了?”   他岂止是欺负她,简直就是一个情兽,在她水晶般的身体上任意妄为。“哼,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难啊!银狼丢给她一个非常困难的眼神,昂扬着头望向一轮满月,光洁的毛发散发出逼人的光辉。绾鸥发觉自己神经搭错线了,怎么会觉得这只曾经欺负自己的狼非常的有魅力。   “还有你……”迟早有一天她会讨回曾经所受的凌辱,为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而生气,绾鸥指着它的鼻子,“让开!我若死了契约自动失效。”   她竟然敢威胁他,银狼将狼嘴又凑近了一些,月光下凝结成霜的气息都喷在了柳烟的脸上,娇弱的柳烟再次晕了过去。得意的一笑,狼嘴里轻轻吐出:“你要死也是我弄死你,别人休想,绾鸥……突然怀念狠狠的进入你的感觉了……”   老天,为什么晕的不是她,绾鸥努力翻着白眼,对这只没有一点礼仪廉耻的狼感到赤果果的羞愤。   “下一个月圆之夜,你还不会回去自己的身体里,我就咬死她。”银狼说着吐了吐长长的牙齿,别以为他变成了一只狼就可以辱没他的智商,换一个别人的身体,他就不能为所欲为了吗?   一个月期限,时间有的是,绾鸥不再跟它计较,推开它的脑袋,“回御凰城!”   翻过皇角山,就是一脉之隔的逍宣国了,可那里,也不是她的家。   冷漠的敷衍(六)   关于住宿吃东西,这些事情就是柳烟来办了,绾鸥埋在她的身体里享受着她安排好的一切,而银狼讨厌温暖的灯光,宁愿窝在山洞里数脚趾,也不愿参与灯红酒绿。   夜色弥漫,氤氲开来。   还没想好明天怎么应付那只厌世的银狼,绾鸥已经累得快瘫倒了,十几日以来在皇陵中饥肠辘辘,出来又差点从瀑布上跌下来摔死,然后又与银狼签定合同协议,今天的妥协是为了明天的美好生活,这样告诉自己,已经感觉同在一个身体里的柳烟乖乖的睡了去。   ※※※※※※※※※※※※※※※※※※※※   艳阳高照,神采飞扬。   一直赖床到中午的绾鸥终于懒洋洋的起了床,任柳烟做了漂亮的梳妆,才下楼来用膳。   酒楼里酒香四溢,饭菜飘香,客人满坐。   “小二,上女儿红!”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绾鸥叫着店小二。   “来了来了!客官你慢用。”店小二抱着一坛酒颤抖着小跑了过来。   “谢……”还没说完,就被同坐一桌的男人倒了去。“你……”   剑眉星目,刀刻般锋利的脸上是孤傲的冷漠,一甩袖子的气势吓倒了一片客人,偏偏端着酒杯的手又是修长漂亮之极。   “爷,菜已上齐了……您看……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我的酒呢?”绾鸥伸手扯过他手臂。   “姐姐,我们等等吧!”柳烟被眼前的男人震慑住,不愿意惹是生非。   店小二一脸苦相,“我的大小姐啊,你不放我走怎么去给你拿酒?”心里却不停嘀咕,这位爷生得威风凛凛惹不起,这个姑娘明明秀气美丽,怎么也粗鲁不堪啊!   漫不经心的瞄了店小二一眼,他猛的灌进一大碗酒,“再来!”从头到尾都没有瞧过绾鸥一眼。   不得已,店小二一人抱着两坛酒上了他们这桌。   “你喝酒吗?”绾鸥问柳烟。   “从来没有喝过。”被绾鸥住进了以后,柳烟说的话只有绾鸥一个人听得到,坐在周围的人们是听不见的。   豪情万丈的举起碗,绾鸥笑道:“我教你喝!”   旁边的人听到,以为她在向桌上的男人挑战呢,引得爱八卦谈是非的人们纷纷侧目,哪里知道是绾鸥与共享身体的柳烟在说话。   “会醉吗?”柳烟感觉一股热流窜进身体。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满足的喝着酒吃着菜。好久没有尝到酒的味道了,想想当年跑业务做销售的时候,那就叫海量啊,不管喝得喝不得,有酒量就有业务量。   轻笑一声,将碗一推,“我要喝你那种酒!”刚刚落在对面座位上的男人手边。   窒息,一股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天啊!   这不可能!   冷漠的敷衍(七)   “疯疯颠颠!”男人冷酷的抬起头,望着这个边吃边喝边闹的女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绾鸥双手掩面,她不喝酒胆子都够大,可现在,看清对面坐着的人的面容时,却一下胆小如鼠。气氛像热情的沙漠,剎那间心里却是冰冻三尺了。   “店家,结帐!”从怀里掏出一绽银子,“剩下的打包带走!”   独孤掠眉头轻皱,这个从一开始坐下来大吃大喝的女人还不是普通的奇怪,那抹逃跑的影子,怎么像一个人!   不会吧,皇兄通知他,水晶娃娃已经被带回宫,那种熟悉的味道又会是谁?   绾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出了酒楼,站在远处望着窗口那个她恨死了的身影,她差点被狼害死,他居然还悠哉悠哉在这里喝酒吃肉。   “姐姐,他是谁?”柳烟见她情绪波动极大。   “我的仇人!”绾鸥恨恨的说,那对绿眸刚好透过窗口咪向她的身上。   糟糕!   绾鸥钻进人群,慌忙逃走,根本没有想过独孤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座城市。   天生对于周围环境的敏感,令独孤掠相信坐在对面的女子很奇怪,起身离开酒楼,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跟在了她的身后。   太阳西栘,隐约发出凄清的橘色红光,映照在林中清静的湖上,鱼儿跳跃,漾起一圈圈涟漪,惊扰林中倒映。   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绾鸥早已经忘记了和一只狼的约定,马蹄声起,马蹄声落,一片人群飞快掠过。   豪华的轿子停在眼前,从里面走出一个儒雅翩翩的男子,凝眸的一瞬间锁定了绾鸥所站的位置。   “表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绾鸥一怔,望着他。听见柳烟在身体里说这是她表哥兰简明,好一对深情的眼睛,“表哥,见到你真高兴!”甜甜的叫着,绾鸥眨眼含笑。   兰简明一愣,瞬间又微微的红了红脸,“表妹变得调皮了!”   当然了,现在是绾鸥在作怪,明白自己泄露了脾性,想到柳烟一直都是温柔贤淑、贞节烈女,赶紧微微垂了垂眉,“烟儿是真的开心!”   “我请了朋友在酒楼吃饭,烟儿一道去可好?”   儒商大少呢绾鸥知道兰家与柳家都是家大业大的巨商,看他并没有少年公子的纨绔作风,反而是脚踏实地将家族生意越做越好,绾鸥梨涡浅笑的点着头。   “姐姐不要去!”身体里真正的柳家千金急切的说道。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绾鸥见到兰简明已经上楼了,才跟上去。   “兰表哥这么好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只是……”   听到她叹息了一声,绾鸥不解:“我帮你追他!”   “姐姐,别……”   冷漠的敷衍(八)   绾鸥望着兰简明沉稳的背影,“我保证他肯定也喜欢你!”没有一个男人会脸红,除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喜欢只是感觉的一种的体现,而我,注定了要为柳家的兴旺与繁荣牺牲的……”   “胡说,我已经赶走那只狼了……”   “不管有没有银狼王,我和兰表哥都没有可能了,兰表哥的妻子是丞相的千金大小姐……”   “那……做小三……是不适合你……”绾鸥皱了皱眉,忽然又一喜:“那你就嫁一个比丞相还大的官,偏不信命运比死他!”   “姐姐!”柳烟哭笑不得,“感情是春风细雨般的滋润,而不是你争我夺的攀比,我和兰表哥都懂得这个道理。”   “那是你们爱得不够深,如果是我一定会紧紧抓着一份感情不放手……”只是那一份逝去的爱情已经埋葬在冰冷的棺木之内,她的那个他,已经开始面容模糊,人啊,真是活在现实世界里,这么快就要忘了他的模样了。   曾经惊天动地的爱情,现在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子。   “烟儿,快过来!”兰简明站在楼梯口向她招手。   一剎那间,绾鸥好像感觉是回到了少年时,有个年轻的处处充满着蓬勃朝气的少年,轻轻的呼唤着她:“绾鸥……绾鸥快过来……”   不过,少年时的梦,早就被无情的男人撕碎了。   雅致的房间里,火光映着绾鸥红扑扑的脸,兰简明闪烁的眼神望着她,而他请的客人骄傲的坐着喝酒。   绾鸥本来想借此机会拉拢兰简明投资她的事业,可当看到他所请的客人之后,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掠兄,这位是表妹烟儿,烟儿,来见过掠大哥!”兰简明向他们两人互相介绍。   呸!掠大哥,要叫那个恶魔做掠大哥,她还不如跳进酒里淹死算了。绾鸥假装没有听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醉眼朦胧的四处夹菜吃。   独孤掠大手一扬,“兰兄近来生意可好?”直接忽略了中午的饭桌上胡闹的女人,他的心里,何时入驻过女人,都是解决欲望的武器罢了。   “好好!不知上次和掠兄提出的项目,考虑的怎么样了?”兰简明端着酒杯敬独孤掠。   绾鸥侧目望他,好家伙,不仅做王爷,居然还做军火生意,难怪那么残暴。   这个女人明明好奇的要命,可却装作是满不在乎,独孤掠的点漆星眸里是一片了然。“我听说你们家族献了一个女人给银狼?”   “咳咳……”被酒水呛到的绾鸥拼命咳嗽,身体里的柳烟恐惧的开始颤抖。   兰简明将她揽进怀中,“烟儿别怕,烟儿别怕……”   “姐姐,我们走……”柳烟流着泪祈求。“我不想在表哥面前提这事。”   冷漠的敷衍(九)   绾鸥从兰简明怀里跳出来一拍桌子,“一只狼而已,我不仅没有成为它的美餐,反而驯服了它。”   不错,撇开以前的欺辱,她这次可是让那头骄傲的银狼听命于她。   “你没有被……”兰简明望着她。   “没有被什么?兰表哥,你希望我怎么样?”洞察人心的绾鸥看出了他眼里的失望和惊诧,毫不客气的直指他的虚心。   “烟儿,那都是外公和舅舅们的主意,我知道了已经迟了……”   “我知道,兰表哥,我都知道……”听着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绾鸥被兰简明抱着怀里,从他的肩头望着,那个先窜上来的是兰家的家仆,还有一抹红色的悍妇身影。“如果我失身了,兰表哥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独孤掠听着他们无聊的对话,没有忽视她狡黠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不会,兰表哥永远都喜欢烟儿!”兰简明不明白为何今天的柳烟这么主动,但多年的宿愿就是能得到柳烟妹妹的爱,虽然迟了,但总比不来要好。   “只喜欢烟儿一个?”软言细语却又装得楚楚可怜,一缕青丝从他肩上滑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独孤掠一抹嘲笑溢上唇角,映在绾鸥的黑眸里。   “兰——简——明——”措手不及的将他们推倒,绾鸥被悍妇推倒在了独孤掠的怀里,而兰简明则被她逼向墙角。“你还没有对她死心,兰简明,就算她失身于一头狼了,你还会喜欢她吗?别忘记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来人,将她拖起来脱光,看看银狼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烙印?”兰夫人不给兰简明开口说话的机会,吩咐仆人去拖绾鸥。   像一只尊贵的狮子,独孤掠只是优雅的喝着酒,对于硬闯进他怀里的女人,她的小把戏都落在他的绿眸里,毫不怜惜的推倒在地。   “没有风度的恶魔!”绾鸥坐在地上极小声的骂道。   邪肆而俊俏的脸庞上,他的双瞳充满魔性的绿色,威霸天下的王者气概,微微上扬的唇角看起来非常的无情,可最讨厌的是他的冷漠,他避若蛇蝎的漠然。   依偎在独孤掠的脚边,绾鸥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狗,无比凄清的望着满脸愤怒的兰简明,“兰表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被银狼……”   兰简明并没有武功,此时被兰夫人控制在手里,但儒雅的脸上也为之变色。“夫人,你不准动烟儿,你若敢动烟儿,我……”   “你……你怎么样……休了我……我可是当今丞相之女,你们兰家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兰夫人咄咄逼人。   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晃,独孤掠深沉的绿眸射了过去,如此悍妇,难怪当年皇兄宁愿得罪丞相也不允许纳她为妃。   冷漠的敷衍(十)   “兰表哥,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烟儿,可烟儿已经是别人的人了。”绾鸥见兰简明和悍妇已经开始吵架了,紧紧抱着独孤掠的腿掐着。   两夫妻正在为彼此的家势相斗,没有想到忽然被绾鸥一瓢冷水泼下,兰简明一掌推开夫人,不顾凌乱的衣衫撑在桌旁。“我不在意,烟儿,柳家将你送入狼口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只要你能从狼口脱生,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谢谢你的好意,兰表哥,烟儿此生有你这样的表哥真是开心!”说完望向孤傲的独孤掠,欲语泪洗流,“虐哥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可是你还是对我这么冷漠,我用兰表哥来激你,你还是一点也不在乎,虐哥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吗?我的心好痛,我痛恨你……痛恨你的冷漠……你连假装敷衍一下我都不肯……”   慢慢的离开独孤掠的身边,绾鸥走向窗口,“与其被世人唾骂,我还是死了算了吧!”   “烟儿别……”兰简明想冲了过来,可兰夫人拦住了他,她虽然没有见过独孤掠,可一看这人就有宫廷贵族的气势,柳烟为他寻死正合了她的心意。   “掠兄救烟儿啊!”看着独孤掠一动也不动的举杯饮酒,根本不为柳烟从窗口跳下所动,兰简明发了疯一般撞开家仆,冲向窗口就跳。   长剑出鞘,刷的划过窗框,独孤掠站起身。“兰兄眼光如此之差,掠某没有做生意的愿望了,告辞!”   也只有兰简明才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不得不头痛她的一石三鸟之计,惹得兰简明痴迷她再唤来他夫人破坏两人感情,可他独孤掠不明白,他们素昧平生,怎么要将他也拖下水?   整个御凰城里都在传当今御狼王的“暴行”:对女人冷漠,甚至残暴,还虐待她们,简直胜过传说中的银狼王!   是她!水晶娃娃。   你敢逃?   御凰城里一间店铺里,柳烟还在为今天绾鸥的惊险之举抚胸叹息,出了一口恶气的绾鸥,已经交待她怎么样来打理这间店铺了。“你是柳家的千金,耳濡目染了生意场上的经验,这家当铺,是我的心血。从今以后,我们姐妹俩共同经营,一定会活得风生水起,就算没有家族背景,没有男人撑腰。”   “姐姐你好厉害!”柳烟赞叹道。   她当然不知道现代穿越而来的绾鸥,绝对不会甘心在独孤掠和银狼王的囚禁下过一辈子,她要拥有自己产业和人生,要随时扳道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和残暴的银狼。   今天晚上宣扬独孤掠的“美德”,这只是个开始!   “这位爷,请问您当什么?”一号当铺的伙计小松热情的迎了上去。   第八章 残酷的报复(一)   “这位爷,请问您当什么?”一号当铺的伙计小松热情的迎了上去。   此时已经接近亥时,街上的其它店铺已经全部打佯,一号当铺里还闪着亮光。这是绾鸥穿越之后的第一笔财富,为独孤掠盛大的婚宴策划所得酬劳,古代开当铺只赚不赔,于是找到被她救过的小松做伙计,在御凰城里的第一家当铺就此开张。   “你出得起价吗”冷漠孤傲的话语吓得小松腿一软,黑色的披风下是高大威猛的强健身躯,那双在黑夜里散发着绿油油光芒的眼睛像是幽冥殿中的阎王。   “那要看是什么东西了?”门帘一挑,住进柳烟身体里的绾鸥走了出来,当看到满脸煞气的独孤掠双手环胸站在店铺门口。   “柳小姐,夜深了你快休息吧!”对于老板亲笔书信写给他要照顾好这个端庄文雅的柳烟姑娘时,小松可不敢出了什么岔子。   刀刻般锋利的脸上看上去是非常的愤怒,独孤掠绿眸锁住她:“我道是谁在造谣,原来是一号当铺的老板!”   绾鸥吓得一跳,莫非独孤掠已经知道这是她开的当铺了吗?这恶魔虽然权倾天下,可也是刚从皇陵里爬出来的呀。“御狼王,你仗着权势欺压老百姓啊!”   在一旁关门的小松一听来人名号,吓得手一颤,呆呆的望着勇猛非凡、百战百胜的战争之狼,“王爷,老板不在……”   霸王般狂傲无比的气息笼罩在小小的当铺内,大手一挥,小松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小松……”绾鸥跑过去扶起他,“恶魔、混蛋,你超级王八蛋……下十八层地狱的魔鬼……”   天下敢这样骂他的人只有一个,长腿一伸迈向她来,这个陌生的女人身上为何会有她的影子!   长袖一挥,动作迅速而华丽,宛如熟练的飞天舞正在以极限的速度进行表演,速度中又不失舞蹈的优美与高贵,但隐藏在袖中锋利的刃气在空气中留下黑色的轨迹。   “小玩偶……我的小玩偶……”眼前一花,剑影叠起,独孤掠手中之剑化出一层层赤红炽烈的剑芒,轻轻松松斩断她抛出来的盈袖。   漫天飞舞的盈袖飘落在地时候,只剩下小松不敢置信的望着消失了的两个身影,老板娘推荐来的这个柳小姐,是什么身份,竟然惹到了当今威震天下的御狼王。   温淡的月色下,一抹娇柔的身影倒在了窄窄的巷子里。绾鸥跑不动了,柳烟的身体非常弱,不像是“铿”的身体强壮而功力高强。看着缓缓逼近的高大黑影,她索性眼睛一闭装晕了。   “小玩偶,你以为换个身份就认不出你来了,那么你太小看我独孤掠了。”   残酷的报复(二)   一只手将她提了起来,独孤掠绿幽幽的双眸冷酷的照咪着她,逼得她睁开眼睛来。   “独孤掠,你想怎么样?”被他揭穿身份,绾鸥气呼呼的嚷道。   他的大手顺着雪颈一直往下,滑过精致的锁骨,一手扯开她的衣衫,露出雪白而光泽的肌肤。   这可是柳烟的身体,饶是绾鸥计谋甚多,也迫于他的盛气凌人和寒冰般的凛冽,他高傲的像是至尊,却又无情的像个野兽。   “恶魔,你不可以这样对柳烟……”急中失智的绾鸥慌了,柳烟虽然柔情似水却刚烈似火。   强烈的摧毁欲.望蔓延在那张狂的脸上,这不是她的身体,不是水晶般灿烂而迷人的身体,可是她的灵魂却在躯壳里燃烧,一想到这,独孤掠两道目光像寒冰咪出:“你就那么喜欢勾.搭男人?不惜附在她的身体里去勾.引兰简明?”   “天下没有谁不为我的魅力而倾倒,怎么样?我不只你一个裙下之臣……”   “你……”大大的巴掌高高的扬起,可最终没有落下,没有落在她雪白而高傲的脸上。   见他气得七窍生烟,绾鸥笑得更得意了,“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好过,你在强.占我的那一刻,我就警告过你,独孤掠,我恨你!”   “你以为勾.引男人就可以报复我,小玩偶,你错了,我会让你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怒气在迷雾之中喷洒开来,独孤掠剥去她身上残留的碎片。   绾鸥一惊,暴虐的独孤掠她曾经见识过,可是。“独孤掠,你不能这么对待柳烟。”   “就是要让你的柳烟妹妹代替你来受辱,你才会学乖。”独孤掠深谙人心,她虽然倔强似火却非常重义气,手指轻轻一点,唤醒了沉睡的柳烟。“你柳烟妹妹的身体比你丰盈很多,手感很好……”   他一边说还一边掐在颤抖的雪颈上,醒来的柳烟吓得大惊失色,这个人……要杀她……他是姐姐的仇人,无助的求助:“王爷,您别杀姐姐……”   “不准求他!”骄傲的绾鸥呵斥道。抿紧了嘴唇,满腔恨意的望着独孤掠,她有今天,全是这个男人害的。   柳烟摇着头:“王爷,姐姐是好人……姐姐从银狼王手里救下我,破坏了兰表哥夫妻感情为我报仇雪恨,还安排一号当铺为我做安身的地方……姐姐有什么冒犯了您,求你高抬贵手……”   “柳烟!”绾鸥心里一横,“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跪着生活的灵魂,若你再这样,从此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姐姐……”柳烟泪流满面,“我不想姐姐被杀死……”   绾鸥一愣,独孤掠会杀了她吗?   残酷的报复(三)   柳烟忽然伸出手抱住了独孤掠的脖子。“王爷,你别动怒啊,等姐姐回到身体后,柳烟愿意代替姐姐接受王爷的惩罚……”   独孤掠冷冷的皱了皱眉,软玉温香在怀,却丝毫没有欲望。   可是绾鸥不知道独孤掠的表情,她只得冷冷的说着违心的话:“柳烟,我根本就不是好人,我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钻进你的身体里只是为了摆脱独孤恒控制我,救你安排你到一号当铺是看中了你能为我赚钱的本事,破坏兰简明是因为我恨他记不得我了,将独孤掠拖下水是因为我恨他,不计一切代价的让他去死,让他受天下人的唾骂。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姐姐,我就是这么一个算计利益权衡得失的坏女人!”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独孤掠,带我回宫,换回我的身体……”   “姐姐,你就和我住一起,我们每天打理一号当铺……”   “我只喜欢我的身体,水晶般透明,令天下男人神魂颠倒,柳烟,我说过,我只是利用你,你不必感怀。换回身体之后,我们互不相欠。”   恢复了冷漠的绾鸥执意拂去柳烟的柔情,既然她已经沦为独孤掠的玩物了,地狱之中何必又再添一个美如轻柳如烟似雾的女子!   “独孤掠,你走不走?好像我记得你皇兄的眼神快要吃了你的水晶娃娃啊!你回宫迟了,我可又多了一个裙下之臣!”   煽风点火再狠狠的捅独孤掠一刀,绾鸥扯过他身上的披风将果露的身体裹起来,头也不回的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皇宫里。   灯火通明。   独孤恒望着沉睡的绾鸥,所有的御医都说她只是在昏睡,可为什么还不醒来。   “全都给我下去!”完全浸染在愤怒中的独孤恒是优雅的,那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内心的愤恨。   “皇兄,我回来了!”   来人不用通报直接进入仙绮殿,将手上的女人直接丢在了地上。   “掠,好样的,朕的好弟弟!”独孤恒将紧握的拳头击在了独孤掠的肩头,闪亮的黑眸里生出霞光,沉闷的房间顿时如锦鳞绸缎般铺展开来,金色满地。   回到皇宫,绾鸥用意念之术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冷漠的听着那两兄弟的谈话,任柳烟在旁边温柔的看着自己。   “我已经将身体还给你了,你走吧!”语气不善的下了逐客令之后,绾鸥站起身来。   “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天下之大,根本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柳烟泪眼婆娑。   独孤恒度步到她们面前,“掠,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皇陵里学会了附身的巫术!”不过还是骗不过他独孤掠的火眼金睛,看他怎么惩罚这个拈花惹草的小东西!   残酷的报复(四)   看着这两个女人,独孤恒明白的点了点头,可还是不太置信。“奇妙!真是奇妙!”略一沉吟,话锋一转:“绾鸥、柳烟二人可知罪?”   “绾鸥知罪,可不关柳烟的事!”抢先一步跪倒在地,绾鸥将柳烟推了开来。   “皇上,姐姐是好人,您不要治姐姐的罪好不好?”柳烟也盈盈跪到,翦水的眸子里满是求情。   独孤掠高深莫测的望了望两人,转身问道:“皇兄,你说该怎么惩罚她们呢?”   两个天神一样的男人站立在殿中,一个阴柔俊美,像天使。一个冷酷暴戾,像撒旦。作为御凰国的最高统治者,他们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国有国法,家有家归。”独孤恒说道。   独孤掠的绿眸里浮上了丝狡猾的笑意,“先治家再治国,臣弟正有此意!”   说完拖着绾鸥就走出宫门,绾鸥叫道:“皇上,皇上救命啊!”   被独孤掠拖回王府,她哪里还能死里逃生,可独孤恒就不一样了,他是勤政天下的君王,爱民如子。   “你是不是想你的柳烟妹妹代你受罚?”独孤掠绿眸里咪出冰冷的寒芒,大手箍紧她的柳腰低声说道。   绾鸥望向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柳烟,心里一软,她已经被家人抛弃了,如果她这个姐妹再陷她于不义,那么她真的是穷途末路了。狠狠地瞪独孤掠一眼:“你……卑鄙……”   此时独孤恒也望向了他们:“掠……”   “再不惩罚她,她就要掀掉整个皇宫了。”独孤掠截断他的话。   绾鸥大叫道:“皇上,皇上明天没有见到绾鸥,绾鸥肯定已经被御狼王整死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柳烟妹妹啊……”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独孤掠纵身提气飞回了王府。   黑暗的囚牢里,阴沉的月光透过尺许的窗口洒在地上,映着绾鸥被铁链锁住的双脚,双手被反锁在背后,悲哀的被绑在又冷又湿的牢房。   “绾鸥之罪一:擅闯皇陵,毁坏陵墓;”   “绾鸥之罪二:追捕路上,变身逃亡;”   “绾鸥之罪三:欺君扰民,集结狼群。”   “见于三大罪状每一条都是重罪,收押天牢,交御狼王审理定罪!”   他独孤掠暴口一开,她绾鸥就都是重罪在身,想着以前看电视剧集时,就算不是死罪也是要重判数年囚刑,那她绾鸥的当铺连锁店从此夭折吗?   她没有宏图霸业,只是想继续过一个白骨精在职场的日子罢了,被囚禁在天牢里不可动弹时,才明白曾经的日子多么的美好。沦为囚犯的唯一缘由,只是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深沉的宁静里,蝙蝠飞腾,狂肆的划过夜空,弥漫在夜色里,妖眸乍现,如血红的火焰。   残酷的报复(五)   片刻之后,寂静的囚牢里,来了一位尊贵无比的“客人”,也可以说是这次的主审官,夜风中传来一声低吼,红翼骤然腾起,尖骨嶙峋,仿若血红的魔窟,隐隐泛起血光。   看着被牢牢绑在囚房里的女人,没有一丝绝望,反而是一腔倔强铺满整个房间。独孤薄唇轻启:“住的满意吗?”   “你住一晚上试试?”绾鸥抬高头颅,愤怒的仰视着这个囚禁她身体的恶魔。   独孤掠一身白衣胜雪,还有那头刚刚洗过的银白色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个地狱的撒旦,该死的,穿上这一身后,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   可是,他真的只是恶魔!   绿眸里漾起嘲笑,看着她挣扎着想要逃离铁链的枷锁,“小玩偶,这是千年玄铁所铸,别费力气了!”   “你要怎么处置我?”绾鸥选择相信他的话,她已经用尽全身的巫术,根本就像蚂蚁在撼树——纹丝不动。   冷漠的扫视周遭,微翘的嘴边再次浮起玩世不恭的浅笑,墨黑的夜里,轻风吹拂着他的发丝,绿幽幽的眸子被埋进银白色的发丝,深不可测的目光若隐若现。   “我是做什么的?”   “王爷!”残酷暴虐的王爷。   “还有的身份呢?”   “领兵打仗的!”专门破坏世界和平的战争机器。   “我给你的感觉呢?”   “……”无语了,任是绾鸥是销售冠军,也想不出如何“恭维”这个恶魔。   修长的手指拂开脸颊的长发,笑意更深。“怎么?说不出来?”   对于残酷暴虐的独孤掠,绾鸥反而是深恶痛绝,可此时笑起来胜过春风雨露无数的独孤掠,她拿不定主意,因为,她看不穿他玩什么游戏。   看着她拿捏不定的表情,独孤掠薄唇呼出的气息拂在她脸上,温热如沐春风,可男人的语气却冰冷酷绝。“说——”   突然而来的咆哮吓得绾鸥一哆嗦,“你是恶魔,只会欺负我的坏蛋,你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撒旦,你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你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你是个乱用私法的贪官,你是个草菅人命的昏王……总之,你就是个恶贯满盈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反正他也不会放过凌辱自己,绾鸥索性一口气骂个痛快!   瞬间的静寂,气氛显得紧张。   “随便你怎么样对我,我都不怕你!”绾鸥倔强的与他凌厉的目光短兵相接,他是有备而来,那她也并不会逆来顺受。   漫不经心扬了扬手指,独孤掠冰冷的绿眸穿透她的身体。绾鸥身上的碎布在他修长的指下像漫天的雪花飞了起来,她的腰间又被绑多了一条铁链,冰冷的金属紧贴着她赤果的肌肤,寒意从皮肤直窜到心底。   “知道在军营里,是怎么对待不听话的军.妓吗?”   残酷的报复(六)   该死的恶魔竟然用对付军姬的方法来对待她?如果眼睛可以杀人,他早已被射杀得千沧百孔。   他似乎喜欢看她惊恐的表情,“已经想通了?”独孤掠的绿眸带着危险的警告。   凄凉的一笑,她乖巧的仰望着俊美如天神却邪恶如撒旦的他,“是啊,我已经想通了,如何我怎么样做都只会让你凌辱我,怕你,岂不是让你更加猖狂,独孤掠,对于你欺负女人的暴力手段,我不屑一顾,那是最没品德最没教养最没人性的男人才做得出来。”   “看来,如果今晚我不欺负你,岂不是让你失望了?”他的话很轻但却很冷。   绾鸥还没有反应过来,独孤掠的脸上立刻布满阴云,双手紧紧抓住铁架,连青筋都突了起来。   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独孤掠已经双手抓着铁链向两边拉,绾鸥紧紧并拢的双腿随着他的拉动向两边分开。   “不……独孤掠……”手脚上的铁链被他控制在房间的四角,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满意的看着她屈辱的姿势,他在黑暗里打了个响指。   “在军营里,就是这样对待不听话的军姬。”他的绿眸看到水晶般透明的身体完美的展现在他面前时,微微的闪烁之后是噬血的冷酷。   “啊……痛……”双腿传来被撕裂的疼痛,她的两根大腿已经被拉到不可能的角度。“你这个被诅咒的恶魔……放开我……”   “受诅咒的恶魔?多好听的名字,小东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把你吃的一点骨头都不剩。”独孤掠的脸上浮现一丝扭曲的笑意,双掌一拍,黑暗的房间刹那之间亮若白昼。   “不……”绾鸥无声的哭泣,如果在黑夜里的凌辱,这会让她好受一些,可在好似聚光灯的镁光下,让她的尊严荡然无存。   血脉贲张的姿势跳入独孤掠的眼帘,他知道要怎么样做,才会将她驯服得像乖巧的猫咪,她越是骄傲,他越是贱.踏她的傲气。   纤巧轻盈的骨架,却融入了透明的血肉,散发着水晶般光芒的身体,在苍白的光线下,引人睱思,因气愤不已而高低起伏的胸.脯展现在诱人的波浪,盈盈一握的腰肢被金属链紧紧的扣着。   看着他轻舔自己的肌肤,她紧握双拳。“独孤掠,我诅咒你下地狱……”   “我下地狱,你亦同行!”邪恶的大手抚上她颤抖的身躯,留下一串串火热的符号,拼命想将她点燃,带着她不停的燃烧,直至毁灭。   面对他火热的大掌,敏感的娇躯泛上一层漂亮的粉红色,绾鸥气馁的咬紧嘴唇,麻木的闭上眼睛,可那绝情的粗糙触感无法消除身上那炙热的折磨。   灿若粉红水晶的身子无助地随着那一双大手的动作来回的晃动,那双犀利的绿眸却冷冷地看着她倔强的灵魂输给了忠实的身体。   冷,从心底渗出!   揪着她凌乱的黑发,洁白无睱的透明锁骨上是两个洞,那是被咬过的痕迹,深深的恐怖的丑陋的一目了然的浮现在独孤掠的绿眸里。   狭长的绿眸完全被嫉恨充盈,俊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森可怕,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指关节由于太用力变成青白色。   “啊……”绾鸥痛叫出声,她的下巴好像就快被捏碎了。   “说!”独孤掠突然像狮子一样低吼,俊美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有点狰狞恐怖。   绾鸥还未从他的火热中喘过气,就看到他要吃了自己的样子,紧紧地缩起身子看着面前正被怒火燃烧的绿眸。   “说!是哪个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烙印?”独孤掠一双狭长邪美的眼眸盯住她,那双眼让她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里面正滴着妒忌的毒汁,染成了妖魅的绿色。   她觉得自己在炼狱里受苦,穿越来到,就被一只野兽之王银狼狠狠的霸占,第二次相见时,它咬穿了她的锁骨刻下了它的烙印,恨,像一张弥天大网,将她越缠越紧。   恨一只狼已经够了,可是这个恶魔却肆意凌辱她。再增加一个,还是恨。   因为完全的恐惧和恨意,她颤抖着、痉挛着,几乎无法说出话来的嘴唇还是轻而坚定地吐出。   “有什么……好说的……我有很多男人……”他想听的答案,她偏不给。   他想她像贞节烈女一样全盘否认,她偏就要捏造出像荡.妇一样裙下之臣多过三千。   “咚”一声巨响,绾鸥偏过头去,她以为那只铁拳会打在自己身上,可是没有。拳头重重地击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她几乎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惊愕地看向独孤掠的手,那双手有血流出来,她本没有血色的嘴唇变得更加苍白,整张倾城的小脸几乎像纸片一样。   独孤掠看着她,幸感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刚刚还在喷火的狭眸已在瞬间冻结。   “你这个妖女,我说过什么,你这具身体是我的,从今往后都是我的,哪个男人敢碰你我就让他生不如死!”独孤掠的声音比冰还冷。   “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跟一个无情无心的人较量,只有比他更绝情绝心,绾鸥轻轻的说,声音清脆而动听。“我只管我自己快活!”   独孤掠手上的血顺着她的雪颈蜿蜒而下,流进了锁骨的烙印里,渲染成一朵夺命的罂粟花,触目惊心,渐次滴落在红若樱.桃似的饱满上。   真想就这样掐死她,绿眸眯起,似要穿透她水晶般的身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和哪个男人春风一度?还让他在此烙印。”   颤抖着等待窒息的那一刻,绾鸥闭上眼睛期望再次穿越就能够回到现代。   残酷的报复(七)   狂傲男人眼睛里燃着忌恨和嗜血的火焰,独孤掠绝望的放开了她,默然无声的退后,触动墙边的机关,按动上边可以控制水流的按钮,一股凌利的水柱“嗡”地喷出来,由于极大的压力,水柱射出很远,直至唯一的窗口。   “你太脏了,要将你洗干将!”调整了角度,让细长的水柱在绾鸥水晶般的身体上游移着。   强劲的水柱喷出来后却变成一把把透明凌利的长剑,带着冰冷的温度持续地射在绾鸥柔嫩的身体上,她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寒意浸入到身体表皮直至内脏,而比寒意还要难以忍受的是水柱击在身体上的疼痛,它像一把钝刀,不会带来鲜血,甚至不会有伤口,却比尖刀还更让人难以忍受。   这是在寒冷的冬天,独孤掠存心要用冰水将她折磨至死。   “啊……啊……”水柱所到之处,引来绾鸥身体的一阵阵痉.挛。独孤掠冷酷的站在她的正对面,薄唇紧抿,狭长的绿眸一直看着她,听到她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他的眉一点点蹙起,冰眸里则不带一丝感情,反而移动着水柱,无情地将一股股暗含内力更加冰冻的水柱喷在毫无遮挡的女体上。   “好冷……”水柱移到了绾鸥的锁骨上,强大的水柱听命于独孤掠,将印着烙印的锁骨冲刷得“啪啪”作响。尖细的水流一直往下,雪白的浑圆不断晃动着……   冰冷和压力的刺激让她挣扎着想要逃离,无法承受的痛楚几乎要涨裂开来,拉成一条直线的美腿像两根玉葱展开来的画卷。   疼痛、冰冷、颤栗,让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痛苦,在炼狱的焚化炉前徘徊往返。   两颗泪珠从她面颊上滑落,静静哭泣的她美的令人心痛。   关掉水源,独孤掠来到她面前时,手顿了一刻,黑眸滑过一丝复杂情绪,才用长年练武而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纤幼的锁骨,冻得发抖的身躯在他粗暴而火热的大掌下很快觉醒。   所有的感官刺激一遍遍地折磨着绾鸥,她抽泣着,下意识地挺起了身子。   她需要温暖的怀抱,在快要被这个绝情的男人折磨到冻死的时候。每一丝黑发都饱含着对他的恨,为何这具身体会在他的掌下靠近他,如若这是人求生的本能,那么,头可断血可流的骨气在哪里呢?   “你的身体背叛了你的心!”独孤掠狠狠的咬着她的耳垂。   她已经叫不出声音来,只能倔强的狠狠的注视着他,拼命想逃离与他的“亲密”接触中,他只穿了一件洁白的单衣,还被她身上的水珠染湿了。   他的胸膛似火,撩拨着她的每一根敏感的神经末梢,若有若无的碰撞,令她低低的压抑的像小猫一样的叫唤。   “这只是人类求生的本能!”她凝眸,一汪翦水处,是悲哀到极点的无助。   “都冲洗干净了吧!”像是自言自语,独孤掠的眉头始终没有展开。   牙齿在打着颤,可身体里却渴望他给予的微温,这种鄙夷的施舍更令绾鸥恼怒。“你能冲洗干净我的身体,但你洗刷不了我的灵魂。”   是的,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即使他在寒冷的冬天,用快接近冰冻之水喷在她的身上。   无情的水可以浇伤她的身体,却淋不湿她倔强的高傲的精神。   暴虐的独孤掠可以冲洗她的身体,却永远永远也洗不去她心底里的灵魂所受的伤痕。   “你总是能激起我的野性!”独孤掠三军统率威震天下,征无不克战无不胜,今天却对一个自己想要得到手的女人无可奈何。   真的无可奈何吗?   对于习惯了只会服从于他,而从来没有谁敢背叛他,残酷的手段自是应有尽有。   压抑的囚房里,是随时都处于临界点的生死界限。   用非人的手段折磨她,绾鸥还是不会屈服,明知激怒他后会有更严重的后果,可是,人活一口气,这口气,她要争。   明明想折磨快点结束,只有臣服于他,可小嘴里跳出来的话语却是不羁之极。“因为你是野兽啊!你和那些受诅咒的狼有什么区别!行尸走肉,战争机器。”   她轻视的话和讥讽的笑声,像是缭绕在囚牢里的罂粟,散发出摧毁一切的毒汁。这种表情,最能引发嗜血动物的兽.性,让独孤掠身体里充满暴虐的血液沸腾起来。   “没有一个女人敢背叛我,即使背叛,也是被强迫的,并非她们自愿,可是即使这样也会受到我的惩罚,而你竟然敢挑战我的极限,主动去勾.引天下的男人。”独孤掠脸上闪过冷笑,他轻轻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听来心惊胆颤。他贴近她的脸,绿眸近距离地盯视着她,“我不会再给你背叛的机会!”说完,挺身刺入。   封闭的室内,传来一拨拨清脆的令人心驰神往的声音,空气中散发着女人蜜汁的甜香,而室内的景象更加抢眼到了极点。   被四条铁链锁住的女子,她不住的颤抖,无助的承受着高大威猛的男子,从正面的进入。   “你出去……”她感觉到他羞辱的律动,而且脚踝处的铃铛又唱起了一串串进行曲,跟着他的节奏响遍整个囚牢。   独孤掠冷冷一笑,抓起她的湿漉的黑发,强迫她的脸面对自己。“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   “不,我要离开……”她无法承受他野兽般的攻击,揪成一团的小脸上泪痕横流。   疼痛,钻心的疼痛进入五脏六俯,紧咬着嘴唇,她不屑于他的的暴虐。绾鸥将脸撇向一边,可小嘴里仍不断发出申吟声,她的嘴角已经又有新鲜的血流出来。   独孤掠停了下来,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小脸抬起来。绿眸里闪过一丝心疼,拇指擦过鲜红血迹,“想叫就叫,干嘛这么虐待自己?”   残酷的报复(八)   “啊……”大掌上雪白的小脸皱成一团,小嘴里发出痛苦的申吟声,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贴近他。   终于,残酷的惩罚接近尾声,铁链被解开,独孤掠将瘫软的绾鸥抱起来,轻轻拥入怀中。   她像是睡着了,静静的倦在他温暖却又残暴的怀里。“你应该知道了,背叛我的下场。”独孤掠用拇指轻轻擦拭着她沾着血痕的苍白唇瓣。   乖巧而听话,一动也不动,没有张牙舞爪,没有倔强激烈,只有在她睡着了的时候才会这么安静。   独孤掠已经用热毛巾为她擦试身体的痕迹,看着被铁链磨破的渗血的肌肤,他拉起她一根脚踝,用干净的毛巾擦着洁白的脚腕处,被磨得血肉模糊的肌肉,也证明了她挣扎的决心。   仰躺在宽大的怀里,被折磨得睡着了的女子,任由噬血的男人摆弄着她的身体。   “以后就把你关在这儿,一步都不许出去。”独孤掠将她收拾干凈,站起身开动暗门,将她轻轻的抱了进去。   ※※※※※※※※※※※※※※※※※※※※   独孤掠踏雪而行,脚下发出“簌簌”的声音,冷风拂起他银白色的长发,在清寂的月光下,他的五官刀锋般凌厉,即使是世界上最高超的工匠,也雕刻不出如此完美的容貌。   皇家庭院里,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来,是一种接近完美的冰景。   屋外冰雪依旧纷纷,屋内炭火正热,一室的暖意。   熊熊燃烧的炭火旁,独孤恒优雅的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思绪游走在冰雪与暖意之间,他的意识悠悠荡荡、浮浮沉沉。   天气越来越冷,园里的百花也渐渐凋零,飘落在地上,化为明年的春泥。独孤掠落寞地漫步在小径上,缓缓而行,望尽天下百花艳丽多姿,可看在他眼里,唯独带刺的野花是高不可攀。   仙绮殿,被雪花包围的宫阙。   身材高颀魁梧的男人进来后,独孤恒仰着头望他,黑眸美丽得像无光的黑钻,温柔无比。   尽管独孤掠掩藏了心底的怒气和满腹的心事,可知心的独孤恒还是感觉了出来,轻轻的拍拍他宽大的龙椅。“来,陪皇兄喝一杯!”   对于这个威震天下的弟弟,温柔得依旧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为他遮挡风吹雨淋的兄长。温沉圆润的声音再次响起:“掠,过来!”   默默的接过独孤恒手上的酒杯,独孤掠一饮而尽,他的人生里是无止尽的奋斗,无尽头的拼搏,无限的壮大御凰国,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冬夜,为什么有一丝丝特别的情愫滋生呢!   “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早!”独孤恒拍了拍他冰冷的手背。“所有的战事都会推迟,你也不用急着准备。”   在冰天雪地里作战,无疑是自找死路,被大雪封住了道路,粮草运输出现问题,任前线的骑士们勇猛非凡,也斗不过老天爷这一场早来的大雪。   红红燃烧的炭火温暖不了白衣如雪的男人,银白色的长发自然的垂落在独孤恒的书旁,“皇兄,你冷过吗?”   独孤恒微微一笑,“冷过!”   绿眸里茫然的凝望着他,独孤掠又听到他继续说道:“在你还没有长大的时候。”   父皇驾崩,丞相掌权,独孤恒作为弱冠少年登基为皇,他要承受邻国的鄙视和欺负,还要周.旋于内政的窜权和架空,而当时的独孤掠还只是个孩子。   “从今往后,掠不会让哥哥再冷。”即使他自己冷得无法言喻。   相对于手握兵权冷酷九鼎的独孤掠,十年并不天下太平的帝王生涯,让温淡如月的独孤恒脸上有抹不去的睿智和成熟,两兄弟相视一笑后,从对方的眼睛里传递着信心和温暖。   压抑而冰冷的空气渐渐冲淡,御凰国最尊贵的两个男人俊美如天神,柔和的眼神融入冷凝的气氛。   “身份查清了吗?”独孤恒拨弄着盆里的炭火,不经意的问道。   独孤掠一怔,连日来他都只是去到囚牢里羞辱她、占有她、掠夺她,而她那仇恨和气愤的眼神却深深的烙在他的脑海里,根本忘了去调查她身份一事。对于这个谜一样的女人,他告诉自己,无论她是敌是友,他都只是贪恋她水晶般独一无二的身体罢了。   但是,那噬血时的吻痕,铁链下的娇躯,喘息间的申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官感受。   无论她有多么倔强的灵魂和高傲的气质,却让他不自觉的沉沦。   “柳烟是御凰国首富的孙女,这次的失踪事件在国内掀起轩然大波,暂将她隐藏在皇宫,迟一点才向柳家谈条件。”作为三军统率,独孤掠当然知道财力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柔和的黑眸里暗藏隐忍的光芒,“柳家的财富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的进入朝廷,还有那权倾满朝的丞相大人,也是该时候让他告老还乡了。”独孤恒抚了抚眉,雪来得太早,这个冬天似乎很长,可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攘外必先抚内,臣弟也正有此意。”目睹了兰夫人借着丞相之名欺压兰简明后,长期在外征战的独孤掠也觉得该是时候肃清内政了。   两人聊着聊着气氛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听说,御狼王调教不了自己的女人,可有此事?”难得独孤恒会用这么戏谑的口吻来说话。   “怎么可能?”独孤掠跳了起来,被兄长揭短可不是一件荣耀的事。   细雪纷纷落下,那对黑钻石一样的眼眸也溢满了久违的笑容。“身份还没确定之前,你可别摧毁了她?”   “皇兄心疼了?”独孤掠酷酷的说。   而龙椅上的独孤恒优雅地斜侧着,皎洁的下弦月眷恋着他的美貌,黑色的发丝在清风中飞扬。   残酷的报复(九)   而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美丽,美丽的似不属于尘世,美丽的像个幻影。独孤恒弯着唇角,狭长的眼眸瞄向独孤掠,眼睛像星子一样闪亮,似在看一出最精彩的戏码。   对于他在囚牢里的暴行,独孤恒也是略知一二,虽然知道弟弟已经长大,而且越来越强大,可他的个性强硬无比,征服心欲来欲浓,对于他一眼看过去有好感的女子施暴,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情。   相对于独孤恒的优雅和漂亮,独孤掠则浑身散发着高贵与冷酷的气息。他向帝王挤挤眼:“皇兄要不要试试?”   独孤恒挑高了眉,“你舍得吗?”   “她只是我的玩偶。”冷酷中带着致命的不屑。   ※※※※※※※※※※※※※※※※※※※※   今晚的脚步姗姗来迟,感觉已是凌晨了吧,风雪不再肆虐,空气却冰冷如故,积雪也丝毫没有融化的意思。   小桥流水的声音不知疲倦的一直流向远方,却抚慰不了她受到重创的心灵,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也没有这么软弱过。   独孤掠走进囚牢,铁链撞击的声音在空气中若隐若现,四肢依然被千年玄铁锁住,绾鸥不着一缕的娇躯展现在他的绿眸里。   囚牢外冰天雪地,囚牢里软玉温香。   她根本不像她外表一样柔弱,她像是沙漠里的一棵嫩草,外表看楚楚可怜,但骨子里却有股韧性,这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   独孤掠的手揽上她的腰时,她瑟缩了一下,不过紧紧抿着的唇依然显示出她性格中倔强一面。   他看着她,几天几夜无休止的折磨,令她憔悴不堪,可那张倾城的脸上有着一股傲人的倔强。   绾鸥一动都不敢动,她此时整个人都坐在独孤掠身上,独孤掠紧紧搂着她,那样的姿势让人觉得他像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小男孩,搂着自己衷爱的洋娃娃。   独孤掠修长干净的手指不时抚着她的长发,温柔的动作让她头皮发麻。幽深的绿眸长久地停在她的脸上,几乎一动都不动。   绾鸥的身体有一些颤抖,对独孤掠的恐惧已经深植到骨子里,无法拔除。   哪怕他的动作比江南的春风细雨还温柔,仍然让她惧怕万分。   眼前是独孤掠一张俊美冷酷的脸,他紧紧地搂着她,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让她的整个身子都罩在阴影里。一股淡淡的香味冲击着她的鼻息。   今晚的夜漫长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绾鸥僵硬的靠在他的怀里,她不知道他想怎么样,几夜以来的暴行,已经让她深深的恐惧,他几乎是惩罚似的榨干她身上的每一滴血液。   每次野兽般的征服之后,她像破碎的布娃娃般被遗忘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醒来时,他已经离开,而房间却留下了他的气味,让她无时无刻都在仇恨,仇恨他的暴虐,也仇恨自己的无助与软弱。   今夜,万籁俱寂,只有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贴在一起,却又遥不可及。   独孤掠不说话,她也不敢眨一下眼睛。   安静时的独孤掠,有着一种淡淡的冷漠围绕,世上没有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黑夜里发出幽绿的深眸,为暗夜又增加了几分诡秘。   从来没有亲热举动的独孤掠,他的出现,在她生命里划下了巨大的符号:掠夺和占有。他从来没有这么安静,他留给她的印象只有暴虐和狂躁。   他们之间都是你争我夺你跑我追你掠压我反抗的局面,从来没有能相安无事相处一晚。   然而,今晚……   透过尺许的窗口,一抹白雪渐渐淹没行人的足迹。   他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坐了一夜。   直到天已破晓,棋玄在房门外。   “王爷,边关急报!”   绿眸暴瞪,吓得绾鸥轻轻的颤抖,敏感的神经在他手掌下跳跃。   “去书房。”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贯穿厚重的牢门。   听着棋玄转身离开的脚步声,独孤掠站起身,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绾鸥手腕上的狼手镯,专注的目光里盛满了重重心事,最终,他没有再多看一眼她美丽的脸,一整晚,他都没有对她说一个字,直至转身离开,拿出身上的白狐狸裘披在她的身上,遮住她一身青的紫的虐痕。   铁门重重的关上,好像是压抑了一个晚上的郁闷在这一刻突然释放。   独孤掠就这样走了,绾鸥不敢相信的盯着那黑漆漆的铁门,暖暖的狐裘里溢满了她讨厌的霸道的味道。   伫立在铁门外的独孤掠,冷酷无情的绿眸在这个冬日的早晨又加深了几许寒意。   ※※※※※※※※※※※※※※※※※※※※   皇宫内外,万里冰封。   铁甲部队整装待发,像高大挺拔的青松气宇轩昂的耸立于冰天雪地之中。   而祭坛中央出现一阵噬人的银白色气浪,从黑色铁甲之中走出一名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王者气息,及有着一张邪肆俊俏的脸庞,而男子的双瞳则是充满魔性的绿色。   他脸上有着威震天下的雄霸气概,挺拔的鼻梁,略薄的嘴唇让他看起来冷酷无情。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高大魁梧的身材发出让人不敢违抗的王者威严。   “报告王爷,集合完毕。”米寿一身戎装。   独孤掠凌厉的绿眸扫射全场,狂傲无比的气息带动着冰天雪地的气氛,一抖那件威武至极的白色铠甲。“向帝王辞行后,我们将老虎扒皮削骨。”   老虎——炎纹国。   上古时代五霸之一,因为用老虎作图腾而得名。   “参见皇上!”   独孤恒走到独孤掠身边,扶起以半跪之大礼的弟弟。“御狼王请起!”   “各位将士请起!”两人并排而立,一向以儒雅示人的帝王今天也穿起了戎装,为独孤掠和千万将士送行。   祭坛火光正旺,熊熊燃烧如日中天。   独孤掠薄唇微微牵起一个弧度,“皇兄,臣弟定当扒下虎皮作地毯,削下虎骨泡酒喝,且等臣弟凯旋归来。”   残酷的报复(十)   在中原这处广袤的大地上,实力最雄厚的两个国家:逍宣国和炎纹国,逍宣国继承了几千年的历史底蕴,而炎纹国则是倚靠抢掠和游猎为生的国家,对于正在崛起的御凰国也是虎视眈眈。他们有着敏捷的轻骑大队和骑射手,战斗的灵活性远甚于倚靠步行作战的破荒国等。依仗体强力壮,每年在夏季过后,就开始侵袭周边的国家,掠夺财富和奴隶。这次在风雪正胜的冬天发动了侵扰,确属反常,因为这个季节对于擅长骑射的炎纹国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朕的弟弟,威震天下的战争之狼,领着兄弟们将入侵者噬咬至死,老虎算什么?在团队合作的战争之狼的领导下,一鼓作气让他们一泄千里。”   老虎进犯狼的领地,让他尸骨无存!   独孤掠豪气万丈哈哈大笑,指挥着将士们起程开赴边境。   万里铁甲在雪地之中威风而行,米寿、棋玄等气势正浓,挥鞭直上。   看着独孤掠跃身上黑马,独孤恒忽然想起什么:“你真不带她?”   独孤掠一怔,半晌,“带女人打什么仗!”话虽然说得冷酷无情,但亮晶晶的绿眸里展现瞬间的柔情。因为他知道,她跟皇兄在一起更安全,他是战争之狼,带头冲锋凯旋而归才是他——独孤掠。   雪,还在不停的下。   很快,掩盖了独孤掠他们远征的足迹。   “皇上,王爷已经走了半天了,您该回宫了。”小毛子担忧的看着帝王。“王爷出征,定是扫平炎纹国,您就别站在冰天雪地里受凉了。”   雪片,凝结在独孤恒的眉毛上,他俯视着御凰国的万里河山。“朕的弟弟,是朕永远的骄傲。”   “您也是王爷永远的依靠。”小毛子侍候了独孤恒数十年,是看着他从少年成长为帝王,他们两兄弟互相爱戴,朝廷内外,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独孤恒微微一笑,“小毛子,为朕准备一杯断木春藤。”   囚牢里是春暖花开的软玉温香境界,难怪掠一直不肯进宫见他。独孤恒一进来就看到绾鸥慵懒的倦在一张大床之上,一张雪白的狐裘披在她身上,真像是修炼千年跌落凡尘的小妖精。   放下断木春腾汤,独孤恒走到她的面前,审视着这张倔强的小脸。“见到朕也不行礼?”   优雅至极的帝王来了,可她已经被独孤掠快折磨死了。绾鸥不说话只是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看到他却是一身戎装之后,微微一愣,很快变成了冷漠。   “你这个倔强的小东西,在掠的面前哪讨得了半分好处。”他明了一切的微微笑着说道。   轻轻的颤抖,她不可抑制的痉.挛,独孤掠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和凌辱,是她这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那个恶魔没有再来,肯定是上战场了,她诅咒他死在战场上,被野兽分尸永不超生。   恶魔走了,那恶魔的哥哥呢,“皇上屈尊来天牢,不只是想绾鸥行礼的吧!”明知独孤恒不是,可被独孤掠气昏了头的她口不择言。   关键是她身上什么也没穿,只裹着独孤掠留下来的雪狐裘,叫她怎么行礼?   可雪狐裘再漂亮再温暖,也难以掩盖她的恨意,独孤掠早料到她有此举,叫人搬走了房间里所有能遮身的东西,包括贴身衣物。   在生存和骨气之间选择,绾鸥非常没有骨气的选择了生存,她从来没有想到能做到这么坚韧,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被独孤掠暴虐,而且身体还会为他熊熊燃烧直至尽情绽放……   而此时,独孤恒来到囚牢,黑钻似的眸子锁着这个宛若白狐跌落凡尘的绾鸥。   独孤恒坐在她的身边,手指轻轻划过白狐裘,眼角瞟过红的紫的雪颈,掠可真是个野兽啊!“朕端了汤给你喝。”   毒汤!   倏然坐起身,铁链“哗哗”作响,“皇上想绾鸥死,只需一道圣旨,无需亲自前来吧。”   看着她被铁链锁住四肢,独孤恒微微皱眉,白狐裘下是一具被凌虐得像是紫色葡萄铺满的女体。独孤恒清灵出尘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柔和后,淡淡的眸子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犀利:“你不敢喝?”   有什么不敢!她喝了之后就会再穿越回到二十一世纪,依然做她的销售白领。   罂粟汤,香味扑鼻,却也是致命的毒药。   绝望的绾鸥毫不犹豫的喝下之后,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独孤恒的掌心。   爸爸妈妈,我将会再看到你们了,我回来了。绾鸥倒在床上,等着疼痛的到来,等着再见到希望的曙光。   虽然,没能亲手杀了独孤掠那个恶魔,是她唯一的遗憾。   ※※※※※※※※※※※※※※※※※※※※   火光跳跃,幽香扑鼻。屋内紫幔低垂,地上铺着厚厚的耗牛毛毯,极是柔软舒服。墙角两尊不清也道不明的独特无一的味道。   柔情千千万(一)   那是一张和独孤掠有点相似的脸,只是,不似独孤掠侵略般的绿眸,但却依然明净般迷人。   “朕等你醒来,喝点汤吧!”   他是独孤恒,他拿着的依然是断木春藤。   一时之间反映不过来,呆呆的怔在床上,努力回忆着……   她应该是在囚牢里,被恶魔独孤掠用铁链绑在了囚牢里,任他凌辱,只是边关急报,他一去不返,进来囚牢的是帝王独孤恒,她记得,他端着一盅汤。   “我怎么还没有死……”绾鸥不由自主的一阵气馁,紧张的看着他。   独孤恒的眼睛凝视着她:“朕有说是毒汤吗?”   “没有!”绾鸥眨了眨眸子。   独孤恒笑了:“倔强如你,不激你怎么肯乖乖喝汤!”   腹黑的帝王,绾鸥在心里腹绯,那么受天下尊敬的帝王,怎么可能会一碗汤要她这条小命。不过,这汤的味道……“真香啊!什么汤?”   “断木春藤。”声音淡淡的、轻轻的,独孤恒天生就带着一种莫名的平静,她被吸进他黑钻似的眼眸里,慢慢的放松,慢慢的复舒。   “好深奥……”关于文学,绾鸥宁愿与数字打交道。   独孤恒笑道:“绾鸥除了赚钱,就是到处惹祸!”   “对不起,皇上,我不知道那是皇陵……”绾鸥轻轻的说,在古代毁坏皇室陵墓那是连诛九族的,她虽然至今都没有家人认领是个自由的单身女,不会连累家族,但闯下的祸却是她怎么也赔偿不起的。   “那也不全是你的错,绾鸥……”他的声音很低,却像有种魔力一般。“不过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了!”   “皇上你真好,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绾鸥甜甜的笑道。   清山般一笑,独孤恒说道:“快喝汤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他的声音像清泉一样让她明净,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伤痛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沉醉在他的话语里,仿佛乖乖的喝下汤,就能治愈她心底所有的创伤。   见她乖乖的喝完,他伸出圣洁而白皙的手指,拭去她嘴角的残汁。   这双手柔软而舒服,不像是独孤掠长期握剑的手,粗糙而暴虐。   很喜欢他的手抚过自己的感觉,身体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想要留住这双手在她身上划过的痕迹。   “皇上你真好……”绾鸥轻声叫道,眼睛含烟似雾,整个人飘飘欲仙。   独孤恒微微一笑:“现在乖乖的睡一觉。”   她看着他,身体开始泛困,可眼睛却舍不得闭上。   他像咖啡,像罂粟,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像食冰毒,每多停留一次便会觉得他更又惑你一分,让她的视线再也移不开。   直至,独孤恒的手再次抚上她的脸颊,她才肯敛上眼睛沉沉睡去。   “真是倔强,也吃了很多苦头。”他抽回手,自言自语,苍白的双手摁着太阳穴,双眉微蹙。   难怪掠会火冒三丈,她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满足的看着床上的水晶般的人儿,独孤恒开始恢复元气,催眠别人一个眼神皆可,可是想让她乖乖听话,非得凝聚心神才行。   “皇上,准备上早朝了。”小毛子在门外低声说道。   倏然睁开眼睛,独孤掠感觉浑身的气流像暴风雨般掠过,那丝隐秘而又意味深长的的笑容藏在他优雅而尊贵的脸上,站起身,推开门离开。   ※※※※※※※※※※※※※※※※※※※※   “轰……”一声巨响,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窗口。   “啪……”绾鸥从梦中惊醒。她望向窗外,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风雨,窗外花园里的小树急烈地摇动着,雨如同从天上倾倒下来。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只不过有一个梦,她梦见一个人,一个好像天神一般挺拔但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一直温柔的抱着她,温暖她,呵护她。   被温暖和被呵护的感觉,绾鸥已经很多年没有感觉到了。   起身下床,打量着房间,不是她那间摆了电脑,放着销售手册书柜的房间。   绾鸥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它们也在演绎着不同的故事,人们有悲有喜,吉凶难定,按照自己既定的宿命努力走下去。可是,她的宿命又在哪里呢?   闭上双眼,很累,累得不想再睁开眼睛,一个现代职场白骨精,因为都市的又惑和压力沦为卡奴,就被追债的男人赶到不知何年何月古国里。宿命的齿轮既然开始运转,那么,她是不是直到老死,都要活在有形的或者是无形的奴役之中。   如此暗淡的人生,她该如何去面对?   但是,梦里那一双抚去她所有悲哀和痛苦的手,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牵引着她,让她快乐,让她开心。   原来的身心俱疲,在一场沉睡中醒来后,感觉轻松了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种渴望的感觉,渴望见到那双手,渴望见到那双手的主人。   风狂雨骤。   独孤恒退朝回来,抖落一身的雨珠,进门来就看到她静静的呆立在窗前,倔强中带点柔美的倩影像风中的一株娇花,让人忍不住怜惜。   “皇上……”望着眼前的男人,绾鸥惊愕在场,独孤恒头发湿漉,有几缕盖住额角,他微垂着眼,睫毛长且卷,面庞如同冰雪般清新俊美。   独孤恒走进来,身着黄袍,神秘,清冷,飘逸俊朗的不似尘世中人。   暴风肆虐,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污渍,反而是额上的水珠让他看起来有一丝丝人情味。   “傻丫头,想什么呢!”独孤恒淡然一笑,似水珠般剔透的手指拂过她的发丝。   绾鸥僵住,脸不争气地发热,但对于他的靠近她却一点都不反感,相反,当她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会觉得他的眼睛深处有一股气流,自己正慢慢地被他吸进去。   清风含笑,独孤恒的黑眸似乎了然一切。   柔情千千万(二)   “绾鸥参见皇上!”绾鸥脸红了,蓦然惊醒,轻轻的跪在他的面前,垂下眼眸,心犹自跳个不停。   她早已经过了初恋的年纪,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生,为何会沉溺于独孤恒的一言一行中,会想要停留在他的身边,会在下着雨的日子盼望他的归来,会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想起他的微笑。   独孤恒手指划开她额边的细发,轻细的呼吸淡淡地扑在她的耳边。“睡得好吗?”   “很好,只是……”绾鸥闪亮的黑眸里溢满了羞涩的笑容,只是梦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他吗?   奇怪的是独孤恒并没有追问下去,反而是伸出光洁似玉的手,凝视着她小女人一样崇拜的眼睛。   她小小的手迟疑着放进他的手掌,在他无声的凝视下,退缩着想要收回,指尖滑过他圣洁的肌肤,那种细如绸缎的触感让她如沐春风。   就差一点点了,她就可以抽出手来,可那双优雅至极的修长手指并没有用力,但却牢牢的将她的如葱的玉指擒在手心。微微一用力,将她的身体也托了起来。   那种强烈的心跳感从绾鸥的指尖传输回独孤恒的脑海,如果没有催眠,她也会有这样心动的眼神吗?   不过,这不是独孤恒目前考虑的问题。   依偎着尊贵迷人的独孤恒,绾鸥心里忽然一片惆怅,多愁善感本不是她的性格,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莫名的有了这种情绪呢!   “姐姐……”兴冲冲闯进来的柳烟忽然禁了声,因为……因为姐姐与帝王静静的相拥在一起……她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发觉到柳烟的尴尬,绾鸥急忙从独孤恒怀里抽身:“柳烟妹妹……你还好吗?”   “皇上待我很好,姐姐你怎么瘦了?”柳烟雪白的小脸上泛着一抹红晕。   凝眸闪烁,绾鸥抬头仰望独孤恒,深深的陷进了他黑钻似的眸子里,她就知道像独孤恒这么好的君王,定是不会欺负柳烟的。“谢谢您,皇上。”   独孤恒微微一笑:“你们姐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你们聊,朕回宫了。”   “恭送皇上!”两个丫头都微微一屈身,异口同声。   柳烟转身进屋,绾鸥还站在原地,望着独孤恒修长的背影,忽然他回头一笑,恍惚之中,那清山一般俊逸的眼眸里似乎包容了她所有的过错。   ※※※※※※※※※※※※※※※※※※※※   日子一天又一天滑过,不留一点痕迹。   绾鸥跟在独孤恒的身边,她哪里也不想去。他上朝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旁听他执政国家大事,退朝以后,她就自由安排时间。这样的生活有点像在上班,加班则是为他整理分类高达跟她差不多高的奏折。   认真的男人最帅,绾鸥藏在奏折后面,偷偷瞧着还在批阅奏折凝神思考的独孤恒。   如果说脾气火爆的独孤掠是霹雳雷火弹,跟在他身边的绾鸥就是忍者神龟。自从那个恶魔霹雳雷火弹出征之后,她是欢呼雀跃了很久,只差没在宫廷之上公开开派对了。   现在跟在独孤恒的身边做事,他是一个谋划在心但冷静睿智的人,虽然说伴君如伴虎,在职场上拥有丰富经验的绾鸥对他都是敬佩之极。他和独孤掠不同,他是一个用心的人,能够让她死心塌地的追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要在御凰国洗刷自己的耻辱,她要在御凰国里有自己的房子及优雅的生活,她必须不断的努力,她要在独孤恒的手下做一个好员工。(作者著:请原谅绾鸥还没有摆脱在现代房奴和卡奴的阴影,至于车奴,就算了吧,她还没有设计图纸制造汽车的本事。)   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   绾鸥睫毛一颤,眼波突然迷蒙如水雾,指尖悄悄地探出,却又下意识地蜷缩住。四周火光闪耀,映照着他的侧脸,黑发如瀑,俊俏如神……   “傻丫头,怎么这么敏感!”独孤恒双眸如星,脸上带着专注而清俊的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绾鸥倔强的别过脸,“做帝王都似您这般英明,每一个老百姓都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我英明吗?”他反问她。   “您是天底下最英明的君主,一个天神一般的男人。”透过迷蒙的水雾,她崇拜的望着他。   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独孤恒轻轻的笑道:“我是不是英明的君主,自有御凰国百姓去论断,你却是天底下最会说奉承话的马屁精。”   好歹也有个最字,绾鸥笑得极其甜蜜,从初见面时的深不可测到现在的天天相伴,她已经感觉到他的温暖,他的豪情,他的鞠躬尽瘁,他的尽职尽责。   和独孤恒在一起,她找回了在现代上班的日子。   和独孤恒牵着手,她没来由的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第一次在大殿之上见到他,也是这般灯火如昼,他卓然坐于龙椅之上,手拿着一本书,像雪地里的青松,苍翠挺拔,还有那隐藏的睿智,融于朝堂之中四两拨千斤的权术运用,令她衷心的佩服。   绾鸥眨了眨泛困的眼睛,已经是四更天了,独孤恒还在仔细批阅每一道奏折,绾鸥则负责将已经批阅过的奏折分门别类,这可是她的职业之一,当初刚刚毕业时就在图书馆做过实习管理员。   “你先去下去吧!”独孤恒在书房里度着方步,背对着她。   绾鸥放下手中的奏折,“那您呢?您每天都不睡觉吗?”   作为现代职业女性,没穿越之前,她只是猜想作为君王,在朝廷上威风凛凛风光不已,在后宫里享受三千佳丽的温柔之乡,哪里知道天底下的最高权利执行人,却像跨国EO一样忙得焦头烂额。   “掠每次出征,我都会睡得很晚。”独孤恒望向无尽的苍穹,幽蓝色的天空里有一颗闪耀的五芒星,五芒星下的夜空,是独孤掠在风雪里抵御外敌入侵。   柔情千千万(三)   肩头抑制不住颤抖,想要强忍着仇意,可怒气依然像火山爆发一样汹涌澎湃喷薄而出。   独孤掠,是她心底永远的恨。“绾鸥告退!”福了福身子,敷衍的做了退身礼仪,她狂奔出宫门。   冰川万里,连绵不绝。   古国的冬天冻得非常厉害,雪足足下了三尺来厚,在南方长大的绾鸥踏雪而行,冰冷的寒意直灌雪颈,雪花飘在脸上,分不清是冰水还是泪水。   她恨独孤掠,却抗拒不了独孤恒。   雪地里,一行深深的足迹很快被淹没,但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跟随在她的身后。   自从她醒过来后,无论何时何地,冷残都跟在她的身边。他像一个影子一样让人捉摸不定,却又在风雪之中傲然挺立。   “你去告诉独孤掠,不准他派人跟着我!”绾鸥猛然回头,朝他吼道。   冷残面无表情:“王爷有令,冷残保护姑娘安全。”   “保护?这是在皇宫,难道我会出事?”绾鸥不留情面的讽刺。   冷残还是面无表情:“王爷有令,冷残保护姑娘安全。”   “安全安全?独孤掠是叫你监视我吧,他要控制我的人身自由吧,他要你随时向他报告我的行踪吧,他要我一步都不准离开吧!”绾鸥好久都没发挥自己的雄辩口才了,可是这个人却是个木头,不用听,他的下一句肯定又是:   “王爷有令,冷残保护姑娘安全。”   这句话,她从醒来就一直听,听得直想去撞墙。“不准在我面前提那个恶魔!”   “王爷不是恶魔!”冷残一本正经的回答。   终于换了一句别的,但却令绾鸥更气愤,“哼,我警告你,不准跟着我!”   她走一步,他跟一步。   她脚步一停,他即刻无声无息的停下。   “独孤掠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忠心?”绾鸥手上的玄冰掌瞬间推出。   对于闪电般袭来的寒流,冷残不避不让,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绾鸥虽然见他如此,却全无停手之意,玄冰掌仍然向前疾推。这一掌几乎就要伤到冷残的面门,森冷的掌风使冷残黝黑的皮肤都泛起了一层寒栗,可他仍然不躲不闪。   该死的,离他面门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火大的绾鸥收回玄冰掌:“你为什么不躲?如果我有心要杀你,你早死了你知不知道?”   然而等了片刻,冷残才说道:“王爷有令,冷残保护姑娘安全。”   “王爷有令,冷残保护姑娘安全。你是复读机呀你,从早到晚只会重复这一句话。”绾鸥没好气的吼道。   真是气死她了,她骂他,他好像听不进;她打他,他从不还手;她赶他,他从来就不走。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避开独孤掠那个阴魂不散的恶魔。   如果这宫里没有帝王独孤恒,她恐怕早就疯掉了。   恨一个暴虐她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拒绝一个受尽万民拥戴的人对她的柔情千千万却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   ※※※※※※※※※※※※※※※※※※※※   饭桌上,柳烟端上了精心炮制的菜肴,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绾鸥风卷残云一扫而光,将所有的怒气都吃掉咬碎,然后拍拍肚子仰躺在椅子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如果帝王驾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柳烟倚着门笑道。   绾鸥眼睛一亮,迅速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道:“宫有宫规,家有家法,女子乱坐,成何体统!”   学着独孤恒的口吻,惹得柳烟捂嘴轻笑,眼睛瞟了一眼宫门外,“皇上好几天都没来了呢!”   再次将整个人卷入被窝,绾鸥闷声说道:“不来不是很好吗?我们自由自在。”   宫女们收拾了餐桌后,房间里只剩下姐妹两人。两人依偎在炉火旁,听着雪花飘落的声音,一片,两片,三四片……   “姐姐,你有没觉得皇上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柳烟凑近了些说道。   绾鸥愕然,“没有啊!怎么不一样了?”   “那可不一般呢,就是那种深邃如海的又带点云淡风轻柔情遍种的样子,皇上看你的时候,是非常专注的眼神,而你……每次见到帝王的表情,总是那么惊喜,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依恋的感觉,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柳烟说道。   绾鸥摇摇头:“看不出来。”   “不过也是,你眼里只有名震天下的御狼王爷,哪里还容得下帝王!”柳烟用手指戳了戳她。   哪里造的谣言?她什么时候眼里只有那个恶魔了,绾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胡说……”   “怎么是胡说,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柳烟认真的辩驳。   绾鸥翻身坐起:“知道……知道什么……”   “知道御狼王宠你啊,为了你,在苍涛阁三天三夜足不出户!姐姐你好厉害啊,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能够让御狼王迷恋到这种地步呢。”柳烟伸出手搓着秀气的脸蛋。   原来报复她的地方是苍涛阁,难怪每晚她都听到小桥流水的声音。“苍涛阁,关我什么事!”在那里发生的事,是她这一生的耻辱,他竟然用惩罚军姬的方法来惩罚她、羞辱她、折磨她,然后再听她的怎么也忍不住的痛并快乐着的声音。   “天啊!姐姐你竟然不知道,苍涛阁里从来没有女子进去过,你是天底下最荣幸的女子,可是,这个最荣幸的女子却是傻呼呼的呀!”柳烟撇嘴。   “什么?”绾鸥扑了上去:“敢笑我傻,无论我怎么傻,也不容许你这个超级无敌大傻瓜笑话我。”她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人,也是天底下最倒霉的女人,被那个恶魔吃干抹净还被报复虐待。   柳烟眼角眉梢都溢上笑意:“你干嘛装得那么惊讶,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御狼王为了你,抛弃了七公主,连这次出征北疆都是为你啊。”   柔情千千万(四)   “笑话,那个恶……御狼王出征,关我什么事?”绾鸥一巴掌拍开她,讨厌死那个恶魔。 “柳……柳烟,宫里的人不知道,可你知道呀!”   “我知道你和御狼王的关系?”柳烟轻松的说道,“你巴不得他此次出征边疆,死在塞外,而你就可以与极端优雅的帝王在一起了。”   绾鸥笑得花枝乱颤:“柳烟,你说了一下午,就这句话最中听。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受了熏陶后已经开了窍。”   还击!   非常有力的还击!   独孤掠这一回马枪将她钉死在风头浪尖上,比耶稣受难的十字架还要惨上几万倍,那个恶魔明知自己恨死他,却大肆宣扬他有多“疼爱”她。   明知道她被他吃得死死的不能动弹,还利用人心这种烟雾弹制造绯闻,冷哼一声,她用锦被将自己裹起来,“讨厌死了,这雪怎么老下不停啊!”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去边疆打仗了,还阴魂不散的笼罩着她,她想要发狂,想要咬人,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今年真冷,我活了十六岁,从来没像今年这般冷过。如果在前方的将士们,要在冰天雪地里与敌人打仗,他们会不会冻死啊!”柳烟还在没心没肺的乱嚷嚷。   绾鸥眼角一挑,眉毛一凝:“冻死了活该!”   冻死他那是他的福分,像他那种恶魔,活在人间祸害千年!   “见过很多类型的情人,就没有见过你们这种。”柳烟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   “错!”绾鸥跳了起来。   柳烟两眼放光的道:“你们真的……”   “真的……”绾鸥非常镇定的答她,“我们真的是仇人,不是情人。”   “姐姐骗人,哪有这么疼你的仇人……”   柳烟还没说完,绾鸥已经飞身扑了上去,玉手一扬、黑眸怒瞪:“想讨打是不是?”要和欺负她的恶魔成为情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姐姐饶命啊!”柳烟抱着头在房间乱窜,冰天雪地的气氛一瞬间活络了起来。“人家看你愁眉不展,以为你相思病犯了嘛!”   “你还说……”绾鸥羞红了脸,又气又怒。“我要将那个欺负我的该死的恶魔鞭成干尸。”   “欺负……姐姐说的是哪种欺负啊?”柳烟坏坏的瞄着她雪颈上的痕迹,暧昧不明的笑道。   “你……你居然变坏了……也欺负我……我抓住你不将你痛打一顿……”绾鸥慌忙用手遮住那些被独孤掠侵犯的痕迹,羞愤不已的跺着脚,气得牙关打颤。“我讨厌死他了,哪里像帝王那般优雅迷人啊。”   “呵呵,”柳烟一看情势不妙,立刻变成乖巧的样子,又换上楚楚可怜的眼神,“姐姐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把宫里人的想法很形象的转述给你。呵呵,我当然明白你不会是那种朝秦暮楚,御狼王一出征就爱上帝王的那种人。”   绾鸥想了想,沮丧的问道:“为什么宫里的人会认为独孤掠不是欺负我而是疼爱我……”   “多自然呐。”柳烟认真地给她解释,“御狼王权倾天下,苍涛阁除了皇上能去过没有人能够进入,当然是御狼王最为重视的地方。而你不仅误闯皇陵,还驯服了护国神兽银狼王,御狼王并没有杀你,反而是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你进了神秘的苍涛阁,而且一进去几天几夜都没出来,老实交待,是不是两人在里面耳鬓厮磨忘记了年月……”   绾鸥越听越疑惑,“根据这些,就可以得出这个滑稽的谬论?”   “哪里滑稽了?哪里是谬论了?这是我柳烟作为柳氏家族最无懈可击的推断。”柳烟骄傲的说道。“何况,我还有项技能,得出这个结论的最有力的证据。”   “是什么技能?”绾鸥竖着耳朵。   柳烟五指微屈,两只手一比划:“我占卦占出来的。”   “天啊?你会占卦,就不会被银狼吃掉了。”绾鸥瘫倒在桌子上。   柳烟受到了侮辱,“你那是什么态度,我从小占卦就没有失灵过一次,凭我对你的占卦,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御狼王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王子。”   “哦,诸葛孔明几时托梦给你了?”   “绾鸥姐姐,我郑重警告你!”柳烟非常严肃的猛瞪她,“柳氏家族做生意都是占卦,不是发梦,就是因为我占到了银狼王不会咬死我,我才会逃脱柳家的控制做个自由自在的人,这个你就猜不到了吧。”   “啊……”绾鸥张大了嘴,她以为她闯荡江湖在行侠仗义,哪里知道人家早就算准了未来要发生的事。   原来御凰国卧虎藏龙,个个都是能掐会算胜过孔明先生的大人物啊,害得她像猴子一样被他们耍着玩。   “所以,趁早死了去喜欢帝王的心吧,免得有朝一日太伤心。”柳烟高深莫测的说道。   绾鸥没好气的懒懒的答道:“我知道了!”   “要记在心里,姐姐。”柳烟语重心长。“真的很灵的。”   “像烙印一样烙在心上了,任风吹雨打、日晒雾浸都洗不掉了。”绾鸥打趣她,“灵到你差点被狠狼王当作美餐吃掉,如果有天我们不在宫里混了,你可以考虑去做绝色.女神棍,我们去招摇撞骗,走遍中原五国,柳氏神卦百占千灵、千占万灵……”   “绾鸥姐姐!”柳烟急得跳了起来,“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你终有一天会相信我的占卦。”   “好啊!”绾鸥望了望窗外的冰天雪地,“那你占上一卦,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柳烟集中念力片刻,眉飞色舞地道:“我当然知道,明天将会是一个水晶般灿烂的艳阳天。”   “咱们等着明天的到来吧!”懒得和她瞎掰,绾鸥转身回到屋里去睡觉。   柔情千千万(五)   雾气未散,积雪未化,阴沉沉的天空压在头顶。   这鬼天气,绾鸥皱了皱眉,雪再落下去,真会将她冻死的。可一想到在朝上可以见到像雪山般明凈的独孤恒,顿觉暖意浓浓。   自从独孤掠出征之后,独孤恒忙碌了很多。   今天的朝会上,气氛异常的紧张。   独孤恒坐在龙椅上君临天下,绾鸥站在他的旁边,朝中大臣们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是谨小慎微。   大叠的奏折在独孤恒的手里像天女散花般飘落。“如果你们这些计策就能够使国力强盛,就能够让四国联军退兵的话,那么这个朝廷像什么?战争就是流血和牺牲,连保家卫国你们都是敷衍了事,那么朝廷养你们干什么。食君俸实禄为君分忧,什么叫为君分忧?宋辉煌你开办的学士府里,那些学子们究竟学了些什么?全是千篇一律的方案。他们脑子里装的是剽窃术,随便剽窃了古书的记录抄给朕,朕要的是利国利民的实际策略,不是照本宣科的死理论。”   宋辉煌在朝廷上被帝王指名道姓的骂,一张老脸恐怕也丢尽了吧,绾鸥望过去,那个嚣张跋扈的兰夫人明显是得到了宋辉煌的真传。   第一次见识独孤恒的怒火,绾鸥确定了一个真理,认真的男人最帅,包括认真发火的男人。   既然决定做一个好员工,保护好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尽量不要犯错误,当然,为了一个出了错的同僚在暴怒的帝王面前辩护,也属于错误之一。何况,宋家给她印象一直留在兰夫人的阴险泼辣里。   退完朝后,所有人作鸟兽散。   盛怒未退的帝王还板着他的帅脸,绾鸥轻轻的走过去,把一块桂花糕放在他凌乱的龙桌上。“皇上,吃桂花糕有助于好心情。”然后,挺直了腰梁走出宫殿。   雪后放晴的天空,真的很讨人喜欢。   特别是穿透宫门那两道别样的目光。   回到小院,柳烟正在绣手娟。懒懒得仰躺在椅子上,绾鸥闭上眼睛想着怎么样才能帮独孤恒度过难关。   “姐姐,怎么了?”柳烟发现了她的沉默,轻声问道。   “唉!”绾鸥长叹一声:“还不是那个丞相宋辉煌,大权在握蠢蠢欲动,惹得帝王龙颜大怒遭鱼池之殃。”   “宋辉煌?皇上不是一直想要掰倒他吗?”柳烟也抬起了头。“而且他现在的财力足以和国力抗衡,柳家虽是御凰国第一首富,但却不能跟重权在握的丞相所拥有的财富相比。”   “你们家那么有钱,也只能退避三舍?看来帝王今天发火也是隐忍了很久。绾鸥想到那张风神如玉的脸上冒出的怒火,没来由的皱了皱眉头。   柳烟无奈的摇摇头,又继续绣她的手娟。   “唉!”绾鸥苦恼的抱着头,“我怎么这么笨呢?居然找不到打倒宋辉煌的办法?”是不是久不在职场,早已经忘记了怎么样去勾心斗角,怎么样去卑鄙无耻的陷害对手,怎么样才能赢得胜利。   天啊!恐龙就是这样灭绝的呀!   走走又坐坐,坐坐又走走,绾鸥烦闷不已,好歹她也是一穿越美女,不会落得和恐龙一样的下场吧!   “姐姐,你这已经是第八百八十八次叹气了!”柳烟实在是忍不住了,害得她手娟上的花都绣歪了,怎么看都别扭。   绾鸥茫然道:“有那么多次?”   “不就一个宋辉煌嘛,召回你的御狼王,趁着月黑风高,灭了宋家就是了。你咋啦?越来越笨了!”柳烟翻着白眼。   绾鸥愕然:“那是野蛮人才用的野蛮方法,灭了宋家?咱们是文明人,帝王也是有道明君,怎么能跟那种靠武力过日子的残暴动物相提并论?没有任何理由就要杀人抄家,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别给她提御狼王那个恶魔,那个恶魔就是靠武力征服她的身体为己任,一想到她在那个什么阁残酷的虐待自己,她就想一刀子捅死他。   “哦!”柳烟目不转睛的猛盯了她一阵,慢悠悠的开口:“既然你想文斗宋家,那我就告诉你个消息吧!”   “什么消息?”绾鸥来了兴趣。   柳烟道:“我听爷爷曾经说过,宋家的祖坟里埋藏了一本书,找到它就可以打败宋家。”   “书?你以为武林大会混江湖?”绾鸥听了想笑,“柳烟妹妹,我知道你想象力好,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你有没听过一种坟,叫金刚铁母坟?”柳烟正色道。   绾鸥知道柳烟出生于名门商家,自是熟读史书。“金刚铁母坟,很好玩的名字,是不是那本书就藏在坟里?”   “正是。”柳烟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就去。”绾鸥从椅子上跳下来,拉起柳烟的手就往外冲。   “唉唉唉,你这人啊,怎么老是风风火火的,你知道那金刚铁母坟在哪儿吗?”柳烟收拾好刺绣的东西。   绾鸥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柳烟无辜的望着她。   “那谁才知道啊?”绾鸥闷声道。   “宋辉煌知道。”   “哦!”说了也是白说,绾鸥用手指拨弄着那些绣物,忽然笑道:“柳烟,你会绣肚兜吗?”绾鸥记得古代女人都是穿肚兜的,那个红红的特别喜庆的颜色。   柳烟掩嘴笑道:“姐姐你不会啊!”   那表情摆明了,原来世界上,也有绾鸥不懂做的东西,她可以与至尊银狼王抗衡,能为当今帝王出谋划策,还能让权倾天下的御狼王发狂,却征服不了一根小小的绣花针。   “不如你教我!”绾鸥兴致盎然。   曾经,她偷偷的上网翻看过情趣内衣,然后不遗余钱的将它们全部买下,可还没来得及秀给她的男友看,就被追债的追穿越了。天可怜见,她那满箱的珍藏品,最后是不是在火化场被焚烧得灰飞烟灭啊。   唉!风流情趣应犹在,往事不可回首月明中!   “这月儿怎么提前圆了呀!”柳烟皱着眉头。   绾鸥笑道:“月儿提前圆和你提前睡觉有什么区别?”   柔情千千万(六)   绾鸥拿起针,为她的处.女作肚兜穿针引线,由于平时只敲键盘的双手,现在拿着针怎么也不听使唤,可不服输的性格又使她不放弃,结果一个下午累得腰酸脖子痛,一件成品也没有完成。   “姐姐,你这是什么啊?”柳烟拿着绾鸥绣得细细的几条不足寸宽的丝带。“肚兜不是这样绣的。”   黑眸一亮,绾鸥笑道:“我当然知道不是这样绣的,我另有用途。”她可以将它们改造成T字型、丁字型小裤裤,然后再向市场推广,这又是一块没有人开发的处.女地,绾鸥想象着金子银子漫天漫地的砸了下来,然后她悠然自得的指挥着工人打包成箱……   “姐姐……”柳烟的手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最近不知道怎么啦,这个姐姐时而对着帝王很是多情,时而陷入傻笑不能自已,时而又对着雪花非常惆怅,难道真是……   “绾鸥姑娘,皇上宣你进宫呢!”柳烟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小毛子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毛公公,皇上还在生气吗?”柳烟赶忙迎了出去。   小毛子叹了一口气才道:“皇上现在心情很不好,至于送你出宫就交给冷残冷将军了。”   “什么出宫,柳烟你要出宫?”终于听到比金银满屋还要振奋人心的消息,绾鸥惊呼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啊,绾鸥姑娘,皇上召见啊!”小毛子细声尖叫。   “皇上见我?”绾鸥疑惑的看着他们,“什么时候的事?”   柳烟尽量保持淑女不翻白眼,她这姐姐想东西走火入魔了,小毛子还没进屋就叫开了,她居然说没有听到。   “冷残送你出府?”这句话,绾鸥好像听见了。   “是啊是啊,皇上派冷将军护送,绾鸥姑娘你就别担心了。”小毛子说道。   那个木头要离开,绾鸥开始心动,每天在木头的“保护”下,令她寸步难行,现在他要做护花使者,那么她则……“冷残,冷残呢?”   一道暗影倏然窜出,冷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冷将军,你刚才藏在哪儿了?”绾鸥四处搜寻,却找不到他刚才隐身在哪里。   小毛子偷偷掩嘴笑道:“绾鸥姑娘你发现不了的,冷将军是王爷专门培训出来,隐身在暗处保护皇上和王爷的。   又是出自那个恶魔的杰作,心里憋气的绾鸥可嘴上却说道:“冷残,你送柳烟要去多久?”   “……”   “冷残,柳烟比较柔弱,你可不能只顾赶路累了她。”   “……”   “冷残,柳烟乖巧听话,你可不能欺负她。”   “……”   她自顾自说,却是一连串沉默,独孤掠可真是个恶魔,派这样的人监视她。不说就不说,绾鸥气愤的瞪了木头一眼,转身问道:“柳烟,你要去哪里,怎么事先没有告诉我呢?”这样她也好准备准备呀!   “姐姐,我曾经存了一笔钱在一个表姐处,现在我想拿出来用,所以向皇上请求,皇上担心我的安全,于是派冷将军护送。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柳烟轻轻说道。   绾鸥虽然被恶魔气晕了头脑,可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有像冷残这样的人护卫,她不用担心柳烟的安全。“恩,一个冷面影子将军,一个会占卦的假面淑女,那就快快起程吧,我要去晋见皇上大帅哥了!”   说完转身向皇宫走去,小毛子跟在身后。   风卷起枝上的残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她走着走着不由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枝头,光秃秃的枝丫在湛蓝的天宇间如同黑色的剪影,大雪之后的天空总是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洁净。   洁净的天空总让人心情愉悦,没有了冷残那个暗影一样的监视器,绾鸥忽然心情好了很多,一路上和小毛子有说有笑的走进宫。   淡淡的熏香从房间里飘了出来,她深深的吸一口气,推开门。   独孤恒已经坐在椅子上,黑钻似的眼睛似乎没有聚焦,在看到她进来只是微微的敛了敛眼睑。   “皇上!”她快走几步,站到独孤恒的面前。“绾鸥已经找到制裁宋辉煌的办法了,你不要愁眉不展了好不好?”   “哦,说来听听!”独孤恒缓缓睁开眼睛说道。   “关于宋辉煌家的祖坟,听说他家祖坟是用金刚铁母制造而成,里面有一本能一举击败宋家的书,只要我们找到那本书,就能彻底掰倒宋辉煌。”绾鸥将下午柳烟说的话转述给他听。   独孤恒凝眉:“真有此事?”   “柳烟说她爷爷曾经提到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可以试试。”绾鸥说道。   “天下第一首富柳家现在也一步步正在被宋辉煌控制,权势遮天,还想财力敌国。这种痴心妄想,早在十年前可能还能摧毁朕,可如今,他只能是自投罗网。”独孤恒倏然睁开眼睛,目光如巨。   帝王需要维护自己的权利,再仁慈再英明都必须要当断则断,绾鸥是知道的。宋辉煌作为当朝丞相,独揽大权,拉权结派,为什么手腕之高的独孤掠没有动手治他呢!   咳……咳……   怎么会想到那个该死的恶魔!绾鸥恨恨的捂脸。   小毛子安排上菜了,被扑鼻而来的香味打断了思绪,绾鸥惊呼:“皇上,又有汤喝呀!又是断木春藤呀,这汤怎么越喝越上瘾,让绾鸥越来越离不开,你是不是在汤里下了咒语?”绾鸥出生在西南,却是在南方长大,耳濡目染了当地煲靓汤的习惯,对靓汤这种饮食文化超级喜欢。   专注的凝视着她的眼眸,她的眸光好似流动的琥珀,如莹透的水晶,每眨一下,都充满璀璨的生命力。独孤掠眼睛一闪,用春风似的微笑化解了脸上微微的僵硬,“朕若下了咒,绾鸥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朕?”   龙帷明月光(一)   “天天都有宫廷靓汤喝,绾鸥宁愿皇上下咒。 ”端起来喝了一口,宫廷御汤确实不一样,非常鲜甜可口,甚至比前几日的还要好味道。   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从身体里萦绕,心情出奇的好,非常舒畅。感觉生命正如沐春风般的展开,快意而爽朗的生命力正在她的身上焕发出迷人的光彩。   “你这丫头,就会讨朕欢心。”卸下了帝王的面具,独孤恒不由随和了很多。   绾鸥舔了舔嘴唇,笑道:“皇上开心,天下人都会开心。”   “那绾鸥呢?”独孤恒的眸光幽亮得有如一鸿幽潭,深邃而深沉。   “绾鸥是天下最开心的人,因为陪在天子的身边,看着他开心。”绾鸥的一双黑眸像夜空里的星星,璀璨而迷人。   独孤恒笑笑不语,喝着小毛子递上来的酒,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的动作。“如果朕不再是帝王,你还会这样令朕开心吗?”   “如果您不是帝王……”绾鸥在他眼里看到了期待,“您不会背负整个江山的重任,您则会活得随心所欲,可是如果没有那么多双眼睛期望着您,没有那么多人们依靠您,习惯了背负责任的您会不习惯的。”   独孤恒则喝着小毛子递上来的酒,“皇上,今天的葡萄酿特别香醇。”说完再次为他斟上。   “皇上,您如果不是帝王,会是什么呢?”绾鸥侧着脑袋翘起红唇问道。   “绾鸥认为朕会是什么?”独孤恒端着的杯壁有些颤动,酒水泛起一层涟漪。   绾鸥咯咯笑道:“不管皇上是什么,总之都是至尊无比的。”   “绾鸥姑娘,你不陪皇上喝几杯?”小毛子见绾鸥能令帝王开心,不由笑着问道。   饮酒,作为都市销售人员来说,是她的强项。端着小毛子递过来的酒杯,开心的的笑道:“皇上,我敬您一杯,祝皇上早日推倒宋辉煌,建立美满幸福的新国家,为独立自主雄霸天下的御凰国干杯!”   “很慷慨激昂!”独孤恒手执酒杯笑道。   这一笑,拂去了一天的乌云,明媚的笑,仿佛春江三月的水,暖得人心都要化开了。如果能看到这样的笑容,她天天都唱义勇军进行曲也心甘情愿啊。   绾鸥看得整个人都呆了,被独孤恒狠狠的敲了一下脑袋,才乐呵呵的笑着与他碰杯。气氛显得温馨浪漫,小毛子已不知何时悄悄的退了出去。   几轮喝下来后,绾鸥原本奶白色的小脸已经浮上淡淡的红晕,她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有种醉酒的感觉,看到什么东西都越看越顺眼。   桂花糕香味扑鼻,她凝望着独孤恒:“皇上,您累吗?”   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晃动,独孤恒凝着黑眸,“嗯……累呀……绾鸥可有舒缓朕的方法?”   她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跪坐下来,依偎在他的脚边。“那是因为您没醉,您再喝,喝醉了就轻松了。”   独孤恒爽朗的笑着,再一次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绾鸥可是已经醉了?”   绾鸥伸出手指,抹去他嘴角残留的紫色的汁液,收回手的途中却被独孤恒握在了手里。一股渴望感从骨子里向外渗透出来,那股渴望感一点点漫延,一点点的强烈起来。   “怎么啦?”独孤恒凝视她。   只是他的一道目光就让绾鸥的身体激起一波蛹动的渴望。捏紧手指,“哦,我……我没事……”虽是这样说着,她的眸光却不由自主地定在独孤恒的唇上,他嘴唇的弧度漂亮完美,从菲薄的唇瓣中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磁性。   该死!   她竟然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一种想要靠近他亲近他的感觉溢遍全身。   独孤恒的眼底潜藏着无法觉察的笑意,“听说你们逍宣国的女子会跳一种舞,让人忘记烦恼的舞。”   “喔……可是我不会……”绾鸥轻轻的说。   语声平静,“你不是逍宣国的女子吗?”   “是……我是……”没有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绾鸥一时变得结结巴巴。“其她的女子会跳,但我不会……”可怜她这个穿越女,在现代又没有跳过芭蕾舞。   “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独孤恒淡淡的揶揄。   “皇上……笑话绾鸥……”她抬头时对上了独孤恒狭长的眸眼,他盯着她,眼底倒映着她的影子,她禁了声,只是傻傻看着他。   深沉的眸子暗了暗,独孤恒放开她的手。“掠带回了胜利的消息。”   恶魔是战争之狼,赢得战局也是情理之中,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绾鸥微微愠怒,站起身回到她的坐位上,长长的盈袖却被独孤恒牵在了手里。   “朕以为你听到之后会高兴。”独孤恒斜靠在椅上,似笑非笑。   盈袖在房间里挥洒开来,绾鸥突然想起自己会巫舞,在皇陵内学习的将舞蹈融于巫术之中。“皇上高兴绾鸥就高兴,皇上,您不是要绾鸥跳舞吗?”   她拉着他跑到前院里,月儿高高的挂在天空,一轮满月盈空而照。   今天才十四,月儿确实提前了一天又圆又大又亮。   如云的长袖挥向天空,缥缈的紫色飘浮在一种淡蓝色的光芒里,独孤恒抬头望天,正在跳舞的绾鸥在月光下看上去像是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厚厚的积雪未融化,踮着脚尖挥着盈袖,绾鸥肆意在雪地上书画。她像是在临摹一幅字体,横竖撇捺折,点欲尖而圆,挑欲尖而锐,弯欲内方而外圆,钩半曲半直。运笔灵活多变,莫可限定。   突然收袖时像执笔的手一转,逆峰转为尖锋,凌厉的射向独孤恒的身后。   “好书法!”独孤恒喝彩道。   雪地上的影子在绾鸥的盈袖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心里一惊,难道自己会看花眼吗?   她明明就看到了银狼的影子,高大而威武雄壮的站在独孤恒的身后,难道她这一袖挥过去真的让它魂飞魄散了吗?   今天又是一个满月之夜,如果诅咒是真的话,银狼将会出来,找寻它需要解咒的女孩。   “下一个月圆之夜,你还不会回去自己的身体里,我就咬死柳烟。”上一次和银狼分开时,他的最后一句话……   龙帷明月光(二)   银狼?那只可恨的骄傲的痞子气的银狼?   它已经出现了!   怎么办?冷残被派到护送柳烟出宫,该死的独孤掠,说什么派人保护她,真正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一个鬼影都不见。   绾鸥的盈袖被独孤恒牵在手里,苍白而圣洁的手微微一转,一道柔和中带着不容抗拒的气流宛如波动的流水一般向她席卷而来。   瞬间,她的巫术在他看似撩拨的指尖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不由自主的,她轻轻的飘到了他的身边倒在了他的怀里。“皇上,喜欢吗?”   独孤恒黑眸微垂,轻轻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水晶灯下琉璃醉。摇曳月下成双对,明朝梦醒不见回。”   在雪地里书写文字比在少年宫里临摹字帖要好玩多了,绾鸥得意的抬起头,满意的看着雪地里她新练的繁体字。   “摇曳月下成双对,书法不错,不过这诗平仄欠佳。”独孤恒低头笑道。   他低头,她抬头,红润的薄唇刚好擦过她的额角,轻轻的,淡淡的,凉凉的,像雪花拂过,又像细雨滋润。   绾鸥仿佛置身在一个纯净的世界,四周飘着白雪,清凉的雪花和柔柔的细雨慢慢飘荡在她的发间,面颊,唇角。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完全沉浸进去。   独孤恒的唇离开了她。绾鸥张开眼,眼睛一刻不移地注视着他波光潋滟的眼眸,她的眼睛专注而痴迷。   独孤恒的唇角淡淡散开笑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夜深了,绾鸥,你回去吧!”   “不,柳烟出宫了,绾鸥不要一个人住。”绾鸥愁眉苦脸的说。   “绾鸥……”独孤恒欲言又止。   绾鸥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皇上,绾鸥是不是很软弱?”   抚着三千青丝,独孤恒轻轻的说道:“绾鸥怎么会软弱呢!绾鸥是朕见过最勇敢的女子。”   “皇上真好,您心胸广大,有道明君,若绾鸥能有您十分之一就好了。”靠着独孤恒,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绾鸥觉得非常安心。   “你这丫头……”独孤恒失声笑道,一低头却发现她已经闭着眼睛。“进屋去吧!”   “好!”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她被他抱着进了房间。   独孤恒望着她沉睡的小脸,“绾鸥……绾鸥……不要睡了,朕命小毛子送你回去。”   “不……绾鸥哪儿也不去,偌大的庭院,空空荡荡的,没有人陪我,也没有人在乎我……所有的人都欺负我……他们全都欺负我……我要在皇上这儿,皇上这儿有靓汤喝……皇上这里好温暖……”绾鸥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这个宽阔温暖的怀抱让她可以逃避所有的烦恼。   黑眸加深,独孤恒深深地凝视着她,乌黑的秀发遮住红红的脸颊,精致而小巧的脸蛋,是晶莹剔透的肌肤,挺翘的鼻带着倔强和可爱,弯弯的唇角隐着一丝疲惫。   “可怜的孩子,睡吧!”他集中意念,将她催眠,然后抱着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熟睡。   一轮满月,高悬于夜空。   夜色,像狼的眼睛,深邃而沉寂。   月光如水,盈照满空,倾泻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上,映照出一个美丽的世界。   仙绮殿里,龙帷之上。   一个女子仰面卧在柔软微黄的大床.上,嫣红的嘴唇微微启开,曼妙的身姿美丽动人,流光溢彩盈满整个房间。   夜晚可以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心情郁猝的时候,它沉重如魔鬼的眼睛,引诱着人堕入迷途的深渊;心情飞扬的时候,它又如美妙的小夜曲,散发着浪漫迷离的音符。   夜风拂过窗外的树木,银狼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他静静的趴在她的身边,嗅着她身上如兰麂的幽香,月光透过窗棱洒在它的身上,雪白的毛发散发出迷人的光辉。   “好痒……别弄了……小斑……”绾鸥在梦中,推开趴在她身上的宠物斑点狗,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里,小斑总会在她下班了后跟她一起玩,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用有力的双爪抱着她,而绾鸥也很纵容它,甚至有时候会被它跳上.床来呵痒。   “不要……小斑……”奇怪了,小斑怎么会脱自己的衣服呢?而且还咬她……   飘逸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像瀑布一样垂落到腰间,赤果的双脚连同小腿都呈现出完美的曲线。   银狼见她终于醒来,伸出长长的舌头满意的一笑。   “啊……银狼……”绾鸥在看清卧在她身边的是银狼而不是小斑时,惊吓得不轻。   凝视四周,金碧辉煌到至尊无比,黄色的床幔遮不住如水的月光,这是独孤恒的房间,她在雪地里见到的不是银狼的影子,而他真的已经出现了,提前一天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想要赶走它时,独孤恒轻易化解了她的巫术,再后来……她就睡着了……   而睡的正是独孤恒的龙.床,她全身的衣服都很整齐,只是银狼将衣襟扯破了,全天下,也只有独孤恒一个正人君子了吧,不会觊觎她水晶般的身体,不会沉醉于她倾城倾国的容颜,不会强迫她去做烦恼的事情。   茫然的望向银狼,他雪白的脖子还有血迹渗出,而独孤恒却不见了,绾鸥跳了起来,“皇上……皇上呢?”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爬上龙.床?原来与你珠胎暗结的男人是当今的帝王?”银狼看着她眼底的慌张,不禁讽刺道。   绾鸥一拳打在他的头上:“你胡说什么?帝王是当今天下最英明的君主,才不会像你一样是个只懂得泄.欲的野兽,我让你乱咬舌根,我让你胡说八道……”   看着她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那力道银狼并不觉得痛,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阵一阵的揪痛,仿佛心脏被捏碎的感觉。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牵引着他,不!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情绪,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思想。血盆大口一张,顺着绾鸥的脖子咬下去。   龙帷明月光(三)   “喂喂喂……银狼,君子动口不动手!”绾鸥想推开他的头,不准他咬自己。   银狼邪邪一笑:“多谢抬举,我就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   “错了错了……”绾鸥咬着自己的舌头,怎么被一只狼给上了圈套,“动手不动口的才是君子!”   斜眯着绿眸,银狼一巴掌拍过去,被绾鸥伶俐的闪开,他生着闷气:“君子?哼!”那意思摆明了今晚一定要咬她。   看着他紧握的狼爪虎虎生风就是拍不到她,绾鸥嚣张的气焰不减,“我知道,只是提醒你而已,你是狼嘛,是野兽嘛,不是君子,更不是人了。”   “我是狼,我不是人!”银狼气愤的重复一遍。   绾鸥见它越生气,心情就越开心,她的巫术是三脚猫,不代表她的思想不成熟,她打不过它,不代表她气不倒它。“你是人?”   “我本来就是人!”银狼今晚看上去有点疲惫,也非常容易暴怒,两只铁蹄在跃起时高高扬起。   “哦!没有说完整,请原谅我是理科生,文学学得不好。”绾鸥遗憾的摇了摇头,“准确一点,你是狼人!”   还好女孩没有将他诅咒成一只鸟,那样就真成了鸟人。   暴怒时的银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钢针似的胡须根根直竖,尖利的牙齿上下打架,红红的舌头吐得长长的,“你还敢笑我!”说完纵身扑上来。   “慢着!”绾鸥左躲右闪,知道激怒了它之后是自己吃亏,于是非常恰到好处的见好就收,“找到你的女孩就可以解咒了!你只是暂时是狼而已,有话好好说,做人的第一宗旨就是做个文明人,文明人!”   知道银狼只是想找回他的女孩而已,绾鸥安抚着他暴虐的情绪,免得惹急它自己吃亏。   “我的女孩呢!”银狼见她牵着自己的情绪走,闷声闷气的吼道。   绾鸥见他果然上当,如果传说是真的,这还真是一只痴情的狼!一想到这里,慢悠悠的说道:“刚刚都还记得,可是被你一吼就忘记了。”   “你……”银狼作势再扑上来。   绾鸥晶莹剔透的纤手一挥:“别逼我,你逼我我会越忘越快的,刚才明明还记得住在哪里,长得什么模样……”   “快说,她住在哪里?”银狼的一双绿眸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天涯海角!”胡乱掐个琼瑶奶奶书中的地名敷衍他,绾鸥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想要看出他下一步是不是直接冲出宫门,飞奔到天涯海角找寻自己最爱的女孩。   谁知银狼不仅没有冲出龙帷,反而是安静的坐了下来,从身体里掏出一面镜子,用狼爪在镜面上画来画去,好像是在写字。   这可新奇了,一向热爱淘宝贝的绾鸥瞪直了黑眸,恨不得吸到她的手上来。   忽然光洁的镜面上显现出一幕幕的画面,一片大海,几块石头,海水湛蓝而洁凈,石头上有几个字,由于视线太远看不清楚。好熟悉的画面,绾鸥不由双靠近了一些,银狼身上迷人的香味一阵一阵直窜进她的鼻息间,柔软而光泽的狼毛触摸着她的肌肤,可她都没有感觉到,将整个心思都放在了这一块能显出风景的镜子上面。   “这是天涯海角,怎么没有我的女孩?”银狼抬头怒吼。   伸出手刚想摸摸这个宝贝的绾鸥吓得缩了回来,“她已经长大成人了,难道她不懂得去闯荡江湖,难道她也会记得你们的承诺等你去孤海上接她呀!”吼回银狼之后,绾鸥又盯回那面镜子。“不如给我,我帮你找!”   银狼皱着眉头,为着画面上没有女孩而懊恼:“你懂吗?”   “我不懂,你可以教我呀!”绾鸥崇拜的仰视他,将小女人的敬仰之情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神情好专注,黑发顺势垂下来遮住她半边雪白的面颊,黑长的睫毛轻轻地闪动着,如同蝴蝶翅膀,眼睑处的皮肤滑的像上好的白玉。   绿眸开始窒息,银狼发觉有点难以喘气,每次见到她,她总是没有正经或是张牙舞爪,何曾像现在这样乖巧如玉,温润的月色洒在她的身上,令她看上去像个圣洁的天使。   天使?   她怎么会是天使?   他的女孩才是他的天使,挥动着翅膀,带给他希望。他不准还有别的女人是天使,一股烦躁的思绪蔓延到每一根毛发,没有谁能代替他的天使,即使眼前这个晶莹剔透如水晶的娃娃也不行。   “说,她又去了哪里?”   睫毛一颤,绾鸥吓得跳了起来,双眸却接触到一双冰冻的寒眸,绿眸里闪烁着令人彻骨的寒意。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她脸上的倾城的容颜左右了银狼的情绪,令他狂性大发。   刚才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神经!绾鸥微微蹙了蹙眉,他高大挺拔的狼身几乎让她的整个身子都罩在阴影里。不过,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暗暗压下心底的气愤,“我说了地名,你就可以看到那坐城市?”   “恩。”银狼酷酷的点了点头,他的耐心正一点一滴的消逝。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绾鸥轻轻吐了两个字:“深圳。”   那里有她的家,那里是她的城,如果天涯海角都可以显示,那么深圳这坐天堂之城也应该在他的宝贝里储存。   可是,展现的画面不是帝王大厦,不是国际会展中心,不是华强北商业街,也没有一海之隔的东方明珠,只是破破旧旧的一个小渔村,海风吹拂椰树哗哗响,海水拍打着沙滩卷起一层层浪花,贝壳晒在月光下,还有螃蟹在沙滩留下一串串横着的蟹印……   陷在无止尽的失望里,绾鸥拼命想从黑白的画面里找出一些线索,让她有能够回到现代的希望。可是,一个标志性的建筑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发现了她的不寻常,银狼关闭了画面。   “再给我看看!”绾鸥扑了上去,想要抢过镜子看个仔细。“就是刚才的画面,银狼王,再看一下好不好?”   软软的语声,祈求的望着他。   她乖的时候必是有求于他,银狼低下头凝视着她,“你在求我?求人要有求人的诚意!”   龙帷明月光(四)   绿眸闪烁不定,射出的光芒熠熠生辉,狂躁里不断涌动着无尽的野性,暴长的身躯展示着健壮的昂扬,他是那么高高在上,却又是那么让人迷恋。   即使冷酷到极致,也是俊美无双的一只银狼王。   可是,绾鸥明白她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只羊,一只雪白肥嫩的如花羔羊。就算她有喜洋洋的智慧,他却不是灰太狼的智商与大度,他是一只极具侵略极端暴虐的狼中之王。   “不肯求我?”绿眸里不耐烦了。   求他?求他他就会给自己看吗?   绾鸥想起了刚刚穿越而来的那个晚上,她在他的身下求他,哭着求他,结果呢?   她越是无助的尖叫,他是越是兴奋的嘶吼;她想要摆脱他的进入,他却是控制着她一寸一寸往里施压;她越是痛苦,她越是开心……   “我不会求你!”绾鸥退了开来,她忘不了他加诸在我身上的凌辱。   绿眸柔和,银狼王说道:“你不想再看看你的深圳吗?”   “我即使看深圳,也是想找你的女孩而已,既然没有我们再找下一个地方吧!”绾鸥压下心头的想法,说着违心的话。   他会这么温柔,只是因为还没有看出她的目的,她绝对不能让他看出来,这样他就会多一个控制自己的法码。   “你在深圳看到过她吗?”银狼王继续问道。   “啊……好像……曾经……见到过……”绾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只得随口答道。   银狼王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狭长而魅魔的绿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的黑眸:“深圳在哪儿?”   绿眸里仿佛有一种魔力,让绾鸥跟随着进入魔宫,她本来想着家乡时就神情恍惚,现在被这双充满魔力的绿眸一催眠,根本不能控制。红唇轻启:“深圳坐落在一个美丽的海滨之城,那里容纳了来自全球各地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们,他们每天努力的工作,过着和谐而幸福的日子。”   “所以你向往着能回到那里去!”银狼的绿眸加深,催眠的魔力又增加了一层。   “就快过年了,谁不想能回家……”迎上他绿幽幽的冷眸,绾鸥一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刹那间,他眼睛里的幽暗几乎将她淹没。她被他看的浑身发冷,想要逃跑,他已经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我怎么忘记了,你是个小骗子!”   “你催眠我?”绾鸥不可抑制的颤抖,她说了些什么,她都对他说了些什么啊!   “那是因为你笨!”银狼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个混蛋恶狼,放开我!”绾鸥心慌了,她的身份已经暴光了,她的目的也被他知道了,那么她还有什么法码控制这头凶残的恶狼!“你卑鄙无耻!”   银狼扬了扬手里的镜子:“你是谁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但是,你答应帮我找女孩,又骗了我的事,我却不能放过你。”   “你凭什么说我骗你,凭什么说我没有去找过?”绾鸥见他翻脸无情,慌乱的嚷道。   “凭它!”银狼举起了手上的镜子。   绾鸥一惊:“镜子?”   “让你心服口服!”银狼手指轻轻一划,在光洁的镜面上跳出了绾鸥的俏脸和她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与他脸上冷厉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那笑容,是她与帝王独孤恒在一起时开心至极的笑容。   绾鸥指着他的鼻子:“你监视我?”难怪她无论走到哪里里,他都可以找到她。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趁早死了这条心,除非有朝一日我不要你。”银狼冷冷的道。“你的一言一行都被它记录在案。”   “什么?”绾鸥狂叫了起来,她被独孤掠当军姬一样虐待时,难道也看得到吗?这是一面怎么邪恶的镜子,绾鸥不禁吓得步步后退,但是,小小的野心已经开始萌芽,想要得到这面镜子的决心又多了几分。   势在必得,这面镜子她要定了!   既可以销毁曾经受辱的证据,说不定还可以找出现代的深圳,那么她是不是就拥有了能回家的路了。“你哪里来的这东西?”   “你想要,我偏不给你!”银狼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绾鸥气结,高傲的自尊也不容许她低头。“不看就不看,没有它,我照样找得到。”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倒她,她不依靠谁一样可以活得风生水起。   她的倔强令他恼怒,“我的女孩呢!”   “你这面镜子那么大的本事,让它去找啊,在我面前凶什么凶?”绾鸥不由嘲讽道。   绿眸暴瞪,狼牙森森,颈毛直竖,银狼王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的冲过来,银白色的身形优美的跳跃,带着专属于他的霸气汹涌而来。   本来宽大的龙床在容纳了一只极大的银狼之后,空间变得狭小,而他的重量也令坚固的龙床摇晃了起来。   “嗥——”这只巨大的白色凶兽,撑掌跃起,铮铮铁骨,惊世骇俗,这一声吼叫,标志着它真真正正的发怒了!该死的女人竟然小瞧她,他要她加倍承受他的惩罚。   不绝于掌的烈火玄冰掌交错使用,绾鸥已经尽情挥洒开来,不惧怕于他凶狠的气势,凌厉的掌风不断推向他。   银狼更加生气了!   它躁动的情绪完全挥洒在矫健的身躯和白森森的牙齿上,烈火玄冰不断变幻的掌风将他阻隔在外,任它直扑横撞,都无法移动半毫,从未遇到过挑战的银狼,此时恨不得将眼前的绾鸥一爪拍晕。   然而,绾鸥虽然拥有“铿”的体质,却并不会运用“铿”的法术,还没撑到三十招已经险象环生,脚踝上的铃铛在左闪右躲时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一曲歌谣,记载着和独孤掠曾经的过往。   独孤掠?怎么会想到他,一失神之间,绾鸥已经被银狼厚实的爪子拍滚在床,疼痛淹没了她,可血淋淋的狼嘴紧接着呼啸而来,尖尖的狼牙滑向她幼嫩的锁骨。   龙帷明月光(五)   “你不准咬我,银狼,你敢咬我一口,我就鞭你的女孩十鞭!”绾鸥忍着剧烈的疼痛,睁大眼睛瞪着它。   上次被它在锁骨上刻下烙印,被独孤掠发现后,折磨得她快要死去,她可不想再被他惩罚,沉陷在地狱里的极品惩罚。   冰绿色的眸子睥睨天下,银狼骄傲的冷笑道:“你威胁我?”   “我们有协议,你给予我自由,绝对的自由,我给你找你的女孩。”绾鸥见它停下动作,可还是丝毫不敢松懈。   “我的女孩呢?你找到了吗?”银狼一听,绿眸紧紧的锁住她。“刚刚是谁在嘲笑我的镜子,让它去找?”   “那都是被你气倒说的气话。”绾鸥急道:“可你得给我时间,人海茫茫,在大海捞针,我哪能……”   现在打不过他,就再来谈合约,他早该看出她的小把戏。“我不管你捞针还是捞线,总之,今晚交不出我的女孩,你就得代她补偿我。”银狼粗爆的打断她的话,狠狠的说。   “你神经病!半夜三更,我去哪儿给你找,何况我们的契约里也没有说明是什么时候找到,在什么地点交给你,再者,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也没有见你挺身而出保护我,首先是你毁约,你没有赋予我绝对的自由。”绾鸥生气的吼道。   当独孤掠凌辱她的时候,它去了哪里?   当独孤掠报复她的时候,它又在哪里?   当独孤掠派人监视她的时候,它还是没有出现?   想和她谈契约,也不看看她是什么?销售行业的白骨精,一份破绽百出的口头契约,怎么可能困住一个叫做绾鸥的销售冠军。   见它静静的、冷冷的瞪着她,短暂的平静里,绾鸥理了理情绪,继续说道:“银狼王,一个月三十天,你除了满月那天站在我的面前,其余二十九天都去了哪里?你说你要给我自由,为什么有人禁锢我的时候,我连半根狼毛都没有见到?你大王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呢,我是人,我还要做人,我有亲戚朋友,我没有你那么洒脱,也没有你那么会享受。你知不知道?”   银狼绿眸暴瞪:“因为我受了诅咒,所以只有在月圆之夜才能出现;我给你自由,可没有同意你与别的男人翻云覆雨珠胎暗结;你做人,我做狼,你不能洒脱你不会享受是你的事,跟我无关;至于禁锢你,天底下除了我银狼王,任何人都不准。   “你……混蛋……”绾鸥没有想到它这样强辩,“你禁锢我,就是没有自由,没有自由,就找不到你的女孩。”她绾鸥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它不讲道理,她也不必遵守约定。   “你找是不找?”银狼怒道。书本网 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本网   绾鸥也吼回它:“你禁不禁锢我?”   绿眸里,盛满了十分的怒气。   黑眸里,装满了十二分的不服气。   暴虐的银狼和倔强的女人站在龙帷之上,对峙,从眼睛里都要撕掉对方,甚至要打倒对方,谁也不肯给谁一个明确的答复,仿佛谁先承认了,似乎就是输家,倔强又高傲的一人一狼,就这样互瞪。   高大的身形随时能压倒她,娇小的倔强却充满了爆发的潜能,月光下的这一幕,静止了片刻之后,是银狼低沉而暗哑的警告:“看来,久了不调教你,又变回伶牙利齿倔强至极的样子了。”   “你调教我?”绾鸥嗤之以鼻,不屑的笑道。“有本事找到你的女孩,将她调教成你们男人都喜欢的纯情又温柔的女子吧!不用像我一样让你咬牙切齿怒不可揭。”   而她,注定了不会温柔,至于纯情,被银狼和独孤掠的暴行相继征服了以后,更是一个能与恐龙相提并论的稀有名词了。   “我的女孩才不会像你这般风.骚,她既要柔情似水,还一定要忠于我。”银狼王不屑的扫射了一遍豪华无比的龙帷,那眼神,要多鄙视有多鄙视,要多轻佻有多轻佻。“跟帝王在床.上夜夜春.宵?上次在皇角山还扮什么金蝉脱壳,原来女人都是你这般欲迎还拒才能吊足男人的胃口,是不是?帝王为你着迷了吗?他也对你水晶般剔透的身体恋恋不舍吗?他知道是谁第一个占有你这具灿烂似精灵的身体吗?”   绾鸥跳了起来,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形神俱灭,可她还是忍不住,凝聚了最后一手烈火掌,变幻莫测快速无比的向银狼推了过去。   银狼没有想到她还能挣扎,退闪不及被烧到颈毛,从来没有狼狈的至尊狼王,此时却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烧毁了漂亮而光泽的狼毛,而且还要听她不停的骂道:“你这只该死的银狼,受诅咒的银狼,你凭什么诋毁帝王,帝王是天底下最好的君王,勤政爱民、社稷安宁、百姓幸福;帝王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俊美优雅、风度翩翩、神采飞扬;帝王是一个正人君子,你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这种动物一样,以征服女人为目标;帝王是一个好人,他能抚平人们的伤痛……”   “够了!”银狼暴喝一声,身形优美的在空中一翻,龙帷在瞬间摇晃起来,狼爪用力一拍,绾鸥已经被它掷上了半空,飞扬的黑发和脚踝上的铃铛在空中交织成一串串交响乐,钉钉当当的奏起小夜曲。   “啊……”飞在半空中,找不到着力点,本已被银狼拍伤的绾鸥,再也无力抵抗,四肢无力的在空中乱划。   银狼已经好整以暇的卧在龙.床之上,静静的看着她挣扎,等待空中的水晶人儿掉进它的狼怀,用铁一般狼爪将她禁锢在下巴之下。   “救命啊……”知道打不过它,会被它欺负时,绾鸥终于想起了这是在皇宫,外面有御林军,还有皇上,皇上一定会救她的。“皇上……救命……”   狼爪掐着她的雪颈,她的声音细若蚊鸣,该死的暴虐狼!直到她脸色发白,它才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想不想被你最爱的帝王看到你被一只狼欺负的样子?”   龙帷明月光(六)   它说“欺负”时,语气极其暧昧,而一另只空出来的爪子,已经撕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不要……”绾鸥骇然,帝王独孤恒在她心里就像天神,怎么可以给他看到自己受辱的样子。“不要,银狼王……”   绿幽幽的眼眸盯着她水晶般透明的身体,银狼突然怒道:“该死的你,就那么在乎他?”   绾鸥双手环胸遮住一片春光,它的眼睛令人很害怕,像黑夜里的大海,瞬间就会吞噬她的整个世界。   “你说啊!”银狼王怒吼。   “因为他对我好,我不能让他难过。”绾鸥说道。“从来没有一个人不计回报的对我好,他让我感觉到存在的价值,他让我感觉到幸福的生活,他让我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我们生存是为了有价值,但是有了阳光才能生活,银狼王,你不会懂得,因为你――不会爱。”   “难道我对你不好?你就让我生气,让我难过?”绿眸茫然:“什么是爱,爱不就是折磨吗?两个人无限期的折磨!”   “如果强迫一个人交出身体,算是对她好的话,银狼王,你的‘好’,可真是好的无与伦比,好的没人愿意接受。”绾鸥恨恨的说道。“你的女孩诅咒你,你就折磨我,我见过很多扭曲的人格,可没有见过你这种扭曲严重到神经病院都不接收你的人。”   银狼的绿眸凝视着她,他不是没见过口才好的人,可是这样不遗余力损他至尊狼王称号的女人,却是第一个,倔强到从不低头的女人,却是第二个,因为他的女孩,也是一只倔强的骄傲的凤凰,这可能也是绾鸥能吸引到他的目光的理由。   他的女孩骄傲,他心甘情愿宠她。   可是绾鸥的骄傲,他却毫不留情的撕碎,连同撕碎的,还有她那高傲无比的尊严。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无话可说了吧!”绾鸥被他的狼爪压制不能动弹,可嘴上功夫依然不减。   银狼舔了舔她锁骨处的烙印,粗糙的舌头轻轻刷过她的神经末梢,不由自主的颤栗涌遍全身,双眸锁定她的反应:“你是哪来的女人?我怀疑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啊……”难道守着身体不去放纵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了吗?绾鸥紧抿着嘴唇,轻轻的叫了一声后,不再说话,这头狼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绝对绝对不止是一头被诅咒的狼这么简单。   银狼说道:“小豌豆,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在我的身下臣服,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更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你是男人吗?你只不过是一头狼罢了!”绾鸥毫不留情的笑道。“至于我是哪个时代的女人,不关你的事,而且,我从来不臣服于男人,更何况一头狼!”   暴虐的怒气蔓延在龙帷之上,“今天就你最爱的男人睡的地方,在这龙床之上,我让你臣服于我,你信不信?”   “你……卑鄙……”绾鸥气结。   “我从来没有标榜我高尚,小豌豆,看到了吗?今晚的月亮是二十三年以来,最大最亮最圆的一次。”银狼抬起她的下巴。   绾鸥望向窗外,像烧饼似的月亮发出雪白的光辉,照亮了人世间的欢乐和苦痛,当然,欢乐是别人的,只有痛苦,只有无尽的痛苦才是自己的。   “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女孩吗?”狼爪拍打着她的脸颊。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绾鸥侧过脸,不想看见他。“你的女孩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那是你们的事,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苦痛?”   “你必须知道,小豌豆,因为你答应了我的事情就要做到。”银狼掰正她美丽动人却又骄傲倔强的小脸。如果他的女孩已经长大,她肯定比绾鸥还要美丽,却也比她坚贞不屈。   她只不过为了救出柳烟临时应急答应他而已,没有料到这只狼当真了,而且无论她藏到哪里,他都可以找得到,看动物世界时,绾鸥知道狼是世界上最有韧性的动物,最锲而不舍,如果找不到他的女孩,他岂不是要纠缠折磨她一辈子!   何况,现在他还有一块镜子,那个能窥视未来移动空间的魔镜。   “我也想早点为你找到,可是,我被困在宫里了……”自从上次在皇角山一别之后,绾鸥在回到御凰国途中,被独孤掠发现,禁锢在苍涛阁被惩罚得不成人形,就算那个恶魔离开皇宫去到边疆打仗,还不忘派最得力的助手冷残日夜监视她。   “笑话!我见你在宫里开心得早忘记了契约这回事了,你已经爬上帝王的龙.床了,还有谁能囚得住你,我看,你是被帝王囚了心吧。”银狼冷冷的讥讽道。   这龙.床……绾鸥不得不头痛起来,她睡在了独孤恒的龙.床上,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不过,干嘛要跟这头狼解释,冷漠的抿紧了嘴唇,以无言对抗他的冷酷。   看着她的冷漠,感受到她的不在乎,银狼王更怒了,“小豌豆,你以为有了帝王做靠山,我就拿你无可奈何吗?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不做我银狼王的女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绾鸥犹如黑钻的眼神布满了鄙视,看着他的愤怒,她竟然有种没来由的快乐。可能真如银狼所说,他们是同类,看着别人痛苦自己就开心。“我是你的女人吗?”   “是!”银狼肯定的回答。   “真是荣幸之至!”绾鸥嘲讽道。   银狼压低了声音,嘶哑着道:“你只是我的女人的替代品!”   “好可惜啊,至尊无比的银狼王,却需要这个替代品为你寻找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跟她很像是吗?这是你唯一没有杀我的理由。”就算是受了伤,绾鸥一样拥有善于分析时势的头脑。   龙帷明月光(七)   锋利的钢牙迅猛凶悍的咬向绾鸥的颈部,绾鸥侧身没有闪过,钢牙扎进她的肩胛骨,一刹那鲜血喷溅,闻到了血腥味的银狼王更加疯狂,也异常亢奋。   异常明亮的月光,狼的身体人的智慧,已经令他痛苦万分,没想到绾鸥就算是流血就算是疼痛,也不忘狠狠地揭开他埋藏隐秘的伤疤。   “银狼王,被我说中了吧!”绾鸥伤痕累累,鲜血淋淋,喷涌的血喷撒在龙帷,可还不忘讥讽他。   银狼噬血的眸子染上一层冰冷的残酷:“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所以,我也会用比你想象的残酷方式让你臣服。”   “残酷的方式?”绾鸥冷笑一声,独孤掠在冰冻时节浇她冷水冲洗身体,算不算残酷?可她臣服了吗?答案是肯定的。   弱肉强食,她现在是他水灵灵的猎物,还有什么能在狼的嘴下逃生?   残酷的银狼,重复着一年又一年的残酷,在每个满月之夜,残酷吞着无数鲜活的生灵,烙刻下一代又一代残酷的血印。   她是他唯一一个没有被咬死的女人,难道她还要感谢这份“恩赐”吗?   “小豌豆,你不该激怒我的。”银狼的绿眸闪烁了一下。“在我的眼里,除了我的女孩之外,其它女人全是奴隶。”   绾鸥火大的吼道:“我不懂得温柔,也不懂得臣服,我可以成为卡奴房奴车奴,就是不做男人的奴隶。是你一直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怪我激怒了你?”   “我不管你是什么卡奴房奴车奴,做我银狼王的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银狼王也火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能令他火冒三丈。   两只狼爪紧紧的箍紧她的腰,利用速度和身姿的优势,将绾鸥迅速反转。   “你要干什么?”他让她背对着他跪在龙帷之上,她看不见他凶狠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绿瞳正在扩散,为她洁白晶莹的娇躯,在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又惑力。   她不喜欢,她非常害怕这样的姿势,因为看不到,所以掌握不住,感觉到他激情的膨胀,还有他每一根狼毛所传递出来的雌激素,她与他,第一次就是这样……   “不……银狼王,不要……”想要摆脱他,她拼命挣扎。   殊不知这种挣扎带给了银狼王更加强烈的征服欲.望,她颤抖的娇躯在他的掌中跳跃,“小豌豆,现在知道怕了!”   瞬间的静止,爆发出令人心惊的寒意,绾鸥不敢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是惊恐的叫嚷:“不要,银狼王,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当我活在不知道是人还是狼的生活里,你却和帝王在龙.床之上行鱼水之欢,我期待着你找回我的女孩,你却是为了骗我行缓兵之计,我们的契约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我的女孩在哪里?为了救柳烟,你在骗我?”银狼王轻轻的含着舔着她的肩胛骨,那里,因为挣扎,又流出了些许血丝。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可绾鸥却是浑身痉.挛,她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无能为力,这只狼,没有人伦道德,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她不同,她还想要好好的过日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我让帝王帮你找,好不好?他是帝王,肯定能找得到你要的女孩……”   “闭嘴!”狂风暴雨瞬间又汹涌而来,银狼的绿眸里是噬血的掠夺,一听她提到帝王,一股愤怒就涨满了整个胸臆。   跪在龙帷之上的绾鸥由于惊吓过度,失去了以往敏锐的判断力,根本不知道银狼王已经开始发狂,她还在不断的说:“真的……银狼王,帝王会帮你找的……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冰冻的绿眸里盛满了极致的冷酷,但语声却非常低,非常哑:“现在就让你的帝王这张龙.床来见证,见证他的女人如何在我身下摇摆!”   “不……”原始的受欲主宰银狼王的整个心思,不顾绾鸥的哭叫,狠狠的覆盖在她的背上。   面对她的哭泣和颤抖,银狼王更加恼怒,为什么?为什么心甘情愿的爬上帝王的龙.床?为什么在帝王的面前像花儿一样绽放?为什么对他一次又一次的撒谎?   “不准哭!”银狼大吼一声,“很委屈吗?跟我在一起你很难过吗?”   绾鸥的泪水汹涌澎湃:“如果你试试这样被人……”接下来的那些羞愧的话,她说不出口。   几乎是无法承受的痛苦,他粗鲁又蛮横,毫无道理的欺负她,令她像小兽般的呜咽,那种灭绝人性的刺痛,令她不敢再哭。   “你臣不臣服?”银狼王见威吓有了效果,并没有减轻对她的疯狂般的暴虐,他一定要降服她,就算是这种不耻的征服也在所不惜。   “不……”咬紧牙关,绾鸥坚持自己的一丝底线,他可以征服她的身体,绝对不可以征服她的灵魂!   雌性是最世界上最具劣根性的动物,越是难以攀登的高峰,越是要能激起无止尽的征服,作为至尊至上的银狼王,更是兽中强兽。她高傲的不肯臣服,他偏要她跪着接受他给予最低贱的洗礼。   无论她倔强的有多么令人难以征服,可银狼王从来没有认输过,在这一刻,他早忘记他来其实不是想欺负她,可是,当他看着她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睡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还有对他的不屑和对帝王的崇拜,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失去了控制。   “嗥——”他咆哮着,怒吼着,也更加用力折磨她。   月亮照在他的身上,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心口蔓延开来,他的痛,源于她。   窗外一阵骚动,人影憧憧,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朝着寝宫飞奔而来。   “如你所愿,让帝王来‘救’你!让他在我的身下救你!”银狼听着窗外的脚步声,停止身下的动作,从背后占有性的双爪搂着绾鸥的小柳腰。   龙帷明月光(八)   解脱了,绾鸥痴痴呆呆的靠在他的身上,她已经虚脱了,没有一丝力气去挣扎,他修长完美的狼身给她一种天生的压迫感,毛茸茸的大脑袋轻摩她雪颈上滑软的肌肤,他的绿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幼白的面颊。   银狼身上特有的香气开始侵扰她的鼻息,她眉儿轻轻蹙起。连这种香味都带着一种霸气,和他身上的气质紧紧地贴合。   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绾鸥已经说不出话,如果第一次是个意外的悲剧,那么今天却是一个强取豪夺的大悲剧。“皇上……我怕是没脸再见你了……”那个温润如月却又睿智似神的男人,她喜欢了好久却始终不敢靠太近的男人,这张全天下最高贵的龙床,本应该是属于帝王和她的温床,可此时,却沦陷为银狼王掠夺下的牺牲品。   无法掌控的任他翻转,调整好两人的位置。“你说帝王是不是第一个闯进来救你的人?”银狼王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一股轻软的酥麻传到她的全身。   此时,窗外已经有明显的脚步声,饶是绾鸥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也能听得清楚,“不……银狼王……”如果让帝王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宁愿死去。   以为,他结束了残酷的折磨。   以为,他享用完了水晶般的娇姿。   以为,他终究是有一点残存的人性。   可是,所有的以为都大错特错,他让她依偎在他的身上,是为了给帝王看到她对银狼王的乖巧和驯服;他调整了舒服的坐姿给她,是为了让帝王推门一进来就看到她受辱的样子;他短暂的停歇,不是结束而是下一轮的更猛更深更野蛮的冲刺。   人心难测,绾鸥从来只用它来计算销售量计算成绩,现在银狼王却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权衡利益计算得失,一向都是她的强项,就连强大如独孤掠,必竟也是有所顾忌,独孤掠要守护御凰国,要在中原五国取得生存的权利和赢得战争的胜利。可银狼王不同,她除了知道一个传说,传说中在找他的女孩,甚至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他的真身是谁。   从一开始就输掉的较量,此时更加彻底。   “银狼王,你也跑不掉。”若被御林军发现了他,在如铁桶包围的皇宫中,他银狼王还不是要葬身乱箭之下。   邪邪一笑,银狼王终于明白她吸引自己的理由,这只无法驯服的小狐狸,总是不到最后不服输,可是,这样更好玩。“我们就赌一场。”   她迟钝的望着他,他早也已经消除了暴戾的神色,此时悠闲而安然的望着门外不断移动由远而近的军队。   “我听到了狼叫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   窃窃私语渐渐变成了兴奋……   “如果能见到狼中至尊,是我一辈子的荣幸……”   “狼中至尊,兄弟你说银狼王啊……”   “我也是……我发梦都想见银狼王的尊颜……”   该死的,这是什么时代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崇拜他的?绾鸥抑制不住的颤抖,调回窗外士兵忙碌的视线,接触到银狼王妖异邪魅地瞳眸。   他的绿瞳要多神气就有多神气,他天生就是给人膜拜的,即使他是天底下最凶残的银狼,即使他在每个满月都有噬血的暴痕,即使他摧残了无数个花季女孩,“小豌豆,认输吗?”   “我绾鸥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输’字。”绾鸥想一巴掌拍掉他的得意,却被他的狼爪禁锢在身后,狼腿微微一屈,抵在绾鸥的翘臀间,逼她跪直了身子,迎接开门而入的人。   水晶般洁净的身子,毫无瑕疵的挺立在月光下,龙帷遮掩不住满床的春光,银狼的双膝间却跪着一个完全赤果着身体的女孩,她骨架纤美,肤如凝脂,看上去楚楚动人。   “我从一数到五,就会有人进来救你。一……二……”狼爪抚摸着她光洁而平坦的小腹,绿眸锁着她的无助和失望,从来不懂得感情的银狼终于明白了一点,要在感情的战争里不费一兵一卒取胜,就是折磨那个她爱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多,思想一片混乱的绾鸥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景象。“不……不要……”她不要在龙.床之上被所有士兵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更不能给帝王看到。   “为什么不?”银狼轻咬她的耳垂,“帝王和银狼王分享同一个女人,你的名声在片刻之内会凌驾于中原五国之首,小豌豆,成名要趁早,你不喜欢吗?”   “不……”绾鸥快要崩溃了,脚步声已经停在门前。   绿色的妖瞳静静的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小脸上泪水横流,可却是倔强的紧闭着双唇不肯哭出声,闪亮的星眸像是黑色的镜子,映照着他残酷的惩罚。   “你想要我怎么样?”下一秒就是推门而入,绾鸥就再也无脸见人了,她不得不祈求他。   银狼并不说话,他暴躁的时候像头愤怒的狮子,可他安静的时候,却有着狼的本性,世界上最具有耐性的动物,他在等,他必须要等到一个答案,而那答案,必须从她的小嘴里亲自蹦出来。   “我求你了……求你了银狼王……”绾鸥痛苦失声:“我知道我斗不过你……求你别让帝王见到我的样子……”   又是帝王!   她的一颗心全都系在帝王的身上。   她愿意求他,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的倔强,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倔强。   她的温柔,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温柔。   她的笑脸,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绽放。   绾鸥主动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住的低泣:“你要我臣服,我臣服于你……我臣服于你……”   这只倔强的高傲的小狐狸,从不臣服于男人的水晶狐狸,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臣服于他。   银狼王搂着这具魂牵梦绕的娇躯,也终于听到她的哀求,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成就感。   他要的?   原来不止是身体的臣服。   龙帷明月光(九)   天空的颜色透明又洁净,整个天空没有一片云,只有月色和星斗。 北斗七星最闪亮,就在皇宫的正上方。   皇宫的建筑层层叠叠,在如水一样流淌的月色下显得神秘而辉煌,又仿佛有一股浩然之气正在升起。   士兵们各司其职,在一轮满月下站岗守护着皇宫的安全。   下半夜,换岗。   “今晚的月色好美啊……”   “所以皇宫有狼王在守护……”   “是啊是啊,我们御凰国才得以平静……”   “听说御狼王被围困在雪山之中……”   “胡说,战无不克的王爷怎么可能……”   有拳头相击的声音,有人倒地的声音,有压抑的叫骂声……可很快……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离开御凰城……”   “原来是派了军队支援王爷……”   “皇上不在宫里,就有神兽保护我们……”   绾鸥虽然整个人深深地埋在银狼王的狼毛里,可这些话却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   她不得不悲哀的感叹,无往而不胜的绾鸥,再一次栽在了一只狼的智慧里。帝王独孤恒根本就不在宫里,而所有的士兵都是盲目的崇拜他,银狼王所有的威胁与引诱都是一个圈套,彻头彻尾的大圈套,而她,被他吃干抹净还傻傻的哀求他……   “走!”银狼王抱着她。   绾鸥倦在他的怀里,恨恨的问道:“去哪里?”   愿赌就得服输!   虽然在这场赌注里,绾鸥输得彻头彻尾,可她也不是赖账之人,虽然心中千万个不甘心,可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能战胜至尊天下的银狼王。   “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能见你的帝王。”银狼的脸上邪魅而冷酷。   帝王独孤恒也出征了,那个战争之狼究竟是怎么了?他不是无往而不胜吗?为什么要独孤恒担心他呢!绾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讨厌战争。”   银狼冷哼一声,将她放到一边,像钢铁的利爪撕下床帷,三下两下就已经打成结实的绳子。“过来!”   绾鸥趁着空档已经穿上了衣服,“不要绑我!”她被独孤掠绑怕了,那种毫无反抗的姿势冷她生不如死。   望了望凌乱不已的龙.床,银狼冷冷的说:“你想被绑在床.上被所有人参观,然后等他回来吗?”   “不!”她几乎是反射性的拒绝,她知道,他冷酷无情说到做到。   银狼的绿眸锁定她,危险又噬人:“还不过来!”   绾鸥听到他如恶魔般的命令,站起身想下床来,结果经过他的需求过度,她早已没有力气,在他扬起的嘲笑声里,连爬带滚的到了他的身边。   “没有逞强的本事,却偏偏倔强的像头小狮子。”他忽然好心情的从地上捞起她,用毛茸茸的大脑袋温柔的蹭了蹭她的小腹。“不过,你脱衣衫的速度要有穿衣衫的一半,我会更开心。”   羞红了脸蛋,绾鸥不说话,他不生气的时候很幽默,可是,也是寻她来开心。“能不能不绑着我?”她很小声很小声的问。   抬起她精致而尖细的下巴,沾满红晕的绝美空前容颜映入他的绿眸。“为什么?”他竟然有瞬间的失神。   那样真的很像奴隶,可她不敢说,已经被他折磨得没有力气,她不想再次激怒他。   “你有力气走吗?”绿眸里盛满了戏谑。   绾鸥分明在妖冶的绿瞳里捕捉到了一丝丝的心疼,可这只狼就是想疼他也掩藏得极为隐秘。一定是错觉,月光太亮,亮得她失去了分辨能力,这头万恶的大银狼,怎么可能会疼她!   “没有力气就乖乖的听话。”银狼酷酷的说道:“我要将你养得壮壮的,才一次而已!”   听着他说着羞人的话,身体也涌起了阵阵的**,这是她不敢想象的。绾鸥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即使他是一头狼,也是一头帅得天地俯仰的银狼,那么他,回到真身时,会有多迷人呢!   她一定是累坏了,才会乖乖的任他用绳子将她绑在脖子下面,她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就会反抗到底。   她真的好小,好轻,他似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和体积,只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真的好香好香,让人迷醉的香味。   整个鼻息间都是他浓浓的霸道的味道,绾鸥不安分的扭了扭脖子咕嘟道:“我不喜欢在下面。”因为这样一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的柔顺而光泽的银白色的狼毛,就连沙萱广告PS过的画面都没有他的狼毛有质感。   见他好奇的凝眸,绾鸥又稍稍大了一点胆子:“我想在上面。”   银狼邪邪的一笑,蹲坐在地上,足足都有两米来高,两只爪子轻轻的搂着绾鸥的翘臀,顺势往后一倒,在绾鸥的惊叫声里,她与他面对面,她两脚分开以坐姿骑在了银狼的肚子上。银狼满意的拍拍她弹性十中的翘臀:“这个姿势……恩……很不错……下次就用这个……”   “你……”绾鸥伸出粉拳拍打他,他真是一只色.狼,她每说一句话,他都要屈解她的意思。“我不是说这个……”   又羞又急却又找不到语言来辩解,绾鸥从来没有这么糗过,她是聪明的,她是善辨的,却被这只狼吃得死死的。   “还有力气打我,看来刚才放开你,是太亏了!”狼爪压着她的翘臀,将她与他的身体紧密相贴。   这种暧昧的姿势吓得绾鸥不敢动弹,她早已经累得快化成一滩水,可这只狼,还具有原始凶兽的体能。“不要,我好痛……”   银狼看着她疲惫不已却红霞满脸的娇容,伸出锋利的狼爪爱抚她面颊柔嫩的肌肤,拨开她面颊的乱发。   “再来一次我想我会HAO死你的!”他贴在她耳朵边,如同爱人间的私语。   绾鸥身体一颤,她总不相信如此完美的至尊狼王竟会吐出这样人神共愤的话语。   “你怎么能令我沦陷?”银狼王的绿眸瞬间变得清朗而澄澈。   可是,绾鸥不会给他答案。   当然,银狼王也不会需要。   龙帷明月光(十)   高而蓝的天幕下,积雪还未融化,又大又圆的月亮,还有繁星在流动。   骑在银狼的背上,绾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飞心情,感觉飞上了云端,他们就在天地间驰骋。   全身血液的流速似乎加快了几倍,初初的恐惧随着银狼飞奔的速度都抛在了脑后。   深山的上空一片片风掠过,空气又干又冷。   一只银白色的高大银狼在雪地上飞驰,银狼的背上坐在一个娇小可爱的人儿,从飘扬的长发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她戴着恐怖的银色面具,双手搂着银狼的脖子,几条龙帷绕过腰间,仿佛是一个精灵驾驭着神兽在雪地里赶路。   没错,这个女子正是绾鸥,她如愿以偿骑在御凰国的神兽银狼王的背上,让他带着她呼吸自由的空气。虽然只是短暂的自由和原始的生活,也令她喜出望外。   其实银狼除了会欺负她的身体之外,对她还是很好。   她说:她要在他的上面。   他说:原来你一直不肯从了我,是喜欢在上面。   虽然他的语气暧昧入骨,但她知道,作为至尊天下的银狼王,肯让她一个小小的女子骑在他的身上,除了他喜欢那个暧昧的姿势之外,就剩下疼她了。   他已经孤单太久,或许真的不懂怎么去爱。   他已经变身为狼,或许真的用野兽的方式去求爱,用体力征服伴侣。   他已经忘了作为男人,应该是要让女人开心而不是哭泣。   这些或许他都没有做到,但他疼她是从行动开始。   当她骑在他的背上飞奔在冬天的雪地里时,才明白他的苦心。   龙.床之上。   他命她爬到他的背上,用帷丝缚住她的双脚,紧贴着他的肚腹,光滑而润洁的毛发钻进她的腿腹间,痒痒的、软软的、暖暖的。   “不要这么紧吧,我又没说要逃跑。”绾鸥抗议。   银狼的绿眸里盈出一丝笑意:“你敢有力气逃跑,我就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   哼,用力气征服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不过绾鸥也只有在肚子里腹绯他。   “戴上!”他丢给她一个恐怖的银色面具。   绾鸥拿在手上,比划了一下,这个狼头戴面具可真大,不仅遮住了头连她的脖子都给遮完了。不过,“为什么要戴?”   “多嘴!”银狼不耐烦的给她戴上,再从后面系上扣子,只留着一对像黑钻闪烁又像琥珀在流动的美丽迷人的眼睛。   装什么酷,不说就不说,绾鸥在面具下做着鬼脸,戴着这个面具还有个好处就是不怕银狼看到她的表情和想法。   银狼酷酷的一笑道:“嘴角还有饭粒。”   绾鸥扒下面具,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没有啊!”   他笑得更得意了,她方才明白他笑话她是个孩子,还没长大的小孩子,喜欢发小脾气又爱胡闹的孩子。这只狼,真是可恨!   生气的戴回银色面具,绾鸥在银狼的警告声中离开皇宫。   “抱紧我的脖子,在奔跑途中如果掉下来,我可要打你的屁股。”边说还边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扫了扫她翘起来的完美的臀部。   像一道银色的光影划过半空,又像一颗硕大的陨石在空中优美的翻滚,银狼展开健壮的身姿,犹如离弦之箭,纵身而起,越过高高的城墙,瞬间已经到了宫外。   雪地上,银狼体态优美而骄傲,毛皮光亮莹莹,冰银如水,无一丝杂色,冰绿色的晶眸睨视一切,带着绾鸥飞离了皇宫。   风拂过手指,冻得彻骨,绾鸥伏在银狼的背上,任他带着她去驰骋。   想象了无数次出宫逃离独孤掠的身边,却被他禁锢得死死的不能动弹,然而现在的银狼带着她要远走高飞,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们一人一狼,都是极具侵略性的至尊,在谁的身边都是受罪。   唯独独孤恒温润如月的面容才能让她安心,可是,她似乎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他了吧。   沦为银狼王的奴隶,陷为独孤掠的玩偶,她人生的天平究竟会倾斜于他们哪一边,她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去苦恼。   绾鸥这样告诉自己。   “把手放进我的颈窝处。”银狼没有放低奔跑速度,依然冷酷的吼道。   她的双手几乎冻僵,寒气传来越来越重。听到他的低吼,她摸索着将手放入柔软的颈窝,他有一颗冷酷的心,却有着世界上最柔软最暖和的颈窝。抵抗着风雪的侵蚀,为她遮风挡雨。   身体紧紧的靠着银狼王,寒颤也慢慢减少。都说天下狼皮毛最暖和,绾鸥在此刻也信了这句话。   原来,他紧紧的束缚着她的腿在他的肚腹间,再用狼毛遮盖起来,是为了不让她的双脚受冻。   原来,他要她戴着银色的面具,嫌她多话啰嗦,是为了她在狼背了上不被山风吹裂水晶般的肌肤。   原来,他要她紧紧的抱紧她的脖子,是为了她的双手能灵活运用不被风雪冻僵冻坏。   这只坏狼!总是自以为是用自己的方法让她痛苦。   这只恶狼!也总是蛮横霸道的用他独有的思维给她关心。   忽然有一点点的暖和,渐渐弥漫至全身,绾鸥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不就是一丁点的关心,怎么能就让她不恨了呢!   她不是一直很恨他吗?恨他夺了自己的纯洁女儿身。   为什么会在这个满月之夜,又会有一点点的希冀和盼望呢!   当穿越来此,除了拥有一家当铺之外,她没有真正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活。不仅如此,反而陷入人兽暴虐之中。   思绪反反复复,心情浮浮沉沉。   天色已渐渐亮起来。   银狼王带着她赶了整夜的路,在下着厚雪的夜里,在月儿又大又圆繁星点点的晚上。   天边渐渐转成鱼肚白的微光,灿亮的星星正一点一滴的褪去光芒,烧饼似的月盘也隐入晨曦,终至不见。   银狼王一个湖泊处停了下来,将绾鸥剥光丢了进去。   短暂的温柔之后又开始变态的摧残,难道他要淹死她冻死她!   野兽派情人(一)   湖泊里,是暖意浓浓。   这只狼,总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让她心惊胆颤。   当到达这个小小的湖泊时,他一句话都不说就将她扒光取下她脸上的银色面具,穿过烟雾缭绕的通道将她扔进不知深浅的湖里,绾鸥还没来不及骂,已经被湖水淹没。   该死的恶狼!   绾鸥慌乱的在水里乱划,湖水明净无比,映照着蓝蓝的天,水温却是极度舒适的,像极了都市中的温泉。   在平静而安宁的湖水里,绾鸥慢慢的冷静下来,像一条雪白的小美人鱼浮在水下。   这条狼还真会享受!   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晦气,她一定要好好的生活。   她要反抗到底,她要翻身作主,她要过独立自主的新生活。   湖水虽然很暖,由于昨晚的银狼王的勇猛进犯,她酸痛得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而且一夜的奔波,令她的体力正一点一滴的遗失。   她终究不是美人鱼,不能在水里过一辈子,她要游到湖面上换气,虽然她很想给恶狼扣上一顶“谋杀”的帽子,但是却没有正义能为她伸张。   天啊!   那尊雕塑般俊美而性感的身材是谁!   透过缭绕的水雾,笼罩在绝壁之上的男人,神圣邪美的不似凡人,在冰天雪地里,他只穿一条霸气的黑色裤子却光裸着上身,但滑稽的扮相却丝毫无损他的高贵俊美,反而让他浑身上下透出一种恶魔般的又惑力,女人看他一眼,都会醉死在他的美貌和力量下。   此时,他也看到了她从湖面冒出头,那张绝世的容颜仿佛是从水底深处的精灵,为他的到来准备好的礼物。   洁净的湖水下,灿若水晶的身体因湖水的温度而微微有些泛红,幼嫩的锁骨,高挺的饱满,盈盈一握的腰肢,那细腰,怕是没有他的手掌宽吧!   再往下,修长的两根玉葱交叉叠在一起,还有若隐若现的秘密花园,芳草萋萋……   天杀的!   他竟然戴着面具,害绾鸥看不到他的面容,于是目光都集中在他那邪佞的绿眸里,顺着他的目光往下……   是自己雪白而美丽的娇躯,整个身体在他赤果果的**中泛红,直至红透,甚至连脚趾头都没有放过。   面对他邪佞的盯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移开目光。   小女人害羞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唯一能令她害羞就是像现在……恩……像条小美人鱼一样又惑着他的目光。   错觉!   绾鸥觉得自己一夜未睡,产生了幻觉,明明就只有那头恶狼和她来到山上的湖泊,怎么会出现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帅到人神共愤的男人!   钻进湖水里,她又游了一圈。   却不知道峭壁上的男人目光一直锁着她,莲藕似的手臂划开一层层水浪,纤细的裸背在水面下荡漾,翘翘的小臀浮浮沉沉,雪白似葱的两根**轻轻拍打着水面,如果不是赶时间,他一定会狠狠地、狠狠地在水里要了她……   “起来!”面具下的声音冷酷逼人。   她才不会乖乖的起来呢!被冻了一个晚上,这里舒服多了,人间天堂呢。   黑钻似的星眸眨了眨,小小的唇瓣开启:“你是谁啊?”在这里大呼小叫,还将她看光光。   “我数到三,一……”戴着面具的男人没有耐性。   “喂喂喂,我又不认识你,何况是那头恶狼将我扔进来的,如果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找那头恶狼决斗去。”绾鸥开心的笑道。   那只狼一到白天就又消失了,消失……   消失了好啊,她可以过正常人的日子了。   绿眸里的冷酷一闪:“三……”   被一阵强烈的气流卷了起来,绾鸥根本来不及挣扎,已经像一条小美人鱼被抛到了半空。   山崖陡峭,似绝壁。上不得下不得出不得进不得,峭壁围起来一个湖,周身方寸之地,连根青草都没有。   半空中的绾鸥尖叫着,她这一掉下去又是粉身碎骨,最惨的是:成了华丽丽的一堆片衫不沾身的肉泥。   “银狼王,救我……”绾鸥反射性的大叫,那只狼死去哪儿了!   死了……死了……   刺骨的冷风吹着她沾满水珠的身体,冻得她牙齿直打架;从高空落下的速度,却又令她吓得大惊失色;那个罪魁祸首,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在看一出好戏,冰冷的绿眸溢上了一层笑意。   “银狼王……”绾鸥开心的哭泣着钻入他的怀抱,扯着他毛茸茸的狼毛,抡起粉拳敲打他,原来他真的没有离开。   “为什么要叫银狼王救你?”面具下的声音有一点暗哑,不似银狼王那般嚎叫。   睁开眼睛,虽然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手里抓着的也是毛茸茸的、滑溜溜的,但那不是银狼王的狼毛,而是那个男人的头发,和银狼一样银白色的非常好看,也非常有手感。   “那个……我……”绾鸥语无伦次的望着这个面具男人。“银狼王呢!”   绿幽幽的眸子锁着她的俏颜,他闪过一丝兴味,眼角勾起邪恶的弧度。“不见了!”   左瞧瞧右瞧瞧,在这坐山峰之上,人迹罕至,鸟兽无痕,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和她。   “真的!”绾鸥笑着勾住他的脖子,这个救命恩人虽然冷酷,但总算摆脱那只狼了。   “哈哈哈……我要大笑三声,庆祝我的自由人生从此开始!”她欢呼着,这人算不如天算,那只狼一过满月之后就自动失踪。“老天总算开眼了,绾鸥绾鸥,你总算苦尽甘来了!”   这是荒山野岭,既不是战争之狼独孤掠管辖地,那只可恶的狼也失了踪,她太开心了,开心的抱着面具男人手舞足蹈。殊不知,她还没有穿上衣服,就这样赤果果的粘在他的身上,两颗颤动的水灵灵的小白兔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而他,也没有穿上衣,两人肌肤紧贴着肌肤,一场声势浩劫的化学反应已经开始了……   野兽派情人(二)   男人的绿眸转深,象征着力量的大手粗暴的揉着绾鸥玉白的肌肤,面具下充满**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地搅动着暧昧的空气。 一只手从抱着她的腰另一只缓缓上爬上她丰盈的挺俏的浑圆。   “啊!”绾鸥惊叫起来。“放开我!”   她胡乱的挣扎,哪里挣脱得开他钢铁般的力量。气喘吁吁上下起伏,水晶般的身体蒙上了一层愤怒的颜色,黑钻的星眸里有着惊恐和祈求。   绿眸越来越冷酷,也染上了一层浓重的**。   “不……”她哭泣着,“不要……”   痛哭失声时,爬在了他的肩头。他感觉到她恐慌的颤栗,邪恶的手并没有停止,反而是继续游移。“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绾鸥强烈的摇着头:“不……不要碰我……”   “为什么不?”面具下的声音非常的压抑,压抑之后是天崩地裂的爆发。   绾鸥的泪水横流在他的背上:“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我。”   “你喜欢谁?那只狼吗?”握着她浑圆的手一轻,他从粗暴转为温柔。   “我才不喜欢他,那只该死的野兽……”每次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恨死他了……”   “女人都是因爱生恨,你爱他才会恨他?”声音转为轻柔,他拨弄着她的锁骨。   绾鸥生气的又哭又叫:“我怎么可能爱他……我才不爱他……他是一只凶残至极毫无人性被人诅咒的恶狼呢……还有他老是抛下我不管……”   “如果银狼变回真身,你会喜欢他吗?”声音有着魔力,面具却狰狞恐怖。   绾鸥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放松了警惕,猛然一口咬在他的肩膀,然后飞一般的逃开。“你跟那只恶狼很熟悉吗?干嘛要问这些话。”亏她还欣赏他长得帅气,身材堪比模特,原来和银狼是一丘之貉。   没有看清他的速度,反正他已经冲到了前面拦住了她,大手一捞,将她禁锢在怀中,“啪啪啪……”有力的大手全都拍在她可爱的翘臀上。   “好痛……好羞……”绾鸥的小脸皱成一团,她从来没有被人打个小PP。   “我喜欢乖的女人,如果乖的话我或许会对你好一点,但如果不听话,你的后果会很惨。”面具男人边拍打她边说道。   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   “你……你……你是……”绾鸥想一头撞死。   “小豌豆,知道了是吧!可惜已经迟了。”冷酷的话语,用力的拍打,在她哭着求饶时停了下来。   绾鸥悔不当初,为什么没看清楚这只狼已经变了身,就宣告了自己的远大理想,现在被他打了一顿,还要站在他的面前认错。   峭壁上有一个山洞,很小但很干净,也很暖和。   银狼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她手足无措的站在他的面前,她知道他的绿眸正在扫描她的身体,在他邪恶的目光下,她不敢抬头。   当她看到他戴着银色恐怖面具时,就应该想到是他!   当他霸道的命令她从湖里起来时,就应该猜到是他!   当他那双绿色的妖瞳注视她的身体时,只有是他!   可是,绾鸥错过了细节,应该有很多时候都能猜出是他,沉浸在银狼失踪的喜悦中时,她得意忘形的忘记他是一只最奸诈的银狼王!   “留着这湖泊总算有用处。”银狼王冷哼一声。   见他并没有怎么发怒,绾鸥抬起头来,傻傻的问道:“什么用处?”   绿眸落在了她的肩胛骨处,那里昨晚被他愤怒时咬了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整个身体晶莹剔透,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原来他带她来这里不是泡温泉,而是治疗伤口。   “真笨!”见她现在才明白,他冷冷地骂道。   绾鸥见他那态度,感谢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狼,以欺负我为己任,还害我差点被淹死!”   这只破狼,为什么不能好好告诉她,非要让她自己去想,还有,总是让她过得心惊胆颤的,跟着他大王的心情高低起伏。   “这点水就淹死你,以后怎么跟我?”银狼王讥讽道。   “谁要跟……”话说到一半,在他愤怒的绿眸里禁了声。“你都没有问过我会不会游泳?”   “事实证明:你会很多花样游法,如果不是因为赶路,你以为我会在水里放过你吗?”戏谑的绿眸里是一丝蠢蠢欲动的笑意。   谢天谢地!绾鸥要感谢他的赶路,才得以逃脱在水里被他溺死的惨局,可她在水里游弋时,绾鸥望向湖水,洁净的看得见水底的杂草。天啊……她双手掩面:“你……混蛋……”   “告诉我,水下的舞蹈叫什么名字?”他的手抓住她掩面的小手,抬高她精巧的小巴。   绾鸥的脸瞬间爆红,那是一组花样游泳的动作,她看了奥运会很喜欢特意找体育老师教的,本身做得不好,可现在拥有了“铿”的身体,柔韧度好过千万倍,做出来的动作也是非常好看。   “我喜欢那个……劈腿的动作。”银狼王说完盯着她笔直的修长的**。   那是一组水下芭蕾的动作,一只腿直直地插入水中,另一只腿抬高伸向天空,连脚尖都绷得笔直,两条腿呈一直线。这是一级高难度的动作,那只狼不懂欣赏不说,还被看作是那个……   “劈腿……好啊!”绾鸥的此劈腿非彼劈腿,都市生活的红男绿女,谁不会“劈腿”?   银狼王绿眸非常冷酷:“做我的女人,就要跟我一样强壮。”   一只没心没肺的银狼,变回真身后,更是一个没心没肺没肝没脾五脏全没的冷酷男人。   可她绾鸥是谁,从来不依靠男人,不过,就你那妖孽样,还不配做她的男人,虽然还没看到那张脸就已经帅得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好奇心顿起,突然她站立不稳倒了下去,趁着一双厚实的臂膀拦腰抱起她时,绾鸥迅速的伸手揭开他的银色面具。   野兽派情人(三)   冰山一角,哇!   绾鸥已经看到他的下巴了,是那种冷厉的坚毅的酷男人标准的下巴,还没来得及掀开整张面具,已经被银狼王发现了企图。   “你还真是不一般的不安分。”他身形凌厉的一转,将她抵在粗糙的石壁之上。   粗糙的大掌揉捏着她细小的柳腰,他的身体紧紧地压住她,几乎要将她压进粗砺的石头里去。绾鸥感觉到他的怒气已经冉冉升起,堪比东方旭日。   “给我看看又怎么样?”她不服气的嚷道。   银狼王毫不怜惜的捏她的小蛮腰:“不准看!”   听到他毫无理由的命令,绾鸥呼痛:“我都被你从头至尾看光光了,为什么不能让我看你。”   他长腿一伸,膝盖顶在她的两腿间,将她钉在石头之上。绿眸认真的打量:单薄纤细如凝脂似的身子,简直让男人欲痴欲狂。关键是那样纤细柔白晶莹剔透的身子,那样不盈一握的腰肢,却生着一对这样傲气凌人黑钻似的眼睛,简直是上天派下的妖女惑众。   “下次你再敢揭我的面具,我就斩断你的手。银狼王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绿色的妖瞳是冷彻骨髓的寒意。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能给她看他的脸,但这句话却是百分之百的真,她敢揭他的面具,他绝对敢斩断她的手。“你一定是太丑了,怕影响市容影响食欲才不敢给我看而已。”   冷厉的眸子一瞪,她乖乖的闭嘴,双手环胸遮住一片春光,湖泊里的水没能洗去他那一次在山洞里烙下的印迹。   银狼王摩挲着锁骨处的烙印。“这里是我的,你是我的,这就是标志,你这一生一世都逃不开的。”   那可不一定,绾鸥仰望着他银色面具,因为软弱才心虚,既然你心虚就有弱点。银狼王,我也要让你知道,绾鸥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   看她黑珠子不停的转呀转,银狼王低吼一声:“还不去穿衣服!”   她等这一声“命令”已经很久了,奈何他狼大王现在才说,绾鸥赶忙从石壁上溜下来,可怜她的小PP,被银狼王打了之后又被石头磨,哪里还跑得动。   这只狼肯定是存心的!   高原冬日的太阳并不高,离地面似乎越来越近。蓝蓝的天变白了,枯黄草也被照白了,雪地表面在微光之下融化,成了一汪反着光的镜子,所有东西在这一片白光之中好像移动的幻影。   绾鸥跟着银狼王,走在雪地之中。   “好痛!”绾鸥的眼睛一阵发酸,紧接着就是要命的刺痛。   银狼王闷哼一声:“怎么还痛?”大手伸了过去,绾鸥的翘臀一片火热。   绾鸥挣脱开来:“野蛮人,我不是说那里……”泪水滑落一片……   一只大手蒙住她的眼睛,另一只大手还在安抚她被他打的翘臀,嘴上仍然冷酷:“原来那里不痛了!”   “谁说的不痛……只是眼睛更痛……为什么我有幻觉……我会不会瞎的……”绾鸥不明白是怎么了,她没瞎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如果瞎了岂不是被他欺负死了。   粗暴的将她摁在自己胸前,松开一只手撕开他的黑色衣襟,将她的眼睛蒙起来。“恐怕你是得了雪盲症。”   “我会瞎的是不是?”绾鸥紧张的搂着他健壮的腰身,指甲几乎是掐进了肉里。“我不要瞎……”   “瞎了不更好,你就不会想着掀我的面具了。”在她看不见他的时候,他的眼里溢满了温柔,还有温情。这时的银狼王,有着一种亲切的宠溺。   抱着这个惹是生非的女人,他心底升起一股暖流,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从脚底开始蔓延。她已经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他的生活,她骄傲的倔强时,他生气的要征服她;她无助的哭泣时,他忍不住吓唬她,这种在意,连他自己都快疯掉了。   “我再也不敢掀你的面具了,求你不要这样咒我好不好?”绾鸥是真的怕了,她的巫术是半桶水,至今也未搞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如果银狼王曾经被诅咒过,说明这样的巫术真的存在,那么他那么冷酷无情的人,为了一辈子将她绑在他的身边,别说诅咒,打断她的腿也做得出来。   见她吓得不轻,银狼王哭笑不得,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呼唤来他的坐骑,纵身跃上马背,向着北边急驰而去。   被蒙上眼睛之后,绾鸥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和“咚咚”的心跳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掩盖了耳边呼啸而来的风声,他将她整个人埋入身体里,不让她受风雪的侵蚀。   迷迷糊糊中,绾鸥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沉睡在温暖的胸膛,沉睡在有节奏的心跳,沉睡在舒适的姿势里。他真的好高大,她整个人倦在他的怀中,仍然显得娇小。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饥肠漉漉了,“银狼王,我好饿!”   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的语声有着一丝期盼,带着一丝丝娇气,还有一点点的小女儿的媚态。   “你吃我啊!”银狼王笑道,语声戏谑。   赶了一天的路,她都静静的呆在他的怀里,而且竟然睡着了,睡着了的她像个天使,乖乖的抱着他的腰,如瀑的黑发缠绕在他的身体,也缠绕着他的心。   抡起粉拳轻轻的击着他的胸膛,她的鼻息间全是他霸道的味道,就连流动的空间也是。“你这只坏狼,总是欺负我!”   “哈哈哈……”银狼王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自己都想不起,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般笑过了。   飞驰的骏马,马上一对冠绝天下的男女,在无人的雪地里洒下一串串欢声笑语。   在一间破旧的寺庙前停下,银狼王翻身下马,提着在雪地里顺手猎回来的山鸡,抱着绾鸥走了进去。   野兽派情人(四)   绾鸥解开围在眼睛的黑布,天色已晚,不过到处都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oh-ye!我没瞎呢!”   “升火烤鸡吃去!”银狼王看着她欢呼雀跃,一巴掌拍在她的翘臀。   绾鸥的眉头皱成一团,咬着手指非常难过的告诉他:“我不会!我不会升火!我也不会烤鸡!”   “你还是不是女人?”银狼王的眉头也皱到了一块,那双绿眸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已经验证过了吗?”挺起高高的胸.脯绾鸥骄傲的回答他,现在她的眼睛没有瞎,这事比什么都开心。   第一次,银狼王没有吼她,去拾了柴火,点起火堆,洗干净野鸡,架在火堆上烤起来。   红红的火堆,燃起满室的暖意,尽管这是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庙,有了袅袅上升的炊烟,还有散发出香味的野餐,顿觉生活充满情趣。   绾鸥坐在他的对面,此时的银狼王很沉默,她透过火光静静的打量着他,他在哪里都是有一种天生的王者气质,就连烤个野鸡也是,这很令她难过。   她千辛万苦买了个蜗居,每天要生活在三大奴役之下,就是为了能享受生活,结果……   可银狼王呢!   “吃。银狼王递给她一块鸡腿。   绾鸥欢天喜地的拿过来就啃,她喜欢吃烧烤,可现在是至尊天下的银狼王为她亲自烤成,仿佛有种荣耀在心中冉冉上升。“喂,你不是吃羊吗?怎么也吃鸡呀?”   银狼王不说话,提出她就往处走。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这狼真是的,说话的时候没一句好听的话,不说话的时候,又是恐怖得让人心惊。   抱着她上马,银狼王驱动马儿向着北边继续急速前进。   绾鸥一边咬着鸡腿一边嚷嚷着:“银狼王,你说话呀,你要带我去哪里?”   雪地里,月光下,马蹄的清脆声清晰可见。   “去抓羊吃。”银狼王见她吃饱了,冷冷的道。   怎么突然之间又这么冷酷,绾鸥不知道他怎么了,气氛非常的紧张。她静静的依偎着他:“你怎么不吃鸡?”   “我吃不下。”隔了半天,银狼王才说了一句,还时不时望了望天空。   苍蓝色的天空下,月儿又圆圆的挂在天空,星星在不停的闪烁。   绾鸥感觉到他的冷漠,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有心事?”   “我们一直朝着北方前进,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你怎么不休息?”见他不说话,绾鸥继续说道。   银狼敲了一下她的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弱不禁风。”   她知道他强壮,强壮得不用睡觉不用吃饭,可是……“前面是什么?”   绿莹莹的灯光闪烁在满山遍野,像绿晶石一样,又仿佛整个天空倒映在雪白的积雪之上。   “嗥——”   整个山上的狼群向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绾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依然是瞪大眼睛,血液渐缓不敢动弹。“银狼王……”   雪地上的至尊之兽,围猎场上的常胜将军,拥有智慧和速度的群体力量,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呼啸而来,银白的獠牙在月光下像两支利刃,一个接一个从空中划过,身躯壮悍的飞奔而来。   “终于来了!”绿眸恍惚如雾,全身漆黑的男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宠溺的拍拍她倾城倾国的小脸蛋。“伙伴们来得正是时候,走!招呼他们去。”   原来他不眠不休的就是在等待它们呀!   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绾鸥感觉到他正在月光下变化。褪去全身的黑衣,她抓住的就是光滑的银白色的狼毛。   “小豌豆,你很喜欢帝王?”银狼忽然问了一句。   绾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语塞。“这个……我……”   “你说的对,帝王优雅睿智,只会尊重你从来不会强迫你。你跟他,确实比冰天雪地刀口浪尖上要好。”银狼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绾鸥困惑了:“你……怎么会这么大度……”这不像他呀,昨晚的怒气她还历历在目呢!为她在龙床上睡着大发雷霆,恨不得将她撕碎。   “但是,我也要让你知道,拥有速度和力量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的绿眸是绝决。   风吹来一片寒流,心中一片凌乱,绾鸥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来,抱紧我的脖子。”银狼王低下身子,此时,他已经变身为一头狼。“我带你去围猎,让你见识狼群的厉害,你注定是我的猎物,不要妄想其它男人。”   绾鸥默默的听着,静静的抱着他的脖子,戴上他的银色面具,匍匐在他光泽而柔软的毛发上。   “嘷——”银狼王一声大吼,震天而响,天上的月亮似乎都在颤动。   紧接着,所有的狼群都开始嘷叫,密密麻麻的狼群在银狼王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踏雪而行,开赴边境。   不知道为什么,绾鸥心里七上八下,她有直觉,银狼王说是去围猎,应该不止围猎这么简单,但是,上万匹的狼群聚集在此等候他,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呢!   不容她思考,银狼王已经率先领着狼群向前奔去。   被她用烈火掌和玄冰掌制服的两条狼在旁边和绾鸥打招呼,它们尊敬银狼王,自是尊敬和银狼王一起的女神。   积雪越来越深,跋涉了近十里路之后,银狼指挥着狼群停了下来。   透过银色面具,绾鸥见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都是高大的异族人,就在雪山上扎营,通红的火堆映着他们粗犷的脸,正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还在混在寒流里暧昧的低低的申吟声。   三五一堆,七八成群,有围绕着火光正跳艳舞的,有的正在帐篷里和女人翻云覆雨及时行乐的,也有在旁边看热闹加油的,还有的在一边赌牌的。   难道银狼王今天要围猎的就是他们吗?   野兽派情人(五)   可他们哪里是羊,个个都是高头大马非常剽悍的骑射手,那是炎纹国最负盛名的骑兵部队,可为什么会在风雪之夜滞留在御凰国的边境饮酒作乐。   银狼感觉到她的害怕:“我银狼王的女人,怎么能像羊一样懦弱!”   绾鸥在此时,才感觉进入了原始社会的角色,长时间在都市生活,除了赚钱和夜夜笙歌,被粮食蔬菜农作物喂养得像绵羊一样怯懦了。银狼王说得对,想当初我们的祖先金戈铁马征战江山,都是有着血性的中华儿女,渐渐地,生活越安逸,猎性渐无存。   整个狼群都在靠拢,掩藏在隐性的雪山之后,而对面的炎纹国士兵浑然不觉,他们依然高唱着自己语言的歌,玩着从很多地方掠来的女人,还要将酒洒进柴火堆中,一束火焰直冲上天,映红了半个天空。   可是,银狼王并没有动手的迹象,绾鸥对这场战争的等待几乎失去了耐性,她的销售计划是看准目标争分夺秒雷厉风行,错过时机,如果还有援兵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知道你为什么斗不过我,就是缺少耐性。”银狼王压低声音说道。   天下的机会只给有耐性的人,特别是这种武器悬殊的战争里,所有的狼群除了尖口利牙之外,却是骑射猎人们猎杀的对象,他们现在要反过来围攻骑射手们,光靠狼的狠劲和仇恨还不行,还需要狼的耐性。   绾鸥有点生气,她从来没赢过他,现在被他一语点破,可还是不服气,不同的地方才应该有不同的耐性,只不过你们没有先进的武器罢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可看着狼群几乎像死去一样覆盖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保持同一姿势时,她才明白她那点自以为是的韧性在狼的眼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她虽然是整个身体都有狼毛温暖着,可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不禁缩紧了身子,又抱他抱紧了一些。“我们在等什么?”她的嘴唇靠近他的耳朵,轻轻的问。   “还记得在雪地里玩捕鸟吗?”银狼王用大脑袋蹭了蹭她冰冷的小手。   “我们是在等机会。”绾鸥瞬间明白过来,“我没有足够的耐性,总是让鸟儿飞走。”   银狼王低低的笑道:“你也总是不让我捕,捣乱我精心布置的陷阱,放飞我捕到的鸟儿……你从小就没有耐性……”   他仿佛在说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绾鸥知道他在说他的女孩,忽然有股酸酸的感觉,这种情绪令她不知所措。   “你调皮得令我发狂,记得有一次,你偷偷的放走我花了一个月才抓住的麒麟,害我没能驯服它做我的坐骑……我将你绑在我的床.上,将小屁股都给打红了……那时的你,粉粉嫩嫩,可爱得让人流口水……”   他们之间拥有多少令人羡慕的过往,儿时的两小无猜、你追我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反目成仇,相互诅咒呢!   绾鸥忽然不想听下去,她不愿意听到他们之间的故事,也不想知道他们曾经快乐的画面,心口像被堵住似的,她闷闷不乐的望向对面,“炎纹国的人开始睡觉了,现在偷袭正是时候。”   她不懂兵法战争,但她会看天时地利,吃饱喝暖之后,人的睡眠质量大大提高,睡眠的意识也逐渐加强,防御能力则会相对降低,这无疑给狼群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银狼王舔了舔她的指尖,然后才低声命令狼群慢慢收紧包围圈,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整片整片的移动,他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炎纹国骑射手的东、西、北三面都是狼群,而南面则是一坐大山。   “你不派狼群去山后面围堵?”绾鸥问他。狼群从三面包抄,就是没有去到南面的山,当银狼王发动总攻开始,山后面如果有狼群就应该以逸待劳迎头痛击这些侵犯御凰国领土的骑士们,并与其它三面的狼群共同歼灭他们,她在看动物世界时,狼群就是这样集体作战围猎羊或者其它动物。   银狼诡谲地一笑:“南山那边我不会派狼群过去。”   “那还怎么围猎?不是放他们逃回炎纹国卷土重来?”绾鸥满眼都是疑惑。   银狼王眼里是一切都在谋划中的掌握。“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雪也下得特别大,而这块地界,三面围猎要比四面围攻更能让他们吃苦头。”   绾鸥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你在耍什么花样?”   银狼指着对面的山:“你不熟悉雪山地势,也没在北方生活过,当然不明白我的布阵。那座山已经被狼群挖空,成为一个装冰雪的盆地,而从刮风雪的方向来看,斜对面的山坡刚好是接风之地,强颈的暴风一刮,上面的雪就会随风而走,刚好落在盆地里,而盆地刚好不会受风雪太大影响,反而会存积很多冰雪,等会儿,狼群从三面围攻,炎纹国的骑士们顶不住时,则会翻过南山……”   绾鸥眼前一黑,听他描述像是自己掉进了盆地里的大雪窟窿。当年诸葛亮率领汉军在逐鹿中原时,就是依靠四川盆地的地势从最弱的没有自己领土的小国茁壮成长为三国鼎立三分天下的壮大场面。诸葛先生是集军事家政治家为一身的千古大人物,可银狼王是上古时候的人啊,他在这年代已经超出中国的兵法。若让自己统领三军,肯定识不破银狼如此巨大的阴谋和陷阱,再好的骑兵一旦陷入盆地的冰雪窟窿,只有坐以待毙。   银狼王望了望北边的防线:“打仗,人类最先是从动物身上学的,可他们自以为是有了先进的兵器就可以遗忘教会他们打仗的先祖们,怎么可能?御凰国的狼作为护国神兽,我们以狼的围猎之术将这些侵略者赶出去,无论是谁,无论有多么厉害的兵器,想要狼群臣服,是绝对不可能的。”   野兽派情人(六)   即使炎纹国是百兽之王的老虎,以群体作战的狼群,也会将他们扒皮吃肉尸骨无存。   “抱紧我!”银狼王已经冲了出去,像高速行驶的战斗机,飞跃在空中,后面的狼群排着整齐的队形,在雪原上“嗖嗖”飞奔。   绾鸥在银狼王的警告下抱紧他,银狼王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靠近炎纹国的扎营帐,异军突起的营帐是这支军队的主帅,这是三面包围线的绝对的缺口,抢占了这个营帐,围猎的包围圈正式形成。   在银狼王发出全面总攻的时候,从西、北、东三面防线的狼群,憋了一晚上的闷气在瞬间爆发,他们都以雷霆之速飞进营帐。   悄无声息的战斗,在又大又圆的月光下拉开序幕!   绾鸥只听见“呼呼”的风声,还有自己心跳过快的“咚咚”声,虽然科幻片里会有这种战斗场面,可绾鸥必竟是第一次亲临现场,如此恐怖的战争在她眼前飞掠而过,没有了声音的画面,更显得苍凉而悲壮。   两军叫阵,敲起战鼓吹起号角,为将士们冲锋壮胆,可银狼王领导的狼群,却像一个个神出鬼没的幽灵,只看得到月光下的光影,天地之间,都只有红色的血迹。   绾鸥不知道他们有没操练过,但此时的分工合作却是天下最精良的军队也不能相比的。迅速拉开的战局里,从东面冲进营帐的狼群控制了弓箭和战马等兵器,从西面冲进来的狼群已经咬死了饮酒作乐后睡在梦中的骑射手们,从北面包围过来的狼群则负责追赶反应快的骑射手和与他们进行战斗。   营帐里的骑兵目瞪口呆的望着从天而降的狼群,惊吓得东倒西歪。骑射是炎纹国射手们抗击狼群最主要的兵器,一旦丧失了兵器和战马,射手们几乎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无论是在人的眼里,还是在动物的心里,此时,都只是展现出最原始、最残忍、最恐怖的画面,狼群会在月圆之夜聚集突袭,并不是传说。   绾鸥不敢动弹,只得紧紧的拽着银狼王的脖子,祈求上苍,那些没被狼群咬死的射手们不要一箭射中她。看着惊慌失措的炎纹国射手们,他们似乎比她第一次见到狼群还要恐惧,大部分的射手们已经灵魂出窍魂飞魄散了,那些普通的士兵们竟然只能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居然双膝跪地在求饶,哀嚎声响遍整个雪山。   真正领教了银狼王的魅力,绾鸥心悦诚服,他的智慧,他的耐性,他的铁一般的纪律,在如此艰苦卓绝的条件下,竟然轻而易举的解除了最负盛名的炎纹国骑射手人的武装。   众所周知,骑射手们是凶兽们的致命天敌,再快的速度再凶狠的野兽,都敌不过神射手们的十指齐发、一箭中的。而银狼王深知这一点,他忍受着伏在雪地上的彻骨寒冷,忍受着女人们惨遭射手们的蹂躏,忍受着射手们放肆而践踏他们御凰国的话语,就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一举消灭。   血,溅在她的脸上身上,绾鸥感觉到自己面具上湿湿的,好像雨水一样嘀嘀嗒嗒,那是银狼王咬死骑射手们飞溅到她的脸上。   浓浓的血腥味在雪地上迅速蔓延,窒息的恐惧淹没着她,可银狼王的兴奋也在刺激着她,残肢断臂四处可见,发狂的战马被凶狠的狼群咬得遍地翻滚。   “大家不要怕,只有一个人领着一群狼而已!”久经沙场的火纹国骑射手们很快镇定下来,在主帅塔巴的嘶吼声中重新拿起弓箭准备战斗。   塔巴是炎纹国的最负盛名的十大将军,排行第十,在这次的出征御凰国的战斗中,正在郁闷作为后勤部队在边境线上等候差遣,却没有料到会有狼群来袭。   此时他们居高临下,站在南面半山腰俯视着四周虎视耽耽的狼群。塔巴双眼扫视全场,在部下拿来弓箭时,瞄准了骑在银狼王上的绾鸥。   “嗖”一声,含着十将军劲力的黑色长箭破空而来,直直的射向绾鸥。   银狼王纵身跃起,与围在身边的骑手们战斗,然后头也没回的吼道:“出烈火掌!”   绾鸥两腿夹紧狼肚控制身体的平衡,双手上的盈袖迅速抛向空中,烈火掌在倾刻之间爆发而出,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与破空而来的耀眼的黑色长箭正面交锋。   “当当!”两声,长箭穿透盈袖被击落在雪地上,雪白的地面瞬间泛起一片森黑,向周围急速扩散。绾鸥本就不会骑术,被强劲的功力一震,也跌下狼身。   塔巴也兴奋了,好久没有战斗,今天总算来了一个能接住他一箭的人,虽然这人从身材上看很娇小。“接本将军第二箭。”   这一次,他加重了力道,犹如泰山压顶之姿朝着绾鸥而来。旋转的弓箭像一个黑色的导弹,似要将她彻底摧毁,可已经接下了第一箭的绾鸥跃跃欲试,那种在战争中获得胜利和价值的兴奋体现了出来。   “银狼王,我用玄冰掌接。”傲然挺立于雪地之中,凝聚了四周的冷空气,绾鸥的双手撩起一片耀目的光华横斩向塔巴的弓箭,一道乌光掠过,冰气入骨。   “砰砰!”声响,黑箭擦过绾鸥的衣袖没入雪地之中,再度泛起一大片黑色。绾鸥也被箭气震得刹不住脚,一直向后滑去。   “让开!”银狼的身子向前一撞,撞飞绾鸥,而他的前爪刚好踏在雪地之中的黑色版块。   “好!”塔巴放声大笑,这一次,一张弓上放了三只箭。“接我最后一箭。”拉弓搭箭,塔巴将射日的豪情都用在了最后一箭上。   绾鸥从雪地里爬起来,双手被震得生疼,可她很快摆好了架势,准备迎接最后的一击。   银狼王将她护在身后:“我来。”   野兽派情人(七)   他知道,以绾鸥不服输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绾鸥在接第二箭的时候,已经是气力不足,她的功力以轻灵渐长,而塔巴的箭法则是厚实而强悍。   塔巴狂吼一声,健臂猛推,黑光在月下显得厚重,力沉如山般倾泻而来,绾鸥站在银狼王的旁边,感觉犹如千斤巨石压顶,三只黑色的箭凌空急射而来。   凌厉的箭气撕破了夜空的寂静,银狼王骤然起跳,双爪向前一推,架住了塔巴的一箭,紧接着,优美的翻身,在空中一荡,映着满天的银光,全力横劈竖斩,再用尾巴截住第二箭。   这是速度与力量的对比,智慧与技巧的较量,身形起落之间,银狼王已经将第三箭也接了下来,在众狼的欢呼声中,将三箭赠回给了塔巴。“炎纹国十将军也不过如此!”   “唰唰唰”三箭齐发,以眉心、咽喉、心口三大要害向塔巴飞射而去。   箭起箭落,在如水的月色下,周遭已经是腥风血雨,喊杀声震天,雪原上,铠甲反射着炫目的银光,鲜红的血泼溅在雪白的大地上,触目惊心。   随手拉过身边侍卫,银狼王回赠的三支黑箭射入塔巴找来的替死鬼身上,见血封喉,侍卫立即中毒身亡。   “银狼王果真名不虚传!”塔巴随手一丢,像丢垃圾一样扔开,在御凰国的神话中,银狼王是他们的保护神,今日他倒要见识一下,一只狼怎么保家卫国。   “比起用毒的卑鄙将军,是承让承让。”银狼王冷冷的说道。   绾鸥站在他的身后,看见他的脚下渗出了黑色的血丝,“银狼王,你……”   “兄弟们听着,今天要将侵略者们赶出御凰国。我们的领土,不容许任何人的窥视。”银狼王根本就不理会她,指挥着狼群们向山上攻去。   踏雪如飞,铁骑纵跃,如雨的箭矢从山坡上直射而来,喊杀声震天。箭风呼啸,战马嘶鸣,箭雨林射出的“啪啪”声,士兵临死前的嘶吼声,在一轮满月下交织成一曲恢宏的铁血之战。   陷入疯狂状态的狼群冒着急射而来的箭雨林不顾一切的缩紧包围圈,出于本能,塔巴率领的骑士们向着没有狼群的南面山上爬去。踏着厚雪,又是爬坡,骑士们真是惨到了极点,这是一场真正的屠杀,也是对于侵略和愚蠢的惩罚。   “跟着我!”银狼王拖着绾鸥冲在最前面,对于那些爬坡摔伤了的骑士,看也不看,而是直接冲进护送塔巴的骑士团里,他扑倒一群骑士,咬断咽喉,几股红色火焰像烟花在夜空绽放,瞬间又跌落雪地,开出一朵朵炫丽的红花。   绾鸥知道他的脚已经受了伤,什么也顾不得了,紧紧的跟在银狼王的身后,挥动盈袖也不知道自己是些什么招式,是些什么巫术,在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的月夜下,脑子一片空白,忘了所有的人和事,只机械得挥动着两袖,要将这些侵略御凰国的掠夺者们赶跑。   寒冷的空气充满鲜血的浓浓腥气,意识到危险的骑士们,被穷凶极恶的狼群不怕死的咬法吓得拼命往山上爬,不顾塔巴不准后退的命令,向着求生的山梁上攀爬,可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已经跌入了狼群早挖好的陷阱,掉进盆地里那一大片白得明晃晃的大雪窟窿,后爬上去有经验的骑士们立即识破了狼群的诡计。   “陷阱!狼群设了陷阱!”山梁上的人大声呼叫。   突然,半山腰上密集的骑士们,像山体踏陷火山喷发一样向山下滚去,他们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权衡利益算计得失之后,宁愿在狼口脱生,也不愿意掉进不知深浅的大雪窟窿里去成为冰雕。   “从西面突围,杀出一条血路。”塔巴命令全体将士,他是炎纹国大名鼎鼎的十将军,怎么可能还没正式上前线就死在狼群的陷阱里。   西面的狼群比其它两面都少,塔巴发了狠,玩了命,拼死一搏。距离太近射不出箭,就抡起弓箭朝狼头砸去,有的骑士则用随身佩带的刀剑,孤注一掷的对准狼群突刺过去。   绾鸥深知这些狼群没有银狼王那般厉害,而塔巴则是手起刀落之间,已经砍杀了好几条阻碍他道路的狼,很快就撕开一个缺口,骑士们像洪水一样决堤而至。看着保家卫国的狼群凄惨的倒在自己的脚下,绾鸥盈袖挥舞之间,用尽全力与塔巴撕杀,不给他逃走。   可塔巴即使处在混战中,还是经验丰富的将领,抡起手上的长剑,几个回合之间,已经将绾鸥逼向悬崖。   绾鸥对敌经验不足,被逼得步步后退,不熟悉地形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已经没有去路。   “不准退!”银狼王大吼一声。他沉稳的站在缺口的旁边,距离绾鸥约一丈远,率领着狼群又重新封住了塔巴撕开的缺口。   绾鸥一听到他在后面嘶吼,没来由得一阵心安,即使塔巴拿着剑指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着她微微的侧头,银狼王马上吼道:“不准回头!”以她的心理素质,站在了悬崖边肯定会大惊失色。   塔巴见银狼王如此在乎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他”如此的娇小,却也是盛气凌人望着他,特别是点漆星眸里的怒意。长剑一点,面具落地,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蛋暴露在空气中。   “你是女人?”看着她被风吹散的长发,还有那蔓妙的身材,特别是吹弹可破的小脸,简直就像雪山上的精灵。   绾鸥讨厌他看着她的目光,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被美人冷落,塔巴并不气馁,垂涎三尺的色心色胆令他大笑道:“今天晚上你就要为我暖床。”   “我呸!”绾鸥不屑,男人的脸令她呕心的想吐,无奈他的剑还在她的雪颈处游移。   野兽派情人(八)   银狼王冷冷的道:“塔巴,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明年的今晚就是你的祭日。 ”   “原来是银狼王的女人,我更要尝尝鲜了,小美人,跟了我吧,被野兽上的滋味绝对不比真真切切的男人好。”塔巴对绾鸥势在必得。   “跳过来!”几乎是同时,银狼王吼道。   可是绾鸥听不到,她只听到塔巴说的话,说得她脸色煞白,攥紧的拳头泄露了她内心的软弱,她退后一步,脚底已是轻飘飘的,感觉整个人轻盈无比。   “该死的你!”银狼王飞奔上去,双爪一伸拽住了正急速下落的女人,可整个身体也腾空。   “嘷——”震天的狼嘷声响彻天际,它们眼睁睁的看着银狼王抱着绾鸥正在急速下坠。   “倒叫老天看看是谁的祭日?”趁着银狼王救绾鸥时,长剑伸出,塔巴刺向银狼王。   群狼涌动,像潮水一样再度涌了过来,使得塔巴并没有将长剑刺深银狼王的背脊,就得回身自救,没有了银狼王在缺口处防守,塔巴狠狠的杀出一条血路,踩着狼尸骑士们的残骸向前踏进。   而此时坠崖的银狼王已经双脚勾住陡峭的石壁,两只狼爪紧紧的勾住绾鸥,大声吼道:“抱紧我!”   绾鸥向下一看,他们正挂在陡峭的山崖上,银狼王的狼脸是从未有过的骇人,如果没有他抓住她,她是不是已经……   那双绿眸,是危急时刻的关心。   脚底下滑,银狼王的身体太重,那面石头承受不了他们的重量,石头开始松动,而山坡上的战争还在继续,血水喷洒出来,浇灌在整个天际。   “轰隆隆”石头开始大块大块往下坠落,绾鸥顿时失去了重心。银狼王愤怒的抱她入怀,翻滚在怪石嶙峋的山坡上,整个狼身将她护在胸怀,像铁爪一样紧紧的锢住她。   终于在翻滚了五、六丈时停了下来,他掐着她的脖子:“该死的你就那么想死。”   看着他满身银白而光泽的狼毛上,沾满了鲜血,不知是骑士们的还是他自己的,被塔巴刺中的伤痕还在流血,而那不计后果跳跃起来救她,却是真真正正的关心。   “与其摔死,不如给我掐死。”银狼王恨恨的吼道。   他是在乎她的!   他在用他的生命来在乎她!   但却又霸道的不让她知道,也不允许她拒绝。   这只死要面子的恶狼!   绾鸥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他是她的野兽情人,野兽情人就野兽情人吧,至少他是个用生命去在乎她的野兽情人,至少他是个肯为国家放下私人恩怨的有义气的野兽情人。   银狼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为什么不跳过来?”   “对不起,我没有听到。”绾鸥第一次,诚心诚意的向他道歉;第一次,为他窒息的拥抱而安心。   他竟然是毫无意识的想要救她,当他看着她坠崖的那一刻,整个心也都着坠落。“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活着。”   “恩。”绾鸥点头,战争还没有结束,现在不是倾诉的时候。“让我看看你的伤。”   狼爪流出黑色的血,银狼一抬高爪,在尖锐无比的石头上一磨,黑色的坏肉已经脱落,剩下是红红的掌肉。“我没事,继续围猎他们。”银狼王放开她,让她跟在他的身后。   被塔巴撕裂的缺口很快在银狼王的回归,又重新形成了铁桶一样的包围圈。   “给我回来,不准追。”银狼王抓着绾鸥。   “再不追就给他跑回炎纹国了。”绾鸥望着塔巴带领着十来人杀出一条血路,不顾剩下的骑士们逃得越来越远。   银狼王深绿的眸子是一汪鄙夷:“丧家之犬,让他滚回去报信。”   确实如斗败的丧家之犬,夹着尾巴拼命逃窜。绾鸥知道他对于战术的运用和战局的布置是运筹帷握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也就不再理会塔巴他们,和狼群一道围猎剩下的几千士兵。   炎纹国骑士虽然骑射高超,却不及银狼王们擅长雪地作战,没多久,已被蜂涌而至的狼群们逼退到南山上。   此刻包围圈里的骑士们没有了主帅的带领,被整片雪地上的狼群吓傻了脑子,狼群集中力量再次冲杀后,只得“砰砰砰”的从山梁上滚下盆地里,陷进雪窟窿。   万狼奔腾,一片狼籍的围猎场面突然静了下来。   绾鸥惊恐到说不出话来,满山遍野,都是血液喷涌、残肢断骸,连圆盘似的月亮都染上了一片腥红,散发出夺命的刺红。   这场围猎从银狼王发动攻击开始到结束,最多就十五分钟,绾鸥看着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在月光下傲视天下时,才惊觉大自然力量的强大,就像恐龙,如果不是环境发生变化,它们横扫天下是世界上的至尊,可是它们却走向了灭绝,根本不及狼的耐性和智慧,一直到今天,狼群依然保留着集体作战和保卫领土的风格。   “先将骑士们围在大雪盆里让他们受冻,受了伤的兄弟去湖里疗伤,将牺牲了的兄弟们埋在南面山梁上,让它们守护着御凰国的所有生灵们!”银狼王并没有沉醉在胜利的喜悦中,而是第一时间察看了受伤的狼,再有条不紊的吩咐厚葬死了的狼。   狼群们开始打扫战场,绾鸥不敢再看下去,她伤心的离开,独自走到山脚下,拣起那个银色的面具,用雪水洗干净血渍,再静静的缩在雪堆旁流泪。   “不去看看骑士们给我们留了些什么?”银狼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在怀中。   温暖的怀抱让绾鸥不再颤抖,她将软弱的自己埋在银狼的怀里,静静的听着雪地里忙碌的脚步声。   望着山梁上新垒的坟堆,银狼王说道:“无论是人还是狼,我们都明白自己的使命。生,是顶天立地的活;死,是辉煌壮丽的死。不要为他们悲伤,他们与我们同在,都在我们的心里。”   绾鸥抹干眼泪点点头,她是伤心战争的无常,而一狼当先冲锋陷阵爱兵如子的银狼王损失了那么多爱将,肯定更加难过,只是强硬的他不肯露出半点的伤心。   这只狼,也越来越让人难以抗拒他的魅力了!   野兽派情人(九)   绾鸥和银狼王一起走向了营帐,包围在营帐周围的狼群见银狼王归来了大获全胜,都快乐得嘷叫起来。   这是狼群们集会的夜晚,今晚月光如水、星光灿烂,是属于它们的。   在月光下跳舞,在月光下保卫家园,在月光下享受胜利后的喜悦,也用战歌送着曾一起战斗却又先离开的战友。   一片又一片的草垛子,一堆又一堆的粮食,一帐又一帐的女人……   就算绾鸥不懂军事不懂带兵打仗,也明白了这是个真正丰收的夜晚。草垛子在雪天是战马的生命,粮食是长途跋涉的军队的生命,而女人们的温柔和期待,则是支持士兵们希望的光芒……   看着绾鸥赞叹的目光,银狼王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女人,不仅善良而且聪明。   目光所及处是一行行的红色的梅花爪,绾鸥才忽然想起来:“你也受伤了,塔巴的箭上的毒还没完全解除,你为什么不回湖里去疗伤?还有背脊梁这里。”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颈,为自己不会打仗而难过,如果她也是强壮无比,那么塔巴哪还能伤害银狼王吗?何况乎让他逃掉!   “这么一点毒还毒不死我银狼王,处理完眼下再说。银狼王看也不看他的伤势,反而是拉着她来到战马和女人们面前。   “你看看,这些异族的战马,很能在雪地里奔驰作战,我们御凰国现在不仅拥有这些战马,还有足够整个冬天的粮食,炎纹国苦心积虑的冬天掠夺计划落空了。”银狼王站在战马的面前,本来高大威猛的马群瞬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银狼王一笑:“留着你们,是你们还有用,咬死你们的主人,是因为他们不能为我用。”   “你们的主人都被你们的主帅抛弃了,而你们,银狼王则是爱惜的。哟,这匹马瘦瘦的肚子却又那么大?”绾鸥在一旁叫道。   “它肚子里有小马了。”银狼王说道:“它一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不愿意上战场,绝食导致瘦成皮包骨了。”   绾鸥慢慢的走到母马的身边,在她的眼里它哪里是一匹母马,而完全是一个充满母性光辉的女人,它也确实像女人一样长着一对美丽的眼睛,让人怜爱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楚楚可怜的大眼睛。   绾鸥不及它高,只能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鬃须,母马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满目是乞求哀怜的眼神。忽然,它双膝一矮,跪倒在她的面前。   母马是那么的高大,现在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跪在她的面前乞求她,绾鸥望着这些无辜的生命,心里颤栗起来。马是人类的朋友,作为远古人类的交通工具,可是无情的战争却令它们家破人亡,她作为和平年代穿越过去的都市女性,却无能为力保护它们不受伤害。   “银狼王,放了它好不好?”绾鸥回头望着他。   银狼王说道:“冰天雪地,让它独自生存,它会难产死的。”   “那怎么办?它费尽苦心要保护肚子里的小马,如果结局一样,它会承受不了的。”绾鸥悲惨的说道。   狼爪伸出去,抬起她悲哀的小脸,由于寒冷,精致的小脸上已经微微泛紫色。“你不是它,怎么知道它承受不了?”   绾鸥望着他:“因为我也是女人,母性的光辉比太阳发出的热能还要强大,母性的卑微比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草还要弱小,孩子是它生命的延续,是它爱的延伸,为了孩子,她可以做出任何牺牲,如果没有了孩子,她也会选择放弃生命……”   “我不准!我不准你放弃!”银狼王一把抱住她,颤抖着、紧张着、无助的。   莞尔一笑,绾鸥用脸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只是打个比方,就是假设,你看母马多可怜啊!”   “让它回马场生孩子。”银狼王在她耳边说道。   “真的?”绾鸥高兴得跳了起来。   看着她手舞足蹈得像一个孩子,银狼王也不知不觉之间染上了笑意,生活里有了她,似乎开始远离阴霾的天空了。   绾鸥跑到母马的身旁,抱着它的脖子:“快起来,银狼王说了,你会在马场平平安安的生下小马崽,你再也不用担心你和孩子的安全了。”   母马用头蹭了蹭绾鸥黑如瀑布似的长发,似乎在感谢她的大恩大德,忽然,整个马场的战马都跪了下来。   “这……这……莫非你们全都怀了孩子……”绾鸥大吃一惊。   银狼王从母马处将她拖回来,“不准谁都去抱!”   “恩……恩……”绾鸥笑着望他,真是霸道的无可救药的银狼王!   见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银狼王才说道:“它们是在感谢你,以后上了战场,它们就听你的话了。”   “我有那么厉害!”绾鸥眼睛发亮。   银狼王笑道:“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   绾鸥开心得喊道:“都快起来吧!我们回家了!”   一转身,银狼王已经开始变身,他的狼腿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力量的健壮的男人的双腿,还有那腰身,无不充满征服的力量。   “好棒啊!”绾鸥看直了眼睛,她还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身体。   手上一旋转,将绾鸥背对他,银狼王取下了她背上的银色面具,戴在自己的头上。等绾鸥回过头再看时,他已经变身了翩翩健美男子,只是——   已经遮住了他的脸,那张见不得人的脸。   失望归失望,可绾鸥也拿他没有办法,权当他学明星装酷吧!   天色已经大亮,月儿已经慢慢消失在天际,苍蓝色的天空拉开帷幕。   狼群已经各司其职,处理完战场,除了还有一堆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昨夜还在骑士们身下疯狂承欢的女人,今天已经六神无主的跪在雪地里等候银狼王的判决。   野兽派情人(十)   “全都给我起来!作为炎纹国的女人,就算是死,也是站着死!”其中有一个女人挺立在众人的中间,她有着黝黑的皮肤,身材结实而丰盈。   绾鸥不由望多了她一眼,虽然是敌对局面,但巾帼英雄并不多见。   她拿着锋利的长剑,见没有人理会她说的话,一剑刺穿了一个妖娆女子的心口。“都是你,都是你们这些妖姬,魅惑我们炎纹国的男人,我们的男人才会死在这里,既然塔巴已死,你们不愿意战斗就是死。”   一剑杀死一个,她的剑法凌厉而狠辣,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顿时女子们乱成一团,哀嚎声遍地,互相推搡着对方,用别人的身体挡住自己,谁也不愿死在她的剑下。   “住手!”绾鸥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让炎纹国的男人检讨,他们四处掠来女人、粮食满足自己的**,何况,塔巴已经不管你们独自逃跑了。”   就算是皮肤黝黑,也看得出来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不仅没有住手,反而是更加凌厉的挥剑,一招杀伤一大片,所有人退了开来,留下她一个人。“胡说,都是你们这些盈弱似柳条的女人的错,天地之间有了你们,炎纹国的男人就只当我们是战士,从不把我们当女人,当然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引诱了男人,男人们才会没有力气作战。”   原来是与女人春风几度之后,吸干了男人的精血啊!绾鸥眨眨眼睛望了望了银狼王,为什么他不仅没有虚弱反而在两夜一天没有闭眼睛休息的情况下还勇猛如常呢!   “知道你男人的厉害了吧!”银狼王在她耳边说道。   厚脸皮!绾鸥羞红了脸跺着脚,“现在该怎么办?”那些女人虽然沦为男人的玩物,可她们一样具有生存的权利呀!   宠溺的将绾鸥拥入怀里,银狼王沉声说道:“穆柯,塔巴配不上你。”   被他叫做穆柯的女人瞬间失神,暴戾的眼神顿时迷茫如雾,绾鸥凭直觉,明白她和银狼王之前一定有一段过往。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过往令她不安。   “原来是你!”穆柯的手高高的扬起,迎面刺了过来,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残酷的笑意,仿若疯狂。   恨,从空气里传了过来。   绾鸥不知道她凭什么有这样浓烈的恨意,而且是冲着她来的。   剑尖在刺向银狼王的瞬间却变了方向,刺向绾鸥的脸。   “喀嚓”一声,是长剑折断的声音,银狼王冷冷的说道:“穆柯,我欠你的,你可以杀我,但你不能恨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只喜欢像羽毛一样轻像影子一样虚幻的女人?”穆柯见他护着绾鸥,声嘶力竭的哭道。   他们之间是情人!   这是绾鸥得出的最重要的结论。   以她的力量,以她的强壮,以她的战斗精神,却是能与之银狼王相匹配……   “想都别想!”银狼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   他能看穿她的想法,他能穿透她的思想,他能深入她的灵魂。但是,绾鸥她……对他是一无所知。   “你可敢与我一试高下?”穆柯用手指着绾鸥。   像一柄柯尔特1911式点45口径勃朗宁手枪,指着她的鼻子。绾鸥顿觉晕倒,这是什么年代,居然也有人为了男人要与她决一死战!   “穆柯你别无理取闹。”说话的是银狼王,“你的男人已经逃走了,你也……走吧!”   “塔巴那个孬种!竟然敢丢下老娘离开。”穆柯一声怒吼。“你还护着那个小妖精,你对得起我吗?”   刀尖破空,划开气流,沙沙轻响,明明快如闪电,却同时有雷霆万钧之势。   一刀飞来,银狼王竟然躲避不及,只能微微闪身,刀身狠狠没入他心口上方。   “怎么会这样?”绾鸥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是无往而不胜的呀,怎么会中了穆柯那女子的飞刀。   银狼王见被刺的地方红色渐渐扩散开了,仿佛一点都不疼,高大的身躯将她护在身后。   “你动用了镜子上的法力,扭转了天地时间,损耗了你的功力。是不是?”穆柯更加气愤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惜自己?”   绾鸥听得云里雾里,只能紧紧按着银狼王失血的地方,冲穆柯咆哮道:“是你杀了他,为什么还要骂他?”   “他不是为了你,会这么虚弱吗?”穆柯恨不得杀了绾鸥。“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害了他。你告诉我,前天晚上,他是不是已经变身了?”   “是!”绾鸥不想与她争执,因为银狼王越来越虚弱了。   “昨天晚上他又变了是不是?”   “是!”   “每个月,月圆只有一次,而这个月里,却出现了两次,他动用了上古神镜里储存的灵力,改变了自然发展的方向,让月圆维持了两天。你让他做了什么?你说啊!你这个女人,一出现就是祸事连连。”穆柯控诉道。   绾鸥总算明白过来了,他有改变自然的力量。她低声泣道:“为什么?”   银狼王抬起她的小脸:“我想你了!”   所有的抵抗在这一句话里缴械投降,绾鸥扑进他的怀里:“前天晚上你是专程来看我的。是不是?”   银狼王没有说话,但那双幽深的绿眸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怎么那么笨呢!明知道昨晚有一场战役,还来找我干什么?”绾鸥生气的捶打他,他真的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前天晚上如果不去,你现在怎么会和我在一起?”他说道。   绾鸥哭道:“我和帝王……”   “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他制止了她。“师姐,你想怎么样?”   她和帝王根本没有越轨,可他不想听。   在这一刻,她只想与她的野兽派情人在一起,可他不想听。   师姐?   穆柯是银狼王的师姐?   绾鸥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师弟?   鞭你又怎样(一)   “跟我走!”穆柯恨声道。   银狼王将绾鸥护在身后:“我不会回去。”   “就为了找这个女人?”穆柯痛心疾首。   “你不会了解的,师姐。”银狼王胸前血流不止,但依然从容不迫。   穆柯飞身上前:“我是不了解,与其让你被这个女人害死,不如我现在就杀死你。”   掌风凌厉扫出,银狼王抱着绾鸥避开,“小豌豆,带着狼群去找他吧!狼群有了我的指示,它们都会对你忠心的。”   “不……我要跟你一起……”绾鸥知道穆柯既然是银狼王的师姐,武功修为自然不低。   “走——”银狼王一掌推开她,马上就陷入了与穆柯师姐的打斗之中。   绾鸥被狼群包围起来,它们保护着她的安全,也制止了她要上前帮银狼王的行动。   只见,银丝飞旋,剑影闪动,电光火石,同门师姐弟过招,却是像仇人一般你死我活。   轰隆!   天翻地覆,硝烟滚滚。   在山崖之上,两人不断的往下坠落,绾鸥的心,也跟着那个黑点不断的下降,直至消失不见,才呜咽出声。   无助的站立于狼群之中,绾鸥发现自己好没用。   曾千万次诅咒他死掉,现在亲眼见着他掉下山崖,却又担心得快要死掉。   这是怎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坏狼,又将她一个人独自丢在冰天雪地之中,没有留下片言只语。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她已经继承了万氏巫术,怎么还不会运用,也强大不起来,看着他受苦却无能为力。   如果,自己能变得强大,是不是又会是另一个结局!   谁说穿越生活就是泡美男玩江湖,三千美男在手、江湖任我遨游?她绾鸥的穿越生活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谁说穿越生活就是权钱兼得,权掌后宫富可敌国?她绾鸥努力为此奋斗了几个月,还是一无所有。   悲伤的在狼群里要抓狂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狼群里顿时竖起了耳朵,绾鸥也抹干了眼泪,现在她是它们的统率,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它们。   ※※※※※※※※※※※※※※※※※※※※   独孤掠和独孤恒并肩而行,两人骑着千里名驹,在朝阳下都是俊美到极致的男人的脸。   “掠,你和将士们都还好吧!”独孤恒侧头望他,一接到他战况的消息,他就从宫里飞奔而来。   “皇上御驾亲征,炎纹国自会向御凰国俯首称臣。”独孤掠的脸上虽然隐现疲惫,却依然威武至极。   独孤恒点点头,大好河山千里冰封,江山如此多娇,这都是两兄弟共同的努力!   “皇上,王爷,前面山梁上有狼群!”护卫在前面的棋玄赶忙报告情况,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识,但在战争中积累下的经验令他不敢大意。   “走,看看去!”独孤恒一夹马肚,率先飞驰。   “保护好皇上!”独孤掠跟上,那绿眸里是分毫不减的霸气,大半个月的边疆生活令他依然斗志昂扬,风雪的侵蚀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具有魅力。   高高的山梁上,一个娇小的女子站立在众狼群中,也正在观察着是哪里的军队出现。   她宛若精灵坠落在凡间,在棕灰色的狼群里,穿着一袭紫色长裾广袖,凝眸眺望凡间的臣民们。   “该死的你,不在皇宫里,跑来这里干什么?”独孤掠绿眼暴瞪,一眼就认出了她。   狼阵和军队形成了对峙,在初雪放晴的早晨。   绾鸥惊喜的发现了领军人物是独孤恒,同时也悲哀的发现了还有独孤掠。“皇上……”   “是绾鸥!”独孤恒皱眉,“她怎么也来了边境?”   独孤掠的脸上是青紫般的绿,她竟然够胆敢直接忽视他的存在。   “皇上,我在这里,皇上……”绾鸥欢快的呼叫起来,兴冲冲的跑下山来,率领着狼群走到他们的面前。“皇上,你真的来了边关呀!”   独孤掠已经派人控制了局面,看到如此多的干草和粮食,确实也吓了一跳,他知道炎纹国掠夺了别国的粮食等物品,却被绾鸥发现了而且劫持。“这是怎么回事?”   被独孤掠一吼,正在兴头上的绾鸥一惊,她怕独孤掠,一种震慑心魂、痛入骨髓的怕,可现在有狼群为她助阵,她挺起胸脯说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狼群咬死了炎纹国的骑士,没能让他们将这些运回国。”   “谁准许你出来的?”独孤掠依然吼道。   她明明是被劫持出来的,哪里是她来这里受罪的!一想到这里,才想起银狼王坠入山崖。“皇上,皇上,都是银狼王的功劳,是他率领狼群赶跑了塔巴,是他将骑士们赶进大雪窟窿,是他要绾鸥将这些粮食和马匹给您。”   “银狼王呢!”独孤恒扫了一眼全场,没有见到那只威风凛凛的狼影。   “他……他坠下山崖了……”绾鸥放声哭道:“皇上……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银狼王勇猛无双,怎么会跌落山崖?绾鸥,过来朕身边。”独孤恒蹙起头,银狼王为他们留下的这笔财富,足足能抵挡整个寒冬,御凰国的神兽,全心全意为御凰国的臣民们。   绾鸥扑进了他的怀抱:“皇上,银狼王他和他师姐打着打着就掉下悬崖了……他说,要将这些送给你们……”   “朕知道了,绾鸥让这些狼群回去吧!长时间狼群聚集,会吓坏老百姓的,它们为御凰国作出的贡献,你代朕感谢它们。”独孤恒安抚着她,并向独孤掠下命令:“掠,银狼王帮了咱们御凰国的大忙,你组织军队去山下搜救。”   “绾鸥领旨!”   “臣弟领旨!”   两人各司其职,绾鸥让狼群离开,独孤掠派棋玄火速奔去山下。   独孤恒说道:“绾鸥,你是随朕先回乾闼还是随掠去找银狼王的下落?”   鞭你又怎样(二)   绾鸥不知道独孤恒居然也参与了这场战争,她如果一定要亲自去找寻银狼王,则必须和独孤掠一起,除非就是放弃知道银狼王的下落。   二十五的岁人,必须具备应有的清醒和敏锐,才能做到应有的智慧和果断,绾鸥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二十五岁,反而像极了十五、六岁憧憬爱情的少女了。和独孤恒去到乾闼,她会被他宠成他的小公主;而如果坚持在这里搜救银狼王,独孤掠不知道又会想些什么法子来虐待她。   可是,她就这样放弃银狼王了吗?   对于一个用生命去爱护她的人,她做不出绝情而清醒的决定。   沉沦吧,让一个不相信爱情的都市白骨精就此沦陷吧!   而独孤恒永远都是那么善解人意:“银狼王是为御凰国而失去踪影,掠作为三军统率,全力搜救银狼王,绾鸥在此等候消息,咱御凰国多亏有了神兽,才得以越来越强大,笑傲中原俯视五国,朕先回乾闼了。”   独孤恒走后,绾鸥是离独孤掠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可无论她离多远,还是感觉两道冷酷的目光像X射线一样要穿透她的身体,充满侵掠的绿色眼眸里,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和渴望。   独孤掠面容俊美冷酷,五官的各部分都如大理石雕像般完美无缺,只是也太过冷酷无情。而那种冷酷和无情,她是最有体会的人,一想到在囚室里被他绑住,用冰冷的水冲洗她虐待她时,她就有一种莫名的颤栗。   他不仅没有死在边疆,反而还有银狼王帮助他度过难关,这是绾鸥始料未及的。再见他,满腔的恨意都化为了恐惧,冰冷的空气里都充满他蛮横气息,压抑得让人窒息。   绾鸥来到营帐的旁边,“你们都走吧!”看着跪在雪地上的女人们紧张和惊吓得不知所措,银狼王和他的穆柯师姐不知所踪,她们要怎么样随她们自己吧。   由于跪得太久,双腿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灵活,这些女人们战战兢兢的离开,还有一些将目光投向了独孤掠他们。   绾鸥冷冷的一笑:“怎么,不想走?还想遇见第二个塔巴?”   塔巴只顾自己逃命去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夜欢情的女人们。忽然一个念头显现在脑海,假如她穿越的是一个女尊王国,她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男妃,在逃命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塔巴一样夹着尾巴只顾自己呢!   想到这个问题,更加坚定了她要找到银狼王的决心,一个在条件反射没有权衡利益计算得失的情况下,用生命去挽救她的人,能有几个?   女人们听她一说,都是又怕又恨的看着她。   “难道你们在怪我赶跑了你们的男人,对于只会探索你们身体而不懂得爱护你们身体的人,死有余辜。记住我说的话吧:女人没有男人疼爱才会变得强壮。”绾鸥意味深长的说道。   登上山梁,接近中午的阳光照在山上,驱走了一夜的寒意,绾鸥身上的一层白霜,很快又变成了一片片薄雾。   独孤掠正在派部下去雪窟窿里干活,坡下的大雪盆里,已经掩埋了无数的骑士,雪窟窿中间是比较平展的一片,像是一个冰封雪盖的高山大湖。湖边斜坡上残留着几十具骑士的残骸,而令人吃惊的是,湖里居然还有些许人是活着的。   这真是一个盆地的形状,和四川在雄鸡上的版块一样,很多的冰雕冰柱,全是从山坡上跌下来因为挣扎而塑成的图形。有的还在动,绾鸥看清了那是被迫冲进雪湖,但尚未完全陷进雪窝的骑士们,雪湖的旁边全是雪坑,大小不一数不胜数,这样的对敌计谋,既围困了敌人,还将自己部下的伤亡减至最低。银狼王的对敌计划让塔巴的骑士是遭遇了灭顶之灾,那些挣扎的痕迹非常清晰的映在雪面上。   抬头望去,绾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而悲惨的景象,大约容纳万人的雪坑里,只有几十个人,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乞求的望着救援部队的到来,当看到是独孤掠的军队时,绝望和恐惧令他们更加不敢相信接下来的残忍和折磨。   这些活着的骑士,两条腿全部戳进雪中,身体被雪壳卡住,留在雪面,但已经不能动弹,这个擅长掠夺的骑射的民族,如今却饥寒交迫寸步难行。   “放下钩子,将那些活着的人先钩上来,让他们回炎纹国去,给太子君岫寒看看,侵犯我们御凰国的后果。”独孤掠吩咐道。   听到有生还的希望,那些还活着的士兵们,张着嘴巴想说话,却像晾在沙滩上挣扎的鱼动了动没有声音。   无论银狼王的作战计划多么完美,可面对这么凄惨的景象,绾鸥总觉得心里像堵住了似的,非常难受。   带领军队做事的独孤掠有一种让人执著的信服,在日已偏西时,整个雪窟窿都已打扫完毕,云层越积越厚,山头上已被风吹起了一片雪砂,像彩带一样飘了起来。   “走!今晚得将马赶回马场,暴风雪就要来了。”独孤掠望着雪地上的骏马,吩咐部下。   绾鸥靠在母马的身边:“去吧,恶魔虽然是坏人,但他会照顾好你们的。”   母马蹭了蹭她的头发,亲昵的向她表示感谢,然后才和马群一道离开,雪花又开始飘了起来。   看着她漠视而仇恨的目光,独孤掠的绿眸顿现凶光,怒吼道:“你不想去看看它们被赶到哪里吗?”   那挑衅的目光,一如继往的幽深,绾鸥依然冷冷的漠视他,他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就算杀了他也不能解恨。“去就去!”她也不怕他。   她独有的倔强,即使冷漠,也能勾起他的火热。   鞭你又怎样(三)   独孤掠大步走在前面,绾鸥跟在他的身后,找寻着下手的机会,他独自赶着马群没带一兵一卒,可依然不减他残酷、冰冷、野蛮的形象。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独孤掠今天并没有为难她,这倒让绾鸥略觉得意外。见到前面有一处关卡,正在询问:“哪里来的人畜?”   独孤掠并不答话,目光转向绾鸥:“伸出你的手!”   绾鸥不明所以,但看到他不可违抗的冷酷命令还是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银光闪闪的手镯在风雪里依然夺目般闪亮。   “我们是御狼王派来安置马匹的。”独孤掠冷冷的说道。   守门士兵一见是御狼王的手镯,即刻放关通行,并对绾鸥非常恭敬。“向此前行约两个时辰即到,姑娘请慢走。”   绾鸥淡漠的点点头,和独孤掠一起向前驰行。   至于他为什么不自报名号,而是要用绾鸥手里的狼手镯,绾鸥还搞不清楚,但是,人家是三军统率,可能是微服私访吧。   独孤掠依然走在前面,绾鸥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黑玉似的眸子里飞速的在独孤掠宽厚的背脊上寻找着弱点,而令她震惊的是,前面的高大恶魔看似微微疲惫,而且背后受伤有血渗出,可是自己居然无法找到一处适合突袭的方位,这种无形的防御比有形的铠甲更令人震惊。   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独孤掠忽然停下脚步。绾鸥一声长啸,消失的十几只狼群在瞬间又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小玩偶,你总是能让本王惊喜!”独孤掠看着雪地上的狼群,一点也不惊慌,反而是笑彻云霄。   绾鸥看了看天色,虽然还未黑,但也差不多时。“独孤掠,不想被狼群咬死,你可以求我,我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   “才几天没见,就伸出爪子了。”独孤掠冷笑道:“就凭这些狼群,你想困住我?”   绾鸥摸了摸灰狼们的头,“那就让我们见证,是你是嘴硬还是狼群的牙齿硬,你们给我狠狠的咬这个坏人!”   狼群听到命令,开始接二连三的扑向独孤掠,一缕灰光从他腰际划出半轮优美的光弧,无声无息的滑向独孤掠的左肩,独孤掠冷笑一声,身躯斜身右倒,极其轻松的避开了头狼的这一咬。   银狼王失踪之后,这头大灰狼就成了它们的头狼,头狼首先发动攻击,但独孤掠的力量强大无比,几只灰狼的围攻也占不了半点好处。   “小玩偶,闹够了没?”独孤掠并没有对狼群痛下杀手,他念在它们作为狼图腾的情面。   绾鸥见十几只狼围攻他依然处于下风,气愤的说道:“谁跟你闹,今天就让你被狼咬死以泄民愤。”   “狼是御凰国的神兽,它们又怎么会咬死我?闹够了就上路。”独孤掠一手格开一只狼的攻击。   果然,狼群虽然和他在搏斗,但却全然没了昨晚与炎纹国骑士们咬杀时的凶狠,反倒像是江湖武士互相切磋点到即止,这令绾鸥相当恼怒,趁着狼群与独孤掠混战时,从地上拣起了几块大石头,在独孤掠侧身闪过背朝她时,用尽全力砸了过去。   “该死的你,究竟想怎么样?”捂着胸口的鲜血,独孤掠强忍着痛楚怒声吼道。   看着他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绾鸥还是不敢靠太近,她见识过他的力量和速度,她让灰狼们将他五花大绑后扔在马背上,才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目光停留在他桀骜不逊的俊脸上:“既然狼群通人性放过了你,可我不会。”   利用手上的御狼王手镯,绾鸥大摇大摆的进入边关的马场,将马匹一一安置妥当,交待了马倌们善待怀胎的母马后,兴致勃勃的来到了囚牢里。   走进刑牢打开牢门映入她眼眸的是被铁炼铐锁在墙上、两手高悬、双脚微张站着、头颅低垂的独孤掠。   被粗壮的铁链锁住的男人还未醒转,绾鸥对跟进来的士兵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审问奸细,他竟然敢偷运御凰国的马匹到炎纹国。”   一桶冰冷的水泼了过去,被锁住的男人顿时醒来,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绾鸥,再看了看现在的样子,怒不可揭的吼道:“你竟然敢绑我?”惊愕、兴奋、憎恨与屈怒交替出现在他眸底。   “我有什么不敢的!”绾鸥笑道:“不过,确实不是我绑的,是你边关的将士绑了你,真是具有专业水平的捆绑。”   “你敢调动本王的将士?”独孤掠抖动铁链“铮铮”作响。   绾鸥骄傲的扬了扬手上的手镯:“原来你送我这个有毒的东西,竟然是御狼王的兵符,你说我等一下就叫他们打开城门,迎接炎纹国的人入关好不好?”   害她担心了N久毒发身亡,原来这个破东西竟然具有种功能,真是天助绾鸥也!   “你敢通敌叛国?”他气得暴跳如雷,聪明如独孤掠也明白了他竟然着了她的道,“你真是欠调教,竟然敢陷害我。”   “现在谁调教谁可不是你说了算。”绾鸥嘻嘻笑道:“想不想知道我给你安了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独孤掠的绿眸里是一片深幽。   绾鸥抬头仰望他,黑钻似的眸子溢满了笑意:“就是通敌叛国,大汉奸啊,这名号不错吧!”   独孤掠强忍着心底的怒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绾鸥,放开本王,今晚我们必须赶回军营,塔巴丢失了粮草和骏马,君岫寒势必会马上反扑,这关系到两国的战争不可儿戏。”   “我才不管你们之间的战争呢,我只管你的死活,独孤掠,我说过,有朝一日,我要让你加倍偿还。”绾鸥冷冷的说道:“今天就是你偿还的时候。”   “你鞭我?”独孤掠没有说话,绿眸里寒气逼人,狂霸的气势令绾鸥拿着鞭子的手一颤,可她马上想起他在囚牢里虐待自己时,所有的恨意掩盖了战争有可能触及的灾难和民族团结的大义。   “鞭你又怎样!”绾鸥话未说完已经舞动手中的长鞭,而且一连抽了三鞭。   鞭你又怎样(四)   第一鞭!她划破他胸口的衣服。 w   第二鞭!她再次划破衣服并夹杂着皮肤被鞭挞的焦糊味。   第三鞭!她让他的衣服残破几乎不蔽体,并显现出鞭痕渗出血迹斑斑。   绾鸥痛快至极地欣赏着他的狠狈,他的高高在上,他的冷傲。“血债血还,因果循环,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并举双手双脚赞成我这样做吧。”只有三鞭根本不可能平息她隐忍已久的愤怒,她发过誓,有朝一日落在她手里,她要让他死!不过死之前,她要狠狠地折磨他。   独孤掠没吭半声只用一双寒气逼人的绿眸死死的瞪住她。   绾鸥不觉一震更加愤怒:“我看你还是没能明白我的心意!”   一连串的鞭声噼啪噼啪地在牢房回荡,一鞭比一鞭挥得格外有力,一鞭比一鞭更加狠辣无情,一鞭比一鞭还要杀气重重,毫不保留的绾鸥想置他於死地的无边愤恨。   直到绾鸥手麻了、人累了,气喘吁吁的再也提不上力气舞动鞭子才万分不甘心地停止鞭打。   独孤掠倔强的眼眸里是令人心寒的恨意,抿紧嘴唇自始自终没有吭一声,英挺的额头没有半分蹙起,反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杀气腾腾随时做好反扑的机会。   绾鸥看着他惨遭摧残的胸膛几乎无一处是完好,上面布满了无数鞭痕、血痕纵横交错,可怕得令人不忍卒睹。如果不是被铁链锁住,他一定会扑倒她碎尸万段。   但是她不怕!   明明就是他欺负她在先,他利用力量上的优势强占了她,然后在她皇角山遇险时又抛弃了她,当银狼王在她的琐骨上刻下烙印时,他竟然以惩罚军姬的残酷手段来对付她,这一宗宗罪,这一项项苦,她如果今日不报,她就不是销售冠军绾鸥。   他活该被她狠狠的鞭,他是罪有应得,他是血债血偿。   血滴在了地上,可铮铮傲骨依然不减。   “向我道歉,独孤掠,你这个该死的恶魔!”绾鸥骂道。   独孤掠的声音阴邪寒冷:“怎么道歉,小玩偶,你还在为本王出征前的惩罚记仇,我独孤掠没有别的女人爬上我的床,倒是你,在本王之前的男人本王可以不追究,可是做了本王的女人之后,就不能留下别的男人的任何烙印,该说道歉的是你而不是本王。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也不希罕做你的女人,像你这种暴力倾向的男人,是我绾鸥最不耻的。”绾鸥提起鞭子再来一鞭。   猛灌下一壶水,绾鸥不禁感叹,原来虐囚也是一个体力活,如果她能变得更强壮,会不会就能将恶魔碎尸万段呢!这想法,唉!依目前的功力是达不到的了。   “小玩偶,出了口气,该放开本王了。”独孤掠严肃的说道。   绾鸥一口水喷了出来:“放开你?”   “对,这次,本王不记仇,不会对你这次的冒犯加以惩罚,可以放开本王了吧!”独孤掠冷酷中带点沙哑。   “怎么可能?费尽千辛万苦将你送入大牢,我还没报完仇,怎么可能会放了你。何况,哪有人被打了还不记恨的,我可不是天真的小丫头。”绾鸥嗤笑道。   独孤掠耐着性子:“今夜的军情很紧急,绾鸥,国家大事不可儿戏,你想要怎么样?”   “求我,独孤掠,你不是很喜欢听我的哀求吗?”他逼着她在他身下毫无尊严的求他,求他给予一点温暖,求他施舍一点同情,求他解放她的身体。既然现在他想走,就求她。绾鸥站在他面前盛气凌人的说道。   时间瞬间停止,囚牢里安静的只听见两人的心跳声,独孤掠注视着面前的女人,他有点怀疑,他这么宠她是不是太放纵了,她竟然击晕他、陷害他、鞭他凌辱他,可是今晚这一战,关系到御凰国的命运。   “对不起!”高高在上的独孤掠从嘴里蹦出这三个字时,艰难的咬紧牙关,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御狼王曾几何时道过歉?   绾鸥一怔,高傲如他会道歉吗?难道又一是个灵魂附体的人吗?那个恶魔今夜是真的有仗要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独孤掠,我不会放开你。若米寿、棋玄守不住,是你御狼王对不起御凰国的黎民百姓,是苍天要惩罚你。而且今天皇上御驾亲征,你这人主帅临阵逃脱……”   “该死的你……”独孤掠马上青筋暴突,语声冰冷:“绾鸥,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放开本王,本王不计较你耍的小脾气。”   “独孤掠,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我才不吃你那套。你等着国破家亡吧!等着做通敌叛国贼被五马分尸吧!等着被自己的部下亲自送上断头台吧!我要去睡觉了,明天一早告诉你最新消息。拜拜!”绾鸥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开。   独孤掠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冷酷和绝情:“绾鸥,你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我要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   带着从未如此兴奋的心情离开,绾鸥吩咐他们看牢囚牢里的重犯。   一想到那个无所不能的恶魔挨了她的鞭子,绾鸥就开心得不能自已。   “姑娘,请吃菜!”宴会上,边关郡守殷勤的招呼着绾鸥,“姑娘可真了不起,既有御狼王的兵符,而且还捉住了敌国奸细。小守敬姑娘一杯。”   独孤掠的将士也不过如此,绾鸥微微瞟了他一眼,小守,她看是小受还差不多。“本姑娘公务在身,不便喝酒,郡守好意心领了。”   “姑娘从北面过来一路辛苦了,王爷已经三天三夜抗击炎纹国没有合眼,特别是守卫乾闼这一仗君岫寒使诡计令王爷为救部下负了伤,此刻姑娘抓着一个敌国奸细,肯定能为我们御凰国的胜仗提前划上句号。”郡守不知绾鸥官拜几品,可有兵符作证,甚是小心招待。   鞭你又怎样(五)   难怪能让她亲易击昏倒地,绾鸥低头凝思,那个恶魔果然没有说错,他一直在边关战场上,如果注定今晚是场生死之战,那么就让天意决定吧!   泡在木桶里,绾鸥洗去一身的疲惫和血腥。   闻所未闻的战争场面,让她心惊肉跳的度过了一天一夜。   坠落悬崖的银狼王让她忍不住担心,明知他天下无敌,可他受伤了呀!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就是鞭打了独孤掠那个恶魔,一想到他侵犯的绿眸,所有的边关战事、民族安危又涌了上来。   放了他吧!因为他要抗击外敌赶跑侵略者。   不能放他!因为他要承受她的折磨,她的痛苦。   放了吧……   不能放……   激起一串水柱,绾鸥拍打着水面,究竟怎么样做才是对的?   民族大义重要还是个人恩怨重要?   “当然是个人恩怨重要,小美人!”不知何时,木桶边站着一个男人。   “你……怎么进……来的……”绾鸥赶忙护住身前,他是侍卫的装束,当她强迫自己镇定着冷静下来时,却出人意料的看到了:“是你……塔巴……”   猥亵的眼睛不断的扫描绾鸥在水下的洁白如玉的身子,“小美人不仅眼睛长得漂亮,而且还很有记性。今天看谁能来救你?”   这个男人一直垂涎她的身子,绾鸥现在没有银狼王在身边,只得自救。凝神之际,一股强大的水柱向他飞射而去,紧接着,手脚麻利的穿好衣衫,再踢翻木桶以示警。   湿漉漉的身子在单薄的衣衫下,曲线优美动人,塔巴流着口水道:“小美人就别挣扎了,外面的侍卫全给我放倒了,今晚的酒菜是不是特别香呢!”   “你没有回国,而是隐藏在了马场。”绾鸥骇然道,他这个卑鄙小人擅长下毒,那马场所有的将士们岂不是……   塔巴淫笑道:“小美人还是个聪明人,配得上我塔巴!这群马中有母马,你们御凰国人爱马如子,定会在风雪夜来临之前赶到马场,既然骑士全被银狼王赶入雪窟窿,那么我就来抢回马匹,只不过,没有想到赶马来的人是你……”   “大胆塔巴,在御凰国的领土上胡作非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绾鸥知道现在靠谁都没有用了,只能靠自己,虚张声势一番后,烈火玄冰一起推出。   可塔巴对敌经验丰富,又是炎纹国十大虎将之一,绾鸥空有“铿”的身体却不懂得运用,很快落于下风,被塔巴擒住。   “小美人,果真是个极品美人!”   看着他开始宽衣解带,绾鸥害怕了,她讨厌他的碰触,可是,没有人来救她呀!“慢着……塔巴……你可以带回马匹还有那些粮食……不过不准碰我……”   “你说得对,小美人,我会带回马匹和粮食,还要将你带回炎纹国,让你夜夜与我春.宵,银狼王好眼光,这么极品的女人……啧啧啧……好香……”塔巴伸出舌头舔她的下巴,她的雪颈,那只脏手在她腰上游移。   听他说还要带她走,绾鸥慌了,“别这样,塔巴将军,我在囚牢里还关了一个炎纹国的人,你带他出来一起走吧!”   奸细!塔巴在晚饭时也曾听说了,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背后抓住,这样她就不能使烈火玄冰掌了。“迟一点再享受,一起去看看。”   绾鸥被他拖着一路走到囚牢,那只大手还不断攻击她的身体,强忍着呕心和怒意,期望独孤掠能帮帮她。   “好一个炎纹国的奸细!”塔巴放声大笑,在看清独孤掠之后,将绾鸥揽入怀中,又亲又咬:“小美人,你好棒,本将军现在迫不及待要奖赏你了!”   独孤掠见她倒在敌国将军塔巴的怀里:“该死的你,通敌叛国?”   绾鸥不断的挣扎:“塔巴,快,快放开他呀,他也是君岫寒手下的人啊!”躲避着塔巴的亲咬,她期待着他放开独孤掠。   “好好好!让我验证验证!”塔巴将她推向一边,拾起了丢在地上的鞭子,那鞭子是绾鸥晚上才鞭打过独孤掠的,血迹还未干。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而且是专挑伤口下手。   “告诉我,你是哪里来的奸细?”塔巴奸笑着,望向这个所向披糜的战争之狼。“独孤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绾鸥一愣,原来他们是认识的呀,这下怎么办,糊弄不下去了,趁着他们两人算旧帐的时候,她悄悄的向门口移去,还好塔巴没有绑住她的脚。   “唰”一鞭挥去,缠在她的腰身上并将她抛了起来,刚好跌落在独孤掠的脚下。一抬头,就看到那双冷酷似冰的寒眸。   他的眼睛只停在她的脸上,一刻也不曾移动,紧抿的唇角带着某种执拗狂傲,他的双瞳突然变得沉郁冷鸷。   看着他像地狱的撒旦,浑身是血,而且还滴落在她饱满的浑圆上,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兆,她和他会不会都会死在这里?   “小美人,过来本将军这里,让你见识见识男人的力量,而那只狼有什么好?等你尝过了我的味道,我保证比你那只狼让你舒服百倍千倍。”塔巴再次挥鞭而来。   血,从独孤掠的胸前一串串的溅落在她的胸前,她的雪颈,她的脸上。然后滑落至嘴里……   是她错了吗?   是她太自私了吗?   是她太任性了吗?   “好苦!”她哽咽,他的血好苦。   乱飞的白发下的一张脸比阿波罗还要俊美,却比钢铁还要坚毅,他的唇角紧抿,即使沉在巨大的痛苦中也仍是满脸冰酷,深邃的绿眸停在她紧皱而害怕的小脸儿上。   又一鞭挥下,绾鸥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有股力量“砰”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护在独孤掠的身上。   鞭你又怎样(六)   “好痛!”她咬着牙关还是哭出了声,她没有任何意识要为独孤掠那个恶魔去挡鞭,难道是“铿”吗?她要抽身退开,却控制不了的抱着了独孤掠的脖子,“不……不……”铿……我恨你……为什么要为这个男人受苦……   “滚开!”独孤掠沉声喝道。   绾鸥惊慌的回顾,看到他的绿眸深深地盯着她,那是她见过最冷酷和美丽的双眸,那是一双让她看一眼就会害怕的浑身发抖的眼睛。   铿,恶魔男人与你有什么纠结,你这样为他,他根本就领你的情,可苦了我这个细皮嫩肉恨他入骨的穿越女了。   铿像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源源不断将绾鸥挤成了一个局外人。   她不顾他的挣扎,吻上了他的嘴唇,然后开心的直掉眼泪,绾鸥在一旁惊呆了。   伸出纤纤玉指,拨开他的银白色的长发,露出那张绝世的容颜,铿的脸上有一种梦幻般的色彩,那是少女娇羞的神色,那是看见郎君幸福的表情,难道铿与独孤掠曾经……   “铿你……”绾鸥不解的问道。   铿笑着望向她:“代替我爱他!”   “不可能!”绾鸥想也不想的拒绝。   铿依然微笑:“是因为你爱上银狼王了吗?”   “我……”她爱上那只野兽了吗?是吧,是吧,她竟然爱上他了,爱上一个曾经欺负她又肯为她出生入死的野兽了,她已经承认他是她的情人了,她的野兽派情人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是哪儿飘来的灵魂,但你不能鞭打掠,我不原谅你今天犯的错误。”铿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   绾鸥一惊:“你想怎么样?”   “去求掠原谅你!”铿直视她的眼睛。   “不……不可能……”绾鸥拒绝道。   铿意味深长的笑道:“那你就等着受苦吧!”   “不要……”绾鸥突然被塔巴拉离独孤掠的身边。“我不要……”她不要应了恶魔的应验,她才不要去求他原谅。   “他是你什么人,你竟然为了他去挡鞭?”塔巴充满欲火的眼里是一片不解。   “该死的!我才不想为他挡鞭。”绾鸥痛苦得大叫,“好痛……鬼塔巴,放下鞭子,痛死我了。”   那一鞭,让她痛彻入骨。   只此一鞭,她已经承受不了。   而那个恶魔,竟然挨了她无数的鞭子,吭都不吭一声,而且当“铿”为他挡鞭时,他居然一点也不领情。   鞭死他活该!   这个早该下地狱的恶魔!   用鞭子将她缠住,塔巴望了望独孤掠,又看了看楚楚可怜的绾鸥,“他也是你的老情人?”   “不是,他是我的仇人。”绾鸥愤恨的说道。   “仇人?你会去为仇人挡鞭,你会去吻仇人的嘴,小美人,你在骗我,骗我放开你的老情人?”塔巴也不是豆腐脑,转眼就明白了事件的发展经过。   该死的铿?   陷害她!   绾鸥欲哭无泪,明明是铿在她身体里作怪,她根本就不能控制。“我才没有他这样的老情人。”   “那好,让他在这里享受,我们去另一边享受。”塔巴拖着绾鸥就走。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绾鸥手忙脚乱的与他斗了起来。   “哧”一声,后背的衣衫被撕裂开来,露出雪白的裸背,一道深深的血红印记触目惊心,塔巴咂着口水:“小美人,原来你这么嫩啊!”   “滚开……滚……你这个逃兵……”绾鸥护住破碎的衣衫,往独孤掠的身后躲去。   塔巴明了似的淫笑道:“原来你喜欢在这里做……那我们就在这里表演……”   “你去死吧!”绾鸥一记玄冰掌推了过去。   躲闪开来的塔巴急速弹起,将绾鸥控制在手上,“现在就让你欲仙欲死。”说完丢入一粒药丸进她的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绾鸥想呕出来,无奈像被卡住脖子的鸭子,根本发不出声。   塔巴不再理她,而是站到了独孤掠的面前:“小美人还是个抢手货呢,不仅是银狼王的女人,也是你御狼王的女人,今天,就让你看看,她怎么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   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可身上却像火烧似的鲜辣,绾鸥知道塔巴卑鄙用毒,可这是什么毒,让她越来越难受了呢!   身体中有不知名的感觉在蔓延,似冰又似火,四肢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就像不是自己的,而且头晕也一波一波的袭来。   她渴求的望向了独孤掠,他能救她啊!可她就快要死了,他还不能挣脱铁链。   独孤掠并没有望向她,而是看向了塔巴,看着塔巴的手伸向了她的雪颈。   绾鸥感觉身体里奇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有火烘烤她的肢体,困难地舔舔干燥的嘴唇,塔巴的手抚摸她的脖颈,手指所到之处燥热减退,泛起小小清凉的愉悦。   难道她中了传说中的春.药!   绾鸥有点明了,对于擅长用毒又卑鄙无耻的塔巴来说,这小小的一粒春.药根本不在话下。   她今天真的要受辱之后,才会死去吗?   不!   她不要塔巴碰她。   “救我,独孤掠!”她哀求的望着他,此时,塔巴也低下了头,大嘴向她吻了下来。   她的后背冒出冷汗,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偏过头去,塔巴的嘴唇落在她的颊畔,那湿濡的感觉令她涌起强烈的抗拒感,她的胃,一股恶心感泛上来,不停的干呕起来。   她不要在一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面前,被迫做这件事。   可恨的是,四肢被锁在架子上的恶魔,依然一动不动的冷酷的看着这一幕。“救我,独孤掠……”她恐惧的哭出声来,塔巴已经拉开了她的衣襟,那只手已经伸向她的饱满,那像樱花一样雪白又像樱.桃一样红润的饱满上。   鞭你又怎样(七)   “求他不如求我!小美人,来吧,让我给你**的感受。”对于喜欢玩女人的塔巴来说,绾鸥这具独一无二的极品身体是梦寐以求的珍品。   “独孤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绾鸥躲避着塔巴,看着不为所动的独孤掠,眼泪不知为什么就流了出来。   塔巴捏住她的下巴:“既然你那么恨他,我就做个好人,杀了他,这样你也就无牵无挂了。”   “不——”绾鸥奋身跃起,撞开塔巴,可全身软绵绵的她哪里撼得动练武的将军塔巴,长剑只在心口歪了两寸,深深地刺入独孤掠的身体。   两只瘦小胳膊挂在他的身上,血,瞬间染红了一大片她的衣衫。“还击啊,独孤掠……我知道你天下无敌……我知道你无往而不胜……我知道没有人能杀得了你……你为什么那么冷,还不反抗呢……”   抑制不住的泪水滴在了他的身上,像开水放闸的堤坝汹涌而来,淹没了独孤掠苦苦支撑的最后一寸庄园。可是,那双幽深的绿眸里,除了一如既往的冷酷,似乎还隐藏着一丝丝衷情。   “不要啊……独孤掠……我恨你……你死得这么快,我可怎么办……我求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求你了……”绾鸥此时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自己火热的身子埋进他血肉模糊的胸膛,借以慰籍片刻的无助,和忏悔自己任性带来的灭顶之灾。   她居然利用兵符陷害他入牢!   她居然如此嚣张无情的鞭打他!   她居然在受欺侮的时候才想起要他救她!   独孤掠啊独孤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争之狼独孤掠,竟然被一个叫做绾鸥的女人陷于被敌人刺死的结局,你对她,还有那一见之下惊艳的就想占有己有的欲.望吗?   “我错了……独孤掠……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为什么你还不理我……为什么你还是一动不动……我求你不要死……”绾鸥慌乱不已的亲吻着他的胸膛,本来兴感迷人的胸膛被那些血肉模糊、纵横交错的鞭痕所掩盖,她虽然在商场上果断绝决,可从来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别论将人鞭个半死了。   小玩偶,一句错了就可以力挽狂澜吗?   小玩偶,你终于肯求我了吗?我真想将你的心剖开看看,你是真心求我吗?   小玩偶,从来将我的宠爱当作洪水猛兽的你,肯主动亲吻我了吗?   可是,依然弥补不了你的狠心你的绝情你犯下的错!   “独孤掠……你醒醒……我说要你死都是气话……你这个大恶魔……只知道欺负我的大恶魔……你挣脱开来,挣脱开铁链……来欺负我啊……我宁愿你欺负我……也不要你死掉啊……”绾鸥的身体慢慢往下滑,将头抵在他的小腹上,越来越强的药性令她再也支持不住了,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一气,又急又气又怕。   塔巴见独孤掠虽然睁着眼睛,可还是一动不动,虽然惊诧自己能轻易杀死这只战争之狼,但是还是不容自己大意,他耐心的等待独孤掠的清醒,直到绾鸥将头埋在了独孤掠的男性部位。   血脉贲张的姿势,令他再也受不了。“小美人,他已经死了,过来本将军这里侍候,本将让你舒舒服服,没想到你比姬女还要风骚,今天侍候老子爽了,保证让你做个将军夫人。”   被塔巴一拉,绾鸥凭借自己最后一点意志抱着独孤掠的脖子,紧紧的,好像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救她……   骗子!写书的作家都是骗子,他们总会在关键时刻让主角复活,英雄救美!   骗子!编剧们叫好又叫座的好莱坞电影都是骗子,他们编出来的主角强大无比,怎么死也死不了!   骗子!穿越就过上幸福新生活的都是骗子,为毛她绾鸥却要遭遇一次又一次的蹂躏呢!   她知道自己不再纯洁,她和银狼王欢好,她也是独孤掠的水晶宠儿,可是,她这一次是从来没有的恐惧,恐惧会沦为塔巴的玩物,她重重的咬着独孤掠的耳朵:“求你了……”   曾经不止一次地诅咒过他,诅咒这个霸道狂肆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是当他真的倒在她面前时,害怕、慌乱、心痛……紧紧地纠住她的心,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了。   “呼唤狼去搬救兵!”蚊若唇语的话在绾鸥耳边响起,可她分明是听到了独孤掠在说话,他……他没有死……   一瞬间的兴奋令她抱着他是又咬又啃,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受伤,她就有了保障,她就会战胜一切……   从他身体上滑下的时候,她有多么的不舍,她甚至不知道是春药的功效,还是自己真的那么在乎他,可是,这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死。   “我要你……我要你醒来……”来势汹汹的欲.望从她身体里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她想要抱紧他健壮有力的身躯,她想要他也回应她的热烈,她想要他狠狠地、狠狠地嵌入……   独孤掠就快忍不住了,从来没有感觉到她的疯狂,她疯狂到能摧毁他的意志,她是那么的可恨,可也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他忍不住想要抚.摸她……   “走!”他低垂着脑袋,从塔巴的视线看上去,是已经死了,其实他是在给绾鸥信心,是在考验她的感情,也是在试探她对他有多在乎,冷酷的语声仿似地狱传出:“如果你敢让其他男人碰你,要么你自杀,要么来替我收尸!”   他真的是个恶魔!   绾鸥还没有来得及控诉他的罪行,已经被塔巴粗鲁的拉了过去。书本网 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本网   鞭你又怎样(八)   双手环胸,她又是紧张又是痛苦的大声吼道:“独孤掠,就算你去到地狱里,我也不会放过你……嘷——”   突然其来的一声狼嘷,让塔巴吓破了胆子,他见识过狼群的厉害,若绾鸥这一声嘷叫再引来成群的狼,绝对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小贱人,看不出啊,死了一个男人,又召唤另一个兽人。走,老子现在就带你去炎纹国。”塔巴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绾鸥擦干了泪水,也清醒了理智,她仰坐在地上,祈求地看向独孤掠。   不要,恶魔,不要逞强,我不想自杀,也不想替你收尸,绾鸥在心里呐喊,也用眼神传递过去她的信念。   不就一巴掌吗?   不就是半边脸肿了起来吗?   不就是难看了些吗?   看着他如冰的眸子想要杀了塔巴的冲动,看着他收紧的十指变成了利刃时,看着他隐藏在绿眸里的那一抹痛苦时,绾鸥将所有的害怕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而且对着他健壮的腰姿咽了咽口水。   该死的!   他哪里撑得住!   他更害怕她撑不住!   “嘷——”一声长啸后,绾鸥口鼻喷血而出,她……她内伤了……她还等不到他来救她,就要死翘翘了……   不等塔巴捉住她,她已经连爬带滚的冲向了牢房外,无奈身体已经被春.药控制,很快就被塔巴捉住了她的脚踝。   用力一拉,绾鸥惨叫一声,她雪白的几肤被磨掉了一层皮,痛得钻心,也控制得难以忍受。   她要逃!   她要逃出马场!   她要去搬救兵,她要呼唤狼群,她要来救独孤掠!   佛祖,赐予绾鸥力量吧!救救她的苦救救她的难吧!   绾鸥拼命想逃离这个男人的碰触,身体却受不了控制,这是哪个人发明出来的媚药,害了她这么个前途大好的青年。   完了!   她彻底完了!   虽然已经不是冰清玉洁之身,可现在不是流行:一个太少两个刚好嘛!   该死的银狼王,死去哪儿了?   该死的狼群,怎么还不见狼影?   在塔巴压上身体的刹那,绾鸥脑袋一片空白,死亡的阴影在向她袭来。   “嘷——”狼群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呼啸而来。   “走!”塔巴一见那绿得发亮的眸子,就想起昨天夜里的恶战。不敢在雪地里对绾鸥施暴,拖着绾鸥上了马。   四蹄狂奔,绾鸥被扔在马背上颠簸,塔巴双手驾着马绳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狼群紧紧跟随,穷追不舍,它们也认出了塔巴,就是昨天晚上的逃跑的敌将军。   冷风吹来,减轻了绾鸥身上的躁热,冬天的风雪像刀子一割在她的身上,脸上,从来没有忍受过如此冰冻天气的南方女孩,此刻却感谢这场风雪下得好。   撕下衣袖上的破布,绾鸥刺破手指,她从来没有写过一封家书,现在也是第一次写一封血书,当染着血的破布在空中飞起来时,她忽然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银狼王训练的狼群,通人性,定会将她的信息带往米寿的军队处。   而她,塔巴只顾逃回炎纹国,也暂时保全了清白之身,而且越来越大的雪花,将她的欲.火也越降越低。   雪,纷纷扬扬的落下!   心,一跳一跳的遗失!   不知过了多久,她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他身上有着好闻的龙涎香,她忽然就这样紧紧的抱住了他。   “绾鸥,绾鸥,你怎么了?”声音像是甜美的清泉,浇灌在她烦躁的心田。   绾鸥睁大眼睛:“皇上……皇上……快去救独孤掠……他在马场……”   独孤恒一冷:“掠……他怎么了?”当他看到绾鸥像一个玩偶在马上时,已经猜出了掠出了事,可他还是不敢相信强大如掠会栽在马场。   被棋玄带领的军队一拦,塔巴速度一滞,狼群已经凶狠的扑了过去。几十条狼将人和马掀翻在地,刹那间,血肉横飞,马由于长时间的奔驰已经疲惫,可狼群是世界上最有耐性的动物,它们追不上马的速度,却从来不放弃它们的目标。   还来不及惨叫,狼群已经开始了它们的集体屠杀。   “快走,救掠。”独孤恒抱着绾鸥翻身上马。   雪地上一行清晰的马蹄印越来越远。   雪地上一摊残肢断骸很快被风雪掩盖。   倚着独孤恒的胳膊,绾鸥终于安心了,她使劲往他的怀里钻,他的怀里好温暖,他的怀抱好香,他的怀抱能让她解放。   “绾鸥,你怎么了?坐好了,绾鸥,你这样朕没有办法控制马。”独孤恒被她的手臂缠住,无法控制缰绳。   绾鸥羞愧极了:“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她努力想坐直身子,却整个身体向他靠去。冰冷的风雪延缓了春.药的药效,一旦恢复了温度,那种排山倒海的躁热却一浪接一浪的汹涌而来。   在自己最尊敬的帝王面前,她不想成为一个发狂的浪女,控制着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她抱着马鬃,任风雪侵蚀。   可独孤恒还是听见了她强忍的申吟,“竟然对你下药,被狼群咬死还真便宜他了。”   伸出手臂,任雪花掉落在她的手上,然后抹在自己的脸上,只要头脑保持清醒,她就不会乱来的。   “绾鸥,你这样会生病的。”独孤恒不敢想象此时的掠会是什么状况。   生病就生吧,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冰雪压制了燥热,身体的欲.望慢慢减退,也舒服了一点。   独孤恒单手控制缰绳,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向他拉近:“好一点就过来,被白毛雪泡久了会死人的。”   一头撞进他的怀里,绾鸥马上惊呼起来,欲.望像一头凶猛的狼。   鞭你又怎样(九)   欲.望像一头凶猛的狼,要扑上去吃了独孤恒。 “不要管我……皇上……快救独孤掠……他才会死的……”   “绾鸥!”独孤恒将她揉进怀里,“坚持住,掠还在等你!”   “恩……恩……”绾鸥一直点头,她在他怀抱里乱抓乱摸,如果他知道是她将独孤掠害死了,他还会抱着她给她安慰吗?   可是神智已经开始模糊,绾鸥不能再思考了,像一坨浆糊迷失了所有的想法,只希望有个人拥抱她爱抚她,将她那越燃越旺的火灭掉,将她那像蛇一样扭动的身子抚平,将她脆酥的骨头捏碎再重拼……   “皇上……你不要管我……”绾鸥狠狠的掐自己的手指,“我控制不了自己……快救独孤掠……”   “现在我们就是去救掠,绾鸥,你抱紧我,我要提速了。”独孤恒担心着独孤掠的安危,而且现在绾鸥神智不清,也说不上来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快叫棋玄去支援米寿他们,独孤掠说,今晚……君岫寒会大举进攻……破釜沉舟……”绾鸥用雪水浇灌在脸上,好疼……被塔巴打了一巴掌的脸,被雪水一冻,钻心的疼。   “来不及了……朕等已经被君岫寒调开……”独孤恒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敌人佯攻分散了他们的主力,大幸的是救了被塔巴劫持的绾鸥。不由又将怀里的女子抱紧了一些,“只要有掠在,我们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怕……掠……”   兄弟之间的感应,似乎是感同身受,独孤恒捂紧了胸口,当从马上救下绾鸥时,他已经预感事情不妙,可现在,再次印证了君岫寒倾巢而出,必是有备而来。   “快……快……”任绾鸥在怀里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张大嘴喘息,独孤恒咬紧了牙关,抽着马儿飞一般的向前跑去。她浑身的几肤被春.药控制下的欲.望灼烧,烧得他都几乎燃了起来。   原来,被人下药是这么痛苦的事情,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然后狠狠的像针一样刺痛起来。   陌生的膨胀感,又热又尖锐,拼命的抵抗,拼命的膨胀,好像身体里有无数条小蛇从蛋壳里衍生出来,奔窜在血液里,游移到每一条神经末稍。   该死的!   绾鸥骂自己,独孤掠还生死不明,她竟然还在发春.梦.   生命中的每一秒,都让人像等了千年,她穿越了几千年,却又是刹那间的事情。   不知道忍耐了多久,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做出压倒帝王之类人神共愤的事情,反而是听到了独孤恒关切的语声:“绾鸥,绾鸥你怎么样了?”   她好难受!咬紧了牙关,她不敢吭声,生怕一开口,就泄露在漫天风雪里的是一片申吟声,那羞耻不已的声音。   “坚持……绾鸥……我感觉到掠很难受……他……他快撑不住了……”独孤恒一扬马鞭,声音失去了平时的磁性,在风雪夜里沙哑得变了形。   “不……”绾鸥望着独孤恒的脸,那是一张和独孤恒极其相似的脸,只是他太过优雅太过神圣,不似独孤掠的粗暴和野蛮。   可是,被下了药的绾鸥开始迷糊,她的唇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独孤掠……吻我……我受不了……”   软软的、火热的唇含住了两片薄薄的、冷冷的唇,独孤恒双手一抖,马儿受到惊慌开始狂跑,残酷的风雪肆意狂飞,不会因为谁要赶路而停留。   找到了解决火热办法的绾鸥攀上了独孤恒的脖子,她只看到一张相似的脸,只闻到了好闻男人的味道,她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只为了减轻像烈火燃烧的痛苦。   “砰砰”两声,两人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抱在一起翻滚了老远。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棋玄拉住缰绳,翻身下马,飞奔到他们的身边。   冰雪的刺激令绾鸥再度清醒了过来,她看着自己竟然恶狼扑羊一样将独孤恒压在身下,两片嘴唇还紧紧的粘在一起。   “啊……”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棋玄拉起她,再将摔得够呛的独孤恒扶了起来,“皇上,您还好吗?”   “朕没事,快去马场,快……”独孤恒和棋玄展开轻功,“留下两人照顾绾鸥。”   怎么办?怎么办?   她扑倒了独孤恒,她有没有做出比亲吻更出格的事情啊?   将整个人埋在雪地里,她哭得肝肠寸断,独孤恒是好人,她怎么可以只顾自己的**。   一阵冷一阵热,原来自己练习烈火玄冰掌就是这个味吧,绾鸥在火一层冰一层里煎熬,可药效却丝毫不褪,反而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雪地里有一串血印,在积雪满地的风雪之夜触目惊心。那个像魔鬼一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抱住了她。   绾鸥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可两只手却不由控制的缠了上去,谁能救她出苦海,谁能安抚她出火热的身躯,让风雪来得更猛烈一些吧,这样将她冻成一个冰雕,作为来年春天展览会上的第一个模特。   “不……皇上,你不要过来……”绾鸥哭喊道,“我抗拒不了……你别管我,快去救独孤掠……”   来人沉默了片刻,缓缓的开口:“小玩偶,我是独孤掠。”   声音冷酷得像冰雪,这声音确实不像是独孤恒的声音,独孤恒的声音优雅而动听,而独孤掠的声音总是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吼叫,野蛮而粗暴。   努力睁开烧得发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那头发是一头眩目的银白色还是黑得像丝绸般顺滑?为什么想看却又看不清啊?   像受伤的小野兽,她敲打着自己的头:“我看不清你……独孤掠真的已经救出来了吗?   鞭你又怎样(十)   来人冷酷的皱起了眉头,为她的举动似是不耐烦,他一手粗暴的托起她的下巴,沉声喝道:“仔细看看,本王是谁?”   被他吓得一抖,也清醒了不少,绾鸥想躲避开他的大手,无奈却靠得更近了些,他的大手很粗糙,每次都将她的身体抚遍,每次都让她痛苦得半死,每次都让她忘不了冲向巅峰的感觉。 w.5ye8.O   这是那双拿剑的手吗?他拿了那么多年的剑,早已经磨起了老茧,所以滑过她的皮肤时就刻下了他专有的烙印。睁开黑钻似的眼眸,全然没了焦距,“我要看你的眼睛是不是绿色的……”那双绿得要吃人的眼睛,真的是他!   他伸手将她从雪地里拽了起来,她冻得浑身发抖,可还在哆嗦着说道:“等一下……独孤掠受了重伤……皇上,快找军医给他治疗……我不要他死掉……”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暗哑,在她耳垂轻咬:“小玩偶……你等着求我饶了你吧……”   真的是独孤掠,真好!   他没有死掉,绾鸥钻进他的怀里。   将她抱离了雪地,他在耳边嘶咬:“小玩偶……我说过,我会要你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种话只有独孤掠那个恶魔才说得出来,绾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母亲是信佛教的,她也不乱杀生的,当听到这个恶魔并没有死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好好好……只要你没死什么都好说……你让我去解毒吧,解完毒再说好不好?”   她才没有那笨,谁说春.药只有用男女结合这种解法,那些都是书里写出来骗人的,她是医药销售代表,她是相信科学的社会主义新生力量。   “你知道怎么解吗?”他似乎有点恼怒。   绾鸥轻笑道:“不知道,但绝不利用男人来做解药。”   “为什么?为什么不用男人?”他的声音既是期待又失望。   她摩挲着他胸前的伤痕,“不为什么。代我向皇上道歉!”   “为什么不向我道歉?”受伤的人是他呢,关皇兄什么事。   她晕沉沉的闭上眼睛:“你是罪有应得,可皇上是好人,我……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吻了他……”   “皇兄当你的解药人,你也不愿意吗?”他的声音似有苦涩。   “不愿意,独孤掠……为什么,我在吻他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想你会死……”没有说完,她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沉默在风雪之中,过了一阵后,才又说道:“为什么会想到我?”   “不知道……独孤掠,我头痛……我脸也痛……我全身都在痛……”她闭着眼睛仰起那张脸。   “好丑,小玩偶……丑得我没有欲.望了……”他抱着她感叹,手却抚上她被塔巴甩了一巴掌而肿起来的脸,那种粗糙的感觉又回来了,霸道而蛮横,一如他的气息。   再次确认是独孤掠之后,绾鸥忍不住哭起来,不顾一切的抱紧了他,“谢谢你没有死……”   ※※※※※※※※※※※※※※※※※※※※   再次醒来时,绾鸥慢慢的转动眼睛,她全身赤果的躺在陌生的床上,房间里有一张地图和一把悬起的剑,其它什么都没有。   难道……   她又穿越来到哪个不知名的朝代了,还是非常流行的裸穿。   抬手腕看,却看不到钟表,没能穿越回去,也不知道是几点,只是几缕阳光照了进来。   坐起身,疼得厉害!   从头到脚趾头都像被鞭打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鞭打?   好像被鞭打的人是独孤掠啊!   怎么她会全身都痛呢,她只是被塔巴打了一巴掌呀!   塔巴?独孤掠?   难道她被塔巴强.暴了吗?掀开被子,全是比被鞭打还要厉害的伤痕,天呀,她还要活人吗?   记得独孤掠说过:“如果你敢让其他男人碰你,要么你自杀,要么来替我收尸!”   对独孤掠的印象是他被她绑在牢房里,而且被塔巴刺了一剑,他……死了吗?   她现在该怎么办?是自杀还是去替独孤掠收尸?   不管怎么样,先穿上衣服再说,拿起床头的衣衫套在身上,都可以当袍子来穿了,这根本就是男人的衣服,唉!权当遮羞布了。   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好像是独孤恒从塔巴手上救了她,那么,她没有被塔巴施暴了,她……不用自杀了吧!   可是,这身上欢爱过的痕迹是哪里来的,这不是她的第一次,她当然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和独孤恒发生了……   天啊,她记得她将独孤恒拉下马掀翻在地,而且,她还吻……了他……将他当作是独孤掠了……   这可怎么办?   绾鸥从此以后无脸见人了!   她鞭打了独孤掠,以独孤掠报复的个性,她一定会被他整得生不如死。   现在还搞不清楚是她上了独孤恒,还是被独孤掠顺手牵羊给吃掉了!   独孤恒在她心中像天神一样完美,她亵渎了天神,她还是人么?   独孤掠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他野蛮而刚硬的个性,会放她一条生路么?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透过泪眼朦胧的目光,她看到了是独孤掠。   他的白发凌乱,瞳眸却依旧幽绿依旧不羁。他向她轻叹道:“身上的毒解完了,看来解药很有效嘛!”他的脸色很苍白,也很虚弱。   绾鸥怔住了,眼泪不由自主的喷涌而出。   昨晚是他!   他没有死!   “刚打完这场仗,准备启程回家。”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绾鸥仰望着他:“你刚打完仗,那君岫寒呢!”   昨晚他说君岫寒会趁势反扑破釜成舟,而且独孤恒都被他的另一支军队引开了,这场仗,他们是赢了吗?   “怎么,总是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想他赢是不是?”独孤掠沉声说道。   妖孽的陷阱(一)   绾鸥生气的说道:“你胡说什么,我见都没见过他,君岫寒是哪路大神?”   可当她的黑眸看着他胸前的血渍时,又忍不住责怪自己,他本就是喜怒不定、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何况,他是因为她的任性才受伤差点死掉,跟他掰什么掰!   在他的绿眸里,她看着自己勇敢的走了过去:“我是关心你,可我不会说话。”   独孤掠扭头向她勾起唇角,俊美如阿波罗的面颊依旧寒冷,因为笑容并未到达眼底,然后那朵笑容,却含着邪恶与魅惑的毒汁。“你是关心昨天被谁解了毒吧!”   绾鸥看着他,隐忍着没有发火,也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骂他,而是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才害得他受伤。“谢谢你没有死。”   “哼!”独孤掠的脸如同大理石的雕刻品,俊美的无一丝瑕疵。双眸如同绿晶,闪着幽暗的光点。他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体高出她许多,眼睛也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她当然知道他在生气,可是祸已闯下,绾鸥轻声细语:“军医怎么说?伤口碍不碍事?”   “小玩偶,记不记得你昨晚说什么?”独孤掠给了他一个邪恶而冰冷的坏笑。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关心她的心疼,绾鸥也不再继续伤口与医生的话题,而是顺着他回答:“什么?”   独孤掠绿眸缩紧,又开始恼怒:“你求我进.入!”   老天!   水撒了一地,绾鸥端着水杯的手颤抖了起来,赶忙找布,羞愧的驳斥他:“才不会呢!我只说过如果你自愿献身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   一脸冷漠的将茶杯里的水喝下,才打量着她:“你看,明明记得嘛!又开始学狐狸玩花样。”   “我哪有!”绾鸥委屈的说道:“如果是你被人劫持强行下药,看你能不能清醒。”   “可是,有人不知足的还没有感谢我这个解药人呢!”独孤掠挺拔俊美的如同童话里的天使,却又充满一种原始的恶魔之美。   绾鸥喘息着,心头砰砰直跳,奶白色的小脸又是惊惶又是被控制不住的红潮。“那个……谢谢你……”虽然她很想抗拒他作为药引,虽然她极度主张用草药来解,虽然她一点也不讨厌他昨晚的卖力演出。   “为什么?”独孤掠一双绿琥珀般邪魅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什么为什么?”绾鸥躲避着他的视线。   霸道如独孤掠哪容她逃避,一双邪美的眸子盯着绾鸥薄染桃花的小脸:“为什么要我给你解毒?”   优秀产品,品质保证,用过了才知道好。绾鸥深情的望着他:“因为我喜欢上了你!”   房间一时变得压抑和沉闷,她别开脸还是映着独孤掠的侧脸,即使透过折射的阴影,依然冷酷得像恶魔。   如果这句谎言能令独孤掠忘记昨天那顿鞭子的话,她说一千次一万次都没有关系。   她不是个滥情的人,也是个珍惜身体的人,当然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的身体。可是,独孤掠不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她的男人,虽然是在她不甘愿的情况下他强要了她。   难道就是为上下五千年封建思想的荼毒,因为你交出了身体给他,然后是他的人!   NO!NO!NO!   她绾鸥是新时代的社会精英,受了一百多年先进思想的教育,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可笑的想法?   难道是独孤掠坚强不屈、冷酷冰冷的魅力征服了她?   她有这么欠扁吗?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将她捆在囚牢里虐待她的感觉,这样一个无情无义、残酷绝决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极强的占有欲罢了,他像钢铁般坚毅又像野蛮人一样的坏,这种阻挡不住的邪恶魅力,连眼高于顶的七公主都被他迷惑,那么,她也会为之倾心吗?   他只不过是迷恋她水晶般独一无二的身体罢了,如果有一天,他遇见一个比她更漂亮、比她更年轻、比她更水晶的女孩,怕也是恶狼扑羊般将人家吃干抹净罢了!   所以,权当是产品销售钱权交易吧!   但是,在上一次苍涛阁囚牢里,让绾鸥吃尽了苦头,她决定以退为进,用“情网”缠住独孤掠,再行试探怎么前进。   “我真的喜欢你,从你在皇陵里救我在皇角山瀑布救我的时候,我就有一点喜欢你了。”绾鸥见他的侧边的眉毛扬了扬,这么个细小的动作让她决定乘胜追击,再接再励说谎话。   独孤掠绿眸里盛满了疑问,可看到绾鸥羞红的脸颊和不知所措的小手时,他并没有作声。   心里“砰砰”跳,她一狠心抱住了他的腰,然后仰起小女生膜拜的神色:“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呢?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她的黑眸里印着他的冷酷,独孤掠轻叹一声,“我当然喜欢,小玩偶。”   “真的?”绾鸥惊讶极了,难道独孤掠也在演戏。   “当然是真的,小东西……”独孤掠再次叹息:“如果不是喜欢你,昨晚怎么会救你……”   “谢谢你……”绾鸥感动的想要哭泣,如果她没穿越,一定去TVB演戏,就算不作小旦也能撑得台面。   “傻东西,你休息一下,我去处理战场。”深情的凝视了她一眼,独孤掠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意想中针对她,这让绾鸥多多少少有点意外,但她还是要小心一点,必竟像独孤掠这样的人,会放过她……真的很难。   不过,经历过生死劫难之后,绾鸥也平静了许多。   静下心来将长长的衣衫剪短,她猜想这应该是独孤掠的衣衫,这是军营,没有女衫给她换也属正常。   妖孽的陷阱(二)   衣衫上霸道的气息一如那个霸道的恶魔包围着她,这间房里也没有一丝柔和的气氛,全是他浓浓的男性味道。 ..O   没来由得一阵窃喜,将他的衣衫粗略的裁剪成她娇小的身材能穿的样子,总算能出去见人了。   淡淡的阳光穿透阴寒的薄云,穿透空中飘浮的雪末,照在茫茫的乾闼上,暴风雪狂肆的刮了一天一夜之后,空气里还有微余的雪片和风沙。   高空之上,还有几只老鹰在云层里展翅盘旋,不屑一顾于秃鹫瞄准沙场上的尸体一举啄之。在逐渐晴朗的天空下,一片片青黑色的剪影消失不见,白得令人睁不开眼的雪山依然巍峨屹立。   当看到战场上还没打扫完的血腥场面时,绾鸥忍不住呕了起来,手脚冰冷,透心彻骨的寒冷。   晦涩的色调与天空的景象形成了绝对鲜明的对比,被黑色基调笼罩在无边的死亡之中。   漫漫风沙飘浮,瑟瑟腥风吹过,卷起一片尘土,欲掩盖满山的横尸遍野。   枯枝尖锐的刺向夜空,雪上散乱的血迹,流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溪,凌乱到不堪入目的杀戮残局,周围都是残肢断骸,将纯白的世界染成刺目的鲜红。   这就是昨晚的战场!   独孤掠从马场赶回来之后,果然与君岫寒的大军正面相遇,米寿领导着军队拼死抵抗,终于支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独孤掠的回来。   帝王独孤恒也是浴血奋战,为了御凰国在五国之中的声望,为了御凰国不被外敌欺侮,为了御凰国成为中原的霸主。   那独孤掠呢!   他明明是受了重伤,就算绾鸥不懂功夫,可也知道一剑刺中心脏,那也是非死即伤,但愿他没有与君岫寒正面交锋吧,只是棋玄去了吧,他只是在后方督阵吧,他只是安排如何排兵布阵吧,他只是一直陪着她吧,他只是……   为什么她对昨晚的战争没有一点印象呢!   那杀声震天的吼声,那血与雪交融的残酷,那你死我活的争斗,为什么她却能睡得像一头猪呢!   绾鸥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如果她放开独孤掠,是不是这一切就可以避免;如果她不那么想报复,是不是他就不会受重伤;如果不是她执著于恨他,是不是他就可以所向披靡!   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入双膝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任性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她从来不知道战争就是流血牺牲的辉煌史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在意那个欺负她的恶魔的性命。   “你是新来的吧,快那边需要帮忙。”一个士兵按在了绾鸥肩头,“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王爷说宁可流血不可流泪。”   绾鸥抬起头看他,这是一张纯真的像是高中生男生的脸,被风雪侵蚀了也被历练过的一张比实际年龄稍年长的脸,他比她年轻,但比她勇敢。“好!”   抹干眼泪,她跟在他的身后。“我叫杨勤,你呢!”|他露出好看地的整齐的牙齿。   “哦……我叫绾鸥。”她轻轻的说,跟着他颤抖着心痛着将受伤的士兵抬到担架上,一路小跑着向医疗帐房奔去。   受伤的士兵排在了空旷的房间,房间里升起暖暖的火堆,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悲伤,反而是为了胜仗而充满欣喜的神色,那些轻伤的士兵在帮助重伤卧床的将士们洗伤口聊家事,肃穆中又透着轻松祥和的气氛。   绾鸥静静的放下担架,在其他士兵的帮助下抬下了一个受伤的士兵。“绾鸥,你个子太小,你留在这里照顾其它兄弟吧。”杨勤说完拍拍她的肩转身叫了另外一个士兵。   她从小就怕进医院,受不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也受不了那从里到外一层不染的洁白,可是,命运偏偏就是这样,她却做了保健药品销售代表。   此时,她跟在一个军医的后面,递着需要用到的工具,并倒下烈酒来消毒,看着那些受伤士兵忍着痛苦,她不禁泪流满面。为自己的一点小自私羞愧,而且还为了躲避独孤掠的报复编造了喜欢他的谎言。   “你是新来的?”军医程洛一看她的样子,小声问道。   绾鸥急忙抹干眼泪:“我会做这些的,我会做的……”她急切的想解释,却更加不小碰翻了罐子等器具。“对不起……对不起……”   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她不敢再看任何人,她想帮忙,她真的只想帮帮忙,减轻他们的痛苦。   “米寿,我要动手了,你要坚持住啊!”程洛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绾鸥抬起头,是米寿吗?他现在在昏迷中也不忘安抚战士,都是因为她,米寿才会抵抗得艰难,才会差点全军覆没。   “来,小兵蛋子,你拿块毛巾来,我要取走米将军身上的毒箭了。”程洛凝视着绾鸥。   古代那时候还没有麻醉药,他们都是靠自身的力量坚持下来,绾鸥不禁捏了一把汗,紧张的站在米寿面前。   “米寿现在情况怎么样?”来人声音很低沉。   程洛一抬头:“王爷,米寿的情况不乐观。”   独孤掠来了,绾鸥悄悄的缩在角落里,虽然刚才是骗人,可现在她真的没脸见他。   “米寿,你要是撑不过这一关,就当从来没有跟过我独孤掠。”他就算安慰人激励人,都是这么恶的口气,绾鸥捂住了嘴巴,他总是越凶恶就越在乎那个人。   他对自己的部下是这样,他对女人也是这样吗?   米寿在昏迷中也感觉到了他家王爷的召唤,伸出手比了个一定能行的手势,现场冷凝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一瞬间。   “你怎么来了这里?”独孤掠一把抓着她来到了米寿的床前。   妖孽的陷阱(三)   她低垂着头,“我只是想帮帮忙……”   “王爷,他是新来的……”程洛从来没有见过王爷此时的怒气,从不迁怒于部下的王爷怎么对一个小小的新兵动手。   绾鸥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我们赶快开始吧,毒气攻心就完了!”既然塔巴是用毒的高手,那么作为炎纹国的太子,君岫寒想必也是个更卑鄙更厉害的角色。   迅速用干净毛巾抹去米寿胸膛上的污渍,在火上取来消过毒的手术刀,再将烈酒倒在毒箭的周围。   痛,让米寿哼出了声。   “让米寿咬着东西!”程洛已经开始拔箭,绾鸥找不到任何可以咬着的东西,忽然手一扬,伸进了米寿的嘴里。   虽然有独孤掠送的兵符手镯挡着,可就快被咬断手腕的痛楚还是一分一秒的传了过来。绾鸥咬紧牙关,她能想象到米寿此时有多痛,若能减轻米寿的痛,她再痛一点又算什么。   “快!止血……”箭被拔出,血也喷涌而出,绾鸥惊呆了,昨天独孤掠伤在心脏部位,他被拔出剑时也是像现在这样吗?她抬头凝望他,他只是关注着米寿的伤情,那双噬血的绿眸里盛满了对部下的关心。   她无法想象独孤掠是怎么忍下来的,但是,她知道,绝对是她忍受不了的。   空气渐渐的缓和了过来,米寿也有了平稳的呼吸,所有的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而她,被米寿咬在嘴里的手臂却完全失却知觉,只是呆呆的看着站在他面前高大的男人,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他可以不在乎她的疼,但他一定要在乎部下的命。   “王爷,米寿的伤口已经控制,但必须马上送回宫里,继续观察,以免落下病根。”程洛也忙得全身是汗,在零下几十度的温度下,汗湿了整个衣衫。   独孤掠唇抿成一线,眉头轻压,双眸低沉。“棋玄护送皇上和米寿等重伤士兵马上回宫。”   “王爷,你的伤必须马上回宫医治……”程洛焦急的拦着他。   独孤掠一冷:“程洛,竭尽全力救还有生命气息的兄弟们,本王没事。今晚启程,所有弟兄全部回国。”   当程洛橇开米寿的嘴将绾鸥的手取出来时,手镯已经变形,深深地陷进雪白的几肤,但他依然能一眼认出那是王爷的信物,来不及思考,他也依稀明白了向分:“快,王爷再强壮也不能苦撑,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王爷敷药休息。   “他……很严重是不是……”绾鸥拿着手上的药瓶,颤抖着问道。   程洛没有说话,他最敬重的王爷啊,心里只有他们士兵的安危,总是将自己排在最后。微微定了定神:“快去!”   绾鸥被他低声一叱,赶忙站起身跑了出去,可是独孤掠已经不见身影。   整个战场也慢慢安静下来,受伤的士兵基本上都得到了医治,那些为国捐躯的士兵都被登记在册,然后厚葬。   雪,还在轻轻的落下。   看着独孤恒和棋玄他们护送着一批重症的士兵离开乾闼,仿佛出征前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那时,独孤恒一身戎装为他送行,而现在,独孤掠站在雪地里不负众望的送他们回国。   绾鸥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敢说话。   冷凝的气氛一如飘雪的天气,冻得人开不了口。   那个男人更是像一具冰柱,整个场地都被他的寒气所笼罩。   “请你回房,我帮你擦药好吗?”绾鸥鼓足十二分的勇气才开口道。   独孤掠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雪地里照映着他高大的身影,也传达出他如胡杨一般的冷漠。   他不想和她说话,这是绾鸥得出的结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就这样在雪地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如果依平时的个性,绾鸥马上掉头就走,可大夫程洛的话又回响在脑海:“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王爷敷药休息。”   放下尊严,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的身边,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低低地、急切地说道:“求你了……不要让将士们担心好不好……”   身子在她瘦小的胳膊里微微一震,很轻微很轻微,但是绾鸥还是感觉到了,她马上乘胜追击:“米寿还等你回去,棋玄也担心你,程洛也是,你知道吗?还有一个人,他最是担心你,我从来没有见到他慌乱的样子。”   独孤掠闭上了眼睛,她很懂得利用心理战术,她的心思并不是如水晶身体那般单纯,双手环胸,他冰冷如常。   “皇上是天下最爱你的人,如果皇上知道你不肯擦药,他一定会生气的,说不定就不肯回宫了,你也知道,宋辉煌还在虎视眈眈……”绾鸥从亲情和皇位对他进行迂回包抄,这世界上没有人能降服得了独孤掠,可割舍不下的兄弟情绝对可以,他可以为了保护兄长的皇位出生入死,那么兄长为了他……   豁然转身,他怒瞪着她,脸上有着浓浓的冷淡,虽然仍有一丝丝的霸气围绕,但已经没了初见时的凶狠。   绾鸥知道他在生气,可如果生气能令他敷药:“皇上能不能掰倒宋辉煌,还得靠你能不能镇住其它四国,如果你想内外兼乱的话,就站在雪地里等着伤口恶化吧!看着君岫寒教唆其它四国领兵攻打御凰国吧,等着皇位是姓宋而不是姓独孤吧!”   独孤掠俊美冰酷的面颊是那样淡然若定,忽然,他伸出了手,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她,跟着拍了拍手:“这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被独孤掠反咬一口,绾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是这样的人吗?   妖孽的陷阱(四)   看着她咬住手指,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水,委屈、惶然涌上她的心头。 独孤掠根本不为所动,转身就走,看见她,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流血流汗的部下。   绾鸥明白了:他厌烦她,他污蔑她,他冷淡她。   他再也不会将她囚在身边了,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绾鸥任含着血腥的风吹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她一直都很讨厌他,憎恨他,现在他讨厌她,憎恨她,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离开的理由啊!   手里捏着药瓶,她走到程洛的身边:“我没有办法让他敷药休息,对不起……”   程洛正在为士兵消毒拔出刀剑之伤,根本就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吩咐将房间的火再升大一点,让温度升高一点,而每个人都在忙碌,静静的躺着没有动作的都是些重伤员,她站在这里,格格不入。   那就离开吧!   绾鸥望了望天空,天快晴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那么她的生活,在经历了荒唐与劫难之后,也应该平凡似尘了吧。   将药瓶放在独孤掠的桌子上,她转身离开。   “过来,敷药!”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了椅子上。   他在叫她吗?   她望了过去,他却是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四天四夜没有闭眼休息了,她真的狠得下心一走了之吗?   但是,这是最好的机会,走了,散了,然后就再也不会纠缠了。   可是,脚底像有强力胶粘住一样,她挪不开步子。   两颗滚烫的泪水滑水脸颊,她明白了,她是在担心他的伤,她并不能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见他像睡着了一般,微弱的光线透过暗窗的格子折射到他的脸上,丝毫不减他的霸气和野性,没有了那双能穿透她身体的绿眸盯着她,她似乎胆子大了很多。   颤抖着解开他的衣衫,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仿佛在提醒她,提醒着她的任性、她的荒唐。   心口那一剑,才是他的致命伤。她纤白的手指不敢乱动,轻轻的洒下药粉,偶尔会触碰到他的肌肤。她呼吸格外轻,仿佛害怕呼吸重些就会妨碍到他的伤口。   还好,她为他上完了药他还在沉睡。   绾鸥静静的打量着他,阴柔邪美的俊脸掩盖不住他暴戾的因子,即使他们已经几肤纠缠好几次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他,如果他没有那么野蛮和粗暴,他们是不是就能和平共处。   第一次见他,就给她留下了霸道嚣张的坏印象,可能从那时起,他们之间的就埋下战争了吧!   原以为,他受制于五国的实力,娶了七公主会收敛,没想到,更是变本加利的将她的心也抢了去。   没有,我还没有失心,我只不过是逢场做戏逃避他的惩罚罢了,绾鸥告诉自己。   独孤掠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在发呆,她很少安静,安静起来很乖。“舍不得起身?”语声冰冷。   绾鸥才惊觉她爬在他的胸膛,赶忙站起身,退后一步。“怎么不多睡会儿?”   “你以为人人都睡得像猪一样。”幽暗的眸子却盯着她的脸颊。   知道他是拐着弯骂她,她低了低头,不作声。如果不是看在他伤了的面子上,绾鸥想一拳捶扁他,那么欠抽的人,她凭什么要担心他。   “抬起头来!”冷酷的声音却杂着低低的躁动自独孤掠口中抑出。   她抬头迎上,黑眸里没有一丝胆怯,她是做错事,可她也会承担后果。   他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纤细雪白的脖颈,拿过她手里的药瓶,轻轻的擦在她的脸上,清清的、凉凉的感觉在他粗糙的指尖下飞舞,可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她想从中找出一点一滴的异样都没有。   这让绾鸥有一点挫败感,或许是自己毁了容的缘故吧!   “转过身,脱下衣服。”他说话如吃饭一样平常,却有着不容人抗拒的意思。   不!绾鸥不服输的看着他,直接用眼神坚决的拒绝了他。   他的冰眸里的是一丝讥笑,“昨夜是谁在我怀里热情的绽放,怎么,享受完了又像个被强.暴的小处.女般装矜持?”   天神,赐予我力量吧!绾鸥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拳扁晕他,她实在是扮不了受尽委屈还要千方百计讨好他的小女人。   那一丝讥笑,冲垮了绾鸥所有的防线,也让她清醒的认识到,独孤掠正在发火,他的火会将她燃烧成灰烬,她不是凤凰不会浴火重生,为了小命要紧,她故意另找话题:“银狼王不知道搜救到了没?”   反正,塔巴在他面前也抖出了银狼王和她缠绵过的事实,“银狼王送的粮食棋玄安置了吗?这样一个好人,你说怎么就没好报呢!”   一提到银狼王,独孤掠气得半晌没有说话。   这让绾鸥猜不透他的想法,很让她为难,忽然听到杨勤在外面喊:“快来人啊,这里还有一个兄弟活着的……”   救人!绾鸥终于找到最好的藉口逃离开他的五指山。   独孤掠望着她急急逃走的背影冷笑道:“程洛的这支药是消除伤痕的特效药,既然你喜欢身上留疤,本王就送给别人了。”   这个超级腹黑的妖孽男人!   就算是被捅了一剑也总是欺负她为荣,可绾鸥已经转身,敷药就敷药嘛,为什么非要搞得她心神不宁。   明明就是他没有说清楚,现在却要笑话她想歪了去,她宁愿身上留疤,也不能让这个男人看笑话。   “超过十二个时辰,就是神仙水也救不了你水晶般的几肤。”独孤掠唇角带着一抹邪恶的轻笑。   救不了就救不了!   绾鸥没有回头,她已经输掉了身体,她不想输掉志气。   妖孽的陷阱(五)   该死的!独孤掠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后骂出了声,突然怀念起昨晚被下了药的女人来,她的热情、她的眼泪、她的纯真,难道人在半梦半醒之间才是真的吗?为什么一旦清醒这人就变得现实和虚伪了呢!   击退敌国精兵都是易如反掌,难道撕开这个女人的面具有那么难吗?   “程洛,报告伤病情况,马上启程回家。 ”独孤掠走入军队,在部下的欢呼声中挥动旌旗,告别大半个月的守护边关之行。   伤病员都安置在马车内,让他们少受一点风雪,生还的希望就大一些。   独孤掠骑在他的黑马上:“程洛,安排大夫轮流在马车里当值,一有情况即时处理。”   绾鸥跟在程洛的身边,还没等他安排,已经快速的跳进了一辆马车,她虽然不是专业医护人员,可作为保健药品的销售人员,多多少少还是懂一些常识。   马车开始在雪面上移.动,绾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辆车放了很多药品,她猜应该是程洛的“专车”,既然到了这专车,还怕找不到消除疤痕的药吗?   对于这部马车里只放了药品没有伤员,绾鸥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同,反正是看不到那个恶魔就好了。一个一个瓶子的找,认真识别瓶子上刻的字,一边咕噜着:“我才不要靠你独孤掠,也能找到消除伤疤的办法。是这个……还是这一个……”   十二个时辰,相当于二十四小时,绾鸥计算着昨夜被鞭的时间,也记不清楚是啥时候了,反正就是天黑了不久,现在已经黑了,再不敷药,真的留下一条鞭子在身上多丑啊!   “啊……找到了……”绾鸥摸着这个瓶子和独孤掠的一模一样,打开一闻,连味道都是一模一样。总算找到了!   可这个……在背后怎么擦……绾鸥解开了第一颗扣子后,才发觉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事。   而且……这是在半路上,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在狭小的空间里为难,绾鸥本就是爱美好强的女子,容不得美好的东西有半点瑕疵,如果这条疤从此以后烙在她的身体上,像蛇一样蜿蜒爬行,别说男人看到吓跑,就连自己也提不起想看的兴趣。   不管不顾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绾鸥起身从马车里面反扣好门,检查了确实如果有人呼叫她,她也有足够的时间穿上衣衫,整理好药瓶。   褪去身上的衣衫,绾鸥不敢正视自己的身体,不仅仅是背后的鞭痕,还有前面与独孤掠一夜放纵的欢爱后的痕迹,让自己恨的人去解毒,难道他没享受到吗!   “有人这么快就想销毁一夜恩爱的证据了!”低沉而暗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绾鸥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她明明检查了马车里没有人,那个恶魔几时钻了进来,而且人悠闲的半躺在马车内欣赏着她的身体。   当看到他的一双绿眸慢慢染上暗红的欲.望时,绾鸥才惊觉要拾起衣衫,可此时手忙脚乱的她却将药瓶踢翻,呈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飞向了独孤掠的角落。   “快接住!”绾鸥顾不得被他看光了身体,飞身也扑了过去,却被他恶劣的出脚一勾,药瓶飞出了马车外,她只能爬在窗口干瞪眼。   “你为什么不接住?”她回头责怪道。   独孤掠懒懒的眯眼:“你也知道我受伤了用不上力。”   “你去打了一晚上的仗怎么不说用不上力?”绾鸥气呼呼的说道。   他望了望窗外,“马车跑得不快,你可以去拣啊!”   她的上身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里,她怎么去拣,雪白的积雪上,让所有人参观她。“你故意的?”   听到她的控诉,他微微一翘,薄唇一勾:“本王怀里这瓶好像没有送出去。”   让她去主动摸他吃豆腐啊,“貌似本姑娘没有这种嗜好。”绾鸥双手环胸。   “哦……”独孤掠挑高了眉毛:“昨天晚上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本王不放的人是谁?”   绾鸥恨恨的瞪他:“那是个意外。”不过她很好奇,昨晚上他不是在打仗吗?   “本王怎么会有空与你欢好,你很疑惑是不是?小玩偶。”独孤掠安然的躺下,戏谑的问道。   确实,她只是问不出口而已,哪像眼前这个男人,将欢情欢爱说得跟吃饭洗手一样稀松平常,绾鸥脸顿时爆红,像是蕃茄瞬间被催熟。   独孤掠望了望窗外:“子时快到了,你好像昨天晚上也是这个时候鞭本王是不是?”   用你提醒吗?绾鸥敢怒不敢言,她当然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她鞭他是假,告诉她药效已过是真,还有就是时刻警告她,他一不高兴就会想起来报复。   怎么办?   那个恶魔总是说到做到,他说他怀里有药,就肯定有,但是她要怎么样才能拿得到。“我明明是关好车门,你怎么进来的?”   “程洛没有告诉你,这辆车是本王专用的。”独孤掠无辜的耸耸肩,看似无害的说道:“他一直夸你聪明伶俐呢!”   鬼才信他说的话呢!如果她真够聪明伶俐就不会傻乎乎的钻进独孤掠布下的陷阱了。   不说拉倒!绾鸥不知道他几时潜伏了进来,那么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真是衰运!   “你想要小女子怎么照顾你,王爷?”绾鸥就势下台,现在药在他手上。   独孤掠一见她温柔,马上支起了头:“这药下午也已经换过了,没事了,本王想睡觉了。”   “可是……我的伤疤怎么办……”绾鸥烦躁起来了,若真过了子时,她还不丑死啊!   “你可以讨本王欢喜啊,本王一开心就给你了。”独孤掠的绿眸滑过她胸前凝脂般亮丽的肤色,意有所指的说道。   妖孽的陷阱(六)   绾鸥现在心急如焚,哪里想得出来用什么办法讨他欢心。“那王爷……你喜欢什么啊?”   “本王喜欢小玩偶,喜欢小玩偶水晶一样透明、白玉一样洁净的身体……来侍候本王。”独孤掠笑道。   “独孤掠,你耍我?”绾鸥快忍不住崩溃了。   冷眸一凝,独孤掠随即道:“小玩偶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叫的。”   “拜托,我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好不好?”绾鸥开始抓狂了,她估计昨晚她很疯狂,但这个恶魔总是抓着昨晚的事情不放,这可叫她怎么做人。   独孤掠的绿眸紧紧的盯着她:“你说喜欢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出自于真心了。”   “没……”绾鸥像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一样,整个瞳孔都在不断放大,“我是……真心的……”才怪,可千万不能给这个恶魔知道啊。   “小玩偶,你骗了本王太多次了,本王怎么样才能相信你说的话。”独孤掠逼视着绾鸥,冰冷的眼睛里藏着火种,仿佛随时都可能点燃。   绾鸥瑟缩了一下,“我是真心的,我骗你喜欢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那就过来,将你自己从身到心都交给本王,本王就相信你了,如果是真心喜欢本王,身体也是乐于奉献给本王的。独孤掠说道。   绾鸥抬起头,看到独孤掠月亮一样邪魅的笑眼,最可气的是如此漂亮的眼睛里居然还带着灿烂的笑意。   独孤掠,我想……抽死你!绾鸥在心腹绯他,你这只整天欺负她的野兽。   皱了皱眉,独孤掠认真的看着她:“本王喜欢你水晶般的明亮和纯洁,你也喜欢本王,为什么不愿意侍候本王呢?”   “我没有……不愿意……”绾鸥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随即说道:“你现在受了伤……我们不能……做……”   对,现在他重伤在身,哪里能做全身运动,绾鸥为自己找了这样的借口欢喜不已:“程洛说你必须卧床休息,不能牵动伤口。”   “你可以在上面……”独孤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我不会……”她赶紧反驳。   你做梦吧!绾鸥真想飞身扑了上去,掐死这个恶魔……   “我教你!”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就算是独孤掠受了伤,绾鸥那点小功夫也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一招之内擒住她控制在怀里。“希望你接下来的表演也能像昨夜那么热情。”   “放开我!”绾鸥才发觉自己跨坐在他的身上,这种姿势非常暧昧,让她想起了昨晚,她拼命在他怀里婉转承欢。   独孤掠见她又怒又气,更是火上加油:“在马背上一边飞驰一边享受的滋味,可真是有趣之极。”   难怪她今天浑身酸痛,原来不是被车辗过,是在马背上颠簸的。   在风雪夜里驰行,他让她面对面坐在他的身上,一边往乾闼赶路,一边为她解开欲.火,疼痛、磨擦的快乐的感觉,刺激又兴奋的极速感觉,让她在风口浪尖里上下起伏,快乐得就快死去,可是偏偏又活了过来,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快乐得“死去活来”。   “你还说……你还说……”绾鸥捶打着他的肩,真是羞死人了!   她以后都没脸见人了,没脸见帝王了,没脸见他的部下了,“都是你害的……都怪你……”   “痛……”独孤掠终于叫了起来,“我就快死掉了,还为你服务,这份恩情不报不说,你还想再次谋杀呀?”   血丝,又从胸口渗了出来,绾鸥不敢再动,她虽然恨他,可这次也不是他的错。“怎么办?你没事吧!掠……”   “你叫我什么?”独孤掠望着她紧张的小脸。   “掠……”她昨天晚上在他怀里也是这样叫的呀,捂住羞红的脸蛋。   独孤掠的绿眸也闪亮闪亮:“小玩偶,再叫。”   “掠……”绾鸥红唇轻启:“掠……”   “吻我,小玩偶……”独孤掠拉下她捂住脸蛋的小手。   她的眼睛落在了他的胸膛处,伤口已经开裂,她不敢再挣扎,避开他幽亮的含着情.欲的眸子,而是缓缓的俯下.身,在胸口处印上了一吻。“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看着她脸上羞涩而慌张的表情,她面颊潮红,嘴唇也红红,而且极具又惑,独孤掠坐起身将脸凑过来,冰凉的唇划过她受伤了的面颊,一寸一寸地亲吻着她。   这种温柔将她彻底吞噬,从来没有享受过独孤掠的温情,他的手抚着她精巧的耳垂,温热修长的手指如同在鉴别精美宝贝中的精品,绿眸中流淌着一种专注唯美的神情。   “塔巴敢伤害你,我要他拿炎纹国来陪葬。”   听着他冷酷的话语是为了保护她,绾鸥早已将逢场做戏抛到九霄云外了,不由自主的沉醉在他的柔情中,也开心的承受着他的疼爱。   这一次,独孤掠很照顾她的情绪,并没有野蛮的冲刺,也没有霸王硬上弓的狂野,而是每一次的律动都伴随着每一次呼吸的浅浅悸动,让绾鸥从身到心都感觉到了两人交集的甜美和蜜香,她好像睡在一片淡蓝色的花瓣上,轻轻的、软软的,在如水的月光里温柔飘荡。   恩……恩……   千回百转、经久不息的爱……   在风雪之夜美得令人不敢睁开眼睛……   她任自己雪白的、晶莹的、完美的身体在他的绿眸里绽放,像满天燃放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没有跌落的梦,也没有被疼痛惊醒,在穿越而来历尽苦难的日子,许久绾鸥都没有这么安宁过,没有这么快乐过,没有这么迷醉过……   原来自己一直抗拒的,是他征服了高傲的她!   原来自己一直想要的,也是一份温柔的疼爱!   妖孽的陷阱(七)   这是绾鸥第一次领略作为女人的骄傲和幸福,徜徉在男人的怀抱里,每一缕呼吸,每一个动作,都展现了无尽的欢跃和温存、高涨和灼.热,传说中的美好生活宁羡鸳鸯不羡仙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这一次欢情代价则是被程洛狠狠的笑话。   当绾鸥像柳条一样缠绵的瘫倒在独孤掠怀里时,一种单纯和朴素的原始感觉让她身心俱欢。而独孤掠,也一直扮演着温柔男人的角色,一寸一寸地抚.遍了她身上的鞭伤,并将药粉一点一滴的洒进了伤口。   此时,程洛来敲马车门。   马车厢内春.情涌动,绾鸥瞬间清醒,她真的喜欢到贴上去侍候他的程度了吗?可那如花儿一样绽放的美好感觉又怎么解释呢!   手忙脚乱的套上衣衫打开车门,雪地里的冷空气顿时涌入马车内,让绾鸥觉得荒诞而尴尬。   “王爷,打扰到您了吧,那边的药用完了,我带多一些过去。”程洛进入马车后,拿了几瓶药就走。   独孤掠说道:“受伤的战士们的伤情都还稳定吧!”   “都还好。”程洛答道,突然在转身时,眼尖的道:“王爷你怎么又出血了?”   绾鸥这才看到,独孤掠上半身衣衫敞开,露出整个胸膛,刚才他们欢好时太忘情以致于又牵动了伤口,“那个……那个……刚才……他……”   “我以为你会很小心的服侍王爷,怎么你竟然这么粗心大意呢!你这新兵蛋子真是不让人省心。程洛不由埋怨道,马上又拿出一瓶药粉仔细的洒在了独孤掠的身上。   是你家王爷动了色.心好不好?怎么又怪起她来了,绾鸥不满的瞪了一眼独孤掠。   “好了,程洛,快去其它马车瞧瞧兄弟们怎么样了,本王有绾鸥在身边,没事的。”独孤掠说道。   她就是绾鸥吗?   程洛抬头打量着这个穿着男子衣衫的女子,娇小的个子,精灵似的气质,还有那个倔强的黑眸,棋玄曾经提到过的就是她呀!王爷有心疼她,她却视为洪水猛兽而且根本不领情的女人。   再仔细看了看,她一脸的潮红和王爷心情愉快的样子,程洛马上明白他家王爷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轻叹一声他才想着是不是打扰了王爷的好事,不管怎么样,面对满室的温馨和春.情,他还是走为上计,飞离这桃花朵朵开的马车内。   程洛一走,绾鸥就跳了起来,“都怪你,伤口又流血了,你这人怎么……”   “谁让你不会怎么动?”独孤掠一脸坏笑道。   “你还说……”绾鸥羞红了脸,没有经验又不是她的错。   “绾鸥姑娘……”突然窗口有语声传出,绾鸥探头一看,原来是程洛又回来了,不知道他有没听到她和独孤掠的谈话。   “绾鸥姑娘,王爷真的很喜欢你喔!”程洛说道。   谁要那个恶魔喜欢!绾鸥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   程洛扬了扬手中的瓶子:“这个给你,冷残在路上捡到的,可能是从马车上掉下去的。”   “冷残也来了吗?”那个影子一样的侍卫,他在哪里?   绾鸥接过程洛递过来的药瓶,正是飞出窗外的那支。“谢谢啊!”   “你快进去吧,迟了王爷非发火不可。”程洛说完向后走去。   绾鸥捏着这瓶药,恼怒的看着独孤掠:“你一早就知道冷残来了是不是?你故意踢到马车外是不是?”不过,黑眸一转动,笑道:“现在它又回到了我的手中,我不给你擦这个,让你身上留下这些丑陋的疤痕。”   “男人有伤疤才有男人味,你懂什么?”独孤掠似乎早知道她有这样的举动。   绾鸥笑道:“可是我喜欢男人的胸膛像丝绸一样柔滑,摸上去特别有感觉的那种。”   “你敢?”独孤掠的绿眸锁定她,冷了冷。   马车内的温度正在下降,绾鸥忽然觉得有点冷,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假如有一天,我真的不喜欢你身上的伤疤了,你会怎么样对我?”   “我会在你的身上刻满伤痕,每一寸都刻上我的烙印。”独孤掠笑了笑。   他的笑像是又惑的毒汁,但却又冷酷的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说笑的,你别这样看着我。”绾鸥没来由得一阵心寒。   “我是非常认真的。”独孤掠静静的说道。   马车厢一刹那陷入了非常诡异的安静,绾鸥权衡再三,慢慢的走到他身边,将药瓶递了过去,“给你。”   “不用了,你以后都要跟在我的身边。”独孤掠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她跌落在他的身边。   绾鸥睡在他的臂弯里,他只字未提被她鞭打的事情,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期望他不要看穿她的小把戏,将她刻满烙印。   “睡吧!做我的女人一定要乖。”独孤掠爱怜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还不如养条狗更乖,要女人有什么用。绾鸥在心里愤愤不平的想,可是在没有力量与他抗衡时,她还是少说话为妙。   闻着淡淡的药香,被他双臂紧紧的箍住,绾鸥哪里睡得着。   感觉到她在怀里扭动,独孤掠忽然说道:“我有没抱着你睡过?”   好像还没有,他们作为上古年代的人,看上去比现代都市里的红男绿女还要忙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真的喜欢他,现在倒在他的怀里,也只不过是为了以后打算的权宜之计罢了。   “这么快就睡着了!”独孤掠像是自言自语,也闭上眼睛。   她的眼睛原本是一种空茫的颜色,但在独孤掠睡着了之后,精芒瞬间汇聚,如同针一样。绾鸥低低地,低低地告诉自己:逢场作戏是现代人在工作中的常用把戏,你不会陷入,绝对不会。   蓝丝绒夜空中钻粒一般的星光闪耀,映着绾鸥青春的脸,她的生命才Game-Star。   妖孽的陷阱(八)   一行人驱着马车,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行程,回到了宫里。   除了上次误闯皇陵和独孤掠在一起之外,从来没有单独和他呆在一起过,绾鸥甚至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不知是不是独孤掠身上有伤,他也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但也是非常占有性的将绾鸥抱在怀里。   开惯了快车的绾鸥,对于古代马车的速度很是懊恼,闭上眼睛,烦恼的事情越多,她就越理不清线索,从来不依靠男人,想要在古代做个听话的安分守己的女人,她是不是要丢弃所有的梦想呢!   当硬碰硬不能撼动独孤掠的铁石心肠,那么她换一种方法呢!   “掠,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能泡澡。”绾鸥急急的拉住他。   一回到宫里,独孤掠就拉着她来到温泉房。   “这水能治疗伤口,愈合得更快。”独孤掠褪下衣衫,就来拉她的腰带。   难道这个跟银狼王带她到湖里泡得功效是一样吗?来到这个古代,很多东西都不能用科学去解释,绾鸥也慢慢接受了奇异世界的新奇。   她也从来没有如此贤慧的做一次女人,用手指将独孤掠银白色的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将他身上每一处都抹得干干净净,看着独孤掠躺在水面上享受的样子,难道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暗笑一声,将自己沉入水底,暖暖的水温包围着她,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温水里煮青蛙,随着温度的上升它渐渐失去了警觉性。她能做一滩水,煮熟这个恶魔一样的青蛙吗?   一双大手伸了过来:“为什么能像一条鱼一样游得自由自在?”   绾鸥像鱼儿一样从他手里面滑开来,“那是因为我游泳技术好。”   “希望你接下来……也有你的游泳技术那么棒……”独孤掠一手抓住她的脚踝向后一拖,绾鸥失去重心两腿一用力缠在了他的身上。   “掠……你好坏……”绾鸥不依的拍打着他的肩。   独孤掠粗糙的指腹滑过她的腰间:“那小玩偶告诉我,你喜欢我的坏吗?”   “掠……你好讨厌……”绾鸥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有他这么强壮,以前听闺蜜说,男人生病了都不能做那事,何况乎受伤了呢!   总结得出,独孤掠不是人,哦……应该说不是男人。   绾鸥与他紧紧相贴,热烈的男性气息浮在水面,象征着男人火热正触动着她、呼唤着她。   “小玩偶,抱紧我……”独孤掠的绿眸里是呈满暗红。   绾鸥伸出手臂的一刹那,感觉自己才像温水里的青蛙,不知不觉中就被独孤掠煮沸了,烫死了。“不……掠……我不想……”   “为什么?”独孤掠挑眉冷峻。   一丝鲜艳的花儿从水底飘游上来,像缠缠绵绵地莬丝草,缭绕在水面慢慢散开。   他慢慢垂下头看她,突然伸手将她从水里捞上来。   “啊……掠你……”瞬间腾空让她惊慌失色,可看到男人绿眸里的惊讶时,她羞耻的闭上了眼睛。   涌动的血丝淹没了独孤掠所有的怒气和疑惑,转而是轻声低语:“抱你回房好不好?”   绾鸥双手抱膝,满面通红。   独孤掠看了一眼,抱起她往房间走去。   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绾鸥暗暗庆幸这“大姨妈”来得真是时候,如果……没来,独孤掠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吗?   ※※※※※※※※※※※※※※※※※※※※   见识了男人的极强的占有欲之后,综鸥变得更加谨慎。   而独孤掠对她更是呵护备至,这让绾鸥措手不及。   冬去春来,积雪渐渐融化,花园的树枝开始吐露新叶。   茶香袅袅,轻风徐徐。   独孤掠和绾鸥深情相对,就像拍言情剧般凝视对方一个世纪之久。   谁不会感叹上天如此仁爱,指点出这样的神仙眷侣。   现实世界里,神仙眷侣往往是狗男女。   “掠,我想四处走走。”绾鸥撒娇道。   独孤掠凝眸:“让冷残跟着你。”   “不要了……冷残要跟着你练兵,米寿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棋玄去找小豌豆的下落还没有回来,程洛一直在药房里炼药……他们都好忙的,我不走出王府,你不用小题大作嘛!”绾鸥眨着闪亮的眸子轻轻的说。   “我部下的日程都安排好了,那我呢?”独孤掠一笑。   绾鸥戳戳他的心口:“你的伤也需要休息,而且你从回来就没有去见皇上了。”   “是啊,要去见见皇兄了。”独孤掠刮了一下她的俏鼻,“你跟我一起进宫。”   “不要……掠,”绾鸥不好意思的说道:“上次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扑倒帝王还强吻了人家,虽然她是被下了药,可独孤恒却是清醒的呀,她没有脸面去见他了。   “小玩偶呀小玩偶,如果皇兄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宝贝,早跟我要了你去。”独孤掠笑着要出门。   绾鸥站在门口:“你会给他吗?”   “皇兄是我最亲的人,你喜欢我就肯定会喜欢他……”   绾鸥没有听到他后面说了什么,倚着门窗遥望远方,无际的荒原,疏朗的天,即使在白昼也是阴影连连。   风很淡,像一种带着冰碴的水,冷得刺人。   是谁说春天就会暖了?   可绾鸥的冬天冷得可怕,触手可及的春天依然寒冷得让人心惊。   无论孤独掠怎么宠她,她只不过是他圈养得一头宠物罢了。只要他的兄弟喜欢,那么就送吧!   就算他肯为了她去找万氏小豌豆,就算他肯原谅她鞭打他的错误,一种虚弱的自欺,从绾鸥的表情慢慢升起来,在空中凝成胶冻,又覆回她的脸上。   妖孽的陷阱(九)   绾鸥知道,能对她负责的只有自己,或许曾经期待过,一个男人会变成自己的丈夫,让他只宠她爱她,但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春天已经开始彩排,粉墨登场的又将是哪一班人,唱荒腔走板的大戏?   王府很宽敞,绾鸥从中午一直游荡到黄昏。   一阵琴声传出,在一个凉亭内,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在抚琴,枝头上的红梅围绕着她开得正艳。   看到绾鸥的出现,琴声嘎然而止。“铿,你来了!”   “砰”的一声,像是被什么击中心房,心里瞬间好像所有的防线全面崩溃,绾鸥望着她的背影,忘记呼吸,忘记说话。   “怎么了?”她站起身转头看着绾鸥。   “七公主……”绾鸥看清来人之后,怎么也想象不到声名狼籍的七公主会弹出如闻天籁的曲子,刹那间,她天旋地转。   七公主徐徐走来,在阴暗的天色里,宛如一颗夜明珠发出夺目的光芒,依旧高傲,依旧辉煌。“本宫等你很久了!”   “七公主你……”绾鸥不知道她的“等”是什么意思。   “本宫的东西呢!”七公主伸出手,洁白似玉妖冶至极又擅长使鞭的S+高手。   她的指甲很长,而且颜色非常的诡秘,红得像吸血鬼的吐着长长的舌头。   绾鸥退了一步:“什么东西?”   “在独孤掠的怀里快活得忘了是不是?”七公主一冷,双目似电。   “你怎么知道……”绾鸥继续往后退去。   七公主紧紧跟随:“本宫不仅知道你在独孤掠的怀里快活,还知道你是银狼王的女人,听说,帝王也为你倾心!铿,本宫不管你跟多少男人纠缠,但一定要拿到本宫要的东西。”   “我已经不做铿了!”绾鸥一咬牙说道,她不再是谁的棋子,不再为谁去拼命。   “你敢反我?”七公主将她逼近角落里。   绾鸥一手横开:“你已经是御狼王府的王妃,而我也不再是逍宣国的铿,我们之间没有联系,谈不上谁反了谁。”   反正,她没有娘家,不需要为谁背负家族的使命,这是绾鸥穿越而来最令人开心的事情。当然,没有了使命,也就没有了牵绊,没有了牵绊,也就没有了威胁的条件。   “铿你变了?”七公主凌厉的双眼瞪着她:“记得当初你怎么说的,你发誓说心甘情愿跟随本宫赴刀山下火海,怎么?爬上御狼王的床,抢了本宫的夫君,就翻脸不认人了?”   “七公主,我是真的不记得发过什么誓了,对了,掠和我是相亲相爱,听说,帝王要和他一起拥有我。还有,从来都是他们爬上我的床,我怎么可能去抢他呢?”绾鸥一边若无其事的笑着,一边在心里骂自己。   谎言就像空气,无时无刻不充斥在绾鸥的周围,她不喜欢说谎话,她不喜欢骗人。可是,社会是个大染缸,不容她单纯得像个小白兔。   “你……”七公主扬起了鞭子。   绾鸥猜想这个女人的功夫应该不低,因为她怎么抽出鞭子都没有看清楚。“你打了我,晚上掠看到了之后恐怕……”说完她扬起了一个梦幻般的笑容。   “你果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七公主见识过独孤掠的怒气,新婚之夜就将她踹在脚下。   “多谢夸奖!”她正在朝这个伟大的目标积极奋进。   七公主咬着牙,隐忍着怒气:“银狼王怎么没有将你咬死?”   果然是个坏女人!   利用自己不成就希望银狼王咬死她,绾鸥更觉得刚才气死她是活该。   “七公主,难道你也嫉妒银狼王成为我的裙下之臣?”既然男权社会令很多女人追捧一个男人,那么她是新时代过来的新女性,为什么不能将人、兽一网打尽?   七公主斜瞄着她,是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难道你没有为自己成了野兽的宠物而自卑?”   “我只管自己快活,自卑是留给那些不懂得享受生活无趣的人们。”绾鸥已经完全想通了,与XXX发生了关系,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总得要生活。   而生活,是个多么现实而残酷的词。早已经没有了琼瑶奶奶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了金庸老先生一统江湖唯我魔教的华丽幻影。   七公主摇了摇头,退了开来:“铿,你可知道,不为本宫效劳的人通常都有什么下场?”   “不就是死吗?”绾鸥笑笑,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只是非常倒霉的灵魂附体到一粒棋子铿身上了。“这样一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七公主歹毒狠辣,因为嫉妒御狼王的女人而用鞭子抽死了她。”   “你错了,铿。”七公主笑得非常阴险,慢慢的扬起她有些病态的手指,缓缓的将五指收紧。   绾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着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慢慢的扭曲,像蛇一样发出“嘶嘶”声,苍白的手变态的捏在拳头时,指甲像妖娆而盛开的花朵时,绾鸥倒在了地上。   “痛吗?”七公主缓缓的走进她。   窒息的感觉蔓延过头顶,绾鸥控制不住的颤抖,全身冰冷,像蛇一样在地上盘圈扭动。   “难受吗?”七公主慢慢的低下.身子。   死亡的气息像黑色的海潮席卷而来,那个变态公主果然不止传说中的凶狠,绾鸥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气流,像要撑爆她。   “想死吗?”七公主托起她毫无血色的小脸。   “要死也是你先死。”绾鸥疾速跃起,急旋的手掌催动烈火掌飞舞,血光火云铺天盖地,在七公主的头顶织起纵横交错的火网。   “你耍诈!”七公主喝道,暴长半米的血红指甲锥子一般贯穿了绾鸥的肩膀。   妖孽的陷阱(十)   “我是绾鸥不是铿。”绾鸥忍着左肩的剧痛,含着深刻的嘲笑。   两人僵持着,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寂的黄昏时分,花园里正吐露新芽的树枝成了这里最安静的观众。   “本宫早知道你有今天,还记得我给你服下的双蛇蛊吗?”七公主轻轻的一笑,像非洲丛林里的毒蛇吐出信子。   浑身像蛇一样冰冷,绾鸥终于明白铿可能早就被七公主干掉了,那么她只是刚好、凑巧钻进了铿的身体里而已。   时间似乎凝固了,两个女人只是相互凝视,争斗一触及发,用生命去赌胜利,一个人会骄傲而满意地看着另一个人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向自己屈服。   炽红的火焰呼地腾起,绾鸥将燃烧着的烈火向七公主推去。   七公主口中吐出一阵蓝雾,像蓝色的妖姬骤然窜起,将绾鸥火红的烈焰风卷残云一般吞噬了。   绾鸥知道自己敌不过她:“掠会杀了你的。”   “我死,你也活不了。”七公主像蓝蛇一样冷笑道:“双蛇蛊就是你与我‘同生共死’。”   这是怎样一个心思细密狠辣绝决的老板,为了不让自己的下属背叛自己,竟然用双蛇蛊控制,绾鸥的心凉了半截,她可真是占了一具有用的身体,要沦落到与变态老板同生共死玉石俱焚的结局。   被蓝色的妖影包围,本来黑色的眼睛被逼成了深重的暗红。   “所以,铿,从今天开始,你不仅不能杀我,还要保护我,保护我不被独孤掠甚至全天下的人杀了我。”七公主得意洋洋的步步紧逼。   绾鸥终于明白了:“你想要的并非是御狼王府的王妃,而是整个天下,七公主,你的野心可真大啊!”   “像铿这么聪明的人,本宫就是喜欢。”七公主为她一语道破没有惊慌反而是悠然自得。   绾鸥直指她:“不过,你也别忘了,我如果死了,你的江山和野心也就是一堆泡沫。”   “关于这一点,本宫当然知道,铿,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携手合作,共创辉煌。你知道独孤恒和独孤掠两兄弟为什么连女人都要共享吗?”七公主说道。   好一个携手合作?好一个有福同享?绾鸥才发觉粉墨登场唱荒腔走板的大戏早已盖过了席卷全球的阿凡达。   “铿,都是水何必装纯,都是狼何必装羊!当银狼王和独孤掠进.入你的时候,本宫也感觉得到,感觉到你的颤栗,感觉到你的抗拒,感觉到你的湿润,感觉到你哭泣,也感觉到你的欢乐,这就是双蛇蛊的作用。知道吗?我们俩已经合为一体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们俩都已经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七公主邪恶的在她耳边说道。   “不……”绾鸥感觉最私密的东西全部曝光了,铿,你前二十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呀,拼死拼活为国做贡献还被老板下蛊,你倒好两脚一蹬就挂了,留下个烂摊子让我怎么收拾。   我是绾鸥,我不是铿,我不会受你的气,七公主,我会让你活着,我会让你活得生不如死,我会让你不仅没有江山天下,还会一无所有。绾鸥愤恨的看着她,你以前让铿如何给你卖命我不管,可是从今以后,我绾鸥不会。   “独孤恒和独孤掠共同创造的御凰国,也是两人一心才会壮大到要吞噬整个中原,你知道他们兄弟信奉哪句话吗?不知道是吧,让本宫告诉你,也让你彻底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七公主厉言疾色的道:“那就是:江山同坐,女人同享。”   “换言之,你肯听本宫的话,那我们也可以是:江山同坐,男人同享。”七公主直视她的黑眸。   那双总是对她言听计从的黑眸里,闪烁着倔强、不羁、不屑、高傲、鄙视,这怎么可能是铿的眼睛,那个只懂得冲锋陷阵立功无数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种眼神?   绾鸥也回瞪着她,似要将她看穿:“我对江山没有兴趣,更没有分享男人的变态嗜好。”   七公主伸出妖孽般的手掌拍拍她的头,深不可测的笑道:“我的女孩,别拒绝得太早,等棋玄找到小豌豆的下落时,你可能会回心转意呢。本宫将你养你这么大,可不是让你有了男人就忘了‘娘’。”   绾鸥站起身,避开她的碰触,看来这个七公主真不是个简单人物,连棋玄的一举一动都摸得清清楚楚。“你知道小豌豆在哪里?”   “本宫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七公主微微笑道。   “你知道银狼王和小豌豆之间的关系?”绾鸥望着她。   七公主冷笑一声:“你还真博爱,为银狼王找旧情人,本宫就算知道,会对一个要背叛本宫的人说吗?”   绾鸥倒呼一口冷气,她从最初就忽视了七公主的实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棋差一着,满盘皆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吗?”   “铿成长了,长大了,再也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好好好!”七公主满意的点着头一连说了三声好之后,“越来越像本宫了,冲你这句话,本宫等你,等你来认错,等你给本宫找到半张羊皮和水晶石。”   妈妈呀,原来铿才十八岁,豆蔻年华的美少女啊,绾鸥扶着树枝稳住自己的身躯,可怜她这年二十五岁的穿越女,“半张羊皮和水晶石是用来干什么?”   “铿,本宫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多废话,你怎么自从和银狼王好上了之后就变弱了呢!”七公主疑惑的盯着她,铿没变,还是她的女孩,可为什么那眼神,那功夫,那凝聚的气息,全都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呢!   绾鸥牢牢的盯着她的脸,被银狼王强.占的那个晚上,铿和七公主是一起在边防线上,为什么铿会在银狼王那里,而七公主却没有事呢!   不要圈养我(一)   这个迷团,一定要解开。 ..O   “铿,独孤掠知道你的身份吗?”七公主看她新冷冷的转身离开,忽然轻不可闻的问道。   绾鸥回头灿烂的一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从来不顶嘴的铿,这就是那个百依百顺的女孩?七公主眼睛里的杀气再现。   “他知不知道都不关你的事,你不会笨到去他面前揭发我,咱们要同生共死!”绾鸥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又重复说了一遍。“同——生——共——死——啊!”   鬼才要跟这个变态的女人同生共死,她绾鸥一定要找出解药,一定要。   NN个熊啊!刚刚搞定了银狼王,又平息了御狼王,现在又钻出来一个七公主,这些做王做公主做贵族的原来都是一些变态啊,一个一个轮番上阵来折磨她,她不就是穿越了嘛,她惹到谁了,一个一个给她接招吧,不要把她的容忍,当作你们不要脸的资本。   ※※※※※※※※※※※※※※※※※※※※   仙绮殿。   群星拱月般奢华的黄金宫殿里,两个高大而俊美的男人正在弈棋。   一个优雅翩翩,抿着薄唇正微微笑。   一个冷酷妖邪,绿眸即使含笑也是冰色的。   他们的长相又极其相似,能站在御凰国的最高宫殿里的,正是独孤恒和独孤掠两兄弟。   “掠,上次在乾闼你怎么会被塔巴控制?”独孤恒还是觉得疑惑,依弟弟的身手,塔巴绝对不敌。   独孤掠绿眸里闪过一丝迷惘,微微笑道:“还好皇兄已经杀死了塔巴,要不然,臣弟会让他生不如死。”敢动他的女人,塔巴一定是活够了。   独孤恒看着他眼里闪过的精芒和杀气,“君岫寒在关键时刻撤兵回炎纹国,大有卷土重来的气势。”当天晚上,和独孤掠杀回乾闼时,战士们苦苦支撑永不言败的情景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米寿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独孤掠想起米寿倒在血泊中还在奋勇杀敌,天使般的俊脸上浮上了一层深不见底的杀气。   独孤恒歉然道:“朕当天也中了君岫寒调虎离山之计,如果米寿……朕也会难过的。”   如果当天晚上小玩偶不任性,他也可以赶回乾闼不至于米寿受伤垂危,独孤掠捏紧了拳头并没有对独孤恒吐露真实情况,对于主动认错的女人,他希望给她一次机会,毕竟,他心里是在乎她。   “君岫寒敢如此嚣张,背后还有其它国在支持。”独孤掠说道。   独孤恒凝眸:“逍宣国?”   “写命的情报网跟踪的一直是这样,逍宣国和御凰国这一仗,是避免不了的。”独孤掠皱了皱眉。   独孤恒却笑道:“这样也好,你早日解除与七公主的婚姻关系,也给绾鸥一个名分。”   “皇兄你……”独孤掠诧异道:“你不会……”   “皇兄是皇兄,父皇是父皇。”独孤恒端起了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仿佛千年冰山上开出了一朵雪莲花。   春天的微风吹绿了嫩芽,开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提前到来的暖风,无视高贵低贱,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心房。   “皇兄今年三十岁生辰,各国王子公主已经送信要来庆祝了。”独孤掠站起身。   独孤掠笑了笑:“你要养好身体,到时朕一个人可顶不住啊。”   想起去年的生辰,那些王子们要与独孤掠比箭法与独孤恒比书法,公主们则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说全部愿意给他们两人做女人……   “害得她们的一颗心都要碎了,皇兄总是让女人对你产生幻想,然后却冷酷地把她们的幻想敲碎。”独孤掠说道。   独孤恒不置可否,“那是她们的事!”   ※※※※※※※※※※※※※※※※※※※※   从温泉池里泡了起来,绾鸥坐到书桌前,用毛笔练字。   夜色,混沌弥漫,而她的前景就像是笼罩在玫瑰色迷雾中的人间犹物,隐约看见一丝光亮却又埋葬在茫茫雨林里的失落世界。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来人一进屋后就吟起了桌上的书法。“小玩偶,你在等我吗?”   独孤掠已经回来了,呆坐在桌前的绾鸥赶紧拉紧了衣衫,整了整自己苍白而失神的脸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起身。   “怎么?今天玩得不开心?”他一手揽过她的肩。   痛!绾鸥痛得一层冷汗浮上了脸颊,独孤掠的大手正搭在今天七公主刺穿她的那边肩上。“不会……怎么会呢……”   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避开他的手掌,什么温泉水,根本就不能治愈伤口,害得她现在痛得要死。   “怎么会想写诗?还是一首思念家乡的诗?”独孤掠抬高她的脸,脸色惨白,而且皱着眉,失去了往日活泼的样子。“小玩偶想家了?”   一说到想家,绾鸥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就往下掉,呜呜的像小野兽在呜咽,她真的好想家,想她的爸爸妈妈,想弟弟,还有同事们朋友们。   “我陪你回家好不好?”从来没有见过绾鸥哭得如此伤心,独孤掠不知道她今天碰上了什么事,但是,却触动了她心底里的那根弦。   “我回不去了,掠……”从来不想依靠谁,此时,绾鸥只想借助他宽厚的肩膀,像歌中所唱的那样,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独孤掠被她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冷,可看到她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惨况,忍不住将她揉进怀里:“你还有我一直陪着你,别怕,绾鸥,你还有我……”   该死!   他今天刚离开还不到半天时间,她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冷残!”独孤掠低喝一声。   不要圈养我(二)   “别……”绾鸥从他怀里抬起头。 “掠,别……不关冷残的事……不关任何人的事……”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伤了你的心。”独孤掠的绿眸里满是关切。   “没有人,掠……”绾鸥慌张踮起脚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将唇靠了过去。   她不能让他去查七公主和她的关系,那是七公主和她之间的恩怨,依独孤掠冷酷绝决的个性,定会宰了七公主,然后发动战争,自从在乾闼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后,她不想看到任何流血的画面。   或许,七公主的野心她根本无力阻止,可至少现在,她能真正切切的拥有着他。   对她的主动独孤掠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开始享受她柔软的唇瓣。绾鸥觉得自己的双唇被这个霸道的男人热情而粗暴的蹂躏,自己的身子也几乎要嵌进男人的体内。   独孤掠的温柔只在他受伤的时候出现,除了那一次在马车厢内,他总是一如继往的占据主导地位,永远不懂得柔情,而且毫不掩饰对她的欲.望。   碰到伤口的痛,绾鸥痛哼了出声。   在独孤掠听来,无疑是一曲若闻天籁的小夜曲。吻得她快要窒息时才放开她,粗重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   在她唇上再次印下浅浅的一吻,独孤掠的绿眸在黑暗里闪着光:“你可知道勾.引我是什么后果?”   绾鸥甜甜一笑,她当然知道挑起了他的欲.望会有什么后果,可是,她累了,她倦了,她需要这个宁静的夜晚,需要有幅宽厚的肩膀抱紧她,最最最无耻的是——   她需要这个男人来摆脱七公主的控制。   “掠,今天我们玩个新游戏好不好?”绾鸥在他的绿眸里羞红了脸。一半是羞耻,一半是心虚。   “哦!”独孤掠挑眉欣喜的望着她。   在独孤掠默许目光下,绾鸥像倩女幽魂一样的飘开,取来两条手娟。“乔伊-戴维森说过,有创造的氛围,能令双方更加活跃。”她吹熄了灯,迅速的将他的眼睛蒙了起来。   “乔伊-戴维森是谁?”独孤掠的语气里有明显的责备。   在黑灯瞎火里进行欢爱,绾鸥见他虽然有一点恼怒,但并没有拔掉时,才轻轻的说:“那是我家乡的一个两性治疗咨询师,我也没见过他。   独孤掠的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另一条手绢:“这一条是给你自己准备的是不是?”   “本来是,但我很怕,很怕看不到你的样子。”绾鸥幽幽的说,眼睛里却盛满了雾气。   时间一瞬间静止,绾鸥还没有来得及呼吸已经被一具高大而滚烫的身躯压在了身下。男人的粗.硬紧紧抵着她柔软的下体,全身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   “小玩偶……我的小玩偶……”独孤掠的眼睛虽然已经被遮住,却已经找到了她的嘴唇,并且滚烫的唇印了上去。   难道是传说中的夜能视物,绾鸥不禁为自己的小把戏担心了,可是已经无力阻止独孤掠野兽般的攻城掠池,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让她更贴近他的滚烫,另一只手罩上她胸前的柔软。   绾鸥停止了呼吸,乞求他的大手不要到处乱走,他再往上爬一寸,就碰到了她的伤口。   他的身子像一团火,几乎要将她熔化。   她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但已经来不及酝酿前戏了,“痛……”他的手抚上她的左肩,她也不顾一切的挺起了身子。   双重的痛楚令她咬紧了嘴唇还是泪流满面,用身体又惑男人可真是个体力活,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却要重装上阵,搞得风风火火。   “怎么了,小玩偶,你怎么哭了?”独孤掠的手离开了她的左肩,准备摘下眼罩。   无论她怎么压抑,那低低的、沉沉的哭声还是逃不过练武的独孤掠,“对不起,很痛是不是?”他埋在她的体内,没有动作。   “掠……我被你这样……再也嫁不出去了……”感觉到他的温柔,她低声笑着抓住了他的大手与之十指紧扣。   这是怎样霸道的一个人呵,会为了她压抑自己。   这是怎样嚣张的一个人啊,会任他遮住眼睛进行。   这是怎样野蛮的一个人啊,以前总是让她哭着承受,此时却在意她哭。   独孤掠听到她的轻笑,低下头怜惜的吻着她脸上的泪水。“你只能嫁给我,小玩偶。”   “可是……可是……”此时的气氛如此之好,她实在是不想提七公主这个人。   “没有可是。”语气是一如继往的霸道:“逍宣国煽动炎纹国发动战争,七公主我从来没有碰过她。所以,他们处心积虑的联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没碰她有屁用啊!”绾鸥叹了一口气,七公主可是感受得到你此时的柔情蜜意,感觉得到你进.入时的强悍,感觉得到你对我的强烈爱意啊!   听见她不文雅的控诉,独孤掠惩罚似的掐了掐她的小蛮腰。“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要将你圈起来养才乖。”   “你千万不要圈养我!”绾鸥笑道。   掠,别圈养我,有朝一日你定会后悔的,你定会后悔圈养的不是一只狐狸,而是要夺你江山的豺狼虎豹。一颗晶莹的泪珠滑下她的耳畔,融入黑漆漆的秀发中。   “你是我的宠儿,小玩偶,难道你忘了。”独孤掠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给她以热烈的疼爱。   赌气的扭了扭身子,绾鸥灵光一闪,那个变态女人不是也受了伤吗?现在也感受得到独孤掠的热烈和巨大吧!   好!气死她!   让男人的疼爱淹没她所有的恨意吧!   让她作为女人享受最后一次的柔情蜜意吧!   不要圈养我(三)   “掠……快点……”绾鸥煽动着他急速的索取,在一片快乐里迷失了自己。 w   “小玩偶,我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快快乐乐……”独孤掠听到他的邀请,没有半分踌躇,便急急的奔驰。   激情的红晕还没有褪去,绾鸥感觉已经失去了自我,因为她的自愿,也领略到了真正的美妙。而独孤掠带领着她翻越千山万水,直到一个柳暗花明的世外桃源。   刹那间的万紫千红、流光异彩、芳姿妖妍、靡丽动人,仿佛高空中绽放的最美丽的烟花,不知道是谁的瞬间,还是谁的永恒?   ※※※※※※※※※※※※※※※※※※※※   夜已深,万籁俱寂。   等她哭够了、哭累了、哭睡着了时,独孤掠才摘掉绑在脑袋上的手绢。   当她以前所未有的热情与他一起绽放时,他除了惊讶就是欢喜。当看着她裹着厚厚的锦被孤独的缩在角落里时,他感觉她不再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而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她所有的孤独,她所有的伤心,她所有的心事都藏在了豪华的锦被里。   只是,她不知道,就算天黑,无论用什么遮住他的眼睛,他的绿眸里都能看得见。只要他用心,就能看得见她,看得见她的笑脸,看得见她的泪水,看得见她的小小腹黑,也看得见她的晶莹剔透。   伸出了大手,却停了半空中,独孤掠也会怕,怕惊醒她,怕打搅她,天不怕地不怕的独孤掠何曾怕过谁?此时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有一种就快要失去的感觉。   她为什么哭?她不肯说。她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否则以她的个性,不会隐忍。   “掠……”绾鸥忽然叫了一声,只见她脸上泪痕仍在,微蹙的眉头仍有解不开的忧虑。   独孤掠靠近了些,抚上她的脸,塔巴的那一掌已经没有了痕迹,可却打在了他的心上。“小玩偶,睡吧,从今以后,没有谁敢再欺负你。”   像是听见了他的承诺,绾鸥忽然翘起了唇角微微的一笑:“掠……”还将小脸往他的大手里钻。   “我在……小玩偶……”独孤掠托起不是一具美丽的头颅,而是他的整个世界。   感觉到了温暖,绾鸥迷迷糊糊中又向他靠了靠,锦被从肩上滑下,左肩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再次映入眼帘。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没有怒气冲天怒火万丈。   原来她今晚的游戏,都是为左肩上的伤痕作铺垫。   原来她一直想遮住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左肩上的伤痕。   原来她思念的不仅仅是家乡,而是她心里的伤痕。   将她温柔的抱在怀中,独孤掠的绿眸是一片天地无声的幽暗:“无论是谁伤害你,我都不会放过他。”   随着时间的逝去,独孤掠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等着她,直到将浓墨的夜色等成了雾茫茫的白色,再等成了旭日初升的淡红色。晨曦逐渐染入房间,大地也慢慢苏醒起来。   日出,晨光染得天空一片灿烂,光晕相互交错在空中,显得绚烂而温柔。   绾鸥醒来就看到他的绿眸正专注的落在她的脸上,“看什么呢!还不去练兵?”她摸了摸脸上,没有什么东西可看的呀。   独孤掠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微笑着起身,“你快穿衣服好不好?”绾鸥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不是没有见过他健美的身材,可是每见一次,她就心动一次。   古铜色的皮肤,健壮而有力的腰肢,修长堪比模特儿的双腿,特别是那双微微粗糙却能带领她领略她到最高峰一览众山小美景的大手,那双手那么邪恶,却又那么的有力。   “真怀疑你昨晚是故意不遮住眼睛,就是为了偷看我的身材。”已经穿好衣衫的独孤掠转过身打趣她。   “才没有呢!”绾鸥悄悄的探出头来呼吸,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睡之前的衣衫完好无损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独孤掠的眼里,可他不动声色:“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去,那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可随便进入,泄露了军事秘密我会吃不完兜着走的。”绾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其实她这样说,最主要是她对军事方面的资讯不感兴趣,就算跟了独孤掠去,她也会很无聊,不如窝在被子里睡大觉。   独孤掠走到床边,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乖乖在家呆着,等我回来。”   “恩恩……你快去上班吧!”绾鸥点着头。   “上班……”他疑惑的看着她。   “哦……就是去练兵的意思……”绾鸥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怎么来了这么久,还没能习惯早不做职业丽人了。   独孤掠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有赶我走的意思?”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绾鸥眨着亮闪闪的黑眸,笑呵呵的保证:“你还不去训练场,士兵们会笑话你的喔。”   “乖!”他走时,再次揉了揉她的头。   “什么嘛!我又不是小猫小狗。”绾鸥咕哝着倒在了被窝里。   走到门外的独孤掠听到她这句话,笑意溢上眉梢,望了望天空,万里无云。   疾步走近军机处里,沉声叫道:“写命。”   一个瘦瘦的男子马上走到他的面前。   “去查昨天谁伤了绾鸥,那个人跟她是什么关系,特别强调:秘密进行。”独孤掠下了命令。   “是!”写命答道。   冷残走了进来:“王爷,逍宣国这次派了太子朱三行和千孜赫前来祝贺皇上的生辰。”   “铿没来?”独孤掠忽然问道。   不要圈养我(四)   冷残说道:“铿已经失踪很久了!”   “什么时候的事?”独孤掠一冷凝。 “为什么一直没向本王报告?”   冷残急忙道:“王爷大婚时,铿就失踪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可是逍宣国一直没有对外发布,也没有派人找过,那只能是一样:被派出秘密执行任务。”独孤掠猛然一惊,“难道昨天绾鸥被铿伤了?”   冷残脸色一变:“王爷,昨天黄昏在收兵时,看到七公主府上出现一蓝一红两团火焰,大约持续了一柱香时间,最后蓝色火焰吞噬了红色火焰。”   “红色火焰?绾鸥的烈火掌。蓝色呢?”独孤掠的绿眸时是冰冷的寒意。“朱小七,你找死!”   背手一甩袖子的威力,森冷而萧瑟,独孤掠大步走出军机处,冷残马上跟上。   七公主府。   悠扬的琴声吸引着上下翻飞的蝴蝶,彩蝶围绕在花园里翩翩起舞,抚琴的人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冷哼一声,来得真慢。   “朱小七,铿呢?”独孤掠一进到花园,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七公主一凝眸,抬头笑了笑:“御郎是第二次进来吧,小七犹记得第一次是新婚夜,那天御郎也是在找人,对吧!”   “别跟本王废话,说,铿被你们派到哪儿去了?”独孤掠根本就不听她啰嗦,直接抓住她刚才在琴键上飞舞的手指。   疼痛从指尖传来,可七公主还是向他怀里靠了过去。“御郎第一次要找的人找到了吗?御郎,为什么不看看小七呢?”   “最后一次,铿在哪儿?”独孤掠掐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窒息的感觉传了过来,七公主忽然大哭道:“铿是父皇和王兄的臣子,小七怎么会知道,小七一早就嫁给了你,就被圈在了这座花园里……”   “御郎……小七真的喜欢你……你为什么宁愿找铿都不愿意看小七呢……御郎……”七公主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独孤掠一掌将她掀翻在地:“别在本王面前装腔作势,喜欢本王……喜欢本王你就不会挑唆君岫寒进犯我御凰国的边境,喜欢本王你就不会派铿刺杀本王的绾鸥,喜欢本王就是千方百计的嫁过来算计本王?”   “御郎,小七喜欢美男,也曾荒唐,但挑起战争刺杀人算计你的事可没有做过啊……那些打打杀杀的血腥事件都是王兄他们……御郎……自从嫁到王府之后,小七可是规规矩矩做人……”七公主脸色苍白。   “谅你也没有胆派铿去刺杀绾鸥,不过,你给本王转告铿及逍宣国的所有人,谁敢动绾鸥一根头发,本王要她全家陪葬。”冷酷如冰的下完命令,独孤掠气愤不已的转身就走。   “御郎,别走……”七公主作势去抱他的腿,却被他踢了开来。   蓝蓝的天空,明凈似水晶,春意浓浓的花园,花苞们掩盖不住的竟相绽放。   忽然云遮蔽日,本来金光灿灿的好天气,一瞬间白云遮挡住暖暖的太阳,天色,缓缓的阴沉了下来。   七公主望着独孤掠和冷残的身影消失在花园后,露出阴冷而狠毒的神色,“独孤掠,既然你那么在乎贱人,本宫就令她背叛你。既然你喜欢将本宫的尊严踩在脚下,本宫就让你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   ※※※※※※※※※※※※※※※※※※※※   日子一天天滑过,御凰国帝王独孤恒的生辰到了。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大,前来贺喜的宾客很多,作为中原五霸之一,其它四国都派了重要级人物前来贺喜。   逍宣国太子朱三行和将军千孜赫。   炎纹国太子君岫寒和将军许青。   破荒国、翼风国则分别派出王子、后宫娘娘和公主等。   众人齐聚于御凰国的宫中,流金飞舞、美仑美奂的厅堂里,吟酒歌舞声中一片祥和。   绾鸥一身雪白的衣衫,仿似从云端上下凡的仙子,被独孤掠牵着手走进了宫殿。   她本就美得倾国倾城,灿烂似水晶,娇小依人的站在高大威猛的独孤掠身边,一进入宫殿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独孤掠一身玄色衣衫,冷峻而酷寒的脸上只有在微一侧头望向身边的女人时才展现那一抹独有的温柔。   绾鸥穿上雪白的有着蓬蓬袖和蕾丝花边的长裙,在长发下端卷了几个松松地卷儿,将她的小脸衬托得精致又妩媚。轻轻松松她上了个妆,因为本身铿的皮肤很好,不用很高的化妆技巧,她就可以将自己打扮成最耀眼的明星。   站在镜子前,镜子里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楚楚可人的水眸,仿佛拂光掠影间就能将天下的男人一网打尽,粉嫩的蜜.唇,精致的裙妆,无不展示着她傲人的袅袅婷婷的绝世风华。   绾鸥本没有孔雀心理,但一想到七公主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一想到孤傲如独孤掠给她从身到心的细致入微的呵护,她决定今晚以是最美丽一面出现在帝王独孤恒的生日聚会上。   当独孤掠看到她如梦如幻的缥缈之姿后,直接将她堵在了房间,绿得发亮的眼睛紧紧得锁着她,占有性的大手揽着她的腰。“小玩偶,你哪里是女人,你简直就是坠入凡尘的小仙子,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仙子……”   绾鸥看着他迷醉,感受着他的手越收越紧,耳畔传来他急促而熟悉的呼吸声,是谁说过一句,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此刻的绾鸥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征服世界多没有意思,能征服这个将天地踩在脚下的男人才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妖姬……你这个魅惑天下雄性动物的妖精……”他低低的吟。   不要圈养我(五)   哪有这样夸人的!绾鸥踩了他一脚,将他玄色的靴子一下就踩扁了,害得没有防备之心的独孤掠猛的跳了开来。   她知道他还是在乎她曾是银狼王的女人,虽然他从不说,但女人的直觉还是骗不了人的。银狼王,你还好吗?   奇怪的是当独孤掠知道和她欢好的是银狼王之后,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这让绾鸥很不解,难道这个强势天下的男人,容不得半粒沙钻进她的身体,却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一只狼在一起。   但是,没有人给她答案。   当然,她也不敢问他。   对于绾鸥来讲,目前就是应付七公主那个恶婆娘,至于银狼王和独孤掠,他们似乎都开始在乎起她了。   混乱的三角关系还没有来得及理清,接踵而来的关系野心和生命已经拉开了历史的篇章。   星光熠熠,在万千星河里沉睡的阴谋也揭开了天蓝色的一角。   “如果不是皇兄的生辰,我一定会狠狠地、狠狠地将你绑在这里,一整夜一整夜都不离开。”独孤掠从她身后抱着她的腰,火热的不止是语言,还有他的身体。   绾鸥咯咯笑道:“你最近好有人性,我都快看不见那个威震天下的御狼王了?”   他什么都依着她,以前那个阴阳怪气火爆强霸卑鄙小人的独孤掠是他吗?   这个……算是人话么?他的笑有点勉强,“你是指哪方面?”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人性,独孤掠的额头上不禁布满黑线。   “方方面面。”绾鸥笑道。   手腕一转,让她面对面与他相贴,绿眸注视着她。“我只是你的男人!无论什么时候,小玩偶,你要记得,我都是你的男人,你有我可以依靠。”   真肉麻!   绾鸥戳戳他结实的胸膛:“不……我看见得是一个色.狼王。”说完之后迅速奔出王府,向皇宫飞去。“还不快去,迟到了!”   而独孤掠也非常配合她的步伐,并没有展开轻功与她一较高下,而是大步跟在她的身后,笑意吟吟的注视着这个人间的精灵。   “皇上……”绾鸥乖巧无比的站在独孤恒的面前。   独孤恒优雅至极的正站在台阶之上,瞬间的失神仿佛是为了这个从天而降的精灵。“绾鸥好漂亮!”   “谢谢皇上,皇上也好帅喔!”绾鸥感觉到随后而来的独孤掠占有性的圈着自己的腰,甜甜的笑道。将头靠在独孤掠的肩上,意思是说,你看你那是什么夸奖的语言,再看看皇上多会说话多贴心多会哄女孩子开心。   “皇兄今天想要迷死所有的公主和王妃吗?”独孤掠笑道。   帝王独孤恒一身白绸金绣狼袍,沐浴在月光下是无比的尊贵却又非常的优雅,特别是那双细长深邃的黝黑眼眸,像两粒最漂亮的黑钻,轻松叫人看了便无法移开目光。   独孤恒笑了笑,低头望向绾鸥:“朕只想迷住一个叫做绾鸥的女子!”   “哇,绾鸥可是天下最遭人嫉妒的女人。”绾鸥站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像天神一样的男人一左一右护卫着她,光芒四射。   御狼王独孤掠则是一身玄色的金绣狼袍,玄色深沉而冷酷,罩得整个宫殿为之失色,一玄一白站在宫殿的中央,所有人不得不感叹上天如此偏心,为何能将他俩塑造得天地共仰。   独孤恒并没有像独孤掠霸占似的圈着她的腰,虽然只是静静的优雅的立在她的左侧,可在各国王子公主王妃们的眼里,举手投足的亲密却让人无限联想,夹杂了太多暧昧不明的笑容,但更多的是,嫉妒和恨意。   靠他俩那么近,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身上的精华吸引过来,如果人生是一块磁场的话,总有相互吸引的磁铁。   三人同时出现在宫殿,各国的宾客已经来齐。   所有的男人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独孤恒温润如月俊美如神,独孤掠冷傲如霜邪美暴虐,被他们拥在中间的女子则是凝聚了日月精华所生的小仙子。   晚上的月光透过洒下來,映衬在宫殿中的三人身上,犹如笼罩了一身金光,夹杂着神圣之感呼啸而来。   她的人生最近老是像在下跳棋,一眨眼之间全都变了模样。   每个人都看到她光亮辉煌的一面,有谁知道实际上她在想些什么?每个人都看到她拥着帝王和御狼王的一面,又有谁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这般恣意妄为?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炫耀卖弄的。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没有什么机会活到老死的时段,她在苍涛阁的日子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看书查资料,双蛇蛊是天下最恶毒的蛊,因为它不仅会吞噬两条鲜活的生命,还会蚕食妄想背叛的人五脏六腑。   合作还是背叛?   实现生命的价值还是勇于牺牲自己?   把每天都当作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得泪水流下来,一开始她只相信,能驾驭的是命运,而最善变的感情却一直都无力看清。当命运强悍得不能左右时,感谢的闸门却像泄洪的堤坝,开了就再也关不起来。   所以每次有出场的时间,她都是以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她东方女性的清秀古典,她小猫般的慵懒风情,她一味张扬的我行我素,当然还有顾盼之间眼波流转,都能勾起两兄弟的呼吸。   既然妖气已经冲天,她就不甩条条款款,她的铿身份,早已经是作为一颗棋子的传奇光荣的退役,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绾鸥的风情与颠倒众生的杀伤力。   不要圈养我(六)   无论今天有多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从来就不会在乎。   她不在乎,什么也不在乎。   活着,享受绫罗绸缎,品尝山珍海味又怎样?迟早她会死,或者是死于七公主的手上,或者是被双蛇蛊咬成一个没心没肺没肝没脾的人,又或者……   被身边天神一样的两个男人愤怒的掐死……   活着,不过是笑看人生、嬉戏游乐罢了……   爱情没有永恒,生命也没有……   一凝神之间独孤恒已经走上了他的帝王宝座,绾鸥也已经被独孤掠牵着手走到了宫殿的正中央。“臣弟携绾鸥祝贺皇上寿辰。”   相对于独孤掠的言简易赅,绾鸥则是流光溢彩的盈盈拜倒在地:“绾鸥祝皇上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她本来准备好了金戈铁马一统天下的寿词,但今天其它四国都在,就算他们两兄弟有称雄的野心,她也不能将底牌在对手面前给掀了去。   她抛出去的语声犹如水晶在风中发出的碰撞,清脆而动听,在场所有人先是惊艳于她的美,再是倾心于她的声音,只是碍于独孤掠冷傲无比的态度,谁都不敢肆无忌惮的盯着绾鸥看。   这可助长了绾鸥的气焰,她像一只骄傲的凤凰,和独孤掠并肩而立,横扫全殿。   “赏!”独孤恒威严的说道,坐在了龙椅上,除了淡淡的儒雅之外,就是天生的王者之气笼罩在整个大殿。   一句祝福的话就可得赏赐,这可是绾鸥始料未及。   “敢问皇上,因何而赏?”御史大夫左意马上站了出来。   他是执掌刑法的大臣,依御凰国律法办事则是有功才赏,就算御狼王的人,也不能胡里胡涂藐视王法。   朝上的大臣也望向了皇上,御狼王没有和王妃七公主一起上殿,反而是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本来就不合朝纲,反而现在皇上还要赏赐。   在国内享受安逸日子的左意当然不知道,乾闼这一仗打得有多艰辛,而且对于国库并不富裕的御凰国来说,得到的马匹和粮食足足可以打上一整年的仗而没有后顾之忧。   独孤恒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独孤掠。   独孤掠的目光又向中丞苏南望了过去,收回冷冷的绿眸时望向了丞相宋辉煌。   中丞苏南马上说道:“皇上,在干闼一仗中,皇上和王爷能够大获全胜,绾鸥姑娘至少有一半的功劳,绾鸥姑娘率领着狼群咬死了炎纹国的火头大将军塔巴,还丰收了足足一百万石粮食,不仅供应了国内老百姓的需求,也让边关的战士没了后顾之忧。如此大功,是否该赏?”   皇上此次御驾亲征,御狼王在边关与炎纹国太子君岫寒相持不下,苦战了半个月,可就在缴获了粮食和马匹之后,胜利的捷报传了回来,所有的大臣们不敢小觑,原来带领着狼群立上此功竟然是如此绝.色的一个女子。   “确实该赏,皇上。”站出来说话的还有宋辉煌,朝廷之上,也只有他认出来了绾鸥就是伴在帝王身边看奏折的女子,但为何又同御狼王扯上了关系,他就算猜得到兄弟共享女人的事情,在各国来齐贺也不敢抖出来。   “皇上……”左意本来对绾鸥误闯皇陵就有成见,而且御狼王为了她毁了祖宗们的陵墓,可看到独孤掠杀人一般的绿眸时,禁了声。   绾鸥也总算明白了,御狼王独孤掠若是在意她,她就越会成为炮灰,死得越快。这个人,唉,这种时候逞什么强?   “皇上,绾鸥什么也不要。”她语声一出,全场顿时禁声。她明白,两兄弟私底下感情再好,可朝廷和帮派差不多,权势是个害人的东西。   包括独孤掠在内,绿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忽然一只小手钻了进去,放在他宽大的手掌里,就在众目睽睽下,她与他十指紧扣,视线刚好对着七公主。   独孤掠本不服气,但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不再说话。低头一凝,黑如钻石的眸子里是片清澈见底的小溪,将她的无欲无求映在了他的心里。   去***赏赐,她今天穿得这么漂亮,可不是来看帮派斗争,也不是让其它四国看笑话的。   何况,赏什么给她能治愈她的双蛇蛊?神仙水还差不多,可这世上有神仙水吗?   “那好,既然是这样……”独孤恒不管弟弟的怒气,马上宣布道。   “皇兄,有功必赏。”冷酷的独孤掠丝毫不给兄长面子,冷硬的说道。   这一段时间都很听她话的独孤掠居然和她扛起来了,这让绾鸥诧异,她不解的望着他,眨了眨閃若星辰的眸子:除非将你赏给我!   独孤恒也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独孤掠,两兄弟的目光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相交,半晌,独孤恒拗不过他,又望了望向他无辜眨眼的绾鸥。“好,有功必赏,是御凰国领导军队所向披靡的不二法宝。绾鸥听赏,朕赏你做军机处大夫,负责掠和所有兄弟们的衣食住行,并且包括安慰、安排军属家庭。”   安慰军属?那个不是什么慰……安……妇……吧,闹了半天,独孤掠就给她捞了个后勤部秘书来当。   不过帝王这么安排,也令朝廷大臣和四国来客没有办法,绾鸥本就是御狼王的人,现在封她在军机处做官,也是直接听命于御狼王,既不会驳了王妃的面子,也不会妨碍到他们这些大臣的利益。   岂不知,当绾鸥与独孤掠手挽手同时出现在宫殿上时,就已经让七公主颜面扫地了,而且是当着其它四国的面。   “恭喜绾鸥姑娘!”众臣们一起见风使舵的祝福。有了绾鸥来筹备粮食,以后再怎么打仗,帝王也不会骂他们找不到办法了。   不要圈养我(七)   而坐在斜对面的千孜赫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若御狼王一定要当着众臣和其它国家使者的面娶铿为偏妃,那七公主怎么办?这铿,作卧底还能得到御狼王的心,千孜赫为逍宣国的前景充满希望的同时,也心痛铿如何面对七公主,但愿七公主真的只是在意天下和江山,铿已经长大了,那一抹娇羞任谁也看得出来她爱上了这个战争之狼。   却只有一个人想到了重点,宋辉煌凝眸沉思,将一个女人弄去军机处,以独孤掠的性格,没有真本事绝对不能碰军队的东西,他本以为凭自己那点家当可以威胁御凰国的江山,可绾鸥一出现,就如鱼刺哽在了喉咙,挡住了他的财路。   任谁都看得出来,绾鸥是御狼王的女人,若是想动她,必经独孤掠这一关。   寿宴上这一道封,可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谢皇兄!”向帝王行礼之后,独孤掠望向绾鸥。   他所有的军队资料都在军机处,他让她光明正大的进入军机处,就是在向所有人宣称,他信任她,特别是那些对她下手的躲在暗处的阴暗角色,绾鸥是他御狼王的人,谁动她就是和他作对。   绾鸥虽然胡闹任性,可也知道这个人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从第一次为她戴上手镯兵符时,就信任了她,也……圈住了她。   突然希望此刻像言情剧一样,一瞬间就是天荒地老,她没有那些烦死人的死命,他也没有那些流血牺牲的战争,若有朝一日,她真的爱上了他,而不是像现在说说而已,被这样一个人爱护,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怎么,绾鸥,不满意朕的赏赐?”独孤恒见爱笑又爱闹的她此刻沉默不语,甚是奇怪,不由问道。   “谢皇上……”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她去了军机处,七公主更容易威胁她了。   谁都知道,军队是衡量一个国家的核心力量,军队的强盛标志着国家的兴盛,御凰国也正是因为有了独孤掠这样永不言弃的战争之神,才得以笑傲中原。   绾鸥望了一眼七公主,D,最得意的是你了吧,一个钻进野心和权力中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怕,就一如此刻绾鸥“仰望”七公主的心情。以前工作不顺心时,她有很多次都想“灭”了老板,可她知道那是气话说说而已。现在情况不同,关系到生命的东西,人最宝贵的是什么——   生命!   比生命更宝贵的是什么——   没有!   “小七祝皇上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七公主忽然脆声恭贺道。   场面一时之间像是末日到来之前的宁静,谁都知道七公主名声在外,她嫁给御狼王开始,就听说了夫妻之间毫无感情纯粹是政治利益联姻,此时她的夫君公然在寿宴上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对于骄傲又善妒的七公主来说,怎么忍受得了。   可独孤恒必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瞬间失神后微微笑道:“多好的祝贺词!赏!”   这也要赏?   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若七公主一句话推翻与独孤掠反脸,在众使臣面前,帝王情何以堪?御狼王怎么下得了台。   “多谢皇上,皇上,您看将绾鸥姑娘许给御郎,就叫绾妃可好?”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变色。   任谁都看得出来,独孤掠有多喜欢绾鸥,可必竟碍于逍宣国的面子不能给绾鸥一个名分,但是,现在七公主当着众使臣的面,公然在寿宴上提出,众人怎不惊奇。   “我不要!”绾鸥挣脱开独孤掠的手,直直的冲向了七公主。   两个女人两两相望,相对于七公主的淡然,绾鸥则表现得咆哮宫殿,黑眸里的怒火任谁都看得见。而她这一闹,让所有人误解成了她想要抢夺七公主的王妃地位。   惨了!   刚刚成为闪烁夺目横扫中原五国妖娆妩媚勾人魂魄的绾鸥就被对手的第一个回合打败了,当然不是。   她的聪明只是用在独孤掠身上没有效果,但对于朝廷上的任何一个人,她都能看透他们心里想了什么,想看她的笑话,再等五百年吧,等到唐僧路过五行山解救孙猴子的时候吧!   独孤掠紧紧的握着绾鸥的手,他本就孤言寡语,现在在权术拨弄的朝堂之上,他绿眼一扫当然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笑话,而七公主也绝对是在挑拨是非。   她的小手不安分的在他手掌心划了个字,然后抬头凝望着他,独孤掠是天底下最冷酷的人,也是天底下最真实的人,他真实到不会在她面前掩盖半分的情绪,忽然被这种情绪包围,令绾鸥感觉非常窝心。   有他在,她的心就不会被双蛇蛊咬噬!   是的,不会。   “七公主的一片苦心,绾鸥感激不尽!”绾鸥甜甜的笑道。“绾鸥会代替七公主疼爱掠,掠,你说,用什么样的方法去疼爱你你最喜欢呢?”   那一声掠!   让所有在场的女人晕倒,可知道天下除了帝王独孤恒叫过外,没有谁有资格叫一声“掠”!   独孤掠扬唇一笑,他的女人,呵呵,不仅聪明得让人抓狂,还四两拨千金化解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当然是为本王生很多很多的小掠、小小掠了!”   独孤掠的这一笑,像千年冰山绽开了无尽的风情,令来祝福的王妃公主们醒来接着再晕!   “好!朕就依御王妃所言,御狼王和绾鸥择日完婚。”岂不知独孤恒的手心也捏了一把汗,绾鸥的脾气,哪容得下甘心和人共享夫君。   “谢皇上!”独孤掠满意的望着绾鸥,这女人,总是任性胡闹,可也总是让他惊喜连连!   不要圈养我(八)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大大方方的站在宫殿之上,男人冷酷而杀伐,女人甜美而柔弱,相得益彰又光芒四射!   “祝贺御狼王,祝贺绾妃!”中丞苏南首先举杯高呼。 w.5ye8.O   “祝贺御狼王,祝贺绾妃!”   墙头草顺风倒,朝上的大臣们宋辉煌等齐声恭贺。   此起彼伏的祝福声响彻大殿,朝中大臣没有人知道绾鸥的来历,但没有想到她会得到御狼王的青睐,竟然可以与七公主共立为妃,是多少世修来的福气。   却不知道绾鸥被他们算计得只有笑着饮下苦酒,还要扮得兴高采烈。   独孤掠举杯道:“七公主贤慧大方,实属逍宣国教导有方,朱三太子,来,朕敬你一杯。”   朱三行脸上也挂着招牌式的狐狸笑容:“三行祝皇上福康安康!”   独孤掠点头向前来祝福的所有人致意后,然后领绾鸥坐在首席。   绾鸥坐在独孤掠的旁边,她虽然平时跳得跟猴一样,可这毕竟是中原五国的盛会,一走进宫殿,她仿佛身体里有股热流在涌动,有点像……有点像故地重游的心境。   故地重游?   难道铿曾经也来过?   她再将目光移到独孤掠的脸上,想起了铿曾经对她说的话:“代我爱他!”   衣服可以代替,鞋子可以代替,甚至生命都可以代替,铿,难道你不懂吗?唯独爱情不可替代。   如果有一天,我爱他,是绾鸥真正爱上他了,如若牵手了一生一世,还是不能爱他,那也就是个伴而已。   铿,我已完成你的心愿,你如愿以偿嫁给了独孤掠,那么我呢?你能告诉我,七公主设了什么样的局给你?你也是巾帼英雄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下了双蛇蛊呢!   从独孤掠的侧脸将目光放开,她的目光停在一个人的身影上。   千孜赫正坐在他们斜对面的席位上,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和七公主有几分神似,他就是朱三行。   有三样行,这名字也不错,只是不知道斗不斗得过他的宝贝妹妹了。   此时,朱三行也看向了她,目光淡淡的扫过她身侧的独孤掠,然后再兜回她的脸上,就那样一直静静的注视着她。   卖命的还不够吗?铿已经为了你们死掉了,还不肯放过她这个灵魂附身的人吗?   “炎纹国太子君岫寒到!”使节哄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独孤掠将绾鸥护在身后,“他还敢来!”   绾鸥睁大眼睛,望着这个坏人,领兵侵犯它国领土,作为败军之将还敢登门祝寿,不怕被御凰国的人抓住五马分尸?   走进来一个有着俊朗豪放面容,高壮魁梧的身子正懒洋洋的站立在偌大的宫殿里,一双美丽翠绿深眸笑咪咪的,他和独孤掠有得一拼,只是比独孤掠多了一份慵懒,而这份举手投足的慵懒为他增色了不少。   若不是亲眼所见,绾鸥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天武将军会是一个喜欢侵略别国的战争犯。   “炎纹国君岫寒祝御凰国帝王万寿无疆、江山永固!”   听到他这样的祝福词,没有文化的人也都知道含了几分挑衅的意思,可想而知君岫寒这个人,不可小觑。   独孤恒依然优雅至极的说道:“太子这话说得好,江山永固。”   君岫寒的到来,令本来热闹的宫殿瞬间陷入了静寂之中,可他丝毫不觉,反而是向跟在身后两个男人招了招手:“将炎纹国送给帝王的礼物呈上来!”   一个金光闪闪的四方礼盒被抱了上来,本来星光熠熠的大殿里更是光芒万丈,所有的人都伸长脖子,炎纹国是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他们有着自己的祭祀方式,对于他们所送的礼物也总是让人提心吊胆。   “跟随在君岫寒后面的是炎纹国的十大将军之二海姆和格符,他们的礼物大多是祭祀过的或者是被诅咒过的东西,上面被施了很高的法力。”独孤掠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绾鸥感觉到他将她护在身后,能令独孤掠紧张,相必礼物也是惊世骇俗的东西,仿佛有这一刻,她真就是他的妻,和他一起历经艰辛,也和他一道举杯共饮。   她将身子贴近了一点他,“我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些。”   盒子已经打了开来,一点点沼泽的泥土与微弱的血腥混合的气味……是……一阵心惊胆颤在绾鸥心中升起,独孤掠微带锋芒的绿眸在这一刻变得专注,刚才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感觉到他的凝重。   “什么怪东西……”绾鸥不禁小声嘀咕,眼睛也一眨不眨的望向了盒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肉肉的东西,就像一条尾巴,而且是不规则的圆形,外圈是一层暗黑色的的鳞皮,肉是鲜红色,中部可见白色的尾骨,骨上生有两排整齐的倒钩刺,横切面看上去像压扁了的乌龟背面,整个肉块以透明胶状样的东西包裹着,像真空液状。   君岫寒那双翠绿的眼眸里扫射了全场,才转向帝王独孤恒:“皇上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独孤恒明显一愣,他没有见过,众朝臣也都摇着头。   “御狼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你应该认得这东西?”君岫寒转向了坐在宫殿首位的独孤掠。   绾鸥扁了扁嘴巴:“不就是鳄鱼的尾巴吗?”她在国际大型超市里见过,有鳄鱼被杀了以后铺在冰块上卖,她虽然从不买菜不食人间烟火,但偶尔经过生鲜区,总会遇见那条被斩得只剩下尾巴的大鳄鱼。   她还常常感叹,也不知是谁那么有能耐,专吃鳄鱼。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   不要圈养我(九)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鳄鱼是和恐龙同时代的英雄啊!只不过恐龙早就被环境征服成了化石,而鳄鱼存活至今还成了人们的皮裤皮夹的宠儿。 ..O   “御狼王,你手下能人将士那么多,它只是一条鳄鱼尾巴吗?”君岫寒似笑非笑的目光飘向了绾鸥。   不是就不是,卖什么关子!   绾鸥也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他也是一双翠绿的眼睛,相对于独孤掠来说,那双眼睛更阴沉,也更幽深。   两道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两道目光,令绾鸥身子冷嗖嗖的,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让她浑身不自在。   独孤掠在空中拦断君岫寒的目光,扬起唇角,“炎太子何必为难本王的绾妃呢!程洛,你知道吗?”   程洛是军医,也是独孤掠众将里最博学多才的人,如果他都不知道,那么在场的人也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从独孤掠的后面位置站起来,程洛的手在空中迅速的划了个圈,隐隐约约,有无色无味的粉末飘浮在空中,直到蔓延笼罩完御凰国的众臣之后,才走上前,从怀里拿出面具戴上一看,向众人说道。“若程洛没有猜错,这是虎蛮泽的‘不欲之尾’!”   托着“不欲之尾”的海姆冷冷的说道:“请问鬼手圣医知道‘不欲之尾’的由来吗?”   原来程洛这么出名,被誉为鬼手圣医,难道独孤掠和米寿现在都能毫发无伤的来参加寿宴了。   程洛脸上微微一笑,说道:“‘不欲之尾’属于灵界沼泽兽的一种,和绾妃说所的鳄鱼尾巴很相近,鳄鱼相信大家都见过,但不欲则是灵兽中的一种,头大尾长,身躯很短,而且很小,一般不长过三尺,这次炎纹国的这只不欲起码有五尺,炎太子真是煞费苦心了。不欲终年潜伏在灵界的虎蛮泽里,生性凶狠,即使大它几倍的鳄鱼都抵抗不了它释放出来的**而束手就擒,是灵兽中的邪兽……”   “啊啊啊……”有人叫了起来。   “哈哈哈……”有人开始发狂。   有了站了起来高举酒杯:“我要征服中原……”   更甚者,有了从坐位上跳出来,跳着迈克独创的太空舞步:“本王子要娶绾鸥为妃……”   一听到绾鸥二字,朝廷上下顿时热闹了起来:“绾鸥是我的……我可是破荒国的第一大学士……你绾鸥的美丽配本大学士才般配……”   “揍他……”马上有人扯开了嗓子,“敢抢老子的……恩……绾鸥是本将军的……你们破荒国凭什么跟我们翼风国争……”   绾鸥莫名其妙的望向乱哄哄的大殿上,为什么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她。   “大家冷静,这是‘不欲之尾’折射引发的幻觉。赶快回到座位上……”程洛被他们围在中间,急忙大声喝道。   独孤掠握着绾鸥的手:“你真是个妖姬,看到没?所有人的眼睛幻化的都是你,小玩偶,只要你出去抖一嗓子,他们甘愿为你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有这么厉害?”绾鸥不敢相信的望着平时道貌岸然,此时却是只有权利和欲.望的众人。“为什么我们这边的人还没发疯?”   独孤掠望向了大殿之上:“不欲之尾能将你平时里想的东西全部在此刻都说出来,但是像朱三行君岫寒之类能控制自己的人来说,是起不了作用的。”   绾鸥点点头,这个“不欲之尾”就像是好莱坞谍战电影里的真言剂,对于那些从事间谍工作的特工套取真实资料的药水和机器之类。   “至于我们这边的人还能稳稳的坐在这里,是程洛去之前就布控了一道局,这些大臣们才能乖乖的坐在这里看别人演戏,以君岫寒所站的角度,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们。”独孤掠知道她不太明白,跟她解释。   绾鸥没有想到送个礼也有这么大的学问,她望望了从天而泻的那束月光。“我明白了,月光照射的角度刚好通达梁柱投射到我们这里。君岫寒可真是处心积虑针对御凰国呀!”   从光学的角度看去,那根梁柱就是通过漫反射,将“不欲之尾”的的**准确的传达到大殿的每个角落。而刚好,独孤掠率领的众臣则是接收着那束最强的欲.望之光。绾鸥是理科生,自然明白光学的漫反射原理,但慵懒如君岫寒,这个上古时代的希.特.勒,是怎么做到的呢?   “绾鸥,我爱你……”   “我爱你,帝王……”   “御狼王,我喜欢你……”   “炎太子,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要朱三太子……”   “我最爱炎太子……”   发疯发狂的不止是权利欲重的男人,女人们也发狂了,平时淑女规矩的王妃公主们,此时散发出梦幻般的笑容,无论是已为人妇的王妃臣妇们,还是云英未嫁的公主千金们,都被这“不欲之尾”唤起了心底里压抑的梦中情人来。   “再这样闹下去,帝王会很没面子的,你不救救他们?”绾鸥终是不忍。   独孤掠低头凝眸:“你的善良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不过,我御狼王的女人,善良得我喜欢。”   是吗?无论她将来是生是死,无论是横着死还是竖着死,她终是不忍别人遭受鱼池之殃。   “你去吧,我让冷残保护你!”独孤掠蹭了蹭她的面颊说道。   绾鸥站起身来:“好!”   云端上的仙子终于驾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那一颦一笑,仿佛堕入凡间的精灵,又似枝头最娇美的鲜花,此时正在为着他们而绽放:貌似天仙更用一筹,肤胜细雪犹三分,香比兰芷还惹蝶!   不要圈养我(十)   绾鸥信任冷残会保护她,一如信任独孤掠会保护她一样。 w.5ye8.O她站在众人的中间,嘴角上翘成一个邪恶的角度:“我爱你,掠!”   她这一声让所有清醒的人目瞪口呆,原以为她上去是制止住事情的继续发生,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助涨了整场的气氛,将本来混乱的大殿托向了另一个高.潮。   “我们都爱你,掠……”拥护独孤掠的一派女人自是跟着绾鸥更加疯狂的尖叫了起来。   绾鸥打量着她们,她们就像疯狂的粉丝,而独孤掠就像是耀眼的天王巨星,整个大殿成了Party现场,她们爱独孤掠,是一种盲目的偶像的崇拜,还真得感谢君岫寒为她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平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喊了这句“我爱你,掠!”是纯粹作秀,还是气氛所致的言及由衷。   独孤掠俨然成为今晚晚会的主角,在所有使者的眼里,他是女神绾鸥的向往。他知道她没有被迷醉,但是作为男人的骄傲,他无疑是最最最骄傲的。   既然七公主已经向她伸出了罪恶的橄榄枝,她不回敬他似乎不够诚意。绾鸥像一个骄傲的女王,带领着全场疯狂的男人女人,透过他们迷离而梦幻的眼神,直指心中停靠的港湾。   众人似乎在等她的号令,也在等她的召唤。她一个手势,所有的人凝成一道声音:“我们祝御凰国风调雨顺、安居乐业!”   “皇上,请原谅他们对您无尽的爱意,您看,这里有破荒国,有翼风国,还有逍宣国的使臣们都祝福您和御凰国的百姓,我们共同祝愿御凰国国富民强!”绾鸥展露出甜甜的笑容,虽然他要依靠独孤掠摆脱七公主的控制,可是,别忘了,今晚的主角是独孤恒。   刚刚还疯狂的大殿此时都沉浸在祝福声中,独孤恒明知道君岫寒在挑衅,可此时绾鸥站出来圆满拉下这一段的帷幕,他也不好发作。“好了,表达完你们的祝福后,大家请各自回到坐位上去继续喝酒。”   等所有的人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时,绾鸥才望向君岫寒:“你的角度计算得有问题,如果再向前走一步,将那条尾巴摆高一尺,效果才会是你想要的。”   君岫寒的绿眸里除了震惊,惊艳,还有欣赏,原以为风靡宫廷的女人不就是一幅皮囊,美得倾城倾国而已,没有想到她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绾鸥姑娘好眼光!”   “你都没有看,怎么知道眼光好不好呢?”绾鸥嘴角翘起邪邪的角度,挑衅的道。   冷残像影子一样站在她的背后,程洛则是好奇的探出了头,他只知道有一种巫术吸引日月精华然后再迷惑人,这“不欲之尾”便是其中一种,现在听到绾鸥讲到角度的计算和位置的摆放,惊觉不只巫术那么简单。   “海将军何不试试?”程洛站到了绾鸥的身侧。   所有还没有迷醉的人也伸出了期盼的脖子,各人心思自有打算,想他君岫寒一向自命清高,刚在乾闼吃了败仗还敢来御凰国撒野,必是有恃无恐。   但他究竟是有恃无恐到哪种地步,这一份礼物里究竟暗藏什么玄机,恐怕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揭晓。   绾鸥不肯退步,直视着君岫寒,他的绿眸虽然阴冷,可绾鸥已经是经过三重炼狱,早已经对绿眸免疫了。有谁的眼睛能冷过独孤掠的绿眸,有谁的眼睛能酷过银狼王的真实的狼眼,绾鸥与他们相处久了,自是对绿眸不在意了。   “你好没风度!”绾鸥突然用唇形道。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海姆手上的“不欲之尾”。   “海姆,将礼物交给御凰国。”君岫寒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风度,风度能让炎纹国不受穷么,答案是绝对不能。   君岫寒一笑:“绾鸥姑娘可以抱着看看,究竟是鳄鱼的尾巴还是‘不欲的尾巴’!”   敢笑她!   下次叫独孤掠打到你满地找牙,绾鸥伸手去接,“皇上,炎纹国的礼物怎么是送尾巴呀,还是夹着尾巴的呢!”   以米寿为首的独孤掠的部下笑得最为开心,他们的绾妃在嘲笑君岫寒在乾闼时夹着尾巴逃窜回国呢!   “别接,我来!”没有人看到独孤掠几时离开坐位,却在绾鸥伸手接上“不欲之尾”时接上了手。   君岫寒被挡在了独孤掠的面前,绾鸥站在独孤掠的背后,无辜的眨着明亮的双眼,看着君岫寒的绿眸变成紫眸,有几分俊朗豪放的面容也被绾鸥气成了不对称的图形。   这丫头,太过伶牙俐齿,下次抓着她定不放过她。君岫寒收紧了掩藏的袖子里的拳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剑拔弩张的气氛,独孤恒轻咳一声:“无论是尾巴还是头,炎太子的礼物是一份心意,绾妃可要记住了。”   “皇上教导的是!”绾鸥微微屈了屈身向独孤恒道:“皇上,您想不想看看炎太子本身想放的角度在哪里?”   “掠,你放放看!”独孤恒见是独孤掠抱在手上,也放心了无论放在哪个角度,用哪束光去折射,他都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独孤掠点点头叫道:“棋玄米寿你们过来!”   两人从坐位上走了过来,护卫在独孤掠的身边。   “不欲之尾”被独孤掠托着向前走了一步,又向上托高了一尺。   光影即时投射到了独孤掠和绾鸥刚才所坐的位置,淡淡的光,好像被诅咒的怨灵,在空气里浮动,移动的阴影,骷髅似的样子,而且仿似有声音都飘了起来,又好像是一串串古老的祭祀语言……   不欲之尾巴(一)   “皇上的方案确实有利于民,如果肯再拨一万两黄金……”宋辉煌从坐位上站起来,两眼发昏,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   左意两只手像船浆一样划开来:“保护皇上……”   “我已经好几年没升过官了……”   “你说升官,我已经好几年没钱赚了……”   “那钱都被宋丞相独吞了,尔等不被皇上抓住把柄都不错了……”   众人明白,君岫寒是针对独孤掠。   连老奸臣宋辉煌都敌不住这束光而在此是掏心掏肺挖自己的老底,而君岫寒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掀开独孤掠的一统中原的野心,试图通过这样以此颠倒黑白将他自己的侵略说成是正当防卫的阴谋,无奈他千算万算,这诅咒和巫术始终差过科学计算,没能得逞。   反而是揭开了以左意为首的忠臣和以宋辉煌为首的奸臣的真面目,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独孤掠在给众人见识了君岫寒的良苦用心之后,将礼物给盖了起来。“真是谢谢炎太子送的礼物,分忠奸黑白,道是非屈直,一看就能让人明白。   君岫寒毫不为意,他淡然道:“御狼王别急着感谢,本太子还有一份礼物送上。”   这一条“不欲之尾”已经搅得整个晚宴天翻地覆,还来一份礼物,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恐怕没一人敢接近,唯恐再次暴露自己的小小私心和暗藏在心底的秘密。   “好!”独孤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程洛说:“先将‘不欲之尾’收下。”   君岫寒忽然对着绾鸥一笑:“接下来的礼物,绾鸥姑娘应该会喜欢的。”   绾鸥扁着嘴,毫不客气的回敬他:“‘不欲之尾’我们已经收下,但愿能治愈炎太子‘不育’之病。”   此话一出,连独孤掠都笑了起来。   朝堂上的人都知道,君岫寒太子府里妻妾成群,可就是没能为他添上半个子嗣,这成为君岫寒的心头之痛,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绾鸥戳他痛处,就算他肚量再大也容忍不了小看男人的那方面的能力。   “格符,将礼物呈上来。君岫寒冷声喝道。   格符全幅武装,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衣衫里,怀抱着的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站得像标枪一样笔直,盒子漆黑无比,相对于“不欲之尾”的金光四射,这份礼物似乎更让人胆颤心惊。   他捧到了绾鸥的面前,绾鸥看到他隐藏在黑色头发下的嘴角拉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他伸出左手,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微微鞠了一躬,缓缓打开手里的盒子。   绾鸥怔了一怔,盒子里赫然放着一颗水晶头骨!   感觉到绾鸥诧异的目光,格符再次诡异的笑了笑。   血液像倾盆大雨从四肢百骸流过,绾鸥仿佛一瞬间成了那个呆在盒子里的水晶头骨,明显的,君岫寒说她会喜欢的,是了解了她的身体,试问天下,有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体是水晶般透明?   除了银狼王,除了独孤掠,他们俩喜欢她的身体,难道,铿在这之前和君岫寒认识,又或者,铿也与他有过一夜露水情缘?   但是,铿明明是处.子之身呀!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里边应该有些隐情……但具体是什么,她却有些摸不透。   “传说中的水晶头骨?”说话的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冷残。   黑色木盒内,血红色的水晶仿佛流动的血玉,黄色是一道耀眼的光,而血红色则是赤诚的一腔血,但却又透明得仿佛映着她美丽的面孔。   君岫寒的目光望向了独孤掠,而几乎同时,独孤掠条件反射般地朝君岫寒看去。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对撞,独孤掠的目光满含疑问,而君岫寒的却是高深莫测。   “水晶女人……水晶头骨……羊皮地图……”轻声地把这几个词念了一遍,独孤掠冷冷的道:“看来,炎太子在乾闼就已经表明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绾鸥靠着独孤掠,感觉浑身凉透,将目光投向了七公主,想起她那日向她要的两样东西:羊皮地图和水晶石。他们都在找寻……宝物?   七公主也正满腔恨意的瞪着她,那双黑眸里布满深深的怨毒,月光投射在她的身上,神秘而古朴。   “传说在上古时候,天地万物共同孕育了十一颗水晶头骨,就在人们盼望着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出现的时候,一场大灾难毫无预兆的来临,将人们的愿望彻底打破!”冷残像黑暗里的影子,但他也钻研关于似乎不存在的传说。   绾鸥摇了摇头不再看七公主,而是对冷残说道:“人们为什么期待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出现呢?既然天地万物共同孕育,有了十一颗,就会有第十二颗,甚至有第十三颗、十四颗……”   冷残一改往日的哑巴角色,眼睛一直停留在水晶头骨上:“不,在古神的日记里,十二表示一个轮回,当轮回被打破,则是灾难的开始。所以,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至关重要。”   “那……后来十二颗水晶头骨出现了吗?”绾鸥轻轻的问。   所有人屏息静气,这种凝重的气氛令绾鸥不自觉得颤抖。   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腰,温暖而怡人,声音也自头顶响起:“全天下的人都在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传说中那场灾难发生的时候,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记载在了一张羊皮卷上,若能找到当年的羊皮卷也就能去到古老的地方找寻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原来掠你也知道啊!”绾鸥转过身望着他俊美而冷酷的脸颊:“但是,为什么人人都要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呢?”   不欲之尾巴(二)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无欲无求?”独孤掠凝眸。   汗!她绾鸥以赚钱和享受为人生VIP信条,若独孤掠知晚她是因为成为卡奴穿越而来,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夸”她!   不好意思的一笑,绾鸥扬了扬眉:“万一,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真的只是个传说呢!这么多人前仆后继有什么意思?”   “欲盖弥彰!”君岫寒冷冷的哼了一声。   关你屁事!绾鸥瞪了他一眼,他总是自以为是的强加于自己的想法在她身上。   “无论是不是传说,既然炎太子一片苦心,我们御凰国怎么可以拒之千里之外呢!冷残,收下!”独孤掠将绾鸥揽得紧紧的,示意她不要和君岫寒争执,然后叫部下收下礼物。   冷残从格符手里接近黑色的方形盒子,但脸色却完全变了。   绾鸥离他很近,能令这个影子一样的男人变了脸色,那……那盒子里难道又变了样……   “王爷……”冷残失声叫道。“你快看……”   米寿、棋玄、程洛一起凑了过来,独孤掠将绾鸥保护在怀中,饶是以绾鸥的大胆和对科幻片的认知,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根本就不再是水晶头骨,这枚天地万物孕育出来的水晶头骨,正以中间的鼻梁为中间一个点开始,呈放射状朝四周碎裂,仿佛是一面水晶墙被无声枪击中一样,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纹路,如果只是这样也还罢了,偏偏那枚变形的水晶头骨还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熔化?   是的,熔化!   绾鸥再次确认自己看到的一切,那枚水晶头骨确实在熔化,在中间的鼻梁开始,原来是红得剔透的血玉一样的头骨,正慢慢变成蠕动的红色液体,慢慢淹没了整个头骨,并且快速向四周蔓延。   “大家小心!”独孤掠一直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一看到水晶头骨变成了蠕动的红色液体,急忙出声警告。   绾鸥傻傻地看着这一切,她已经忘了这其实不是在看电影看科幻片,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甚至忘了自己置身于异界,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但是腰间那双温暖的大手,始终将她揽在怀中,她也就肆无忌惮的继续看下去:   在头骨完全熔化之后,那不安分的液体终于安静下来,不再流动,反而开始呈现出凝固的状态。接下来,在大家惊奇又近乎痴呆的目光注视中,那红色的液体飞快的在消失。   “大家摒住呼吸!液体有毒!”程洛最先反应过来,看着整个大殿中好像都被红色的粉末状物包围,赶紧出声通知。   独孤掠大手一挥将绾鸥的脑袋摁在怀里,然后说道:“好你个君岫寒,今天是皇兄的寿辰,你竟然接二连三的挑衅寻事,你是何居心?”   君岫寒慵懒的甩了甩头发,望向殿中,已经有人吸了毒气,开始出现中毒的症状。“我们在乾闼没有分出胜负,反而被你们抢走了我们冬天的粮食,今天倒要看看御凰国如何解得我炎纹国的镇国之宝。”   “你真是不要脸,堂堂一个超级大国,竟然要靠毒物作为镇国之宝。”绾鸥忍不住骂道。   独孤掠一把将她的头按了回胸膛,“别跟她说话!”她没有内力,不懂得闭气,不能让她逞一时口舌之快吸多了毒气。   “他很讨人厌!”她埋在他胸膛闷闷得说道。这人啊,手那么大力做什么,按得她的头动都动不了,如果她没有被毒死,一定是被他摁在胸膛闷死的。   整个大殿一听说有毒,马上又像沸水炸开了锅,人心惶惶,尖叫连连。   “抱紧我!”独孤掠用下巴触了触她的头,然后叫道:“冷残,将水晶头骨给我!程洛马上想解毒的办法,棋玄保护皇上安全,米寿负责场内外的安全,若有人敢动手,杀无赦!”   分工安排一气呵成,独孤掠已经带着绾鸥展开轻功端着水晶头骨向殿外飞掠而去,冷残在身后护卫,米寿已经带着部下包围了君岫寒等炎纹国的使者,棋玄带着铁甲军队控制着整个场面,程洛正在两人的保卫之下认真的研究毒气的解决方法。   在这种情况下,不比刚才的失心发疯发狂,若是因为毒气蔓延而场面混乱,只会死更多的人,独孤掠一早知道君岫寒来参加生晶宴会定是不安好心,可没有想到他竟然带来了传说中的水晶头骨,而且不惜以牺牲一颗作为代价,要在晚宴上对付御凰国。   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他已经在战争交手时领略过,现在竟然跑到御凰国的领地上撒野,等他将这颗水晶头骨销毁之后,才回去找他算帐。   绾鸥只感觉得到他微微加快的心跳声,和耳边掠过的风声,此时此刻,和一个男人相拥,就在危急时刻,她不再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是有想拥住他的心情,难道,人在困境中真得能改变认知吗?   还没有来得想,只见独孤掠将手上凝成半液半固体状的水晶头骨连礼盒一起扔向了宫殿外的一排铁树上,那些千年铁树在一片血光之中顿时萎缩,高达一百多米的铁树轰然倒塌,千年才开一次花的铁树花被水晶头骨的红色液体一淋,更是红得鲜艳,像一个血淋淋的鬼魅,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人间的凡灵。   冷残跟在身后,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吓了一大跳,他是跟着独孤掠身边这些年南征北战,像现在这样厉害的毒气倒也是第一次见识,也可以想象今次君岫寒必是抱了极大的决心要洗刷在乾闼所受到的失败之辱。   不欲之尾巴(三)   千年铁树吸收日月精华,都经不起一颗水晶头骨的力量,绾鸥就算不明白祭祀、诅咒之类的神话和巫术,在此刻也不得不重新用眼光来衡量,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我们的祖先一定是会这些神话中的巫术的,只是在人类的进化和繁衍之中,沉醉于安逸的生活,逐渐失去了战斗的资本,才会有清朝末年到解放前的那一段水生火热受欺侮的血泪史。   但是,如今的御凰国是展翅翱翔的雄鹰,是奔跑在草原上所向无敌的狼,是拥有一级战斗力和战斗将领的国家。   一眨眼之间,大殿门前的一排千年铁树都逐渐枯萎,直至化为一滩血水,绾鸥抱紧了独孤掠,若是独孤掠在端着的时候泄露,或者是溅到了身上,那化为一滩血水的就是他而不是眼前这棵树了。“掠,这太可怕了,君岫寒是一个好可怕的人!”   “别怕!”|一双大手将她揽入胸怀。   绾鸥感觉到他的力量:“我不是怕他,而是觉得这样的人太卑鄙太小人了。”有他在,她怎么会怕呢!   “以后若遇到他,要极为小心。”独孤掠拍拍她惨淡的脸蛋,她蜜色一样的几肤在如水的月光下,只剩下了担心。   此时,程洛也从在殿里出了来,望着眼前的惨象也是脸色发白,若没有他家王爷一早提醒,别说整个大殿上的人,就是他们几兄弟也会遭受此毒的荼毒,“王爷,人们一向认为吉祥物的水晶头骨,君岫寒怎么能制成如此夺人魂魄的巨毒呢?”   “这也是君岫寒的可怕之处,你能找到解毒的办法吗?”独孤掠的脸色很是凝重。   程洛摇摇头,“但是,大殿上中毒的人已经得到控制,虽然我们出声提醒,还是有很多人吸入了一部分,但不会危及生命。”   独孤掠点点头,“妥善处理千年铁树,这里起码五百年不会生根发芽,而且土地里的毒气会在皇宫上空弥漫。”   “有这么厉害!”绾鸥不禁骇然。这和现代的核武器战争差不多的呀!   “不过不用担心,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我们必会找到解除水晶头骨之毒。”独孤掠说道。“走,进殿去!”   殿内,君岫寒、海姆、格符等人被米寿的铁甲部队层层包围,可他们也是久经沙场,对于这样的阵势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是有恃无恐的悠然自得。   “掠,你没事吧!”独孤恒一见他们一行人进来,从龙说到椅上站起来,刚才他也看见了殿外的铁树情况,若是今日君岫寒直接将水晶头号骨直接泼洒在殿内,那宫殿岂不是已经血流成河、尸骨无存。   独孤掠和绾鸥一起站在了殿内:“皇上,臣弟没事,只是毁了皇兄的千年铁树……”   “千年铁树吸引日月精华都不能抵挡其毒气,反而是落得个被焚化的下场,只要人没事就好。”独孤恒放下心来。“君岫寒,你是不是不想走着回到炎纹国?竟然敢在御凰国里撒野?”   “无论本太子今天有没带礼物上门,到了御凰国的国土,想必御狼王也不会放过本太子吧!”君岫寒冷冷一笑。“御狼王,你的情报网遍及天下,你手下的能人将士多不胜数,用一个水晶头骨制成毒物,你难道解不出来?”   独孤掠将绾鸥拉到他的身后,“你还有自知之明,那么本王也就不用跟你废话了,交出解药本王留你全尸。”   “你以为本太子想变成僵尸,今天来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解药自然会有,可是,御狼王就是御狼王,反应快疼爱部下,我想,这也是你多年以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原因吧,今天你够胆和本太子一对一在大殿之上分出胜负吗?”君岫寒黑色的袍子一甩,盛气凌人的说道。   敢情这君岫寒不仅来祝寿,还要来打架。在乾闼夹着尾巴逃回国还不服气,总要来掰回一局。   独孤掠问米寿:“有多少人被毒气伤到?”   “各国使者和来庆贺的王妃公主们共有一百一十一人受伤,严重的已经呈昏迷状态,程洛为他们服下药后,已无生命之碍。”米寿答道。   “好,你我斗了多年,这一次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独孤掠让绾鸥退后,和君岫寒动起手来。   一玄色身影和一黑色身影在空中交错,独孤掠一掌推过去,撩起一片耀目的光华斩向了君岫寒的头颅。君岫寒斜转身形,险躲开掌风锋芒,手中双掌也卷起一道乌光撩向独孤掠的右肋。   独孤掠大喝一声,双掌顺势而下,“砰”的一声,火花飞溅,双掌巍然不动,君岫寒借势弹旋,再次双掌推向独孤掠的后肩胛。   独孤掠手腕微翻,那双拯救过天下苍生的大手像一把利剑,轻易便封住了君岫寒这一击,接着,双掌顺着君岫寒的回势横削向君岫寒的右臂,力沉如山,君岫寒不得不挥舞左手挡住这一掌,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君岫寒在这一击之下重重地弹离了地面。   此时一直关注着独孤掠的绾鸥望着空中翻飞的人影,不得不感叹中华武术真是源远流长,被提炼了几千年后的文明,依然在国际中占据着首领地位。   “妖女,还我十弟命来!”此时海姆也向绾鸥偷袭。   冷残人还未动,剑已在手,将海姆逼了开来,黑眸中寒光一闪,从腰际划出一轮优美的光弧,无声无息的滑向海姆的左肩。   海姆阴沉一笑:“人都说御狼王手下冷残功夫最高,让本将军试试是不是草包。”说完身躯一斜避开了这一剑,左脚倏然踢出,脚尖堪堪飞向冷残持剑的手腕。   不欲之尾巴(四)   绾鸥明白了为什么独孤掠派冷残保护她,因为他是独孤掠手下功夫最好的一个,这人啊,就算对她好,也从不说,总是要让她自己去发现,自己去感受。如果她只懂得享受而不懂得分析,那他岂不是一腔真情付于流水?   绾鸥心里一阵温暖,目不转睛的望着战况正激烈的独孤掠。   只见只见君岫寒双脚在身旁的梁柱上轻点,倏然弹回,飞身跃到独孤掠的身边,双掌交错半空下劈,乌光中挟着隐隐生风,犹如千斤巨石般斩向了独孤掠的脑袋。   但独孤掠早有准备,竖掌横架,“砰”的一声,火花再一次飞溅,这一掌也用尽了君岫寒的全部力气,势在必得,哪知独孤掠猛喝一声,健臂猛推,君岫寒借力弹回了原地。   “掠你好棒啊!”绾鸥在一边给他拍手加油!   本来紧张冷凝的气氛被她这娇声一吆喝,人们仿佛忘记了危险,为了两大天王巨星的争斗都喝起彩来。   “掠你快用打狗棒!”绾鸥一看气氛热闹了,更来劲了,随手丢出一支筷子,准确无比的插向了格符向米寿伸出的手。   “妖女你偷袭我?”格符双臂一扬,怒吼道:“本将军还没打算跟你打,既然你找上门来,可别怪本将军不客气,别以为有几条臭狼跟着你就了不起。   他以为绾鸥丢过去的是暗器,没有想到却是一只筷子,害得他丢了面子,还被米寿等占了先机。   “原来你们打仗都是客气呀,怪不得塔巴会被狼群咬死!狼群可不客气哟!”绾鸥手中的盈袖挥散开来,既然继承了铿的身体,那随随便便使几招出来唬人总行吧!何况米寿的旧伤还没好,如果她输给了格符,独孤掠可就没了面子,而且不能让对方知道米寿受过重伤,这会增长君岫寒嚣张的气焰。   “看我的——”   如鸣佩环、浩浩荡荡的流云双袖在绾鸥的手腕翻飞下劲射而出,一个为了得到水晶骨头杀死不惜挑起战争的人,一个在御凰国的土地上兴风作浪的人,一个欺负动物而且阴险卑鄙的人。   可恨——   超级可恨——   白色的流云长袖飞舞在宫殿,像一曲劲舞在挥动,绾鸥心念一动,卷起了侍者手上的笔,趁着格符转身来打她时,在他背上画了一个标志。   “给你做个记号,看你还敢不敢乱吼。”写完向上一丢,任笔在空中旋转,墨汁在空中纷纷扬扬,洒在大殿之上。   写完之后,她躲在米寿背后叫道:“掠,掠你看到没?为了庆祝你旗开得胜,我在格符背上做了一幅画。”   正和君岫寒斗得难解难分的独孤掠,一掌推开君岫寒,看到她作的画后,哈哈大笑:“你太顽皮了!”   独孤恒看见,也不由得龙颜大悦,“掠,绾鸥的打法比你快多了!”   君岫寒一看,怒气横生,“你比以前还能惹祸!”他目不转睛的望着绾鸥。   果真是和铿有过交集的人物,绾鸥得意的眨了眨眼:“本来是想画在你身上的,你比他更适合呢!”   此语一出,连中了毒受了伤的人都笑出了声。   独孤恒一见他们并无大碍,于是也见好就收,别将几国关系搞得太僵。“大家继续喝酒吧,炎太子和掠短时间难分胜负,让大家开开眼界就好了,在战场上已经打够了,现在就停战吧!”   君岫寒在独孤掠手下讨不了好去,海姆若论带兵打仗自是不输冷残,但冷残拿手的就是拳脚功夫和剑上功夫,不出五招,已有落败趋势,最最最可恨的是绾鸥在格符的背上作的画,让他整个嚣张的气焰矮了半截,本来今天来到独孤恒的寿宴,就是为了让他们出丑,可现在倒好,反被绾鸥当猴耍,整个场上的人都在看他们出丑。   “妖女,你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来,带着狼群偷袭我们算什么,难道你们御凰国的人就是靠偷袭取胜?”格符不服气的怒道。   绾鸥笑意盈盈的站在独孤掠的身边,“掠你的功夫好棒呀!”对于格符的叫骂置若未惘。   独孤掠拉起她的手,就是这双手,令君岫寒气绿了脸。他绿眸中光芒一闪,像利剑一样直射格符:“格符,让你家太子看看你背后是什么?绾鸥若拿的剑而不是笔的话,在你背后作画的时候,你已经躺在这里而不是毫不知耻的在这里叫嚣。”   海姆此时已经被冷残逼得步步后退,就在落败的最后一招中,君岫寒出手了。“拿,解药!”   冷残一手接过,剑却未收回来,反而是暴增三米将海姆控制在其中,迅速无比的给海姆试药。   “你给我吃了什么?”海姆在众人面前不仅落败,还被冷残喂药,恼羞成怒作势再扑。   “你家太子的解药!”冷残说道,不给君岫寒的手下试用,怎么知道这个毒太子又发明了什么新药,让这些无辜的使臣们服下呢!   “太子,我……”海姆跟在君岫寒身边最久,当然明白主子不会轻易交出解药,一时之间脸色煞白。   君岫寒脸色一沉,“还不走人,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到几时?”   被主子一骂,海姆禁声,当看到格符背上的画时,又惊叫了起来:“谁在你背上画了一只龟?”   “当然是本姑娘我了!”绾鸥笑道:“这次作为礼物回篑,送你们一幅浓墨乌龟画,下一次,若再有机会,哼哼……”   格符差点去撞墙,脱上衣衫撕得粉碎,咬牙切齿的望着依偎在独孤掠怀里的绾鸥。“下次本将军要斩了你的手!”这女人,敢画个乌龟在他身上,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欲之尾巴(五)   “本王要斩得是你的人头!”独孤掠冷冷的说道:“你们都不能走,这药的功效还没有验出,炎太子需住上几日。 ”   君岫寒绿眸里是轻视的目光:“御狼王这是禁锢?”   “这也是为御凰国和各位使臣们着想,你处心积虑送出的礼物只会害人,皇兄对你这样的人已经是宽容了,别在这里煽风点火。”独孤掠冷冷地道。“棋玄,等一下宴会结束,带炎太子去双月阁住。”   “是,王爷。”棋玄答道,然后转身向着炎太子道:“皇上已经给各位准备了酒菜,请上坐位饮酒吃菜,稍后棋玄会带各位去双月阁休息。”   程洛接过冷残手上的药,棋玄他们一行人也跟着独孤掠回到自己的位置。   当君岫寒等人回到坐位上时,大家松了一口气,炎纹国以老虎作为图腾,本就凶恶无比,而且他们擅长巫术和使毒,更令其它几国闻风丧胆,现在他们表演完毕,总算是不用担惊受怕。   “破荒国的礼物到!”   至从收到了炎纹国两样棘手的礼物后,现在大殿上的人们一听到礼物二字,都是摒息静气,不敢大意。   “我国神兽,守备破荒国,功垂千载,现送一只给邻国御凰国,希望破荒国与御凰国代代永相依。”破荒国使者的话谦恭而有礼,令独孤恒在压抑之后龙颜大悦。“好,破荒国与御凰国,永结兄弟友好之邦。”   “翼风国的礼物到!”   任谁都看得出来,破荒国是想与御凰国交好,这也让在场气氛活跃了很多。   翼风国的人带来的是一架别致的风车。“帝王,大殿上的余毒未尽,风车可净化殿上残留的余渣。”   顷刻间,大殿好像云海翻腾,依稀有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飞腾入空,绾鸥的瞳孔随着那些东西不断地放大再放大,好像是一只鹰在扇动宽大的翅膀,净化了大殿上的空气。   “翼风国的神兽是天鹰,他们占据空中优势,令黑暗势力难以控制。”独孤掠对她说。   绾鸥点点头,天鹰是高空掠食动物,本身就没有天敌,但他们将自己的图腾文化融于创新之中,发明出这样别具新意的风车,确属罕见。“不知道逍宣国会送什么呢?”   逍宣国虽然与御凰国是联姻关系,看上去两个超级大国是强强连手,可实际上都是权宜缓兵之计,对于这一次朱三行的亲自之行,恐是也是有目的之行。   果然不出所料,绾鸥还没想到什么目的,独孤掠就在她耳边说道:“朱三行必是拉拢朱小七和皇兄,让他的太子之位在老皇帝有生之年不落于他人之手。”   绾鸥在逍宣国也听闻朱家兄弟争太子之位,自古帝王之家为了最高权利和欲.望骨肉相残,在电视上看多了,就连历史上的留名青史的太宗皇帝,也是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害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做皇帝多没意思!”   听着她的感叹,独孤掠苦涩的一笑:“你看皇兄就知道了,辛苦无人知,却还要背负全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幸福生活的责任,小玩偶,你知道吗?皇兄十五岁登基为皇,御凰国现在可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啊!”   绾鸥抬头凝望他:“那也有你的功劳,你率领着铁甲部队令其它四国闻风丧胆,军事力量的强大才能令别国不敢欺负,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幸福生活。这是不是就叫做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你有兄弟姐妹吗?”独孤掠忽然问道。   绾鸥一愣,想起了她的弟弟,忽然眼睛一热,“嗯……我有个弟弟……”   “你很疼他?”看着她眼圈儿泛红,独孤掠握着她的小手。   “不……我总是欺负他……”绾鸥扁了扁嘴角,“他很调皮……父母很头痛……老师也无奈……不过他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   独孤掠笑道:“你总是以自己的独有的方式疼爱他,皇兄也是,他疼爱我胜过他自己,所以,亲情在我们的眼里都是无价的。”   “恩……掠说得对……”绾鸥也笑了,眼角望了望大殿之上,七公主已经离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没有人知道。“朱三行要献宝了!”   两人顺着目光望过去,朱三行来到殿中央,千孜赫手上托着一件极轻的的东西,这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众所周知,逍宣国是中原五国最富裕的国家,作为国际大礼,肯定是一份含金量极重的礼物,但千孜赫托在手上感觉轻飘飘的。   “帝王,逍宣国和御凰国乃联姻国家,长久以来的和平相处令我们两国友谊更加深厚,三行不才,淘得此物,作为帝王的生辰礼物,敬献给帝王。”朱三行示意千孜赫打开来。   在礼盒里躺着的……是一件……袈裟……   没错!就是一件袈裟。   棋玄接近千孜赫手里的袈裟,确认无任何不妥之后转交给毛公公,毛公公再拿给帝王独孤恒。   只见独孤恒的脸色从威严变得瞬间迷茫,两眼直直的看着手上毫不起眼的袈裟,良久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朕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小豌豆……”   轻轻的“小豌豆”三个字,甚至比水晶头骨还更具有震撼力,绾鸥脑中轰然一炸,瞪着高高在上的帝王独孤恒,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绾鸥静静地仰视着那件看上去很普通却似乎有着深远意义的袈裟,透过那件有意义的袈裟,独孤恒呆呆的望着台下的朱三行,慢慢的,迷惘退去,独孤恒恢复了他优雅至极的笑容,有点僵硬的伸出左手,微微颤抖着,努力朝袈裟上摸去,轻柔地、试探地抚上袈裟。   不欲之尾巴(六)   “三太子的情意,朕记下了!”独孤恒沙哑低沉的说道。   “佛门袈裟……小豌豆……”绾鸥轻轻的说,想起了那日在皇陵里见过的景象,她误闯皇陵,误入万家的佛堂,有佛象,有小豌豆,还有一行字:万氏一脉,永绝于此。   感觉事情越浮出水面,情况就变得越复杂,小豌豆的身世,还有她整个家族的命运,似乎都与皇族有迁连。   不……不会是独孤恒……   绾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独孤恒知道小豌豆,并不代表是他……下令杀了万氏一脉……   这究竟深藏着怎样的联系,绾鸥感觉像团乱麻,越来越纠结也越来越乱。“掠,你知道吗?”   “你是说皇兄的小豌豆,还是那件袈裟?”独孤掠问她。   “什么是皇兄的小豌豆?小豌豆是你皇兄的吗?”绾鸥不解。   独孤掠低头笑道:“你放心,小豌豆一定会找到的,一有消息,写命就会告诉我,至于小豌豆和皇兄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众人不明白为何一件袈裟能引起独孤恒这么大的兴趣,但所谓礼轻情意重,既然人家御凰国的君主都不在意了,他们这些使臣也就开开心心的喝酒吟诗看美女了。   “下面,是朕为各国使臣准备的飞天舞,大家一路来到御凰国,辛苦了!”独孤恒令毛公公收起袈裟,含笑向他们说道。   奏乐声起,美女们穿上舞衣像蹁跹的蝴蝶,在大殿之中像白色的茉莉花在飞舞,春意盎然的夜晚,一曲飞天,笛声悠扬,将所有的不快乐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众人倾听着那高山流水似的旋律,静静的,轻轻的在心灵的扉页上挥洒,品着美酒,遥望美女,整个思绪就沉浸在靡靡之音了。   仿佛是诠释灵魂的语言,仿佛是云卷云舒的逸致,仿佛是超然忘俗的境界。而那涤荡灵魂的颤音,如山呼海啸般扑天盖地而来让人神采飞扬!轻柔舒缓的时候,又似一根洁白的羽毛,不住的撩拨心扉,缓缓打开心结!   摇曳的舞姿,挥动的云袖,在人们心灵深处布下一种永久的安详、和谐和甜蜜的力量,让人久久地沉醉在天籁之音里,轻如飘羽,在洁白的梦里飞升。   “姐姐!”有人在拉绾鸥的衣袖。   绾鸥正沉醉其中,像春天柔柔的清风一样拂面,像百花盛开一样鲜艳,像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清透的音律,像清纯甘美的泉水,超越了世俗红尘,覆盖了**贪念。忽然被打断虚幻的梦境,才看到是……   “柳烟!”绾鸥叫道,“你也在呀,我还以为你没回宫呢!”   柳烟向独孤掠行了一礼:“见过王爷……不对,应该是见过姐夫……”   “贫嘴!”绾鸥怒嘴道。   “现在到了使臣们相互吹捧的相互拼酒相互评美女的时候了,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柳烟笑道。   “好!”绾鸥站起身,她也正要出去冷静一下,理清楚乱如麻的关系,小豌豆的事情已经摆上日程,相信不用过多久她就可以见到那个女孩了。   两个女孩一路从后门出了大殿,站在馨香的后花园里,任月光沐浴在身上,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辉。   坐在秋千架上,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草丛里,想起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绾鸥遇见了独孤掠,从此两人是天雷勾地火,从来没有太平过。   “我说过吧!御狼王才是你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你看应验了吧!”柳烟笑道。   绾鸥差点从秋千上跌下来,“是呀是呀!你再算算有没人能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说到这个,姐姐你也对它感兴趣呀!”柳烟说道:“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应该存在,只是还没有人找得到。”   “万年算一卦,试试看,是谁先找到?”绾鸥将秋千越荡越高,仿佛天空越来越近,心情也越来越好。“柳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吗?”   ……   “柳烟……”绾鸥飘荡起来,整个白色的裙裾在空中飞扬,根本不知道柳烟已经不在她的秋千架上。“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柳烟真是的,就算你是乱占卦,她也不会相信呀,怎么一声不吭呢!   “柳烟……”绾鸥又再叫了一次。   “想知道为什么要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就跟我来!”空气中有一丝声音在飘荡,气若游丝却又一闪即逝。   “柳烟呢?”绾鸥问道。   声音又传了过来:“跟我一起。”   难道是绑架?谁敢在皇帝的御花园绑架人,绾鸥一惊,四处张望,却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怎么办?   好像她每次都是柳烟的救星,每次遇上柳烟,她总是要做个大英雄。   绾鸥急忙往大殿跑去,她要告诉独孤掠,今晚有刺客,叫他一定要小心。   在拐角时却被人拉住了衣衫,她正要放声尖叫才看到是冷残,他点点头示意跟着对方走。   这个独孤掠,真是好人啊!连在皇宫里都安排冷残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那么,既然冷残说跟上去,独孤掠也应该知道了。   前面是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展开轻功在宫殿上方掠过,冷残伸出了手,想拉着绾鸥跟上去,可一想不对又缩了回来。   绾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低声叫道:“走!”足尖轻点,以若离弦之箭暴射了出去,害得冷残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前面引他们的人并没有在皇宫中停留,而是飞向了宫外。   在一处古老的建筑废墟旁停了下来,这是一座经过战火洗礼的宫殿,处处都残留着历史的印记,一根根巨石雕刻成的图腾柱,已经在岁月流逝中被被春夏秋冬横扫得遍体鳞伤,只有那斑驳破碎的浮雕图案还在默默讲述古老的传说。   不欲之尾巴(七)   风吹过芭蕉叶,呼啦啦地响星星点点在天空跳跃着、扭曲着,浸润着仿佛来自古老洪荒的节奏。   一个男人独自坐在阴暗的角落,目光里虽然在绾鸥身上徘徊人,绿眸却冷得可怕。   “我来了,可以将柳烟妹妹还给我吧!”绾鸥望着他说道。   “姐姐,救我!是炎太子劫持了我!”柳烟听到绾鸥的声音赶忙叫道。   炎太子,君岫寒!   绾鸥高声叫道:“君岫寒,你有没卑鄙无耻了些?想找我还要用些手段,快点放了柳烟。”   男人站起身,一身黑衣黑得通透,也黑得神秘无比。“叫你的侍卫冷残在外面等着,我有话要和你密谈。”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东西要我和密谈?如果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事情,先放了柳烟再说。”绾鸥不由讥讽道。   君岫寒走到她的面前:“好久不见了,你却比以前更加漂亮了,跟我进来,我提供给你的情报绝对比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比小豌豆还要值得。”他靠近她。   绾鸥感觉到他的气息,一种阴冷的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好美!”他低头凝视着她的脸,细长的眉下水汪汪的眼,唇若胭脂肤如雪,漂亮得无不让人失神,君岫寒在微微转头时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吐了一个字:“铿!”   绾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君岫寒……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得……绾鸥……天色渐晚的还在海面盘旋的海鸥……”君岫寒一改今天在朝堂之上的冷淡,举手投足之间似乎都和绾鸥很亲密。   柳烟和冷残都站在了他的身后,可海姆和格符却没有见到人影,在这座古老的风化的建筑物面前,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看上去没有人砍伐所以能长得特别高大。高大的树冠几乎隔绝了阳光和月光,顽强的藤蔓狠狠地把根茎刺入参天大树中。所有的植物都拼命朝高处挣扎,去抢夺阳光和生存的机会,留给地面的是一片阴郁的黑暗。   天若有情天亦老!树本无心,却要排除万难找寻所有可能的生存机会。   绾鸥,你呢!   难道你对独孤掠没有爱吗?   难道你已经为自己规划了怎么死了吗?   难道你不再挣扎不再争取不再燃烧了吗?   难道你就放任自己的生命从磨擦从堕落直接走向毁灭了吗?   “好!本姑娘信你一次!”绾鸥陷进他的绿眸里,转头对冷残说道:“你和柳烟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之后我就出来。”   冷残说道:“可是,王爷说……”   “没事的,冷残,掠说不定已经向着这里赶来了,君岫寒他需要我,绝对不会害我性命。”绾鸥说道,然后向君岫寒妩媚得一笑:“炎太子,是吧!”   君岫寒望着绾鸥:“我君岫寒从不向人承诺,但今晚我向你发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害你性命。”   “好感动……”才怪!绾鸥一手捂着胸口,她脸上的神情,惊讶、不解、好笑甚至还夹杂了一点儿受宠若惊的喜悦的神色,虽然是理所当然,但总是有一丝做戏的味道。   然而君岫寒压根就没有理会绾鸥的话,反而转过身,含笑扫视愕然的冷残和柳烟。“你们俩在这儿等着,半个时辰后给你一个完整无缺的绾鸥!”当然,君岫寒狡猾的一笑,她不愿意跟你们回去,又是另当别论!   穿过密林,进入一幢古老的房间。绾鸥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君岫寒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看着他专注的注视着自己,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此刻却被月光沐浴了一层温柔的光辉。   “说吧:引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我吧?”绾鸥正色道。   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怒骂,没有了慵懒似小猫的风情,也没有了拂光掠影间的将天下男人一网打尽的理想,只是一个冷静的绾鸥,站在古老的城堡前。   “跟我走!”君岫寒忽然说道。   绾鸥嗤之以鼻,但却正色问道:“为什么?”   君岫寒认真的审视着她:“我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你在朝堂之上与独孤掠卿卿我我,还屡屡打击我,我可以原谅你一时的无知,但是,这次,我不放手,你必须跟我走。”   “笑话,我不认识你,何来跟你走的说法?”绾鸥冷冷的道。   “别说我不认识你,就算以前真的认识你,也不会和一个战争犯在一起。为了这些虚幻的东西,你动用了权利和掀起无数的战争,杀戮了谁,又解救了谁?你可知道乾闼那一仗,有多少人是为你挑起的战争而无辜牺牲掉,你可知道你是在踩着他们的灵魂给自己铺上权欲的道路?你可知道乾闼的上空有多少失控的亡灵?难道就为了第十二颗心晶头骨?就为了你所谓的一己私欲?”   君岫寒一双绿眸直视着她,没有说话。   “君岫寒,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厌恶,令人恶心,我不说乾闼那一仗,就说今天,在朝廷之上,你先是用‘不欲之尾’迷惑众人掀起一阵妖风阵阵,再是将水晶头骨制作成绝顶毒药,要毒死朝廷上所有的人,毒死皇上,毒死使臣们,毒死无辜的人,我绾鸥是谁,怎么可能跟这样的一个没有道德没有羞耻之心的禽兽不如的人走?”   君岫寒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住口!”话一出口已经来到她的跟前。   “铿,别忘了就算是独孤掠肯要你,你也摆脱不了你铿的身份?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你说建立万古基业指日可待,对于一个在战争里长大的天才少女,你会嫌死的人多?这会不会是我今年听得最好笑的笑话。”   不欲之尾巴(八)   绾鸥侧身避开君岫寒:“掠有多爱我,你今天已经看见了,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君岫寒阴沉着脸,死死地看向绾鸥,他的眸里是冷酷,他的声音充满怨毒:“你竟然爱上了独孤掠,你竟然爱上了……”   “那是我的事,如果你今天引我来这里是听你讲建国大业,对不起,我没兴趣。”绾鸥作势要走。   衡量人心,是她经常做的事,欲要拿下一桩订单,就越是要表现得满不在乎,而此刻陷入疯狂状态的君岫寒,也只不过是她一个逢场做戏的客户罢了。无论你有多难缠,她只需要给点回扣,就此天下太平,而她需要拿下的订单,则是势在必得。   “铿……对于双蛇蛊,我有办法为你解开……”君岫寒对着绾鸥月光下的背影说道。   绾鸥没有转身,瘦削的双肩却一震:“为我下双蛇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这句话?”   看来,他对她的已知的数多过想象。双蛇蛊?双蛇蛊?该死的双蛇蛊?   “朱小七利用了你,利用你的忠心让你主动服下双蛇蛊,然而我并不知道她为你吃下的是双蛇蛊,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铿,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男人在月光下不断的扭曲,手骨怪异地弯折变向,锋利的指甲嵌入手掌之中,血色滴嗒像是晚间的露水从树叶间滑落。   这是一个狡狯的男人,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绾鸥不知道,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为什么要第十二颗心晶头骨?”这才是重点,独孤掠今天说过,传说中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藏身之地在一张羊皮卷里,七公主要她去找回半张羊皮卷,那么只能是——   另外半张羊皮已经在她手上了。   “傻瓜,谁能拥有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谁就能控制整个天下,传说中的这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能解除世间的所有病痛,能令冰雪回春,令百物繁盛,能消弭一切恶端。”君岫寒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说给她听。“你难道全都忘了?”   原来铿是知道的呀!   绾鸥定了定神:“既然能控制天下,那么意思就是说也能唤醒一切黑暗势力,颠覆一切自然生存的东西。”和指环王一样的道理,谁拥有了这枚有魔力的戒指,谁就拥有了统治世界的力量。   她明白了!   一切都是权欲在控制着人,控制着有着光洁修长的四肢,头顶生出柔软的毛发,头颅虽小却隐藏阒凶涛巨浪般的种种狂想,并且有实现它们的可怕的能力。   世生万物,唯人与神拥有相仿的面貌。   上古之神既然孕育出天地万物,孕育出十二颗水晶头骨,却不知道是人类最为垂涎的东西。   “对于贪婪的人类,天神是会发怒的。”绾鸥忽然笑了笑。“君岫寒,你也在找寻,是不是?却不知道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真的只是一个传说呢!”   “我找寻它,是用于研究,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确实存在。”君岫寒的语声是少有的严肃。   绾鸥微微侧身,“研究?研究毒素出来?我对于你们征战天下不感兴趣,也对这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不感兴趣,如果你说完了,我走了。”   “铿——”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绾鸥失去了耐性。   去它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去它的双蛇蛊!   去它的羊皮卷水晶石!   她微微侧目,迎面对上的却是一双闪烁着冷酷光芒的绿色眼睛,“铿,你忘了在我身下的快乐吗?”   “胡说……我与你几时有过……”绾鸥怒道,“我不认识你,对你也从来没有过快乐的期许。”   君岫寒拨弄着她的发,眼眸深沉:“铿,喜欢在我的身下还是喜欢在独孤掠的身下吗?”   “你……你无耻……”绾鸥几乎开始咆哮。   冷静!一定要冷静!   绾鸥明明是纯洁之身,怎么可能会在他的身下……   “看着我的眼睛……铿……想起来了吗……”   君岫寒的绿眸里闪烁着残酷的占有,“在那个月亮又大又圆的夜晚,万物都在沉睡,却有人夜夜笙歌……”   “你……你是……”绾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可能?”   不可能有双绿色的眸子就是那只狼!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只有义气的狼会是眼前的君岫寒!   “不……我不信……君岫寒,你骗我……”绾鸥往角落里闪躲,被这样的男人碰触,她不如死掉。   君岫寒梦幻般的一笑:“铿,我怎么会骗你……我爱你呀!”   “鬼要你爱我呀!爱我你就去死,死了不要再回来!”绾鸥望着月色下的君岫寒,从身到心开始冷冻。   “作为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让我去死呢?”君岫寒笑道。   绾鸥想起了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夜晚,那天晚上月亮又大又圆,她打破了银狼王的好事,被他强俘,被他扑倒,被他吃掉……她的第一次就成了狼爪下的牺牲品。   “我不仅要你去死,我还要将你碎尸万段!”绾鸥甩开两条盈袖,向他缠了过去。   君岫寒不避不让,当盈袖缠着他时,他顺势扑向绾鸥,将她面向古墙抵在墙壁上。“我就喜欢这姿势!”   绾鸥泪如雨下,她的心开始颤抖,每一次,银狼王都是从后面抱着她进……入,她看不到他,也无法抗拒他,她就是那待宰的羔羊,任屠刀在她身上横切竖砍……   得意的揽着她痉.挛的身躯,君岫寒拨弄着她如缎的发丝:“铿,是我……是我令你尖叫着哭泣……是我品尝着你水晶般的纯美……是我带给你苦痛……是我被受了诅咒……是我疯狂的占.有了你……是我不顾一切的吃掉了你……”   不欲之尾巴(九)   “不……你不要再说了……”绾鸥无助的尖叫,她永远也忘不了银狼王当时凶狠的嘶吼,野蛮的进犯,还有她惨绝人寰的叫声……   疼痛,疯狂的叫嚣……   悲哀,无法的忍受……   反抗,没有一点效果……   她无法抵挡,也得不到饶恕……   只能任其摧残,任其摆弄,任意为之……   那是一个痛苦的过程,那是一个痛苦的梦境,现在却被这个男人硬生生的撕开,她情何以堪,她颜面何存?   “开始很痛苦……慢慢很快乐……最后是享受……若没有一举将你变成我的人,今天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君岫寒丝毫不理会她此时是我么痛苦,笑着说道。 “铿,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会让你忘了独孤掠……我会让你只有我一个男人……”   有的痛苦一次已经足够,如果再来一次,恐怕没有人愿意接受。   “我要杀了你!”绾鸥冷不及防的转身十指伸进了他的锁骨。“我要终结这种痛苦,就只能叫你去死!”   十条血痕顺着锁骨蜿蜒而下,绾鸥毫不留情的将指甲当利剑刺了进去,一味的软弱只会被欺负,她不要被欺负,她不要……   “铿,你的功夫都有我教的,你怎么杀得了我?”君岫寒等她刺够了,才慢慢的说。“如果你为第一次的粗暴而泄恨,我让你泄恨。”   “别在我面前提那该死的第一次!”绾鸥吼道。她是社会主义有为新青年,早就将第一次要怎么样的观念抛光了,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第一次交给这样一个可恨又可恶的禽.兽。“我讨厌听到第一次!”   “独孤掠就让你喜欢?她还不是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行据为己有,为什么你就愿意跟着他而这么恨我?”君岫寒开始发怒。   绾鸥凄然一笑:“独孤掠,呵呵,掠……”她喜欢他吗?她是喜欢他的吗?   她才不喜欢他,谁会去喜欢一个将自己当作暖床的工具?   可是,这一刻,为何她会想他,想他出现,想他救他,想他在她身边,想他宽阔的胸怀,也想念他的霸道。   想念他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可以依靠,我是你的男人,你依靠着我……”   “掠……为什么你还不出现……为什么?”绾鸥此时像一个溺水的人,唯一想抓的救命稻草就是独孤掠。   君岫寒将她压倒在地上,“既然你那么想他,我就让你再次尝尝我的厉害,是我的功夫好还是他的好?”   “不……你去死……掠救我……”绾鸥感觉到他的身体像一具蛇一样扭曲,也像蛇一样冰冷,而他压下来的姿势也不对……“君岫寒,你不是银狼王?”   君岫寒并不说话,只是疯狂的扯着她的衣服,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是一种触目惊心的惨白,像一个怪物一样疯狂。“你不是也爱上银狼王吗?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她爱上银狼王了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君岫寒,你真卑鄙!”绾鸥奋起一脚,踢向他的下面,然后跑开来。“你不是银狼王,知道为什么吗?”   君岫寒没有说话,可眼睛里的绿色像浓浓的粘液,要将她粘住。   “一个简单的问题,若你是银狼王,你怎么会在干闼一仗里,反咬炎纹国的人,抢了炎纹国的粮食和马匹?”绾鸥整了整衣衫说道。   君岫寒无话可说。   “狼是动物界最忠贞的,也是领土意识最强的,若你是银狼王,你为什么不保护自己的国家,反而帮着御凰国对付炎纹国,反而要咬死自己手下的大将,知道吗?塔巴可是被咬得尸骨无存呢!”绾鸥继续说道。   君岫寒的唇角抽动了一下,那张不算丑的脸上有些抽搐,视线变得恐怖。“这个问题我不回答有我的理由,但你不能否认我嵌进你身体时的感受?”   “对于这一点,我也可以解释给你听。还有我想问一句:你和七公主是奸.夫.淫.妇,对吗?”绾鸥直指他们的关系。   “你如何猜到的?”君岫寒不禁仔细打量起她来。   绾鸥一笑:“双蛇蛊的作用是什么?相互感应得到对方的身体。当银狼王和我欢好的时候,你刚好在七公主体内,所以我的痛苦和我的尖叫你身同感受。”   “铿,你变坏了?”君岫寒疑惑。   “是嗎?”绾鸥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告诉过七公主,她不信,你比他聪明。”   “那铿去哪儿了?”君岫寒不解。   绾鸥凝眸:“或许去闯荡江湖去了……或是已经……”被你们害死了,确实也是死了,不过,她还不打算告诉君岫寒,以免他起疑。“或是已经嫁给了一个江湖大侠,做神仙侠侣了。”   “你呢?你和银狼王欢好,又和独孤掠欢好,为什么容不下我?”君岫寒阴沉沉的脸上一腔怒气。   “看你不顺眼,你长得五官不正,五脏不全。”绾鸥笑道:“炎太子,你真蠢!”   “你敢骂我?”君岫寒怒道。   “杀你都敢,何况骂你?”绾鸥道。   “是该骂,我今天不管你是不是铿,都要带你走,你只能是我的。反正你又不是真心爱独孤掠,跟他在一起和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关系?我依然可以给你做正妃,假时时日,你还是炎纹国的皇后呢。”君岫寒的绿眸里闪着浓浓的占有味道。   绾鸥撇嘴:“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真心爱独孤掠?”   君岫寒望着她身后从天而降的黑影奸诈的一笑:“因为你曾发誓要杀了独孤掠,因为你曾说过接近他都是为了做卧底,因为你说女人最好的复仇办法就是让男人爱上你……”   不欲之尾巴(十)   “够了!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仿佛从天而降的黑影一把抓住绾鸥,向她吼道。   跌落在他宽阔的怀里,绾鸥顿觉一喜,可看到冷酷的俊脸上是莫名的大火,心知悲摧了,丫丫的被君岫寒那个小人算计了。   “掠,君岫寒胡说!”绾鸥抱着他的腰,然后生气的朝君岫寒吼道:“我和他们都是光明正大,银狼王有民族气节,就算是被诅咒成一头狼依然为国作贡献,独孤掠是战争之狼,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喜欢他们,和他们欢好又怎么样?倒是你,只能和那个有些野心和**的七公主在一起,小心哪天,七公主将你杀死在床.上,然后灭了你们炎纹国?”   “为什么不让冷残跟进来?”独孤掠怒吼道。   绾鸥扁扁嘴道:“君岫寒骗我?他说可以找到小豌豆。”   “他说你就信,你有没脑的?”独孤掠瞪着她。   “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会来的。”绾鸥摇了摇他的胳膊。   “敢走?”独孤掠放开绾鸥,横在君岫寒的面前。   君岫寒一笑:“来得可真快,御狼王,就算你外面有三千精兵,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那倒要看看是谁先横死当场?”独孤掠说道。   凌厉的剑气撕破了夜空的沉寂,独孤掠挥剑架住君岫寒这一剑,紧接着长剑抡圆,映着漫天的银光,全力横劈竖斩,连还他十剑,一剑比一剑狠厉,一剑比一剑凶猛。   君岫寒在接到第六剑时终于招架不住他力沉如山的力道,开始变幻身形,腾跃、游走、翻滚……   剑起剑落,苍茫的夜色中,周遭像一个巨大的的陷阱,吞噬着凡间的生灵。   “掠……”忽然听到绾鸥一声大叫,几乎同时,冷残他们也冲了进来。   “该死的你!”独孤掠大声骂道,一剑刺穿君岫寒的肩,双双跌落进绾鸥掉下去的陷阱里。   “抓住我的手!”独孤掠舍弃对付君岫寒,飞身扑向正在下坠的绾鸥。   风越来越大,卷起一地尘土,绾鸥从古屋里掉下去时就一直双手乱舞,此时被密集的尘土扑面打个正着看不到下面的状况时,被独孤掠抱在了怀里。   他把她埋在他怀里,护住了她,此刻的沙土不像先前那样无规律的乱飞,而是形成一个清晰的漩涡,把他们卷在当中,一声格外尖锐的啸声传来时,绾鸥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如同晕车一样的强烈反胃感让她差点呕吐出来,幸好,有独孤掠输入真气给她稳定心神。   随着声音的突然停止,漫天的风沙也在同一时间再次诡异的消失掉,只见独孤掠长剑一抡,刺向墙壁,两人在距离地面一米处停了下来。   绾鸥悄悄抬头看,不看还好,一看又大叫了起来:“怎么全是尖刀布在下面?”如果……如果不是独孤掠抱着她,她早就身受酷刑而挂了吧!   该死的君岫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想害死她。   “别怕,有我在!”独孤掠忽然轻声道。   绾鸥抱着他的腰,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安宁过,她抬头望他:“对不起!”   “君岫寒本就是针对我,觊觎你,就算不出现今天的事,他来到了御凰国,也迟早会闹出大事的。”独孤掠平衡着剑身的重量。   地面是铺着一排排纵横交错的尖刀,明晃晃的白雪雪的尖刀,等着他们下去被扎死。   这个陷阱不大,却是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君岫寒可谓是处心积虑导演了这场戏。先是用柳烟引来绾鸥,让绾鸥误以为是针对她,而君岫寒真正的目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原来君岫寒是想杀……你……”绾鸥不由心分里一紧,如果不是她制造了机会给君岫寒,独孤掠怎么会身陷险境。   原来当地面凹陷时,君岫寒就在等机会,他利用铿的身份,企图唤醒铿的战斗力,然后留她不成又编出银狼王的谎言,终于独孤掠来到,然后又陷她于不义。这是怎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环环相扣,步步生莲。   就算是她善于分析人的心理,也不会料到君岫寒有如此深的心机和这么完美的陷阱。   设置的陷阱,用风尘遮挡视线,用啸声掩盖听力,然后就等着他们直直的坠落,摔倒在尖刀上,双双生亡。   原来独孤掠面对的边防敌人就是这样一个狡猾的人,竟是出些卑鄙招术,然后不费一兵一卒将之杀死,不禁为上次的干闼之战更加后悔,如果不是她任性,可能就不需要牺牲那么多的士兵。因为米寿面对的,不止是敌方的军队,还有一个像狐狸一样狡猾像老虎一样凶猛的君岫寒。   黑漆漆的陷阱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绾鸥的眼神是温柔而多情的,这一眼,令独孤掠心情大好。“我们先排队一部分尖刀,站到地上。”   “好!”剑身的重量太轻,两个人的重量又太重,还不知道能承受多久,绾鸥被他一只大手揽在怀中,“我用双袖扫走尖刀,你抱着我好不好?”   当独孤掠一手抓着插进古墙里的剑柄一手抱着绾鸥的腰,绾鸥已经展开盈袖,扫走了一排的尖刀,尖刀非常锋利,不时划破了她的衣袖。当扫除一尺方圆的地方时,剑身急速下滑,“走!”独孤掠抱着她飞向那块空地。   “唰唰唰!”独孤掠的脚刚落下,刚刚排除障碍的地方又伸出了更多的尖刀,鲜血从他脚下流出,瞬间就染红了地面。   “怎么会这样?”绾鸥骇然道。   万劫不复情(一)   独孤掠将她揽在怀中,“君岫寒这个人做事很沉稳,沉稳到不留一线生机。”   “我扫其它地方!”综鸥急忙挥舞云袖,将陷阱周围的尖刀全部扫走,可还没等他们移位,黑红的尖刀像雨后春笋一样在暗夜里吐露着妖邪的光芒。“掠,放我下来……”   他的双脚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也就被尖刀割的更深,即使他穿着玄色的靴,依然流着鲜血……   “想都不要想!”独孤掠瞪了她一眼,她也要站在刀尖上,“只要有我在,就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眼睛一润,眼泪化作晶莹的露珠,一滴两滴三四滴……   一个男人在危急时刻没有任何条件的以生命来保护她,她在都市间穿行已久,早已经不知何为感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相爱,男女双方都是弈棋的高手,宁失一子不失一先,谁都争着去逃避,谁都争着去逃避爱的枷锁,没有人愿意牺牲,没有人愿意画地为牢,也没有人愿意为了对方给予一点点温暖。   “不准哭!”独孤掠抬高她的下巴。“为君岫寒这样的人不值得。”   绾鸥瞬间泪如雨下:“对不起……”   “不准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独孤掠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他的绾鸥,应该是那个活泼可爱晶莹剔透的女人。“我不能看见你受伤。”那一次,她就算受了伤,也耍着小小的诡计不肯让他知道,他知道,她在遮什么,也知道她在怕什么,可是,只要她不说,任何人都拿她没有办法。   他们都倔强好强的人,也都是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不会回头的人,他们太相似,也太不容易相处。   “掠……”绾鸥将头搁在他的肩上,抚摸着他如缎的银白色的长发,“我有没说过,你的头发好漂亮!像极了精灵王子的头发。”   独孤掠微微一笑,冷酷的面容因为这一笑,整个绝望的陷阱都充满了勃勃生机。“来抱紧我,我在四周试试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好!”将整个身体都毫无保留的贴在他的胸怀,绾鸥在这一刻觉得,她已经开始万劫不复了,她彻底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绾鸥举着火折子照亮整个空间,独孤掠像个铁人一样,就算脚底伤痕累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哼过一声,无论是顺境逆境,他总是积极面对人生,仿佛出口就在手指可及处。   “轰”一声,墙壁倒塌,独孤掠一掌将其劈开,抱着绾鸥跳离了刀尖陷阱。   这一边是柳暗花明的又一房间。绾鸥欢呼道:“掠,我们逃出来了!你怎么知道有面墙壁能打通的。”刚才的刀尖陷阱里,四面都是黄铜铸成坚固无比,刀剑不入。   “君岫寒他设计完这个陷阱自己还得必须出来,除非他不想活了!”独孤掠抱着她打量这间房,空空如也。   当然,野心大如君岫寒,怎么可能会埋了自己?   绾鸥一想也是。“掠,快坐下,我给你看看脚伤。”   “等等。”独孤掠一手抱着她,一手提着剑向前划去。   “喀嚓”声声响,一张天罗地网又铺了下来,像整个天穹盖下来一样让人无处可躲。   仿佛一抹金光瞬息间爆炸开来,狂暴的气浪试卷了四周,绾鸥只觉得两耳轰的一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爆炸卷起的气浪在空中揉捏成一团,然后劈开盖脸的砸在两人身上!   整个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扭曲,融合了,整个空间都是灰蒙蒙一片,绾鸥只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身躯保护着她,让她不受伤害……   金光在逐渐扩大,淡化,直到消失……   爆炸卷起的风暴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一切消停后,只感觉周围黑乎乎的,被残垣断壁等压住,而独孤恒爬在她的身上,就这样望着她。   一眼万年!   仿佛这一眼,他们已经一起经历了沧海桑田,万年的时光就在这一眼里默然而过。   在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   从彼此的眼睛里,大家都看到了对方的希望。   “这里还是很危险,起来我们走!”独孤掠收回目光,冷酷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温柔。   他快速无比的推开压在身上的残垣断壁,再将绾鸥拉起来,抱在怀中。   “掠,等等,这里已经爆炸了,没有那么快有危险的。你先坐下好不好?”绾鸥从他身上滑下来。   独孤掠被她拉着坐在一根梁木上,看着她蹲在地上,慢慢的解开他的靴子,温柔无比的抱着他的一双大脚。   绾鸥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撕下身上的衣襟,非常轻柔的拭去他脚底的污渍,一些血已经凝结成为黑色,一看就知道君岫寒在刀尖上洒下了毒药。   “你怎么会带着药?”独孤掠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温柔。   绾鸥抬头一笑:“你去训练士兵的时候,我闷得时候去找过程洛了,他教了我几种简单的药制作方法,然后我想着,你长期征战在外,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当然,她也是有药理基础,她曾是医药保健品的销售冠军,不了解公司的药品信息怎么能做到让顾客购买。   “来,吃了它。”绾鸥又从怀里拿出另一瓶,取出一粒喂在他嘴里。   将独孤掠的脚包扎完毕,绾鸥再次将破了的靴子给他穿上。“走吧!”   独孤掠站起身,抱着她向前走去。绾鸥紧紧的依偎着他:“你脚受了伤,放我下来走吧!”   “不行!”独孤掠直接了当的拒绝她,“你不懂得识别陷阱,我抱着你才安心。”   “你可以教我啊,名师出高徒的是不是?”她俏皮的笑笑。   独孤掠抱着她眼睛专注的注视着前方,说道:“在陌生的环境里,被围困时,要向通风的地方或是有光的地方走,就能走出去……小玩偶……你给我吃了什么……”还没说完身子慢慢的滑倒……   万劫不复情(二)   绾鸥承受不住独孤掠的重量,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他睡着的样子俊美非凡可还是冰冷如石雕。   一粒药丸的药效大约一个时辰后醒来,说不定那时,他们已经走出这座古堡了。绾鸥看着他的脚下还有血流出,虽然已经上了药粉,可如果执意走下去,他那双脚非烂不可。   这人,倔强的令人心疼!   这人,也霸道得令人欢喜!   绾鸥弯起身,将他背在身上,她要很吃力才能背得动他,他太高大威猛,她生得娇小瘦弱,她背着他走的速度就像蜗牛背着厚厚的壳。   可是,蜗牛是执著的。   那么,绾鸥是更执著于蜗牛的,甚至倔强过铁牛。   背着独孤掠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古堡中,绾鸥艰难的一边前行,一边去感觉通风的地方,去找寻有亮光的地方。   她没有独孤掠对地下暗道认知的敏锐力,只能靠甩出云袖来试探路,走得很是缓慢,可后来一想,如果卑鄙如君岫寒再在通道里设置陷阱,那么她要怎么对付。一想到这里,不由加快了步伐,而且想着冷残等人肯定也在外面找寻通道接应他们。   通道里布满灰尘,盈袖挥舞开来,尘土飞扬,绾鸥摇了摇头,咬紧牙关背着独孤掠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挥舞,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后来绾鸥想着君岫寒这人很自傲也很自负,肯定想着那两道机关已经害死他们了,不会再在通道上设置陷阱。   顾不得用衣袖扫尘试路,她要快点走出去,独孤掠的脚不可以拖延,一想到君岫寒用水晶头骨制成的毒药,她就双脚打颤,如果刚才在刀尖布置的陷阱里是水晶头骨做成的毒药,她和独孤掠许已经魂魄俱散一命归西了。   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传来痛楚,像是被碎玻璃扎进脚底一样。   强忍着痛苦,挥舞着衣袖,一看,原来尘土布满的地上是一排排密如牛毛的细针,有点像武侠电视里演的那种暴雨梨花针,像万花筒一样从四面八方集聚在长长的通道上。   有风!   从前面吹过来!   绾鸥顾不得排针,兴奋得背着独孤掠就走。   但是,有人制止了她的脚步。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像紧箍咒一样越箍越紧,而随之而来的怒气更是天翻地覆。   “该死的你对我下药!”独孤掠已经醒来。   虽然没有钟表可看,但绾鸥也约估计到不够一个时辰呀,顶多半个时辰而已,看来独孤掠的体制很强,异于常人很多倍。“我不忍心你流着血还背着我。”   独孤掠一听更生气,他银白色的长发随着怒气轻舞不已,衬着他绝美的一张脸,而那狭长的眼睛却让人冷到骨子里。“难道我忍心你流着血背我?”说完,直接将绾鸥打横抱着,用腰带直接将她绑在背上。双掌一推,千丝万缕梨花针像黑色的发丝飞到空中。独孤掠手腕一转,通道上所有的暴雨梨花针像一条长长的大蛇蜿蜒而行,以不可挡的速度直直的冲向前面的通风出口处。   独孤掠也足尖轻点,在暗道里飞掠开来,向着那通道急驰而去。   “轰轰”两声,出口处的墙壁倒塌,却亮出来一座水晶墙。   周围的空气渐渐恍惚,两人好像置身于一个华丽而奢侈的梦境,一片一片的嫩绿的小树芽从他们身边缓缓飘落,连绵不绝的琴声漂浮在浅蓝色的夜色中,空洞而迷茫的眼神一串一串的浮现在苍穹上。   绾鸥爬在独孤掠的肩膀,看到他肃杀的眼里充满了咆哮的烈火。绾鸥靠着他的耳朵说道:“这里有风,有树,有月色,我们是不是已经走出来了?”   “这里彰显着生机勃勃,却暗含着毁灭的力量。看到那面水晶墙没?那就是君岫寒的杀手锏之一:毁灭墙。”独孤掠告诉她。   君岫寒还真是个“伟大”的人物,他不仅会制毒,而且和独孤掠一样,很会排兵布阵。也只有独孤掠才是他认为的最强劲有力的对手,难怪他不惜一切要将独孤掠摧毁。   悠扬的琴声,仿佛从天空上直接破空而下,又像从海上升明月时的波澜不惊,转眼又化为漫天尖锐的冰刀和汹涌澎湃的海潮,“小心,琴声里有摄魂术。”独孤掠微微转头。   “我连‘不欲之尾’都不怕,还怕他摄魂术?”想要迷惑她的心智,放辆兰博基尼在她眼前她再考虑考虑。绾鸥甩开如云的长袖抖落一地小树芽,外面的天光淡淡地洒在她的脸上,一层薄薄的云雾隔起了一道墙。   大风凛冽地吹过去,树叶放肆的颓败。   他独孤掠的女人,也要跟他一样狂得可以,独孤掠说道:“要走出此屋,必须过这道墙。”   “恩,你背着我,我在毁灭之墙上写字。”绾鸥说道。   “据说没有人能走出君岫寒布置的毁灭墙。”独孤掠的眼里是不羁和张狂,“我还不信这个邪。”   确实,没有人能摧毁这道毁灭墙,任你武功再高也撼不动它,但有一样,你可以在墙上写字,写字穿透它毁灭它。这是铿留给她的巫术上写过,但铿也只在上面记录,她从来没有试过。   因为这个字,作为纯情战斗美少女的铿,是如何也写不出来的。   但是,绾鸥不同。   如云的长袖挥向毁灭之墙,纯净的白色飘浮在一种淡蓝色的光芒里,但在收袖时像执笔的手一转,逆峰转为尖锋,凌厉的向墙上射了过去。   “掠,给我你的手掌。”   两掌相对,十指相扣,气息相通。   “只有我可以毁灭天下,没有谁能够毁灭我!”独孤掠的强大可以毁灭整个天下,岂是一堵小小的墙就能阻挡?   万劫不复情(三)   在淡蓝色的月光下,绾鸥与独孤掠十指相扣。   独孤掠像一座山一样巍峨,抵挡着风雨的侵蚀,而绾鸥则是从天上降下的精灵,清灵空透。   独孤掠的手浑厚有力,摧毁万物的决心彰显在每一条神经末梢,突破黑暗丛林,夺取领土和旗帜。山峦的呼唤,大海的咆哮,河流的涌动,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魔力在她手指间流淌,如山呼海啸般扑天盖地而来震摄心魂,又像置身于古战场时的万马奔腾,浩浩荡荡、不绝于耳、响彻天际。不可一世的旋律,空旷草原尽情挥洒的豪情,超载了世俗红尘,覆盖了毁灭**,在飞扬的梦幻里,绾鸥感觉到独孤掠拥着自己时,强大到无可形容的倨傲和霸气。   这种倨傲和霸气从指尖传入时,只见绾鸥右手挥舞,横竖撇捺折,点欲尖而圆,挑欲尖而锐,弯欲内方而外圆,钩半曲半直。运笔灵活多变,莫可限定。   “完成!”她娇笑一声。   独孤掠与她相视一笑,他的小玩偶,顽皮的时候像只不受管教的猴子,但书写作画时却融入了行家的风范。   那个字,龙飞凤舞。   那个字,无欲则刚。   那个字,灰飞烟灭。   被誉为固若金汤的毁灭之墙,已经幻影般的倒塌,水晶般明净的碎片飞扬起来,然后慢慢跌下来,清脆的响声一直回荡、回荡……   看着那道水晶墙在眨眼之间倒下,但那个字却还在空中凝聚成形。   一个大大的“欲”字彰显着天地间无与伦比的力量,正在毁灭之墙的正上方跳跃,跳跃的气势一如独孤掠的张狂,也有绾鸥精灵。   “怎么会想到用这个字?”独孤掠问道。   绾鸥笑道:“君岫寒的欲.望无论有多大,但他忘了一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大海可以容纳千百条河流,因为它这样广阔的胸怀所以是世间最伟大的;悬崖绝壁能够直立千丈,是因为它没有过分的**,不向其他地方倾倒。”   “所以,君岫寒的毁灭之墙是因‘欲’而起,那么我们则也因为‘欲’而给他一个结束。”绾鸥静静的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任他君岫寒的心机有多歹毒,总会有制服他的办法。“   独孤掠牵着她的手走向倒塌下来的毁灭之墙。“绝处逢生,永不放弃,任上天给我们多少苦难,我们都能冲破重重艰险,走向幸福的彼岸。”   “是的,永不放弃!”绾鸥抬头凝望他,这个男人太过坚定,坚定得她都开始石化。   “看,有一支笔呢!”绾鸥挣脱开他的手,跑向了那一堆废墟,在水晶废墟的中间,立着一支毛笔。   对于从小学书法的绾鸥来讲,在古代生活,练字绘画就成了她能消磨时间的事情,况且,她的一手毛笔字,从小就惹人喜欢。   “小心!”独孤掠见她脚底还在流血,就跑去水晶碎片里拣东西。“我为你找一支天下最好的神笔给你。”   “可是这支已经很好了,你知道吗,掠,这只毛笔,是享有‘笔中之王’盛誉的湖笔,笔杆是用象牙做成,再加上兔毛,毛质柔软而有弹性。书画的时候挥洒自如,成就多采多姿的笔画,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有的浑厚浓重,有的轻飘淡雅;有时汩汩瓢泼,有时厚实稳重;有的干湿相宜,有的又空灵飘逸。”绾鸥拿着这只笔,喜出望外。   这支神来之笔,可遇而不可求啊!   独孤掠看着她像得到宝贝的样子,也甚是欢喜。“你呀,一向伶牙利齿,连一支笔,也能说出一大堆道理。”   绾鸥将笔放在手上转动,掠,你可知道,我就是靠伶牙利齿作为吃饭赚钱的工具。   “坚不可摧的毁灭之墙就这样没了,我们都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绾鸥笑道。   独孤掠显然没听过,眉头一皱:“吉尼斯世界记录?做什么的?”   绾鸥眨了眨眼睛:“据说是一家专业权威验证机构,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连一个城市的人多都可以上榜,何况我们这种既需要智力还需要体力的呢!”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绾鸥像个二百四加十一样叽叽喳喳的给他解释,却被他打横抱在怀中在一片水晶碎片波及不到的地方坐下来,不由分说的脱下她的鞋子,用手触摸着她血肉模糊的脚板底。“以后不准再这样。”   听着他冷酷又霸道的训斥,绾鸥扁了扁嘴:“你还不是一样。”   绿眸一瞪,他的手指极轻极轻的在她的伤口上划过,像是划过最珍爱的宝贝,在他的幽绿幽绿的眼眸里,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抚摸着她圆润而饱满的脚趾,那修长的大手抚过之处,引起她一阵颤栗,想缩回放在他大手中的双脚,却被他紧紧的钳住脚踝。“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受伤。”   “那我要受伤之前打个报告给你审批行不行?”绾鸥被他专注的神情盯得红了脸,可还不忘俏皮。   “好!”男人一点也不幽默的道。“你敢再受伤,我会让你好看。”   “我本来就很好看了,你还要我好看?”绾鸥任他为她精心的穿好鞋子,嬉笑道。   独孤掠怒笑道:“你知道我有很多种让你好看的办法,你最想要哪种?”   看着他绿眸里升起的疼爱和欲.望,绾鸥捶打着他的双肩:“掠你好坏,我不跟你说了。”   那似怒非怒的红唇翘得高高的像是在邀请,独孤掠大手一用力托起她的头,手指插.入她黑似瀑布的秀发之中,然后狠狠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万劫不复情(四)   但是,在碰到她的红唇时,却是极轻极轻的含着她,像春风含着雨露,像日月滑过星辰。   绾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的望着他,危情时刻,他还来个甜蜜上演,这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节制?   沉醉在他温柔的梦里,两只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咯咯”的铁链声忽然响起,在安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被迫打断的亲吻,令独孤掠火冒三丈,“走!”他揽在她的腰上,提气飞奔。   看着他像风沙里的胡杨一样挺拔,也俊美如游云下的明月,绾鸥满足的缩在他的怀里。   刚好独孤掠低下头,捏捏她的脸,继而笑出来,声音低低哑哑:“好漂亮的红色。”   她看看他,他俊美的脸庞上也因为快乐而染上了迷人红晕,绾鸥拿手指戳戳他的脸:“你也是。”声音居然也是哑的。   独孤掠笑,用直挺的鼻梁亲昵地顶顶她的小鼻头,叹息:“真想去宰了他。”   宰了他?   月光照进古堡,没有了透明晶莹的水晶墙,周围显得一片黑暗。   独孤掠的绿眸在夜色里,像狼眼一样,目及之处的视力范围全都映得清清楚楚。   绾鸥猛然转头,独孤掠已经推开一扇厚实的石门,仿佛能感应到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充满疑惑,这应该不属于独孤掠的目光,但却分明出现在了独孤掠的脸上,这种感觉令人纳闷,绾鸥又向他靠紧了些。   无声无息地推开这一道石门,绾鸥望过去一片漆黑的,在微弱的亮光下仿佛是身在地狱般的炼狱里,望着那让人心脏重重抽痛的画面。这种只有神话传说中的地方,现在竟然出现在古堡内。   没有亮光,没有温暖,有的只是浓重的喘息声,有的只是压抑的低泣声,有的只是…….一个四肢上着锁链,被绑住,与世人隔绝开来,独自在此地痛苦哀鸣的“困兽”……   这样的情境,太凄绝也太寂寞。   “救……命……”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地有外人进入,原本蹲跪在地上的困兽抬起头,发出一声渴望至极的低吼。   听着那气息粗重的低吼,绾鸥吓了一跳,君岫寒竟然将人围困在毁灭之墙下,若不是强大如独孤掠,眼前的这只“困兽”怕是一辈子都难见天日了吧。   “你是谁?为何被困在此?”独孤掠将绾鸥护在身后,打量着他。   光线很暗,独孤掠点起火折子,背后的绾鸥拼命眨着眼睛想看清楚。她不具备夜里视物的能力,看着眼前朦胧的景象更能引起恐怖的想象。   “不……”当火光亮起,茫然的看着独孤掠,然后再将视线转到绾鸥身上,赤紅的眼珠像是秋天的紅楓,可却还是看清楚了绾鸥的面容。忽然困兽身子一僵,立即转过头去,口中流泄出令人闻之落泪的痛苦低吼。   “掠,你救救他吧!他好可怜呀!”绾鸥不明所以,但看到这样的景象也实在是惨不忍睹。   独孤掠将她揽在怀中,“你不怕他是坏人?”   “被君岫寒困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坏人。”绾鸥决定用排除法。   独孤掠没有作声,拥着绾鸥只是静静地走到困兽身前,望着他的四肢因激动抗拒而被锁链磨得鲜血淋漓。   他有过抗争,有过试图逃出的念头,但直到现在还是被困在这里。但是,为什么?他不肯说。   绾鸥低下.身子,尽管眼前的情景如此诡谲骇人,但她依然看着他,一瞬也不瞬地静静地看着他。   一股热源流淌,每次在这个时候,就是铿在“作怪”了,她知道,眼前的困兽肯定和铿有关,但有什么关系,铿也没有说。   “不……”她的目光令困兽再也受不住,他发狂地咆哮悲吼,激动地拉扯着锁链,赤红的双眸流出赤红的泪。   不,不要这样看着他,不要!   困兽的身子在滴血,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认得你!”独孤掠扶着绾鸥的肩膀,慢慢的说。   绾鸥点点头:“好像是……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独孤掠伸出手摸了摸铁链,手臂粗的铁链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囚牢里已经风化,“他在这里的时候,你恐怕还没有出世……”   “这么久了……”绾鸥不禁心中一痛。   像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在这里活了二十多年这久,需要多大的勇气。   “君岫寒真不是人!”听着那人世间最凄苦的悲鸣,绾鸥恨恨地说道。   要处罚一个人,最悲惨的就是让他过得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而君岫寒就是这方面的高手,竟然将他埋在毁灭之墙下,埋在荒无人烟的古堡内,让他死不了,却又活不成。   “你们走……”在绾鸥的注视下,本就苦苦支撑着最后一丝理性的困兽,终于彻底发狂了!   绾鸥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跌坐在地上,独孤掠将她拉起来护在怀里。“我不管你是谁?你辜负了绾鸥的一片好心,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谁?若不说,我们就走了。”   “绾鸥……绾……鸥……”困兽慢慢的念着这两个字,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喉腔里蹦了出来。   “你在叫我是吗?”绾鸥见他一直说话口词不清,但在叫她时却是非常清晰也非常用力的叫了出来。他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渐渐丧失了语言能力。   “你别看掠他凶巴巴的样子,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绾鸥会跟他这样解释。   困兽眼睛一亮,“走……走……”转眼又闭上了眼睛。   “真的不用我们救吗?”绾鸥非常有耐心的再次确认。   万劫不复情(五)   困兽没有说话,也不再挣扎,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掠……你看……这……”绾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独孤掠望了一眼困兽正对面的画像,那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经过岁月的侵蚀,依然风姿绰约美丽动人,“小玩偶,你看,是不是很熟悉?”   绾鸥顺着他指的方向,“好美丽呀!为什么她的眼睛空洞无神?”说完拿出她的神笔“唰唰”两下,画龙还需点睛,何况是大美女呢!   像两粒黑钻石镶嵌进黑眸里,经过她这一添加的眼神,整幅画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闪动着钻石般的光芒望向了跪在地上的困兽。   “既然他不要我们打扰他,那我们就走吧!有一些人,他们需要自己的活法。”独孤掠看着她未经人家允许就画了一对眼睛,便抱着她往外走。   生活在一片毫无时间的废墟中,她无法想象一种卑微的命运的降临将会产生怎样灾难性的后果。有没有人说过,在你说自己已经死亡后还会记得那些痛苦的挣扎。   她不知道他曾经有过怎样的痛苦,但是这一刻,她依偎在独孤掠的胸怀,作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从此不再一个人走!   无论天气晴朗,还是阴雨绵绵;无论是战火纷飞,还是太平盛世;无论是权益争斗,还是无欲无求。   她——   都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再次见到天上的月光时,已经是冷残挖通了整个古堡,他们在月光下挥汗如雨,坚持一个坚定的信念,王爷和绾妃近在咫尺。   冷残说,君岫寒已经从另外的机关中逃跑,他们搜遍了整个古堡,都没有了君岫寒的影子。   “让他去吧!到时候旧帐新帐一起算。”独孤掠转身就走。   绾鸥舒服的靠在他的怀里,赶忙补充了一句:“还要算上利息。”   ※※※※※※※※※※※※※※※※※※※※   回到御狼王府,天色已经差不多亮了。   独孤掠为绾鸥清理了脚板底的伤口,并作了处理。“现在回床.上去休息!”   “你去哪里呀?”绾鸥抬头问他。   “我去皇兄那处理一下那些使臣的问题。你脚底伤了,不宜走动,有什么事叫程洛帮你。”独孤掠说道。   绾鸥笑道:“好啊!”   独孤掠转身出门,不多时,程洛进了来。“程洛见过绾妃。”   “别行礼了,这么生疏的。”绾鸥招了招手,叫他过来。   她跟程洛比较谈得来,因为程洛对古物有研究,对新鲜事物也非常好奇,冷残太严肃太古板,虽然是一个非常好的侍卫,可平时里,绾鸥宁愿去找程洛,因为她经常要的东西,程洛基本上都会造出来给她用。   “绾妃在写字啊!”程洛拿起其中一幅来看。“你看我带了什么来?”   绾鸥正在用毛笔写字,停下来看他:“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王爷交待的!”程洛将研好的墨摆在书桌上,“说是绾妃有一支神笔要试呢!”   绾欧将昨晚的笔拿给他看,“不是赝品吧!”   “这就是在毁灭之墙里的那支神笔?”程洛很是高兴,拿着笔左瞧右瞧。“确实是珍品。”   绾鸥得意的笑道:“给我一支神笔,我可以撬开神殿。比起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要现实多了。”   “什么是地球……”   “地球就是……”   “什么是支点……”   “哦……支点就是……”   “什么是……”   “……就是……”   两人一直聊着聊着,越聊越有劲头,丝毫不知道有人进了来。   “什么是不听话?”一张俊美无比但也是冷酷无比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啊……”两人吓得跳了起来,绾鸥脚刚一着地,又疼得大叫“好痛……”   “王爷,程洛告退!”程洛一看窗外的太阳,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中午,他和绾鸥这一聊,根本就忘记了时间,看着王爷不高兴的一张脸,只得小声说道。   独孤掠绿眸一瞪:“罚你在炼药房里不准出来。”   程洛赶忙往房外走去,他家王爷,当绾妃是宝,谁也不能多看一会儿。   绾鸥不满的叫道:“掠,你别这样,程洛也是一片好心……你来看看我写的书法好不好看……”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独孤掠读道。   “我要将它挂在书房里,你放我下来,我还没题名呢!”绾鸥想从身上滑下来。   “题名?不急!”独孤掠的绿眸里闪烁着浓浓的魔性。   “要的……要的……”绾鸥赶忙说道,他的眼睛充满魔欲,她太清楚了。   独孤掠哪那么容易放过她,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我为你题名。你的神笔我还没试过呢!”   “你会不会写字呀!”绾鸥望着他那双大手,他的手上只会握剑,这么一个狂暴的王爷也会书法,她不禁有些期待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独孤掠忽然笑道。   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他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有些异常的举动,可绾鸥沉浸在他居然也会书法的谈话中,并没有留意。   她亲自为他研墨,然后递给他笔,期盼的看着他。   可独孤掠拿过笔后,并没有动手,而是在羊皮卷上停留。   “就知道你不会写,其实你不会写,我也不会笑话你的,虽然你是王爷,但没有刑法规定你什么都要会,是不是?”绾鸥邪邪的笑着,一番话说得甚是得体,实则是暗笑他终于有不如她的事了。   独孤掠的绿眸笑意更深:“好,我写,你过来看着!”   绾鸥不疑有它,乐呵呵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于她的书法,她可是十足的自信。   忽然身上一麻,独孤掠快速无比的在她身上设置了结界。   “啊……”她尖声叫道,身子支持不住向后倒去,完美的臀儿刚好落在他的一双大手上,她不由一惊:“独孤掠,你要做什么?”   大手一滑,顺势滑入她的双腿间。   万劫不复情(六)   单手托在她的小臀上,那双幽绿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   那灵活生动的盈盈秋波让人心湖一荡,她的眼睛,是夺人心魄的美。   他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这么轻,一个手掌,托起了她的整个重量。   但藏在纤细柔弱里的身子,却是呈完美的曲线,令人爱不释手。   “放开我,独孤掠……”绾鸥被他侵蚀的绿眸看得脸红耳赤,她明明是穿了衣服的,怎么在他的眼里,就像是赤果果的一样。   独孤掠一笑,似是读出了她的心思,将毛笔放下,拉开了她的腰带,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当雪白的几肤和挺立的双峰映入眼帘时,他再次拿起了笔。   “小玩偶,你说,题名在哪儿好呢!”锋利的笔尖扫过她的锁骨,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饱满的浑圆上。   “放开我,你不能写在那里。”绾鸥是又气又急,本想捉弄他,哪里料到反被他制住。“你解开我的结界,快点解开!”   独孤掠充耳未闻,笔尖轻轻的刷过那两粒红梅,惹得绾鸥又羞又惊,但却又动弹不得。   “不写这里,写哪里呢!”他的绿光锁定她晕红的面颊。   绾鸥叫道:“我不看你写字了,也不要你题名了,放开我,掠……”越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娇,越来越颤栗……   暴露在春天的空气里,还有几分凉意。   花园里,一片春意盎然。   房间里,一幅春色美图。   独孤掠绿眸一窒,倔强的甜美的可口的女人,越来越有趣了。   大手一转,他将她平摊在书桌上的羊皮卷上,几肤胜雪,羊脂凝肤也就是如此了吧!   衣衫,在他手上一件件的飞舞。   绾鸥闭上眼睛,不敢再望他,却不料他将她翻了个面,让她背朝上爬在羊皮卷上。   “小玩偶,如你所愿,我给你题字。”独孤掠拿起神笔,蘸着的新鲜墨汁落在她光滑的背上,如行云流水般错落有致,却又一直在一条线上,如是则行气自然贯串,望之如串串珍珠项链,神采飞扬。   虽然他从落笔到收笔是一气呵成,可绾鸥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冰凉的羊皮卷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她不自觉的缩紧身体,而他的左手始终霸道的按着她的小PP,神笔良好的弹性充分发挥在她的背上。   从头到脚的颤栗令她轻吟出声:“掠……放开我……”   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更是泄露了满室的芬芳,房间里充满了蜜糖般的甜味,久久弥漫……   一串串笑声回荡在房间,是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你还笑,我……”绾鸥又羞又急又怒。“还不撤去结界。”   大手一挥,结界消失。   绾鸥赶忙去到梳妆前看他写出的字怎么样,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把拿着剑的手,那指挥千军万马的手写出的字却是这样的流畅,苍劲有力,似天鹰在空中翱翔,又似苍狼在草原上奔跑。   “掠的玩偶!”   该死的!他竟然在她的背上题上“掠的玩偶”四个字,墨汁还未干,收笔时的一勾已经开始流向腰间。   “还满意吧!”双手环胸看着她的惊诧,独孤掠笑道,就知道她会惊艳。   “不满意!不满意!一点也不满意!”绾鸥当然知道他是在宣示她是他。   独孤掠一把扯她入怀:“将这四个字刻在你的书画上,你想挂去哪里都行,你想挂多少幅都行。”   “才不……”绾鸥不断的扭动,想要挣脱开来。她别说挂出去,就算是挂在御狼王府里,也等于是召告了天下。   “昨晚我们吻到哪儿了?”他突然打断她,不等她回答,已经吻了上来。   将甜甜的红唇含入口中,不再是浅尝即止的蜻蜓点水,而是直接地攻城掠地、长躯直入,他长臂一伸,将她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墨汁顿时染在了洁白的床单上,绾鸥挣扎起身,欲用床单卷住自己,独孤掠已经去除了身上所有的束缚,迅速无比的压了下来。   一把扯开她的床单,覆盖在她的背上,墨汁也沾到了他的身上,那浅铜色的皮肤顿时染多了几条墨黑,更显得兴感迷人。   独孤掠的手也没有停,直接盖在她的柔软上。   这一次,既融合了往日的急急进攻,也夹带了偶尔的柔情蜜意,大手所到之处,时而炙热如火,时而湿润如风。   绾鸥被他的双重攻势进攻得无处可逃,想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至从那次她被七公主伤了将他的眼睛蒙住恩爱之后,她诚惶诚恐的过了好几天,怕糊弄了一次独孤掠之后,很难用同样的方法继续糊弄他。   可令她惊奇的是,一向独占欲极强的独孤掠并没有碰她,无论他多早多晚回到房间,他只是抱着她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苍涛阁的环境优雅,她晚上睡得特别香,只是偶尔醒来时,抱着她的男人火热得吓人,她已经是稍有经验的熟女,当然知道男人是怎么了,可是她怕他看见那道伤痕。   被他的男人味包围,她也有拥紧他的欲.望,很多次在梦里,她梦到自己被他抚摸,梦到自己在他身下低低地喘息……   此时,真切的被他拥吻,看着他一如野兽般的侵略眼睛,还有那大手触及到的火热,还有那滚烫的几肤相贴的热烈。感觉到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如狂风暴雨一般肆掠而来。   “等一下,掠——”绾鸥从他窒息的狂吻中扁起红唇,却让他的吻一路往下,移到了耳垂处。   “不要——”她急声娇喘。   独孤掠抬起头,绿眸中充满疑惑,“为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强行拥有她了,而她也已经百依百顺了好久了。   万劫不复情(七)   不要——”绾鸥感觉到他的火热已经抵达她。   却不料惹火了独孤掠,他明明感觉到她的激情,还有她内心深处的渴望,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叫“不要——”   激烈喘息的绾鸥根本颤抖的答不上话,水晶般透明的身体染上了好看的粉红色,还有那弯曲的脚趾和蹦紧的小腿,在独孤掠的绿眸里尽情绽放。“小玩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口是心非?”她明明就是动了情想要的呀!   听着他警告的话语,绾鸥甜甜一笑,伸出双手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我想翻身作主在上面,这句话算不算是口是心非呢?”   快乐是两个人共同拥有的!   她要他快乐!也要彻底解放自己的农奴身份!   绿眸一窒,转而是更绿,而且还染了一层魔欲的浅红,独孤掠惊讶道:“好一个翻身作主!你确定你已经会了……”   “会不会,试试才知道!”她满脸娇羞,却又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独孤掠双手握着她的柳腰,竟然拇指与拇指相扣,背后的手指也相连接,她好似纤细到一用力就会从中折断。   他将她放在他上面,绾鸥在他满含柔情的绿眸里勇敢的坐了下去,可毕竟是新手上路,而且太过紧张,却总是向左走向右走的彼此错过。   可独孤掠等不得了,他伸出手牵引着她,带领着她去驰骋,去奔跑,去快乐,也去享受。   屋外此时艳阳高照。   屋内此时火光四射。   沉溺在情感的长河里,两人共同游弋,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像两条自由自在的鱼儿,轻轻的摇着尾巴,身体紧挨着身体,齐头并进,留下一串串好听的泡泡声……   转换着自由的角度,拉伸成美丽的弧线,她像一个深海美人鱼用那漂亮的尾巴拍打着他,引来他满足的激.情四射……   “你哪来的技巧?”独孤掠惊艳的同时,也充满疑惑。   她一直与他在一起,呆在苍涛阁里,去哪儿学的这些技巧。   绾鸥一愕然,没想到他享受着还刨根问底,转而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脸上一红将她自己埋进他汗湿了的胸膛。   “说!”独孤掠半是又惑半是威胁的道:“是谁教你的?”   她不肯抬头,她总不能告诉他是从前和同学们一起看A+片看到的吧!虽然她并不以看A+片为耻。   她的逃避却换来独孤掠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带领着她在激流勇进里从高空跳跃,然后停在半空不能进退。   “掠……”她祈求的望着他。   “说……”他非常冷酷的说。   她轻轻的扭动,却是引来更大的颤栗,而这个男人更加绝情的是,双手握着她的腰,不给她有扭动的机会。   “掠……”她再次可怜兮兮的求救,不要让她这么难过。   独孤掠狠着心,也冷着脸,一想到她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做过同样的动作,那排山倒海的嫉妒装满了胸腔,“哪个男人教你的?”   他要宰了她!   “掠……”她抑制不住的颤抖,水晶般漂亮的身体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雾,紧接着眼泪也掉了下来。   “你说不说?”在这场拉据战里,天知道他早就忍不住了。独孤掠强忍着一定要她交待清楚,他的小玩偶,只能是他的。   绾鸥又羞又急,可又斗不过他,熟识情.欲的身体又一直嚷着:“我渴……我渴……”   “是我看到别的女人这样侍候男人了!”绾鸥只得开口说道。   “你几时去偷窥别人了?”王府里成了亲的,也就是些丫环婆子们了。   什么偷窥,人家是正大光明的拍出来流向市场的好不好?绾鸥嘴一撅,“我以后不会了!”只要回不去现代,她去哪儿找片来看,最多如他所说的偷窥人家,可偷窥,说得多难听,还是不要了。   “掠,给我好不好?”   独孤掠没有说话,却是用行动证明,狂野的带领着她冲向快乐的顶峰。   “小玩偶,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他低沉的碎碎声念着,却有力放纵的驰骋。   解脱!   当解脱到来进,绾鸥却抵挡不住。   玩激流涌进,独孤掠绝对是高手,他能让她快乐得想与他融为一体,整个天地间绽放出美丽的烟花,将她淹没。   哪怕是昏迷都好过这无止尽的魂魄荡漾,仿佛要被那激流冲刷得消失了般,快乐得都害怕了   绾鸥像小猫一样低低地叫着:“掠……掠……”   两一起攀登上顶峰时,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对方的满足。   绾鸥软软的、绵绵的依偎在独孤掠的身边,那水晶般透明的身体像是被薄薄的淡淡的粉红色雾气缭绕,美丽不可方物!   独孤掠将她拥入怀中,右手抚上她的肩头,肩上虽然已经没有了伤痕,但留在他心底的伤却抛不开也洗不掉。   春花争先恐后尽情绽放……   春色无尽撩满墙内墙外……   “王爷!”忽然门外冷残在叫。   绾鸥吓得直往他怀里钻,望了望窗外,才惊觉现在是在白天,她和他竟然在屋内……   “最好是有要紧的事!”独孤掠火冒三丈。   “你这人怎么这样!”绾鸥忍不住嘀咕。   看着小女人的娇羞,独孤掠哈哈一笑,咬着她逃跑的还在泛红的耳垂,“没有刑法规定白天不能行鱼水之欢的吧!”   这人,真是的……   万劫不复情(八)   独孤掠一身白衣如俊美的公子哥,带着女眷出行,只见他卸下平时的威严和冷酷,急驰在春风里也渐渐融化了冰雪般冷峻的面庞。 他一手揽着绾鸥的腰,一直向西走,山峰巍峨,地势也越来越陡峭,不时可以看到高岭如飞瀑倾泻,雄壮非凡。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   两人共乘一骑,急驰掠过,两袖盈风,两人本就心情极好,此时走出了王府,远离了御凰城,身体与身体互相依靠,心与心也贴得更近,更觉生活越来越美好。   夕阳、山花、绿树、飞瀑……在飞驰的时候掠过,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更觉甜蜜。   一路上,芳草萋萋,满地的野花绽放美丽,生命力蓬勃,处处生机。   将近渊山,只见前方悬崖峭壁掩盖在浓浓的晚雾之中,一道紫红色的霞光在其上方摇曳吞吐,扶摇破空,隐隐有血色缭绕,但却静止如平静的湖面。   独孤掠拉马绕过一处峭壁,放低了速度沿着陡峭崖迤逦而行,淡淡的腥味越来越浓。   透过蒙蒙的晚雾,隐约可见群山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古雅的神殿,那绚丽的霞光便是由此发出。南边的峡谷,一道涧溪从山顶飞泻而下,如银龙摇舞,这便是传说中的渊山。传说中过了渊山,一直往西走,便可以到达真正的神殿。   但是千百年来,只有人走了进去,就不见回来,传说中的神殿便变得神秘无比。   也有人说,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便是在神殿。   可这些没经过证实的猜测,最终成了一个谜团,在人间形成了一个传说。   “穿过这个山谷,翻过前面陡峭的山峰,就能到达渊山了。”独孤掠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对绾鸥说道。   绾鸥笑道:“写命的情报上说,小豌豆就在渊山是吗?”   “写命提供的情报上,说有人在此山见过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自称是小豌豆。无论渊山上是否住着这个女子,我们都要亲自来一趟才觉得心安。”独孤掠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是啊,我欠万家一份情,我答应万前辈要找到小豌豆,掠,你真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绾鸥轻轻的说,将雪白似葱的手指放在他宽大的掌心。   独孤掠望了望缭绕的晚雾,“皇兄也要找小豌豆,这下,你在皇宫里的闺中密友又多了一个了。   “皇上和小豌豆是什么关系?”绾鸥一听到独孤恒也和小豌豆扯上了关系,不由好奇地道。   独孤掠轻轻地笑了笑,才说道:“我听皇兄说,小豌豆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不过在她六七岁时吧,家庭生了一场变故,然后就失踪了。”   “和你们一起长大……怎么你……”绾鸥觉得他话说得有点矛盾。   “皇兄说,我生了一次病之后,就不记得小豌豆了!”独孤掠的绿色眼眸了升起一层薄薄的迷雾。   绾鸥将他抱紧了一些,独孤掠是多么强壮的人,他也会生病呀!“不记得她了,也没有关系。可是,昨天皇上收到朱三行送的那件袈裟怎么失神了呢?”   “我没有问皇兄,好像也是跟小豌豆有关系的吧!”独孤掠说道。   越往谷里走,马蹄声渐渐融入晚雾之中,而马匹也显得烦躁不安,它们摇晃着头,轻轻的低嘶。   “王爷,小豌豆会住在这里吗?”冷残和棋玄一左一右护在独孤掠的两侧。   棋玄的马忽然长嘶惊慌了起来:“怎么会这样?王爷,棋玄先去探路。”   “大家小心!”独孤掠将绾鸥护在怀里,那双绿眸睁得很大,透过浓雾像X线一样扫射着地面。   百十来人的铁骑都进入了怪石嶙峋的低谷里,一阵一阵的轻雾袭来,虽然有身在隐山中的淡然,却也有对静谧的不安。   “棋玄回来!”独孤掠大手一挥,猛然喝道,随即也扫去了前方的浓雾。   棋玄拉在手上的缰绳一紧,前方竟然是一块大石头,马没感觉到有东西阻碍了去路,若不是王爷这一提醒,要真撞上去,还真是人仰马翻,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站在原地,别动。”棋玄马上镇定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堪察地形,前面都是巨石林立,天然的屏障阻止了前行的道路。“这里有战争的痕迹,血迹还未干。”   独孤掠驱马上前,一手抽出了缠在靴周围的红墟软剑,绾鸥在他怀抱里缩紧了身子,小豌豆岂不是有危险……   这里的天气很奇怪,天色还未晚,怎么就会有晚雾浮了上来,而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棋玄说有战争的痕迹,是谁在这里发动了战争,又是谁在这里流下了血,长埋在这里?   突然其来的变故,让绾鸥措手不及,她抱着开心的心情来找小豌豆,没想到人还未找到,却遇上了危险。   冷残已经拿出了归玄紫光,顿时那些不能像独孤掠能透视的人,都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   横七竖八的身体,倒在了乱石丛中,全是一身绚烂的金色,拨开迷雾之后,清晰的映入大家的眼帘。   原来从入谷开始就放射出来的光芒,不仅仅是神殿发出来的,还有这些倒在了迷雾之中的人穿在身上的衣服散发出来的光芒。   独孤掠下马,拥着绾鸥,向身后的铁甲部队说道:“你们要小心!”   冷残已经走到这些惨死的尸体面前,探了探鼻息,摇了摇头,又接二连三的探了好几个,全都是已经死去了的尸体,而且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棋玄坐在马上,绕过石堆,在周围看了看,回到独孤掠的身边:“大约有二、三十具尸体,全都是穿同样绚烂衣衫的人。”   万劫不复情(十)   死者身上的伤口各异,有伤到头部的,有伤到颈项的,也有伤了胸膛的,或是腰上,看不出来是什么门派的战争,但死法有一样相同,全是一剑致命,可奇怪的是怎么只有一方的人死亡,可是死人不会说话,而且血已经开始变黑,死了也有好一阵子。   “那……有没有……小……豌……”绾鸥颤抖着说不下去了。   棋玄说道:“没有女子的尸体,这些全是男子。”   “那还好……”绾鸥慢慢的松了一口气。   可此时,从前面的迷雾里飘来了一块纱巾,绾鸥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上了。独孤掠拉着她的手也一滞,两人同时对望一眼,心里想着小豌豆也是蒙着块纱巾,会不会……有关联……   “走,继续往前走。”独孤掠抱着绾鸥上马,绕过巨石嶙峋的低谷,继续向前行。   冷残的归玄紫光照明了大家前行的路,“王爷,前面是‘紫莓森林’,传说中一个被诅咒的树林,没有人敢靠近的。”   “‘紫莓森林’!你说的是那个住着矮人巫师的黑森林?”棋玄凝重的道。   “诅咒?”绾鸥一听吓一跳,好像银狼王也是被诅咒了,就变成狼了,“那我们……会不会变成紫色的草莓了?”   被诅咒变成动物,还可以四蹄腾空四处跑,如果被诅咒成植物,那不是只有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待被采摘的命运了。   呜呜呜,她不要变紫色的草莓,因为只要独孤掠要一次她,她的身上就被种下了很多很多的各种各样的草莓,而且他每次都会非常欣赏自己的杰作,好像这个仅倾天下的王爷,不仅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还是“种田”的农家好手!   “你现在就是一枚紫色草莓,如果要变,也是将你变成水晶草莓!”独孤掠揽着她的腰蹭着她幽香的发丝。   冷残和棋玄在一旁听着,也不由一笑,王爷一向是不苟言笑,现在和绾鸥姑娘在一起久了,竟然会说笑话了,王爷不知有没发觉,在她身边,不擅长微笑的御狼王变成爱笑的人,他忘却战场上死伤无数的部下与敌人,忘记人类相残是多么的残忍。   “掠,人家说真的呢!”绾鸥听到冷残和棋玄的笑声,终于知道这个男人在打趣她,不满的嘟了嘟嘴。真是的,这个男人,又不得毛头小伙子,总是炫耀他的绾鸥有多么美丽,他的绾鸥偈水晶草莓,他的绾鸥怎么怎么……   越是接近神秘的“紫莓森林”,两人的气氛更是有一种丝丝的甜味,将本来的神秘的地方都冲淡了。   独孤掠微微一笑:“据说‘紫莓森林’的巫师能调制出一种魔药——仇视药剂,专门分开相爱的男女情人。”   “有这么神奇?不过,他怎么可以拆散相爱的情人呢?俗话不是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嘛!”绾鸥有几分不满的情绪更甚了。   “这也只不过是传说,又没有人证实过。”独孤掠见她微微有些恼怒,不由揽紧了紧她的小腰。   “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绾鸥紧张的望着他。   独孤掠低下点,刮了一下她的俏鼻,“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我们也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分开!”绾鸥也用小脸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坚毅的下巴。   此时的绾鸥,和全天下恋爱的女子一样,对爱情有着太多的憧憬,对爱情有着幸福的希望,对于爱情是抓在手中的沙,恨不得和最爱的人一起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两人的爱情不需要太多的玄幻色彩,只需要云卷云舒的逸致,只需要日出日落的守候,只需要天睛下雨的问候,只需要冬暖夏凉的感受。   “掠,我有没说过,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绾鸥羞涩的笑着说道。   谁知独孤掠绿眸一瞪,“你才喜欢上我?”   “哦……那个……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绾鸥赶紧反驳,这什么鬼“紫莓森林”,才一踏进就说错话了。“是已经……之前的已经……你明白吗?”   “小玩偶,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我?”独孤掠眯起了眼睛。   绾鸥对于他这样的眼神,很是熟悉,这是他发怒之前的征兆。“掠……你别这么小气嘛,我只是用词不当嘛,你知道,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那文化底蕴是很深很深的,我学艺不精,用错一个字你不用计较吧!”   独孤掠突然勒住大黑马的缰绳,绿眸里升上莫名其妙的笑意:“小玩偶,说呀!”   “唉……很早很早以前……”绾鸥黑眸一瞪,这人怎么了?难道也中了“紫莓森林”的邪,跟她翻陈年旧帐。“我忘了……”她是真的忘了,说了太多的谎话,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真话了。   “是不是在乾闼那一仗,我救了你之后……”独孤掠非常好的提醒她,只是绿眸变得更深。   “那一次,我说过吗?”绾鸥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思忖着,好像真正喜欢上他,是最近的事情呢!“恩恩……说过的,说过的……”权当说过吧,他确实也“舍身”救了她。   尽管,享受的是他!   独孤掠绿眸一暗:“我怎么觉得你那次说的和这次不同呢?”   “哦……掠,我想对你说真话,你可不要生气……”绾鸥决定跟他说清楚,免得堵在心里难受。   “恩,你说……”独孤掠驱马慢慢向前走,微微一沉吟道:“我不生气。”   绾鸥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其实那次在乾闼,我是骗你的……”   感觉到独孤掠的身躯一震,绾鸥马上解释道:“我只是权宜之计,你知不知道,你在苍涛阁里用铁链绑住我对我……”   脆弱的花蕊(一)   感觉到独孤掠的身躯一震,绾鸥马上解释道:“我只是权宜之计,你知不知道,你在苍涛阁里用铁链绑住我对我……那个……那个时,我有多恨你……当然也有多怕你……”   “所以你就又编了谎话来骗我,在战争结束的第二天在我的营帐里,说已经喜欢上我了。 ”独孤掠接着她的话说。   “是……”绾鸥避开他的眼神不敢看他,“我当是真的好怕,怕你再将我绑回苍涛阁的囚牢里,你知道……你那样对我……你让我无地自容……”   “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我当时是气疯了,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冷静,可你也倔强得让我不得不狠心,你可知道,我那样对你,我也很痛苦……”独孤掠抬起她的头颅,静静的说。   绾鸥翦水的眸子仰望着他:“既然自己也痛苦,你还下那么狠的手,害得我……害得我……丑死了……”   “哪里丑,知不知道我在惩罚你的时候,也惩罚了自己,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姿势有多又惑人……”独孤掠擦去她眼里的滢滢水雾。   “不准再说了,你欺负了我那么多次,我在乾闼算计你一次,算来算去,还是我吃了亏。绾鸥捶打着他,不依不饶的说。   独孤掠一笑:“要不?等找到小豌豆之后,我让你欺负回来?”   “谁要那样欺负你?”绾鸥破涕笑道。   “让你欺负我一辈子,总可以了吧!”男人骄傲的说道。   一辈子,是啊,他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绾鸥静静的仰望着他。   独孤掠的绿眸里非常平静的凝视着她:“答应我,不要让别人碰你!”   “看你说的,我好像水性杨花一样的?”绾鸥娇叱道。   “如果你当时告诉我……他是谁……我不会在囚牢里羞辱你……小玩偶,你也爱他是吗?”独孤掠忽然幽幽的说道。   没有了嫉妒,没有了强势,也没有了霸占,好像这话不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一样。   独孤掠口中的他,是指银狼王吗?   绾鸥心里一紧,银狼王,她甚至没有去关注他生死不明的消息,她也爱他吗?爱着他的奋不顾身保护着她,爱着他的狼兄狼弟的义气,爱着他背着她飞驰的感觉,爱着他强势逼人的姿势?   “我不知道,掠……对不起……我忘不了他……我知道我这样不对,爱一个应该一心一意、忠贞诚实,可我没有做到……”绾鸥逃避着他的目光,她竟然会对一只狼念念不忘!   独孤掠的眼睛里一片空茫:“小玩偶,我没有让你忘了他……”   “那……你希望……”绾鸥没有再说下去,强势逼人的独孤掠是她所熟悉的人,可此时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也会落寞,也会伤心,也会难过,她却措手不及……   忽然,独孤掠将她拥进怀里,“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要想他,当有一天,你会回到他的身边……”   “掠……我不知道他是谁……”她只知道他被诅咒,每逢月圆之夜就变成了一只狼,一只银白色的大狼,率领着群狼守护着御凰国的国土。   独孤掠手指在颤抖:“你不知道就算了……”小玩偶,若你知道他是谁,你定会失望的!   “你有没发觉,银狼王好久都没有吃过女人了?”绾鸥忽然说道。   至从上次她穿越而来撞见银狼王的好事后,银狼王当着她的面咬断了那个女人的脖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杀过女人,也没有杀过生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被解开诅咒了?”她忽然没来由的开心起来。   “但愿吧!”独孤掠似乎有意回避这个话题。   绾鸥也是吃看脸色这碗饭的新青年,马上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两人共骑在马上一直向“紫莓森林”前行。   “紫莓森林”就近在眼前,这片黑色的充满玄疑的森林,却在暮色中非常平静。   绾鸥看了看,和普通的森林很多地方都不相同,明明是云雾缭绕,却又点燃了很多火光;明明是枝繁叶茂,可树根却已经枯死已久;望望天上,明明是美丽的夕照,森林里却已经是月色妩媚。   这——   太让人吃惊了!   绾鸥虽然被眼前的新奇景象所迷惑,可一想到这矮人巫师专门做情侣的杀手,不由还是不安心:“掠,我们还是绕道走吧!”   “不要怕,有我在!”独孤掠拥着她,“走,我们找小豌豆去!”   “掠……你真的不生我的气……”绾鸥还是再次确认一下,虽然先前是骗他喜欢她,可现在,她是真的爱上了他。   独孤掠说道:“你还有没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了……”绾鸥不知道两人的气氛从刚才还好好的,一提到银狼王就变了样。“我很担心小豌豆出事!”她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一向胆大无比吗?今天去找小豌豆是怎么了?不用担心她,既然躲过那场毁灭性的灾难,定是还存活在人间,不是有句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独孤掠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   绾鸥的心也冰凉冰凉的,一进入林中就遇见了尸体,这算不算是征兆。“我总觉得‘紫莓森林’怪怪的,我们走别的路去找好不好?”   “去渊山只此一条路,况且,不知道是不是矮人巫师不让别人打扰而故意放出的鬼话呢!”独孤掠抱着她驱马前行。“有我在,不怕!”   “我没有怕,我只是……”绾鸥忽然低头笑了笑,“太敏感了吧!”   “喔?”独孤掠抬高她的脸,她倾城倾国的小脸上写满了“幸福”二字。   脆弱的花蕊(二)   那微微一皱的俏鼻,那盈盈水波的黑眸,还有那红润的薄唇,抚着她尖尖的下巴,他的手上也溢满了“幸福”。   被独孤掠捧在手心的幸福像花蕊般伸展开来,绾鸥只觉得有一种沉甸甸的收获。   既然人兽殊途,那么不管银狼王是谁,绾鸥也只是记着他的好,而不是去奢望再做他的女人,而此刻,被这个男人拥在怀中,才是最真实也是最幸福的。   不是吗?幸福就是有个人拥着你!   无论是荆棘满地,还是花开遍地,无论是危险时刻,还是平淡如水里,有个人,衷心的拥着你,拥着你的身体,也拥着你的心!   “走!”独孤掠抱着她率先进入“紫莓森林”。   沙沙吹动的树叶,可明亮的火光却丝毫不受影响,冰蓝色的月光下,藤蔓在相互交谈。   交谈?   对!   互相移动的树枝,扭曲着缠到了一块,像是一种古老祭祀文,又像是完全不同于人类的语言。   大黑马非常通人性,一听主人这样说,总是四蹄专注的踏行在森林里,遍地眼花缭乱的的多色蘑菇像豪华别墅的地毯,铺满了整个“紫莓森林”,也“阻止”了前行的道路。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晨光着小脚丫走遍森林和山冈,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噻箩箩哩……”   绾鸥不自觉的哼起了采蘑菇的小姑娘,在静谧的“紫莓森林”里一直回荡回荡……   “请问:踩蘑菇的小姑娘,要去哪里呀?”独孤掠听着她哼着歌,却又像是在说话。   大黑马的脚下全是被踩烂的各种各样的蘑菇,再经过后面的骑士部队们一走,完全是一条通道了。   “掠,采点蘑菇回去做多色汤喝!”绾鸥笑道。   独孤掠微微一凝眸:“你想谋杀亲夫!”   绾鸥恶狠狠的说道:“如果哪天你不再爱我了,我就用多色汤毒死你!”   “找到小豌豆的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米寿带着大部队来铲除‘紫莓森林’的所有蘑菇,免得其它四国的女子都伤心而死郁郁而终!”独孤掠一扬马鞭,向前急驰而去。   欢声笑语回荡在此刻,他们顺利走出“紫莓森林”,并没有遇到矮人巫师,也没有看到受伤的人们。   绾鸥不禁为自己过多的担心感觉到好笑,诅咒,哪有那么多诅咒呢!   走出布满冰蓝色月光的森林,外面又是一番风景!   金色的夕阳斑斑点点洒在春花烂漫的山头,传说中的渊山已经能看得到庐山真面目了,那坐落在半山腰的神殿,似乎就是小豌豆住的地方?如果她这么多年真的生活在这里,绾鸥来找到她又说些什么呢!   这里绿树成荫,相对于第一道谷里的浓雾和“紫莓森林”的神秘,这里显得好似桃花源般的美丽。   但是,飘浮在空中的除了夕阳无限好,还有星星点点的血丝。   挂在树枝上,有被绑在树根上的,有倒在地上的,也有被埋在乱石堆里的……   杀人手法和谷口如出一辙,想必是直往神殿去了。   冷残和棋玄已经下马检查伤口,其余将士也集中精力注意周围的情况。   忽然,棋玄叫道,“王爷你看!”   独孤掠翻身下马,同时抱下了绾鸥,大步踏过乱七八糟的尸体,疾步走到棋玄旁边。   “小豌豆之墓!”绾鸥叫了出来,马上吓倒在独孤掠的怀里。“掠……这……怎么办……”   “挖坟!”独孤掠斩钉截铁的说道。   绾鸥瘫软在他的怀里,“会不会对死者不敬!”   “我只知道对死者负责。”独孤掠安慰着她。   马上有士兵开始挖,说它是坟,还不如是用乱石砌成的乱石堆,墓碑也是用一块比较光洁的石头上写的字,而且是用血写的,没有落款,没有年月日,什么也没有。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乱石全部拿开,已经隐约看见浅湖色的衣衫,绾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摸着怀里的万氏巫术书,这一本书是唯一能够相认的证据了。   终于,一具蒙着面纱的妙龄少女躺在了石头下面,袅袅娉娉的身姿虽然被石头压过,但还是保持着美丽的身材,瀑布似的黑发散落在手臂一侧,另一只手抚着胸口,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却成为一个永恒的姿势定格在这一瞬间。   “小豌豆……”绾鸥扑了上去,“你怎么样了,小豌豆?”   她胡乱摸着她胸口,想要探测还有没热气,全身冰冷如雪,而且姿势也已经僵硬。   “掠,你快来救救她呀……”绾鸥哭道,这么多天的寻找与努力,原来见到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如果万老前辈泉下有知,也定不能安息呀!   “小豌豆,你看见了吗?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绾鸥从怀里拿出那本万氏巫术书,放在她的胸口。   独孤掠环视了四周,走到她身边,沉默着,望着神秘的面纱出神,忽然耳边有若有若无的颤音,竖起耳朵凝神一听,除了他带过来的百十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还多了几十个出来,俊脸一冷,拉起绾鸥:“小玩偶小心!”   利爪爆伸出蓝色的光焰,即使有独孤掠的保护,还是烧在了绾鸥的身上,那藏在浅湖色水袖的妖冶五指,也滑过了绾鸥的肩头。   而绾鸥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清醒过来,已经被独孤掠抱离了地面,她看着小豌豆的尸体灵活如常,赶紧叫道:“活了,活了,掠你用什么办法让她活过来的?”   独孤掠没有回话,而是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的红墟剑已经出鞘,爆长七尺,挑开了“小豌豆”的面纱。“原来是你!”   脆弱的花蕊(三)   听到独孤掠说“原来是你”,绾鸥也愣在了当场,她还在悲伤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而且不明白小豌豆为何好像是在攻击她,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这个穿着浅湖色衣衫的女子,长裾广袖,面纱下的容颜是人类皮相的十美之一,她在笑,她望着绾鸥娇笑,笑得妩媚,也是胜利的笑容。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看清楚是谁之后,绾鸥退后一步,丝毫没觉得肩上的痛楚和蓝火焰烧到秀发的心疼。   出生于信仰佛门的小豌豆应该是温怡的,微笑的,像轻风、像清泉,像这世上最柔和最洁净的阳光。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怎么可能是这个有着野心勃勃有着权欲私欲的女人?   七公主?怎么会是七公主?小豌豆怎么会是七公主?   “撤退,我们中计了!”独孤掠疾声暴喝。   “御郎,你走得了吗?”面纱被独孤掠用红墟剑斩碎之后,七公主也不再是装模作样扮假尸,而是大大方方的站立于小豌豆的乱石碑之上。   朱小七设了埋伏,绾鸥也从悲伤中缓过神来,看着刚才地上的、树上的死尸,此时全部活了过来,将独孤掠带着的百十来骑士部队团团围住。   “你——不是小豌豆。”   “我是小豌豆。”她的声音透露着得意,还扬了扬手上的万氏巫术书。“我也是朱小七。我是小豌豆和朱小七的血融在一起而生,我具有皇族的血统,也具有万氏巫术的精华,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是你杀了小豌豆?”绾鸥悲苦的笑道。   除了悲凄的苦笑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一个与自己同生共死的人杀了人,她要杀死自己以谢天下吗?   “本宫看上她,是她的荣幸!”七公主得意的一笑,然后望了望冷酷绝决、满脸愤怒的独孤掠,奸笑道:“做得好,铿!”   铿!!!   一句“铿”让绾鸥感觉到事情不妙,她定定地看着七公主,假冒小豌豆骗我的眼泪无所谓,但你不该骗独孤掠陷入埋伏之中。   好苦,好苦。   七公主在陷害她。   可是,她不是还没拿到那半张羊皮吗?   七公主再次扬了扬手上的万氏巫术书,“谢谢你在军机处为本宫找到这半张羊皮,本宫会赏你!”   ***,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朱小七的每一句话,貌似说得风光无限,却都含着要独孤掠将她置于死地的境况。   那明明就是万氏巫术书,她却说成了是找寻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地图——   半张羊皮!   况且,这半张羊皮是在地下皇陵里的万家佛堂找到的。   原来朱小七这个坏女人处心积虑的不仅仅是诬陷她,还要得到半张羊皮去找寻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下落。   “将万氏巫术书还我,那不是什么半张羊皮,什么水晶头骨地图。”绾鸥冷冷的道。   她才不信朱小七是小豌豆呢!   “铿,不用怕,今天这里儿就独孤掠长眠的地方,就算你窃取了他的这半张羊皮,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朱小七继续煽风点火。“从来没见你哭过,你哭起来可是梨花带雨呢!”   如果早知道是你,绾鸥她才不会哭呢!怎样才能拿回属于万氏的巫术书,她可开始头疼了。   “看到没?你们今天走不出去了?御郎,念在咱们夫妻情份上,我让你和你所有的骑士们全都埋葬在景色秀丽的风水宝地,你再爱她有什么用,她一样要听我的,血淋淋的背叛了你。”朱小七笑道。   独孤掠没有理会朱小七的话,只是望向了绾鸥,她没有反驳,她该死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平常话多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此时紧抿着倔强的失了血色的双唇,而那双黑眸冷得像刀刃,仿佛要把朱小七钉死在墓碑之上。   “铿,过来!”朱小七娇声说道。   绾鸥单薄的娇小身躯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动,眼底,太阳的阴影沉沉,阳光直射到她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暖意,那双翦水的眸子,彻底结冰。   朱小七忽然柔声道:“御郎的床品太差,回到本宫身边来,本宫知道你不会真的爱他,而是为了完成本宫布置给你的任务,现在任务完成,你不再是绾鸥,你是本宫的‘铿’,也是逍宣国的铿。”   由胸臆间漫出来的痛,犹如刮骨钢刀,刮痛她四肢百骸,也刮痛她心灵最脆弱的地方。绾鸥极缓地说道:“放掠走!”   一旦隐藏在心中的担忧变成现实,还是措手不及来面对,绾鸥知道她再怎么解释,也不会让人们明白,她是“铿”,她自始自终都是“铿”,就算她拥有现代人的灵魂,可身体却摆脱不了“铿”的一切。   那是绝望的眼神,无论她作过多少的努力,就算她熬过了残酷的寒冬迎来了温暖的春天,就算她曾试图作过抵抗,还是被朱小七算计得死死的。   绾鸥不敢看独孤掠,她脑中一片空白,周围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刀剑相击,杀戮声起,朱小七埋伏在这里的人和独孤掠带领的骑士部队已经交上了火。   朱小七瞄了一眼战场,“只要你以后乖乖听本宫的话,我的男人就是你的男人,咱们也可以做到像独孤掠两兄弟一样,江山同坐,男人同享。”   “我叫你放掠走!”绾鸥突然大声吼了出来。“我讨厌你的江山,我恨你的男人!”   “本宫是你的主子,你竟然讨厌本宫的江山,本宫的男人!”七公主没想到她反咬了铿一口,她却没有发火,反而是冷得像冰。“别忘了,我们曾一起共享……”   脆弱的花蕊(四)   绾鸥的眼神像两道寒芒,直射过去:“从你在边关抛下我喂银狼王那次,你就不再是我的主子了。   为什么他们一起巡关,就她一个人被丢了银狼王的老窝里,绾鸥可没忘记是在银狼王的“卧房”里醒来,她怎么被遗弃了,怎么死掉的,没有人说过。可绾鸥不是“铿”,她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复。   最后虽然没被银狼王咬死,还死里逃生,可也承受了女人最难承受的切肤之痛,银狼王强迫了她,霸占了她。   哦……银狼王……那个黑暗生物……她也曾发誓要宰了他一雪前耻……   往事不可追忆!   只要一想到她是被效忠的BOSS出卖,心里就有上万把刀伸出来,要刮骨割肉。   “铿,你还执迷不悟?独孤掠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他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朱小七没有想到这时候“铿”还没有想通。   他利用了她?他利用她什么了?   如果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铿”的身份,依然宠她如故,这算是利用吗?   如果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铿”的身份,在古堡里依然舍身救她,这算是利用吗?   如果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铿”的身份,依然安排她在军机处做事,这算是利用吗?   如果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铿”的身份,依然给予她最缠绵的水乳茭融,这也算是利用吗?   她绾鸥看不出来独孤掠在利用她什么,反而是这个处心积虑的女人,挑拨她和独孤掠之间的关系,掠,我没有害你,你信我吗?   “那你是一定要选择背叛本宫了,是不是?”朱小七忽然冷厉地道。   绾鸥忽然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从来没有效忠,何来背叛?”既然是她继承了“铿”的身体,现在就是她作主。   幸福,只能是自己抓在手中,她没有背叛独孤掠,那么,独孤掠会相信她吗?   “你忘记了本宫这么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了吗?”朱小七不承认自己的挫败。   绾鸥瞪视着她:“说不定是你杀了我的父母,然后再养我,给天下造成一个假象,让我效忠于你。”   朱小七一听到这话,脸色速变,“你就是这么多谢你的再生父母?”   “那好,今天我不杀你。绾鸥甩了甩盈袖。   朱小七嗤笑一声,道:“你杀得了本宫吗?”   “但我能杀死自己!”绾鸥说,像在述说一件吃饭穿衣的事那么平常。   她要赌,像朱小七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当然怕死了,既然她们俩人“同生共死”,都在身体里埋下了“双蛇蛊”,那么,善于分析心理因素的绾鸥,当然也不是个只挨打的主。   “本宫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朱小七尖叫一声,扑了一来。   手中蓝色火焰出手,就将绾鸥整个人包围在其中,然后十指像十把利剑,直直的指向她身上的各处大穴。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躲开?”独孤掠在一旁激战,看到她居然不躲不让,心下大骇,赶忙飞奔上来将她拉开,再接下这一记蓝焰掌。   那惨白的小脸,那视死如归的绝望,那被人陷害的苦楚,全部落入独孤掠的眼里,他的小玩偶,不……她不会背叛他……   绾鸥肩上的伤流出了血,十根手指,十个洞口,汩汩流着鲜血,她应该很痛,却麻木到任鲜血横流一点也没有知觉。   朱小七又一招攻了过来,冷笑道:“背叛本宫的人都得死!”   一招架开她的攻势,“小玩偶……”独孤掠看着她,她双眼茫然,好半晌,看见他在她身边,眼圈一红。   “我们走!”独孤掠抱着她,跨坐上大黑马,向原路返回。   掠……对不起……绾鸥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才有今天血肉横飞一幕。   手持红墟剑,将穿着绚烂锦衣的七公主的人像砍西瓜一样,杀出一条血路,带领着部下向谷口冲去。   可是,早有预谋的朱小七,已经埋伏了成千上万的人封死了退路。   整个谷口呈倒三角形状,突破了三角顶端,才能有一条生路。   独孤掠妖异的瞳孔快喷出火来,倨傲在夕阳之下,白色的衣衫在风里疯狂的翻飞,随着起伏的斜阳无边无际的流散开来,站在黑色的泥土上面如同战斗的雄鹰展开宽广的羽翼。   夕阳下的黄昏,是一片血色的残酷。   残酷之下的痛楚,染红了整个天空。   人与人之间都在用残酷攻击残酷,用残忍报复残忍,用狡猾抗击狡猾。“铿”就是在这样恶恶相报、近朱者赤近七公主势必狠了,从此变得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吗?   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能够在朝廷上走出一条纵横交错的官路,想必也是铺满了鲜血和残忍的吧!   而绾鸥,她再聪明,再能干,即使有“铿”的巫术在身,可必竟是一个连鸡都没有杀过的十指如葱的都市女子,穿越到这个一个女人身上,是堕落还是辉煌,是隐藏还是拿起武器?   “动手!”独孤掠左手推出横劈竖砍,右手握着红墟剑上下飞舞,好像一条红龙在谷口喷火。   见她呆在一旁像吓傻了一样,独孤掠再次吼道:“不要这样没有出息!那个倔强的小狮子呢?你与我过招时的凶狠去了哪儿?”   你是指我还是指铿?   如果是我,我哪次赢过你?   如果是铿……如果是铿……难道铿在那个时候就爱上了独孤掠吗?   想起在乾闼时,铿护卫着独孤掠不被鞭打,“代替我爱他!”   为什么破天一不吼吼就又没评论了,这么纠结的感情,怎么没人站出来吆喝呢?   脆弱的花蕊(五)   她不相信凭铿的手段能爱一个并未谋面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帅得天地俯仰,人神共愤!   如此阴差阳错,绾鸥附身之后也爱上了这个男人?   那么这个男人?是爱绾鸥,还是爱铿?   如缎的长袖挥向天际,卷翻了一大群的七公主的锦衣卫们,像一条采虹在山谷之中飞舞,只是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血腥味。   绾鸥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更重要的问题摆了她的面前——   生存!   而甩开的云袖看似无害,甚至比飞天舞还要缥缈,比宫廷舞更眼花缭乱,比地狱里的黄泉舞杀气更重,她在每一出袖和每一收袖时都含着无尽的力道,杀人于无形之中。   这一阻挡,已经令冲锋在前的独孤掠杀出一条血路,谷口像泄洪的闸口瞬间决堤。   惨红的夕阳像气球在空中爆炸开来,山谷里的血腥飞上天空,像爆炸后的碎片,飘浮在惨红的天空,笼罩着春花盛开的土壤之上。   一阵噬人的橘红色焰浪冲开锦衣卫的重重包围,而那双绿瞳已经充满了魔性的幽暗,白衣飘飘早已经失去玉树临风,而是像地狱的修罗,挥舞的红墟剑划过一片人头,在空气中留下红色的轨迹。   仿似有万千剑影重重舞起,独孤掠手中之剑化出一层层赤红炽烈的剑芒,每一道剑芒都狂傲的划破长空,将上来夹击的锦衣卫们全部斩杀。   夹在血色空气中马上响起了一串串惨嚎,每人的胸膛已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一剑致命。   但马上又有一批新的锦衣卫冲了上来,独孤掠根本没有换气的时间,剑若蛟龙般闪电的划了出去,红墟剑一阵狂劈,剎那之间化出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光圈,一道道威震天下的带着杀气的剑气宛如湖心的水波荡漾开来!   又是一串串的锦衣卫倒下!   凛冽的剑势杀气腾腾,漫天剑影几乎笼罩了绾鸥等周边骑士,将他们护在他的保护圈里。   冷残和棋玄也在奋力拼杀,威猛的剑招划过锦衣卫们身上,剑刃相交发出的声音震动整个山谷。   “冷残,带他们先走!”独孤掠的杀气震慑住余下的锦衣卫,就在这一转眼间,没有人再敢上来,像化石一样不能动弹。   而他们这边的骑士也已经有十几个倒了下来,就算死,他们也是长剑伸空,身姿傲然。   “王爷先走!”冷残和棋玄同时开口。   骑士们虽然也是精英,可必竟不及冷残的武功高强和棋玄的经验丰富,在七公主锦衣卫的车轮战之下,已经有十几个人战死。   “我来断后!”绾鸥的盈袖划向天际,她的水袖可长达三丈,在逆锋、尖锋、顿袖、提袖之间能将锦衣卫们拖住,为骑士们撤退争取时间。   “走!”冷残战马腾空,在独孤掠开辟出来的血路里,率领着众将士们向紫雾森林驰去。   棋玄负责斩杀左边的锦衣卫,独孤掠将右边的锦衣卫们逼得步步后退,左手一扬,一股气将眼前的鲜血和残肢向前震开,残肢被震开很远,鲜血在他面前铺成一条通向“紫莓森林”的五丈之外的血路。   绾鸥则是背靠着背与独孤掠相依靠,负责斩断后面的锦衣卫。她不知道铿究竟有多深的功夫,如今她已经能灵活运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招式,是什么招法,可是,只有能阻断锦衣卫,能让独孤掠回到御凰国,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巫术……铿用巫术了……”不知道是谁叫了起来。   剎那间,所有的人向后退去,像潮水一样急速回归到海里……   只见她美丽的小脸上,是神圣的、虔诚的,而挥舞的双袖已经用意念控制,挥舞之处,所向披靡。   无人不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像是从云端上飘然而下,美丽得不似凡人,却又狠辣得胜过修罗。   说她狠辣,不是因为她杀了人,而是她动用意念,让锦衣骑士们自杀……   她并没有杀一个人……   却已经有大片的锦衣卫们举剑割向了自己……然后满足的带着梦幻的笑容倒了下去……仿佛他们不是在结束生命,而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幸福充满期待……   左边和棋玄打斗的锦衣卫停了下来……   右边和独孤掠对峙的锦衣卫趁机向后逃去……   踩在残肢断臂上向前突围的冷残率领着众部将也回过了头……   棋玄在一换气之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已经又有一批人倒了下去……   “铿,他们都曾是你的部下,你忍心用这么残忍的巫术对待他们,铿……”七公主手中的蓝焰再次升起,她驱动了“双蛇蛊”。   “啊……”绾鸥瞬间恢复原状,却喷出了一口鲜血。   可她马上又凝聚心神,将水袖向朱小七抛了去。   “走!”独孤掠阻断了她,抱着她向前急驰而去,血,喷在了他的胸膛……   本来沾满鲜血的白色衣衫此时更是像一件血衣,绾鸥倒在了他的怀中,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有天边残红的夕阳,都在她的眼里变得越来越淡……她也感觉越来越冷……   一阵暖气传了过来,独孤掠源源不断的输送自己的真气给她:“小玩偶……”   朱小七站在断崖谷边,望着他们的背影,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那美丽但却阴毒的眼睛里,是胸有成竹的算计。   “还不给本宫醒过来!这些饭桶真是死有余辜,铿有那么漂亮吗?有那么迷人吗?那个贱人,本宫叫她有来无回……”朱小七狠狠的一甩袖子,隐身进入丛林之中。   而那些中了巫术的锦衣卫们,仰面望向天空,仿佛在迎接从云端下来的仙子……   脆弱的花蕊(六)   等她醒来时,已经跑出了断崖谷,准备进入“紫莓森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w   “你中了‘双蛇蛊’?”独孤掠吼道。   当她带着蛇的冷血味道喷满他一身时,他就在猜测,可此时,他只是想确认。   虚弱的动了动,艰难的坐起身,绾鸥冷漠的答道:“是!”   “为什么?”他语气很凶。   为什么要骗你是吗?绾鸥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语气依然很凶。   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是铿是吗?掠,我要怎么跟我说,我其实不是铿。绾鸥在心里默然。   “你当过我是你男人吗?”他语气很凶很严厉。   如果我不当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主动跟你欢爱,掠,你对我失望了,是吧!她的心开始感觉到痛了。   双蛇蛊在啃噬她的心了吗?靠之,这什么鬼蛊,居然威力那么大,朱小七的蓝色火焰一升起,她就吐血……还好未亡。   “你有没听到我说话?”男人一连问了四、五句之后,仍然不见这个女人回答,反而是冷漠的望着他,终于发火了。   大手控制着她的肩膀,拼命的摇晃,那手上的力道很重很重,她被伤到的双肩很痛很痛。“绾鸥,我在跟你说话呢!”   此话一吼出,整个骑士部队的人都听到了,不过谁也没敢望过来,冷残和棋玄正为伤者包扎伤口,大家稍微歇息,马上还要穿过“紫莓森林”。   她微微的抬头,虚弱的一笑说道:“掠,我都快死了,你这么凶我?”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他都是叫她“小玩偶”,从不叫她真名“绾鸥”,她看惯了社会角色的脸色,也听多了每个人的语气,不用想都知道在断崖谷里,独孤掠是真的怒了。   他的部下死了,不是她杀的,但是,她却脱不了干系,而且,所有人都认为,她是“铿”,她直接听命于七公主,所以引来他们来这里杀了这个权倾天下的战争之狼。   不过,应该没有人想过,如果她绾鸥想杀独孤掠,什么时候都能够趁他不备而杀了她,怎么会将他骗到什么通向神殿的渊山再来杀呢?   劳命伤财的不划算的买卖,作为一个销售精英,她可是不会做的。   “你也知道你会死?你信不信我此刻就杀了你?”他的大手掐着她的脖子,这女人平时里聪明得很,可是真有事儿发生,从来不肯告诉他,与其让别人杀死她,他现在就掐死她。   是了吧?   他生气了吧?   他也相信朱小七的鬼话了吧?   他要杀了她为部下报仇了吧?   男人们说的话都不可信,说什么“你有我可以依靠,我是你永远的依靠”?   靠之!   出了事情捅了搂子就只有责怪的怒骂,绾鸥曾一度以为他不一样,还不和那些都市男人们一个DIAO样!   杀吧杀吧杀吧!   独孤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吧!   “该死的!”独孤掠低声骂道,“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讲吗?”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雪颈,又抓住了她肩膀上的伤口处,那里已经上了药,可还是痛得厉害,他要用加速她的死亡吗?痛得还要不要人活呀!   你已经给我定了罪,认定了我是铿,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独孤掠——   就算我喜欢你,也是有限度的;   就算我喜欢你,也是有尊严的;   就算我喜欢你,也是极要面子的。   “这已经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肯说?”独孤掠翻身上马。   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她一下变得冷嗖嗖的。一定是蛇毒发生作用了吧,有“双蛇蛊”在她的身体里,所以她才会冷冷的。   她明明虚弱的快要断气,该死的女人还倔强的让人抓狂!   他明明是担心的快要发疯,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寒!   两个人都太过骄傲,太过倔强,太过用心,也太容易发怒发狂!   如果谁也不肯让步,只能等着朱小七带着追兵灭了他们了。独孤掠大手一捞,将她从地上捞上来,“回去才跟你算帐!你要祈祷自己好好的活着,给我折磨!”   她命太硬,死了几次都死不了,何况现在还和一个有权有势的七公主捆绑着活,哪有那么容易让她去死!   最后一程吧!   绾鸥,没有志气在他怀里再呆多一阵吧!   等出了“紫莓森林”,两人就是孔雀东南飞,喔,不是,应该是劳燕分飞。   沸水煮青蛙,谁煮了谁?   清醒的人总是容易痛,绾鸥为自己的聪明开始烦恼。因为——   她不再为生命担忧!   一个自己掌控不了的命运,怎么去担忧,从哪里去担忧?   朱小七已经抢去了万氏巫术书,那里藏着半张地图,现在就剩下水晶玉石了,再找到水晶玉石,那么她,也就彻底失去利用的价值了吧!   那是绾鸥从来没有过的神色,即使她在承受他的暴虐时,都没有这么绝望的眼神,独孤掠是带兵打仗的王爷,当然也是洞悉人心的高手,身体的绝望和心灵的绝望是两码事,他的小玩偶被人利用,而且还被下蛊,朱小七,等他找到解蛊的方法,不碎尸万段你就不姓独孤。   他不是不关心她,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凶巴巴的语气,威胁她,只是想她振作。   独孤掠率先冲入“紫莓森林”,冷残、棋玄和其它将士尾随而至,此刻尘土飞扬,经过一场恶战之后,每个人的心里都是非常沉重,沉重得一如黑沉沉的天空了。书 包 网 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本网   天色暗了下来,“紫莓森林”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火红火红的太阳在树枝上游走,映得整个森林都是一片红色。   脆弱的花蕊(七)   那些树枝也发出正在吸收养分的“吱吱”声,花色蘑菇也比刚才长得大个了,若有若无的,好像还有乐器的声音。 w   这真的不能用科学道理去解释,地球负为两极才会有时差,可一步之遥的地方,竟然好像进入了两个不同的时空一样,如果世界真存在黑洞之说,那这片森林难道可以理解为黑洞的终极之地吗?   这种猜想,对于绾鸥来说,想想就好,反正是达不到哥德巴赫猜想的境地就是了。   “大家小心,别碰到了正在交缠的藤蔓,它们都是有生命的。”独孤掠稍稍顿了顿马,回头对着自己的骑士部队说道。   这些藤蔓,比之去之前的有很大不同,去的时候相对柔和,可现在好像一种凝胶的状态,随时将人粘住再吞噬掉。   “嘶——”后面的骑士部队有马受惊腾空跃起,只见连人连马都被藤蔓卷到了空中。   绾鸥终于知道独孤掠为什么说这些藤蔓是有生命的了,任何一双巧手也绑不出这么完美的空中捆绑,只见走在尾部的其中一个士兵和马一起被藤蔓缠在了一起,那姿势,像飞鹰从天上降下来时的展翅飞翔。   冷残已经飞离了马,率先出剑,“喀嚓”两声,藤蔓从中而断,骑士的马和人顿时像在月球上的失重一样缓慢的、难以控制的在空中翻滚。   “走!”独孤掠一声暴喝,冷残已经将空中的骑士拉到了地上,再一踢马的屁股,受惊的马匹和骑士向前跑了去。   这些骑士都是独孤掠手下的精兵强将,经过严格筛选的精英侍卫,面对危急时自然有条不紊,众人听到主帅一声令下,全部手上缰绳一紧,如离弦这箭向前飞奔了去。   “轰隆隆”的巨响……   众人的背后像是被锋利的鞭子抽到,火辣辣的痛……   “走!大家向前冲!”独孤掠在前面大声喊道:“不要停留!”   躲在独孤掠怀中的绾鸥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被一个千年老树根夷为平地,拂光掠影之间,连土地都深陷了四五米,若他们刚才没有向前走,恐怕现在就成肉泥然后滋润千年老树妖了。   “掠,上面!”绾鸥惊叫。   枝繁叶茂的树冠像拉结成丝的网,从上面铺天盖地的砸下来。   “走,大家向前走,快!”独孤掠一道剑气阻止了急速下坠的结网,一面向冷残他们吼道。   四蹄腾空,骏马奔驰,骑士沸腾。   火红的阳光在“紫莓森林”铺散开来,翻腾的藤蔓像张牙舞爪的巨龙,掩盖着斑斑点点的阳光,随着越来越多的藤蔓从空中降落,整个森林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黑色。   骑着骏马在森林里穿行奔命,藤蔓就成了最大的杀手,而且围攻独孤掠的最多。   绾鸥从他怀里坐起身,面对正面压下来有小腿粗的大藤蔓,绾鸥凝神说道:“现在,藤蔓全都向断崖谷卷去,截断锦衣卫们。”   藤蔓中了她的巫术,全都盘旋着扭曲着惨叫着疯狂着向断崖谷跑去,它们从骑士们的身上退出来,然后掉转了方向,狠狠地凶狠地缠向了随后杀来的锦衣卫们。顿时,漫天血雨又弥漫在整个天空!   “快!向前冲!”独孤掠从身后输入源源不断的真气给绾鸥,谁敢说,一个舍弃生命救他,救他部下的女人会背叛他?   这个女人不会背叛他,但却不是完全信任他!   一想到这里,他更生气,汹涌澎湃的带着怒气的内力进入到绾鸥的身体,也搅乱她最后一点的坚持,彻底破灭了她仅存的一点幻想。   他在恼怒!   他在恨她!   没有了藤蔓的纠缠,冷残带领着骑士们一直向前冲了去,棋玄在后面断后,保护着催促着他们,并绕过正在向北方移动的藤蔓。   绾鸥动了动嘴唇,张口欲言,不料一支小箭“嗖”的一声飞过来,独孤掠护着她一闪,小箭擦过了她的脖子带着一抹血花没入花色蘑菇中。她待要再使用巫术,却喉头一阵麻木,却是如何也说不出话来,不仅说不了话,还不能集中精神驱动意念催醒咒语。   “被控制了!”独孤掠瞪圆了眼睛。   看着急急掉头回来,来势汹汹藤蔓时,独孤掠冷脸一凝,看着还未跑出丛林里的飞残他们时,“我说……现在,所有藤蔓全都退下!”   刚才还汹涌澎湃耀武扬威的藤蔓突然按被按了暂停的按扭,统统定住,然后慢慢地像秋天的落叶一样散开。   棋玄愣住了,没想到他家王爷还会巫术,所有在向前冲的骑士们也转过了头,然而,倾刻间,那些藤蔓突然又喧闹起来,用比方才更凶猛的声势向众人扑了过来!   “该死的!居然不行!”独孤掠怪骂一声,“冲……”   藤蔓受到戏弄后,追杀的劲头越发疯狂了,“扶我起来!”绾鸥笑道,虽然她被控制住,但是却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   “你想去做阎王妃是不是?”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边腾出一只手,红墟剑尖锐的划过,格挡开藤蔓的攻击,大黑马也像展翅的苍鹰向丛林外飞驰而去。   相距不过短短一柱香功夫,却像是跑了一整夜的时间。   众人终于跑出“紫莓森林”,但是没有人敢想象,当整个森林像一个茶壶盖将他们全都盖在茶壶里,并且用藤蔓将他们扭死时,会是怎样的惨况。   所幸从“紫莓森林”跑出来,只是被藤蔓鞭伤了很多壮士,并没有死亡的人,这让绾鸥不至于太难过。   大家还没得及喘一口气,此时,森林里有人唱起了歌,是一首幽怨的情歌,透过层层枝叶传了出来:   脆弱的花蕊(八)   歌词来了……   那些骗人的话,我不惊讶,   这世上,谁曾捉住幸福的小尾巴,   阳光遍洒彩虹底下,他倚在金黄篱笆……   但飘散在空中的幸福,却已经埋在黄土之下;   谁在神秘的地图上,做寻找幸福的傻瓜……   “矮人巫师在唱歌!”棋玄说道。   这首歌不仅幽怨,而且狠毒,传说中矮人巫师将仇视的药剂歌里,只要听到的人都会仇视对方,最终这对情侣不得善果。   好狠的诅咒,所有的药剂不是你喝到肚子里的才算药,听在耳朵里的歌也会是一剂断肠毒药。   这是不是一种预感,绾鸥无力的倒在独孤掠的怀里,她以为走出了“紫莓森林”,就可以摆脱厄运,可是在最后关头还是没能逃脱宿命的追捕……   撒下一道绚烂的魔法,就能守候千年的幸福吗?   前面是一道分岔路口,绾鸥不知所措,曾用指尖轻轻勾勒幸福的轮廓,却渐渐迷失在不能掌控的生活……   破解不了的是诅咒?   还是那心里的一道魔?   谁曾说过,我们不能再错过?   ※※※※※※※※※※※※※※※※※※※※   御凰国皇宫里。   独孤恒钦点五千精兵,风狂雨骤般向渊山的方向急驰而来。   跟随的大将中,写命亦随行。   天色已近黄昏,有细雨开始从天空缓缓飘落,往年这时候的雨都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疾风劲雨,而此时此地的雨,竟然温柔得不带半点萧杀的气息,缠绵绯恻如同那些满天飞扬的纸鸢。   “皇上,还有一个时辰即可到达渊山。”写命手持马绳,抖落一地的雨丝。   独孤恒优雅的脸上尽是担忧,“命将士们全速前进,我们愈快到达,掠则少一份危险。”   “是!皇上。”写命微微减速,向着身后的军队大声喊道:“大家快!再快一点!”   马蹄声起,马蹄声落,急速得像一阵龙卷风向前卷去。   独孤恒骑在白马之上,晚风吹拂着战袍,也吹皱他满腹的忧急。掠,你可要坚持住!哥哥来了!   当独孤掠在渊山遇险的消息传回皇宫时,独孤恒即刻点上五千精兵,奔赴渊山,留下米寿坐镇皇宫,带上写命急驰而去。   含着淡淡忧愁的雨丝更是让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渊山。   夜色,像吃人的怪兽般黑沉沉的压了下来。   ※※※※※※※※※※※※※※※※※※※※   “谁抱着一个骷髅头骨,说这是永生永世的梦想……”   歌声像一条流淌的河,不理会岩上的人们的心情,不知疲倦的唱着衰败的颓废的歌……   忽然风暴骤起,隐约可见一股龙卷气流正在上方狂飙,只等集满气就要射出必杀的一击,使刚刚从“紫莓森林”跑出来的绾鸥等人充斥着一股令人难以喘息的怪异压力。   绾鸥感觉到越来越窒息,忽然无数红亮音速光箭一样的光芒狂射而出!   剑身中浓缩着的足以切碎万物快捷锋利的力量与炽红的强大的光束,如发狂的猛狼般立刻朝“紫莓森林”炸了开去,独孤掠手持红墟剑划出一道道炽红色的剑光。   “唱什么鬼,去死吧!”他怒吼着。   忽然死一般的静寂,静寂得让人害怕……   绾鸥被他吼得心脏剧烈搅动,她闭上了眼睛,虚弱的时候,连心脏都受不了一声吼叫……   “王爷,死者为一十九人,重伤者为三十七人,剩下的全部轻伤……”冷残检查完所有的士兵的状况后,报告道。   今天下午百十来人欢欢喜喜的出门,没有料到竟然是这般惨淡的结局,死伤基本占了大半,能好胳膊好腿的活着回去,已经是万幸了。   绾鸥的心揪成一团,她没有想到朱小七竟然这么狠毒,借她之名除掉独孤掠,而且还要置她于死地。伸出葱白似玉的手指,谁会想到这一双纤纤玉手竟然是血腥满满,她——   杀人了!   战场上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可这规律在她身上施行时,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祭祀?征战?弓箭?   是谁的从前?   她也终于知道“铿”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是位高权重了,谁会想到美丽的到倾国倾城的女人,举手投足间的巫术强大到让敌人自动死亡,这样的一个强势女人,究竟怎么会死了?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自己终于有了实现价值的资本,至少,在七公主没有利用完她之前找到“双蛇蛊”的下落,她则可以活下去!   当一个人只是为了活命而活时,是不是一种可悲?   就算是可悲,那也是上天赋予她的恩赐,她从来就没想到过会死,何况是横死异乡,她要活,她要活下去!   “该死的,你要去哪里?”独孤掠一把抓住她,他去察看了士兵的伤势,为重伤者输入内力包扎伤口,急匆匆的不过片刻钟的时间,她就要离他而去。   她确实该死,三番两次害他陷入困境,在乾闼是,在渊山也是。绾鸥挣扎着站起身,浑身都疼,疼得她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艰难到刻骨铭心,铭心到痛彻心扉。他在为他他部下而神伤,他将心中的愤怒都化为满天的剑芒,她不走,难道还等着他赶她走吗?   夜色弥漫,一束烟花冲天而上云霄,在空中停留了半秒一瞬间绽放开来,火红的照亮了半个天堂!   独孤掠的脸上开始变色,抓住绾鸥的手开始颤抖。   “唰!”又一个红色的烟花绽放!   “皇兄的信号……皇兄凶险的信号……”独孤掠还没说完,第三个已经绽放开来……   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也惊呆了独孤掠冷酷的俊脸,三个是最紧急的信号,最紧急……   脆弱的花蕊(九)   阴寒的薄雾笼罩在山坡之上,沉沉黑夜里,这里演绎着血流成河的大屠杀,从山上轰隆隆飞砸下山的滚木巨石,冲进了人堆,刹那间,打乱了向前急驰的阵营。 ..O   独孤恒没料到会在路上遇上埋伏,而且袭击者是作了充分的准备,先是将整个部队引入天险沟壑处,才放下滚木和巨石打头阵,刹那间,马群开始绝望的长嘶,“不准退,向前冲!冲出这道天险沟壑!”   高举着剑,独孤恒越过滚木和巨石向前冲,不能后退,敌人既然已经在这里准备了滚木和巨石,必是已经封死了后退的路,现在只能朝前冲,冲了出去,才能有活着的可能,也才能去救掠。   滚木巨石在前,冲锋骑兵在后,经过了前一轮的埋伏袭击,养精蓄锐的黑衣骑士们仿佛像蝙蝠一样从天而降,可独孤恒也不是好惹的主,虽然他没有独孤掠在战场上的勇猛和凶狠,可此时面对的是有预谋的伏兵,也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优雅与风度。   “君岫寒,你敢在御凰国的领土上撒野?”写命冲上去,和几名大将一起将独孤恒保护起来。   从山上探出头来的正是君岫寒,他在独孤恒去救独孤掠的路上埋伏了滚木巨石和军队。“生日第二天就是你的祭日,本太子忘了这份才是送给你的真正的生日礼物,帝王,你喜欢吗?”   独孤恒冷傲的瞄了他一眼:“你要杀得了朕才算是本事!”   “今天本太子就本事一次给你看看,过了今晚子时,御凰国的江山就会易主。君岫寒森冷而狂妄地笑道。   独孤恒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可手上握着的剑却是斩倒了一大片压上来的黑衣士兵,对于战场,他并不陌生,只是,一直是独孤掠在独挡一面。   君岫寒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的战场,唇角翘起得意的笑容:“独孤恒,不要作无谓的抵抗,独孤掠已经葬身在渊山断崖边,今天本太子就送你上路,也完成了你们两兄弟江山同坐、女人同享、死期同至的梦想。”   “掠天下无敌,岂是你这个卑鄙无耳耻的小人就能困住,君岫寒,你在此设了埋伏,在渊山设了埋伏又怎样?掠识破你的诡计之后无上就会回援。”独孤恒点亮了手中的信号,一连三支,发向了夜空。   他始终相信,凭掠的智慧和嚣张,怎么能让君岫寒给设计了去。   “求救?没有用了?怪就怪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你可知道绾鸥是谁?她是逍宣国里的首席巫师!”君岫寒非常“好心”的告诉他。“她就是‘铿’!”   “铿……掠……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独孤恒面色陡变,在五国之中,“铿”也是独挡一面的战争人物,她在御凰国潜伏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人知道……   独孤恒一面挡开黑沉沉的压上来的士兵,一边心痛的捶胸,掠这一生完美无缺,却是栽在了两个女人的手上,如果没有女人,那么他,是不是和别人活得一样,一切都不会乱了套……   ※※※※※※※※※※※※※※※※※※※※   夜色里的风肆掠而过,充满了淡淡的血腥味,绾鸥靠在独孤掠的怀里,她真的很想走,她忽然之间不想靠近任何人。   可独孤掠不容她拒绝,直接将她拖上了大黑马,风驰电掣般向皇宫的方向急驰而去。“发我号令,驻守在靠近渊山的将领马上增援,快!”   棋玄点上三束火焰,这是金光闪烁的火焰!   这三束,代表了作为御凰国的最高军队统领的信号,马上赶赴出事地点救人!   “谁敢动皇兄,我独孤掠必踏平他国!”独孤掠一声嘶吼如猛虎下山朝独孤恒出事的方向奔去。   ※※※※※※※※※※※※※※※※※※※※   “哈哈哈……君岫寒,看到没?那是掠的信号,他正朝这边赶来,就你那点雕虫小技,怎么斗得过掠?”独孤恒望着天上金光闪烁的火焰信号,顿时豪情万丈,心情舒畅。“将士们,看到了吗?掠正带着人马朝我们奔来,今天正好将君岫寒这个小人灭掉!”   君岫寒脸上神色没变,独孤掠,你来得正好,一早就知道朱小七斗不过你,我还有一招,让你痛不欲生。“给我杀,在独孤掠的援兵到来之前,将这里铲成平地,变成坟墓。”   刀剑声相击,嘶吼声震天,写命等看到王爷独孤掠的信号,顿时力挺千斤,奋力拼杀,知道王爷来了,希望就有了,他竭尽全力想保护帝王独孤恒,可是,越来越多的黑衣将士涌了上来,将他和独孤恒越隔越远……   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夜空……   人,倒下一片又压上来一片,君岫寒的铁甲部队也是领着死命令,一片死了,下一片马上顶上……   ※※※※※※※※※※※※※※※※※※※※   独孤恒出了事?   他驾崩?他那么年轻而且健康,儒雅翩翩风流倜傥,怎么会驾崩?   他遇险?他身在皇宫,有米寿有程洛有禁军羽林军侍卫军全程守护,怎么会遇险?   绾鸥想不明白,也不想问。   血腥让人变得冷酷,冷酷让人变得自私。   绾鸥正在从血腥向冷酷型转变,然迈向自私的怀抱。   “告诉我?朱小七还有什么阴谋?”一直在赶路的男人忽然开了口。   开口的话,却像一支手枪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他怀疑是朱小七干的,是朱小七在对付独孤恒。“我不知道。”她虚弱的答道,她真的不知道!   他还是不信任她!这是绾鸥得出的最后结论。   不过,信任这词,要拿什么才能证明呢!   脆弱的花蕊(十)   “绾鸥,我能容忍你在我面前的任性,但对于皇兄……你不能放肆……”男人幽幽的开了口。 w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绾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如果独孤恒出了事,他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吧!   她轻轻申吟一声,“朱小七和君岫寒是奸.夫.淫.妇!我只知道这个……”虽然你从未将朱小七视为妻子,可她却给你戴上一朵大绿花……   “君岫寒?”独孤掠的身子重重的一颤,“他怎么知道我离开了皇宫?”   是啊!这事情像是预谋好的一场戏,开头引人注目,然后高.潮来临,然后结局未知……绾鸥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见识过君岫寒的手段,狠辣而且狡猾,那独孤恒……   “君岫寒会不会和朱小七狼狈为奸……”绾鸥没有说下去,两人本就是奸.夫.淫.妇,在一起做出什么样的勾当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堂而皇之再正常不过的事。   独孤掠简直是驾着大黑马在飞驰,他心急如焚:“我早就应该猜到君岫寒此次来我御凰国,不是为水晶头骨那么简单,原来他的目标竟然是皇兄……”   看来,这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还真是个“好”东西,冷酷狂傲如独孤掠也深陷其中……   “我本想借机会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为皇兄治病……”独孤掠忽然声音低沉而暗哑,绿眸里盛满了些许的恐惧……   绾鸥感觉到他厚实的胸膛在颤抖,独孤恒风度翩翩优雅至极,他有什么病,竟然要动用传说中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她没有问,只是伸出双手,将独孤掠抱了抱,此时的他需要勇气,哪怕是一丁点勇气的植入,即使不能让他宽慰,至少她是真的想传达给他勇气和温暖。   风声在呼啸,黑夜像一个魔鬼,正汹涌澎湃的肆意吞噬着鲜活的生命……   整个山坡尸横遍野,热血铺地,碎肢万段,像一片被密集屠杀下的战场,一群奔腾的生命,鲜活而**的生命,嘎然而止,变成了山坡上的尸骨,每一个士兵的惨状如出一辙,尸体密集处,残枝断骨纵横交错,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的残肢,谁又是谁的断臂。   独孤恒手握长剑正在奋力杀敌,写命在离他不远处被密集得像是甲壳虫一样的黑衣士兵们重重包围,黑衣士兵们正以越来越扩大的人数向独孤恒带领的五千精兵展开了最后的斩杀,而此时的独孤恒,也被黑有士兵们单独困住,他儒雅的脸上早已被冷狂代替,抡起的剑影像瀑布从天而降,绸缎般的黑发已经散乱开来,活脱脱一个地狱魔鬼的样子,哪里还有御凰国帝王的风度翩翩与优雅!   绾鸥和独孤掠等人赶到时,就是这样一幅惨况,绾鸥从未见过惨烈的战争场面,在乾闼时,已经是打扫战场的尾声,可现在是五千精兵对几万铁甲部队的悬殊战役,再者,独孤掠并无独孤掠所拥有的天生神力和战场狠决,被君岫寒逼得很惨很惨,她不敢想象,他们撑了多久,经历了怎样的激烈拼杀,那些已经死的战士,也是高挺着脊梁望向苍穹,是在等待主帅独孤掠的到来,也是为主子尽献最后的忠心,即使是死,他们也是御凰国里最强悍最忠诚的生命。   “皇——兄——”独孤掠像一只雄鹰展翅飞下,飞向独孤恒正顽强抵抗的战场。   “掠——”独孤恒一剑格开海姆的横斩之后,血迹斑斑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的掠,他的弟弟,安然无羔。   “小心——”   话还有说完,格符的长剑已经刺入独孤恒的心窝,从背后贯穿,剑尖像红色的毒蛇吐着信子露在了他的心窝。   独孤恒呆滞在地,一瞬间的疼痛掩埋了他所有的记忆,无法相信的看着胸口上红红的剑尖,飘逸的身子在凛冽的风中定格。   “哥——哥——”凄厉的叫声响遍整个沟壑,回声在不断:   “哥——哥——”   “哥——哥——”   大黑马四肢着地,跪在了地上,绾鸥被惊呆了,身体虚弱再加上重心不稳,率先飞了出去,在山坡上向下滚去……   独孤掠红墟剑出手,划破长空,飞刺向了格符,整个人被大黑马摔了出去,扔出剑的手停顿在半空,他奋力再冲下山去,向独孤掠站着的地方冲过去。   可是,他却又摔倒在了地上,染着血色的白衣在风中不断飞舞,健壮的身躯在跌倒了继续向前冲……   “砰!”绾鸥撞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被迫停了下来,她刚好看到独孤掠在向下冲的时候又一个跟头摔了下去,他曾是强壮到无人能比,他在乾闼打仗时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体力都是非常精沛,而从昨天到今天晚上,才超过十二个时辰而已,他怎么会虚弱到这样?   “掠……”她颤抖着嘴唇,曾经以为强大到独孤掠这样是没有弱点的一个人,可是眼前的这一幕,眼前的独孤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已经崩溃……   他的弱点就是太在乎独孤恒,一个人伤心至极的时候,是没有体力没有智慧的,他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的滚了下去……   而天险沟壑里一直回荡着他凄厉而无助的哭喊声:   “哥……哥……”   她从来没有见过独孤掠哭,而此时发疯了独孤掠像是人间的修罗,从山上一直滚到了山下,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将围着独孤掠的所有人一气杀光,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围着独孤恒的所有黑色士兵们已经倒下,而海姆已经抱着格符撤退。   接下来驻守在渊山一带的援兵也已经赶到,将整个战场围得水泄不通。   绝情欲断魂(一)   而定格在战场中央的是两名修罗一样的男子,他们有着同样俊美的容貌,一个在苦涩中带着笑容昂然挺.立,一个在凄厉中痛哭着跪倒在地。   “皇上……”所有的将士都跪在了地上。   黑压压的天空,牛毛细雨纷乱而下。   受了重伤的写命爬到了独孤恒的身后,透过血水弥漫的双眼望着那把剑柄,六尺汉子嚎啕大哭。“皇上……”   “哥……”独孤掠跪在地上,冷酷而无助的脸上是泪水迷雾了双眼,那双绿得发亮的眼睛,此刻却无助的像个孩子。   独孤恒的笑容是一种不舍,是一种决绝,更多的是疼爱,一个人在心口刺入一把剑,还能带着笑,需要怎样的气度和力量,而独孤恒就是这样一个受尽天下百姓爱戴的有风度有气度的帝王。   “站起来!”一口血吐了出来,顺着他优美的下巴向下流,他的语气没有了平时的柔和,反而是一种少有的锐利和严厉。   “哥……”独孤掠像小时候一样叫着他,兄弟二人渐渐成长,渐渐长大,为了江山社稷都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们心里都清楚,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能没有了谁。   “独孤掠听旨,朕命你做御凰国的皇帝,来日定扫荡炎纹国,慰朕在天之灵……”独孤恒非常严肃的说,撑着最后一口力气说完后,虚弱的几近倒下,可他依然站得笔直。   “不……哥哥不会的……不会……掠只要哥哥做皇帝……掠不会做皇帝……掠不会……”独孤掠声嘶力竭的咆哮,却不知道他也已经心伤到极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爷……”战场内外的将士全都哭出了声,他们跟着王爷征战南北,扫平多少大战小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今天的崩溃和伤心,伤心的泪水和伤动的五腑。   顿时天空开始电闪雷鸣,老天爷也在哀泣和伤心……   “还不改口?”独孤恒疾声怒叱。   瞬间的静寂,只有毛毛细雨滋养着土地,只有雪白的闪电耀眼了眼睛,只有轰隆隆的雷声敲在人们的心头,也震痛了正在流血的独孤恒的心窝,震痛了跪在地上几近疯狂边缘的独孤掠的心窝,震痛所有在场将士的心窝。   “这是皇帝的命令!”   独孤掠抬头望他,那个优雅至极的兄长从来没有对他疾言厉色,此时却铁青着脸教训他,他望向站在高岗上还没有离去的君岫寒,还有刚刚从渊山赶来的朱小七,继而仰天长啸。   “嗥——”   凄厉叫声刺穿了人们的耳膜,也刺穿了无眼的上苍,一幕绝情正在上演。   “臣弟独孤掠接旨,炎纹国与我御凰国永远为敌,来日定是消灭炎纹国和逍宣国,杀君岫寒和朱小七为皇上报仇,此仇不报,独孤掠横死沙场永不轮回!”独孤掠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紧咬的牙关,恨意填满的绿眸,还有那血肉模糊的双手,无不处在极度伤心的崩溃中,无不处在仇山恨海中无法自拔。   “好……这才是我的好弟弟……”独孤恒露出了丝丝微笑。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在独孤恒的手势下,众将士们一起拜见他们的新帝王。   夜色越来越浓,雾气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冷,君岫寒今晚说江山易主,独孤恒满足的翘了翘嘴角,他和掠的东西不分你我,即使是江山,也是共同拥有,御凰国的江山不会易主,永远不会!   独孤恒然后望了望苍天,今天天要灭我独孤恒,这是天意,掠,有些东西是宿命注定了的东西,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不过,为兄相信你,在你的带领下,御凰国只会越来越强大。只是……只是有些东西……是注定逃不开的……   “哥……”独孤掠伸出血肉模糊的双手,抚.摸着他漂亮的面庞,像小时候不停的叫着:“哥……哥……”   “恩……”独孤恒也伸出了手,抬了抬却举不到他俊朗而冷酷的脸上,然后淡淡的笑了笑,“乖……”   独孤掠痛苦失声,伸出手与兄长独孤恒的十指相交,“哥哥放心,掠一定会……一定会……的……”   独孤恒虚弱的点了点头,“还有……掠……这是作为兄长命令你……”   “好,你说……”他的绿眸里望着独孤恒。   “你这一生,不能爱上任何女人,答应哥哥……”独孤恒慢慢的倒在了独孤掠的怀里,“谁都不要爱……”   “哥——”独孤掠抱着独孤恒渐渐冰冷的身体跪倒在天地间。   凄厉而绵长的叫声在险关沟壑间久久回荡……   雨,忽然倾盆而下,春天的雨,哀伤而悲鸣,夹杂着雷声阵阵,洗涮着遍地的血迹……   卡在歪脖子树旁,绾鸥看着独孤掠跪倒在地,看着他声嘶力竭的长鸣,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抱着独孤恒的身体,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雨,顺着她的脸庞而下,滴在她清丽的脸上,也滴在了她的心上……   她听不到独孤恒对独孤掠说了什么,但她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和独孤掠刚刚萌芽的爱情已经被残酷的扼杀了……   麻木的倒在树丫上,她居然不知道痛了,有人说过,痛到极致就是不痛了,那么此刻的绾鸥,她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她纷乱的心情,她无法用任何行动来证明她其实是清白的……   再者,清不清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她有多清白都不能改变今天的结局。   一个千秋于春雨里,谁也改变不了命运的结局,谁了摆脱不了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谁也无法阻止无尽的仇恨在连绵无尽的蔓延……   绝情欲断魂(二)   既然阻止不了,那么,就让独孤掠恨她吧!   或许,独孤掠在恨着她的时候,才会记得她吧!   是谁说过,上苍总是捉弄人,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我恨你的时候,你却又要爱我了……   “这一幕精彩吧!”君岫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绾鸥的身边,低下身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绾鸥茫然的望向独孤掠,根本就不理会他。   君岫寒伸手一抓,将她从歪脖子树丫上扯下来,展开轻功跃上了山岗上。“小七,你也太狠了吧!”   绾鸥完全没有抵抗,任君岫寒抓她,扯她,带她走,直到依靠在他的身上,她没有一点的反应,她只是想着独孤掠如何度过伤痛欲绝的时候。   朱小七冷傲的瞪着她:“我有她狠吗?她动用的巫术足可以毁灭整个渊山。我只不过引用了蓝火焰烧她,只不过戳穿了她的肩胛骨,多了几个窟窿而已!”   君岫寒用手指拈着她幼小的锁骨,绿眸专注而用心。   “哼!就知道你喜欢她!不知道你们男人是什么眼光,不就是一具水晶般的身体吗?个个都爱不释手!”朱小七不由怒气横生。   “拥有你们两个,是我的希望。”君岫寒的手指抚向了她的脸颊。   “杀了你们两个,是我唯一的希望。”绾鸥突然冷冷的说道,这对奸.夫.淫.妇烦不烦,在她耳边讨论?   “不怕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君岫寒的手指摸着绾鸥的雪颈,威胁道。   黑白分明的眼睛像两道寒光照射进君岫寒的绿眸,“你那么觊觎我?舍得吗?”他千方百计就是想得到她,现在到了手,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更别论是扭断脖子这样的屁话了。   “你说得对,铿,跟我走!”君岫寒拽着她。   “放开我,我也死不会跟你走!”绾鸥用尽力气甩开他,抢先站在悬崖边。“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坏事做尽,总有一天老天都会惩罚你们,从今天开始,铿与七公主断绝所有关系,以前的关系全部终止。养育之恩也罢,教导之情也罢,利用之事也罢,统统终止。再见面时,你们与我永为敌人,逍宣国和炎纹国永远都是御凰国的敌人。”   “你可知道独孤恒死的时候,最后一句话对独孤掠说什么?”君岫寒微微一笑道。   心里一刺痛,独孤恒就这样死了吗?苍天,为何要这样安排?   细雨冷风吹拂着她千肠百转的心事,一幕幕的浮上来正上演着欲断魂的绝情。   “独孤恒说:你这一生不要爱上任何女人!我想这任何里也包括你吧。”君岫寒阴恻恻的笑着说。   “那也不关你的事!”不……帝王不会说这种话……他那么优雅……那么善解人意……他在昨天亲口答应下来的……绾鸥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一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就凭他一句话,就否定了吗?昨天的生日宴会上,她和掠还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今天,帝王竟然这般……   君岫寒拂了拂额边的头发:“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会为他做出任何不可能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女人为爱情而生,而男人为权利而生,当你跟着小七辗转南北奔走东西时,你那时候的激情和野心像小七一样在膨胀,但是,你在御凰国做卧底时,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断送了我们炎纹国多少机会,你知不知道?”   “现在,爱也结束了,御凰国也容不下你了,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独孤恒说他这一生不要爱上任何女人是作为兄长的命令,不是君对臣的命令,你应该了解独孤掠这个人,国家律法他可能会推翻,但对于兄长的遗言,他一定是遵从到底。”   是的……她了解他,他会的……他会听从兄长的话,那么……他连恨她的机会都不会给了,因为没有爱,哪里又来恨!   “小七是我的女人,她全力协助炎纹国称霸中原,铿,只要你听我的话,我给你解‘双蛇蛊’,我不像独孤掠强迫任何女人,我会让女人心甘情愿爱上我。”君岫寒盯着她风雨中娇小而绝望的样子,几分凄绝的美丽更显得动人心弦。   绾鸥忽然笑了,笑得倾国倾城,雨水打湿了她额头上的刘海,也滋润着她苍白的面颊。“君岫寒,你真可悲,朱小七是掠不要的女人,你拥有的女人都是人家不要的,你以为朱小七是笨蛋,她会为你卖命,她手上握了多少兵权,恐怕朱三行都不是她的对手,得人心者行天下,你这个连枕边女人心都得不到,何况乎天下?你连女人都争不过掠,更何况争霸天下,你能拿出什么和掠抗衡?”   “还有,你以为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吗?你设计了一个圈套,害死了你所有的兄弟姐妹,君岫寒,你就只差弒父了,杀害同胞兄弟只为了夺取江山,像你这种毫无人性的畜生,又怎么会有女人心甘情愿的爱你,活该你断子绝孙,就算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绾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对他破口大骂道。   君岫寒阴凄凄的脸上,是毁灭性的暴怒:“你这张小嘴很有挑战性,难怪小七会不顾我的命令对你痛下狠手,不过,我调教女人的手段必是不比独孤掠差,像你这么骄傲而且倔强的小女人,肯定比后宫三千更有意思。”   “去你***调教!”绾鸥一口血喷了出来,虚弱的倒在了悬崖边上,看着独孤掠的军队在撤走。   她只看得见他的背影,血色的身躯里承载了他最深最深的悲痛,越来越浓的夜色,将他渲染得更加痛苦……   绝情欲断魂(三)   氤氲在迷蒙的雾色里,乱石之旁的大树上,隐藏着一个人,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血流成河的一幕,仿佛这首哀歌与天晴下雨、生死决别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坐着,静静地一言不发。   仿佛老僧入定,也仿佛是一尊化石,但在君岫寒走向绾鸥的时候却“唰”的站起来了!   如大鹏展翅一般,飞向了悬崖边。   君岫寒伸出手,抓起地上的绾鸥,不料有人比他更快,闪电般的夺过娇小的身子拥在怀中,在空中飞出一段漂亮的弧线,然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朱小七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终于忍不住讥讽道:“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得不到铿,君岫寒,你太高估自己了!”   他的手停顿在半空,维持着一个姿势,他连来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铿已经被他抱走了,“如果这人对我们下手,恐怕我们都已经……”   “色字头上一把刀,活该!”朱小七率领着她的部将率先离去。她不是笨蛋,还不走,难道等独孤掠悲伤过后来反扑吗?   君岫寒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御凰国的大好河山,终有一天,这里会属于我的。   就算是血流成河,就算是毁灭人性,他也在所不惜。   人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   雨水冲洗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风吹过来树叶“哗哗”作响,连绵不绝,满山郁绿苍蓝的树木瞬间凋零……   ※※※※※※※※※※※※※※※※※※※※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云雾缭绕的半腰里,有两间茅屋突兀的坐落,屋外有一个少年正在捣药,旁边架起了火堆,浓浓的药味升到空中,他虽然手在捣药,可眼睛却停留在绾鸥的身上,师父带回来的这个姑娘明明漂亮得令天地都失去颜色,可她为什么冷漠得令人不敢接近。   一连三天,除了喝药吃饭睡觉,她什么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他和师父无论说什么她也好像听不到。   熬好了药,他端到她的面前,“师父去哪儿拐来这么漂亮的姐姐,可惜又哑又聋,还好没瞎……”不对,姐姐的眼睛虽然不是黑漆漆的两个大洞,可也是一片空茫,他在乞讨的路上就曾见有人眼睛也是一片漂亮的水雾却是瞎的。一想到这里,赶忙大叫了起来:“师父师父,姐姐是不是瞎了?”   一个身影飞速从茅屋里窜出来,来到绾鸥的身边,把了她手上的脉,松了一口气才恼怒道:“瞎说什么,绾鸥明明好端端的?”   “可是……可是……”被长者一骂,少年吐了吐舌头,“你叫绾鸥,我叫你绾鸥姐姐好了,绾鸥姐姐,喝药了!”   “她这是心病,就算是神仙水也救不了她……”长者背着手,长叹一声。   看着师父没有继续骂他,反而是摇着头离开茅屋,少年胆了大了起来,握着绾鸥晶异莹白玉般的手,“绾鸥姐姐是不是还在为帝王的事情伤心……”   正在喝药的绾鸥突然手摇晃了一下,干涸的眼睛已经没有一滴泪水,突然听他提到帝王,心又揪成一团……   “伤心也没有用……谢谢你照顾我……你叫什么名字?”绾鸥将药放在一边,凝视着他。   少年吓得跳了起来:“师父师父……绾鸥姐姐既不聋又不哑……她说……她说话了呢……”   他跳了好几跳,望了望了周边,师父根本没有在这里,才又静静的打量着绾鸥,苍白的面色有一种病态的绝世之姿,反而难掩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美丽。“绾鸥姐姐好漂亮喔!”   绾鸥望了望周围,真是人间好去处,没有繁华如死,没有寂寞如雪,没有喧闹如冰,没有江山如梦。   缭绕的云雾仿佛从脚下穿过,人就飘浮在半空中,比神仙还逍遥和自在。   “我叫明天,师父说希望在明天,无论我们经受过什么样的苦难,明天总会更好!”少年见绾鸥只说了几句后便不再说话,眉头蹙了起来。   “恩!谢谢你明天,也谢谢你师父。”绾鸥点点头,你师父很有才,希望在明天,如果今天已死,哪还有什么明天?   在迷雾中穿行,死者已逝,可痛苦却留给了那些活着还在不断挣扎的人,无法回避,也无法忘记。   冰凉、落寞的灰色天空,如同坚硬的武器一样凝滞,山下依然是人来人往,而此刻,绾鸥站在山崖上忧思万千,目光所及的点点滴滴,都让人感到无限的冷酷。一时间,忽然忘了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来到这里?在遭受过陷害和抛弃之后,恋无所恋,无所期许,想不起来还要到哪里去。   这一刻,如同站在时间的断裂点上,恍惚不已,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挫败!   少年时候读过的励志性传记,再也看不到有什么激励可言。   在清醒的时候,数着千疮百孔的命运齿轮,毫无目的的颓废的消耗着生命的全部激情,明知道,这样的代价是可怕的,可她只想加速生命的进程。   “绾鸥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伤心了?”明天扯了扯她的袖子。   绾鸥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如果没有这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她一定认为她也已经死了,就在这苍翠静谧的幽林里,就在这云雾缠绕的山间,就在这壮丽奇峰的山崖。   “伤心,只是想惩罚自己的错罢了!”如果连伤心都没有,她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惩罚自己和责怪自己于事无补,我惩罚了自己十五年,可什么也不能挽回,当我重新拾起生活,才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止这些……”明天的师父不知几时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绝情欲断魂(四)   绾鸥抬眸凝视他:“谢谢前辈救绾鸥,只是……”   这位老者惊愕了片刻,本来慈祥的脸上有着瞬间的阴骛,但在绾鸥的注视下,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展开他脸上的皱纹说道:“我刚好路过,怎么能让君岫寒那个混蛋欺负你呢!”   绾鸥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她虽然三天的思维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眼睛并没有花呀,可转念一想,既然人家有心救她,又为她熬药调理身体,她怎么还没有摆脱在职场中的心理,去揣摩每个接近她的人的心思呢!   “绾鸥懂了,谢谢前辈的教诲。她轻轻地说,她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救她的人肯定会心伤的,既然已经这样,她也只有接受人家的好意。   “你能这样想当然好了。”老人突然咧开了嘴,忽然又补了一句:“我叫万平。”   原来这样一句话都能给老人带来无以言状的开心,绾鸥忽然长大了很多,她微微一笑道:“绾鸥就叫你平叔了。”   “平叔……平叔……恩好……”万平忽然有点激动,灰暗的眼珠也有了几分明亮。『』哦“晚上想吃些什么?”   “什么都行,随意就好。”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能提要求,绾鸥忽然心里一暖,虽然是两间茅屋,却有种回家的温馨感觉。   万平瞪了一眼明天:“陪着绾鸥姐姐,今晚放你假,师父亲自下厨。”   明天欢呼雀跃:“师父你去吧,徒儿一定哄得绾鸥姐姐开开心心的。”等着师父的背影消失了后,明天才跑上去拉着绾鸥的手,“明天沾绾鸥姐姐的光,今晚不用煮饭炒菜了。”   “那你带我在山上走走吧!”绾鸥顺势站起来,这孩子,顶多十二、三岁,却非常的活泼。   明天一下子愁眉了:“绾鸥姐姐的身体还没有好,师父一定不给你去走动的,师父知道了会骂人的,师父骂人时可凶了。”   “你不是要哄我开心吗?还是你想去煮饭炒菜呀?”绾鸥一下子就乐了,孩子的心思,单纯无比。   明天果然上当,“我们就在附近逛逛,不过要很快回来的。”   绾鸥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天色尚早,就算是爬到山顶上都有时间了。哦“好!”   ※※※※※※※※※※※※※※※※※※※※   在一间隐秘的石屋里,万平站在一个瘫痪了的老人身后,两人一起望着绾鸥和明天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向山上走去。   万平说道:“老爷,你看到没?小姐她已经好起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恋恋不舍的注视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之后,良久才说道:“是啊,我的女儿,她好起来了,万平……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可我还有女儿……”   “是的,老爷,在每一个坚持的最后,都会看到希望的光芒,等小姐伤养好了之后,我们就回魑魅去。”万平也潸然泪下,激动无比的说道。   轮椅上的老人笑道:“是啊,我已经二十年没有回去了,魑魅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走之前,还要去带上夫人的骸骨,她是我的妻子,自然要跟我回魑魅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万平连声说道。   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了起来,两个老人不时讲到以前年轻时事情,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时而开怀大笑。   “老爷,你真的忍心不和小姐相认?”万平忽然转了话题。   老人沉默了一阵才说:“你去拿那幅画来。”   万平摊开旧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幅美人图,最闪亮的就是那一对黑白分明似星星闪烁的眼睛,从笔迹看,是不久之前才添上去。“老爷,这……”   “任谁都喜欢那对像黑钻般闪耀的眼睛吧!这是绾鸥画的,看到没?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能画出天下最动人的眼睛,她的心灵必是最干凈和最美丽的,不染一丝尘污,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是铿?记得那天,我看到她手腕一转,寥廖几笔干凈利落,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老人提到那天在水晶毁灭墙下的情景。   “我当时被困在毁灭墙下,见她走进来……几近崩溃……她长得和她娘亲很像……当她为她娘亲的画像画上天下最美丽的眼睛时,我就知道……这么多年的惩罚,及不过她站在我的面前,叫我一声:前辈我们救你出去。”   “她和她娘一样,是大家族里少有的善良之人……万平,你不知道当时我的感受,给最亲的人见到我最卑污的样子……我恨不得从来没有活过……万平,我不要给女儿见到我的惨况……你懂吗?”老人说完老泪纵横。   他就是被围困在毁灭墙下的那只“困兽”。   难怪那天在地下囚牢里情绪会如此激动,试问天下的父母,哪个不想在自己的儿女面前做个体面的自由人?   “我懂,老爷我懂……”万平也痛哭失声:“可是,你没看出来吗?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小姐她善良、她勇敢,她已经孤单了这么多年,被人利用了这么多年,你忍心让她独自再生活下去吗?”   “我会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她,今生不行,还有来生……万平,你答应我,你从此以后侍候小姐,要像对我一样忠心,知不知道?”老人坚定而有力的说道。   万平抚摸着老人残废的双腿:“老爷放心,只要万平在,小姐必不会再受苦,即使有一天万平不在了,还有明天,明天会保护小姐的。可是老爷……你们这样近在咫尺却不相认,你怎么忍得下心呀?”   “我不认她,还能天天看到她,万一一认回她,她一走了之,我怎么办?”老人反驳道。“那不是梦幻的破灭吗?我老了,我宁愿守着一个梦,万平,你懂吗?”   “我懂,老爷我懂。”   绝情欲断魂(五)   紫色的山脉,连绵不绝的环绕着这块土地,烟云雾气流动的地方,满山的郁郁葱葱给人沁人心脾的解脱感,放松心情的弥漫在缥缈的仙境之中。   绾鸥成功“拐骗”明天带她上了山顶,一鉴众山小,站在奇山的最高峰,原来是这般的惬意,仿佛所有的悲伤痛苦都会被大山所抚平,仿佛所有缠绵的心事都会被雾气所蕴化,仿佛所有前程往事都只是一场梦。   “绾鸥姐姐,你叫我带你上来,干什么呀,山上什么都没有,山顶上长的树木和山中间还有山脚下都是一样的呀!”明天站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极目眺望,是在望些什么。   **的大雾笼罩了整个山脉,绾鸥收回目光,是啊,她身体还没好,费尽力气爬上来干什么呢?“因为山顶上的空气好!”   “越高越好啊,那云层之上的天宫不是更好,我们要不要去?”明天抬头望她,说的一本正经。   绾鸥开怀一笑,孩子就是孩子,天真面而无邪,天宫之上是不是可以拨开迷雾,就能看尽人间的一切呢!   “绾鸥姐姐,你笑起来好漂亮啊!”明天看得一呆,“比天宫之上的仙女姐姐都要漂亮!”   绾鸥一听更乐了,“你见过仙女姐姐吗?”   “在梦里见过,以前我睡在大街上乞讨的时候在梦里见过。”明天说道。   “你是孤儿呀?”绾鸥讶异道,想不到这么活泼可爱的孩子竟然有这么悲惨的童年。   明天嘟着嘴唇说道:“父母有父母的苦衷,他们又不是出自于内心不想要我,你不用觉得我可怜的。”   “恩,你很有想法,既然一个人那么好过,为什么要跟着师父呢?”绾鸥不禁觉得奇怪。   明天一蹦起来:“有人疼多好啊,你别看师父凶巴巴的,他可疼我了。”   “平叔是个好人。”绾鸥幽幽轻叹道。   “绾鸥姐姐你要多笑,你笑起来可好看了!”明天拉着她的手。   “人小鬼大,你才多大,就知道好不好看了。”绾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   明天乐呵呵的笑道:“谁不喜欢美丽的姐姐呀?”   “你呀你……这张嘴就是甜……”绾鸥也笑了。   “绾鸥姐姐,你笑起来这么漂亮,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冷着一张脸呢?”明天拉着她在一个大头上坐下来:“绾鸥姐姐,你站得累不累?坐会儿吧。”   绾鸥望向了山脚下,还是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她轻叹了一声,顺着明天的意坐了下来。   “刚刚才夸你笑起来漂亮,你看你马上又叹气了!”明天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漂亮的东西都是害人的,你千万不要喜欢。”当他是弟弟般的教导,绾鸥决定纠正他的人生观。   明天静静的凝视着绾鸥的脸:“可是绾鸥姐姐比仙女姐姐漂亮,却是好人呢!”   绾鸥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呢?”她已经双手沾满血腥,就算是最好的空气,也净化不了烙在她身上血腥的印记了。   “因为师父从来不救人的,师父只伸手救了你,还有就是救了我。”明天非常认真的说。   绾鸥低头一笑,“夸你自己是好人呀?”   “就是这样笑,绾鸥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笑容是天下最美丽的笑容。”明天激动的抓着她的手,兴奋的说道。   绾鸥叹了一口气:“红颜祸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灾祸……你才多大,懂什么漂亮不漂亮?”   “美丽是不分年龄的,即使绾鸥姐姐是红颜祸水,也是最美丽的红颜祸水。”明天嘻嘻笑着说。“也是明天最喜欢的红颜祸水。”   “我服了你了,明天!”绾鸥举起双手来抄在脑后,躺在大石头上,仰望近在咫尺的天穹,烟云在不断的流动,好像盖在身上的锦被。   明天也学着她双手交叉在脑后,躺了下来:“绾鸥姐姐,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你服了我,而是你也喜欢我?”   “哈哈哈……”绾鸥再也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明天啊明天,你这个小色.鬼,脑袋没有装着平叔教你的武功,而全是虚幻的女人……如果平叔知道不气死才怪……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银铃般的笑声在顶峰之上扩散开来,仿佛整个山峰都飘满了动听的声音,缥缈的云层瞬间停止移.动,苍翠的树木“哗啦啦”的应声附和,山谷里的回声一直在飘荡、飘荡……   明天望着她,“我当然知道了,喜欢就是这样手牵着手一直走,然后就是晚上躺在一起头挨着头睡觉,然后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多么简单的喜欢啊!   手牵着手一直走!   头挨着头一起睡!   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她对于喜欢的人实现哪几项?   掠,我们曾经一起手牵着手,也曾头挨着头一起睡,却没能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已经在喜欢的道路上奔跑了,可是却没有能够一起跑到终点。是吗?   “绾鸥姐姐,你也喜欢我吗?”明天见她笑着在发愣,而那笑容又恢复了今天以前的凄美。   绾鸥回过神来,摸摸他的头:“喜欢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那么可爱。”   “就只是可爱呀?”明天似乎有些失望,“你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你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我保证你跟我在一起,我永远都不欺负你,永远都保护你,让你每天喜笑颜开好不好?”   “这么好啊!那我可要考虑考虑了。”绾鸥轻轻的笑着。   明天却非常认真的站起身,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你不要考虑太久了,要不然我都老了,你还那么漂亮。”   绝情欲断魂(六)   “我也会老的呀!”绾鸥逗着他。   “绾鸥姐姐比仙女姐姐还漂亮,是永远不会老的。”明天话语里的肯定,让绾鸥掩嘴轻笑。   这女人呀,无论有多漂亮都希望得到异性的夸奖,即使是虚幻的青春永驻容颜不老,都能令人开心。那么掠呢,他夸过她吗?他曾经说过她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吗?   他总是那么忙,那么的冷酷,所以偶尔的柔情,就让她欢喜不已。   他与她像对弈的两个人,在棋盘上对弈了那么久,刚刚才交出去的真心,就被突如其来的陷害和诡计还有死亡给打碎了,碎成了一地渣,恐怕再高超的工匠都拼凑不好了吧。   “绾鸥姐姐,我们下山去吧,师父知道了,会骂我的。”明天见她笑容渐渐的消失,马上拉着她走。   绾鸥任他的小手牵着她,“好!”   绾鸥和明天从山上下来回到茅屋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万平也已经煮好晚餐。   见万平夹了菜放在另一个碗里,绾鸥觉得奇怪:“平叔,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呀,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吃呢?”   “这个……老爷腿脚不方便……所以都是端过去吃的。万平说话的时候,打量着正在喝野菜汤的绾鸥。   绾鸥放下筷子,端过夹好菜的碗。“平叔,不如我们先送过去再吃吧,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既然老……人家腿脚不方便,不能让他吃冷饭冷菜呀。”   “是……绾鸥姑娘说的是……”万平忽然眼里一热,瞬间雾湿了眼睛。   绾鸥用篮子提着菜和汤跟随着万平走:“怎么老人家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   “因为……当时房屋不够……”万平急得冒汗,小姐的思维相当敏锐。   “是不是我占了老人家的房子?”绾鸥一看,只有两间茅屋遮挡风雨,她是女子独占了一间,明天和万平两师徒共用一间。   “当然不是……不是的……”万平发觉越解释越描得黑了,赶紧大步向前走,“绾鸥姑娘,到了!”   万平带着绾鸥走向绝壁上的石屋,绾鸥站在外面打量了一下地势,虽然这块地非常平坦,周围也是绿树成荫,但对于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静养不被打扰的好地方。   “绾鸥姑娘……要不你在外面等等,我去给老爷说说,你再来看他好不好?”万平恳求的望着绾鸥。   绾鸥一听点点头,她见过不少的残疾人,他们都是因为身体的残疾而心理也变得“残疾”,甚至怨天怨地到扭曲。   从万平的为人处事上,可以推断他的主人,想必不是很难相处的人,既然不难相处,为什么这么多繁文缛节?为什么有一种故意躲着她的感觉呢!   太敏感了吧,绾鸥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怎么能对一个救了自己的人这样推断呢!   万平进去大约一柱香时间,就空手出来了。“绾鸥姑娘,老爷说天色已晚,等哪天天气好了,我们再来看他,你看好不好?”   “今天没关系的,老人家其实腿脚不方便,我们应该多推他出去晒晒太阳,此处太过阴暗,不宜住久。”绾鸥说道。天色就好比一个人的心情表,他想不想你来看他,是心情的缘故不是天气的问题。   “是……是的……那我们回去吃饭吧,绾鸥姑娘。”万平的情绪波动很大。   绾鸥轻轻的笑了笑道:“腿脚不方便的人脾气总是不好,平叔不用放在心上,他们只是身体的创伤引发了心灵的创伤,等哪天心灵的创伤好了之后,即使是腿肢残疾也是傲然站立于天地间。”   老爷,老爷你听到了吗?小姐多么善解人意啊,小姐的想法多么有道理啊,苍天真是有眼,赐给老爷这样一个女儿。万平在心里呐喊,又向石屋看了看,跟随着绾鸥进了茅屋吃饭。   今晚的月光很轻很柔,照在山间流淌的小溪上,有淡淡的反着光的白光,照在两间茅屋上,却有了柔和的温馨。   三个人坐在石桌上吃饭,最开心的是明天,因为今天是师父亲自下厨,最主要的是因为桌上有绾鸥姐姐,有个比天仙还要漂亮的姐姐一起吃饭,谁会不胃口大开?   “师父,还有饭吗?”明天一边吃了两大碗,又问道。   万平一怔,“你平时也只吃两碗,今天怎么了?”   “我要吃多点饭,快快长大!”明天认真的说道。   绾鸥一听,“扑哧”笑出了声:“我吃不完,来,吃吧!”将自己那半碗推了过去。   “虽然照顾绾鸥姐姐是我的责任,但我不能让绾鸥姐姐挨冻受饿,这饭我不能吃。”明天又推了回去。   绾鸥一笑,倒在了他的碗里:“你正在长身体,需要补充多一点营养,绾鸥姐姐今天已经吃了很多,早就饱了,可是碍于平叔做得辛苦,根本不敢浪费粮食。”说完还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   万平见她今天确实比前几天吃得多,也微微的笑了。“吃吧吃吧,快点长大,就可以保护绾鸥姐姐了。”   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这餐饭后,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去睡觉了。   明天在兴奋和犯困的交织中终于睡着了,万平见绾鸥的房间也已经熄了灯,便无声息的去了石屋。   绾鸥躺在床上,看着屋外的月光,今晚又是一个月儿圆的夜晚。   在这清幽寂静的山林间,连月色都淡了很多,没有在皇宫或是边关的月亮那么圆那么大那么亮。   皇宫的月亮,此时应该比山林的更加哀伤吧!   他……现在怎么样了?   无数的光影在她眼前播放:强势的他,冷酷的他,温柔的他,绝情的他……   “嘷——”   绝情欲断魂(七)   突如其来的一声狼嘷打破了万籁俱寂的清冷的山林。 w   “银狼王!”绾鸥从床上蹦了起来。   绾鸥兴冲冲的光着脚丫子打开门,清辉的月色下,不正是那只狼吗?健壮的身姿,通体银白色的毛发,绿得发亮的眸子,特别是那张扬的气势。   “银狼王!”她笑着飞奔而去,裙裾在晚风中飞扬,光洁的脚丫踩在青石板上,脚踝的铃铛轻轻的响彻在美丽的夜色里,瀑布似的黑发跟随着她跳跃的脚步,在空中形成优美的弧线。   “你怎么来了?”她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大脑袋,爱怜的摸着他银白色的毛发。   “你怎么不说话?”她望着他的眼睛,那双张扬而嚣张的绿眸里盛满了浓浓的哀伤,“你怎么了?”   绾鸥不觉吃了一惊,银狼王是天下无敌,而且狡猾狠辣、气焰嚣张、我行我素,睥睨天下的眼神比当今帝王还要盛,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眼里会有难过的神色,这是怎么啦?   “你的毛……”绾鸥盯着他的身体,那顺滑而富有光泽的银白色的毛发,现在却是一片衰败,好像绵羊脱毛一样,一片一片的掉了下来,连毛茸茸的尾巴都不例外。   “你不是银狼王?你不是……”绾鸥松开他的脖子,向后退去,她的银狼王是天下最漂亮的一只狼,嚣张跋扈、强势逼人,怎么会像现在丑陋的样子?   银狼王低低的“嘷”了一声,眼神从哀伤转为幽暗,“你嫌弃我?”   “不……我不是嫌弃你……我是心疼你呀……是不是你师姐上次伤了你,你的伤就没有好?”绾鸥想起来上次在乾闼时,银狼王的胸口被插进一把飞刀,还和他师姐大战,最后双双跌下悬崖。   银狼王的眼神一阵迷惑:“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怎么会,就是上个月……”绾鸥仔细打量着他,难道他真的不是银狼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银狼王帅得天地俯仰,怎么可能落魄到现在这个样子?   “跟我走!”银狼王有点不耐烦,脾气甚是烦躁。   绾鸥一愣:“去哪儿?”   “你是我的女人,当然是我去哪儿你去哪儿。”今天的银狼王很火爆。   “你的女人?”绾鸥苦笑道,掠也曾经说过,你是我的女人,我让你依靠我一辈子,结果呢!   银狼王的绿眼呈现凶光:“难道你怀疑我?”   “那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是你女人?你和我一起做过什么事?”绾鸥没曾见过此时的银狼王,而且每次出现,都有很多狼兵狼将,今天却是他单独一个,怎么能让人不怀疑?   银狼王彻底发怒了:“我给你说过我不记得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你怎么会找得到我?”绾鸥冷笑道,手上的盈袖却做好了准备,又一个敢到山上来挑战的小妖,还假扮银狼王的样子,看她怎么收拾他?   还没等他舞起盈袖,银狼王狂啸一声,尖牙虎口的已经扑了上来。   绾鸥急退数尺,才刚刚躲开他的攻击,这种速度,必定不是银狼王,因为每次银狼王攻击她时,她怎么也躲不过。绾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意念声起,诅咒发挥效果,“回山林去!”   这只丑陋的银白色凶兽身躯犹如离弦之箭,借摆荡之力纵身而起,跳过山阶,跨过围栏,向从林的方向跑去,一下就不见踪影。   唉!绾鸥轻叹一声,她是不是太想那只狼了,还好,没有中了别人的诡计,自从她被朱小七陷害之后,无论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一有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   月儿呀月儿,今晚虽然是十五,可月色一点也不亮。银狼王是不会在这样惨淡的月色下现身吧!   嘲笑自己的想法后,绾鸥转身向屋里走去。   忽然一道银弦划过夜空,绾鸥已经被击倒在地。   还没有叫出声来,她的喉咙已经被狼牙咬住,发不了声。   整个身体也被狼压住,动弹不得,不容她再思考,这只去而复返的狼已经将她敲晕打包带走了。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隐秘的山洞,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她已经被人陷害了掠,不能再让银狼王也痛苦。   这个狼洞很大,而且呈蜿蜒的地势,动物世界曾介绍,狼对于自己的窝居,甚至最有本事的猎人都不会找到,可想而知它们存活了上亿万年,必是有有它们独有的生存模式。   脖子上的血迹还未干,滴落在胸.脯上,印出一朵绚烂的红花。   从狼窝里站起来,绾鸥脚上的铃铛一响,银狼马上就进了来,原来他在,而且还躲在里面。   “你用巫术诅咒我?”银狼看上去很憔悴,完全没有平时的壮悍。   绾鸥冷冷的瞪着他:“因为你不是我的那只狼!”   她的那只狼才不是这样的软脚虾,跑了这么短短一段路,就像是疲惫不堪,那只狼曾经带着她夜行几千里还依然强壮无比呢!   “你的身上有我的味道!”银狼虽然体态欠佳,可傲气不减。   这也算理由?绾鸥不禁气歪了鼻子,可转念一想,动物都是靠味道来辨别,在他的眼里那她也成了他的动物不成?   “我用巫术咒你是不对,可你不能用任何东西证明你是银狼王,我才出手的。”绾鸥审时度势,决定先搞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银狼忽然邪邪一笑:“最好的证明的方法就是在你身上刻下了烙印。”   望着敞开的胸口,锁骨处那两粒深深的狼牙就是最好的标志。难道真是他?“可你为什么变得这么丑?”   银狼脸色一变,纵身跃起……   绝情欲断魂(八)   敢笑话他丑!   银狼拼尽力气将她推倒在地,高大的身躯压了她的身上,毛茸茸的大脑袋撞着她柔软的胸.脯,像是一个受尽苦痛的孩子在找寻母亲的抚.慰。   绾鸥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击得金星直冒,本来受了伤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刚刚使用了巫术更是耗了她不少的体力。“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这只色.狼?竟然撞她胸.部……   “小豌豆……小豌豆……我找了你好久……”银狼语无伦次的说着,不断的舔着她还在流血的雪颈。   双眼发直,绾鸥的动作停在半空,在这世上叫她叫做小豌豆的人,只有银狼王一个,只有他一个呀!她突然悲从中来:“银狼王……”   本来一直在反抗却突然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令银狼王一怔,他抬起了头,凝视着她,深深地凝视着她。   绾鸥锤打着他的胸膛,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掉了一地。“你还提小豌豆……我找不到小豌豆……银狼王……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没有了记忆,难道你也没有了……”银狼王疑惑更深,深深的皱眉。   “如果我没有了记忆还好……我就可以忘了掠……忘了他呀……”绾鸥哭得很是伤心。“你知不知道……掠就是因为陪我去找小豌豆,而害死了他的同胞哥哥……”   “掠他现在肯定很伤心,很伤心,也很恨我很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银狼王,你怎么现在才来呀?你可知道我也好伤心好伤心,我不是奸细,我也不是卧底,甚至,我不是‘铿’,我只是普通的一个白领,一个欠了信用卡被追债的卡奴而已,为什么要我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呢!为什么……”   银狼王倚在石头旁,将她搂在怀中,任她哭得昏天暗地,任她絮絮叨叨说不停,任她眼睛鼻涕肆意横流,任她发泄心中的痛苦……   “银狼王,我曾经以为,只要我努力,我就可以得到一切,金钱、名声和男人;我也曾经以为,无论在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活得风生水起;可是现在呢,我什么都没有,我被人利用,我也利用别人;我狡猾过别人,也有人狡猾过我;我爱过别人,也被别人爱过我,世界就是一个圆形的球,无论你怎么样做,总会从终点又回到原点……”   “有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幸福过后,再回来受罪……我累了,我困了,我乏了……你知道吗?爱情真是可笑之极,当你用尽一切心思去逃避一个虐待你的人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爱上那个虐待你的人,更荒谬的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终于有一天你接纳了他爱上了他甚至死心塌地跟随他时,他却又不要你了……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一场痛苦的轮回……”   “你也不要再找你的女孩了,找到了她又怎么样?或许她已经不记得你了,或许她只是少年时一句玩笑话,无意之中诅咒了你,或许她已经是别人的妻,相夫教子其乐融融。而你……总得还要过下去……而我……也是要生活下去……我们那里的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地球离了谁,它还是在转。你明白吗?”   “所以,我不需要爱情。”银狼王痛苦的一笑。   “对,你比我聪明,你不需要爱情,可是,爱情这东西,不是你不需要它就不跟随你呀?”绾鸥将头埋在他的心口处。   银狼王一顿,“我也不需要懂得爱情。”   “所以你才活得自由自在,才会我行我素。做狼多好啊!没有人类的烦恼,你何必要解掉诅咒呢?”绾鸥抬头望他。   他的绿眸一窒:“你忘了我曾经也是人?”   “是……我给你说了这么多,你会不会听得烦啊?”绾鸥才惊觉不知觉中讲了好多心里话,这些天以来埋在心里的痛苦,在对一只狼狠狠地吐了之后,似乎轻松了不少。   狼头对着她的脑袋:“你认为呢?在我面前大倒苦水,说你有多爱另一个男人?你以为我是谁?”   “这……”绾鸥发怵了,这只狼也不是善类,他曾经强.迫过他也羞.辱过她,他曾经也救过她也差点咬死她,他也曾令她生不如死,也曾令她欢天喜地。   其实人,总是一个矛盾的个体。   他失踪了,她担心他。   他强占她,她恨死他。   他救了她,她感激他。   只是……差一点点,她就爱上他了吧!   还好差一点点,爱一个人多苦啊,何况是爱一只受了诅咒的狼,还是做朋友就好。   “反正你又不爱我,我在你面前说别的男人,你也不会怎么样?”绾鸥说道。   因为不爱,所以不气。   因为不爱,所以放纵。   因为不爱,所以轻松。   “是,我不爱任何女人……你说得对……爱一个太辛苦……”银狼王突然吐出一口血。   看着他尖利的牙齿上,是熟悉的血腥,绾鸥惊呆了,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他,掠也曾在她面前吐过血,掠强壮无比,银狼王也是强势无敌,他们一前一后,分别在她面前吐着血,这……   “是你师姐伤了你吗?她怎么可以下狠手……”绾鸥抚着他的胸口,“我不要……我不要你也吐血……我不要……”   “咳……咳……”银狼王不断的咳嗽……   血块,不停的滚下来……   飞溅到地上,洒出一滩滩红色的绚丽的花朵……   “不要……”绾鸥被吓怕了,“我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银狼王绿眸里的隐藏着一丝丝弱弱的绝望,“小豌豆……我只想看看你……我死不了……哭什么哭……丑死了,再哭我就吻你……”   绝情欲断魂(九)   “你凭什么吻我?”绾鸥捂着嘴唇,和一只狼相吻,呸呸呸……   银狼王凝眸:“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你知道吗?独孤掠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也是这句,银狼王,我也是他的女人!”绾鸥决定跟他说清楚。 ..O   银狼王眼睛闪过复杂的情绪,愣愣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绾鸥忽然就笑了,她不明白银狼王和独孤掠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每次她在独孤掠面前提到银狼王,嫉妒心极重的独孤掠居然不会发火,而且一脸的落寞。现在她在银狼王的面前承认她是独孤掠的女人,银狼王也是极不自然的回避这个话题。   “不过,从那天开始,我不是了……银狼王,我不是掠的女人了……”绾鸥忽然泪水就又浮了上来。   “咳……咳……”血块从银狼王的嘴里不停地落下……   “你告诉我,银狼王,你究竟是怎么了?”绾鸥不知所措,面对脆弱的生命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银狼王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我嫉妒他了,他得到你全部的爱了,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你又不爱我?”绾鸥又急又羞。   “如果我说,今晚我就死了,能不能得到你全部的爱?”银狼王淡淡的说道。   绾鸥气得跳脚:“你神经病啊,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我不许你死,你还要找你的女孩啊……你死了她怎么办?”   “如果我说,今晚我就死了,能不能得到你全部的爱?”银狼王又重新复述了一次。   “我的爱不会给一个死人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要我爱你,首先你要学会怎么去爱我包容我。”绾鸥怒不可竭的吼道。“莫名其妙,你还嫌我不够烦吗?你做一只狼,做得好好的,干嘛跟人要爱?”   “如果我说,今晚我就死了,能不能得到你全部的爱?”银狼王第三次重述同样的话语。   绾鸥简直快被他逼疯了,气急败坏的骂道:“不能!我说不能不能不能!!!”   为什么他总是逼她?   为什么他总是强她?   为什么他总是惹她?   “那你走吧!”听到了自己要听的答案,银狼王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走就走,就这话,你不能在茅屋就说清楚吗?非要将我从茅屋劫持到这里来?你真是不可理喻……”绾鸥推开他,站起身,转过头就走。   一直走到洞口,都不见银狼的一点声息,这太不像他的性格了,他平时里霸道无比,可眼下,怎么会……   莫不是……他真的会死……   “你动用了镜子上的法力,扭转了天地时间,损耗了你的功力。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惜自己?”绾鸥想起在乾闼时,银狼王的师姐穆柯曾经说过。   “他动用了上古神镜里储存的灵力,改变了自然发展的方向,让月圆维持了两天。你让他做了什么?”无情的控拆,当时绾鸥并没有在意,难道就是那次酿成了今天的后果?   “银狼王——”绾鸥尖叫一声,向回跑去,那些高低不平蜿蜒而行的山洞,令她跌倒在地,她爬起来再跑,气喘吁吁的跑进他的“卧室”时,“你混蛋——”   银狼王已经变回真身,而且好整以暇的坐在窗口向下眺望,屋里刚才的血迹也已经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到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精致的小脸上是惨白的惊恐,他只是淡淡的笑笑,“你早知道我不是好人!”   “是啊,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自以为是?没有人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也没有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能不能得到我全部的爱,对你们都那么重要吗?爱与不爱又怎么样,大家开心不就好了嘛。除了我,还有很多人关心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绾鸥恶狠狠地吼道。   银狼王收回窗外的目光,“因为我跟他一样,都是独占欲强的人,都是极要面子的人!”   “你戴着那个银色面具,还有面子做什么?”绾鸥冲了上去,“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吗?现在外面还有月光,为什么你能变回真身了?”   “我也不知道,坐吧!”他今天很平静,他的对面已经摆入一个凳子。   绾鸥不肯坐,生气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转回来?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又是失忆,又是受伤,就算我想帮你也不知道怎么去帮?银狼王,你究竟想怎么样?”   银色面具下正在思考:“你不放心我,你终究是放心不下我……”   “你别臭美了,谁放心不下你,你去死你去死……”他捉弄她,害她担心。“我回来是替你收尸的,听说狼死了要升上天堂,升不上天堂就会永世做小鬼……”   “真是不好意思了,让你失望了吧……”银狼王忽然轻笑出声。   面对于他的平静,绾鸥更加是怒不可竭,她趁他现在虚弱冷不防的冲了上去揭开了他的面具,而且顺手从窗口丢下了悬崖。“我非要搞清楚你是谁,现在看你用什么遮挡……有什么了不起,一定要搞得神神秘秘……”   “你放肆——”银狼王一把抓住她抵在窗口,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不准回头,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   “我只是想帮你,银狼王——”绾鸥骇然,他不是刚刚还虚弱得快要死了,怎么又力大无穷了?   岂不知身后的男人已经一口血流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   绾鸥感觉到雪颈处的变化,有毛呵着她痒痒,“银狼王,你怎么啦?”   绝情欲断魂(十)   “我控制不了自己,小豌豆,你走——”银狼王瞬间又变回了狼身,放开了她。 ..O   绾鸥恢复了自由,转身看他,痛苦的倦在一起,四肢健长的凶兽此刻却承受着极度的折磨,绿得发亮眸子透着凶光,曾经光亮莹莹的毛皮此刻一团一团的像破败的棉絮掉了下来。   血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流到了肚皮,这次比刚才还要厉害,她从来不敢想象,这只巨大的银白色凶兽曾有一天会匍匐在她的脚下,痛苦到不能忍受的不断挣扎。   “走——”银狼王抬眸再次吼道。“你是不是想我吃你——”   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咬断了美女的脖子,在御凰国说起银狼王,谁都是恐惧无比。   “你原来真的吃人?”绾鸥后退了一步,她还以为那次是偶然事件。   “害怕了吧?”银狼王的绿眸里凶光更甚。   “不——”绾鸥无助的摇了摇头,“传说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滚——”银狼王的绿色眸子在变色,变成了模糊的红色,他已经分辨不清人了。“我已经很久不吃人了,你是不是要试试?”   噔噔噔——绾鸥连退三大步,脸色泛青,想起那天被他“喀嚓”掉的脑袋……再也顾不得什么转身就跑……   “嘷——”   历史重新上演,绾鸥还没有跑出几步,已经被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银狼王抓在了手上,狼牙深深地陷近了她的喉咙……   死了吧……   就这样死了吧……   在古代痛苦的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沦为惨死在银狼王的嘴下了吧!   绿眸朦胧处,看到那张凄惨绝望的小脸,发狂的身体瞬间静止了下来,他舔了一口她的血,慢慢松了口:“小豌豆……小豌豆……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发神经了才想要回来……早知道我才不理你呢……”绾鸥虚弱的说道。   你这只该死的狼,虽然她完全有能力可以补他咬的这些洞口,但是,他也不能想咬就咬想放就放吧,想怎样她就怎样她吧!   “小豌豆……我没有记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你……我会发疯我会发狂……我会咬人我会杀人……可是我不想吃你……”银狼王喝了她的血后,有些清醒有些好转,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   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吗?他将她咬了几个洞,还喝了她的血,然后才说,我不是想吃你,因为我发了疯发了狂,又失忆……所以她就是那个倒霉蛋,要承受他痛苦的过错,要分担他被诅咒的命运。   更可笑的是,她想帮他,他一点也不领情,还凶她吼她,就算……就算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那也不能任意而为吧,何况……何况,咱绾鸥还是新社会的新女性。   “你活该受罪!又凶又恶又死要面子!”她倒在他的怀里,没有力气挣扎却还能骂人。“但是,你的丑样全被我看见了,看你还有什么鬼面子?”   “那再来喝一点好不好?”银狼王的作势又向她的雪颈凑了过去,“怎么开始结痂了,这么快?”   “我能自我修复,不行啊?”她是女巫,高级首领巫师,***,穿越了,别的没赚到,就捡了个会法术的身体,但却是个被人利用的躯壳。   “那又怎么样?你能修复你身体的伤疤,却修复不了心里的情伤……还是一样没用?”银狼王冷笑道。   绾鸥一拳挥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揍在他的胸口:“你这只凶残大恶狼,现在是我给你血喝,现在是我受了心灵的伤害,你不仅不懂感恩,你还讽刺我?你是人么?”   一说出口她就悔恨了,气死她了,明知道他因为不是人而发了疯,还说他不是人!   “是不是我变成了人,你就可以只想着我?”银狼王也吼回她。   绾鸥没想到“病人”这么能耐,她一挥袖子,将他摔倒在地,“做狼有什么不好?每天在山间呼吸自由的空气,没有人情世故,没有人心算计,而且,做狼根本就没有天敌,每天除了捕捕小羊,晒晒太阳,逗逗母狼,占山为王,你有什么不好?”   “该死的女人,你竟然推我?”银狼王也火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血补充了体力,一跃而起,将绾鸥扑倒,“既然做狼那么好,我把你也变成狼,变成一头可爱的小母狼……”   “你……你……混蛋……”绾鸥在与他的推推搡搡中,衣衫敞开了来,丝毫没看到他绿眸里渐渐变浓的魔性。   “不变小母狼,变成小母狼的娘亲……”他邪邪的说着,将钢针似的胡须触了触她因为生病还很苍白的面颊。   让她生狼?还生母狼?生一个凶残的、狡狯的坏狼?   “我才不要呢!”她用尽力气推他,却被他固定在石壁之上,她从来没有想过,与他一起欢爱时,会生一个狼宝宝,现在被他一提醒,她终于感觉到害怕了。   他噬血的目光盯着她曲线毕露的诱人娇躯,令绾鸥怕极了:“喂喂喂……你别乱来……我现在为了掠的事情正在伤心……我们不能……那个……”   “你总要无时无刻都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吗?”银狼王一狼爪拍在石壁上,石壁马上凹了一个狼爪印。   “那我正处在悲痛之中,你不会安慰人吗?”绾鸥痛心疾首。   “我只管我自己快活,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银狼王舔了舔他嘴角的血渍。   绾鸥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我也不管你了,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去他的上古神镜!   去他的扭转乾坤!   去他的你死我活!   统统去死去死去死!   沉默的羔羊(一)   “掠……对不起……”我也不想再想着你了,想你好苦也好累,绾鸥闭上了眼睛。   “嘷——”银狼王忽然放开了她,“该死的,你还真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他!”   绾鸥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被今晚的银狼王吓怕了,他反复无常,他要生要死,他神经过敏,他……他疯狂至极……他甚至想要咬死她……亏她还那么担心他……   “喂,上古神镜呢?”既然你要死,可别带着宝贝去死,留给她可大有用处。   银狼王恶狠狠的看着她:“干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绾鸥忽然妩媚的笑了笑。   银狼王疑惑的看了看她,刚才还气势汹汹对他动手动脚,这转眼又扮起小女人来了。“算是吧!”   “就算你不是,可这具身体却是最漂亮的,水晶般的、剔透的、玲珑的,恩……”他又作了补充。   这只色.狼!压下心底的不快,绾鸥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最漂亮的女人当然要用最漂亮的镜子!”   “哦!”银狼王淡淡的应了声。   “拿镜子给我!”她摊开小手。   银狼王想了想,煞有介事的说道:“我忘了放在哪儿了?”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这样的宝贝……忘了……你……你……我要掐死你……”绾鸥纵身跃上去,扯着他的皮毛,气愤不已的骂道。那可是她想要回家的重要的、唯一的线索啊!   银狼王摇了摇身子,摔开她:“你不是说你能想到办法吗?”   “我……我……哼!掠就不会像你这么小气!”绾鸥搬出独孤掠压他,独孤掠无论怎么样凶她怎么欺负她,他不会想要杀了她,也不会小气他的宝贝,扬了扬手上的狼纹手镯,他竟然将兵符都送了给她。   “我要让你断了永远都想他的念头。”银狼王恶狠狠地说,那是摧毁一切的野性。   这只狼今天太反常了,绾鸥和他对打起来,她也正需要有人来出气。   出她窝在心里的一口恶气,这只狼,今天打死他,算他倒霉,趁他病了伤了,正好欺负他。   一银狼一女人在石窟窿里你追我逐,不遗余力的出手,银狼王的咆哮,绾鸥的尖叫,石窟窿的回声,很有点地震山摇时的疯狂和危险……   可是他们浑然不觉,一银狼一女人又都受了伤,他们像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在恍惚的精神世界里勿自挣扎和颓废……   曾经爱过的人,曾经受过的伤,曾经经历的痛,曾经饱含的恨……   就在这乱招乱式里尽情的发泄……   再发泄……   终于,两人闹够了,也都累了……   银狼王摁住她,翻转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不顾嘴里还在流血,双手箍紧她的腰,将她抵在窗口,不顾她的挣扎覆盖了上去。   绾鸥爬在窗口,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这是空中楼阁,他们住着的这个石洞,像传说中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一样悬浮在空中,如果刚才她执意要走,现在岂不是享受不到传说中园林和美景……   “满意吗?我将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一生……”银狼王将头搁在她的肩上,“不过,我会让你活着怀念我……”   说完他已经从背后进.入她高低起伏的身体,突如其来的痛楚,让绾鸥破口大骂,“恶魔……你……你居然……”该死的,他居然趁她不备直接进.入……   “我们不能……这样不好……”她无力的承受着他的撞击……   “你不觉得我们很像,我们都是被抛弃了的……”银狼王轻轻的说话,但身下却一点也不温柔。   绾鸥尽情的尖叫:“可我已经决定开始新的生活……”   “我也正在赐予你新生活……”感觉到她的放纵,银狼王更加疯狂,巅峰上的激情在半空中尽情的绽放。   “什么新生活……”她语不成句。   银狼王亲吻着她的发端,深情的说:“你会拥有我的血脉,带着我的宝宝……”   “不……混蛋……我不要……”绾鸥从激情中顿时清醒了过来,想摆脱他的控制。   银狼王哪容她逃避,紧紧的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你必须要……”   “我诅咒你永远变不回人……”又气又急的绾鸥开始胡乱骂人,他……他……真是个贪婪的、凶残的、狡猾的坏狼。   “即使这样,我也会让你生下我的狼崽……”没有任何温存,纯粹是身体的交集,银狼王开始疯狂的律动,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的嵌入他正在衰败的身体。“这样一来,你永远都是我的人,永远……”   “不……你这个疯子……我才不要生狼宝宝……”绾鸥绝望了,这只狼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生宝宝,说不定生出来还是狼宝宝,请问天,天理何在?请问地,地理何存?   “那可由不得你……”狂风骤雨的肆掠过她的身体,银狼王将体力和激情发挥到极致,播下专属于他的种子后,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温存和享受,即刻抽身。   “我恨你……我恨你……”结束了炼狱般的苦痛之后,绾鸥跪在地上哭道,与其留下来承受这样的羞.辱,她不如一狠心一走了之,还管他死活干什么?   血迹,染红了她水晶般的身体,银狼王刚才太过用力喷了她一身,现在的她,身嘶力竭,活像一个女鬼。   银狼王气喘吁吁的倒在了一旁,疲惫不堪但却依然尊贵无比。“如果恨你能让你记得我,你就恨吧!”   “我要杀了你……”绾鸥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沉默的羔羊(二)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解释,只是张开那对绿眸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她,像要将她看个够,仿佛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好!”他说。   绾鸥从石壁上取下一把锋利的尺来长的小剑,毫不留情的插入他的颈项之中。   血……从脖子处喷薄而出……   他伸出肉肉的厚实的狼爪,抚.摸着她恨意决绝却依然美到极致的小脸,“小豌豆,我的小豌豆……这把太短,换一把长的来。”   看着银狼王的血越流越多,他的狼爪最后落在她的锁骨上,那是他给她刻下的印记,永生永世都抹灭不了的印记。“我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你会,因为今天是你的排卵期,是最适合孕育宝宝的最佳时机。”他说,很像一个经验老道的父亲。   绾鸥手上一用力,刀子又插深了一些:“去你的排卵期,我现在只想杀死你。”何况,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理状况,哪里管它最不最佳时机?   银狼王的脸上越来越幸福:“如果她是个女儿,她会像她娘亲一样漂亮,她会在开满红枫的秋天出生,那将是个硕果累累的丰收季节……”   “你放屁,我不会生下来的,我不会……”绾鸥丢下了刀子,“你就在这里等死吧!”   苍天啊,她这是在杀他,为什么他还能笑得幸福像个大傻瓜?   他为什么还没死,一定是自己武功不济,一定是他的皮毛太厚,她才找不准他的大动脉,才不能一剑结果了他?   长剑?大刀?   她站起身,不顾身体的赤果,左手拿刀右手拿剑,齐齐的对向他:“你带着你的宝宝梦下地狱去吧!”   银狼王还是傻傻地笑着,傻傻地凝视着她,傻傻地幸福着,傻傻地等着她的刀剑齐下,最后带着不舍和留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混蛋狼——”绾鸥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抱着他愈来愈冷的身体,“我是想要杀你,可是我终究下不了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强迫我……你明知道我失去了掠已经崩溃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还一定要我生下狼宝宝……”   忽然,她想起了一个画面,拾起地上沾着狼血的剑刺入了自己的手腕,鲜血,一滴一滴流入银狼王的口中……   而此时,空中石屋也像气球一样爆炸开来,满天飞散的碎片,像刺眼的光芒照射她睁不开眼睛,而绾鸥自己,也在不断的坠落、坠落……   ※※※※※※※※※※※※※※※※※※※※   “绾鸥姐姐,绾鸥姐姐,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有只小手在拉她,让陷入黑暗中不断坠落的绾鸥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明天乌黑满碧的眼睛笑意盈盈。   清晨的太阳光芒万丈,从窗棱照满木床,然后滑过她的脚趾头,她的小腿,还有两只莹白洁净似玉的藕臂。   没有满身血污,没有浑身是伤,没有银狼王,没有空中石屋,没有扑倒与被扑倒,没有生死,没有杀人与被杀……就连通体泛着水晶般灿烂的手臂都没有半分伤痕,站起身,整个身体没有半分不适。   那么,她并没有遇见银狼王,也没有被他强迫要生下狼宝宝了……   开心的转个圈,沐浴在阳光下,真的,明天会更好!   太阳的光辉洒在她的身上,温暖怡人。   “绾鸥姐姐,你好漂亮!也很开心,我就喜欢你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明天执笔正在写字,见她像只蹁跹的蝴蝶在晨光中展翅飞舞,不由放下笔望着她。   绾鸥一甩盈袖,轻轻的勾住他:“一大早就吃糖,小心蛀牙吃光你的牙齿,到时候,你还没老就已经像老头子一样说话都漏风了。”   她是开心,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噩梦,这对她来说,比什么都开心。   银狼王没有带走她,也没有强迫她生宝宝,也没有要死不活,她也没有被他“欺负”的痕迹,而最后的一个动作,她亲自割腕滴血救他……   可她的手腕完好如初生的婴儿,粉嫩粉嫩,只是那只代表着兵符的狼纹手镯,在她的手腕上可以自由滑动。   不过一想起那梦,真是羞死了!   她明明是想着掠的,怎么能跟银狼王在半空的石屋里激情放纵呢!   “都怪你!”绾鸥甩出盈袖夺走了明天手里的笔,如果不是他昨天在山顶上说,喜欢就是这样手牵着手一直走,然后就是晚上躺在一起头挨着头睡觉,然后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她哪里会做到和银狼王那个还有生宝宝的桥段?   明天转而马步一扎,和绾鸥过起招来,他跟随师父一起练武,还没有机会拿出来展示过,难得绾鸥姐姐一大早起来,而且还有非常好的心情。   “希望在明天,明天会更好!”明天读着绾鸥飘飞在空中,随意而写下的句子,不断的鼓掌。   羊皮卷在空中飞舞,一直飞到了老人家的石屋,明天一路追了过去。   蓝蓝的天空,明净的天色,葱郁的山林,天真的孩童,还有慈祥的老人……大自然真有种可怕的力量,它能吞噬所有人的痛苦,然后告诉你,一切都会好起来!   “绾鸥姐姐,你快收起巫术,我抓不到……”明天在石屋外跑得满头大汗,还一直追着那块羊皮卷直嚷嚷。   绾鸥站在空地上,凝神望过去,她并没有动用巫术,可是空中像有一只无形的笔,在羊皮卷上任意书写,而且石屋中传出铿锵有力的话语:“孩子们,看好了:书在意,而不在形;腕在巧,而不在力;画在心,而不在手,意念控制需……”   沉默的羔羊(三)   这正是她怎么也理会不到的万氏巫术的最高层,她一直不明白巫术跟书画有什么关系,现在看见有人演示,才明白巫术的最高运用,是没有道具没有武器却能在如沐春风中杀人于无形……   那么,躲在石屋中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怎么能知道万氏巫术的最高层?   可绾鸥来不及思考,梦幻中的随心所欲的巫术已经牵动着她的所有注意力,融汇贯通在她的四肢百骸,高山流水似的笔画,静静地、轻轻地在心灵的扉页上挥洒,此时此景,完全带入靡靡之画卷了。   绾鸥从怀里掏出神笔,跟随着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的节奏,跟随着山峦的呼唤、大海的咆哮,再带动雷鸣闪电、风霜雨雪,在草木萌动、四季交替的变幻中,仿佛忘却红尘俗世间的一切烦恼、忧愁、欲.望和悲哀,注入了涤荡灵魂的画笔,让痴迷的心灵,轻如飘羽……   这种意念似的教学方法,绾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以前也听过意念似的治疗方法,通过人的意志力来治病。   今天在山林之中,得到高师传授意念巫术,她学得很认真,这毕竟是一个人一生中难得遇到的绝佳机会呀!   神笔书画在激越高昂时,仿佛巍巍高山飞流下来的瀑布,如鸣佩环浩浩荡荡不绝于耳,仿佛又置身于万马奔腾的古战场;神笔书画在飘逸超尘时,恍若梦幻,道不尽飘飘欲仙、悠然忘我,仿佛深入幽静的山林,倾听花草树木的呢喃和鸟雀们的啁啾……   “谢谢老人家,老人家高山不可仰止,江河不可阻挡的意境,使绾鸥受益非浅。绾鸥书畢时,飘然站立于石屋外。   此时的她,身轻如燕,心扉玲珑剔透如水晶,信心在躯壳里扎根发芽,人性在生命的长河中升华复苏。   石屋里传出话来:“你能理解多少就多少,巫术的高度从起源再发展到今天,不是任何人能企及的,以后对敌,切记意念的收发,重在意而不在形。”   “恩,绾鸥明白了!谢谢老人家的教诲。”绾鸥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达谢意。   巫术在历史的长河中,衍变无数,而它又不是靠武功有招有式有循,它其实是一种意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铿本身就是逍宣国的首席巫师,她已经到达了一个巫术的高级境界,现在绾鸥继承了她的身体,再经过名师的点拨,领悟又增加了不少。   “不公平,不公平……”明天大声嚷嚷道:“老爷偏心,只教绾鸥姐姐不教我……师父……我也要学用意念控制……”   万平从石屋中走出:“你是半路出家,学得太迟,根基没有绾鸥的好,等过几年学好基础功夫再跟老爷学……”   绾鸥听着他说的话,铿能位居权臣也不是没下苦功夫,她居然从小就学了巫术,难道这也注定她成为权势和被人利用的棋子吗?   “绾鸥……”   “绾鸥……”万平一连叫了好几声,绾鸥才凝神望向他。“平叔……”   “巫术大多数是靠天分,绾鸥姑娘天分不错,假以时日,必能大放异彩。”万平见她沉思不语,安慰着她。   然后她绾鸥就是力挽狂澜救江山于一线的武林奇葩了,想到这里,她不由一笑道:“作为铿的光芒,放眼当今天下,几乎无人能够遮掩,所以重生后的她也不会搅乱一池春水,让人家得了渔翁之利。”   她这句话一语双关,既强调了是铿的能力也透露了她已死的信息,而且表示了她的立场,不会再被谁利用。   可这话在万平和石屋里的老人听起来,就是江湖儿女的一番热血之话,不卑不亢虽锋不利且非常中肯。   “万平,你跟随绾鸥去吧!”老人家的话里虽是不舍,但却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万平一愣:“老爷,这……你怎么办……?”   “平叔勿急,绾鸥确实想要走了,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绾鸥还有事情没有完成,住在这清山绿水、云淡风轻的地方,真的不想走了。可是,如果不走,绾鸥心中始终有一个结,解不开也化不掉,老人家一眼看穿后生小辈的心思,还请勿怪绾鸥没有及时禀告。”绾鸥是越来越佩服这老人家的智慧了,他的洞悉能力非常之强,她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你可知道仇恨是一把双刃剑,在报了仇时也伤了自己……”万平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家阻止了。“万平,你随他去吧!”   “老爷……”万平忽然老泪纵横,想到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马上又要分开,而且小姐还要去找人报仇……   绾鸥走到他的身边:“平叔勿挂,绾鸥自己一人即可,你留下来照顾老人家,我们后会有期。”   “绾鸥姐姐,我跟你去,我保护你,我照顾你。”明天拉着她的手,很认真很男子气概的看着她。   绾鸥一笑道:“姐姐只是去做古董生意,你保护我照顾我干什么?皇城脚下那间一号当铺就是我的全部家当,怎么,你也想去发财呀?”   她不明白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变得这么凝重,那位老人家睿智、有深度,可平叔为什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真是的,莫非山中的人比皇城里的真挚,应该是这样子。   城市里的冷漠和乡下的热情,真是恒古不变的千年之说啊!   “我就保护绾鸥姐姐的古董安然无恙,那些地痞流氓统统不敢找上门来。”明天一幅大人的样子拍着胸膛说道。   “在御凰国里姐姐不怕,这里是五国之中最太平的一个国家,有爱护百姓的帝王,还有守护边疆的御狼王……”   沉默的羔羊(四)   “还有威震天下的银狼王,谁敢在他们的眼皮下耍流氓作乱呀?”绾鸥轻轻的说道。 w   明天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是我真的好想去玩!”   “那你跟我去吧!”绾鸥拉着他的小手,孩子嘛,总是想着玩,看着他欢呼雀跃,她想起了她的弟弟,不禁也是心中一热……   “明天跟随绾鸥先走吧,万平和我随后下山。”老人说道。   绾鸥一愣:“你也……要下山……”   “怎么……你嫌老头子残废?”话语里似有些凄凉。   绾鸥赶忙说道:“当然不是,如果老人家愿意下山,此刻即可与绾鸥一起,绾鸥佩服老人家的智慧和巫术,怎么会嫌弃呢?”   “是啊是啊,老爷,绾鸥姑娘不是这样的人……你待绾鸥姑娘像女儿一样,她会嫌弃你呢……”万平也连忙解释。   “啊……”绾鸥满头雾水,她自从穿越后就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和父亲的关爱了,突然之间有个人站出来,说:“我待你像女儿一样……”她还真适应不了。   “如果绾鸥姐姐是老爷的女儿,就是我们家小姐了。”明天忽然开了口。   天!她身份还真多……她赶忙瞪了他一眼,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万平一看大家都禁了声,连忙说道:“绾鸥姑娘,我的意思是说,老爷其实很疼你……”   “我知道我知道老爷子很疼绾鸥……”绾鸥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试问世上有谁愿意无偿救你,又有谁愿意教你巫术,又有谁担心你的安全,其实他作为一个父亲,确实是个好父亲,只是,绾鸥觉得,她只有一个父亲,就是现代的爸爸。别人再好,总是有点隔阂。   “那老爷,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既然老爷愿意与小姐一起下山,他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了。   老爷子说道:“绾鸥和明天先下山吧,我们明天再动身。”   绾鸥拜谢过两位老前辈明天别过老爷和师父后,两人手牵着手向山下走去。   万平送走他们之后来到石屋:“老爷,怎么不和小姐一起走?”   “绾儿受过伤害,她被养育自己的七公主陷害,她已经怕太亲的人了,不必过急,如果靠她太近,她反而会跑得更远。”坐在椅上的老人长叹一声。   “原来是这样,万平还担心你不高兴了呢?”万平推他出石屋:“小姐说,你要多晒晒太阳,房间太阴暗了。”   “绾儿此去必是找独孤掠那小子,那小子太过自以为是,绾儿必会吃很多苦。”老爷子面朝大山说道。   万平也叹了口气:“帝王生死未明,御狼王必是心急如焚,心痛如绞,他会不会对小姐不利……”   “那倒不会,那小子是独孤家的好苗子,小时候就不给任何人欺负绾儿,说绾儿是他们独孤家的人……只是后来……”老爷子痛苦得说不下去……   “老爷老爷……虽然万平当时不在场,可后来从魑魅来到中原也曾听说了这件事,是先皇对不起老爷……”万平赶忙送入一颗救心丹入老人口中。   老人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闭上眼睛沐浴在阳光之下,“今天的阳光真暖……”   ※※※※※※※※※※※※※※※※※※※※   明天牵着绾鸥的手,跳跃在绿树春色之中,高兴得无以言说,既可心下山去玩,还能和绾鸥姐姐一起,兴奋的两个脸蛋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顺着溪流一直往下走,明天停了下来:“绾鸥姐姐你休息一下,我去采些时果来吃。”因为山上并无存粮,他们下山时什么也没带。   “好啊!不要跑远了。”绾鸥说道。   “我才不会跑远,远了就看不见绾鸥姐姐了。”明天很调皮,也很信赖她。   看着他在阳光下活力十足,不禁羡慕起他的无忧无虑和年轻无畏来,坐在溪水旁再打量着自己,明凈的小溪不知疲倦的唱着歌哗啦啦的一直流,她拥有十八岁的身体,却有着二十五岁的灵魂,老了吗?   老了吧!竟然说起别人年轻来。   “啊……”明天的一声惨叫。   绾鸥双脚轻点,飞离地面,朝他飞了过去:“明天,明天你怎么了?”   “我被狼咬了屁股了!”明天哭道。   果然一群狼正虎视耽耽的围着他,绾鸥也不禁骇然,“你怎么跑进狼洞了?”   “绾鸥姐姐救我……”她惨兮兮的哭着。   绾鸥慢慢的走了过去,几十头狼一看见她过来,先是用绿油油的眼睛注视着她,然后在头狼的带领下,竟然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凝聚着意念的巫术,她丝毫不敢大意,明天是平叔的心头肉,可狼们也是凶狠十足的家伙。“我说,大家退下,卧倒在那棵树下。”   互相凝视了一阵之后,头狼率先去到一棵大树下,其余的狼也跟了过去,狼群是动物界最有秩序最遵守纪律的动物,他们凶残十足,但听从首领的指挥,当然,首领也是保护好自己的团队为己任。   绾鸥见巫术起了作用,才走过去,拉起明天,“你不是摘果子,怎么跑进狼洞了?”   明天嘟嘟嚷嚷的道:“我看见一只小狼崽好可爱,正抱着它玩,谁知屁股就被啃了……”   “你居然抱着狼崽玩……”绾鸥一手提着他的衣领出洞,“还不还给狼妈妈……母狼是最护狼崽的动物,你抱了人家的孩子,他不咬你才怪……”   明天放下小狼崽,谁知狼崽并没有回到狼妈妈身边,而是窜进了绾鸥的怀里,吓得绾鸥尖叫起来,这只毛茸茸的小东西,非但不怕她,反而是在她怀里乱蹭,还伸出爪子亲亲她的俏脸。   “我不要……”它令她想起昨晚的梦,银狼王给她种下了狼宝宝……   沉默的羔羊(五)   好恐怖呀!   绾鸥丢开小狼崽,拉着明天飞一般的逃走。 ..O   不是她毫无想象力,而是她一看到那只狼,那只毛茸茸的狼是从她肚子里跑出来,她就吓得魂飞魄散。   两人手牵着手跑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明天痛得龇牙咧嘴:“绾鸥姐姐,它们都很听你的话,你为什么还要逃?”   绾鸥倒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回忆昨晚的情节,那只狼在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很真实,真实到和他每次的姿势一样,就连动作都分毫不差,为什么她在杀死他后,会在床上醒来,而且毫无无损呢!   凝视着自己的一对手,她就算杀尽天下所有人,怕也是对他下不了手吧!   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杀了他,还是宁愿欺骗自己那只是一场梦!   可为什么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每次被那只狼那个了后,总是松散到骨头都似要碎裂开来,可这次,梦境之中非常暴虐非常血腥醒来却非常舒适。   太怪了,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明天,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宝宝?”绾鸥觉得症结应该在这里。   明天笑道:“我们都是从宝宝长大的呀!你看那只狼崽,多可爱啊,毛茸茸的像个小肉球。”   “不准提狼崽,也不准提小肉球……”绾鸥紧张的道,她已经开始神经,搞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场景。   从怀里掏出药瓶,“来我给你上药。”也不知道那狼咬得厉不厉害,不过母狼在护崽的时候,肯定是拼了狼命的,明天没有搭上这条小命都算好了。   “我自己来!”明天夺过药瓶,藏到大石头后面去。   绾鸥呵呵一笑,这孩子还怕丑,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她都见识过了,何况是个没有发育的小男孩。   “嗥——”   忽然,东北边传来狼声,向黑黑的草原山谷四处漫散,余音袅袅、如箫如簧、悠长凄远。   “明天!”绾鸥轻喝一声,有大群的狼群向着这边跑过来,“你是不是又偷了人家的什么东西?”   明天被她一吼,赶紧提着裤子跳了起来,“没有没有,那个母狼那么凶,我哪还敢偷什么呀?”   “那它们成群结队的去干什么?”绾鸥站在大石头上,看着它们呼啸着向前方跑去。   狼的速度不是一流,但耐力绝对是超牛的动物,个个吐着长长的舌头,拖着长长的尾巴,绿油油的眼睛闪着凶光,四蹄腾空向前窜去。   明天蠢蠢欲动:“我们去看看,或许狼群选首领呢!”   “不去,狼群选首领很血腥的,它们是靠战斗力决定胜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绾鸥拉着他要绕道走,狼是战斗着死的动物,当有一天,首领狼再也战斗不了的时候,也是在决斗场上死亡,这是它们残酷的生存方式,可也是它们最骄傲的生存方式,一个没有天敌的动物群种,却有着自己独有生存模式。   突然刚才咬明天的母狼也在这群狼里,它也看见了绾鸥和明天,随即长嗥一声,震耳欲聋。   “有人偷狼崽!”明天紧紧的挨着绾鸥。   绾鸥疑惑的望着他:“我们不是已经还给狼妈妈了?”   “是另外有人偷了狼崽,而且还不只几只。”明天说道:“绾鸥姐姐,你听到没?母狼叫得最为凄惨,就是失去了狼崽之后的呼唤。”   绾鸥心里一激灵,“是谁这么缺德,偷这些小东西?何况,没人吃狼肉啊,偷小狼来贩卖,做什么,难道还领养吗?”   “绾鸥姐姐,你都不懂常识的,春天是狼妈妈生狼崽的季节,我以前在街上乞食的时候,就听那些商人说了,春天第一窝的狼崽的皮毛柔软而光滑,最受宫廷女人们的喜欢,她们用来制作成衣衫,最是保暖,也很漂亮。亏你还做古董生意,连这都不知道?”明天扁扁嘴唇。   “哦……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些狼群去追回它们的小狼崽?”绾鸥问他,别看明天年纪还小,可江湖经验却比她足,对于大自然的认识也比她多。   明天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们要不要帮帮它们?”   “你说我们要怎么帮?”绾鸥也不禁担心。   “你使用巫术唤住它们,让它们带着我们去找小狼崽。”明天说道。   绾鸥牵着他的手准备下去:“你也会呀!”   “我刚才在洞里已经试过了,不起作用。”明天气馁的道,他就是今天刚刚在老爷那学了巫术,才敢去狼窝里掏狼崽玩,谁知被母狼狠狠地咬一口。   “那它们为什么听我的话呢?”绾鸥也觉得奇怪。   明天说道:“狼群只会听从头狼的指挥,为什么会听你的,我也不知道。”   头狼,是银狼王吗?   银狼王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女人,天,这也还有连带关系呀?   事不迟疑,绾鸥唤住一头大公狼:“带我们去找狼崽。”说完,带着明天轻轻地跃在了它的背上。   “绾鸥姐姐,你好棒啊!”明天在背后抱着她的腰,坐在灰色的大狼背上威风凛凛的驰骋。   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这是绾鸥第二次骑在狼背上飞驰,想起第一次,是骑在银狼王的背上,被他带到了边防在线,成功的阻击了塔巴的粮草和马匹,在御凰国里,狼群是人类的朋友,他们信奉狼为神兽,可为什么还有人掏狼崽呢!   “绾鸥姐姐,你快看!”明天叫了起来。   前面的马车旁,人和狼已经开始了战斗,以公狼和失去幼崽的母狼为首,向车旁的人们发动了攻击,等他们赶到时,双方都有伤亡,可失去了狼崽的母狼们,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疯狂的向抢夺它们幼崽的人们发动了致命的攻击。   沉默的羔羊(六)   “停下来!”绾鸥轻轻的唤一声,那些血淋淋的侍卫被越来越多的狼群吓得一直往后退,直到悬崖边。   虽然她已经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但还是受不了这种浓浓的血腥味道。狼群听到她的命令,停了下来,她骑在一头公狼的背上向前驰去。   “姑娘救命啊!”一些侍卫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全都叫了起来,他们之中,好些已经被狼咬死撕碎,再继续下去,恐怕是根本走不出这座山谷。   绾鸥望了一眼马车,极其豪华,不知里面坐了什么人,但这些商人真是丧尽天良。“你们怎么可以偷狼崽?”   马车里传出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姑娘对不起,我们是他国商人,并不懂得御凰国的规矩……爷,接下来应该怎么说……”   主事的是爷们,传话的却是女人,这是哪国商人?绾鸥不禁期待着看看。   “我们这就放了狼崽……马上放了狼崽……”女人仿似得到男人的指示,语无伦次的说道。   马上有侍卫在行动,从后面的几个马车里抱出一大窝子的狼崽,全都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母狼们一见全都跑了上去,各自叼回自己的幼崽。   绾鸥骑着头狼走近些,想掀开她的帘子看看是何方神圣,却不料那女人半解罗衫的钻出了马车,这倒让绾鸥一愣,瞧着她泛着桃花的双颊被漫山遍野的狼群吓得慢慢失去了应有的颜色,还有那小巧的果露在外面的双肩,双肩之下,是若隐若现的小巧的丁香乳。   天啊,两人居然在马车里……搞车震……不知道效果和宝马比起来怎么样?   她对于将女人推向风口浪尖自己却在背后享乐的男人没有一点胃口,伸出的手在接触到车帘时,又缩了回来。   “姑娘可否叫狼群散去,我们已经如数归还狼崽了。”在马车上挂着的女人再次说道,吓白了的脸色在望向能控制狼群的绾鸥时却是异常的惊讶。   “真是不知丑的妖精!”一直跟在绾鸥背后的明天忽然骂了一句。   绾鸥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未成年的男生跟着她,赶忙将丁香乳女人塞进马车内,然后拍了一巴掌明天。“小孩子,你懂什么是妖精?”   大家都是成年人,喜欢在哪儿整其实都无所谓,但整也整了,完事了男人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支使着女人用身体去又惑人。   “我什么都懂……”明天嚷嚷道。   “你还说!”绾鸥怒道,“小孩子不要去评论成年人,你再说,我让母狼又咬你屁股。”   不说就不说嘛!真不知道绾鸥姐姐怎么想的,居然为那种女人说话。   绾鸥望了望马车,转向狼群:“看看还有没有少了幼崽的,如果全都在,就让他们走吧!”   “嗥——”狼群齐齐吼了起来。   这是在感谢她,也是对马车上人的愤怒。   “绾鸥姐姐,他们好坏,应该将他们逼下山崖,生死自理。”明天忽然说道,敢抢他们的小狼崽,哼!   “绾鸥……”马车里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原来你在这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示意身边的女人继续说下去。“姑娘且慢,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我们此次只是今年春季的第一批掏狼崽行动……是炎纹国的皇宫里下了命令,我们商人要听命于朝廷,其实我们最惨……如果姑娘肯放行,我们这就出境。”   作为商人来说,无奸不商无商不奸,他们只会不计一切后果的赚钱,哪会管别人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绾鸥曾经也是都市中的白骨精,她做起销售来业绩很好,当然也用了不少非正当手段,对于商人的本性自是了解的比别人要多。   而且还是炎纹国的皇族下的命令,真是该死!   一想起君岫寒那个男人,她恨不得劈死他。   “次此放你们走,可以!但你们得保证永远不准踏入御凰国的领土做生意,更别论掏狼崽了。”   那只该死的银狼王死去哪儿了,有人欺负他的“部下”,他都不见踪影,真是奇怪?   “是是是!”女人赶忙答道。“谢谢姑娘……谢谢姑娘,我们快走!”一直不说话的男人也如释重负。   “嗥——”群狼再次齐声吼了起来,狼声震天,响彻云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可是你们也全都领回了自己的孩子,何况也咬死了这些侍卫,将这些战死的狼群拖去埋了吧。你们记住他们的气味,如果他们下次还敢来御凰国,我可不阻挡你们咬他。”绾鸥伸出手安抚着头狼,安抚着它们急躁的情绪。   “我已经知道了,如果银狼王在这里,定不给他们走出边境是不是?可是如果他在,这些商人也不敢放肆,更别论掏狼崽了,好了好了,气也出完了,就放他们走吧!”绾鸥笑着说道。   “嗥——”第三次吼叫时,是在赶他们出境。   狼群马上退散开来,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全都有秩序的排在了绾鸥的后面,怀着仇恨的眼光目“送”着他们远去。   如果绾鸥不是一直想着“狼宝宝”的事,精神有点恍惚,她就会发觉,今天放走的人,是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也会明白,狼群为什么对他们恨之入骨。   如果绾鸥不是因为讨厌那一类男人,才没有掀开车窗帘看清来人的真面目,她就会发觉,这种男人,该死,绝对应该千刀万剐。   马车越走越远,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的男人冷冷的开了口:“铿,难怪我的人找不到你,你原来居然呆在山上没有下来。”   沉默的羔羊(七)   “铿是谁?”倒在男人怀里,女人的小手伸向他的胸膛,不识时务的问了一句。 ..O   男人伸出大手抚着她柔软细长的脖子,然后“喀嚓”一声,美丽的人儿还沉浸在快乐与刺激中时,已经断了气,耷拉着脑袋:“一个你们所有女人都望尘莫及的人,一个我非要得到手的女人。”   人说胸大无脑,他拨弄着她激.情还未褪色的丁香乳,她一样蠢得像猪!   “来人,丢去喂野狗!”男人沉声喝道。   马上有侍卫进来:“是,太子殿下!”   君岫寒阴沉着一张脸,靠在马车坐垫内,盘算着如何走下一步棋。   ※※※※※※※※※※※※※※※※※※※※   绾鸥在明天的指引下采摘了些野果,说实话,她来到上古时候也有几个月了,可对于大自然还是不够了解,一个在都市呆久了的人,突然之间回归原始,看到猿人类说:“HI!你好!”然后像相知相交了很久一样,再用着手语比划着姿势进行交流都不足为奇。   两人背靠着背吃着鲜肉多汁的野果,看着没有散去的狼群其乐融融的玩耍。狼爸爸负责采集食物,狼妈妈负责安全防卫,狼宝宝们无忧无虑的晒着太阳,逗弄着狼爸爸采集回来的还是活着的小羊羔。   “明天,你说,如果从小将狼宝宝和羊宝宝放在一起养,它们是不是像现在一样亲密呢?”绾鸥忽然异想天开,歌不是都有得唱: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   明天乌黑满碧的眼睛一瞪:“绾鸥姐姐,你以为那叫亲密?那是狼爸爸故意留下活口,供狼宝宝学会如何捕羊,如何生存的技巧好不好?”   真是惭愧!   虽然惭愧,但绾鸥还是回瞪他一眼:“真是狡诈,你们御凰国的男人和狼一样凶残、狡猾!”   那么最初,她也是银狼王故意留下活口供他玩耍的那只“小羊羔”吗?他也是“欣赏”着她如何补吓破胆,如何哀泣着流着泪吗?也是供他打发没有记忆没有亲人的无聊生活吗?   哦!还有,那不就叫亲密关系,只是玩耍关系,终究,他还是“吃”了她,“吃”到她痛不欲生,“吃”到她尸骨无存,“吃”到她恨意绵绵……   恨吗?   恨吧!   哪个女人不恨被人强占了第一次,而且是绾鸥这种心高于顶倔强骄傲的现代女子。   可为什么又会想起他?难道没有独孤掠在身边,她就开始寻找一个替补填窗填床了吗?   还是诚如独孤掠所说,她爱上了他了?   不会,她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只是抗拒不了他,抗拒不了一只狼的野蛮的力气和偶尔的关心罢了,她是如此的寂寞,寂寞到需要一头狼来填补她的生活,她需要来自生活的勇气,来摆脱被奴役的命运,被控制的棋子,和“双蛇蛊”带来的灾难。   遥望远处,皇宫辉煌的屹立,千百年来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灿烂无比。   既下得山来,就要一一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对吗?绾鸥在心里问自己。   “走了!”吃饱喝足之后,绾鸥牵着明天的手继续上路,却被一只小东西抱住了腿。   四只爪子附在了她的脚踝边,睁着两只绿幽幽的眼睛望着她,似乎在说:“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明天,快抱走它!”绾鸥又气又急,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衰弱,她现在很怕看到毛茸茸的小狼崽。   明天嘻嘻一笑:“绾鸥姐姐,你连大公狼都不怕,为什么怕这个小肉球呀?”   看着跟满月小狗般大小的小狼崽在明天的怀里“呜呜”叫唤,绾鸥就头痛:“把它抱回去给它妈妈,我们还有更好玩的呢!”   她知道他喜欢小狼崽,可哄着他离开才行。   “小肉球没有妈妈了,绾鸥姐姐,它想跟我们走!”明天和它用脑袋互相顶了顶对方。   绾鸥放眼望去,所有的狼群都是以家族为制,再听从于狼首领,这个小家伙的父母刚刚就埋在了黄土之下了吧,“叫别的狼妈妈养,好不好?”   “绾鸥姐姐,你怎么这么没爱心,你不喜欢孤儿是不是?”明天生气了,脸涨得通红。   绾鸥一怔,她没爱心吗?恍然大悟过来,明天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太早失去父母之爱,对于残缺了的小东西自然会倾注于太多的精力。   “我怎么会不喜欢孤儿呢,明天不要生气了,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养它……”绾鸥头都大了,大孩子难哄难养,小东西更是让她看见就害怕……   明天不说话,紧紧的抱着小狼崽不肯松手。   “你看,小狼崽应该和狼群一起生活,对不对?我们人呢,也总是要与人一起生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懂吗?”绾鸥费尽唇舌,明天就是不说话的生闷气。   眼看天色已晚,她不由暗暗着急,晚上还要回到她的当铺里。   她本来个性就急,加上明天双不听话,一狠心转身就走:“你跟不跟来,不跟我就跟狼群一起。”   绾鸥知道他怕大狼,却又喜欢小狼,迈开脚步就朝谷外走去,可耳朵却在凝神细听他的动静。   果然……   他哭着跑了上来,“绾鸥姐姐不要扔下我……绾鸥姐姐等等我……”   绾鸥放慢了脚步,等着他追了上来,对一个孩子这么凶,她究竟是怎么了?何况这孩子还在她生病的时候捣药煮饭还哄她开心。   “绾鸥姐姐,我求求你带上它好不好?我养它……好不好……”明天依然抱着小狼崽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他摸着它的头,“小肉球,你求求绾鸥姐姐……”   沉默的羔羊(八)   绾鸥无力的站在风中,看着一个孩子和一只狼崽都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如果她穿越来此,只有明天这般大小,没有人疼她,她会怎么样?   “好了,抱着它走吧,不过不准叫它小肉球,另外起个名字。 w”绾鸥无论怎么样逃避狼宝宝的事情,可终是狠不下心拒绝一个孩子和一只狼崽。   明天一下子抹干了眼泪,乐呵呵地道:“你有新家了,小家伙,绾鸥姐姐不准我叫你小肉球,那叫你什么好呢?就叫后天好好?”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师父还有才!”绾鸥哭笑不得,“你叫明天,它叫后天,你还是留着你的儿子叫后天吧!叫球球吧!”   “绾鸥姐姐,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就叫后天。”明天开心的说道,抱着球球跟着绾鸥一直走。   绾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等你长大了再说吧!”又拿出手绢擦着他的鼻涕和泪痕,“做我的丈夫怎么可以流泪和耍小脾气呢!”   如果她穿越到一个养着纨绔子弟的豪门,或是做一个忍气吞声的童养媳,要她带着这么个小老公过日子,她可能一早就崩溃了,又或许被磨砺得乖巧动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目前考虑的问题了,如果……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她不是顶着铿的身份,她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受苦受难!   可是,如果她不是灵魂寄托在铿的身上,那么,又飘荡去了哪里?   不想这些烦心的过往,筹划一下如何过好她的小日子吧!   晚上的时候,终于带着一个男孩和一只狼崽回到了一号当铺,伙计小松热情的招呼着她,然后又拿这几个月的帐本给她看,清清楚楚写明了盈利是多少,当铺里存有哪些货物,哪些货物是值钱的古董。   “辛苦了,小松!”绾鸥望着他,从银库里支取了一袋银子,递给他:“拿着吧!”   “老板娘,不可以,我怎么可以拿这么多。”小松连连摆手。   绾鸥站起身环顾了四周,“这间店,有你打理我才能放心,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留着以后娶媳妇生孩子。”   这是什么员工,老板发奖金给他他竟然不敢要,想当初,她的销售提成和销售奖励老板是叫会计部的人逐个逐个核对无误鸡蛋里挑骨头后才“依依不舍”的付给了她,她当时就发誓,有朝一日她做了老板,定不会对自己的伙计小气。   今天难得碰到这么好的员工,所谓对外的销售员工重才,对内的管理员工重德,现在她救回来的小松是德才兼备,她这几个月都不在店里,人家帮她赚了银子,当然要分一点给他。   何况,如果是现代,那个店开了几十天,莫说几个月,老板一失踪后,员工可能将门板都拆了卖去,谁还会死守在这里等老板。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小松连声道谢。   夜已深,烛火随着风儿轻轻的摇晃,映在房间里,是绾鸥孤寂的影子。   明天和球球都已经睡去,她略略看了看帐本也打算睡觉了,忽然小松去而复返。   “老板娘,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小松似有点为难。   绾鸥侧头望他:“说啊,你老板我很随和的。”   小松像是忍了很久,嗫嚅着说道:“这个我知道,御狼王爷……他来找过你……”   “什么时候?”绾鸥一惊,难道他也在想着她吗?他终究是放下她吧!   小松见她很惊愕:“两个月前,他还带走了柳姑娘。”   “哦……”那一次,“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绾鸥望向窗外,月儿圆圆的挂在树梢,此时此刻,月圆人未圆。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再来找她呢!   忘了吧!   就这样忘了他吧!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难道要两个人都千沧百孔才善罢干休吗?   摊开掌心,他和她都有不同的生命轨迹,那么就此别过吧。   别过吧!   至少他的生命中还留下了她曾经的美好!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去。   这间当铺,从此以后就是她的家。   飘荡了这么久,第一次回到自己亲手建立的家,本应是温馨无比,可为什么在睡梦中总会梦到银狼王,还有那只狼宝宝,一身冷汗的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街上已经人潮汹涌,很多人跑着叫着往东边而去。   绾鸥无奈的笑笑,中国人真是可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特别喜欢凑热闹,一有什么大事小事就拼命钻,看热闹指指点点的多,办正事说在份量的话的人少。   “老板娘……”绾鸥刚走出房间,小松就迎了上来。   他已经买回了豆浆和油条,明天也跟在他的身后,还抱着昨天的小狼崽球球,两人一狼鱼贯而入。   “绾鸥姐姐,你居然现在才起来!”明天回到当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开始喂球球喝水。   都市人最奢望的就是睡懒觉,虽然穿越了时空,可绾鸥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来。   小松笑了笑:“今天我们起来后,本来要叫上你一起吃街上拐角那家吃早餐,可一想到老板娘昨天睡昨得很晚,我就带明天和球球一起去了。”   慢条斯理的吃着油条,这种没有经过天加剂的纯豆浆和油条,确实味道不错。“平时街上也这么多人早起晨运吗?”   “什么早起晨运,你以为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们都是去听消息了。”明天喂完球球水,又给它吃零食,看来小松带他买了不少的东西。   “消息?什么消息?需要这么早就去听?”绾鸥吃饱了,正准备出门,还是现代好,打开网络人肉搜索,连跳蚤的脚都不放过。   沉默的羔羊(九)   小松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后,沉重的说道:“帝王驾崩,御狼王即位。   不……   不会……   不会这样……   绾鸥倚在门框,整个脑袋一片空白,眼前都是那个风度翩翩、气质非凡的男人,他温润如月的笑容,他强大御凰国的抱负,他对于臣民的责任,还有对弟弟的疼爱。   不……一定是听错了……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老板娘……”小松发现了绾鸥脸色不对,急忙上前:“外界传言说是逍宣国的铿潜入了我们御凰国,君岫寒才以得手……”   又是铿!   如果小松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他热爱的老板娘就是铿,他会怎么样?是吓傻了还是拿起古董直接砸晕她?   “今天不开门做生意!”绾鸥向小松说,说完转身出门。   “绾鸥姐姐,你要去哪里?”明天过来拉着她的手,“绾鸥姐姐,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哭,我怎么会哭……”她是最没有资格哭的人,独孤恒的死,是她间接造成的,是她“铿”的身份造成的,而且同时断送的,还有她和独孤掠的爱情……   “帝王是好人,他被害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你哭也没有人会笑话你的。明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绾鸥点点头走出当铺,迎着风,闻着空气中泪水的咸味,已经过去七天了,她刻意不去关注关于皇宫里的任何消息,虽然早已猜到了今天的结局,可亲自听到,却还是悲痛欲绝到难以接受。   茶楼里人山人海,说书先生不遗余力的讲解着今天的盛况:   皇宫里今天奢华无比,帝王驾崩之后,御狼王即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御狼王现在是新的帝王,登基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为先王报仇。   你们没看到哇,新皇登基那气派,是自从御凰国建国以业最为隆重的一次,光是烟火就点亮了整个夜空,整个皇宫全部焕然一新,还有整个御凰国的军队都出动了……   再豪华的登基典礼,如果是因为兄长的死亡才换来的,绾鸥想,独孤掠也不愿意吧!   她没有再听下去,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独孤掠,他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做得豪华做得气派都是做给中原其它四国看的,他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掌权了御凰国之后,无论是从财力、军势力量,他都是最强的,虽然独孤恒已经死了,但谁也不能欺他御凰国无人。   这些说书的先生并不了解独孤掠的个性,所以他们说出来的东西传来传去,也就成了传说。   仰望着皇宫的方向,绾鸥思潮万千,掠……掠……   无声的呼唤,我在呼唤你……你可曾听见……   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整个街道没有因为谁的死亡便变得不同,人们茶余饭后谈论最多还是独孤恒和独孤掠两兄弟,当然铿也是他们的内容之一……   回到当铺里,小松不在,明天和球球也不在,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家。   绾鸥没有心思做生意,亦没有问他做什么。   她静静地坐下来,静静的呼吸,静静地用空茫的双眼望着空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去,当铺里的人也像是石化了一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亦都是很低很低的呼吸声。   “想他为什么不去看他?”最先说话的是老人家。   绾鸥抬头望着他,这才看清楚他,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亦刻满了曾经经历的艰苦的过往。   “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了勇气?”老人家再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绾鸥吃力的开了口,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没有想到被一个陌生的老头子猜中了心事。   老人家没有挑明她的身份,而是继续说道:“在这一次连环计里,君岫寒就是利用了你的身份,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铿的身份,才闹成今天的局面。   “可是错不在你,孩子!”老人家继续说道。   “我没有错……”绾鸥愕然。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她的错,居然有人为她叫屈!   老人微微深思了一下:“独孤掠领导的军队效率怎么样?”   “生死时速,绝对一流。”绾鸥见识过他的军队,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   “你们当初去渊山找小豌豆,是谁收到的讯息?”老人为她层层剥笋。   绾鸥回想了那天的情况:“掠说是写命。”略一沉吟,即刻又说道:“写命是掠情报工作组的人员。”   “恩,”老人点点头,“独孤恒收到独孤掠在渊山遇险的消息,又是谁收到的?”   “我不知道,等我们赶到帝王出事地点时,写命是和帝王一起的。”绾鸥说道:“你怀疑写命的情报有错?写命是绝对不会背叛掠的。”别的不说,独孤掠训练出来的将士是绝对不会有叛敌的。   老人家微微笑了笑:“我并没有说写命叛敌,只是单纯说情报上有问题,你认为写命不知道吗?”   心里一凉,绾鸥不是很明白:“你是说,写命知道掠和帝王的情报都有问题,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他们呢?”   “不全是,写命并不知道小豌豆的情报是假,但引独孤恒离开皇宫的情报他肯定知道是假的。”老人家分析道。   绾鸥不敢相信这样的推断:“不……不可能……你是说写命他……明知帝王会遇险,却还引他出宫……”   写命直接听命于独孤掠,掌握天下的眼线,过滤所有的情报,“不……掠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掠不是这种人……”绾鸥摇着头,脸色惨白,他们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相亲相爱的两兄弟啊!   沉默的羔羊(十)   江山同坐,女人同享,一向是他们的口号。 ..O   怎么可能?   绾鸥坚决不相信。   “傻丫头,你快被独孤掠给夺了魂魄了!”老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   绾鸥脸上一红,立即正色道:“老人家,你这话有问题,掠他从来就不觊觎御凰国的江山,每一寸土地虽然都是他打下来,然后给他兄长来发展壮大的,但他绝对绝对不会以杀害兄长作坐稳江山。”她了解他,他虽然狂虽然狠,但他有多爱他哥哥,甚至连女人都要送给他,当然这话她不能说。   “我有说是独孤掠下的命令了吗?”老人又叹了一口气。   “那……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绾鸥站起身来,直接跑去他身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直接告诉我谁出卖了帝王就好了。”   “在这场战争里,没有出卖和被出卖,只是各人的利益争斗,大家各为其主罢了。”老人凝视着她急躁的样子,轻轻的说道。   绾鸥凝神深思:“各为其主,御凰国不是独孤家的吗?难道……你是说他们的部下策划了这起阴谋……”   这太可怕了!   不,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绾鸥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荒谬,她已经习惯了在生意场上随时随地算计对手和揣摩他们的心思,这也就形成了她固有思考模式,顺藤摸瓜刨根问底。   难道因为她反了朱小七,独孤恒手下的众臣就要反了他吗?   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确实是这样……”老人微微一沉吟,“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从小就好,好到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开他们,即使后来独孤恒坐了江山,那么独孤掠也没有让任何人失望,收复失地,抗击外敌,训练士兵加大军事防御,两兄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将御凰国建设成了五国之中的最强大国家。”   “人们都说,患难能与共,有福不一定能同享!这句话你应该听过。”老人继续说道:“即使是同胞手足兄弟也一样,两兄弟的感情羡煞旁人,但对于两兄弟的拥护者就不同了。”   老人微微顿了顿:“他们都希望各自的主子能独撑大局,独孤恒的部下怕手握重兵的独孤掠血洗仙绮殿,他们必是排斥武将上朝廷,是不是?”   “是,我曾在帝王身边呆了几天,那些老臣是极力反对扩张领土和打仗,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呀!”绾鸥说道,她曾经和独孤恒一起看过奏折,多多少少也听到过。   “你还是不了解朝廷争斗,孩子,所以你才会被人利用。”老人说道:“他们为自己的利益,但却需要一个当头的为他们说话,那帝王的利益就必须要维护,而且功高震主,独孤掠越是强悍,就越会威震到独孤恒的利益,独孤恒失势,他们也就玩完了。”   “我明白了,无论帝王与独孤掠的感情有多好,他都是一国之帝,他也有自己的羽翼,他们一样会结党私会,所以没有想到独孤掠的人早看出了苗头,抓住一个机会马上反击,是不是?”绾鸥本就善于分析时势权衡利弊,现在经老人一点拨,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老人说道:“正是,写命明知道独孤掠遇险是个假消息,可还是传到了帝王的手上,于是五千精兵就被截断……然后发生的事情你都在场看到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绾鸥说道:“我们到了渊山,是真的遇险了呀!证明帝王收到的消息不是假的。”   “这也是问题所在,就算你们真的遇袭,但却不是写命的人传达出来的信息,是君岫寒或者是朱小七的人一早准备好的假消息,目的也是要消灭掉他们两兄弟。他们想要一箭双雕,而写命他们只是纯粹为了维护独孤掠的战绩,试想,一大队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人,后方的人不仅不给他们礼遇,反而是摆脸色经他们看,这在写命他们看来,是帝王对独孤掠的利用,利用完了之后就是铲除。”老人说道。   “狡兔死,走狗烹……”绾鸥没有想到这次的事件中,竟然还参杂了这么复杂的关系。“那独孤掠,他知道了吗?”   “独孤掠自是相信兄长,一如独孤恒相信其弟,只是生于帝王之家,就有太多的逼不得已,帝王,就是为了捍卫权利而生。独孤掠当时没有想到,现在岂能不知?”老人说道。   绾鸥凄苦的笑了笑:“掠要是知道这层真相,必是更加自责了……自己最信任的部下谋害了最亲的兄长……”当然还有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她本就觉得奇怪,经过老人家的抽丝剥茧之后,原来这次的朝堂之斗竟然因为外敌的侵入,画上一个悲惨的句点,是不是注定了生于帝王之家,就一定是冷酷决绝的宿命,仁义都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的独孤掠是独撑大国,金戈铁马、一呼百应了吧!只是在他心里,留下了永远的伤痕……   “老板娘,你回来了!”此时,小松已经端出来茶水和点心上来,万平也跟在后面。   “恩。”绾鸥点点头,“平叔你已经到了……那这位就是……老爷子……”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有这么睿智的分析和独到的见解,原来是平叔家的老爷子。   万平走到绾鸥身边:“老爷一直坐在门口等你回来……很是担心你想不开……”   所以才有刚才的那一番分析和见解,绾鸥感激的笑笑:“大家不用为我担心,我虽然生在天地间微不足道,但也是一个珍惜生命的人!”   人面桃花灿(一)   皇宫正殿。 w.5ye8.O   独孤掠坐在龙椅上,冷酷而杀伐的望着文武百官。   今天是他登基之日,本应是人生最开心的时候,却成了他人生之中痛苦的时候。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独自坐在这九五之尊上,而摆在眼前的事实,令他不断的沉溺,不断的痛苦。   所有的文官都是战战兢兢,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换了新天子,他们对于杀伐太重的独孤掠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日子照旧,新天子并没有出什么新法来对付这般文臣,他们甚是不解,可没有人敢问。   直到回到苍涛阁,米寿、棋玄、程洛、冷残随侍在侧,这里依然是他处理军机要务的地方。   冷清的宫殿,冷凝的气氛,冷酷的男人。   明月当空,独孤掠的脸色霜寒如月,而且比月更萧瑟。   “米寿、棋玄驻守皇宫,程洛、冷残随朕出发。”独孤掠安排自己的亲信。“无论是外敌入侵内奸作乱,听朕号令,杀无赦!”   米寿、棋玄都领兵将领,随即领命:“末将遵旨!”   “米寿统一号令所有军队,棋玄负责过滤情报及协助米寿,程洛、冷残我们走!”独孤掠一身便衣出行,走到门口又说道:“走之前,朕还要去一个地方。”   天牢。   写命静静地坐在地上,几日以来,他都在等,等门响,等主子走进来的那一刻。   这一刻,是他最开心的,也是最值得的。   当看到一身玄色的衣衫夹杂着冷酷与杀伐而来时,写命跪在了独孤掠的面前。“罪臣写命参见皇上!”   独孤掠一拳将他击倒,血从他嘴角流下,那双绿眸里丝毫没有掩饰的失望和痛苦,米寿、棋玄、程洛和冷残跟在身后垂下头不敢说话。   “写命罪该万死!”写命被这一拳击得跪立不稳,倒在了地上,他微微一笑,整了整衣容,再慢慢的站起了身,站得笔直。   没人看到独孤掠捏紧的拳头,只感觉得到他隐忍的怒气。“写命,你太让朕失望了!”   “写命知错,任皇上责罚,写命死而无怨。写命凝视着独孤掠的后背,静静的说道,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从谋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准备了今天的结局。   “你死而无怨?”独孤掠豁然转身:“难道皇兄就死有而怨?”   “臣对不起帝王,下到地府之后,必是向帝王陪罪。”写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独孤掠的眼睛,王爷,你可以杀我剐我,但是这步棋,写命走得无悔。   独孤掠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写命啊写命,你可知道你谋划的是我的兄长,我培养你们出来,你们竟然去算计我的兄长,你们算计兄长,等于是算计我,知不知道?”   他这话说得沉重之极,独孤掠没有用“朕”也没有用“本王”,而是用了一个“我”,从朝堂之上转到私人感情上,而且眼睛是望着写命身后的四个人,他们五个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们的能力是他教的,他们有什么心思他当然能看穿,只是,他当时一心为着小玩偶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米寿等四人肩膀一颤,他们自是知道写命在忙什么,可是他们并没有阻止,而是任他布了局,才害得帝王……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五个人都不作声,只地静静的听着独孤掠的训斥。   “你们五人与我亲如兄弟,如果下次谁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再擅自布局,无论是谁再犯我决不饶恕。写命,你认为你为什么能活这么久?”独孤掠的绿眸里盛满了伤痛。   写命听到这句话,马上也意识到了,他垂下了眼帘,静静的听着独孤掠再次说道。   “这一次皇兄命我不可杀你,他说你只认我做主子,半个江山在我手中,你们定是不会安心,现在他将整个江山交予我手,你们则会全力协助我壮大御凰国,早日一统中原。”独孤掠萧杀的脸上在讲到独孤恒时,有着不舍和眷恋:“皇兄还不知道你们这般人的心思?他养大了我,你们却将他害死,我情何以堪?”   “现在朕要出宫,你就在这里反思。”独孤掠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米寿等人跟在后面,写命目送着独孤掠等人远去,忍着身上的痛楚,身体站得笔直:“从您做王爷的那一刻,写命就将性命都交予您手上了,无论写命怎么对不起帝王,可这件事情,写命一定要做,主子,你可知道江山不可二主,不可二主啊!”   ※※※※※※※※※※※※※※※※※※※※   春天来了,冰河解冻,花开灿烂。   尤其以桃花最盛,粉红色的桃花开遍整个桃园,芬芳满屋。   炎纹国,太子宫。   以桃花布满的房间里,正是春色正旺时,明亮的烛火,缠绵的人影,交织在瓣瓣桃花上,更显得靡丽无比。   “寒,你又在想铿那个小溅人了是不是?”朱小七承受着君岫寒狂.野的抽.送,不满的嘟哝着。   君岫寒一把抓碎含苞未放的桃花,然后将花汁洒在她的颈部,让她在一上一下起伏时,蜿蜒而下。“如果你一早将她给了我,我还会只是‘想’她吗?”铿本是一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却被你权欲熏心拱手给了独孤掠。   朱小七又怒又气,但又被他死死的控制住,她本就是床帏豪放女,可恨的是今天君岫寒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对她呵护备至,又怜又爱,又猛又快,达到高峰的那一刻,才发现他早已启动了她身上的“双蛇蛊”。   人面桃花灿(二)   “不要……”绾鸥睡在床.上,痛苦的申吟,她以那只是个梦境,谁知醒来后还是感觉得到君岫寒在她身体里……   满屋的桃花,鲜嫩的花汁,他放纵的狂欢,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朱小七发出的快乐的声音,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君岫寒覆盖在她身上时得不到却又想我急切的占有……   怎么会这样?   闭上眼睛,全是盛开枝头的桃花,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感觉到她醒来,似乎变本加厉了。   绾鸥开始觉得害怕,她的身上像是装着一个跟踪器,就连她的反应都可以传达给君岫寒,这种“双蛇蛊”太可怕了!   “掠……掠……”绾鸥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是他教会了她怎么去享受欢爱,可也是他无情的甩开了她,亲情在他心中永远最重,是吗?   双蛇蛊是种超极厉害的蛊,无论两人相隔多远,只要一方得了操控权,便会清晰的传达信息,虽然古代还没有图文并茂的功能,可是在两性欢爱的事情上,没有了图片只有声音却更能撩拨人。   绾鸥本已是熟女,与独孤掠一起也曾尽情欢爱,现在在他离开的日子,却被人用“双蛇蛊”控制着承受仇人的欢爱,她真想马上就杀了君岫寒。   可君岫寒像是故意的,逗弄着朱小七欲求不满,然后再强悍的进入……   “铿,就算我现在得不到你,我也要你承受我……”君岫寒忽然柔情万千,惹得朱小七“哇哇”大叫,他当然是故意做给绾鸥看,他明知道银狼王和独孤掠都是疾风骤雨般的肆掠而过,偏偏给绾鸥种如沐春风般的美好欢爱,而且是在千树万树桃花开的时候。   “掠……掠你在哪里……你救我啊……掠……”绾鸥无助的弓起了身子,这种在意境在控制着她身体,让她气馁不已,可她不知道独孤掠此时正在茫茫夜色之中向前赶路。   淡定!   淡定,再淡定!   绾鸥知道没有人能救她,这种羞于启齿的事情她能告诉谁呢?   除了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独孤掠,还有就是银狼王,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她的身边。   当铺的外屋歇着的是明天、小松,再隔得远一点是老爷子和万平,个个都是男子,她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她现在正受着“双蛇蛊”的煎熬……而且这“双蛇蛊”传递的是狂放的欢爱……   拿起刀,轻轻的划下……   月光下,鲜血滴落……   纵情的欢爱嘎然而止,只有朱小七疯狂的嚎叫声回荡在耳边……   她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终止了这场荒诞的戏剧。   看着满室清辉下的血迹,绾鸥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是不是她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是不是她想要过上正常的生活,非得要推倒朱小七?   经过今晚的事情,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有些人,就算你肯放过,他们也是不会的。   推开门,走出房间,来到院落,寂静的院子里只有星星在眨呀眨眼睛,她一向不爱桃花,她只爱木棉花,现在的深圳,也正是木棉花开的季节了吧!   每天早晨,当她醒来,看到窗畔的木棉开花了,她就会收拾自己的好心情去上班,木棉花在寒风里大朵大朵的开放,犹如英雄的血,红得鲜艳,亦红得触目惊心。   然而她的血,终究是染不红御凰国的桃花,亦染不成那肆意绽放的英雄花!   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春天的夜里,一直等天明!   却还是等不回那个人,春回大雁归,黎明时分的鸟儿排成人字形飞回了它们窝,而她呢!   房间里也有一个人一直在注视着她,凝视着她手腕上的伤口,还有那一地的落花,她本应是千金大小姐,吟吟诗词画画山水,每天被亲情包围的一个女子,无奈命运的捉弄,让她从小就饱受人间疾苦,而且还沦为别人权势的棋子。   “孩子,等我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医好你的‘双蛇蛊’,我们就回魑魅去,不要留在中原受苦。”他说。   可知道,屋外的女子等待黎明的到来,屋里的老人,也在期待天早日放光彩。   在两人的共同期盼中,黎明带来了第一缕的光亮,老人推开了门,也来到了院落。   “早啊,孩子!”老人尽量让自己的语声变得轻松。   在这个冷凝的早晨,她本来已经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可老人的这句话,却像是三月的暖阳,温暖在她的心上,她不知道他从几时开始,喜欢叫她孩子,而她听着,也倍觉亲切,在这个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上古时候。   “早啊,老爷子!”绾鸥展颜一笑道。   落花在她的脚下铺了厚厚的一层,他推着轮椅向前进,压过鲜嫩多汁的花瓣,“这里的桃树也有些年头了吧,开久总会厌的,要不我叫万平去山上弄几珠别的树回来栽种,来年的春天就会开花了。”   绾鸥知道老人家看穿了是她将满树的桃花弄下来的,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心情不好,就拿树来发脾气了!”   只因为该死的君岫寒,在朱小七的身上铺满了桃花,令她现在一看到桃花就想吐。   “这样就好,心事不能藏着,藏久了人会生病的。我要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你要一起去吗?”老人直接开门见山,他知道绾鸥也是直来直去。   绾鸥歪了歪脑袋:“那个传说中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你也信吗?”   “我的一个最亲的人病了,我必须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给她治病,她是我世界上最后的牵挂。”老人家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深情的说。   人面桃花灿(三)   “那她好幸福啊!”绾鸥赞叹一声,“我也去吧,反正当铺的生意,小松一个人都可以搞定,我在店里,他反而还要忙呢!”   小松好比她的助理,既要看好铺子里的生意,还要照顾她的一日三餐,她也不喜欢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所以,老爷子提出要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她也欣然应允。   “目前我们要先找回羊皮卷,据说羊皮卷上面画了藏水晶头骨的地图。”绾鸥和老爷商议。   明天抱着球球呆在马车的一角落里玩,老爷子和绾鸥则是面对面坐着商谈关于水晶头骨的事情,万平驾着马车向西行驶。   这是一辆极其豪华和宽敞的马车,有点像现代的房车,这是绾鸥在古代马车的结构上改造而来的,既然要长途旅行,现在又有驾车“司机”,她当然要享受作为老板的待遇了。   “羊皮卷一分为二,上次你那本被朱小七抢了去。”老人家说道。   绾鸥叹了一口中气:“唉,我并不知道那就是藏着水晶头骨路线的地图,我只是以为,那是万氏巫术书罢了。”现在是小豌豆没有找到,万氏巫术书又被朱小七抢了去,“铿”呀“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我在现代生活受了老板的气,来到古代,谁知道老板更变态,更阴险,真要人命!   “那半卷你放心,我们会再拿回来的。老人家安慰着她。   绾鸥一听,信心来了,有老从家激励着她,她就觉得没那么气馁了。“你老人家是担心另外半本,是不是?”   老人家点点头,眼睛望向啊马车外的大千世界。   “那另外半本在哪儿呢?”绾鸥不禁好奇。   老人家收回视线,认真的看着她:“还有半本在独孤掠的手上。”   “在掠的手上?”绾鸥不禁惊讶,“掠怎么会有这个?”连她都不知道他居然有半张地图。   “掠曾经跟我说过,他需要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救帝王,他说帝王生病了,可是现在帝王已经……”绾鸥没有继续说下去,老人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的气氛顿时慢慢的冷凝了下来,只有明天逗弄着球球。   “老爷,绾鸥姐姐,既然新皇上有半张地图,我们就进宫跟他要嘛!”明天说道。   新皇上?好好的称谓。绾鸥失笑道:“这是什么孩子话?老爷子,你知道帝王生了什么病吗?”   “没有听人说过。”老人家摇了摇头,转而说道:“绾鸥,如果碰见了独孤掠,你能向他要那半张羊皮卷吗?”   “我……”绾鸥默然,她从来没有向独孤掠伸手要过东西,她从小就独立,长大后更是如此,凡事都是自己争取,从来不向别人伸手,而且是一个和她有着密切关系的男人。   何况,独孤掠说他需要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救独孤恒,虽然独孤恒已经死了,可绾鸥哪还能去揭他的伤疤呢?   “可是,孩子,我真的需要它来救我女儿的命。”老人家恳切的拉着她的手。这孩子太倔强,跟她娘一样,凡事都不肯低头,“你只是见着了独孤掠,跟他提,他给不给你,我们再作打算好不好?”   “那……好吧……”绾鸥不忍心拂他的意,他好歹也算她半个师父,古代很尊师重教呢,何况他一大把年纪还要为女儿操劳,那么她远在现代的父亲,是不是也是在想着她,期待她有朝一日打开门回去了呢!   “绾鸥姐姐,你带着我去见新帝王,如果他不给,我们就抢!”明天忽然将头伸向她的肩膀。   “你想被他扁,是不是?跟他抢?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几两重?”绾鸥笑着推开他,球球顺势爬到她的怀里。“唉,你这个小东西……”   虽然与球球的几天相处下来,绾鸥已经能适应它的毛茸茸和乖巧,但她却清楚,小家伙迟早要长大,到时候,也是一头漂亮的灰色的母狼。她轻轻的抚着它光洁柔亮的毛发,球球趁机在她的怀里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   这两天以来,一路上走走停停,不觉已是黄昏。   离开了御凰国,已经来到了炎纹国的边境上。   炎纹国的边境戒备森严,他们经过了层层盘查终于放行。   绾鸥觉得奇怪:“老爷子,我们一路上,似乎看到很多军队,而且不只是炎纹国的骑兵。”   一行人进到客栈落脚休息,万平则去打听消息,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回来说道:“我听到中原四国联合起来去攻打御凰国的消息……”   “为什么?师出无名,这不正是趁着御凰国出事,他们来挑衅吗?”绾鸥拍桌子叫道。“肯定又是君岫寒那个坏人从中调拨离间。”   “据说是因为上次帝王生日宴会上,都中了水晶头骨的毒,而且那些回国的使者全都离奇的死亡。”万平说道。   “水晶头骨的毒确实厉害,当时两棵千年铁树瞬间毁于一旦。”绾鸥对于那天在大殿之上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天下怎么会有君岫寒这种人渣?”   “掠现在还处于悲痛之中,也不知道有没作好防范,老爷子,这可怎么办呢?”绾鸥焦急的问他。   老爷子略一沉吟:“就算我们日夜兼程赶回御凰国到达皇宫,也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独孤掠有最新的情报信息,定能比我们早收到,现在不如我们跟在炎纹**队后面,见机行事。”   “这也对。”绾鸥想了一下,独孤掠的情报工作组有专人负责,肯定已经收集到了各方信息,那么她也不必要跑回去就只告诉这个并不可靠的消息。“事不迟疑,平叔留下来照顾老爷子,我先去军队踩踩点。”   人面桃花灿(四)   绾鸥换上了炎纹**队的骑士服,马上变身为一个好俊俏的小骑士,临走时,老爷子千叮万嘱:“不要与君岫寒正面交锋,探到消息即刻回来。 ”   明天和万平欲跟去,可绾鸥拒绝了,“我只是踩点,又不是去打架,人多反而更坏事,你们都在此等我消息就好。”   淡淡的月色,匆忙的行人。   夜行的人,总各有各的理由。   春花绽放的时分,映得天空一片芬芳。   绾鸥行进在匆忙的夜色里,融入了滚滚大军中,她用泥巴在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土色,这样就掩盖了她即使是男装也是绝.色,她和君岫寒打过几次交道,明白他决不是容易对付的。   驻扎的营地里,星星点点的火光为灰暗的夜色添加了几许生气。   绾鸥跟在一队哨兵的后面,和他们一起走遍各个营帐。   当其中一个营帐上映着霪糜的身影时,绾鸥不觉放慢了脚步,她能感觉一种熟悉的气息。   “宝贝,你将半张羊皮放好了没?”男人覆盖在女人身上,问道。   女人嘻笑道:“唉呀,早放好了,你今晚已经问了几百遍了,到底还要不要做?”   这一对狗男女还真是不知疲倦,绾鸥转身就走,怎么她一碰到他们,他们都在做那事。自从那天晚上,她割了手腕流了鲜血之后,“双蛇蛊”就没有发作,所以他们之间有哪些互动,她也就感应不到。   “因为我的情报反馈回来,独孤掠已经离开御凰国,向着炎纹国来盗取你那半张羊皮了。”君岫寒说道。   朱小七冷冷一笑:“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我们一人半张,要怎么样才能拼凑成一张?”   “你不如拿给我保管更稳妥一些。”君岫寒哄着她,开始了一次激烈的游戏。   “等你拿到了独孤掠的另一半,我就送这张给你。”朱小七又怎么可能是一点男色就能收买到她,两人即使是在水乳茭融时,也不忘互相算计。   君岫寒有些恼怒,但是又拿她没有办法,他对于棋子也是极尽所能发挥最大效果。朱小七于他来说,是目前最有利的一棵棋子。   然而他于朱小七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那么,能享受就享受吧,极尽所能的享受他的服务。   悄悄的离开,她可没兴趣看着她的仇人在春天里上演春色的大戏,然后确定了炎纹国大军行进的方向后,回到了客栈,说了这些情况,当然是省去了君岫寒和朱小七的身体运动。   “现在怎么办?君岫寒挖好坑,等着掠来跳了。”绾鸥回房换回女装,走出来后急忙问道。   老人微微一沉吟:“独孤掠竟然来得这么快?”而且他还在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这说明他……   君岫寒和独孤掠天生是冤家,两人一直斗,从少年时做王子时,就开始斗,斗江山到斗女人,现在斗谁先得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既然两人会在炎纹国相遇,那我们双管齐下,绾鸥和明天负责拿到独孤掠手上的半张羊皮,我和万平负责去拿朱小七的半张,这样一来,我们就凑成了一整张。”老人家说道。   绾鸥本也聪明,“老爷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和明天马上动身在来路上拦截掠,并告诉他君岫寒的行动,君岫寒既然是挖好坑,想必掠是轻骑出行,并没有带动他的军队。”   “正是!”老人家赞赏的点点头,“绾鸥,你有没发觉,你和独孤掠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我和他像?”难道就是现代人所说的夫妻相?绾鸥不禁莞尔。   “你们都太倔强、也都不肯认可对方,也都太骄傲,太执著,而且太认真。”老人家说道,“所以,你用能打动你自己的办法去软化他,他肯定会重新接受你的。”   “谁要他重新接受我?”绾鸥不禁脸红了,老头子说半天竟然为这个。   老人家挑高了眉毛:“难道你为他着急是假?难道你为他担心是假?难道你探消息也是为了出去透透风?”   “可是,老爷子你不知道,掠他一定会守着他兄长的遗言,他不会再对我动心,也不会再爱我……”绾鸥想起那在君岫寒告诉她时的话。   “你没有努力,你怎么会知道呢?”老人家看着她:“爱与不爱,不是一份遗言、一个命令就能决定的,你一直是个有勇气的孩子,怎么临阵退缩了?”   铿的勇气,当然不止是横刀立马血战沙场,可绾鸥的灵魂是现代人,标准的爱无能,你要她怎么去努力?   “这些不是我目前考虑的问题,老爷子,如何拿到半张羊皮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绾鸥岔开了话题,她不想与任何人讨论“爱与不爱”的问题,她不是个抱着爱情吃饭睡觉的小女生,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关键是,她也太爱面子,她可以为他统一中原扫除前行的障碍,却只字不想提一个“爱”字,因为他的不能爱,所以她也不要爱。   老人家点点头:“你的巫术已经大有进步,随便召唤神灵皆可保得平安,你和明天先去吧!”   “那也是老爷子教导,才得以用意念来控制,朱小七这人比君岫寒还深沉,虽然她的武功不怎样,但老爷子和平叔一定要小心,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绾鸥说道。   四个人分两边行动。   绾鸥带着明天在茫茫夜色里出发。   明天抱着球球一边走一边生闷气。“绾鸥姐姐,你为什么要喜欢新皇上?”   “谁说我喜欢他了?”绾鸥这才发现他皱着眉,往常只要说跟她去哪里,他都是欢呼雀跃,可今天晚上却是闷闷不乐。   人面桃花灿(五)   明天马上笑逐颜开:“你不喜欢他就好,我们走吧!”   现在轮到绾鸥有一丝不舒服的情绪了,她要控制自己的喜欢,像用意念控制巫术一样,“我们只是去找半张羊皮罢了!”   既然水晶头骨可以治愈百病,那么即使再强大的“双蛇蛊”也不在话下了吧,绾鸥也得要为自己打算,难得有一个志同道合的老爷子与她一道,她当然乐意多个帮手去找传说中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了。   ※※※※※※※※※※※※※※※※※※※※   皎洁的月光渐渐隐退,行进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消失的山脉,还有绿色的森林,烟云流动的地方,仿似行进在缥缈的梦幻之中。   这一行十来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士,当然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越是凶险。   独孤掠骑在他黑色的大骏马上,一身玄色的衣衫衬得他更加阴冷酷绝,后面随行的还有冷残和程洛等一行十人轻骑。   “雾越来越大,我们已经进入炎纹国的边境,大家小心!”独孤掠双腿一夹马肚,大黑马风驰电掣般的飞奔了起来,随后的马匹紧紧跟上。   虽然大家都化了妆,掩盖了本身的样貌和特色,但独孤掠天生萧杀的气息穿透层层浓雾,已经一早传送到了炎纹国中。   冷残打开了归玄紫光,扫去丈余范围内的浓雾笼罩,但骏马奔跑的速度,瞬间又被掩盖。   独孤掠的绿眸本身能穿透任何障碍,浓雾对于他来说,并不会拖垮他的速度,可是程洛他们必须依仗冷残打开的归玄紫光才能看清楚道路。   在大草原上奔驰,又是在浓雾中穿行,没有人带领,恐怕是连方向都不知道了去。   “嘀嗒嘀嗒”的声音清晰的回响在草原上,草原上的雪刚刚融化,崭露头角的新嫩草芽正在呼吸新鲜空气,就已经被忍了一个冬天的小绵羊们吞入腹中。   感觉到外来者的“入侵”,绵羊们发出“咩咩”的叫声,然后又继续它们一天之际在于晨的青草之旅。   “公子,感觉不对劲。”程洛趁着朦胧的紫光,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他们出外秘密行事,当然不能叫皇上,冷残一听非常有默契的熄灭了归玄紫光,一行人原地停了下来。   独孤掠打量着草原上的状况:“我们被一群绵羊包围了!”   众人的眼睛看不到,可耳朵却变得更加灵敏,偌大的草原,只有绵羊贪婪的啃着含着露珠的嫩草芽,吮.吸着春天的甘露,像饥渴的情人在蓝天白云下春风春雨如胶似漆尽情享受他们的久未重逢。   “炎纹国的男人就是一群绵羊,我们御凰国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狼!”冷残重新准备打开归玄紫光。   众人一起笑了,御凰国的男儿,上至天子,下至臣民,无不是执着而厉害的狼。   程洛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风车,托在手上,然后闭上了眼睛。倏然睁开时,正好看到独孤掠的脸上也变了色。   “公子,绵羊没有问题,浓雾也没有问题,可就是太诡异了!”程洛把玩着风车,冥思苦想,一进到草原,他就发觉了有一丝若不若无的气息在飘荡,他已经用随行的风车检测过周围的环境,都没有问题。   “冷残!”独孤掠轻喝一声,冷残马上熄灭了归玄紫光,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周围的变化。   “是狼群!”独孤掠放在脚踝处准备抽归墟剑的手一松,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御凰国的真命天子,狼群亦是御凰国的守护神灵,真命天子所到之处,守护神灵亦有,本是不足为奇的事。   “君岫寒真是个混蛋,明知道狼天生就吃羊,还在草原上故弄玄虚。”程洛忍不住骂道。他是大夫,他专门为世人解毒,而君岫寒本有天赋,却全用在了害人下毒和阴谋诡计上。   冷残微微翘了翘唇角,知道他还在上次帝王生辰盛宴时,没能解了君岫寒的水晶头骨之巨毒而大为恼火,随行的人听他这样一说亦摇了摇头。   “有狼群守护我们,公子,我们继续前行。”后面的人也说道。   虽然现在是踏入炎纹国的领土,但似乎有了狼群就变得安心了很多。   独孤掠微微点头,在双腿一夹马肚时,突然暗哑道:“等等!”大袖一挥,散开雾气后,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狼群,它们吐出长长的红舌头,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发了疯一般的冲向绵羊群,绵羊群此时像吓傻了吓呆了一样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任狼群冲进来,乱咬一气,甚至连叫声都没有,就无声无息的卧倒在一旁。   看着上千只绵羊群在逐渐缩小,而更多的狼群吐着长长的舌头,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呼啸而来,甚至,它们利用身体健壮的优势,直接越过了绵羊群,向着独孤掠恶狠狠地冲了过来。   冷残剑一抡,独孤掠已经制止了他,“别杀狼!”   “公子,这狼群来势汹汹,不是善者啊!”程洛用随身的药粉一洒,暂时抑制住了汹涌澎湃的狼群向他们潮水般的涌过来。   早晨的雾水洗去了独孤掠脸上的化妆,冷酷的俊脸上是莫可限定的寒冷:“御凰国的狼群从不主动攻击人类,你们看,已经有人掌握到我们的行踪,占住了先机,等着我们一脚踩入大草原的陷阱了。”   “有人对狼下蛊,令他们攻击我们?”程洛对于巫术也是略知一二。   这个时候被他们嘲笑的绵羊群却成为他们免受狼群袭击的第一道保护屏障,众人心中都没有了底,等这些天然呆羊一被噬血的狼群全部咬死,他们也将沦为狼群的早餐,抑或是他们奋力杀死它们?   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是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人面桃花灿(六)   “球球,别跑!”明天正在草原追逐着小狼崽球球,球球一到了草原,就特别的兴奋,同时兴奋的还有明天。   绾鸥跟在他们的身后,思绪万千,她未知的明天,让她早已失去了应有的青春和活力,心灵的枯竭并不可怕,她只怕哪一天,她的身体开始枯竭,直至灰飞烟灭。   那么,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真的存在了,能够拯救她吗?   “球球……”明天惊叫了起来,“绾鸥姐姐……”   “怎么了?”绾鸥收回心神,将明天护在身后,手上的巫术已经凝聚在手上。   明天从她身后探出头来:“他抢了我的球球!”   淡淡的月色下,有轻微的雾笼罩在周围,绾鸥手一挥,雾气散去时,她也看到了这辈子最想快意恩仇一剑刺穿的人:“君岫寒!”   “其实我最想听你叫寒,那样让我觉得温暖。”君岫寒站在她的面前,后面是一字排开的炎纹国的骑兵。   绾鸥暗叫不好,君岫寒是个太强大的敌人,他掌握了她的一切行踪,当然她不知道,那天在山谷掏狼崽的商人就是眼前的男人,君岫寒回到炎纹国之后,就密切布控了眼线。   “一个心若蛇蝎的人,即使全球变暖冰河解冻也不能暖化你,你就等着堕入千年冰山之中吧”绾鸥毫不客气的讽刺他。   君岫寒不以为意:“即使是千年冰山,有你温暖我就够了。铿,过来我身边。”   “真没见过天下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你处心积虑在此设伏,怕不只等我这么简单吧!”绾鸥忍不住破口大骂。   君岫寒脸上一冷:“带你去看一场戏!”   “我没兴趣。”她直接回绝。   君岫寒轻轻的笼了笼长袖:“如果是关于独孤掠呢!”   “掠……掠那么聪明,怎么会着了你的道?”绾鸥不肯相信。   “放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你乖乖跟我走,我带你去看你的男人匍匐在我的脚下;第二条,我不介意动武,‘绑’着你,还是去看你的男人匍匐在我的脚下。以示诚意,我将它还给你。”君岫寒说完,放开了球球。   明天正欲去抱小狼崽,绾鸥低声喝斥:“小心有毒!”这个男人五毒俱全,谁知道他在提着球球脖子的时候,有没趁机下毒。   “有什么毒比‘双蛇蛊’厉害?”君岫寒一背袖子。   一提到“双蛇蛊”,绾鸥就想起桃花铺满的晚上,他怕是已经就掌握了她的行踪了吧!要不然,他怎么会性致勃勃的传达宫帏秘事。   她连“双蛇蛊”都中了,还怕其它什么毒不成,从地上抱起这个小家伙在怀里,绾鸥权衡了一下,如果她要和他硬拼,她哪能拼得过他黑压压的铁骑军,到时候被他绑着,他指不定还怎么羞辱她呢!   “好,我跟你走,如果你想要我看掠臣服于任何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她手指一动,掀翻了君岫寒身后的骑士,一手拖着明天骑到了马上。   拖得一时是一时,到时候再随机应变了。   绾鸥和明天共乘一骑,和君岫寒在草原上奔驰了起来。   铁甲部队在草原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马蹄,也卷起了一阵阵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   清晨的太阳清新无比,而且草原上的太阳更让人觉得灿烂无比。   雾气已经散去,独孤掠等十来人骑在马背上,看着满地狼籍的绵羊尸体,那些横七竖八的绵羊还没有来得及雀跃欢呼等了一个冬季的新芽,就已经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狼嘴里。   “大家跟着我,往西边冲!”独孤掠已经抽出了红墟剑,西边有座山,即使有狼群跟着他们也能脱险,在茫茫大草原毫无遮挡,只能是沦为草原狼的人肉午餐。   程洛两只手都准备了药粉,他已经尽力拖住和控制正在向他们靠近的狼群。“如果绾鸥姑娘在就好了,她能解开狼群所中之蛊。”   众人都知道了绾鸥就是逍宣国的首席巫师“铿”,他们也都在渊山见识了她强大的巫术,忽然在异国边境上遇险,程洛忽然想起了那个绝美又可爱的女子,他怎么也不能将那个懂得很多奇异知识的女子归类为江湖人人闻之色变的“铿”。   冷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程洛还不知道独孤恒中剑时的遗言,他们的主子和绾鸥姑娘根本就没有了结果……   “有骑兵!”独孤掠似乎没有听到程洛说什么,现在陷入了双重陷阱中。“果然是君岫寒的军队!”   他光听马蹄声就已经知道是君岫寒的骑兵,这两人交手了很多次,也都是知己知彼,想要中蛊的狼群控制我们,然后再来一网打尽,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当君岫寒赶到时,看着满目怆痍,只是微微翘了翘唇。“独孤掠,早上好啊!”   “可惜没有达到你的理想。”独孤掠冷酷的瞪着他。   两人都是绿眸,视线在空中相交,都是不将对方置于死地不罢休的残酷眼神。   “你认为你今天还能走出本太子布下的局吗?”君岫寒气势凌人。   独孤掠不屑一顾,冷哼一地声道:“朱小七呢?叫她交出半张羊皮。”   “朱小七不在这里,有一个人,你应该比朱小七还想见她。”君岫寒得意的一笑后,他稍稍驱马往旁边一挪位,绾鸥一身素白的妆扮就映入独孤掠等人的眼里。   程洛一见,兴奋的大叫道:“绾鸥姑娘,君岫寒在狼群身上下了蛊,它们现在要攻击我们……”   绾鸥只是微微扫了一眼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君岫寒的把戏,他的卑鄙程度还真有点难度,她望向了君岫寒,“他还是安然无恙!”   人面桃花灿(七)   她爱的男人,就算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也是笑傲天下的大枭雄,怎么可能会臣服于任何人。 w就算目光没有望向他,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是最出众的最出彩的一个男人,她的独孤掠,岂是几只草原狼就能吓住了的?又岂是利欲熏心的君岫寒所能控制的?   独孤掠望向她时,她正好侧头和君岫寒说“他还是安然无恙”这句话,她的神情一派自然,她的脸色有微微的霞光,她不是被君岫寒劫持?她竟然和他的仇人站在同一战线,在看他的笑话。   “杀出去!”独孤掠烟火大的望了她一眼后,明知道在战场上她就是独一无二的铿,她是战争机器,她是冷血无情,他又何必还有一点点挂怀?   飞奔起来的速度,腾空跃起了丈来高,红墟剑一出手,必是见血锋芒。   “掠不要——”绾鸥惊呼道,手中的盈袖已经挥了出去,卷在了他的红墟剑上。   独孤掠一脸冷酷:“我今天不想杀你!”   杀她?   整个身体都被他威力至极的一剑震得摇摇欲坠,绾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想要杀她,只是今天不想?   “有仇必报,你是知道的。”全天下谁不知道君岫寒是他的敌人,她竟然一离开他,就投入了君岫寒的怀抱,而且问着他怎么还可以安然无恙,意思即是怎么还没被狼群撕碎用来裹腹。独孤掠手中的剑又加重了力道,将她似彩虹般的盈袖片片斩碎,飞舞在草原下的天空里。   他要杀了她来报仇!   他还是认为都是她的错,是吗?   他将兄长的死都归在她的头上,是吗?   下一剑再出手时,她整个人就好像这片片盈袖,破碎不堪了,是吗?   可是,这些狼就和你的性格一样,有仇必报,你今天杀了它们,在成千上万的狼堆中,又怎么走得出去?何况还有在一旁虎视耽耽的君岫寒。掠……掠……你怎么可以……   “嗥——”受了惊的狼群开始疯狂向独孤掠十来人冲击,现在就算独孤掠不想出手杀他们都不行了。   “明天抱紧我!”绾鸥已经来不及思考,十指嵌入正步步后退的马儿的脖颈,载着她和明天的马一疼,瞬间腾空跃起,飞离了君岫寒的身边,直直的冲向了狼群之中。   “小玩偶——”   “铿——”   独孤掠和君岫寒同时叫出了声,她的疯狂令两个身经百战的男人都变了脸色。   血从马的脖子一直洒向宽阔的草原,闻到血腥的狼群更加肆无忌惮的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向她冲了过去,明天的小手紧紧抱着绾鸥的腰,一颗心脏急速跳动。   两人大男人同时跃起,却也同时被呼啸而来的狼群困在了原地。   红墟剑一扬,一片红光笼罩在周围,狼群不能近身,可程洛却急忙道:“公子,绾鸥姑娘想解除蛊,她没有要害我们。”   独孤掠当然知道绾鸥不会害他,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是铿,他从来就没有防备过她,他相信她,只是他在生她的气,她怎么可以旁若无人的和仇敌一起来此。   君岫寒此时就算想去救也有心无力了,灰色的狼群中只有一个素白色的小点,他无论以什么速度冲进去都只会是尸骨无存。   但绾鸥也听不到他们在吼什么了,她只知道此时的她,好勇敢好无畏,就像电影里的英雄救帅哥,浑身充满了正气凛然。“解除诅咒!”绾鸥一声轻喝,但是汹涌而来的狼群还是恶狠狠地咬死了她的马。   “绾鸥姐姐!”明天一急,马被狼咬死了,接下来就会咬他们了。   足尖在惨叫的马背上轻点,整个人如蹁跹的蝴蝶飞舞在空中,此时狼群更凶狠了,“绾鸥姐姐,快解咒,你刚才没有解到。”明天在一头狼的牙齿划过他的足踝时大声叫道。   惨了惨了!   今天英雄救帅不行,反而被狼咬死,绾鸥吓白了脸色,她知道一旦落地即是这群被蛊惑心智的狼群的口中美餐。她很少冲动,在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冲动的缘由因为那个叫做独孤掠的男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狼群咬死,即使他说他要杀了她,她还是不能!   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她已经在洁白的天空里飘升,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   多年以后她再想起这一幕,都觉得心有余悸,她一直以为自己爱无能,可是她却能做到为一个爱的男人不怕去死!在生死失控的瞬间,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连死都不怕,居然害怕去爱一个人!   她向苍天许愿,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她会好好的去爱身边爱她的人,或是那只狼,无论别人说什么,她爱了就爱了,无怨无悔。   听说,人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才会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是不是想明白了,也就……play-over了……   她等着跌下来迎接疼痛的时刻,却听到了最为雄壮最为动听一声吼叫:“嗥——”   仿似从天而降,一头银白色的大狼映入眼帘,他撑掌跃起,优美的身形凌空翻滚,好像一道银光划破长空,等到落地时,绾鸥和明天已经被这只巨大的白色凶兽搂在怀中,那冰绿色的晶眸睨视一切,他用钢针似的胡须怒气万丈的触了触她的雪颈。   抚摸着他光莹洁白如往昔的皮毛,绾鸥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苍天一定是听到她的许愿了,失踪了一个多月的银狼王居然在不是月圆时的白天出现,而且是在救她于危难之中,虽然像电影中的桥段一样老套和庸俗,可她喜欢这份古老的俗气。   人面桃花灿(八)   “银狼王!”明天赶快激动的大叫了起来,传说中的御凰国的神兽,“苍天真是有眼,绾鸥姐姐……银狼王好威风啊……”   “嗥——”再一声震天响的吼声响彻云霄时,所有的狼群停止了进攻。   独孤掠的红墟剑正刺中一只头狼的脑门,看到狼群眼中的凶光渐隐,而且整个狼群又像潮水一般的退去。   绾鸥站在银狼王的右侧,听着他从嘴里念了一串不明白的文字后,所有狼群清醒了过来,一场人狼的大战暂时画上一个逗号。   但是银狼王恶狠狠的盯着独孤掠,盯着他的红墟剑上还在滴落的鲜血,那全是狼群的血迹。   而这一边,君岫寒万万料不到他布置了“铿”都解不开的蛊,却被从天而降的银狼王破坏,他也没有看过这头巨大的银白色凶兽,果然如传说中的威武雄壮,还没来得及反应,狼群已经开始全面反攻他们。   现在这些大灰狼们都是清醒的,受到银狼王的指挥后,又看着倒在地上被独孤掠等人杀死的同伴,只得将一腔怒气都撒在君岫寒的骑士们身上。   “太子殿下,快退回城。”海姆知道塔巴就是在乾闼一战中,被银狼王打败且羞辱,现在被他们愚弄了的大灰狼势必会反扑。他们也了解狼的习性,贪婪而且执着,凶残而且记仇。   君岫寒也是审时度势的主将,看着站立在银狼王侧的绾鸥,不甘心的吼道:“全部撤退!”   可狼群们哪容他退回城,四蹄腾空奋起直追,独孤掠们刚刚和狼群的血战结束,君岫寒们这边又已经开始了……   绾鸥没有理会君岫寒那边的战况,她只是静静的站着,深深地凝视着噬血的独孤掠……   而独孤掠隔着包围着他们的狼群,受银狼王的命令,还有一小部分狼群围着独孤掠等人。也望着这个什么都敢做却不敢爱的的女人……   两人谁都不会想到,再次见面时,竟然是在异国他乡,而且被敌人包围的时刻。   “掠……”绾鸥轻轻的唤了一声,我想你了……   红墟剑上的血迹轻不可闻的一颤抖,随即恢复了平静,独孤掠像一块化石,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冰绿色的眼睛也是茫然失神的。   “掠……”她轻轻的再唤了一声,我想我爱上你了……   独孤掠一身玄色的衣衫翻飞在风里,银白色的头发也散乱了,像一个修罗一样痛苦的看着她,该死的,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掠……”她轻轻的又再唤了一声,我想留在你身边了……   “恩……”这一次,独孤掠应了她一声。   程洛在背后看得干着急,他家主子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无论以前绾鸥姑娘有什么过错,今次可都是拼了命的救他们。   “你答应了么?”绾鸥期待的看着他,她听见他应了一声……   独孤掠依然冰雪般寒冷:“应了什么?”   “没……没什么……”绾鸥凄美的笑了笑,她原来那些话都说不出口,她想说她想他了,想爱他了,想留在他身边了……这些都是留在心里的话而已,她终究是说不出口,她没有勇气,她鄙视自己。   “我们走!”独孤掠心一横,用剑尖直指狼群:“让开!”   狼群被他萧杀的地狱气息波及,全都望向了银狼王,银狼王注意着君岫寒那边的状况,短短一瞬间已经是人和狼都各有死伤,惨叫连连,凄厉至极。   “你就是当今新皇上?”明天拉着绾鸥的手,他看得出他就是绾鸥姐姐在乎的男人。   独孤掠冷哼一声没有答他,而是将目光聚集在了远方。   明天气愤了:“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这么傲慢,绾鸥姐姐为了救你们差点被发了疯的狼群咬死,而你一句多谢都没有,还要摆一张臭脸给我们看,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绾鸥姐姐……”   “明天,不准胡说……”绾鸥制止了他,“他就是这样子……”   明天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她:“他这样子,你还那么喜欢他,天天想着他呀……”   “明天……”绾鸥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却飘向了独孤掠,他依然不为所动,罢了罢了,就算她想爱,他也不想要了吧!   明天挣脱开来,仰望着孤傲冷绝的独孤掠,非常认真的说道:“你的心跟你手上的剑一样绝情,这样也好,绾鸥姐姐将不再喜欢你,我要娶绾鸥姐姐为妻,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一句话,令独孤掠的目光停留在绾鸥身上,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了半晌,说了一句更绝情的话:“那是她的事!”   绾鸥无力的倚在银狼王的身上,终于……就这样了吧……   她明知道世上最绝情的就是他,为何还对他抱有幻想?   她明知道世上最残忍的就是他,为何还对他舍身相救?   她明知道世上最孤傲的就是他,为何还对他动了身心?   他不是个花心得令人心碎的男人,却是个绝情的令人心死的男人!   他骄傲,她亦骄傲!   “掠……”绾鸥再次唤道。   独孤掠的绿眸冷冷的锁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般,“我们是君臣。”   他彻底撇清了和她的任何亲密关系,只剩下君臣关系,他不提醒,她都忘了,她是他的军务秘书,独孤恒亲封的后勤部长。   “皇……上……”从此以后枕边人就成了这种关系了吗?皇上,多高高在上的称谓,而她,却不得不遵从。而她最后要说的这句,确实也是公事。   一旦恢复了公事,绾鸥压下心底所有的悲伤,正色说道:   人面桃花灿(九)   “请皇上马上回宫,君岫寒煽动了其它四国四十万大军正在联合向御凰国发动战争。   独孤掠俊脸微微有些诧异,冷残和程洛均摇头没收到任何消息。   “今天在草原上的陷阱就是君岫寒提前收到了你出宫的消息而布下的,你的情报一向很准,怎么会没收到?”绾鸥着急了,就算御凰国再强大,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要迎接四国的战争,那可也是凶险至极。   明天忍不住嚷嚷道:“亏绾鸥姐姐去炎纹**队踩点,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告诉你情报,路上我们还被君岫寒捉住,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才得到的消息,你居然还不信?做皇上不信任臣子,臣子还有什么好做的……”   “砰”一声,明天倒在了地上,绾鸥赶紧扶起他,她不由得着急道:“他只是个孩子,你将他怎么了?”   “管教好他,下次若再犯,是你失职。”独孤掠冷着一张脸,他就是看不惯明天紧紧的靠着绾鸥,就算他不能爱,他也不能让别人去爱,孩子也不行。   程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只是晕过去了!”   “公子,现在是棋玄在负责情报搜集和传递。”冷残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们已经踏入敌人布好的陷阱,情报组的工作竟然都还没有传送过来,如果写命没有被关押,他们也不会遇险了吧。   独孤掠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掉转马头:“棋玄的信息过滤得不够详细,冷残,马上传朕口谕,启用写命做回原来的职责,你和程洛去东边,估计朱三行会带兵从东门入侵,你们俩务必死守防线,直到棋玄的援兵到达。”   他们六人各司其职,棋玄是征战将领,毕竟对于专门的情报却没有写命来得敏锐,忽略了的情报恰好就是重要的,而写命在囚牢里也该出来将功抵过了。   御凰国的地势身处中原的东北部,与之北边接壤的是炎纹国,与之东边接壤的是逍宣国,这两个强大的国家虎视耽耽已久,今次联手来袭,必是谋划已久。西边是渊山,传说中通向神殿的魑魅之路,身处背后的较远的南方则是破荒国和翼风国,那两个国家就算受了煽动,也不构成潜在的威胁。   看着他紧紧有条的安排战争布署,绾鸥离他如此之近,最多两丈有余,甚至连他眉边的那粒小小的痣都看得清楚。但是,两人的心却越走越远了,是的,他是君,她是臣,臣本来就应交心给君,这就是所谓的忠心吧!   “绾鸥姑娘,小心一点。程洛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很小声的说道。   他喜欢跟这样有智慧的女子打交道,虽然绾鸥是主子的女人,但他欣赏她,虽然主子的做法很难让人接受,可他除了心里默默祈祷之外,就是叫绾鸥坚强一些。   绾鸥微微颔首,“我知道,东门防守定会艰辛,你和冷残一定要保重,我会尾随着逍宣国的军队见机行事,里应外和。”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已经起了争执,绾鸥望过去银狼王和独孤掠正在互相瞪着对方。   凭直觉,绾鸥觉得这不是他们双方第一次见面。   草原的天空下,在灰色的狼群堆里,有一道绝美而诡异的风景线。   银狼王一身银白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独孤掠一头飘逸的白发随风而扬。   银狼王睥睨天下的气势张狂而怒放,独孤掠手执红墟剑冷傲天下霸气十足。   银狼王的绿眸里映着身着玄色衣衫的嚣张男人,独孤掠的冰绿晶眸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银白色凶兽。   绾鸥,你个笨蛋,你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们是如此的相像吗?   “你不该杀了我的狼。”银狼王望了望死在红墟剑下的狼群。   “那么躺在这里的就是我。”独孤掠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讨厌你。”银狼王不屑于他。   “我亦一样,很讨厌你。”独孤掠依然鄙视他。   “呵呵……”绾鸥看到这一人一兽都是人间的极品,居然像孩子一样斗起了嘴。   结果引来这一人一兽的同时瞪视。   银狼王和独孤掠的一对像绿晶石一样眼睛同时扫射在她的身上,同样嚣张而张狂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不解,他们在吵架,她有什么好笑的?   绾鸥心里毛毛的,他们居然同时想要揍她的眼神,识时务的,她赶紧嫣然一笑,乖巧的垂下头去。   时间似乎凝固了,半晌,银狼王和独孤掠同时收回她身上的目光,只是相互凝视,暗涌一触及发。   在战争中胜利,一个会骄傲而满意地看着另一个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向自己屈服——   灵魂的屈服!   “银狼王,别——”绾鸥轻轻的对他摇了摇头,现在正是关系到国家存亡的生死时刻,“你们不能——”   他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将隐忍的怒气全都压下。   银狼王说道:“我对你很失望。”   独孤掠回答:“那是没人对你有期望。”   银狼王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独孤掠回答:“我也是。”   说完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银狼王骄傲的说道。   “你问问她是要听我的话,还是你的?”独孤掠信心满满的说道,临走时冷冷的望了绾鸥一眼。“怎么样做臣子,不用我教吧!”   “是,恭送皇上。”绾鸥微微颔首,他要她做臣,她就做给他看。   草原长空马蹄扬,入日中天路漫长。   一骑千里绝尘起,身后忧伤渐次升。   望着独孤掠绝尘而去的身影,绾鸥的心里是又忧又喜。   人面桃花灿(十)   忧的是独孤掠果然信守承诺,对她极其冷淡,而只当她是臣子。   喜的是不知道这个猜想是不是真的,如若是真,那么她就是天底下最笨蛋的女人。   “银狼王,谢谢你救了我!”她站到他的面前,以小女生的膜拜之姿崇拜着他。   而且他并没有像她梦中那样,褪下了一层层好像破棉絮似的狼毛,也没有像梦中一样要死不活萎靡不振的样子,他依然是那个雄壮威武伟岸的银狼王。   银狼王低下头望着她,她应该悲伤的才对,为什么这个小女人一脸狡黠的笑容,想藏都藏不住的笑意。“做我的女人吗?”他问她。   “你没看到他‘抛弃’我了吗?”绾鸥笑笑,故意将“抛弃”两个字说得很重。“你若不收留我,像我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笑话的女人了,同一天时间,被你们同时抛弃了。”   银狼王抱她起来,用钢针似的胡须碰了碰她的脸颊。“我怎么觉得你笑得特贼,一点也没有弃妇的样子?”   “哪里,哪里,”绾鸥抱着他毛茸茸的大脑袋,“今天不是月圆时候,你怎么不变回真身?”这才是她关心的东西,她非要揭开他的身份不可,虽然好奇害死猫,但她真的真的是太想知道他是不是独孤掠。   长久以来,她被两人霸占来霸占去惹得胆颤心惊,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们是否就是彼此呢!   银狼王又岂是好糊弄的凶兽,别忘了他虽然记性不好使,但却拥有非常敏锐非常睿智的大脑。“小豌豆,你除了脆弱的时候有点人性,其余时候都是个妖精,不折不扣的小妖精。”   “这算不算对我的赞美?”绾鸥俏皮的笑着,她知道银狼王从不夸她,她知道她的容貌天下无双,她的智慧也凌驾于所有女人之上,但是,他除了霸占着她,强宠着她,从不会对她说一句她哪里好的话。   “厚脸皮小妖精!”银狼王的绿眸里也染上了笑意。   绾鸥撒娇道:“你变回来嘛,现在是大白天,我想看你变回真身后伟岸而迷人的样子。”   “我的魂魄被禁锢了,我只能出来三天,然后必须返回,所以,小豌豆,你要失望了。”银狼王亲昵的触了触她脸颊。   绾鸥一惊,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既然被禁锢,为什么还要出来?”   银狼王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拥入怀中,娇小的她依偎在他宽敞的怀里,像世界上最璀璨的珍宝。   “是因为我吗?”绾鸥抬头望他,“你为了救我,不惜离开真身,是吗?”   银狼王的绿眸里盛满了柔柔的蜜意,“你有多久没有见我了?”他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   “你这样会损害身体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就回去,我不想见你。”绾鸥推开了他。   即使他是天下最强势的银狼王,也不能任意离开自己的魂魄,如果一旦魂魄灰飞烟灭,他也将消失,他每次救她于危难之中,她又怎么忍心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不能轮回之中。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她怎么也推不动他,反而是被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箍住不能动弹。   “听到没有,银狼王,我叫你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我叫你走。”绾鸥又气又急,对于沉默寡言的银狼王,她似乎没有办法能撼动他。   每次他们交手,总是天雷对地火,一个咆哮着让天地为之变色的占有,一个声嘶力竭的竭尽全力挣扎的逃避,就这样,一个霸道的宠爱,一个避不开的被宠,他们一路走来,竟然有了莫名的感情。   绾鸥会想他,在某个特定的时候……   绾鸥会恨他,在某个思念的夜晚……   她知道他生活在苦痛之中,她不了解他受了哪些苦,因为他从不说,可他却能每次都救她于困苦之中,如果他不懂爱,如果他不会爱,都没有关系,她能理解,她开始喜欢这份霸道的宠爱,甚至希望永远都不要失去时,他却告诉她,他离开了自己的魂魄……   银狼王猝不及防的放开了她:“此话当真?”   绾鸥马上泪流满面:“当然是真的,你走……你走……回到你的身体里去,我不想确认你是谁了……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即使我们每月才见一次面都好……”   “小豌豆……唉……”银狼王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凝视着他:“你走不开,你告诉我,我去找你好不好?一个月一次,就一次,人家牛郎和织女一年在七夕节才见一次呢,你告诉我好不好?”   对于他的过往,他自己一人承受就好,他不会告诉她,永远不会。   银狼王对自己萌发了这样的想法,感到吃惊,他一向自由来去,何曾做到要留连在一个女人身边。“你究竟有什么魅力?”   “你不是说我是妖精吗?妖精就是有魅力,你来看了我,现在回去吧!”绾鸥见他开始动容,赶忙劝道。   伸出肉肉的爪子,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我发现我总是让你哭……”   “不是的……”绾鸥抬起手,抹去泪水,笑着说道:“我是高兴的……高兴你还是好好的……高兴你救了我……高兴你还是这样……漂亮……”当她终于确定在空中花园那一幕是梦了时,她很高兴,连日来的狼宝宝的噩梦也宣告结束,当然最开心的还是他依然雄壮威武。   “我的小泪人……”银狼王轻轻的呢喃。忽然绿眸停了她的手腕处:“你这是怎么回事?”   绾鸥的手被他抓在手上,一道深深的伤痕映入他的幽绿,“君岫寒欺负的时候留下来的……”   谁是银狼王(一)   “君岫寒?”银狼王暴怒,“他敢伤你,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走!”   银狼王怒气冲天,将还在昏睡的明天拎到一只头狼的身上,自己抱着绾鸥来到了还在激斗的战场上,到处都是炎纹国遍地的马尸和骑士们的尸体,这些被憋坏了的狼群,将他们所有怒气都出在了骑士们的身上。   “他已经逃走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绾鸥依偎在他怀里,君岫寒就是这样的人,有了危险比谁跑得都快,留下替死鬼来拖延时间。   银狼王恨恨的骂了一句后,问道:“君岫寒欺负你,独孤掠呢,他干什么去了?”   “他有自己的责任,他是君王,何况是我负了他的期望,别生气了,叫狼群们停下来吧,它们之中也有不少受了伤,你带着它们回归丛林吧。”绾鸥淡淡的说道。   “你呢?还要留在这里受君岫寒的欺负?”银狼王吩咐几只头狼去处理战场上的事情,然后抱着她坐下。   绾鸥勉强一笑:“君岫寒不能拿我怎么样?我自有法子治他。”   “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会这样割伤自己?”银狼王绿眸一片冰冷。   绾鸥抬腕一看,“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割伤的?”   银狼王瞪了她一眼,“我就是知道,你这个笨女人,居然下得了手。”   我不下手,难道等着君岫寒隔着时空蹂躏羞辱我吗?绾鸥也瞪回他:“你还不是一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差点忘了,我们是同一类人。”银狼王拥着她。   他会为了一个念头,不顾自己禁锢的魂魄。   她会为为某些东西,不惜伤害自己。   绾鸥与他相视一笑,曾几何时,她能与他和平相处了,世界真是变化快,翻手为云覆手就为雨了。   “银狼王,我走了!”绾鸥站起身,对他说。   银狼王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如日中天的草原上的太阳,似乎天地都是一片绿色,荡漾在绿油油的空气中。   “欠了掠的东西,我会还给他。”绾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银狼王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你能欠那只狐狸什么东西?”   “他不是狼吗?怎么成了狐狸?”绾鸥一愣。   银狼王警告她:“你最好别觉得欠了他什么,否则,你一辈子都还不完。   不明白!   唉,他们俩说话都那么深奥,不是她笨,她真的不笨,而且聪慧着呢!   绾鸥无奈的笑笑:“我欠你的人情,我也会还给你。”   无债一身轻,她真是欠的人情债是越来越多了,虽然他们什么都不说,可一向独立自主的绾鸥心里说不过去。   “该死的,你就是这样想的?”银狼一怒,将她掀翻在地。   绾鸥淡淡的道:“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待我温柔吻过我伤口,谁人曾介意我也不好受,为我出头碰过我的心?”   银狼王气呼呼地晃着他钢针似的胡须:“你拿什么还给我?”   “我会为你找到你的女孩,解除你的诅咒。”绾鸥正色道,银狼王受了诅咒,但她是个正常的人,她能帮助他也变回一个正常的人。   “哼!”银狼王冷冷的道:“如果真要还人情,这还不够。”   “那你还要什么?”绾鸥仰望着他。   “到时候告诉你!”银狼王依旧不高兴。   绾鸥不知道他怎么了,刚才不好好的,忽然就发怒了。“放我起来,朱三行的大军怕是离东门都不远了吧!”她还要赶过去那边救援和打听情报。   银狼王低低地道:“如果我说,叫你现在放手……”   “不……银狼王……就算掠只当我是臣子,我也不会放手的。”绾鸥拒绝了他,她有主见,有自己的思想,无论独孤掠待她是女人还是臣子,她都需要用这次来向他证明,她绾鸥无论是做他独孤掠的女人还是做他独孤掠的臣子,都是够资格的。   即使没有了爱情,她也要证明她是最好的,她是独一无二的。   “你这个强悍的小妖精!”银狼王站起了身。   多好的赞叹词,强悍的小妖精!   绾鸥感激的笑笑,准备去拍醒明天,却被银狼王制止。   他叫大公狼带他回去,自己则是抱着绾鸥飞奔而去。   “明天呢,你叫那只狼带他去哪里?”绾鸥被他禁锢在怀中不能动弹。   银狼王拍了一下她的翘臀:“叫头狼带他回去,少不了他一根头发丝,不用担心。你这只一天到晚都在惹雄性动物发情的小妖精,连小孩子都要娶你为妻,很得意是不是?”   绾鸥笑道:“他比你们强多了,他至少会哄我开心,会夸我漂亮,哪像你……只会损我?”   “这就是女人的通病,你也不能免俗!”银狼王说道。   “在你的面前,我再强悍,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绾鸥将头埋进他的胸怀里,那里的毛软软的、滑滑的。   轻咳一声,银狼王润了润喉:“我可不会说这些肉麻的情话。”   “谁稀罕!”绾鸥赌气的说道。   忽然一下子陷入僵局,两人都不说话,只有风声在耳旁呼啸,被他抱着走,比骑在马上舒服多了,绾鸥想了想,就好比坐在兰博基尼里行驶在畅通无阻的道路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她不习惯沉默。   银狼王说道:“当然是去朱三行的军队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赶快回你身体里去。”绾鸥不同意他这样做。   银狼王马上停了下来,向她怒吼道:“你以为我是为你才去,我要为这些狼群报仇,你看看他们死得多惨,却被人利用,省省你无谓的担心吧!”   他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   谁是银狼王(二)   “如果你真为我着想,从此以后就忠于我一个人,你做不做得到?”银狼王狠狠的掐着她的腰,她比他上次见她时又瘦了一些,该死的,他有多久没有碰她了。   “好!”绾鸥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会答应他,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情之所至,她需要做一个选择,无论银狼王是谁,她突然愿意享受这般简单的生活,就像她曾经说过的占山为王晒晒太阳捕捕小羊,至少,银狼王是她一个人的,而独孤掠不同,他以前属于半个御凰国,现在却是整个御凰国的。   爱情是自私的,她宁愿拥有一个人的全部,不能与所有女人共享一个夫君,即使再爱他,也是一样。   “等掠度过此次的危机之后,我跟你!”绾鸥说道。   如果她可以扔下一切,跟银狼王去云卷云舒,那就不是绾鸥了,她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个有责任的人。她或许是爱无能,但她绝对不是个逃避责任的人,即使两人不再是情人,属于两个人的责任,她是绝对不会逃避,而是勇敢站出来解决掉横亘在眼前的麻烦和危机。   银狼王凝视着她:“小豌豆,你的漂亮不是吸引我的地方,你很漂亮,这是无可否认的。但是,你具有所有女人都不具有的责任和主见,一股从身体里迸发出来的妖气。”   “谢谢!”绾鸥大大方方的接受他的赞赏,“我承认我是带着妖气的才女,才女最大的弊病就是看不起美女,尽管我两样都有。”   铿具有独步天下的巫术,却不知为何被人利用做了朱小七逐鹿中原的棋子,她绾鸥继承了铿的巫术,再融入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银狼王可能不知道,像她这样在现实世界里的女子,需要的只是一份独立自主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哭泣着痴心于某个男人。   即使再爱,也会石沉大海。   即使再痛,也会咬牙承受。   不容许自己拖拖拉拉一份感情,也不容许自己看轻自己,即使来到上古时候,她绾鸥也不能改变自己的观念。   “小豌豆,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银狼王想了想,忽然说道。   绾鸥甜甜一笑,在他的脑门心印上一吻,“我也是!”   “虽然当初我第一眼见你时,被吓坏了,银狼王,你本是无意伤害我是不是?”想起第一次在那个月儿高挂的夜晚,看到他正在和美女做到激情四射的运动。   银狼王不好意思的触了触她的面颊:“你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刹那间,令我想起了她……”   “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和直觉令我不能伤害你……可是你却逃跑了……我被激怒了……我不能忍受……”狠狼王也陷在回忆之中不能自拔,“很痛是不是?”   “过了这么久才关心我痛不痛?”绾鸥脸上一红,她不是个守着教条主义的人,但却是个洁身自爱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居然是和一只狼……   “痛在你的身上……却疼在了我的心上……小东西……”银狼王说道。   绾鸥一喜,她知道他不会说情话,但这一句,胜过千百句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的情话,强势如他,霸道如他,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下,并没有咬死她,而是在她每次闯祸之后,适时的出现收拾所有的烂摊子。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真是不可思议,绾鸥从来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对这样一只狼产生感情……甚至于依恋他……   “走吧!”绾鸥将头埋在了他的胸怀。   三天时间,对她来说,远远不够,可是银狼王必须要走,看着一分一秒的倒计时,这份感情对于绾鸥来说,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还好,她也不是个要靠爱情才能活下去的人,三天时间,够了吧,她解决完独孤掠目前的危机后,也要去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把爱情像工作一样来计算和安排日程,这样没错吧!   绾鸥这样想,就这样吧!   银狼王带着走过草原,攀过山谷,淌过河流,奔驰了大半日后,夜幕降临时分,终于远远看到了大部队就在前面。   “看到了没?逍宣国的军队?”绾鸥高兴的叫了起来。   银狼王的速度和安全性能真的与兰博基尼有得拼,他们已经在天黑之前赶上了正向御凰国开进的大部队。   “不止是逍宣国的军队,还有炎纹国、破荒国、翼风国的军队,他们联合起来共同攻打御凰国,这一群废物,竟然敢一起来,让他们有去无回。”银狼王站在山岗上注视着正在前进的军队的状况。   绾鸥点点头,“他们都是受了君岫寒和朱小七的煽动,才来一起攻打御凰国的,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拖住他们,让掠回到东门布置争取时间。”   “四十万的军队在路上行进,你以为独孤掠养的军队都是饭桶,到现在还不懂布置?”银狼王不满的道。   “但是……”绾鸥还想说什么,被狠狼王制止。“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踩踩点,用四十万人作先头部队,军队还未行,就已经暴露目标了,这不像是君岫寒的行军之法?”   绾鸥想了想,忽然想起赤壁里的情节,“可是君岫寒还在炎纹国,他现在不可能也在东门吧,会不会他像曹操一样,每次打仗,都是用降兵先行,他并没有动用自己的精锐部队,而是将其它四国的军队去攻打头阵,无论成败他都损失不大。”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要弄清楚他的精锐部队去了哪里?”银狼王准备动身。   谁是银狼王(三)   “别……”绾鸥坚定的说:“我去,我比你熟悉。”   银狼王也坚定的拒绝:“我不能让你独自去涉险。”   “那我们一起去,分头行动。”绾鸥凝视着他。   银狼王看着她,俏丽的小脸在暮色中发出坚定的光芒,他若是不允,恐怕在他离开之后,她也会偷偷地跑去吧!   “小心些!有事就叫我!”银狼王说道。   绾鸥扬了扬怀中的宝贝:“有事情,我就让球球去找你!”   银狼王的绿眸瞪了瞪小狼崽,它居然在她怀里睡觉,还没等他的怒气蔓延开来,绾鸥已经抱着球球一溜烟的跑远了。   这个小家伙自从被君岫寒抓了之后,回到绾鸥的怀里就一动也不动,而她在见到银狼王安然无羔之后,也就大大方方的接纳球球了,当宠物养着吧,人家养着贵族狗狗,她倒好,养着一只狼崽。   想着想着她已经悄悄的进入了军营,随便一句“睡觉”这样的巫术就让普通士兵乖乖的倒在草丛里了。她穿上逍宣国的士兵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铿呀铿,你是不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曾经你是纤纤手一挥,遥指千军阵;曾经你是红尘千帐灯下,醉卧梦惊变;曾经你是铁马踏冰河,残阳照孤影;曾经你是春夏秋冬时,一身戎装归;曾经你是年少弈朝堂,惊艳天下人……   若说我是不服气独孤掠的冷淡,也有揭开你身世之迷的好奇,看着你创造的伟大奇迹,才惊觉小时候崇拜的花木兰和穆桂英只不过是万千从戎英姿中的代表人物罢了,而你,是当之无愧的铿锵玫瑰!   我绾鸥,继承了你的身体,也继承了你的巫术,也接手了你爱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就算你死后,也没有人能撼得动你的地位,你放心,铿,我定不会让你失望,因为我喜欢你水晶般透明的身体,也会竭尽全力让她一直美丽下去,你没有做完的事情我来做。   “快快快,大家跟上!”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队伍之中,透过皎洁的月光,绾鸥竟然看到了他。   千孜赫!   这次是他带兵攻打御凰国,她只是穿越来的几天里与千孜赫有过交集,千孜赫还是个不错的哥们,貌似和铿的关系还比较密切。   “今夜丑时一定要攻入东门,大家现在趁着夜色快速前进。”千孜赫大声喊道。   丑时就是大约凌晨一点多,绾鸥盘算着时间,大约还有六七个钟,他们就到达东门了,不知道掠有没有回到城门去布置好了阵势。   “兄弟,你出来!帮我背弓箭。”忽然正想着,就被千孜赫抓出了列,绾鸥正欲出手,却被他推到了山崖壁上,他伏在她耳朵上小声说:“铿,你还真大胆!”   绾鸥见他认了出来,并没有大声吆喝,而是悄悄的将她提了出来,并不着痕迹的将弓箭递给了她。   他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这是直觉,绾鸥没有战争经验,但她对人心进行分析进行揣摩进行剖析,千孜赫不想她有事。   “嗨!老千!”既然如此,她不如大方承认了好。   千孜赫低声道:“逍宣国在追捕你,你难道不知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没有告诉他的目的,只是先瞎扯着。   “边走边说!”千孜赫揽着她的肩,以免有人起疑。   绾鸥也没有动,任他揽着,她知道千孜赫并不是好.色之人,他有今天的大将军地位也是拼命拼出来的。书本网 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本网   “你竟然为了独孤掠放弃了一切?”他的话语里淡淡的责怪,可能他也在羡慕她能坚韧的做出这样的决定。   “情在江湖,身不由己!”绾鸥笑道。他肯定不知道她的老板是怎么对待她的。   而且,她并不知道事情的发展起因,只是无缘无故的就顶了一个“背叛”的罪名,这样也好,决裂之后,大家各有打算。   “别看我带领了四国四十万兵马,今天晚上我们只是佯攻。”千孜赫说道。   绾鸥一听,果然如银狼王所说,她淡淡一笑:“老千,你还愿意跟我说这些?”   “是七公主对不起你对不起独孤掠,也是君岫寒处心积虑的要除掉独孤掠,我跟你说这些,还当你是搭档,怎么,你去了御凰国,就不再理会我了?”千孜赫严肃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搭档,只是,你告诉了我这些,而没有攻下东门,朱小七怪罪下来,怕你也是不好说。”绾鸥说道。   千孜赫突然停步,定定的望着她的脸,月光下,她的小脸上有着那么一丝人情味,难道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知不知道你变了好多?除了扮个小兵混在我的军队这一点之外。”   “是吗?”绾鸥弯了弯唇角,以前的铿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也会鱼目混珠走在军队里,难怪千孜赫一眼就能发现,原来那个不近人情的铿会这么顽皮呀!   千孜赫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接受她的改变。“以前的你只会注重功劳,不会在乎任何人会不会受处罚,你信奉的原则里没有仁慈和人情,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跟独孤掠……合得来……”   超级彪悍的女人铿啊,绾鸥眨了眨眼睛:“可能是爱……的原因吧”人们不是常说爱情能改变一个人吗?权当用爱情做个替身吧。   “总算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千孜赫感叹了一声,“铿,好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谁是银狼王(四)   绾鸥静静的看着他,她怎么觉得千孜赫是话中有话,难道铿的身边早就围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吗?她嘴唇刚一动,就听到千孜赫说道:“太子殿下带领的精锐部队连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你快走吧!”   “无论他在哪里,他都斗不过掠的。 ”绾鸥信心十足的说道,她现在感兴趣的是铿的身世啊!“我跟你一起去!”   “你居然还是这么任性!”千孜赫拿她没有办法。   “欺君之罪、叛国通敌等等罪名都安在我头上了,还怕什么?”绾鸥看着他,“现在我是你新招的小兵,专门背弓箭的小卒子,千大将军多多照顾呀!”   “铿……你真的变了……”千孜赫今晚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啊……这是什么?”他忽然见她怀里冒出一对绿油油的眼睛,歪着头正在看他。   绾鸥得意的摸了摸它的头:“球球,叫千大将军!”   千孜赫哭笑不得,这时球球却从绾鸥身上跳了下来,钻入草丛,一溜烟跑不见了。   “这……它居然还怕丑……”绾鸥遍寻不到,只得作罢。“老千,既然我都成叛国通辑犯了,皇帝老儿干嘛不去抄我的家,诛了九族。老天,请原谅她这么说吧,铿,她只是想多了解些情况。   千孜赫吃惊的道:“你是个孤儿,被七公主捡回来养大的,帝王难不成抄了七公主不成?”   那个坏女人果然没有骗她,是她将自己养大的。“养大我,就让我为她卖命,这笔帐可真划算!”   “你都知道了!”千孜赫一脸错愕的望向她。   知道什么?绾鸥正欲问他,突然心口一痛,“老千……你……”   “你怎么了?”千孜赫也是一脸的错愕,拉过她的手一搭脉搏,马上大惊失色:“你中了蛊?”   “双蛇蛊”又发作了!绾鸥痛苦难忍,朱小七,你还真是会挑时候。“老千,谢谢你……我走了……你要小心朱小七……”如果被朱小七发现她在这里,千孜赫肯定遭殃,她不能连累朋友,何况她还要去到东门。   “你……你……小心些……”看着绾鸥消失的背影,千孜赫感慨万千,微微的迟疑之后,大声喝道:“快快!大家跟上!”   跌跌撞撞在走着,一不小心她栽进了一个山凹地里,有一个丈余宽的坑里,她倚在土坑里,仰望着天上的月亮,最近,“双蛇蛊”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是不是……她就要……   此时,整个大部队正在向东门靠近,忽然,一束火光冲上了天,熊熊燃烧的火苗映红了整个天空,绾鸥恍惚看见一头巨大的银白色凶兽在火光中跳动。“银狼王……”   “噼哩啪啦……”的响声一直响彻整个夜空,那是粮草燃烧的味道,绾鸥才稍稍放了心来,银狼王定是找到他们的后勤粮食,然后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好聪明的人啊,既断了他们的后路,还给独孤掠准确传达了信号,在东门的他们一看到火光的位置,就知道大军行进到哪里了吧!   这个时候的千孜赫,面无表情的道:“炎纹国和破荒国的军队继续前进,翼风国和我们一道留下,先救火,救完火随后跟上。”粮草一旦没有,他们还靠什么支撑,铿啊铿,你还是没有改变出战必赢的非常手段,你烧了我的粮草,也只能阻止片刻的时间,何况还有太子的精锐部队正在靠近呢!   好痛好痛……银狼王,你怎么还不来?绾鸥痛苦得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很奇怪,她只感觉到痛,感应不到是什么事,为什么痛,曾经经历过朱小七的“欢乐”场,怎么这么快就到“悲伤”戏了?   伸出手指,划吧划吧,如果每次放了血,就能解除痛苦,难道她要坐以待毙,等着血尽人亡吗?   “不……”绾鸥痛苦的仰躺着,望向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好像独孤恒的眼睛啊,亮闪闪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会想起独孤恒了,那个优雅至极的人间帝王,他死了,那么她离死是不是也不远了……   “嗥——”一道银白色的光影划过,连天上的星星都失了颜色。   血——   从她的身上一直滴到了地上,映在了他冰绿色的眼眸……   “我不是让你叫我?”他看着她,咆哮如雷。“又被谁欺负了?”   绾鸥的黑眸里是一丝无奈的笑容:“我叫了你,可你去放火了呀!”球球已经提前跑掉了,她想通知都来不及了。   “你为什么老是会流血?”银狼王吼道。   “女人都会流血的,你不知道啊?”绾鸥苦笑道。   银狼王瞪着她:“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去看过,君岫寒并不在此。”   他就不会遥控操作呀?绾鸥任他着急,隔了好一阵,才淡淡的说道:“我中了‘双蛇蛊’,我很怕死!”   ……   瞬间陷入沉默,只有流星划过天穹,银狼王没有说话,至今为止,没有人能解得开的一种蛊。“双蛇蛊有什么了不起!”他忽然将她抱在怀中:“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感觉很冷……银狼王……”她缩在他的怀中,他好高大好温暖,就在这丈余宽的土坑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馨。   “我一定会杀了那个混蛋!”银狼王咬着狼牙,抚着她受伤的手腕,蛇蛊本来就让人冷,“双蛇蛊”却是同时让两个人一起受罪,当然,也一起享受。“还痛吗?”   “痛……很痛很痛……”她在他面前撒娇,似乎这样就可以减少疼痛了。“我心口好痛,仿佛有人捏过一般。”   “来给我看看!”银狼王伸出了爪子到她的胸口。   谁是银狼王(五)   绾鸥避开:“不要了!”虽然两人已经有过几肤之亲,毕竟那都是以前他强迫她的……   银狼王绿眸一瞪她:“你身上哪一寸,我没见过?”   噢……这下轮到绾鸥哀嚎了,这话说得她真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O关键的是此时此地,不用找坑,现场就有一个,直接铲土盖上就成。   “你身上有血,给我看看。”银狼王不由分说,解开她的衣衫。   绾鸥拍开他的爪子:“哪来血,我还没有割破自己,你就来了……不……我那里怎么会流血……”那是她心脏的位置……   朱小七,你真狠!   娘的,你居然对自己的心脏下手!   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变态的女人,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竟然这样对她?   在皎洁的月光下,绾鸥被银狼王解开了衣衫,水晶般透明的身体徜徉在如水的月色里,唯独左胸流淌出来的鲜血,是触目惊心的红……   “是谁?是谁对你下了这样的毒咒?”银狼王肉肉的爪子抚上她的左胸,避开嫣红的颤栗,绿眸暴瞪。   “朱小七,我就是她的铿。”绾鸥躺在他的怀里,她偷偷的打量着他,他除了愤怒之外,居然没有一丝情.欲,她为自己的多心不禁感到羞愧。   银狼王痛楚的望着心脏处的伤口,虽然极小,但却清晰可见。“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不是她养大的吗?虎毒还不食子。”   “你呢!你爱的女孩呢,无论你有多爱她,她还不是将你诅咒成一头狼?”绾鸥忍不住说道。   或许银狼王说得对!   他们俩认识是一种宿命,能在一起更是被诅咒的宿命。   两人的命运多像啊!   一个被爱情所诅咒,一个被亲情所下蛊。   “你……”银狼王本想继续骂,在看到她受伤的眼神后,即时住了口,无论他俩怎么样了,都是受伤的一方。   绾鸥淡淡一笑:“没事,你跟我不同,你是爱到浓处无怨尤,我却被朱小七给算计了。”   “算计?”银狼王愕然,“‘双蛇蛊’是两个有着共同目标有着共同向往有着共同喜欢的男人的一种至阴至毒,如果两人意见分歧,是不可能种得下这种蛊的?”   ***,铿居然和朱小七那种变态有着共同的东西那么多,绾鸥不禁骇然,“如果出现意见分歧,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反正是死不了!除非,朱小七想死!”银狼王气呼呼的吼道。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话说,种什么不好,偏要种蛊得蛊。绾鸥叹了一口气,望着银狼王着急却又装得满不在乎的绿眸:“银狼王,在死之前,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我不会让你死的。”银狼王没好气的凶她,“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   如果你能决定我的命运,我肯定将自己交给你,绾鸥嘟着失去血色的双唇:“我受伤了,你凶什么凶?”   银狼王低下头,凝视着她洁白如玉又灿烂似水晶的身体,血已经止住,两颗娇弱的饱满在风中微微的颤抖,而且双肩也果露在外,这种罗衫半解半遮半掩更能让人想入非非蠢蠢欲动。   “穿好衣衫。”他沉声说道。   绾鸥也低下头,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左胸房上有一个淡淡的印记,像是用发簪刺破的东西,听着他变了声的调子,才明白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就像某时某刻欢爱完了之后的幕后花絮。   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了起来,绾鸥手忙脚乱的穿好之后,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银狼王,那个……”   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被他强势的拥在怀中,他的双掌将她的脑袋牢牢的禁锢在他的下巴处,她听见他沉重的呼吸,还有压抑的愤怒。“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银狼王,满足我一个愿望行不行?”感觉他的紧紧相拥,全是发自内心的担忧,感觉到他抱着她时的力道,好像一放开就会灰飞烟灭,感觉到他从未有过的沉淀,一个男人对感情的升华。她予他,不仅仅是情.欲,而是生命的一部分。   “好。”银狼王爽快的答应。   绾鸥为这样的感觉而安心,非常适时的提出:“让我看看你的真身,没有戴面具的。”   “好。”银狼王似乎早有准备。“等我给你解了蛊之后。”   “不行,万一这一辈子都解不了,我岂不是都看不到你。”绾鸥当然不同意。   银狼王说道:“所以你要努力的去解蛊,否则你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知道。”   “好有难度啊,不过让我猜猜总可以吧。”绾鸥知道跟他谈条件是没戏了,要诱他变回真身时,再趁机逮住他才行。   银狼王一笑道:“你猜了也没有用?我的记忆被师姐伤过,就像这样……”他用爪子比划了一下,“被切成了两半,所以很多事情我是不记得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   “那在乾闼时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绾鸥决定趁现在有病向他“套取”情报和数据。   银狼王莫名其妙的望着她:“有这事……我不记得了……”   “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忘掉?”绾鸥扁着嘴唇,她睁大黑眸,想要看清楚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精神分裂症……   “我本来也忘掉了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绾鸥一顿拳打脚踢,她奋力想将他扑倒,小小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落下,却是极轻极轻的触在他的身上。   最后,她扯着他钢针似的胡须,“你说不说,你跟掠为何那么熟悉?”   谁是银狼王(六)   “或许他知道我是谁!”银狼王望着她。   “他知道的?”她跳了起来,黑钻似的双眸锁定他的绿眸。   “虽然我很讨厌那只老狐狸,但他应该知道的。”银狼王闷声闷气的说道。   “啊……掠竟然知道啊……”绾鸥不明白,独孤掠根本就跟狼一样凶狠和勇猛,为什么银狼王总说他是一只狐狸呢?“会不会你就是……”   “你想将我当作他?我有他那么逊吗?”银狼王打断她的话。   “别动。”绾鸥抱着他的大脑袋,在他的左眼角处有一粒红色的小痣,她为有这样的收获狂喜不已,因为她知道,独孤掠的左眼角处也有一粒同样的红色小痣。她曾经趁掠睡着时,抚摸过他的痣,一个威震天下的男人居然长了这么一粒祸水的痣,让他的冷酷中又透着些许的妖孽。   而这头巨大的银白色凶兽也是,他银白色的大脑袋上,有一对冷酷绝情的绿晶石眼睛,左眼角却长着一粒红色的小痣,银狼王,就算你失了记忆,我绾鸥也要揪你出来。   可是,他和独孤掠同时出现在她面前,又该怎么解释呢!“银狼王,你的魂魄离开了你,你就变不回真身,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的真身另在异处,是不是?”   银狼王享受的任她抚着他的银白色的长毛,“恩。”   绾鸥心里有了几分谱:“你的意思是,你的狼身和真身可以同时出现,是不是?”   绿眸暴睁,银狼王将她抱起来,“你花时间去猜我是谁,不如多花点精力研究怎么样解蛊和学习巫术吧!”   “切……你烦不烦?”绾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大脑袋,“朱小七怎么会去寻死,所以,我呢,一定会祸害千年的。你不是说吗,我是个小妖精,专门折磨人的小妖精呢!”   银狼王说道:“那你也不能受制于人。”   “这个……确实要解决的。”绾鸥点点头,捆绑销售难怪那么好卖,原来跟做人一样的道理呀,都是掉进商家的陷阱里了,所以她要在此呼吁已经成为卡奴或正在卡奴的道路上奔驰的姐妹们,千万别掉进商家的“双蛇蛊”怪圈里。   银狼王继续说道:“而且,我喜欢你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完美、晶莹、剔透、闪烁……”   “放心,我有自我修复的功能,无论朱小七伤害我哪里,过几天就没有一丝疤痕。”绾鸥得意的说道。   难怪铿的身体这么完美,晶莹得像一具水晶,握在手里简直就是稀世珍宝,原来她竟然具有自我修复的功能,天,这女人不知道有什么背景来历,怎么可能完美到遭天下所有男人的觊觎!   “嗥——”球球终于忍不住了,钻进他俩的中间,进行着最有力的抗议。   自从它爬在银狼王的背上回来后,银狼王的眼里只有绾鸥,绾鸥的眼里只想着独孤掠和银狼王是否是同一个人。   “你刚才去哪儿了?”绾鸥将它抱在怀里。   此时月下的火光已经渐渐接近尾声,他们俩就躲在山凹里看着他们忙着救火,忙着行军,直到绾鸥觉得她的身体已经无碍,拉着银狼王继续向东门的方向前进。   “走吧!”她被他拥在怀中飞驰,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独孤掠的身边,她不明白为何独孤掠知道银狼王是谁也不告诉她,既然他不说,她就没有办法查到吗?   别忘了,她是妖女铿呢!现在她也终于明白了铿为何能年少英雄弈朝堂,她的自我修复功能就像机器人一样强,刚才被朱小七伤害的伤口已经修复了。   夜已入丑时,他们到达了东门,海姆已经领着军队开始攻城。   而马不停蹄赶回东边城门的独孤掠此时正站在城门上,指挥着守卫边疆的战士们死守城门。   战争爆发了!   踏步如飞,铁骑纵跃,如雨的箭矢从城楼里射出,喊杀声震天。月光下,铠甲反射着炫目的银光,鲜红的血泼溅在沉闷的大地上,触目惊心。   海姆搭箭在手,射向站在城楼最高处的独孤掠,他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回到东城,而且还埋伏了弓箭手在城门外。   现在绾鸥是看到炎纹国的人就火大,随即手一挥,像电波一样辐射开来的强电流向海姆射了过去,顿时,炎纹国的人像僵尸一样行动迟缓,“杀了自己!”随即是巫术最狠毒的一招,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狠心,今晚将会血洗东城。   “清醒过来!”海姆一边射箭一边大吼,跟在他身边的有定力的将士没有被蛊惑,奋勇直前的攻楼。   银狼王在大地上奔驰,横扫着眼前的将士,他有力的双臂快速无比的划过人群,一边保护着绾鸥被弓箭雨林射到,一边为她前进扫清了障碍。   这样一来,绾鸥没有了后顾之忧,巫术尽情施展。   仿佛神来之笔,又仿佛天外玄音,整个硝烟弥漫的天地间,因为这一头巨大的白色凶兽和一个俏丽如精灵的女子的出现,全部都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曲恢宏的铁血之歌唱响在夜空之下。   人数太多,他们像潮水一样的涌了上来,毕竟只有绾鸥一个人使用巫术,她咬紧牙关,放倒一片人,然后又被银狼王带着放倒另一片人,相对于独孤掠和海姆血腥相加的彩色画面,绾鸥和银狼王更像是无声的黑白画面,却是一样具有震慑的力量。   银狼王所到之处,将士们都退了开去,绾鸥两手挥舞时,已经来到了破荒国的军队里,他们并没有像炎纹国的骑士们拼了命的去攻城,而是呆在原地静观其变。   “全部返回!”绾鸥毕竟手下留情,破荒国不同于炎纹国,他们只是受了挑拨,与御凰国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她将他们驱逐出境就行。   谁是银狼王(七)   受到巫术控制的破荒国将士全部掉转马头,向城外驰去,十万军队扬长而去,只剩下海姆领着炎纹国的骑士人在苦苦攻城。 w   独孤掠像一个天神一样,手持红墟剑,指挥若定,城门的四周布满了弓箭手,“唰唰唰”的划破长空,向炎纹国的军队劲射而去,箭雨之后,又是一轮的火攻,用硫磺和草垛子做成的火球全部飞散在空中,再重重的落下,砸在炎纹国的骑士们身上。   一时间,东门沉浸在一片火海之中,哀嚎声遍地,凄厉声震天。   面对阵法自乱的炎纹**队,御凰国则是稳定从容,独孤掠首当其冲在奋力杀敌,火光中映出一张绝美而又酷厉的脸,他玄色的袍子在风中不断的翻飞,红墟剑随着旋转的身体而杀倒一大片。   国难当头,他要让自己淡定,不可错乱一步,可那抹素白色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手上的红墟剑似乎都拿捏不到最佳的招式。   她被银狼王拥在怀中,像个仙子般踏临他们的战场,那张绝色的小脸在火光中也是一片绝决,这就是她战斗的时候的样子吗?而她,并没有在此时停留,而是驱赶着破荒国的军队出境,她终究是善良的。   谁说铿是冷酷绝决的,她居然会有善良的一面,但她的善良换不回已经失去的东西……   “永远不踏入御凰国的边境一步!”绾鸥边念咒语边赶着这群十万将士离场,而这些将士就像被控制的木偶,任绾鸥牵着他们走。   在路上碰到了正在赶来的千孜赫,他惊奇的看着她,看着那只巨大的银白色凶兽,叫部下停止了前进。“铿,你的巫术又有长进了。”   “你不会这个时候还去参一脚吧!”绾鸥看着他,两军对仗,是没有人情可讲的。   千孜赫望了望火光冲天的前方,微微一笑道:“独孤掠削弱了炎纹国的实力,正是我逍宣国展翅腾飞的好时机,我怎么可能叫他们去送死,不如你一道,施个巫术,将我们赶了出境。”   “你当我是神啊!你们有三十万兵马,我就一个人。”绾鸥说道,朱小七啊朱小七,你还真是个人才,君岫寒那么深沉的人也被你算计在内。   君岫寒此次是两头不讨好,在草原上被狼群咬死很多将士,现在海姆率领的军队又遇上掠的坚守,自是过不了东门这道关,绾鸥不由放下心来   看着千孜赫率领着逍宣国的军队消失在远方,夜,越发的凄冷了。   远离了东门的战场,绾鸥的一颗心却落在了熊熊燃烧的火光之中。   明亮的火光之中,她看见了独孤掠伟岸的身影,红墟剑破空而伸,银白色的头发疯狂的飞舞,像一个杀破玄机的妖孽,天地唯他独尊。   “球球——”绾鸥正在观摩独孤掠风云为之变色的傲然之姿,却又被球球拍打着,它呜呜的浮躁的乱叫着,不知是怎么了。   银狼王凝重的道:“朱三行还没有露面,他会去哪里?”   “朱三行?我听千孜赫也说了,他带领着逍宣国的精锐部队,潜伏在不知什么地方。”绾鸥说道。   “走!”银狼王抱着绾鸥,绾鸥再抱着球球,消失在夜色里。   等他们赶到时,西城里已经是逍宣国的旗帜在飘扬,这是进入东城的唯一要塞,尽管独孤掠派了冷残和程洛两人来守,但是朱三行此次必是作足了充分准备,他们佯攻东边,却早已派了重兵攻打西城。   西城是背靠青山,绿水环绕的一座小城,但就是这座小城,是通向御凰国心脏的命脉。   “不——”绾鸥站在山上,看着本应山清水秀的西城,此时却饱受战火的煎熬,而且独孤掠下了死命令,冷残和程洛一定要死守,直到棋玄带着援军的到来。   棋玄的军队还没有来到,她着急的直跺脚,独孤掠也应该早料到这边的惨况。“银狼王,快,我们冲下去!”   如果冷残和程洛守不住,后果不堪设想,绾鸥手中的神笔集中了她的意念飞了出去,而银狼王也是如猛虎下山,直直的跳入城楼里。   “嗥——”忽然整个山上都是绿油油的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紧接着,这些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的灰色将士们,全都出了来,站在了绾鸥和银狼王的身后。   绾鸥开心得笑了起来:“是你们!”正是被掏了狼崽的那群母狼他们,和母狼们在一起的,还有更多的公狼,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勇士,在看到狼中至尊银狼王时,纷纷仰天长啸,以示尊敬。   “我们有帮手了,银狼王,你太棒了!”绾鸥抱着他的大脑袋,“走,杀进去!”   “还有我们呢!”从狼群里走出来的还有万平和明天,还有一只公狼上面骑着的老爷子。   绾鸥激动的大叫道:“老爷子,平叔,你们也来了!太好了,太好了,西城有救了。”   “绾鸥姐姐,我好想你绾鸥姐姐。”明天扑了上去,却被银狼王轻轻一避,明天就爬在了地上。   明天大叫道:“你这只坏狼!还我绾鸥姐姐来!”   万平看着银狼王,“老爷,你看,传说中的银狼王,果然不同凡响。”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却说道:“走,收复失地再说。”   率先飞了出去,向着西城里攻去。   银狼王也骄傲的扬起健壮的身姿,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睥睨天下的眼神,就让所有狼只彻底臣服,狼群是首领至尊,银狼王统领着它们,它们也是心服信服。   当这些吐着长长的红舌头、拖着粗粗的大尾巴以天兵之姿降临西城时,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庆祝的逍宣国士兵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看着成千上万的灰色.狼群,像绵羊一样任狼群们大肆大咬。   谁是银狼王(八)   血迹洒了一城,狼群的速度和攻击是根本猝不及防防不胜防的,银狼王则是带着绾鸥一直冲向城池里。 w   “绾鸥姑娘——”程洛正在浴血奋战,一身白色的衣衫上全都染上了血迹,看来身上伤痕也并不少,而跟他一起背靠背作战的冷残也好不到哪里去。   冷残的武功比程洛高,自是压力更大,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看到银狼王和绾鸥的到来时,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当城池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来时,他终于歇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而老爷子的巫术比起绾鸥来,更加的诡异和纯熟,这让惊魂未定的逍宣国人是逃无所逃,纷纷是从城门上跳下了楼。   前有绾鸥和银狼王等人守着,后有更多的狼群的追赶了上来,除了被狼群咬死之外,更多的人是死在了莫名其妙之中。虽然他们都见过绾鸥的巫术,可此时绾鸥并没有出手,只是扶着程洛坐了下来,看着老爷子举手投足之间,就已经摆平了狼群和逍宣国的人。   什么时候,她才能这么从容,能这么运用自如。   有了老爷在此地大展巫术控制大局,又有银狼王率领着狼群在攻击逍宣国的将士们,绾鸥便留下来照顾受了伤还在苦苦支持的程洛和冷残。   “你俩还能坚持吧!”绾鸥看着他们。   程洛微微一笑:“没事的,还好你来得及时,皇上呢?那边情况比我们还有紧急。”   冷残也没有理会自己的遍身是血,也是直直的望着绾鸥,他们都在关心着独孤掠,比竟东城是四十万大军攻城,而整个东城的军队才五万人。   “皇上没事,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也应该向这边赶过来了。”绾鸥说道,“你们看,棋玄的援兵到了。”   “绾鸥姑娘,你快去城门口,那些狼群可能会误伤他们。”冷残即使受伤也是冷静。   当绾鸥和程洛领着棋玄和写命的援兵进入城内,收复失地后,朱三行显得失望无比。“铿,你居然下得了手?”   “铿为你们出生入死时,你们有好好对待这个功臣吗?你们不仅不厚待她,反而还叫她吃下‘双蛇蛊’,这是作为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一个主子要想部下忠心,不是靠手段去控制,你看看独孤掠,所有的部下为他血战沙场,有谁被他下蛊?”说话的是老爷子,他的情绪非常激动。   朱三行此时站在城楼上也打量着这个老头子,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却不认为自己理亏,“今天我出征失败,并不是输于他独孤掠,而是你——铿,你找来了帮手,唤来了狼群,是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我要让小七好好的处罚你。”   绾鸥走到老爷子的旁边,微微的笑了笑,他真是个好人,不仅帮掠度过难关,还为她出头。“太子殿下,挥师出征无名,又怎么能得到胜利的眷顾,你应该学学你的皇妹,她现在是除了御凰国里拥有兵力最强悍的人,不信,你回去问问她?”   四两拨千金,绾鸥成功将话题转移到争夺皇位上去,懒得跟他罗嗦,朱三行这种人,迟早栽在朱小七的手上。   “千孜赫现在怎么样了?”朱三行问道。   “已经回去向朱小七复命,成功完成架空你兵权的事情了。”说话的是走进来的独孤掠。   他一身玄色的衣衫,在黎明未破晓之前,显得黑暗而深重,银白色的头发散乱而张狂,一如他的人放肆而嚣张。   一片灰雾升起,朱三行一见独孤掠,就明白大势已去,只得逃为上计溜之大吉。   等棋玄扫开烟雾之后,绾鸥被独孤掠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时间一下凝结,冷残、程洛低下头去,而老爷子却优闲自得的看着他们,与万平相视一笑。   在一片狼籍的战场上,此刻却流淌着温馨的画面。   他是在乎她的。   他是在乎她的,绾鸥靠在他的怀里,满意的翘起了唇角,对于危险的认知度,他高过她,对于感情的认知度,她高过他,尽管他不想承认,但她感觉得到。   掠……我的掠……通过战争的洗礼,她双手大胆的环上了他的腰,她不管了,她想要一份爱情,尽管爱的这个男人会让她辛苦万分,可是,在这一刻里,她只是个女人……   享受这一刻吧!   享受这一刻吧,因为她知道下一刻,当独孤掠发现他们没有危险之后,便会冷酷的推开她。   他是她的君!   他必须做到这样。   等了等,等了好久,她发现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独孤掠竟然没有推开她,她不安的望向他,望向他左边眉角的那粒小痣,一直觉得特别祸水特别妖孽的痣,现在却成为她想要去爱的动力。   来日方长,绾鸥非常不舍的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知道她不能任性!   她知道她不能随意!   她知道她不能只顾自己快活!   她也要让掠快乐,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掠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她要解开关于银狼王和独孤掠的关系,她要他们都正常的生活,即使为一国之帝,即使是至尊之狼。   “你要去哪里?”果然,男人一开口,是气又怒,还吼她。   绾鸥凝眸,这是什么意思,留她吗?“去处理战场……”   “你哪里都不能去,你是朕军机处的人。”独孤掠冷冷的说道。   “是!”绾鸥低声道。   “喂喂喂,皇帝小子,对绾儿客气点!”鸣不平的是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   一声皇帝小子,让独孤掠横眉怒眼,竟然有人公开维护她,正欲发作时,绾鸥扯了扯他的衣袖。“老爷子救了我,今天还帮了大忙。”   谁是银狼王(九)   独孤掠一听微微有所收敛,可还是口气冷硬:“多谢!”   绾鸥唇角上翘微微一笑,想到这么鸭霸的人对你说感谢时,虽然有十二分的不自然,却也是打心里的高兴,他在乎着她。   “怎么我觉得不像是道谢,反而是讨债一样?”老爷子偏不给他台阶下。   这可气坏了独孤掠,不是看在绾鸥和今晚帮助的面子上,他早就发作了,将他们赶了出去,竟然有人这么不知死的挑战他的天威,绿眸冷凝,“朕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独孤掠过目不忘,千孜赫曾经提醒过绾鸥,经他这么一提醒,绾鸥似乎也觉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再看看了他坐在轮椅上的腿,独孤掠双掌推出:“你是地牢里的‘困兽’!”   老爷子的功夫自是不凡,虽然坐在轮椅上,可也非常轻松的避了开去。“记性还是这么好!”   “你对绾鸥有何居心?”独孤掠心思慎密,想得周到,自是担心在她身边的人对她都不怀好意。   “居心?”老爷子哈哈一笑,“我疼她可比你小子多了去,你说有何居心?”   独孤掠停了下来,审视着他,他早已没有了地牢里的痛苦和绝望,反而是一种弈弈向上的精神和福光从头顶升起。再望望绾鸥,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点头算什么,就承认了老头子比他独孤掠还要疼她了,莫名的火气一上来,“还不回去做事”   “你凶什么凶?”没人看到老爷怎么出手,他已经将绾鸥从独孤掠的身边带在了他的身旁。“我要带走她!”   “她是朕的人!”独孤掠一怔,这是一种达到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巫术,移形换影如此之快,但他独孤掠也不是吃素的。   老爷子双手优雅的一交叉:“绾儿是你的人还是你军机处的人?”   “老爷子!”绾鸥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今天老爷子不知道怎么了,平时里很好说话,现在却和独孤掠起了冲突,偏偏独孤掠又是强势逼人,害她站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可不给他欺负你!”老爷子就是不让步,慈祥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望向独孤掠:“说啊?”   独孤掠当然是飞身上来抢,这世上有两种东西比语言还要通用,就是微笑和暴力,他当然不会用微笑,就是用暴力。   可老爷子存心气他,手腕一翻,千丝万缕金丝银线像一张网撒了下来,此时的棋玄欲上前帮忙,被写命拦住,“这是皇上的家事!”   程洛和冷残虽然受了伤,可此时也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老爷子和主子的表演,老爷子的巫术像是连绵不断的江河,带着柔情千千万将整个战场封得密不透风,却又有的放矢的牵引着独孤掠欲左欲右欲上欲下的心思。   “绾儿,看好了!”老爷子手指轻轻移动,千丝万缕金丝银线像一张锦被向独孤掠飞了过去。   神奇的光芒和柔和的巫术,瞬间照亮了残垣断壁的城池,像一种温柔至极却又威力无穷的力量向独孤掠飘了过去,绾鸥明白,老爷子又在趁机教她,他面对的对手是如此强大的独孤掠,他要绾鸥明白,既要以柔克刚还要刚柔并济。   “你是谁?”独孤掠又岂是几条隐形的线所能牵引,他玄色的袍子在晨光中起舞,洒落了一地的阳光。   老爷子微微笑道:“或许恒那小子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就在他们一边比划一边说话时,绾鸥用心默默的念着并在老爷子的指引下翩翩起舞,当她手中的丝线撒了出去时,却被独孤掠疾风暴雨般的拥进了怀中。“你……”   “你既是朕的人也是朕军机处的人。”独孤掠霸道的宣誓他的所有权。   绾鸥剎那间犹如冰雪中迎来了春花绽放,仿佛等待了整个寒冬就只为他这句话而开放,他……他……不是故意这样折磨自己吧……   “那好,绾儿将是你御凰国的皇后。”老爷子忽然严肃的说道。   独孤掠抱着绾鸥的手一下子松了开来,绾鸥也被这句话吓傻了,她没有想到老爷子在为他争取地位,可独孤掠从手心处传来的挣扎也让她不忍再逼他,他刚刚登基为帝,双守着兄长的遗言,他心里还装着她,她已经感到高兴了,何况乎那些虚有的名号。   “老爷子,别开玩笑了。”她赶紧岔开话题,“绾儿不喜欢做皇后。”   “傻孩子,你……”老爷子在绾鸥坚决的摇头下,没有说话。   只要能天天看到他,看到他的喜怒哀乐,她就满足了,即使只是做个小小的军秘书,她也愿意,那些帝后的事,不是她所考虑的问题。   “西城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皇上,我们的伤亡很大。”程洛见又陷入僵局,马上说道。   独孤掠松开了抱着绾鸥腰的手,走到城楼上,俯视整个西城,“拨款过来修筑军事要地,越快越好!即刻起程回宫。”   一行人收拾妥当,准备起程。   绾鸥安抚的向老爷子笑笑,“不用担心,绾儿不在乎这些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万平开口了:“绾鸥姑娘,老爷也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无名无份的跟了皇上吧。”   “你们想得太多了,我现在只是御凰国的军机臣子,自然是有名有份的,程洛是不是?”绾鸥说着,向程洛笑道。   程洛是军机处最随和的一个,他知道主子难做,“老爷子放心,我们军机处不会亏待了绾鸥姑娘的。”   傻丫头,你真的只是做个军机臣子,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绾鸥在心里苦笑,这是她唯一不被独孤掠赶走的办法,作为她的长项,她能为军队出力,她有巫术,她有能力为他统一中原尽心,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一抹割舍不下的情愫,想放手,却又不甘心,想抽身,却又身不由己。   谁是银狼王(十)   回到了宫里,棋玄安排了老爷子和万平他们之后,到军机处来复命,此时,冷残和程洛也已经清洗包扎好了伤口。 w.5ye8.O   这是绾鸥第一次来到军机处,一如独孤掠本人的冷酷和萧杀,没有一丝柔和的气氛。   “今天大家都累了,去休息吧!”独孤掠站在手绘的地图面前,凝视着辽阔的土地和起伏的高山。   米寿、棋玄、程洛、冷残、写命等请安之后鱼贯而出,绾鸥走在最后面,她知道此时他是不能被人打扰的,他需要时间来冷静和沉淀。   一双大手将她控制在门背后,紧接着呼啸而来的,是他热烈的气息,是他浓浓的淹没于她的气浪,是他迫切而又挣扎的矛盾心情。   睁开如蝶翼般颤抖的睫毛,那双水汪汪的黑眸,深情的凝视着他,他瘦了,虽然已经洗去一身的血污,可那从身体里迸发出来的噬血的新仇旧恨令他冷酷绝决的不敢让人靠近。   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独孤掠低下头凝视着她,一如既往的倾城倾国的小脸上,少了很多的任性和不羁,却融入了女人的成熟和温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可人儿,竟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四目相对,再也没有了以前彼此的交付与洒脱。   他的眼里更多的是责任。   她的眼里更多的是淡然。   良久,绾鸥坦然一笑,缓缓伸出手,踮高脚尖,抚摸着他左角眉边的那粒痣。   她总是一惊一乍,悲喜哀乐总是如雷雨乍现,现在却像个经历了风雨的成熟女人淡淡的笑,淡淡的说,淡淡的做事,甚至淡淡的看着他。   该死的,她不知道他正在受折磨吗?   该死的,她勾了他的心,怎么还可以这样淡然?   该死的,她不可以这样对他!   一股无名的火气冒了上来,他要摧毁她精心筑就的堡垒,毫无预料的,低下头,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太生涩,也太猛烈,他让她痛,他让她感受着的情绪,但绾鸥还是沉醉了,沉醉在他根本就不是深深的迷人的吻里……   当唇齿相依的感觉贯进中枢神经里时,她热烈的回应着他,分不清是谁的唇,还是谁的齿,在一束清辉下,只剩下两个一直防卫一直相斗的两个人,正在融入彼此的世界里……   染着魔欲的绿眸此时不再压抑,而是直直的深入了她的灵魂,看着急喘呼吸的她早已没有先前的淡定,他似乎有种得逞的快乐感觉,而手,也随即盖上了她的胸前。   娇小的身体颤栗的感觉更令他变本加厉,正准备彻底一举摧毁之时,一声轻不可闻的“咳”声从屋外传了过来……   紧接着是明天童稚的声音响了起来:“绾鸥姐姐,吃晚饭了!”   倒在独孤掠怀里的绾鸥瞬间羞得满面通红,“都怪你,都怪你……”她用眼神责怪着他,叫她怎么出去见人,依老爷了慎密的心思,定是知道了他们两人在屋里……   独孤掠酷酷的说道:“我不喜欢你强装的淡定!”   短暂的激吻之后就是清醒,绾鸥明白他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死要面子的男人,不过,她却说道:“我却喜欢你生涩的吻!”说完,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你说不喜欢,我偏要说喜欢。   两个人,半斤八两,交手时,谁也不忘压着谁。   对于高傲如独孤掠来说,怎么能容忍他的女人说她的亲吻生涩,生涩就是不会,不会就是联想到……   等他回味过她所说的话后,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间时,绾鸥已经和明天手牵着手,跟着老爷子离开,只留给他一个黄昏下美丽动人的背影!   绾鸥和老爷子万平明天单独住了一个院落,这也是老爷子答应住下来的原因,这样他就可以照顾绾鸥不再受人欺负。吃过晚饭后,大家一起聊得也很开心。   “绾儿,今天不累吗?”她昨晚可是一晚未睡,今天又跟着去了军机处做事,老爷子心疼的问道。   绾鸥甜甜的一笑:“不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揭开谜底。”   “银狼王去了哪里?”明天忽然问道。   万平也一怔,“是啊,银狼王明明和我们一道在攻城,怎么在帝王来了之后就消失了?”   绾鸥与老爷子相视一笑,他们都想到同一件事情上去了,“老爷子,你说,传说是真的吗?他真的是被一个女孩子诅咒了的吗?”   虽然她自己经历了很多奇妙的事情,可是这种人与动物之间的互相变化,却也让人匪夷所思,或许,自小看着西游记长大,对于这种兽修炼成人或是人被法术变成兽,总是有着太多的好奇,现在有幸亲身经历,怎么不让她开心。   “孩子,这世上的事情,只要你相信,它就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它就只是传说。”老爷子笑道。   绾鸥歪着脑袋,“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玄机?”   “佛曰:一失人身,万劫不复。”老爷子淡淡的闭上了眼睛。   “老爷说话好深奥,明天都听不懂的。”明天的小手放在了老爷子的大手掌里。   老爷子慢慢说道:“不懂没有关系,只是不要因一时的恨意而下了诅咒就好。”   “其实银狼王并不记恨,佛说,有因有果,因果皆有联系,如果能找到那女孩除诅咒就好了。”绾鸥也叹了一口气。“银狼王至真至爱,至性至情,其实我在想他做狼时比做人洒脱多了。”   如果银狼王就是独孤掠的话,独孤掠那么辛苦那么劳累,为了天下一统,为了御凰国的领土完整,为了国民的幸福生活,他高高在上,却不胜寒。   军机小蜜书(一)   “绾儿,今天那皇帝小子有没欺负你?”老爷子问道。   绾鸥脸上一红:“没有,老爷子,他不会欺负我的,如果他欺负我,我就用你教我的巫术对付他。”她知道老爷子疼她,打心眼里疼她。   “你还在为恒那小子的事愧疚,是不是?”老爷子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绾鸥脸上布满淡淡的哀愁:“我不能说服自己坦然接受。”   “你要不要去仙绮阁看看?”老爷子提议。   绾鸥一听,随即应道:“好啊!”虽然故人已离去,但她还是想再去看看他,她孤苦无依的日子里,是独孤恒给了他最深的关怀,她最难过的时候,是独孤恒给予她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冬日雪地的那一抹暖阳,照亮了她心扉的芬芳。   何况,独孤恒这温润如玉的男人才是她年少时春心萌动的极品男子。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老爷子见她一直心事重重。   “不,我自己去就行了。”绾鸥拒绝了他的好意,她的伤心让她自己一个吞了就好,她不想身边的人全都跟着她不开心。   月色淡淡,星光暗闪。   春天的后宫花园里,各种各样的花儿尽情的在枝头上绽放,一路上,幽香扑鼻,沁人心田。   曾经的欢声笑语,似乎还在耳畔回响,绾鸥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台阶,一步一步走向悬绮着的仙绮殿。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飘逸在无声的夜色十分,环绕着的碧山绿水里,映着那一抹玉树临风之姿,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之至。   黑钻似的眼眸,含着无尽的包容,朝堂之上的厉色,又无不显示着他的智慧,这个极品的人间帝王,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就这样不在了。   春天的雨,温润在带着些许冷意,绾鸥一路走在仙绮殿里,没有碰上一个人,这里静悄悄的,以前的独孤恒不喜欢热闹,现在他不在了,依然是充满淡淡的凉意。   任雨丝飘在她的身上,愁肠百结。   微微的雨丝洗去她一身的尘埃,去洗不去心底的愧疚和惆怅,驻足在门前,她竟然没有勇气踏进半步。   这里,曾留着他的足迹,也有她的笑容。   忽然,门一下子被打开来,一个十三四岁小丫头探出了头。“姑娘这是?……”   “我想进去,看看,行吗?”绾鸥正犹豫不绝的时候,忽然打开的门,令她有了新的勇气。   小丫头摇了摇头:“姑娘,不行的……”虽然这个姑娘美得像是仙子坠落凡间,可眉宇间淡淡的忧愁却令她更动容。   “我看看就好……”绾鸥微微点了点头,侧过身,忽然一阵香气传了出来,“断木春藤汤?”   一定是自己太想他了,怎么会在这没有人间烟火的仙绮殿里闻到断木春藤汤的味道?   黑眸四处张望,寂静的夜里只有雨丝不断的飘,还有弱弱的风吹动树枝的声音,偶尔也有花苞绽放开来的芬芳,整个仙绮殿里,早已没有帝王的孤高与冷寂,而是充满了大自然的清新气息。   注定了失望,从此以后就只剩下缅怀。   温润的雨丝仿佛独孤恒握过她的手,苍白而美丽,那淡淡的飘散在空气里的断木春藤汤,仿佛也在呼唤和纪念着主人。   忍着即将掉下来的眼泪,绾鸥警告自己,你不能哭,在这世上,最没资格哭的就是你。   一呼一吸之间,憾事已经太多。   而我们已经无力改变,就连追悔都来不及。   当门掩上时,绾鸥站立在屋檐下,深深地吸一口气,竟然充满了他温润怡人的味道。   离开吧,我们每个人都是过客,无论在哪里,都是生命中的一个个匆忙的过客。   抬脚时,却发现雨越下越大,一如她的心情,需要来一场倾盆大雨洗涮她所有的过往。   “姑娘,公子请你进来!”转身准备走进雨里时,却发现那个小丫头去而复返。   她正撑着一把漂亮的油纸伞,素净的颜色映在淡蓝色的雨夜里,若是往常,绾鸥一定会有一种想要揭开她家公子雨雾下的样子。可是,现在,她早已经没有了这种心情。   “不了,我要回去了,谢谢你家公子!”绾鸥想到用这种伞的男子会是怎样的温润如玉。   小丫头似乎早料到她执意要走,将手中的伞递给他。“公子送你的!”   “你家公子真……体贴……”绾鸥不忍拒绝人家的好意,一个藏在深院中的男子有着怎么温润细密的心思。“谢谢你,我改日定当还回。”   走在细雨纷飞的夜色里,握着还带着余温的油纸伞,踩着园子里的青石板上,忽然想起了一个老掉牙的桥段,白素贞和许仙就是在一个江南三月雨纷纷的时节邂逅了一段千年的缘分,电影里的毕竟是凌驾于现实生活中,而她连伞的主人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有一丝丝的情愫呢!   回到院子里时,老爷子还没有睡,看着她撑着一把油纸伞飘然而至,像丁香花一样的美丽和芬芳,只是眉眼之间,忧愁更添加了几分。   绾鸥收起了伞,向老爷子点了点头,安静的回到房间,静静的坐在桌旁,听着窗外的雨声,还有风声,心情无一丝波澜。   房顶上的人影见到那把油纸伞时,冷酷的脸上有瞬间的疼痛,但转而就变得毫无表情,任那抹美丽的背影独自坐着,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独孤掠终是放不下她,趁着夜半无人时,来到了别院,却见她袅袅婷婷的撑着油纸伞从仙绮殿彷徨的走回来,雨水打湿的小脸上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和愁怨……   她既然已经知道,他也就不用再说什么……   军机小蜜书(二)   独孤掠的办事效率极其高效,如果说在独孤恒的手下做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在独孤掠的面前,丝毫不能有半点偏差。 这让绾鸥仿佛回到了现代生活的快节奏中,每天的忙碌也令她麻醉了些许的悲伤和痛苦。   他与她,就像上司与部下,每天见面,却没有实质性的沟通与进展。   绾鸥只是默默的做好她应该做的事,她能考虑到独孤掠的一切顾虑,偶尔的走神时,就想着他左边眉间那粒小痣。   公事之余,程洛经常过来她的院子和老爷子明天一起玩,这让她的业余生活也丰富了不少。   又是一个下着雨的黄昏,绾鸥带着那把油纸伞出了门,如果不是因为又有雨丝落下,她几乎都忘了要还伞给人家。   踏着雨丝来到了仙绮殿,这一次,门居然没关。   小丫头可能忘了,她轻轻的走进去,却在刹那间像是被一个惊雷击中,震彻人心的惊响和闪电将她劈得不知所措。   她看见了一个白衣如雪、温润如玉的男子,静静的躺在床塌之上,他闭着眼睛似在享受黄昏时的春雨,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翻到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他……他……   怎么可能?   油纸伞从她手中跌落时,惊醒了床塌之上的男子,他睁开了眼睛,望了过来……   刹那间的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只有淡淡的笑意,仿佛了然一切洞悉所有的温暖的笑容,黑钻似的眸子依然闪闪发亮,脸庞很是苍白,但却是绝美如常。   而绾鸥则失控的呆立在雨中,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甚至那个熟悉的笑容都只是幻觉,她相信世上有鬼魂之说,一定是了,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在这样一个细雨飘飞的黄昏回来,也是再正常不过。   她也笑了,静静的笑,静静的哭泣着笑。   她慢慢的走进他,感受着他,当小丫头送她油纸伞时,她就应该想到这世上连伞都用得如此精致的男子,除了他还有谁。   站立在床塌,绾鸥望向那一头白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的黑发如瀑布般顺滑,就连很多女人都及不上,此时再见,竟然是白发如霜。   大滴大滴的泪,从黑眶里大滴大滴的滚落……   “绾鸥……”他轻声唤道。   “嗯……”绾鸥呜咽着,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直强忍的防御在独孤恒的面前轰然倒塌,她伸出手指,抚摸着他的发,然后慢慢的握着他的手,白皙而柔软,指尖传来微微的温度时,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独孤恒虚弱的笑了笑:“别哭,我没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那么好,上苍怎么舍得……我看见了你,我是高兴……我是高兴得想哭……”绾鸥终于知道这不是梦时,她激动的语无伦次,小脸上泪水纵横交错也全然不顾,兴奋的手舞足蹈。   “我真是个笨蛋……我是天底下最笨的蛋……前天晚上,我为什么不进来,我进来就可以早点看到你了……”绾鸥回忆当晚的情景,如果她留意就会发现,能住在仙绮殿的公子,除了独孤恒还会有谁。   独孤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笑面如花,看着她像个孩子般失而复得的心情。   “大夫怎么说……程洛呢……有没叫程洛去备药……”绾鸥知道那一剑,贯穿心口,独孤恒能活下来,实属不易。   独孤恒淡淡的说道:“我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你一定会活着的,一定会的……”绾鸥抹干了泪水,她一定会想办法的,一定会的……   “姑娘,公子不能说话久了。”小丫头进了来,似乎看见绾鸥一点也不奇怪。   绾鸥敲一下自己的头:“是啊,你看我真笨,我走了,你要多多休息……”   在独孤恒的微笑中,绾鸥走出了仙绮殿,她的心已经轻松起来,独孤恒就这样活生生的在她的面前,依然如沐春风,依然淡定睿智。   雨丝飘呀飘,心情摇呀摇,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绾鸥第一时间冲去了军机处,因为独孤掠还没有走,那一盏灯还亮在他的窗前。   一道素白的影子从天上划过,她用了巫术,居然得心应手,浮光掠影已经进入军机处,她高声大叫:“掠……掠……”   正陷入沉思的独孤掠眉头一皱,她总是影响着他的情绪。   她居然不是用走,好像直接穿门而入,迫不及待的冲到他的面前,急切的说道:“掠,帝王还活着……你知道吗,今晚我看到他了,他还在仙绮殿里……”   “掠……看到他,我好高兴……掠我好高兴……”她两只小手激动的扯着他的双臂,两只眼睛像星辰一样闪亮无比。“那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你相信我,我开始也以为只是幻觉,当我握着他的手时,他跟我们一样正常……掠……”   独孤掠苦笑道:“我知道……你要好好爱他……我会找回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治好哥的……”   “为什么要我爱他?我爱的人是你啊!”绾鸥一怔,“掠你乱说什么?”   独孤掠微一沉吟:“前天晚上我看到你从仙绮殿出来……”   “前天晚上我都没有见着帝王,只是丫头送了我一把伞,今天我去还伞的时候才看到……你跟踪我……”绾鸥怒道。   “我想见你……却看到你去了哥那里……我以为……我以为你喜欢他……”独孤掠酷酷的脸上有点难看。   绾鸥一拳捶了过去,“独孤掠,你当我什么,见谁喜欢谁……”   下一刻,未说完的话全部被他含进了唇齿之间,压抑了许久的独孤掠掀起了一层层巨大风暴,向她袭来……   将她放倒在深暗的大黑木桌上,晶莹剔透的雪肤和黑木桌形成强烈反差……   军机小蜜书(三)   热烈和渴求令两个人不由分说的分享彼此的身体,在他魔欲般的绿眸里,她由雪白水晶变成了好看的粉红色,双腿交.缠折射的弧度,印在微黄的灯光下,洒下一遍遍“叮铃铃的”的响声。   独孤掠抓着绾鸥的脚踝,强悍的进出,一如他横刀立马征战沙场时的勇猛,暴突的青筋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妖治的白发下是征服的决心。   从来没有感受如此强烈,绾鸥兴奋的沉醉其中,这一次,他给予的,不仅是快乐的感觉,还有压抑之后的彻底爆发,排山倒海的幸福淹没了她的所有顾忌……   迷醉之后是清醒,绾鸥靠在他的健硕的胸膛,任他的汗水在她的身上流淌,她不敢望向那张黑木大桌,她和他竟然在军机处……   可是,谁能抵挡他的魅力呢!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强悍的不容许任何人分辨吧!   而且,她在那一刻钟,主动的迎了上去,她是想他的,亦是想爱他的。   爱吧爱吧,万劫不复吧!   拨弄着她尖巧的下巴,激情过后的独孤掠慢慢恢复了冷静,绿晶一样的眸子落在她晶莹剔透的身子上,终于又将精灵拥在怀中,爱不释手时,还有割舍不断的情丝吧!   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温度渐退,热情渐减,绾鸥果断利落的推开他,飞快的站起身,从容不迫的穿好衣衫,然后在他深沉的目光里拉下他的头,在他的左边眉角重重的印下一吻。   “好了!偷完情了,我们关系恢复正常。”绾鸥笑意盈盈。“皇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似是被排练了很久,愣是让独孤掠的绿眸展现点点,不知是惊喜还是生气,她开心,她从心底里开心,这是他感受得到的。   是的,当激情过后,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皇兄虽然还活着,可交待他的话,他却不能忘,他不能让皇兄生气,他不能爱她,可是他却那般渴望着她,渴望着拥有她。   她古灵精怪,她热情勇敢,好像他反而成了见不得光的情人了,这一棋局开弈,他已经输掉了气势。   斜倚在长椅上,微微敞开的胸膛还发出夺目的光芒,绾鸥故意将目光停留了多一阵,才拣起地上的衣衫披在他的身上,虽然她喜欢这样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手:“私底下,叫我掠……”   “可是我们的私事办完了呢!”绾鸥无辜的眨着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丝丝狡黠。   “那就再来一次!”说完长臂一伸,翻身将她压倒。   长期握剑的粗砺的指腹划过她的几肤,惹来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她不由欢声叫道:“掠……掠……你好重……”   将她举起来放在他的上面,绾鸥满意的俯视着她,像个骄傲的女王般,握着他的手,“我喜欢这对魔手,划过我的身体!”她毫不吝啬的赞美他。   “小妖女!”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独孤掠也微微一笑,他有多久没有笑过了,自从皇兄在渊山出了事情之后,他就被痛苦一直包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他也需要安慰。   银狼王也叫她妖女,这……他们还真是同一个胃口,忽然灵机一动,她说道:“皇上,您的头发好漂亮,奴婢帮您梳头可好?”   “我怎么连一点谦恭的语气都听不出来!”独孤掠拍拍她的脸颊。   绾鸥莞尔:“因为我有一个不肯跪着的灵魂。”当然所谓的谦卑也只是哄你开心罢了,本姑娘现在心情好,哄哄你算什么,我还能哄得天上月亮掉下来呢!   两人闹着笑着,剎那间仿佛忘记了所有的忧愁,只剩他们没有人情世故,没有生死苦乐。   “走,送你回去!”独孤掠起身,拉着她向外走。   绾鸥不满的嘟着红唇:“可是我不想走呢!”   那就用抱的,独孤掠揽着她的腰,继续向外走。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她继续咕嘟着。   看着他满意的皱起眉头,绾鸥开始欢乐的大笑,能令这个男人抓狂,她似乎就心情很好。   “你故意使坏?”他绿眸瞪她。   可她不怕,“我只是觉得世界上的事情好奇妙,以前我拼了命的想逃,你总是让我逃无处逃,现在我厚着脸皮不肯走,你总是强迫我走,害我女儿家的矜持都丢光了,这可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独孤掠不由缓和了脸色,这女人又在动歪心思,想着怎么整他。   绾鸥一乐:“我是个叛国贼,又是个孤儿,还是个巫师,你老人家好心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还想怎么样?”   “不准这样说,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从今以后记住,你只是我独孤掠的女人,唯一的女人!”独孤掠将她的头摁在胸膛,非常严肃认真的说道。   心里一热,绾鸥暗暗对自己说:“掠,你也是我的男人,唯一的男人,终有一天,我能证明银狼王就是你。”无论她心里有多开心,但她表面却不动声色:“切,好肉麻!”   “该死的你……”她竟然嫌弃他肉麻,满意的看着他脸色变臭,绾鸥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优雅的向他行了个礼后,向自家小院走去。“皇上,晚安!”   今晚的月色真好,春雨滋润了万物,也滋润了她干涸的心,能得到独孤掠的承诺,她愿意用整个生命去换,尽管她一直鄙夷为爱牺牲一切的女人,当自己落入这个怪圈时,才发现爱情就是个宿命,谁也逃不离。   “你怎么在这里?”回到了厅里,却看见独孤掠正在和老爷子商谈事情,绾鸥不由看傻了眼。   独孤掠淡淡的道:“我找老爷子有事!”那意思摆明了不是来找你,丫头,不用惊讶。   军机小蜜书(四)   这两人总是不对盘,从姿势的谁上谁下争论到生活中的一言一行,绾鸥不由扁了扁嘴,难怪说要送她回来,是顺便而已,还好,她根本不用郎来接去送。跳到老爷子面前:“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帝王在仙绮殿里呢!”   “确实是个好消息。”老爷子与独孤掠四目相对。   绾鸥看着莫测高深的两人:“你们怎么不惊诧?”   老爷子拉她过来坐下:“当我收到君岫寒的消息,说他亲带了几名亲随来找另外的半张羊皮时,我就猜到了。”   “可是你什么也没有说,害得我白白担心了那么久。”绾鸥撒娇道。   “自己笨就不要怪人家没说明白。”独孤掠忽然笑道。   “喂喂喂……”绾鸥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后,摇着老爷子的手臂,“他欺负我呢!他用语言攻击我呢!我们赶他走!”   不用她赶,独孤掠已经站起身准备告辞,老爷子送他到门口,看着正欲进屋的绾鸥道:“绾儿,我们去仙绮殿,你去不去?”   “不了,我已经去看过了。”转身就进了屋里。   老爷子不由转了转眼神,奇怪道:“她今天的举止很异常。”   独孤掠推着他的轮椅:“她偷了我的头发。   “她又要干什么?”老爷子不由一紧张。   独孤掠仰望苍穹,雨雾缭绕,半晌才道:“她定是又想做些什么惊天之举吧!”   这丫头,怕是想解咒吧,老爷子不由望了一眼独孤掠,却见到他披散下来银白色的长发遮掩了他的表情。   绾鸥进到屋里,从窗口看着两人还在交谈,独孤掠亲自帮老爷子推轮椅,可真是难得呀!   “走,看看皇兄。”独孤掠说道。   仙绮殿里。   独孤恒躺在床.上,静听雨夜之声。   看到独孤掠时,微微一笑。   “哥,我带了人来看你。”独孤掠坐在床边,抚摸着他如雪的银丝,虽然看不出衰老,但他发已先白。   老爷子看着他,从怀里掏出半粒药丸。“服下它。”   “你这是什么东西?”独孤掠怒道,又没有号脉,也没有诊断,就随便拿药出来吃。   老爷子一凝眸:“你不信任我,还叫我来看什么看?”   独孤掠默然,因来绾鸥信任你,他仔细闻着这半粒药丸的味道,“还有一半呢?”   “绾儿已经服下了。”老爷子说道。   “你……”独孤掠一用力,药丸在他手上立时变成粉末,“程洛!”   “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独孤掠指着他,这药无色无味,根本闻不出来什么名堂。   程洛进来捻着独孤掠手上的粉末,将它盛在一个小杯里,研究了片刻才惊喜的道:“皇上,是水晶头骨。”   “水晶头骨?”独孤掠一惊,君岫寒也是用水晶头骨炼药,“你究竟是谁?怎么会有水晶头骨?”   红墟剑直指老爷子的眉尖,只见他从容不迫地说道:“我是绾儿的父亲。”说完拿出了那幅美人图,在地下囚牢里,被绾鸥用神笔添上去生动眼睛的美人图。“这是她的娘亲。”   “你……怎么可能……”独孤掠颓然放下红墟剑,“绾鸥是个孤儿,自小被朱小七收养,训练成铿。”难怪那日在地下囚牢里,他看着那幅美人图会这么熟悉,因为从神韵上看,绾鸥就是这个活美人。   “这也正是我作为父亲愧疚的地方,难道我会害自己的女儿吗?”老爷子满目深情。   独孤掠说道:“你的巫术炉火纯清,绾鸥也是自小修炼巫术,难怪你会对她那么好。”   “作为父亲,那是应有的责任和疼爱。”老爷一顿继续说道:“你也会做父亲,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不让她知道?”独孤掠问道:“还有你为什么会被困在地下囚牢?”   老爷子迷茫地道:“她孤苦无依了十几年,我怎么能站出来说我就是她的父亲,何况,还被人锁在毁灭之墙下永不翻身。”   “绾鸥姑娘如此善解人意,定是不会嫌弃你的。”在他们说话间,程洛已经调制好了水晶头骨端了过来,只见杯底不足一寸,真的是水晶般灿烂,让人觉得喝下去的不是药,而是最漂亮的珍宝。   程洛经常和绾鸥在一起谈天论地,她不是个迂腐的女子,而且是个非常有见识的让人着迷的聪明女子,只是碰到他家主子,就变得聪明不起来而已。   看着独孤恒喝下后,老爷子说道:“这半颗水晶头骨的精华可助你多活两年,在两年内,必须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方能续命。所以,绾儿所做的错事,我已经尽全力弥补,希望大公子保重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公子?”独孤恒注视着他,喝下了水晶头骨粉之后,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十多年没有人叫过我大公子了,老人家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大公子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疼爱,就能帮助别人的。”老爷子说完,推着轮椅向外走。   独孤掠也听得满头雾水:“哥,怎么回事?你的气色好多了,看来水晶头骨的效果真的很不错。”   独孤恒微微闭了闭眼睛:“掠,没事的,我想休息了。”   “好,你睡一下,已经深夜了,我叫程洛留下察看情况。”独孤掠说道。   走出仙绮殿,老爷子已经没了踪影,他的巫术实属罕见,原来养一个女儿,竟是这般的……可爱,想起她今天的举动,他不由浮上了心动的笑容。   天色已亮,东方微露曙光。   而同时在屋里做实验的还有绾鸥,她偷了独孤掠的头发之后,整夜都在埋头研究,有一种巫术里讲过,将对方的头发收集起来,可以保留他的精气和记忆,既然银狼王的记忆是碎片,那么独孤掠的记忆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军机小蜜书(五)   装在另一个瓶子里的是银狼王的毛发,她趁他抱着她飞奔时,拔了些放在身上,现在有时间静下心来研究,他们究竟哪里相同和哪里不同。   如果能将银狼王的记忆拼凑起来,那么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色渐亮时,她才将两瓶毛发封存完毕,就等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后揭开谜底了。   舒舒服服的泡了澡之后,正大光明的旷工一天,今天的军机处,她是不想去了,反正,她这个小秘书,也是专门针对独孤掠而设的。   似乎一切都因为独孤恒的存在,而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今天的天格外蓝,风格外的轻,云格外的淡,人也格外的爽。   当万家灯火照亮夜空时,绾鸥终于在明天和球球的双重“骚扰”下不得已起床洗濑后吃晚饭。   吃完晚饭,绾鸥收失妥当后出了宫,办完事回来又去看了看独孤恒,独孤恒的气色好了很多,这令她很开心。   休息了两天没有去军机处,今天一去,怎么感觉军机处的帅哥们都怪怪的,特别是那个最酷最帅的最近阴晴不定的男人。   程洛焦急的看了一眼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独孤掠拦着她:“这两天去哪儿了?”   “睡觉!”绾鸥答她,以为她容易吗?晚上要承受他的狂.野,白天还要辛苦的工作。难得以独孤恒的存在作为借口休息了两天,他这也要计较呀!   独孤掠的绿眸锁定在她的脸上:“你出了宫?”   “去买了点东西。”她微微一笑。   “有没听到外面传言什么?”独孤掠一冷。   绾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皇上,臣又不是情报组的,这个你直接问写命合适点。”   “朱小七又有了新的动静,你出门时必须有人跟着。”独孤掠皱了皱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写命?”绾鸥问道。   写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程洛,程洛张了张嘴,可什么都没有说。   “掠,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帝王……”绾鸥心里“咯噔”一下,独孤恒可不能出事,她这后半辈子的幸福都押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她刹那间吓白的小脸,独孤掠冷冷的说道:“兄长没有事,朱小七放出话来,说银狼王就是我。”   真的呀……   虽然绾鸥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但忽然有人这样说,她还是高兴不已。相对于米寿他们表现得震惊,她却笑得没心没肺,当然了,米寿棋玄等人怎么能接受他们的主子举世无双,却是和那个至尊之狼合为一体。   “即使是你,我也爱你!”绾鸥从后面抱着他的腰。   朱小七你这个坏女人,总算做对了一件好事,她在潜意识里希望银狼王就是独孤掠,她的实验还没有做出来,你倒好,直接开始造谣。   程洛向米寿、写命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都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了独孤掠和绾鸥两个人。   “是你就是你嘛,我不介意。”她爬在他的背上,暗笑道。这一下被推波助澜到风口浪尖,独孤掠就是不想承认都不行了。   独孤掠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觉得你在暗暗欢喜。”   “是吗?”绾鸥秋波流转,“我那天在西城看到银狼王进入你的身体。”当然这话是诈骗他的,因为她也想知道银狼王是谁。可如果她直接问他,他定是不会承认了去。   独孤掠没有说话,绿色的光只是静静的在她脸上流淌。   “我当然希望是你,这样,我就不会背上水性杨花的罪名,虽然本姑娘的思想比较先进。”绾鸥仔细的打量着他,想要看出一点不寻常之处,都非常难。   独孤掠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我说……小玩偶……如果我说,银狼王是哥……你是不是也一样喜欢他……”   “独孤掠,你为什么非得要我去喜欢你哥?”绾鸥马上反脸,她喜欢独孤恒那种类型的男人没错,可是没必要什么事都一定要扯上独孤恒吧!   “难道就因为你坐了他的半壁江山,难道就因为他现在卧病在床,如果是这样,你是看不起他,而不是在敬他爱他,独孤掠,你知不知道?”绾鸥认真的看着他:“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给兄长,你以为独孤恒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吗?你以为我就会心甘情愿的听你的话了吗?”   “我不会,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即使我爱你,却不是那个为爱这样盲目牺牲的女人,想把我推到独孤恒的面前,独孤掠我警告你,你想都不要想。”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子,我有自己的主见和生活,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吧,江山不可以同坐,女人不可以同享,即使是兄弟也不能。”   “对于江山,我没有你们男人领悟得多,即使我的思想很先进,但对于女人来说,我既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也不会将自己交给别的男人共享,所以你如果因为我喜欢银狼王就告诉我,独孤恒是银狼王的话,那你就错了,况且,你用什么证明,用什么证明啊?”   独孤掠双眸锁着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心里像入住了春风温暖无比,是为她激动的语气吗?还是为她只喜欢自己而暗自欢喜。“可是,哥哥从来不骗我,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有办法证明他不是,你信不信?”绾鸥双手攀上他的腰。“你也见过银狼王了,他是绿眸白毛,而且脾气火爆,独占欲强,他哪一点像你那温润如玉的哥哥?”   独孤掠眼神非常的迷茫:“你也认为他跟我像?”   绾鸥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是真的野兽,而你,疯狂起来比野兽还要凶残。看看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我居然需要两天时间恢复,你看看,现在还没消退。”边说边撩起衣衫。   军机小蜜书(六)   水晶般迷人的脚踝上,两个五指山巍峨的环绕着,绾鸥拉过他的手印了上去,大小刚好,想赖都赖不掉。 “看到没?这是证据。”   这就是他那天晚上抓着她脚踝奋力冲刺时留下来的,“可怜的我还好没有被你扭断!”   她将整个身子吊在他的颈项上,“你是一只不折不扣的野兽,掠……”   两片红唇重重印在他的下巴,“我喜欢你这只野兽……”   她的热情迅速点燃了心不在焉的独孤掠,这只货真价实的野兽怎么可能放过她的主动投怀送抱,军机处,似乎成了两人偷欢的温床,而他们也是两个顶着各种压力的情人,在这里暂享片刻的温存。   但是,偏偏天不遂人愿,好不容易逮到绾鸥主动攀上他时,有人不怕死的来搅局。   “绾鸥姐姐……绾鸥姐姐……”明天“咚咚”的不断敲门,独孤掠抱着绾鸥的腰还没有进入主题,就被打断了性致。   绾鸥给了他一个安慰性的吻,从他身上跳下来,“明天来得真不是时候!”   “这小子最好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否则不看我将他丢出去。”独孤掠恨恨地道。真是烦躁,与个心爱的女人欢好居然还要偷偷摸摸,他独孤掠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了!   绾鸥看着他的表情,开心的笑了笑,他是在乎她的,恩,为着这个目标努力奋进吧,绾鸥,你一定行的。   她理了理衣衫,打开门来,明天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抱。“绾鸥姐姐,你怎么单独和皇上在一起啊?”   绾鸥莞尔:“我与皇上有要事相商呀!”终身幸福算不算要事呀?算吧!   “谁准你进来的,臭小子?”独孤掠可没有绾鸥那么好脾气,大手一伸,就要将他从绾鸥的身上扒下来。   谁知道明天早学乖了,料准了独孤掠不会待见他,用新学的巫术一滑,迅速躲到绾鸥的背后,然后做个鬼脸道:“我不准绾鸥姐姐和你单独在一起,程洛哥哥他们都退朝了,为什么绾鸥姐姐还在这里?”   “敢情是程洛那小子在搅局,非得派他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不可了。”独孤掠瞪了一眼绾鸥,大手在抓向明天时,却伸到了绾鸥的胸前。   绾鸥笑意盈盈,没有缩回去,反而是微微一挺,让独孤掠错愕不已,该死的她竟然又惑他,如是以前,他早已经放肆的将她掠了回房。   可现在,是什么让他束手束脚?   是江山?   是亲情?   他像一只困龙,卧在泥潭,抽身不得。   江山的困扰,亲情的羁绊,让他这只飞天之龙折断了翅膀,进退不得,放肆不得,张狂不得。   绾鸥在他的迟疑之间已经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掠,你可知道,你不怕去打江山,却怕对不起独孤恒,独孤恒是你所有的症结所在,而你自己却不知道。   看着他的大手慢慢的向后缩去,她的心也一寸一寸的向下跌去。   他收回了手,她的心也跌落谷底。   但是,绾鸥可不是这么容易打败的,她是谁啊,且不论是个优秀的销售员工兼卡奴,人家好歹还是第一首席巫师呢!   “给朕出去,统统出去!”独孤掠收在长袖下的手掌握成了拳,转而又成了愤怒的狮子。   他生气了!绾鸥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绾鸥姐姐,我们走,程洛哥哥带东西来我们院子了。”明天最是开心,能来将绾鸥姐姐从这个酷皇帝的身边“拐”走,他当然高兴了。   可绾鸥继续火上浇油:“希望程洛带过来的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啊!”   果然,独孤掠的脸上变得更难看了,“快走!”在他发火之前,绾鸥拉着明天转身就跑。   他有这么可怕吗?连小玩偶都迫不及待的跑掉,望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军机处,独孤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恼过。   而这逃掉的两个人,终于笑倒在阳光之下,春日里的暖阳洒在他们的身上,真的好舒服好畅快。   “绾鸥姐姐,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明天看着她,像绾鸥姐姐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子,怎么能天天对着冷酷绝决的男人。   绾鸥凝视着他:“明天,我对他好,是因为他值得,他只是看上去凶,其实他是个好人,他爱国,他爱家,爱得失去了自我,爱得很累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想过,像独孤掠这么高傲嚣张的人也会掉入彷徨的怪圈,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高大、他的张狂、他的霸气,原来他也会受伤,不过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一定。   “绾鸥姑娘,你回来了!”程洛老远就笑脸相迎,和她打着招呼。   如果要给独孤掠手下的帅哥排名次,程洛一定是阳光健康型,好难得他多年来在冷酷男人的培养下还能这么阳光。   “是不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有进展了?”绾鸥笑道。   明天一嘟哝:“怎么全天下的人都在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传说中的稀世珍宝,代表着**、权利、救赎、光明、黑暗……等等一切的东西,我们找到它,只是想救人而已,如果落在君岫寒的手里,可就是毁灭天下的‘壮举’了。”绾鸥说道。   程洛拍了拍明天的头:“绾鸥姑娘说得对,今天我也正是为此而来,你知道大公子需要它来续命吧!”   “恩,我听老爷子说过,只要找到传说中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让活个百十年都没问题的。”绾鸥点了点头。   “可是新的问题也出来了,如果诚如朱小七所说,银狼王和皇上是……那么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要救谁呢?”程洛担心的问道。   绾鸥拉着他的手臂:“你是说,你是说水晶头骨也能解咒?”   军机小蜜书(七)   程洛想了想说道:“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没错。 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包罗万象,似乎能达到人们所有的要求。”   “但就只有一颗水晶头骨,怎么分呀?”绾鸥不禁担心起来,依独孤掠的个性,找到之后肯定只会给独孤恒。   “不过,绾鸥姑娘也别担心,我们目前只是猜测,说不定一颗水晶头骨能满足天下所有人的美好梦想呢!”程洛安慰她。   绾鸥也释然:“恩,只要能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就行,说不定那是一颗魔力之珠能逆转乾坤呢!”   “绾儿,你回来了。”此时老爷子也来到屋外。   绾鸥跑了过去,推着他到阳光下,“是啊,你有没听到传言,朱小七已经放话说银狼王就是独孤掠?”   “关于这一点,朱小七并无把握,她在此时放话,会有什么意思”老爷子沉思道。   绾鸥一怔,“你是说,朱小七不会无缘无故的放话出来是不是?”   “以朱小七看三步才走一步的人来说,必是有阴谋的,会损坏帝王小子的名誉只是表面现象,她其实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呢?”老爷子分析道。   绾鸥摇摇头:“我也猜不到。   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朱小七是铿的主子,可绾鸥毕竟不了解她,她利用小豌豆摆了铿这一道,几乎置绾鸥于万劫不复的深渊,她连手君岫寒对付独孤恒和铿,因为她自己知道,凭她的力量,是绝对撼不动独孤掠的,所以,从他最在乎的两个人身上下手,必能重创独孤掠。   还好,独孤恒命大福大,虽然命悬一线,但终究是有药可救。   ※※※※※※※※※※※※※※※※※※※※   仙绮殿里。   独孤掠站在独孤恒的床前,看着日益恢复过来的兄长,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有了正常的生命迹象。   “半粒水晶头骨真有效果。”独孤恒微微笑着望向独孤掠。   “你放心,我定会找回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彻底医好你的。”独孤掠坚定的说道。   独孤恒示意他坐下来,“我相信你。掠,不要为我担心,我这样已经很好了。”   “只要哥能好起来,我……没事的……”独孤掠隐忍了心底的不安。   独孤恒看了一眼他:“有些事情我本来是想连同灵魂一起带走的,可是,再深的秘密都是藏不住的,关于银狼王的事情我至今才向你说,希望你能振作……虽然是这样,你在哥哥的心里,依然是最宝贝的弟弟……”   “大公子,大公子,我怀了银狼王的孩子……”绾鸥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独孤掠一听绿眸暴瞪,气得立刻跳了起来,她……   独孤恒一扬手,示意他藏于内屋,“何不听听?”   “可是……”独孤掠知道她不知天高地厚,“你身体还没好,要是她气到你,怎么办?”   “我也算是重生二世人了,她哪里能气倒我,满朝文武都气不到我呢!”独孤掠将他往内室推去。   独孤掠无奈只得进屋,恰巧此时,绾鸥已经跳了进来,她一路小跑着来到独孤恒的床前。“大公子,大公子,不得了啦……我怀了银狼王的孩子!”   “怎么办啊……我会不会生个小狼崽出来……如果是这样,我可会被天下的人都笑死了……我还怎么做人呀……”绾鸥一上来就掐大腿,虽然事前已经去厨房剁了一个小时的辣椒,古代没有洋葱,道具欠缺,从不下厨的人做好准备功夫忍着没有掉下来的泪水一路飞奔到了仙绮殿。   “你看看……就像球球一样……大公子……”绾鸥将球球也带了过来,举在手上,一边流泪一边打量着独孤恒。   球球一下子窜进了独孤恒的怀里,亲昵的蹭着他,这可让独孤恒微微笑着翘起了唇角,他不急不徐的抚摸着球球,然后望向了哭成了泪人的绾鸥,“银狼王呢?”   绾鸥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我找不到他!我好可怜啊!”   “那我为你找到他,好不好?”独孤恒的声音很轻。   绾鸥抽噎着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和他有了一个孩子,可能是狼孩子,他不一定要对我负责,可他有权利知道,是不是?当然他如果一定要负责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我让他娶你好不好?”独孤恒凝视着他。   “为什么要娶我?”绾鸥乐透了。   独孤恒叹了一口气:“你有了他的孩子,不娶你怎么行?”   “你让我跟他奉子成婚呀?”这个在古代也流行的吗?绾鸥不满的说道。“可是我喜欢掠呀!”   “大公子,你知道吗?掠自从上次你出了事之后,他就不理我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他对我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不黑不白,可就算服役也得有期限,这样算什么,是不是……”绾鸥打量着他的表情。   “虽然掠喜欢虐待我,为人又小气,又凶又恶,可我还是喜欢上了他……大公子……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既喜欢银狼王又喜欢上了掠……我不知道跟谁去说,我知道你是天底上最好的人……我向你吐着苦水,你会不会笑话我……”绾鸥控诉着独孤掠的斑斑劣行。   “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何况一个还是兽,一个是人……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管不住自己……大公子,你知道怎么样去管好自己的心吗?你教教我应试怎么样去做啊?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亦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绾鸥边哭边迷茫的叹气。   “看来,我只有远走他乡,带着我的狼宝宝隐居山林了,试着去遗忘尘世间的所有痛苦,每天与浮云为伴。那个时候,无论是生了什么怪物宝宝,也没有人笑话我了……大公子,你多保重……掠他一定会医好你的……我相信他。”   军机小蜜书(八)   如果这番话不能感动独孤恒,她绾鸥的几年销售工作就真是白做了,要想改变独孤掠的态度,独孤恒则是关键。   如果独孤恒不能像独孤掠疼哥哥那样疼弟弟,她可就要使用非常手段让银狼王现身,小魔女必杀技了。   如果……哪来那么多如果,她绾鸥今晚来已经是霍霍磨过刀了,大不了,她稍稍用点巫术,直接将独孤恒迷晕,让他照着她的话念好了。   虽然……可能……会有异常情况发生,可她顾不得了。   “我让掠给你去找银狼王,好不好?”独孤恒看着她淡淡地说。“另外,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他怎么可以还这么平静,她可是卯足了劲在表演呢!绾鸥在此刻忘了独孤恒其实已经是踏进棺材的一个半死人,脸上有表情对他来说已经不易,怎么还能像她想象般的跟他一起揭开谜底。   “好!”绾鸥马上就笑了:“你让掠从此以后听我的话,好不好?”   “好!”独孤恒轻轻的回答。   真见效!   绾鸥继续说道:“你告诉掠,他就是银狼王好不好?”   “好!”独孤恒的语声柔柔的。   绾鸥越来越有劲头:“你让我嫁给掠,好不好?虽然……好像是我爱银狼王多点……”   “好!”   随着独孤恒的最后一个好字,绾鸥手上的巫术功成身退。原来这玩儿真好玩呀,铿练了十几年的巫术,被绾鸥来当作玩,不知道她知道之后是何感想。   对于巫术,可绾鸥觉得用来泡帅哥比用来打仗实用多了,最好是用在生意场上,诈骗别人的钱财最好了,等她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她要去做个商人了,然后泡泡美男,逛逛大街,做做SPA,信用卡任刷,帐单都不用付,多惬意多逍遥的神仙日子呀!   “大公子你真是好人,你早点休息吧!”绾鸥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像蓝天白云一样纯净。   独孤恒似乎还沉醉在梦幻中,“绾鸥要照顾好宝宝!”   纤纤玉手一摸肚子,“等狼宝宝生出来,你就是他大伯了。”绾鸥笑道。   站起身来,绾鸥恢复了本性,静静的看着已经熟睡的独孤恒:“其实我最想要的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那才是我们所有人幸福的开始。   掠,我要你翻不出我的五指山,绾鸥暗暗地说,然后信心满满的离开。   却不知道一直在后面偷听的独孤掠,忍不住抓狂的跑出来狂打她一顿,直至屁股开花。   “哥……”独孤掠来到床前,却见他睡得安详,手一搭上脉搏,“该死的,小玩偶你竟然滥用巫术进行催眠……”难怪兄长对她说的话百依百顺。   双掌一绕,划过独孤掠的脑门,让他慢慢的清醒过来,然后轻声喝道:“冷残,以后不准小玩偶再进来!”   绾鸥并不知道,对于体质虚弱的人不能催眠,一旦睡去就可能永远不再醒来。   当然,绾鸥只是想和独孤掠长相厮守,并不了解不同的巫术在不同的领域的用法,但稍有不适,则会害得好不容易救回来的独孤恒再次挂掉,独孤掠深知其中厉害关系当然愤怒不已。   “小玩偶,我看你是皮又痒了,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独孤掠向绾鸥住的院子走去,冷残跟在他的身后。   ※※※※※※※※※※※※※※※※※※※※   绾鸥可是开心至极的抱着球球回到了院子,如此轻松的就解决掉了银狼王的问题,她当然高兴。   其实世上的事情本来就简单,都是我们想得复杂了去,多有哲理的话,绾鸥一脚踹开大门,趁着月色正美时忽然想吟诗作赋,说吟诗作赋只是烘托气氛,她最想做的其实是喝酒庆祝。   她喜理科,早就将诗词歌赋忘光光了,还好穿越来到野兽云集的上古时候,如果去到文人墨客的离骚年代,她只有纳鞋底奶孩子的份了,做大妈子可能人家都嫌她。   怎么静悄悄的,“明天,明天……老爷子呢?”她去了老爷子和万平的房间,都没有人了。   明天见是她,立刻用小手抱着她:“绾鸥姐姐,老爷和师父还有程洛哥哥去了逍宣国。”   “去逍宣国干什么?”绾鸥走得时候,他们都没有说。   “好像是去拿回那半张羊皮什么的……”明天虽然看到绾鸥开心,可毕竟是孩子,累了困了倦了就睡了。   绾鸥为他揶好被子,虽然春天来了,可晚上的气温还是很低,孩子睡觉不知冷热,她看着他天真的笑脸,也不由得笑了。   程洛和老爷子去拿回半张羊皮,想必也是想早点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早点治好独孤恒的病,想到这里也不由心安了。   回到房间,褪去衣衫,跳入木桶之中,沐浴后才睡觉,是绾鸥的必修课,即使来到古代也一样,她喜欢洗去一切风尘将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才肯睡去。   正当她泡在木桶里闭目养神时,门被重重的踢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像团黑云似的压了下来,绾鸥正欲起身,看清楚是谁之后,滑入了桶底。   “喂,你关门啊!”绾鸥望着他,而且门是用来推的,不是用来踹的,后面跟着一个影子一样的男人,也将她看光光了,难道她是他的女人,他都不在意的吗?   独孤掠望着水下面洁白如玉的身子,反手一转,关上了门,其实冷残一直站在门背后,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何况,他又不像是独孤掠还具有二郎神似的透视眼。   “喂喂喂……你看哪里呢……”绾鸥被他野兽一样的绿眸看得羞红了几肤,早知道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她最少应该洒几瓣鲜花掩映一下都好嘛。   军机小蜜书(九)   独孤掠的所有怒气和责问在见到她裸身在木桶里时,压抑了下来,绾鸥察言观色,难道他还在为今天早上-明天那孩子的事情生气吗?不过,哪有人生这么长时间的气呢!   “掠……”她不由娇声叫道,“过来,掠……”   随着她慢慢的在木桶里站直,晶莹剔透、洁白如玉的身子映入独孤掠的眼帘,而绾鸥却娇羞的伸出了手,似在牵引着他慢慢走进。 w.5ye8.O   只见独孤掠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走向木桶,站在三尺开外的地方,噬血的绿眸此刻也变得纯凈无比,就好像一潭千年的湖水,绿得碧玉,绿得干凈。   秋波流转,绾鸥暗暗欢喜,集中意力蛊惑着独孤掠,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那对总是强势逼人的眼睛,此刻却像一汪春水,倒映着她这朵怒放的木棉花。   “真喜欢你此刻的样子!”绾鸥拉了他过来,两人靠得很近。   她顺手一捞桶边的衣衫,水珠都没擦就穿在了身上,微微遮掩的曲线,和渗透出来的湿衫,更是喷发出迷人的芬芳。   而独孤掠却像温润如玉的优雅男人,只是脉脉含情的注视着她,绾鸥触摸着他飘逸的白发,将巫术从指尖传出,直接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在独孤恒的身上做了实验,她成功用巫术指引人家听她的话,可独孤掠毕竟是深不可测,毫不见底,她必须小心翼翼,还要加倍使用巫术。   “掠……掠……”绾鸥轻声唤着他,“说你喜欢我……”   她试探着着他,因为死要面子的独孤掠是不会将喜欢挂在嘴边的,她倒想看看催眠过后的独孤掠是什么样子。   “你喜欢我……”独孤掠轻声说道。   “反了反了……不是这样说的……”绾鸥急道,莫非是她不懂得控制力道,下得巫术太重,他怎么有点迟缓和变了性子呢!   “说我喜欢你……”绾鸥看着他的眼睛。   “你喜欢我……”独孤掠依然这样说。   绾鸥不由暗叫不好,“惨了惨了……操作不当怎么办……老爷子又去了逍宣国……”   她赶忙从木桶里跳出来,将独孤掠拉到桌旁坐下,她则倚立在他的面前,端起他冷酷而俊美的脸庞。“掠……咱们再试试……掠说我爱你……”   “你爱我……”独孤掠依然按照“喜欢”的格式在说。   难道这巫术厉害到还可以在他的身体里储存格式?绾鸥不由好笑道:“掠,乖……说你爱我……”她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老爷子们都不在,又搞定了独孤恒,让这个男人说一句“我爱你”,却搞成了格式化的句子。   独孤掠见她笑,也微微笑了:“你爱……”   “好了好了,还是这样……不如来句英试的怎么样……I老虎U……”绾鸥忽然说道。“恩,就是I老虎U……”她的英文作为穿越人士还没有用过呢!国际化的语言在上古时候会不会像猿人类在交流呢!   “掠,来跟着我念,你念好这句我就解开你……I老虎U……”绾鸥用双手托着他性.感而酷绝的下巴,牵引着他。   独孤掠似乎不点不耐烦了,“U老虎I……”然后碧绿的眸子里开始有了情绪,不满的情绪。“U老虎I……”他飞快的又说了一次。   “你别……”绾鸥彻底晕菜了,中英文夹杂着的句子,你也能颠倒过来,真是服了他了,也是服了自己的巫术了。   “U老虎I……我讨厌老虎,有没有U狼I……”独孤掠见她沉思不语,忽然问道。   “没有!”绾鸥回答得干脆,你不是没思维吗?还能分清楚老虎和狼,独孤掠,你今天非说不可,她也是卯足了劲头,今晚达不到目的不罢休。“你说不说?”   “小玩偶……U狼I……小玩偶U狼I……”独孤掠非常配合的说。   绾鸥失去了耐性,急切的打断他:“不是这个,是ILoveyou”她无意中发现了独孤掠咬的英文单词语音还标准。   独孤掠眨了眨他碧波荡漾的双眸:“小玩偶生气了……小玩偶U狼I……”   “再说我狼你,我就咬你……”绾鸥凑了过去。   “你咬我……”独孤掠又开始格式化了。   “我真的咬你了!”她警告他。   “唰”的一声罩下结界,绾鸥扑了上去,她实在是“牵引”不动了,何不趁机将他爆扁一餐,也好出了她心底的恶气,反正独孤掠挨她这几拳也不会少了块肉。   什么鬼巫术,为什么明明是起了作用,却好像对他牵引不成,“反正你已经半傻了,干脆将你扁傻好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银狼王私奔了。”   “砰砰”几拳揍过去后,独孤掠唇角邪恶的一笑,在她转身时,手指微微一动,就剥去了她的衣衫。   绾鸥飞身去抢,根本没有发现男人的意图,她此时一惊,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而独孤掠貌似手脚不灵活的想要给回她,却不料脚下一颤抖,连飞上来的绾鸥也给撞在了地上,虽然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狐狸皮,可再加上独孤掠压下来的重量,也让绾鸥承受得够呛。   下一刻,她还没有惊呼出来,已经被独孤掠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地面上。   不对呀!明明她是避开了他跌下来的位置,怎么还会压住她,来不及思考时,独孤掠已经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喂喂喂……我还没有开始让你吻我呢……”绾鸥想要推开他。   这是什么见鬼的巫术,她下了命令的不成功,还没下命令的已经开始执行了,“等等……我也没有开始让你摸我呢……”   可是独孤掠的大手哪里肯听她说话,迅速盖在她的小腹上,邪恶的向下伸了去……   军机小蜜书(十)   “你敢扁傻我,还要和那只狼私奔?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独孤掠此时早已经恢复了魔鬼的本性。   绾鸥凝眸望向他,他的眼睛哪还有纯凈似湖水的清澈,而是一条欲河弯弯流,而他绝美的脸庞也挂满了生气的条幅。她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没有被巫术蛊惑?”   “有!”独孤掠答道,“要不怎么会知道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什么呀?”绾鸥不由得糗大了,如果独孤掠是清醒的,那些话她是断然不敢说的。   “就是这样。”独孤掠的吻和爱永远是疾风暴雨,像是永远不懂给她温柔一样。   不过,正因为这样,她似乎喜欢上了这样一种狂暴的感觉。   沉沦在他强劲有力的疼爱中,绾鸥幸福的闭上了眼睛,被一个喜欢的人拥在怀中,那种刺激与美好就像乘坐过山车的感觉,天地唯独两人在飞驰,整个世界都不在他们的眼中。   “好累啊!”绾鸥大煞风景的叫了一声。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尽情欢爱了,你敢说累?”独孤掠大手抚上她如云的发丝。   绾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除了上次在军机处偷偷的在黑木桌上那一次外,他们都没有好好的欢爱过,可是,这不是她的错啊,老爷子将她看得那么紧,明天一直跟在身后,现在好了,老爷子去了逍宣国寻半块羊皮,明天也睡下了,此时不疯狂的欢爱更待何时?   “谁叫你这么勇猛?”她毫不吝啬的赞美他。   独孤掠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小玩偶,明天我将在朝堂上宣布娶你为后。”   “为后?皇后?”绾鸥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恩,你将是我的皇后,我御凰国的独一无二的水晶皇后。”独孤掠认真的说道。   绾鸥秀逗了:“这个……听说,男人在床第之欢后都会许下一些诺言……不过,掠你不会的……”   独孤掠是天下最有信用的人,他从不答应她什么,可却是言出必行的人。这一点,绾鸥是知道的,“你知道我并不需要这样的虚名?”   他做了这样的决定,独孤恒会同意吗?文武大臣们不会反对吗?天下百姓们不会嫌话吗?   “收起你那些顾虑,我自有办法,何况是谁说,想嫁给我的?”独孤掠霸道的揽住她的腰。   绾鸥微微一笑:“嫁给你和嫁给天下是不同。嫁给你,你只是你,然而嫁给了天下,却要顶住所有的压力才行。”   “十八年风雨泥泞都走了过来,难道你没有勇气与我面对天下?”独孤掠不满她的态度。“要嫁给我的女人,就必须是要嫁给天下的女人,难道你真的爱银狼王多一些?”   “怎么?你吃醋?”绾鸥用手肘顶顶他的胸膛,“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吗?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我的记忆碎裂成片,哥说我小时候受过重创,部分记忆被化解了。”独孤掠苦笑道。   绾鸥翻身跃起:“你哥对你说了?”   “是啊,在你呼叫着怀了银狼王的孩子前一片刻。”独孤掠说道。“你居然这样骗我哥?还对他催眠?”   “你都知道了?”难怪她说为什么她的巫术对他没有作用,原来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被她蛊惑,“好悲摧好失败啊!”   “谁说没有被蛊惑到,我不是刚给你种下了宝宝吗?”独孤掠笑道。   “原来我这么没有魅力,你是为了种个宝宝才做的呀?”绾鸥更加激动了。   宝宝?是不是有了个宝宝,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绾鸥枕在独孤掠的手臂上渐渐的睡着了,梦里,她看见一大堆孩子……   ※※※※※※※※※※※※※※※※※※※※   朝堂之上。   独孤掠强硬而威严的宣布了要娶绾鸥为后的事情,时间就定在七天之后的二月十五。   就算文武大臣们对绾鸥的巫术有所顾忌,必竟人家是有功之臣,成功在干闼夺得粮草和马匹,前些日子,四国联合兵力进犯,绾鸥也出面,收复了西城的失地,挽救于御凰国于危难之中。   如果只因为绾鸥是逍宣的的首席巫师的话,那么御凰国岂不是都成了不重视人才的小人?   以米寿为首的武将们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但以宋辉煌为首的文臣,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说出来,何况他们各人心里还有算盘,在独孤恒的生日宴会上,她只是被封为绾妃,这眨眼之间,江山易主,她就变为了御凰国的皇后。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皇帝,那么就是换了天下,以独孤掠的铁腕作风和强势天下的性格,怎能容忍别人弹劾他的女人。   如果是因为银狼王与绾鸥过往亲密的话,独孤掠也大方的承认了他就是银狼王,守护着御凰国的每一寸土的。   当这个消息一传出,天下轰动,绾鸥随即被宣布入住苍涛阁。   苍涛阁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热闹了起来。   怎么了呢?   每天都有不同的大人们带着不同的美女们踏破了门坎,进来拜见未来的皇后娘娘。   “娘娘,这是微臣准备的夜明珠,希望娘娘笑纳……”   “娘娘,这是微臣祖传的龙凤镯,希望娘娘喜欢……”   “娘娘,这是……”   绾鸥满意的看着一天以来,堆积起来的礼物,全是值钱的东西,而且好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她就要入住东宫了吗?怎么看这些人都是来巴结她的呀!   “各位,这些东西,我代为皇上收下,现在战争困扰国库紧张,大家送这些来此,皇上定会大为欢喜。谢谢各位了!”绾鸥岂不知这些人的心思,无非是来送女人给独孤掠的。   也不想想她是谁?好不容易夺得美男归,怎么可能让其她女人来分享她的男人,就算是独孤掠是帝王也不行。   水晶俏皇后(一)   各路大臣们轮番上阵,青春美女们各有千秋,无非都是想分一杯做独孤掠的皇妃贵妃的羹,可他们在独孤掠身上打不破缺口,只好转移目标,朝着新晋的皇后下手。   可谁也不知道这个新晋的皇后比独孤掠的独占欲还要强,礼是收下了,财也卷进荷包里了,可就是没有回音各路大臣美女们结果如何。   晚上枕在独孤掠的手臂上睡觉,绾鸥偷偷的醒来后,去抚摸独孤掠额头上的痣,唉,就是这粒小痣,结束了她地狱般的人生。   最近以来,不知为何,她越来越噬睡了,连早上独孤掠去早朝都不知道,她这个军机小秘书随着身份升级为皇后,而且婚礼大典的到来,也是若有若有的空缺职位了,照例,新的一天,太阳升起时,就是她见各位大臣们的美女们的时候了。   今天来的可不同,是大名鼎鼎的宋辉煌。   “丞相光临,也是送礼物祝贺吗?”绾鸥知道他老奸巨猾不易对付,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宋辉煌行过礼后,拿出一本书来。“皇后娘娘见多识广,手上的奇珍异宝多不胜数,老臣已经没有什么可入娘娘的法眼,特意送了一本书,但愿能帮助娘娘。”   你个老东西,满朝文武里,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你了,还在她面前苦穷,到时候抄了你的家就知死了,可现在内忧外患的时刻,绾鸥还是注意交往关系,别乱生了变故,给独孤掠找麻烦。   “万氏巫术?”绾鸥接过一看,惊叫一声,“丞相可真是会送礼物?”   她不由提高警惕,这本万氏巫术在渊山时被朱小七抢了去,老爷子前两天去逍宣国也是为了拿回来,可为什么会在宋辉煌的手上,而且他还趁机献给她。   “娘娘喜欢就好!”宋辉煌深谙人心,想必送这样的东西给绾鸥也是处心积滤。   绾鸥见他送的东西确实最有功效,“丞相今天没有带美女来?”她左右打量了一下,确实是单独一人,虽然她对宋辉煌的女儿也就是兰简明的夫人大为恼火。   “娘娘不用担心,老臣的女儿全都已经出嫁。”宋辉煌说道。   那可就更是大事了,绾鸥笑道:“吓我一跳呢!丞相不知道,昨天苍涛阁的门坎差点被踏破了,我这东宫不是都还没坐上去吗,这看热闹的就是一拨儿一拨儿的涌来。”   大部分都是想来看看这个皇后如何美艳无双,可见过之后无人不受打击,况且,她使得一身好巫术,驰骋沙场一腔热血,更是令所有女人们望尘莫及。   “谁不知道娘娘集帝王三千宠爱于一身,又怎是地些凡人之女能相比的?”宋辉煌怎么会看不穿绾鸥在独孤掠心里的份量。   绾鸥一乐,开门见山:“丞相若有我需要帮忙的,我能做得到,尽管开口。”她也是明白人,能送这样一份大礼来,肯定需要她的回报。   宋辉煌微微一沉吟:“若有朝一日,帝王要抄老臣家时,娘娘只需留下老臣及家人性命即可。”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居然想到那么远,绾鸥一怔,她从不参与独孤掠的执政,这样答应他,怎么行?   若他真犯了事,以独孤掠疾恶如仇的性格,定是斩之而后快,“老丞相是犯了哪一出?”   “贪财贪权!”宋辉煌倒也诚实,他似乎料准了绾鸥铁定会帮她,说得干脆利落。   贪材贪权,历史上最荣耀的就是和砷了,连英明神武的乾隆皇帝都没有杀他,绾鸥想,独孤掠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答应他应该不至于有问题,何况,她是真的需要这本万氏巫术获得半块羊皮。   “等老爷子回来验明是真品,我自是答应你。”绾鸥说道。   宋辉煌说道:“好!有劳娘娘。”   绾鸥目送着宋辉煌走后,懒懒得躺在椅子上,想着今天的事情,宋辉煌为什么会送这个给她,还有他怎么能肯定自己就会帮他?   ※※※※※※※※※※※※※※※※※※※※   军机处。   每天独孤掠上完朝处理完国事之后,便会回到军机处。   写命已经传达新的信息,自从上次因为独孤恒的事件之后,独孤掠重新启用了写命过滤所有消息。   “皇上,逍宣国传来消息,朱三行囚禁了朱小七。”写命说道。“不过臣分析过了,此情报可靠性不大。”   独孤掠眉头一蹙:“再探,密切注意,虽然朱小七不像是栽在朱三行手上的人,可绾鸥和朱小七有‘双蛇蛊’控制,还是小心谨慎处理。”   “冷残一去到逍宣国,就失去了联系。”写命说道。   “要尽快取得联系,传递出准确消息,若真是朱小七阴沟里翻船,必会死在朱三行的手上,叫冷残务必救出朱小七。”独孤掠快速下达命令。   关系到绾鸥的生命,独孤掠就让朱小七多活一段时间。   棋玄走了进来:“皇上,有两位神殿使者求见。”   “神殿使者?”独孤掠不由惊奇了一下,“哪里来的?”   写命翻开记录:“据记载,是从渊山那边过来的,传说中的魑魅之国。”   “这可就奇了,他们来干什么?”独孤掠说。   棋玄说道:“两个使者,说是来参加皇上和绾鸥姑娘的大婚。”   “连神殿使者都惊动了?朕的婚礼可真是千古奇婚了。”独孤掠没有多想,“棋玄你先安排他们住下,等朕大婚之日再行一起接见各地使者。”   “有哪里来的使者?”绾鸥刚好也跳了进来,她已经怕了见到那些带着美女们的大臣了,等着宋辉煌走了之后直接奔军机处来了。   独孤掠笑着望她:“我们的婚礼,连神殿使者都来了,等十五那天,朕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有一个多么好的女人。”   “神殿使者?什么样子的?我也想见见他们呢!”绾鸥也笑了,她的独孤掠够狂,也够真,够霸道,也够小气。   水晶俏皇后(二)   “你怎么来了?”独孤掠一手揽着她的腰。   绾鸥躲闪开来:“这是军机处,米寿他们还在呢,你这人真是……我带了万氏巫术书过来,你们辨辨真假?”   独孤掠依然一手霸道的握着她的腰,一面示意写命拿去验证。“从这一刻开始,你都要呆在我的身边,一步都不能离。”   “在军机处你是霸王龙,可在朝堂之上我去干什么?我又不会垂帘听政。”绾鸥斜视了他一眼。   独孤掠大手箍紧:“从逍宣国传来消息,朱小七被朱三行囚禁了,如果消息是真,会对你极为不利。”   “掠你太紧张了,朱三行哪里是朱小七的对手,她比君岫寒还要奸诈阴险,你不用担心。”绾鸥笑着说道   “我们也是这么猜想,朱三行虽然是逍宣国的太子,毕竟朱小七的势力已经深入到逍宣国每一处,现在等冷残传回消息。”写命说道。   绾鸥忽然想到了:“老爷子他们呢,他们此时已经到达逍宣国,如果宫廷政变他们会不会牵涉其中?”   “我们正在等消息。”写命说道。   绾鸥摇了摇头,“等下去不是办法,掠,我有个办法可以知道朱小七的情况……”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准。独孤掠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严厉的说道。   “掠,没有危险的,我保证……”绾鸥不依不饶,她知道独孤掠一向只吃她软不吃他硬。   独孤掠绿眸里火光很盛:“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写命,你是负责情报搜集的,你比掠知道的要多,你说,我和朱小七都中了‘双蛇蛊’,她能看到我做什么,我也能感应到她在做什么,掠他为什么就不明白呢?”绾鸥没有办法说服独孤掠,转而向写命旁敲侧击。   米寿、棋玄两人相视一笑,写命被绾鸥点明,只得说道:“皇上在乎着绾鸥姑娘的身体呢!”   “你告诉掠,我们这样做是不会伤害到身体的。”绾鸥说道。   写命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说,“皇上,臣拿着这本书去鉴定,手上还有情报没有分析完,容臣下去了,这片刻间说不定冷残和程洛都传回了消息呢。”唯有溜之大吉。   米寿、棋玄也是明白之人,也赶紧趁机说道:“臣等告退……”   “你们也要走?”都没有人支持她的,绾鸥不禁叹气。   棋玄率先说道:“臣去进一步察看神殿使者。”   “臣最近招了一批新兵,要去演练场监督。”米寿也是一派公事。   看着他们转眼之间全部走光,绾鸥举起拳头捶打着独孤掠:“你都不担心老爷子他们的?”   “老爷子巫术高强,还有万平保护,程洛擅长解毒,冷残武功放今天下没几人能及,我有什么好担心。”独孤掠任她捶打。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你不好奇朱小七怎么会被朱三行反了吗?”绾鸥诱导着他。“何况,我们进入‘双蛇蛊’时,有你在我旁边保护我,我就不会有事的。况且,我已经感受过朱小七好几次了。”   “感受她?你怎么感受她?”独孤掠捉住她的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朱小七有事时,我都能感同身受。”绾鸥说道。“我们主动进入一次,好不好?你知道情报工作就是讲究快嘛!”   “我和朱小七的是‘双蛇蛊’,不是子母蛊,说不定我们能操盘为胜,想到解决的办法呢!”绾鸥充分发挥她的销售口才,一边向独孤掠说着好听的话,一边在他的性格特征上突破口,她知道他争强好胜。“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呢!”   独孤掠知道她的巫术大有进展,又沉醉在她水汪汪的祈求眼神里。“好,不过,一有异常马上结束。”   “来来来,我们现在就开始……”绾鸥拉着他的手,席地而坐。   独孤掠双手紧握着她的手,闭上了眼睛,跟她一起进入了‘双蛇蛊’的幻境。   幻境里,朱小七赤身躺在朱三行的身下,凌乱的囚室,各种刑法的道具,黑森森的暗室,明晃晃的刀剑,还有满屋的申吟……   “铿,你来了……”朱小七媚眼抛向了跟绾鸥一起的独孤掠,“御郎,喔……真是稀客啊……”   独孤掠紧紧的拥着不断颤抖的绾鸥,绾鸥气愤的道:“朱小七你真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女,连自己兄长都不放过……”   “男人不好色的话,又怎么能是本宮的裙下之臣?”朱小七向独孤掠笑了笑:“御郎,是不是?男人在爱到浓时,你也是铿的裙下之臣!铿的裙下之臣即是本宮的裙下之臣,铿,对吗?”   “你放屁,掠是天底下最好最棒的男人,他不是任何人的裙下之臣,你利用君岫寒情有可原,可你……”绾鸥气愤的骂道,此时朱小七舔了一下朱三行脖子上的血,赤着身子站起来,铁链在她身上“叮叮”作响。“可你对兄长做这种事,不觉得呕心?”   像极了S+的女星,朱小七妖娆多姿的走了过来,凹凸不平的身子还在微微起伏:“这世上的男人在本宫的眼里只有两种,一种有用,一种无用,对于有用的男人当然可以作本宫的裙下之臣,一种无用的就是死。”   “朱小七你真变态……跟自己的哥哥做,然后还杀死他……呕……”绾鸥抑制不住的呕吐了起来,“你变态……”   朱小七见绾鸥呕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继而是大笑起来:“本宫变态,本宫好歹都是和人在做,你呢?铿……别忘了你的第一次是交给了银狼王……而且,你现在还怀了银狼王的孩子,一个狼孩子……哈哈哈……”   “你应该感激本宫,是本宫放出消息,说银狼王就是御郎……铿,听到这消息,是不是特兴奋呢?然后顺利坐上御凰国皇后之位……本宫养大你,你看看,本宫对你多好……你要一个男人,本宫给一个男人你……你要什么都可以,可就是不能背叛本宫。”朱小七疯狂的舞动着铁链。   水晶俏皇后(三)   “铿,你有今天,都是本宫给予的,如果不是,你早已经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O可你呢……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走进‘双蛇蛊’的幻境,本宫原以为你已经回心转意,可你却带来了怀了孩子的消息,铿,真是恭喜你啊!”朱小七转眼之间又笑得极为阴恻恻。   此时,朱小七没有理会呆若木鸡脸色发白的绾鸥,反而是向独孤掠说道:“御郎,也恭喜你,你即将成了一个继续遗传‘双蛇蛊’的狼孩子的父亲……”   “啪啪”双掌交错,独孤掠还没等她说完,已经拉起手上的铁链勒住朱小七,“朱小七,你找死!”   “天下有这么多的男人想着你的女人,我哪有那么容易死……”朱小七咯咯笑道,“除非你不想你的女人活着!铿,你现在满脸都刻上了幸福,你想继续活着吗?”说完又望了望纠缠在身上的铁链,“本宫差点忘了,御郎最喜欢用铁链捆住铿行事……铿,有快.感吗?”   独孤掠两只手上同时加重了力道,他从不受人威胁,搂着绾鸥的左手在缩紧,勒着朱小七铁链的右手也在收紧。   绾鸥靠在他的胸膛,她感受得到他汹涌澎湃的怒气和压抑的隐忍,他有多么在意绾鸥,也就有多么想勒死朱小七。   “朱小七,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已经找到解除‘双蛇蛊’的办法了。”绾鸥平息了心底不断翻滚的惊慌和羞愤,她现在顾不上是不是真的有了狼孩子,顾不得去找寻苍涛阁里独孤掠用铁链羞辱她的记忆,首先,今天必须打压朱小七的嚣张气焰。   朱小七一窒息:“怎么可能?”   独孤掠低下头凝视着怀中的女人,她几时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怎么会不知道,可看到她逐渐虚弱的气息时,才明白她在说谎,他的女人,呵呵,他怎么忘了,第一次见面,她这个小骗子就骗了他。   左手的功力源源不断的传输到她的身上,直到绾鸥脸色恢复正常时,右手又用了几分力道,朱小七已经被独孤掠勒得两眼翻白,“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知道吗?神殿使者已经来我们御凰国,正准备参加我和掠的婚宴,从魑魅来的神殿使者,你信了吧!”绾鸥硬撑着瞎掰,她和独孤掠都是死要面子的人,都是不肯受世人威胁的倔强之人。   “神殿使者?……魑魅之国……”朱小七已经被独孤掠勒得不能呼吸,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扫在绾鸥的身上,她真的不再受控制了吗?她现在看上去很正常。“铿……你不能杀我……我对你有养育之恩……杀母杀师可是要遭天谴……”   “你有一个母亲一个师父的样子吗?”说话的是独孤掠,“像你这种女人杀死你莫说天谴,只会人人称快。”   “铿……”朱小七求救的望向绾鸥,她知道独孤掠有多冷酷绝决。   绾鸥见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也顺便作了人情:“掠,放过她吧,毕竟她养了我,虽然她也利用了我,我们走吧!”   “下一次再让我见到你,决不饶恕。”独孤掠右手一松,朱小七像一块破布掉在了地上。   左手抱着绾鸥,飞快的布置结界,冲出了“双蛇蛊”的幻境。   “小玩偶,你怎么样?”从幻境中醒来,独孤掠将绾鸥拥入怀中。   绾鸥勉强一笑:“掠,我没事……”她只是有点累,很想睡觉而已。   “该死的你!”独孤掠大手掐上她的腰,“撑不住为什么不早说?”   “我跟你都是太要面子的人,死要面子的人。”她抚上他的脸,笑得很甜。   独孤掠抱着她起身:“程洛……程洛……”   侍卫从外面进来:“皇上,程洛不在宫里。”   程洛跟随老爷子去了逍宣国,独孤掠猛然吼道:“快……传御医……”   御医急匆匆地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谁也看不出绾鸥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惹得独孤掠狂性大发,对着跪在军机处外面的一大群御医大吼:“养你们做什么,全是一群饭桶,如果今天绾鸥再不醒来,谁都不要活着来见朕……”   米寿和棋玄、写命得到消息马上赶来军机处,看着躺在床.上安详而甜蜜的俏颜,也猜到了肯定是进入了‘双蛇蛊’的幻境之中。   写命一皱眉:“皇上,进入‘双蛇蛊’的幻境,不至于会昏睡,是不是你们中途遇到了什么?”   经过写命一提醒,独孤掠望了望自己的右手,“朕差点杀了朱小七。”   “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了,朱小七不能杀。”写命当然知道朱小七有多可恨,又听独孤掠讲了一遍朱小七的事情,心里也有了谱。“绾鸥姑娘定是原气大伤,而且她已经怀了孩子。”   “可朕传了功力给她,她当时也很正常。”独孤掠蹙着剑眉。   “那是因为帝王的功力与姑娘的巫蛊并不相同,试问一下,不同的两样东西又怎么能结合呢?”说话的是两个陌生人,他们的打扮很是怪异,全身黑色的罩袍,只留下一张脸在外面,而且脸上有闪光的东西。   棋玄一见,马上引见:“皇上,他们就是神殿使者。”   独孤掠打量这两个人,打扮一样,就连长相都一样,这是一对双胞胎的神殿使者。“神殿使者这话中有话!”   “帝王应该是明白人。”左边的使者两道目光穿透独孤掠,右边的使者径直走到绾鸥睡着了的床边。   从来没有人在独孤掠的面前说话放肆,可这两个人并没有跪拜帝王之意,也没有谦恭帝王之词。   众人一听都明白话中的意思,即指独孤掠是狼,怎么可能跟人结合?一旁的棋玄脸色一冷,虽然他曾经疯狂的迷恋过银狼王,而且也开始接受他的主子就是银狼王的事实,可是由外人说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水晶俏皇后(四)   “两位神殿使者踏在御凰国的土地上,说话怎可如此尖酸?”棋玄不由怒道。   独孤掠手一扬,制止了棋玄,“两位使者看出了朕的皇后是怎么回事吗?”虽然来者语气甚锐利,但也不似凡夫俗子。   “要解‘双蛇蛊’必须回到魑魅用天山上的魑魅果才可解。”右边的使者站在绾鸥的身边说道。   “要想解开姑娘的‘双蛇蛊’,必须要带回魑魅才行。”左边的使者又作了详细补充。   果然是魑魅之国的人,写命忽然一动,迅速制住了他身边的左边使者,“让皇后娘娘醒来再说。”   “原来中原之人都是这般横不讲理之人,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左边使者虽然被控制,可还是不忘讽刺。   棋玄也移动到了神殿右使的旁边,“我们从来不知道有什么魑魅之国,怎么信得过两位使者的话,不如让皇后醒过来,再作定论。”   独孤掠抱着绾鸥在怀里,一双绿眸盯着右使:“请开始吧!”   右边使者看了看被写命控制的左使,没有说什么,只见他从黑袍子里伸出手来,罩在离绾鸥的额头还有一寸之外,口中念着咒语,一阵水晶般的光芒闪过,绾鸥从独孤掠的怀里慢慢舒醒。   “小玩偶,你怎么样?”独孤掠伸手拨开她额前发丝,绿眸里焦急乍现。   绾鸥甜甜一笑:“掠,我没事的,你快放开这两位使者吧,人家远道而来咱们御凰国,怎么可以少了礼数。”   “两位使者,多谢了!”绾鸥从床.上下来,紧挨着独孤掠。   右使微微一点头:“姑娘这孩子不能要!”   “为什么?”绾鸥反射性的抚着小腹,“我有孩子了吗?”她转向独孤掠,“我有了吗?”   “所有御医都诊断说有了,小玩偶。”独孤掠说道。   绾鸥惊讶的说道:“那朱小七没有说谎话了?”   “这孩子不能生下来。”左边的使者在绾鸥醒来时,写命也放开了他。   “凭什么,他是我的宝宝。”绾鸥紧靠在独孤掠的身上,对于两个使者说同样的话感到不舒服。   左右两使站在一起,异口同声的说道:“因为他不该出生,他会是一个异类。   莫非她真的会生一个狼宝宝?   她望向独孤掠,独孤掠也正望向她。   她一脸坚定,他也是一脸肯定。   “不,我的孩子就是孩子,上天赋予他生命,他就应该来到这个世上。”绾鸥坚定的说。无论他生出来是怪物还是狼孩还是人形,她都必须要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延续了她和独孤掠共同的血脉,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见证了独孤掠是银狼王和帝王的最佳证据。   独孤掠揽住了她的腰:“棋玄,请两位使者下去休息。”   “大家都下去吧,叫外面的御医们全都退下。”独孤掠吩咐米寿他们。   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独孤掠拉着绾鸥回到了苍涛阁的房间。   “来,给我看看。”他温柔的抚上她的小腹,“真是神奇,这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不过,还是让他占了先机。”   “喔,你吃醋吗?”绾鸥不由笑道,她现在的小腹还是平坦如常,他粗糙的指腹划过,只留下一串串火热的符号。   独孤掠叹了一口气:“吃自己的醋,有必要吗?”   终于承认自己了吧,绾鸥不由一乐,“还好我是个孤儿,这未婚先孕让我娘家知道了,还不将我浸猪笼呀!”   “老爷子知道了,也未必会放过你。”独孤掠想起了老爷子说过的话,绾鸥是他的女儿。   “不放过我?也不看看谁是罪魁祸首?”绾鸥说道:“这一下真是双喜临门呀,掠你是娶一送一呀!嫁妆是不是要翻一倍?”   独孤掠环住她的腰:“叫那只狼给你多准备点,你会不会生个狼宝宝?像球球一样?”   “独孤掠,有你这样诅咒自己的孩子的吗?”绾鸥一拳挥开他的手,别人说就算了,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这样说。   “你做都做了,还不容许人说,现在我是你的丈夫。”独孤掠也不由加重了语气。   绾鸥不禁也来气,“这是一场阴谋,我根本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种上的,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银狼王说他快死了,然后就要我为他生狼宝宝……我一直以为那是个梦,没想到是真实的情景……你为什么要说你快死了……还强迫我生狼宝宝……我怎么知道那一次在睡梦中就能有了……”   “何况……银狼王也是你,你现在这样说就很畅快吗?哼……等十五月圆时,我就带着银狼王私奔去,让你自己独守空房……”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独孤掠抵在床柱上:“你口口声声要和他私奔,你果然是喜欢他多过我了?”   “你也可以让我喜欢你多一点啊!”绾鸥狡黠的一笑,这人真是的,哪有人跟自己幻化的形体吃醋的,没有想到强势天下的独孤掠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哼!独孤掠重重的哼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堵得难受,自从所有来诊过脉的御医都说她有了身孕之后,他就不舒服。“当然了,你的第一次被他占了,第一个孩子也是为他而生,我呢?”   “好了好了,不要吃干醋了,我想办法补偿你好不好?”绾鸥靠了过去,银狼王啊银狼王,你老说独孤掠是狐狸,狐狸又怎样,还是斗不过你这只狼。   “真想干掉他,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独孤掠搂着她的身子,突然说道。   啊???   绾鸥吓了一跳,这算哪门子话?   水晶俏皇后(五)   婚礼前夕。 w   绾鸥百无聊赖的躺在椅子上午睡。   然后一遍一遍的回想那些记忆里的碎片,她就要在上古时候有个家了,她要嫁人了,而且带球嫁。   即使独孤掠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可她绾鸥是个不爱则已,要爱则要相守的人,她不管对方的身份地位如何,她不管对方是弱小或是强大,她爱了他,就要与他一起生活,无论前路有多坎坷多艰辛,她都不会退缩。   无论外面的人好评或是劣评,她都不予理会,绾鸥就是绾鸥,她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主张,有自己的生活目标,她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幸福,即使短暂,即使会消逝,但她只要能拥有独孤掠就好。   妈妈,你看到了吗?我就要做新娘了,新郎是万中无一的男人,全天下最骄傲的男人,全天下最棒的男人,明天,我将接过皇后的大典拥有天地间唯一的独孤掠,而且母仪天下。   此刻,我想你了妈妈!   “绾鸥姐姐,你叹什么气?”明天坐在她的旁边。   绾鸥看着他:“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不如我们出宫去玩,玩着玩着就不想爹娘了。”明天提议。   “你一天到晚就顾着玩,平叔交待你练习的巫术有进展么?”绾鸥笑道。   明天嘟着嘴唇:“你明天就是帝王的新娘了,我想和你呆多一阵嘛,绾鸥姐姐。”   “就算我是掠的娘子,你也可以和我玩呀!真是人小鬼大!”绾鸥笑了。“对了,老爷子和平叔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是啊,这次去的久,如果赶不上绾鸥姐姐的婚礼怎么办呢?”明天似乎开始接受绾鸥成为独孤掠新娘的事实。   “走,我们去军机处问问掠,看他那边有消息了没?”绾鸥牵着明天的小手向军机处走去。   军机处。   桌上摆放着一颗人头,还流着血,头上扎着一封信。   绾鸥和明天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两人顿时尖叫了起来。   “老爷……”明天马上吓得哭了起来,“绾鸥姐姐,我家老爷……”   “掠,怎么回事?”绾鸥也吓软了腿,与她朝夕相对了一段时间关照她疼爱她的老爷子,怎么会这样?   “该死的!”独孤掠咒骂一声,随即用布盖上那颗新鲜的人头,又抽走头上的信件。   扶着摇摇欲坠的绾鸥,“不是叫你在苍涛阁休息吗?”   “我想知道老爷子他们回来了没有……”绾鸥吓得脸色发白,双腿打颤。“不会的……”   信件上写着:“祝铿新婚吉祥!”   “又是那个变态女人?”绾鸥失声叫了起来,也只有朱小七才会用这种噬血的变态的祝福方法。   独孤掠一把抓着她的肩:“冷静,小玩偶,这个人头是假的。”   “假的?”绾鸥一怔。   明天也抹去泪水:“不是老爷呀!”   “这种移花接木的方法你也信呀?”独孤掠轻轻的责备她,“老爷子还要回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呢!”   “你已经收到了老爷子回来的消息了吗?”绾鸥一冷静,想到凭老爷了的巫术,怎么可能对付不了朱小七。真是的,自己怎么越来越不冷静了呢?   “你是他最宝贝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呢?”独孤掠决定告诉她,他的小玩偶是个善良可爱的女人,又怎么会去责怪自己的父亲呢?   “掠……你说老爷子是我……爹……”绾鸥惊叫起来,铿的爹竟然是被困在毁灭之墙下的困兽,不知是该喜还是忧,铿有了父亲,而且还是个巫术高强疼爱自己的父亲。   现在回想起来,从困兽处见到他时,他的激动,还有在渊山遇险时,他的出手相救,还有后来的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也是为她治病,其实他早就知道她中了“双蛇蛊”,只是怕她担心,一直未曾提过。   想到这里,绾鸥不觉羞愧,她还暗地里想独占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还好,大家还没有去找,要不然,她有何脸面面对他?   独孤掠知道这样的消息非常惊诧,可是,她具有知情权。“老爷子有一颗水晶头骨,他给哥哥吃了半颗,还有半颗,你知道给了谁吗?”   “莫不是给我吃了?”绾鸥想起在山上时,万平专门为她炮制的汤药,晶莹剔透的汤药喝下之后,她在渊山受的伤很快就复原。   独孤掠点头,“正是,老爷子是高人,他一早就猜到了我们要想在一起,就必须让哥哥活着,他给你吃了半颗,留下了半颗给哥哥,而他自己,本可以吃下那半颗治愈多年来的腿疾……”   这就是一个父亲所爱的女儿,他本可以站起来,但他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来成全女儿的幸福。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我的爹呢?”绾鸥还是不明白。   独孤掠的大手又滑到她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在父母的眼里,希望儿女都是快乐的,如果因为自己的过往令儿女蒙羞,他们会自责的。”   “你是说,他怕我看不起地下囚牢里时的样子?”绾鸥说道。   “可能是吧!”独孤掠的长指轻轻的敲击绾鸥的肚皮。   绾鸥推开他的手,这人真是的,大庭广众面前,怎么也这样,在房间他摸她抚她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军机处这么多人。她也知道他是嘴上嫉妒银狼王,可心里还是很疼这个孩子,无论他是狼崽还是人仔。   “那么你呢,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绾鸥转眼也明白过来,“独孤掠,你也瞒着我,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女人猜疑起来只会无穷无尽,独孤掠知道他的小东西也不例外,唯一让她闭嘴的就是——   水晶俏皇后(六)   “我还未成年,儿童不宜的画面呀!”明天叫了起来。 w.5ye8.O   独孤掠可不管不顾,将绾鸥搂在怀里,重重的吻了上去,想要刨根问底的绾鸥一跌进独孤掠的怀抱,只得缴械投降。   绾鸥羞得满脸通红,她虽然知道除了明天在望着他们之外,米寿、棋玄、写命都非常知趣的别开了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绾鸥咕哝着,却推不开他。   自从上次绾鸥说了他吻技太青涩后,独孤掠抓住她就不放开,直到她缺氧快窒息,惹得她再也不敢笑话他了。   “帝王,你是不是就是这样让绾鸥姐姐怀上了孩子?”明天对着独孤掠大声叫道。   独孤掠一怔,骂道:“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唉呀,你看看你,明天还是个孩子……”绾鸥娇羞的倒在他的怀里。   “你真是个坏人,让绾鸥姐姐早早怀上了你的孩子,就只能嫁给你。”明天还在控诉。   绾鸥一急:“明天不要乱说话……”   “绾鸥姐姐,你不要帮他说话,要是帝王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无论何时何地,我的怀抱都要向张开着。”明天对着绾鸥说道。   独孤掠怒道:“臭小子,你欠揍!”   明天做了鬼脸,转身就跑。   米寿等人也忍不住笑了开来,绾鸥也笑了,她抬起头,阳光灿烂,正金光四射的照着大地,春天原是这般美好。   穿越后的苦难生活彻底结束了吧,在这漫长而艰辛的等待之后,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宿命,有了自己的娘家和丈夫,她不由想到,若是在现代生活的自己,宿命又将会是怎样呢?   ※※※※※※※※※※※※※※※※※※※※   就在写命验证了宋辉煌那本万氏巫术是真品之后,老爷和程洛、冷残等人也回到了宫里,老爷子亲手验过之后,确实是绾鸥被朱小七抢去的那本,又将万氏巫术还给了绾鸥。   “爹……”绾鸥接过之后,轻轻的叫了一声,然后满脸通红,虽然这句话她已经演练过几百遍,可叫出来时还是不好意思。她告诉自己在上古时候,老爷就是她的爹了,有这么一个疼爱自己的老爹,她应该打心里高兴。   老爷子一愣,瞬间呆在了原地,老眼里明显的湿润了,他看着绾鸥,嘴唇激动的张了张,可终究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爹!”这一次,绾鸥认真而甜蜜的叫了一声,既然她已经代替了铿,那么这个爹也应该由她来孝敬。   “绾儿……”老爷子不敢相信,“我的绾儿……你是在叫我吗?”   “是啊,爹,有这么好一个爹,绾儿当然是叫您了。”绾鸥蹲了下来,依偎在他的脚边,抚着他残疾的双腿,他为了她,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放弃了。   “绾儿……爹的女儿……”老爷子激动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苍天有眼,我的好女儿……”   万平站在一旁,热泪纵横,老爷终于和小姐相认了,在春日的这样一个午后,温暖而怡人,贯穿了几十年的等待和苦难终于走完,历史应该翻开新的一页了吧!   “小姐……老爷终于找到你了……小姐……”万平说道。   “平叔,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绾鸥抬起头来,这个忠诚的仆人,也是他们家的骄傲。   独孤掠走过来,拉过绾鸥:“你现在有了宝宝,情绪不能波动,认了就好了。”   “掠你……”绾鸥又急又羞。   “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我们的父亲虽然双腿残疾,可双手却是上知天上地下。”独孤掠发现她越来越怕丑了。   老爷子被他这一声父亲也叫得高兴,“臭小子知道就好!”   绾鸥低下头,开心的笑了。   独孤掠叫明天臭小子,明天要抢他的女人;老爷子叫独孤掠臭小子,独孤掠抢了他的女儿,可是她也被独孤掠这一声真诚的父亲所感动,她的掠啊,骄傲得天上地下唯他独尊,可却是个最重视亲情的好男人。   接下来,他们都在讨论去到逍宣国的事情,绾鸥不想听到关于朱小七的任何消息,独自坐到一旁喝茶赏花去了。   写命在一旁分析情报:“朱小七故意让朱三行捉住,其实是借朱三行的宫廷政变为自己抓权作为铺垫,这样的女人手段之毒辣,就连男人们都不及。”   何况绾鸥还在她身边呆了十多年,会被她种下“双蛇蛊”也是正常了。   等他们商议完毕后,独孤掠带着绾鸥来到了仙绮殿。   独孤恒的气色好了很多,而且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旁照料。   “哥,今天天气好,要不要去亭子里去?”独孤掠说道。   “柳烟参见皇上!”在一旁照料的女子回过头,向独孤掠行礼,“皇上,不行的,大公子的身体不宜受风。”   “柳烟???”绾鸥激动的跳了起来,她跑上前去抱着她。   柳烟怒气冲冲的望着她:“你还知道来看大公子?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大公子?”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了,柳烟妹妹,我一定会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救好大公子的,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绾鸥低低地说道。   见一向活泼的绾鸥说话这么小心翼翼,柳烟也不由叹气:“姐姐,你知道吗,在这世上,我最在乎的就是大公子,你却受他受伤还差点……我怎么能不着急?我知道我这样怪你是不对,即使你是铿,也不会是他们所说的坏女人,你心地好,救过我,可是……姐姐,你一定要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好不好?”   “妹妹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你几时喜欢上了大公子?”两人误会解除,开心的聊了起来。   水晶俏皇后(七)   柳烟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姐姐……”   “喜欢大公子是一件好事啊,你怕什么丑?”绾鸥笑道,“大公子温润如玉,你绝美无双,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绾鸥在自己的婚礼前夕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更是高兴不已,柳烟有一个好的归宿,而且对象是至尊人间的绝色男子独孤恒,这怎么不令她开心!   “姐姐别笑话我了,我只是偷偷的喜欢着……”柳烟说着说着,又朝亭子那边看了看。 w   享子里,百花盛开,独孤掠和独孤恒也正在聊着什么,他们相对笑起了起来。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可是,他们在这个春天,都收获了各自的果实。   “偷偷喜欢有什么用,成功将他手到擒来才是王道。”绾鸥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却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柳烟也笑了,“你就是这样擒获了帝王?”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一样的冠绝天下,柳烟爱他的温润如玉,绾鸥爱他的强势霸道。   “恩恩,对于自己要的东西,我绝不放手。”绾鸥说道。   “可是,帝王心里没有别的女人,我不同,大公子心里还有小豌豆。柳烟幽幽的说道。   小豌豆?   他的心里还记挂着那个万家的小女孩吗?绾鸥看向了独孤恒,他和小豌豆之间有什么过往呢!   “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等着你的好消息。”绾鸥安慰着他。“走,我们也过去瞧瞧,看他们聊些什么那么开心!”   柳烟似乎从绾鸥身上吸取了无穷无尽的信心:“姐姐,你放心我会的,我也要抓住自己的幸福。”   两个寻爱的女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一路跑到了独孤掠和独孤恒的面前。   “都说叫你别跑,怎么还毛毛躁躁的?”独孤掠一手抓住她,故意板起了面孔。“都是要做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绾鸥做了个鬼脸,“我开心嘛!何况,我哪有那么娇弱?”   此是,柳烟也站到了独孤恒的身边:“大公子,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太久了不舒服?”   独孤恒微微一笑:“今天很好。”   绾鸥给了独孤掠一肘子:“看到没?他们是不是很般配?”   “你做红娘?”独孤掠也望了过去,兄长沐浴在阳光下,一派舒适,而那个曾经被自己吓坏了的柳烟,盈盈秋波里也只有独孤恒一个人。   “我要全天下的情侣都幸福的在一起!”绾鸥笑着说道。   “绾鸥!”独孤恒轻轻的叫了一声。   “哎!”绾鸥跑了过去,低下.身子,开心的望着他:“大公子,你精神很不错喔!”   独孤恒轻笑了一声:“还叫我大公子?”   “啊……哥哥……”绾鸥甜甜的叫了一声,“明天是我和掠的婚宴,你要来参加吗?”   “哥哥身体不能劳累,况且我也没有对外宣布哥哥现在的状况,等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彻底治好再说。”独孤掠在一旁说道。   “掠的顾虑越来越多了,那好,哥哥现在就祝掠和绾鸥龙凤呈祥幸福美满!”独孤恒微微的笑了笑说道。   绾鸥乐呵呵的笑道:“多谢哥哥的祝福,我们一定会幸福美满的,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我感觉哥哥的幸福也正在靠近呢!”说完,偷偷的瞄了瞄柳烟。   “贫嘴!”独孤掠笑道,宠溺的扶她起来,在哥哥面前展现了完美男人的风度。   “哥哥,我们回去了,柳烟,好好照顾大公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绾鸥提。”独孤掠准备离开时说道。   柳烟轻轻的说道:“帝王放心,柳烟一定会照顾好大公子,姐姐,明天我也就不去了,在这里,我也祝姐姐和帝王永结同心吉祥如意!”   “你也不来呀……”绾鸥拖长了尾音瞄向了独孤恒,可独孤恒还是一派温暖祥和的样子,丝毫没觉得话语里有什么言外之意。“对了,掠说了,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提,我一定给你摆平。”   “姐姐,我没有。”柳烟也扶着独孤恒往屋里走去。   “你有……你明明就有……”话还没有说完,绾鸥就被独孤掠强行给拖走了,“哥哥需要休息,我们回去吧!”   在回宫的路上,绾鸥又要去看看她家老爹,独孤掠拗不过她,匆匆去又匆匆回,回来之后,夜已深。   两人洗漱之后,躺在床.上都累了,说着说着话都睡去。   皇后大典。   在御凰国的大殿上举行。   绾鸥头戴凤冠徐徐向坐在九鼎至尊之位上的独孤掠走去,接下皇后之玺,两人一同站在城楼上,俯瞰御凰国的一臣一民,一山一水,从此以后,爱的路上就是两人一起走。   接受着全天下臣民的祝福,两人忙了一天之后,迎来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虽然两人都知道洞房花烛夜早已经不存在,但作为礼仪还是必不可少,何况,明天还在等着闹洞房呢!   老爷子亲手将绾鸥交予独孤掠之手后,几乎热泪盈眶,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在这一刻,绾鸥似乎能感觉到现代的老爹正挽着她的手走向教堂。   “闹洞房,我要闹洞房……”明天被冷残拦在了房间外面,“绾鸥姐姐,我要闹洞房……”   “明天在外面呢!”绾鸥已经被独孤掠揭去喜帕,坐在床.上.   独孤掠端着酒杯:“冷残在外面,臭小子进不来的。”   虽然这一晚不是两人第一次过,但作为习俗来说,独孤掠还是要让绾鸥真真正正成为他的新娘,御凰国的皇后。   “来咱俩交杯,纠缠一世,永不分开。”绾鸥与独孤掠喝着交杯酒,喝酒她一向有量,何况今天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十五的月儿,圆得令人欢喜。   水晶俏皇后(八)   月色下的炎纹国太子宫。   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君岫寒像一个杀人的狂魔,挥舞着手上的长剑,血,从她的脚下一滴一滴地落下,在静寂的月夜里,发出嘀嗒之声。   而四周,没有一丝人类的呼吸,就连房宫和花草树木都是一片死寂。   “今晚的月色真好,铿终于如愿以偿和独孤掠在一起了,原来不眠之夜不止是我,还有你呀!”从花影处走出来一个女人,她似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君岫寒一扫她,“你来干什么?以后没有我召见,不准随便过来。”   “铿早就是独孤掠的女人,你杀再多的下人都没有用。”她可不管他说什么,照样挖苦他。   君岫寒的剑尖直指向她的脸上,“朱小七,还不是你管教无方?”   “现在怪我?君岫寒,你是男人就杀掉独孤掠,就什么事都可以摆平了。”朱小七看着满地的尸体,鄙夷的说道。   君岫寒将剑尖抵在她的脸上,“独孤掠我是一定要杀的,我不仅要毁了他的江山,我还要抢回我的女人。”   “就算你抢了回来,她也已经为独孤掠生下崽子了,还有用吗?”朱小七受了独孤掠的气,也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来到了君岫寒处,没有想到他竟然杀伐成这样,斩杀了府里的诸多下人。   君岫寒舔了舔嘴角的血,“我会杀了那个野种,只留下铿一个女人。”   “够了,君岫寒!今天我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朱小七火冒三丈。“我有话跟你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的关系?”君岫寒轻佻的瞟了一眼她的身体,“我与你,就只是身体上的各取所需而已。”   “就只有这些?”朱小七不甘心。   君岫寒嘲笑道:“还能有什么?你以为你杀了朱三行,就可以跟我谈条件了吗?”   “朱三行难道不该杀吗?”朱小七吼道。   “你今天杀了朱三行,哪天说不定就将我也杀了。”君岫寒冷冷的说道。   朱小七抚着肚子:“我再怎么狠心,总不会杀了我孩子的父亲吧!”   “你孩子的父亲?上过你朱小七的男人都是你孩子的父亲,那你杀了那些男人不都是死得太冤枉吗?”君岫寒嗤之以鼻。   “可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宝宝真的只是你的。”朱小七忍着性子没有发火。“寒,不如我们也结合吧!让炎纹国和逍宣国真真正正的结合。”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谁要你谁倒霉,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君岫寒拿着剑比划着,将手上的酒全都灌了下去,发着酒疯在月光下起舞。   朱小七忍不住吼道:“铿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她现在正在独孤掠的怀里欢爱呢!你看看你,像个妖孽一样,神经错乱,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肚子里的这个就是你的种。”   “我现在就挑掉你这个种!”君岫寒说着,剑尖直划向她的肚皮,另我一只手也没有停,“噼噼啪啪”的一阵大掌乱打,将朱小七打得满地是血……   同样的月色,同样的怀着身孕的女人,却有着不相同的际遇。   此时的苍涛阁,正是甜情蜜意上演时。   散落了一地的红色喜服,还有没喝完的酒倒在了桌上,酒杯也姿势凌乱而暧昧的交叠在一起,烛火红红的跳着舞,叮叮当当的铃声响了一地……   自从上次神殿使者唤醒绾鸥之后,朱小七和她就已经互相感应不到对方的一言一行了,所以,当他们在炎纹国争斗得头破血流时,绾鸥和独孤掠再怎么上演激情戏,也没有人能偷窥得到了……   “水晶娃娃……现在你是我的水晶俏皇后了……”独孤掠正在给予绾鸥最温柔的冲刺,他适时控制着力道。   绾鸥躺在他的身下,颤栗着婉转承欢。“快点……掠……”   程洛说前三个月一定要小心行事,绾鸥已经让独孤掠禁了半个月的欲,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再不让他做,他的欲火会掀翻整个皇宫了。   “是谁说要小心孩子……”他的儿子有那么不济吗?老爹都是如此凶猛,这女人却担心不已。独孤掠知道此时挑起了她的情.欲,却不轻易满足她,他要狠狠地惩罚她,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的眼里就没有了他这个男人。   “掠……掠……我喜欢那一个……你就别这样了……”绾鸥见他双手并用,一寸一寸的划过她水晶般透明的每一处,慢慢的移动,专注的绿眸静静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反应,他轻易就撩起她满身的欲火,却不能给她降火,害得她只得娇声娇语乞求着。“今天是洞房花烛液呢!你们古人不是常说,人生三大喜事,第一件事就是洞房花烛夜吗?”   “你也知道是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有多久没有碰你了……”独孤掠满意的看着她水晶般的身体在他的指尖下变红变热,反而抽出了自己的火热,在她不满不悦说出来之前改用手指代替。   他……他的手指……好邪恶啊!   看着他的绿眸里满是笑意,她用手指向他时,反而被他张口含住,用牙齿的轻轻的咬着她如玉的指头……   “她咬得我好紧……”他低下.身子低语。   “掠……我不行了……”给予绾鸥的是一种全新的感受,他的手指粗糙而修长,像个顽皮的孩子在里面横冲直撞,粗励的指腹划过敏感的某处时,她哭叫了起来……“求你了,掠……”   挑战了她的极限,独孤掠不再隐忍,而是重重的顶入,连同手指一起进出让她享受完美至极的激情巅峰……   水晶俏皇后(九)   月色被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激情,龙帷之上也是光芒四射灿烂无比。   今天的洞房花烛夜,是属于绾鸥和独孤掠的幸福之夜,烈火一般的激情,熊熊燃烧着喜庆的夜晚。   可是,今夜,真的只专属于他们两人吗?   十五的月亮让整个大地都圆了起来,而龙帷之上,绾鸥既要辛苦的保护肚子里刚刚形成的胎儿,还要承受独孤掠给予的独特的强悍的新婚洗礼。   他将她水晶透明的身体染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她将他古铜色的几肤渲染上了一层激动的暗红。   独孤掠的身材很棒,长期的征战,以武将出生的他身材超级性.感,再配以力量的特征,让绾鸥得到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满足,还有这场眼花缭乱的视觉盛宴。   随着月色照到龙帷之上,这场震撼绾鸥一个人的视觉盛宴开始了。   绾鸥感觉到从背后抱着她的独孤掠竟然长出了毛茸茸的爪子,“老天,你竟然变身了!”她惊叫了起来。   “掠……掠……你看到了吗?”绾鸥低下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一双大手转眼之间已经是一对雪白的大兽爪,她忍不住低声哭泣。   赤果而光洁的背部也是被一层厚实而温暖的皮毛覆盖,那种熟悉的感觉从背后笼罩着她,房间的剪影上是一只巨大的凶兽,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子。   这是她今晚上第二次失声哭泣,第一次,是独孤掠带着她去攀登激情的高峰,这一次,是终于确认了银狼王就是他。   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个属于他们三个的新婚之夜得到彻底释放。   她爱独孤掠,亦爱银狼王。   银狼王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身,孤独掠亦如影随行,将她据为己有。   所有的沉沦,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掠……我的掠……你究竟遭受了多少的痛苦……”绾鸥一边流泪一边抚摸着银狼王左边眉角的红色小痣,如果不是这粒痣,就没有她的坚持,没有她的坚持,就没有今天的幸福,没有今天的幸福,哪来今天的相认?   “小豌豆……你哭什么……”银狼王咧嘴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他毛色光滑,亮洁精神,绾鸥不禁也笑了,“今晚是我和掠的洞房花夜,而你,就是掠,你知道了吗?还有,我不叫小豌豆,你可以叫我小玩偶,掠都是这样叫的。   “我才不要做那只老狐狸,我只想做我自己。”银狼王将光洁的她搂入怀中,亲吻着她的发端。“小豌豆,小玩偶,还不都一样,小玩偶,你怎么就嫁给了他?”   她被他托在手上,还真像一个真实的布娃娃,漂亮而夺目,美丽非凡。   绾鸥又哭又笑:“为什么你们知道了是对方时,还都嫉妒和不满对方呢?”   “因为我们都是死要面子又自以为是独占欲强的家伙,即使拥有同一个灵魂,我也不满意你就跟了他。”银狼王恨恨的说道。   “啊……这算什么理论和逻辑?”绾鸥目瞪口呆,“我又不能分为两半,让你们一人拥有一边。”   银狼王歪着大脑袋想了想:“想个办法干掉他,你就是我的了。”   “天啊……怎么你俩说话也是一模一样……”绾鸥笑道。   时过境迁,面对爱着她的一人一狼,她已经有了好心情与他们开玩笑了,因为他们都爱她,所以都想要她;因为他们都想独自占有她,总想着要“干掉”对方。   人生就是一盘棋局,落子无悔,用心走完的每一步,你会发现,都是布满幸福的。   即使有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但随着幸福的降临,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当十五的月光照进来时,银狼王会拥有着她,给她温存,让她幸福。   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独孤掠会亲吻着她的脸颊,跟她道早安!   绾鸥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突然发觉这般惬意的穿越生活,真***的让人享受。   “小玩偶,你笑什么?”银狼王眯起了他的绿眸,望着这个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我开心……我真的好开心啊……”绾鸥手舞盈袖,跳起了月光之舞。   他们俩雄霸天下,都是她绾鸥一个人的,一有这个邪恶的念头时,绾鸥不禁笑岔了气,独孤掠和银狼王如果知道她此时脑袋想着这种事,指不定每人给她屁股五十巴掌呢!   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洞房花烛夜,真是令绾鸥大快人心,藏在胸中的所有闷气一扫而光,一曲舞毕,她半倚在龙床之上,翘起二郎腿,迄今为止,她的人生最满意的除了销售业绩好,就是今天的洞房花烛夜了。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终于轮到她绾鸥扬眉吐气,轮到他来坐庄,上家下家通通吃掉。   “我怎么觉得你有阴谋?”银狼王警惕性的扬起了耳朵。   “还阳谋呢!”绾鸥白了他一眼,“见到你来我很高兴,真的。”说完抱着他的大脑袋,独孤掠啊独孤掠,我不怕你将我掠夺得彻底,从今天我做皇后开始,我可要好好的虐虐你了。   “我不喜欢宫廷气氛,压抑而沉闷。”银狼王皱起了眉头。   绾鸥明知故问:“那你还跑出来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妖女。”银狼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力道很轻。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绾鸥说道:“其实我也喜欢宫外的生活呢,以天为被,以地为铺,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你也知道掠他这个人……哪容我的意见……”   银狼王哼一声,将她拥在怀中,气呼呼的说道:“我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了,和我私奔吧!”   水晶俏皇后(十)   绾鸥失笑道:“你说什么?”   银狼王道:“和我私奔。”   绾鸥笑着敲他的头:“你懂不懂得私奔是什么意思?”   银狼王叫道:“我当然懂了,你不要以我变成了一只狼,就什么都不懂,私奔就是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离家出走,我住在山上的日子里,就经常听说了,谁家的女孩儿因不满父母安排的婚姻和别的男人私奔了。你放心,你和我私奔,以后我都不会欺负你的。”   绾鸥被他这番人模人样的话逗得笑过不停,银狼王看着她笑,不禁皱眉道:“你笑什么?”   绾鸥伸出两只手弄了弄他毛茸茸的大脑袋,继续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越来越好玩了。”   银狼王见她笑得如此开心和轻松,也不由得笑了,“走,我带你去看空中城堡。”   新婚之夜就跷家,若是独孤掠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大雪雷霆,若是这样,他就越在乎她。打定主意后,她用手肘顶了顶他:“走,私奔去!”   奔腾和飞翔的感觉又回来了,被银狼王拥在怀中奔跑在如水的月色下,她有种诡计得逞的快.感,她一直想在独孤掠和银狼王之间找一个平衡点,可是,这不是几何代数,根本不能用圆规三角尺来丈量。   现在是她顺风顺水,占据有利位置,不好好的将他们调教一番,那么她以前所受的委屈不是白白受了吗?   ※※※※※※※※※※※※※※※※※※※※   御凰国的皇宫内。   所有宾客都已经休息,唯独两个院子里的人还在警惕着对方。   谁先一动,另外一方,马上就行动。   当那对双胞胎神殿使者飞出房间时,老爷和万平也如影随行。   四人一前一后分别向苍涛阁飞去,在月色下,诡秘无比。   四人都是身怀绝技的巫术之人,根本没有惊动侍卫,就连武功最高的冷残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经运用巫术潜入了独孤掠和绾鸥今晚洞房花烛夜的寝宫。   “床.上没人?”左使者低声喝道。   右边使者已经和跟在身后的万平打了起来,“他们去了哪里?难不成还会隐身?”   “不可能!”左使者一道巫术划过,床.上的锦被还带着两人的余温,“他们已经离开,刚走不久。   “难道独孤掠知道我们会来袭?”右使者一边招架一边回话。   老爷子也一道巫术向左使者射了过去,“我的女婿岂是你们魑魅之国的草包能相比?”   左使者侧身让过:“多年不见,你的巫术居然退化成这般了?看来人间有什么好留恋?让你们一代又一代的想要逃出来?”   三招之内,将老爷子困住,左使阴冷得说道:“神子的纯洁全被你们这些凡人给玷污了,回到魑魅,你们全都要受到惩罚。”   右使者也已经将万平制住:“还有你这个神的仆人也要受到惩罚,我倒要看看你们凡人怎么拯救?独孤掠是吗?无论他是狼还是人,都不能撼动魑魅国的东西。”   “走,带回去,我现在去辑拿他们。”左使者将老爷子扔给右使,“呼”的一下穿墙而出。   “老爷,你怎么样?”万平看着他家老爷焦急的问道。   老爷子沉着的一笑:“没事,这趟回家有看头了。”   万平急道:“我们都成为了俘虏,还有什么看头,现在他们去追小姐和帝王去了,对了老爷,你说他们为什么今晚才动手?”   “他们想要抓住银狼王,就必须等到十五月圆时,可谁知道绾儿是这样调皮,肯定怂恿银狼王出了宫。”老爷子笑道,“我的绾儿,她怎么能这样聪明?”   “小姐聪明,那是因为老爷和夫人都聪明呀。”万平见老爷子成竹在胸,也就不担心了。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绾儿呢,因为年轻而聪明,因聪明而狡猾,因狡猾而有勇气,因有勇气而得到真爱,这样的女子,世间少之又少。”   但是,非常有幸,她就在他们的身边。   穿墙而过的左使在如水银般的月色下行进,他竟然感应不到绾鸥在什么地方,这怎么可能?绾鸥的巫术还没能达到摆脱他的控制。   和银狼王奔跑在月色下的绾鸥丝毫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反而是迎着柔柔的晚风,嗅着美妙的花香,再一次来到了他们的空中楼阁。   感觉到嫦娥就在她的头顶飞舞,星星也在她的身边眨眼,云层也在她的身边缥缈,这种幻境不止出现过一次,可这一次是真正感受时,却妙不可言。   她依偎着他,他拥抱着她。   在这天上人间都不能相比的时刻。   他的手环在她的腰上,然后滑到了她的小腹:“真棒,我有了宝宝。”   “谁说是你的宝宝,这是我和掠的宝宝。”绾鸥不禁气愤了,看来那天晚上说是梦境,纯粹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银狼王绿眸一瞪:“要不要重温一下那天晚上的感觉?”   “银狼王,你个混蛋,那一天晚上,是真的了是不是?”绾鸥推开他,恶狠狠的望着他。   “你又生什么气?这么美的月色。”银狼王一瞪她,怀孕的女人都是坏脾气吗?   绾鸥大叫道:“你不是被强迫的那一个,你当然不生气了,你知不知道,我为此惶惶不安了多久,连看到球球都害怕。”   “你忘了你曾经许诺给我什么?”银狼王非常“好心”的提醒着她。   绾鸥火大:“我许的诺很多很多,不过通常都没有兑现过,我说过就忘的,你不是记忆残缺吗?我许过什么诺言给你?”   银狼王奸笑道:“你说你要给我生一窝狼宝宝……”   诅咒的宝宝(一)   “放屁!”绾鸥推开他,“你***就不是人?居然耍阴险诡计,让我怀上宝宝?”   “好了,我说过,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w”银狼王抱着她,他的小女人发怒了,像小母老虎一样,伸出尖利的爪子,磨着两颗锋利的牙齿,反正,他怀了她的宝宝,比什么都开心。   被他两只狼爪拥在怀里,绾鸥动弹不得,发了半天的怒气也渐渐的消退,她挣扎不得,也懒得再动,“你是怎么将我引出来的,为什么我会没有感觉呢!”   银狼王的绿眸一阵一阵的迷茫,貌似又记不起来了。   绾鸥扯着他立起来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这个问题你必须回答,不仅关系到我的声誉,还有看书的读者们,你知不知道,她们翘首盼望,就是希望你能站出来解开所有的疑团,你倒好,动不动就装失忆,你可以糊弄我,但你这次不可以糊弄我的读者了,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谋杀亲夫,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了?”银狼王哪会受她的威胁。   绾鸥一愣,想起她拿了一把刀刺了他的颈间,“难道那个也是真的?”   “你捅了我几刀,小玩偶,你觉得那是假的吗?”银狼王斜瞄着她。   她肚子里的宝宝是真的,那么她捅他几刀肯定也是真的呢!“活该你,没捅死你我现在正后悔呢!”   若真存心想他死,最后她就不会割开自己的手腕喂他喝血了,银狼王当然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他使用了一点小小的计谋,让她既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又在梦境中挣扎下怀了个宝宝,可是得意非凡啊。   “为了平息准娘亲的怒气,我今天带来了上古神镜,小东西要不要看?”跟他这只狼斗脾气,绾鸥永远处于下风。   “真的?”绾鸥一下子的呢的怒气都抛到了头顶,化为了云层。   银狼王从怀中掏了出来:“看看,这是什么?”   “哇,银狼王,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是天底下最好狼……”绾鸥高兴的抱着他猛亲,这打蛇要打七寸,她的七寸好简单,一找就出来了。   绾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这般没有志气,银狼王一勾勾爪子,她就要乖乖地站在他的面前。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她的上古神镜呀!   包罗万象的上古神镜,她可以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弟弟呀!   银狼王晃了晃手上的法宝,在交到她手里之前,奸笑道:“我把宝贝给你找来了,你有没有什么表示的?”   “又要肉偿呀?”绾鸥哭丧着脸。   银狼王用爪子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越来越坏了。”   镜子里已经显现出了深圳的海湾,红树林里的鸟儿们都看得到了,还有帝王大厦,还有广播电视站台,“银狼王,好棒啊,就是这里了,你知道吗?这是几千年后的样子……”   银狼王宠溺的看着她,他不明白这些钢筋水泥筑就的鸟笼有什么好,但看到她开心的样子,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你看你看,有人去海边游泳了……美女们漂亮不……都是三点式呢!”绾鸥打趣他,大小梅沙的海滩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艳阳高照的深圳天气已经进入了夏天。   银狼王嗤之以鼻,“任何女人都入不了我的法眼,她们再漂亮也没有我的小东西好看……”   “这边……这边,看看,有人拍婚纱照……南澳的海水就是清澈透明啊,跟蓝天一样……”绾鸥目不转睛的看着沙滩上的画面,一对对情侣,一双双恋人,都在摄影师的捕捉下留下一张张珍贵的美好的照片……   她曾经嗤之以鼻的老套情节,现在竟然是这般的怀念……   “我今天也结婚,我也好想要婚纱照……”绾鸥不禁羡慕起来,曾经一度想逃离的地方,现在真成了镜花水月的东西了。   “老公……快来呀……浪来了……”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子向正在拣贝壳的男子招着手……   “老婆……我拣到一串幸运水晶链……你看……”拣贝壳的男子高兴得像个孩子……   幸运的水晶手链,连接了两个幸运的男女,他们从不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最后结合……   “他们会幸福的永远在一起的!”绾鸥不禁也感动了。   “老婆!”银狼冷不防的叫了一声。   “啊……”绾鸥一怔,这么快就学会了。   银狼王说道:“你要叫我老公!”   “啊……”绾鸥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叫啊,老婆!”银狼王像是学到了东西的孩子,没有打算放过她。   “不要……我叫不出口……”绾鸥脸红红的说道。   “消失!”银狼王说道,上古神镜上的画面马上就消失了,只有一块光洁的镜面在月光上闪着光。   绾鸥生气的道:“我还没有看够呢!”   “谁让你不叫我的?”银狼王理直气壮。   “你咋就这么小气呢!”绾鸥双手掩面:“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银狼王肉肉的爪子拉下她的手,端起她陀红的脸蛋,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为什么老是惹她生气,因为生了气的小东西真的好可爱!   哪有人这样逼着人叫老公的,绾鸥娇羞不已,说什么不再欺负她,总是逼着她做这个又做那个,这就是一只居心不良的坏狼,她怎么就沦陷了呢!   “现在可以给我看看了吧!”绾鸥不满的望向他,可他的绿眸里还有期望时,她彻底暴怒了:“你不给我看,我就回掠的身边去。”   “那就更不能给你看了。”银狼王马上将上古神镜收入怀中。   “你……你……骗人……我不和你私奔了……”绾鸥没有想到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气死老娘了,她的神镜啊,怎么才能骗到手。   诅咒的宝宝(二)   对于软硬不吃的银狼王,绾鸥可是只有搬出独孤掠来,谁知这一句是,更加激怒了银狼王。   “你以为我为什么在新婚夜拖你出来,你以为私奔是小孩子过家家,想玩就玩,不玩就就玩,你现在是我的老婆,是我宝宝的娘亲,你以为我会放你回他的身边吗?”银狼王凶狠的说。   绾鸥见他凶了,更火了:“你想怎么样?孩子都让我怀上了,你还能怎么样?生出来还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一样是个怪物呢!”   “我是怪物……”银狼王一听,整个身体的皮毛都竖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将空中楼阁震了一震。   “你不是怪物吗?”绾鸥反问他。   她一直对于他在梦中就给她播了种而耿耿于怀,她不是代孕母亲,亦不是狼妈妈,为什么要在她非自愿的情况下生个狼宝宝?   “就算我是怪物,我是个受了诅咒的怪物,你也要给我生十个八个小怪物……”银狼王扑了过来,摁住她。   绾鸥躲闪开来:“你变态……”她不明白为何银狼王要每次在危急关头时,才会表现出他的英勇和威武,其它时候总是不遗余力的欺负她为乐子。   每强迫她欺负她一次,她就恨他一次,每救她于危险中一次,她就感激甚至爱他一次,这像是掉进恶性循环的生物链,一直向前滑行。   “从第一次占有你的时候,我就变态了,你难道不知道?”银狼王吼道,为什么她只有在危急的时候才会乖顺一些,她总是尖牙利嘴的惹她生气。   话一说完,他开始动手扯她的衣衫,这身红红的凤鸾服非常惹眼,他一看到就生气,想着她在那个男人的身下也曾娇喘……   “你住手,我现在可是有了孩子……”绾鸥一见他剥衣衫,就知道不妙,他总是不顾自己的意愿任意为之。   银狼王已经扯开了她的衣衫,露出光洁的小腹,他肉肉的狼爪摸了上去,“孩子……你终于承认了孩子……”见她弓着身子想要逃避,他握紧她的细腰。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你说过不再欺负我不再强迫我的……”   “我只是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听听他的动静……”银狼王突然放低了声音,“我不是要欺负你……”   他轻声低喃让她一怔,“那你那凶我吼我干什么?”   “我不喜欢你在我身边还想着那个人!”银狼王低沉的说道。   “可是你就是他呀!”绾鸥见他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他真的只是抚摸着小腹,连敞露出来的丰盈的匈部他都没有正眼瞧过。   即使是这样,可她总觉得别扭,关键是,他和独孤掠一样,总想着独占她,又总是欺负她,而且想要她的时候,是不顾时间地点都要将她强行占有,最最最可恨的是,却又在她危难时都会奋不顾身的救她。   或许,正因为这点,她爱上了他们……   绾鸥,你真是犯溅,这也能爱上他们……   如果……这辈子……他们都不能变回去……她难道被他们抢一辈子?   “今夜的月色好美,你也很美,小东西,让我抱抱你……”银狼王霸道的将她拥在怀中……   绾鸥趁机撒娇:“抱我可以,拿神镜来看!”   现在她是妈咪,对于银狼王来说,妈咪最大!   ※※※※※※※※※※※※※※※※※※※※   同一轮圆月之下。   却是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画面。   在一张特制的铁床之上,满身是血的朱小七仰面被绑在床.上,四肢固定在四个角上,臀部下面被硬物支撑高高的翘起,双腿微屈,浑身不着一物。   君岫寒手上拿着一截尺许的铁棍,敲击着床柱,“说,为什么我们感应不到铿在做什么?”   他要无时无刻监视着铿,可今天晚上,当她成为御凰国的皇后时,他却一点也看不见她,“你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不让我看她?”   “你看她做什么?她正在独孤掠的怀里放.浪形骸呢,她是皇后,她现在比你我都要尊贵了……”朱小七冷冷的道。   她的武功和巫术均不如君岫寒,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绝情的对她,将她痛打了一餐,还将她屈辱的捆绑,她明知已经感应不到,可就是不告诉他。   她也曾想过,和他一起养一个孩子,她兴高采烈的跑来时,他却是要通过她去看铿。   如果她的存在只是因为他要看铿,那么她朱小七还真是失败。   “小七,你见识过我的手段,别逼我……”君岫寒微微垂下眼敛,缓慢的说。“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现正在受着君岫寒的折磨,朱小七听惯了他的大声吼叫,此时听到她的轻声细语,莫名的一阵心寒。平常,他也经常折磨着和她欢爱,可为什么这次,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手上的铁棍已经伸向了她的隐秘之处,“寒……你不能……”   朱小七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了,君岫寒是个恶魔,他将那根尺许长的铁棍插入了女人最娇柔的地方……   “我对你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铿没了,你也就没有用了。”君岫寒握着铁棍的手又动了动。   “啊……痛……”朱小七大哭了起来,血从双腿间流下……“求你了,寒,不要……那也是你的孩子……”   就算她再歹毒,可是面对肚子里的新生命时,她还没有勇气这样对他。   但君岫寒却是已经想铿入了魔,“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铿才配生……你肚子里的野种,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朱小七的身下血如泉涌,感觉冰冷的铁棒捅入了小腹,“君岫寒……铿也是怀了孩子……”   诅咒的宝宝(三)   “好痛……”绾鸥感觉下腹一痛,而且下面有滑腻腻的感觉,难道她没有怀上孩子,而是那个来了吗?   继而是忍受不住的疼痛,她在现代就有痛经的症状,可是这一次,却痛得她大叫了起来……   血,瞬间染红了她的亵裤,流向了地面,触目惊心的红像一朵朵从树上坠落的木棉花,刹那间重重地摔得粉碎。 w   “小东西,你怎么啦?”银狼王将她拥在怀中,“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我不知道……我好痛……我受不了……”绾鸥感觉正有什么东西在脱离她的身体,难道是孩子要……不……不会的……   银狼王抱着她,流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银白色的皮毛,“‘双蛇蛊’发作,朱小七是不是知道你怀了孩子?”   “是……银狼王救他……”绾鸥想到这几天“双蛇蛊”都没有发作,她以为她已经成功唬住了朱小七,没有想到,在这新婚之夜,她还是没有放过她,甚至要除掉她肚子里的宝宝。她用力抓着银狼王的皮毛,扯落了一地的银白色的毛发……   “朱小七,我会将你碎尸万段……”银狼王已经跳出了空中楼阁,抱着绾鸥向宫里飞去。“小东西,坚持住,我们马上回宫。”   “救宝宝……”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那种钻心的疼痛像要狠狠地揪出她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宝宝,当她知道自己怀了个宝宝时,还在担心他是否是个怪物,会不会是个狼崽,还是也是个受诅咒的怪物,可此刻,他要离她而去时,她却是万分不舍,这有她的血脉的小东西……   “我们就快到了,坚持住……小玩偶,你醒过来……”银狼王见她已经疼得失去了血色,抓着他皮毛的手也在渐渐的松开,她的生命迹象正在渐渐转弱。“你不准睡……”   “我会死吧,银狼王……”绾鸥感觉满天都是繁星,全都在向她呼唤,呼唤着她去到天上,无忧无虑,没有病痛,也没有诅咒。   银狼王紧紧的抱着她在风里飞奔,“我们马上就到了,程洛会救你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会死……”   “我感觉朱小七这一次是不是想置我于死地,而是要除掉我们的孩子……掠,我求你,保住孩子……我求你了掠……”飞奔到皇宫的上空时,银狼王已经消失,独孤掠一脸冷酷的抱着她。   独孤掠抱着她降临房间时,程洛也已经赶到,“掠,保住孩子,一定要……”陷入昏迷之中的绾鸥不停的呓语。   “皇上,‘双蛇蛊’太强,对方是摧毁一切的力量,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程洛一把到脉,然后焦急的说道:“皇上,先保住皇后身体……”   “不……程洛……我要这个孩子……”昏迷之中的绾鸥紧紧的按着她的小腹,血水打湿了她和独孤掠的新床。   独孤掠看着她痛苦的倦缩在床.上,像一只楚楚可怜的流浪猫,“双蛇蛊”一日不除,他的小玩偶就一日不得安宁,甚至失去生命。   “救大人,当然是救绾鸥,程洛你***还在犹豫什么?快,让她减轻痛苦,孩子,我们还可以再生……”独孤掠吼道。   他是在战争里长大的男人,他见过血流成河的场面,他见证过太多的人的死亡,可是此刻,他却看不下去他的女人备受折磨,而他,居然束手无策。   这世上没有令他束手无策的事情,独孤掠一拳重重的击在桌上,一连串的新桌在转瞬间坍塌,他忽然感到害怕,皇兄出事情的时候,他已经深切的感受过一次,这种害怕令他心急如焚。   血……   终于止住……   绾鸥却沉睡了过去,她一个人走在飘着血雨的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一片红,嘀嘀嗒嗒的红色的雨滴落满她的一身,她的头上肩上背上鞋上,全是血水,整个天地间都沉浸在血蒙蒙的水雾之中。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还未长成形的大约拳头大的血块,静静的躺在她的脚下,“不……”绾鸥发了疯的一般叫了起来。   这个不是她的宝宝,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不可能……”   她的宝宝是无辜的,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朱小七,我要杀了你!”绾鸥向着前方冲去,可血色弥漫的雾气中,她双腿发软,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她想再爬起来时,画面却又一转,她看见了君岫寒正拿着铁棍在捅朱小七的下.体……   朱小七已经叫不出声,她两眼发直,身体上都是青的紫的瘀痕,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时,却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任君岫寒在鞭尸蹂躏尸体……   只见君岫寒正手持铁棍用力捅了进去:“我当然知道铿怀了孩子,所以才要将他捅出来,我怎么可能让她怀别的男人的孩子……小七,你看到没?捅出来的都是血块,哪里分得清是我的种还是别人的?此时的独孤掠正在发狂吧……发吧发吧……谁叫你要抢我的女人……铿只能是我的我的……”   绾鸥吓得不能动弹,她没有见识真正的魔鬼,原来一个男人可以做到扼杀自己的孩子,而绝不手软。这种人才是真正的魔鬼,君岫寒就是个活脱脱的魔鬼。   原来是他控制了朱小七,以杀掉朱小七肚子里的孩子除掉绾鸥肚子里的宝宝,“双蛇蛊”啊“双蛇蛊”,好一种同生共死的致命之蛊,连宝宝都要被诅咒。   “君岫寒,我要杀了你!”绾鸥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你这个刽子手,你杀了我的宝宝……”   诅咒的宝宝(四)   “小玩偶,醒过来……”独孤掠一直抱着她,在她耳边呼唤着她,程洛说她太过伤心,已经进入“双蛇蛊”的幻境中,而且用最后的法力封锁了别人进来,恐怕她是想要与朱小七同归于尽。   “小玩偶,如果你不醒来,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如果你敢做傻事,我独孤掠追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我知道我说话一向是说到做到……”独孤掠紧紧的抱着她。   程洛米寿等人沉默不语,外面的御医也全部呆在外面候命。   天边,绽放了第一丝曙光。   这个御凰国的帝王与帝后的新婚之夜,就由火红的喜庆变成了流血的哀庆。   棋玄带着人来到:“皇上,臣已经找来神殿使者,兴许他们能帮上忙呢!”   “快传!”独孤掠大手一挥,将温度逐渐降低的绾鸥抱在在怀中,一直给她输入真气,维持着她衰弱的心跳。   “怎么只有一个?”米寿一看不对,神殿使者都是两人一同出现。   棋玄押着他进来:“老爷子和万平、明天也不见了,估计是和那个右使有关系。”   “先救人!”独孤掠一惊,看来今晚的事情早就有预谋。   左使者走到他的身边,跟上次一样,念动着咒语,发出一道水晶般的光芒,可是这一次,绾鸥却没有如愿醒来。   “你……怎么回事?若你救不回她,我一定会带兵打过魑魅,然后让魑魅寸草不生。”独孤掠紧紧的抓住他的黑袍。   左使者叹了一口气:“她正在与人搏斗,不肯回来,你以我为想她灰飞烟灭吗?”   绾鸥太过倔强从不服输,朱小七一直利用她,现在又害了她的孩子,她肯定不会罢休,这一点独孤掠当然知道,“快,打开‘双蛇蛊’的入口,我要进去救她。”   左使者说道:“这孩子已经布置了毁灭结界,恐怕进去的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打开!”独孤掠大吼一声,他怎么能让他的小玩偶形神俱灭,“我命令你,马上打开,我一定会救她出来!”   一只大手掐着左使者的脖子,疯狂的晃动他的身体,“你不放开,我怎么做法……”   “皇上,让冷残去!”冷残上前一步,他的武功修为仅居独孤掠之下,他当然明白主子救人的急切心情,也知道绾鸥毁灭性的巫术,可是,御凰国不可一日无君,独孤恒已经卧病在床,如果主子再有……   此是,米寿、棋玄、写命全都围了上来,独孤掠喝退众人:“全都给我退下,我独孤掠怎么可能葬身于一个幻境之中?”   此时,左使者也知道情况紧急,已经作法打开了毁灭之结界,独孤掠迅速穿过。   “你最好能保皇上和皇后能平安回来!”棋玄冷冷地说道,冷残已经将剑架在了左使的脖子上。   写命朝他俩一摆手:“左使并无伤害皇后之意!我们现在需要密切注意幻境里的情况,左使,难道一定要去魑魅之国才能解咒吗?”   左使看也没看架在脖子上剑,平静的说道:“当然!”   写命等人默然,无论是不是能解开绾鸥的“双蛇蛊”,这一趟魑魅之行,是势在必行了。   此时的幻境之中,绾鸥正毁灭性的向君岫寒发动了攻击,手上的巫术,含着她所有的悲伤,排山倒海般的向君岫寒和朱小七涌了过去。   朱小七像死尸一样,静静的无声的躺在铁床之上,血已经不再流,可她心里的创伤恐怕是杀了君岫寒也不能复合了。   “铿……你来了……”君岫寒在看到绾鸥时,露出了妖邪的笑容,他等待的人终于来了,看来这个办法真的好效果。   绾鸥没有说话,那张死灰般的俏脸上是厉鬼般的雪白,她什么也不想说,只想毁灭掉这个梦和梦境里的所有人。   君岫寒和她见招拆招:“这次来了,我不会再给你走,从此以后,你跟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必定是最优秀的,独孤掠的孩子只会是畸形会是个怪物……”   果然,一听到这里,绾鸥的招式慢了下来,君岫寒有机可乘,趁着此时的机会控制了绾鸥。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只会好好的疼你……”君岫寒抚摸着她仇恨的脸颊,那熠熠生辉的黑眸里,只有毁灭一切的仇恨。   她死死的盯着他,染着血色的凤鸾服更加鲜艳,像一只浴血的凤凰般,高傲而美丽。   只是这种美丽,融入了绝灭的神情,她来此,就是为了报仇,为她无辜的孩子,为她还未成形的宝宝。   可是失血的她又如此的虚弱,凝聚了最后的一丝力量,她拿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向自己的心口刺去。   “铿……”君岫寒想不到绾鸥会这样做,“不要……”   “小玩偶……”赶过来的独孤掠也飞身扑了上来,“你敢……”   绾鸥持刀的手一滞,“掠……你怎么会来?”   “我如果不来,你为这个畜生死掉,值得吗?”独孤掠一边击退君岫寒,一边将她拥入怀中,夺过她手上的匕首,“走!”   “我要杀了他,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绾鸥已经气若游丝。   独孤掠哪容她倔强,等他杀了君岫寒,绾鸥再没有了仇恨支柱,她虚弱的身体怎么恢复,“杀他,是肯定的,但等你身体好了才行。”   “掠,我不走,杀了他给孩子报仇……”绾鸥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独孤掠一脸肃杀,一道红光闪过,他的红墟剑已入鞘,抱着绾鸥往宫里飞去。   光芒太刺眼,君岫寒一眨眼之间,他们已经离去,阴柔的脸上是毁灭性的笑容,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出去时没有发现,躺在床.上像死尸的朱小七,不知何时已经不见。   诅咒的宝宝(五)   当独孤掠将绾鸥从梦境中救出来时,围在旁边的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左使者将手放在了绾鸥的手腕上,“孩子已经没了,不过大人已经没有事了,多多休息和调理就会好起来。”   “孩子没了?”独孤掠低低的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他曾一度担心这个宝宝会像他一样受诅咒,也曾嫉妒银狼王比他早拥有了和绾鸥的宝宝,可此时,孩子真的没有了时,他却是痛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早没了早好,这个受了诅咒的孩子,因为父亲的遗传基因,生出来也是受苦。”左使淡淡的说道。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也没有机会选择是享福还是受苦。   左使高深莫测的扫了一眼独孤掠:“绾鸥的身体很虚弱,三年之内不能让她再怀孕。”   “棋玄,送左使去房间休息。”独孤掠说道,老爷子和右使同时不见,这其中还有怎样的奥妙?   棋玄自是明白独孤掠话语里的意思,马上明是送却是押着左使者回房。   “臣马上去配调养身体的药过来。程洛急匆匆的离去。   冷残和米寿也相继离去,独孤掠独自守着还在昏迷的绾鸥,看着她揪成一团的小脸,他恨不得代替她来受苦。   等程洛端着药过来时,独孤掠也已经将绾鸥收拾干净,洗去身上的血污,换了一套干净的素白色衣衫,她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其实她早已经醒来,她听到了左使的话,也知道独孤掠一直在痛苦的煎熬,可是,她不想醒来,永远都不想醒来。   谁会在洞房花烛夜双喜临门时,经受失宝宝的心痛,绾鸥开始绝望,她以为自己穿越后的苦难生活已经结束,没有想到坐上皇后之位做独孤掠的新娘的第一天就惨遭杀戮。   逃避不是她绾鸥的标签,可是,她真的只想做个鸵鸟,缩在独孤掠的怀里永远都不醒来……   “小玩偶,醒过来……”独孤掠低低地在她耳畔低语,“你还有我,你一直都有我……”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独孤掠的胸膛,他缓慢的抬起她的头,看着她紧闭的眼中像决堤的洪水泄了下来,他的心抽痛得厉害,她压抑着不肯睁开眼睛,她已经知道了……   可是,他不能任她伤心和逃避,他要她好起来,那么,他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很多个孩子。“小玩偶,喝药!”   不,她不喝,都是因为她这个做妈咪得罪了人,才会害得宝宝没了,她不会喝,她只想陪着宝宝。   “小玩偶,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独孤掠的语声很低沉,也很嘶哑。   她还是不说话,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还记得我们在乾闼时那匹母马吗?”独孤掠在她耳畔轻说道。   她当然记得,那匹母马怀了小马,宁愿饿着也不肯上战场去,她用自己的方法保护着小马,可她呢!她自诩巫术高强,却连肚子里的宝宝都不能保护,她不如那畜生。   还记得绾鸥望着他说:“因为我也是女人,母性的光辉比太阳发出的热能还要强大,母性的卑微比毫无反抗能力的小草还要弱小,孩子是它生命的延续,是它爱的延伸,为了孩子,她可以做出任何牺牲,如果没有了孩子,她也会选择放弃生命……”   独孤掠紧张的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小玩偶,坚强起来,你是我独孤掠的女人,在坏人都没有受到惩罚时,你怎么可以萎靡不振呢……”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真的好伤心,掠……”她终于抬起了头,凝视着这个一直陪着她的男人。   一夜之间,他好像老了好几岁,风华正茂的男人一下子憔悴了很多,而那双绿眸里却是隐忍的心痛,“我知道,小玩偶,我知道你伤心,可是,我要你好起来……”   “我宁愿死掉的是自己,而不是宝宝……”绾鸥哭着说。   “胡说!”他低声斥责她,语气中带点强硬,“来喝下它!”   绾鸥摇摇头:“我喝不下……”   看着那碗浓浓的黑色药汁,她就有很强的罪恶感,她保护不了宝宝……   从来不懂得哄人开心的独孤掠压抑着自己火脾气,第一次,他没有吼她,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哄着她,因人为他知道,她爱宝宝胜过她自己,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吼得出口,即使他心痛她……   看着她又低下了头,独孤掠怒气十足的喝下那碗药汁,猛不防得抬高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绾鸥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只得任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一直往胃里滑去。   “呕……”胃里受不了,她马上就吐了出来,喷在了独孤掠和她自己一身,连带的差点将胆汁都呕了出来,她从身到心拒绝吃药,即使被独孤掠强行灌进胃里,她依然是喝不下去。   看着她糟蹋自己的身体,独孤掠也火了,他将她强行拖起来,丢在木桶里,看着她慢慢的滑下去,看着她许久都不探出头来,看着她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减弱,看着她却无能为力。   倔强的人总是容易钻进牛角尖,绾鸥就是这样的人。   任独孤掠哄她还是吼她,逼她还是诱她,她总是那幅微微一笑很倾城的感觉,她戴着一幅美丽的面具,掩盖着绝世倾城下的伤痕。   直到,一顶软轿直接抬进了帝王的寝宫,从轿子上下来一个温润如玉却虚弱无比的男子。   “哥,你怎么来了?”独孤掠赶紧迎了过去。   他甚至不能单独行动,柳烟在一旁扶着他就最近的位置坐下。“我来看看绾鸥……咳咳咳……”   诅咒的宝宝(六)   “看看您,又咳出血来了,柳烟说代您跑一趟,可您就是不听……”柳烟看着洁白的梅花手娟上是红得鲜艳的血迹,忍不住低声责怪。   “我必须亲自来!”独孤恒用少有的严厉打断她的话。   柳烟微微动了动嘴角,然后跑到了绾鸥的床边,“姐姐……”   绾鸥斜靠在床头,看着柳烟和独孤恒的到来,瞬间又泪流满面,柳烟将她抱在怀里,才一天不见,绾鸥又苍白又消瘦,一个在阳光下活泼可爱的女人,此刻却病恹恹的生活在绝望的泪水中。   “绾鸥,我来看看你。”独孤恒轻轻的说。   绾鸥透过泪雾蒙蒙,看见这个坚韧的男人,她曾一度以为,坚韧如山,应该就是独孤掠这种狂.野霸道火爆嚣张的男人,可是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自从在渊山受过伤后,连每走一步都是如此困难,现在却亲临苍涛阁。   “哥哥……”她轻轻的开了口,“爹爹说你不能走动……”   老爷子曾说,独孤恒这两年只能躺在床.上,就连去到亭子观花赏雪,也是特制的坐椅,虽然从万绮殿到苍涛阁不是很远,但是移动了的哪是这具身体的情意,还有独孤恒一贯浓浓的亲情和深情。   “绾鸥在我的心中,是最坚强的女子,最坚强的女子怎么会怕喝药呢!”独孤恒说话依然是温言细语,但却掷地有声,虽然他已经不再是帝王,但帝王的优雅与尊贵依然在他病弱的身躯上静静的流淌。   绾鸥静静的笑了,凄美而动人:“我喝……”   柳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独孤恒的身上,他们所有人做出的努力,绾鸥都是拒而远之,可是独孤恒不同,他天生就有说服人的能力。   连站在独孤恒身边的独孤掠都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他的哥哥,三言两语,就直接打动人心。   当暖暖的黑黑的药汁再次端上来时,绾鸥两颗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告别了丧子的伤痛,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完,她绾鸥从不认输,怎么可能被朱小七和君岫寒那对奸.夫.淫.妇打败。   柳烟温柔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药汁,独孤掠缓缓的捏紧了拳头,独孤恒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姐姐,喝点水漱漱口。”柳烟端过一杯暖水。   绾鸥慢慢的坐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不,药并不苦。”   当然,苦得不是药,而是心。   水能洗漱掉口里的苦,却洗不去心里的苦,她需要这苦,来报仇。   “掠,爹爹呢?”自从昨晚到现在,一向疼爱她的爹爹怎么没有来看她?   独孤掠一怔,“和右使一起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他这并不算谎话,确实老爷子是和右使一起不见了的,但对于目前绾鸥的身体来说,“你先休息,我送哥哥回去。”   “好,哥哥要保重身体,绾鸥没事的。”绾鸥坚定的说道,然后转向柳烟:“好好照顾哥哥!”   “姐姐放心,柳烟会的,你要多保重身体,柳烟相信,不用多久,你和大公子的身体都会好起来。”柳烟紧紧的抱着她。   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敬重的姐姐,他们都是她最在乎的人,可也是两个身患重疾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都会离她而去,“我要你们全都好起来,即使拿我的命去换。”   “傻丫头,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放心去吧!”绾鸥拍拍她颤抖的背。   当独孤恒他们走后,绾鸥独自呆在空旷的房间,喜庆的红色还没有褪去,而发生的一切都令她措手不及。   失去了吗?   失去了吧!   人生是不是就是这样,当你不想要的时候,汹涌而来的一切淹没了自己,当你想要的时候,如大海退潮时又翻滚着离开,站在天穹间,伸开两手,却发现空空如也。   “皇后,皇后……”程洛一进来,就看见绾鸥一脸呆滞,他以为大公子来了之后,会好很多。   绾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程洛……”   “对不起,皇后……”程洛知道自己的医术没能挽回。   “不是你的错!”绾鸥静静的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是她自己的身份的错,都是因为她是“铿”,害了一个又一个人,现在又害了自己肚子里的BB。   程洛低低地说:“让臣为你把把脉,好吗?”他还要对症配药,他向她伸出了手。   “好!”绾鸥伸出雪藕似的无骨手臂,没有了以往的晶莹剔透,却是惨白的像大理石一般。“知道爹爹和明天回来了吗?”   程洛说道:“老爷子和右使一起失踪,棋玄正带兵去追查……”   “失踪?”绾鸥刚刚伸出去的手臂又缩了回来,她虚弱的从床.上爬下来,“怎么会失踪?”   难怪老爷子一直没有出现,就连明天都没有来,原来……原来他们也出了事,独孤掠又向她隐瞒了真实情况,她的掠,又承载了多少的悲伤和痛苦,却从来不向她说。   “皇后别心急,老爷子巫术高强,何况还有平叔,会不会是和右使一起去找寻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呢!”程洛才惊觉自己说错话。   绾鸥皱眉:“神殿使者是从魑魅而来,魑魅只是传说中的国家,他们又怎么会来参加我和掠的婚礼呢!我爹爹就是太急于去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怕是中了别人的埋伏吧!”   程洛惊道:“写命一直在盘查左使,相信就快有答案了。”   “走,我们去左使那里。”绾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可是你的身体……”程洛伸出了手,想要为绾鸥把脉,却被她推了开去。   绾鸥推开围过来的侍女们,穿上鞋子就往军机处去,程洛一急,“快,告诉皇上去!”说完,只得紧紧跟在绾鸥的身后,那一抹纤细而虚弱的背影,此时却坚定不移的向外一直走。   诅咒的宝宝(七)   军机处。 w   威严森重。   写命正在严刑拷打左使。   “我爹爹呢?”绾鸥一进入就看到这幅画面,强忍着想要作呕的感觉。   “皇后,你怎么来了?”写命措手不及,他逼问情报自是狠辣,可是给皇后见到,当然不妥。   绾鸥没有理会写命,也没有对眼前的情景作任何评价,而是直接走到了左使的面前。“告诉我,我爹是不是被右使擒走了?”   写命还想说什么,却被随后到来的程洛抓住,程洛示意的摇了摇头。   左使一脸痛苦,他看着绾鸥一脸绝决的来到,惨白的小脸上是坚决的光芒,缓缓的笑了:“万使者已经回到魑魅了!”   “什么万使者?”绾鸥听得一头雾水。   左使不再说话,绾鸥望向了写命,他在这里拷问这么久,应该有结果。   写命说道:“万子良,御凰国万氏巫术开创者,十五年前突然被灭门,一直成为悬案。”   绾鸥点点道:“要怎么样才肯放回我爹爹?”   “万使者本就是魑魅的人,他应该回到魑魅去。”左使幽幽地道。   “写命,继续逼问。”咬了咬牙,绾鸥决定以暴制暴,没有什么事情能令她心软,她的心软就会害了别人的性命。   写命走了过去,绾鸥转过身,没有人发现她在转身的刹那,转瞬即逝的痛楚。   “慢着!”左使突然暴喝一声:“别人可以对我用刑,可是你不能。”   写命扬起的手忽然之间停了下来,与程洛互望了一眼。   “我为什么不能,你掠走了我的爹爹?虽然你救过我的命,当救回爹爹时,我自当向你请罪。”绾鸥没有转身,冷硬地说道。   左使幽幽的说道:“我的神子,万使者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吗?”   绾鸥赫然转身,写命和程洛的吃惊程度不亚于绾鸥,绾鸥是魑魅之国的神子?   左使似乎早料到这种表情,继续说道:“凡人如何对我我不管,神子却不行,神子必须爱护你的臣民。”   神子?铿?   绾鸥不觉感叹,铿究竟有多少个身份,一个铿的身份,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又多了一个神子的身份,魑魅之国的神子,做什么的?莫不是又是用来炼丹药的?   左使穿着黑色的罩袍匍匐在地上,行了一个极大的跪礼:“魑魅国左使参见神子!”   绾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已经令她头痛万分,现在她也要背负一个国家的神子身份,忽然一个宽厚的胸膛拥抱着她,让她温暖让她心安。   “你的使者在参见你!”独孤掠传来的是一种沉着稳定的情绪,他在神殿使者到来时,就已经猜到绾鸥的身份,今日一见,果然不差毫厘。   绾鸥靠着他,独孤掠在给她新的勇气和信心,这个男人,总是用行动来鼓励她。   莫名地,这个信心和勇气令她精神百倍。“我需要见到爹爹,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万使者和右使者已经入了魑魅之国,只等神子回去了。”左使恭敬的道。   绾鸥冷哼一声:“你们早就有预谋,是不是?”   “臣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左使说道。   “要我回去干什么?起来说话。”他们处心积虑的绑走老爷子,目的是引她回去,这总得有原因吧!   左使站了起来,刚才被写命逼问的伤痕也不治而愈,“神子的‘双蛇蛊’需要魑魅之果来解,况且魑魅之国需要神子回去主持大局,国不可一日无主,帝王应该最明白这个道理。”他说着转向了绾鸥身后的独孤掠。   “好,我们去!”独孤掠蹙眉马上说道,神子在魑魅之国就相当于中原的国君,况且,绾鸥的“双蛇蛊”刻不容缓,有了魑魅之果来解蛊,接下来什么事情都好办。还有就是,神秘的魑魅之国为绾鸥所率领,那么他御凰国统一中原指日可待。   绾鸥也是聪明人,当然明白独孤掠的意思。   “但你必须先调养好身体。”独孤掠说道。   绾鸥无声的应着,这趟魑魅之行,势在必行,虽然只是时间的迟早问题,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大出血又小产,如果不调养好,她这辈子恐怕都要落下病根了。何况,既然她要回到魑魅,想必右使他们不会将老爷子怎么样。   日子一天天滑过,绾鸥的身子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由于一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身体慢慢丰盈了不少。   只是吃饭的时候开始挑食,像极了小时候在西南时喜欢吃酸辣的菜色,而且厌油腻。   看着满桌御厨精心准备的佳肴,她却没有任何提起筷子的兴趣,绾鸥呀综鸥,你是不是在深闺之中养久了,便真当起自己是皇后了,开始对起下人们挑三拣四了。   “皇上皇后,这是今天春天冰河解冻时,第一条跃到岸上的石斑鱼,给皇后补身子最好了。”御厨笑眯眯的揭开了锅盖。   绾鸥一笑,第一条跃到岸上的鱼,有考证吗?不过这份逗她开心的心思,想必是独孤掠安排好了的。   “小玩偶,来尝尝。”独孤掠夹一地鲜嫩的鱼肉在她碗里,看着她脸色开始红润并逐渐的恢复,他从心里感到高兴。   绾鸥拿起筷子,不忍拂了他们的好意。“掠你也吃啊,我自己来就好……呕……”   鱼肉还未夹到嘴边,绾鸥就开始吐了……   “怎么回事?”独孤掠一把抱着绾鸥的腰,两眼一瞪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的几个御厨和嬷嬷,丫环等人,“皇后为什么一吃你们煮的东西就吐?”   御厨们马上磕头说道:“皇上息怒,奴才们马上换菜……”   诅咒的宝宝(八)   “掠……你这是干什么……”绾鸥吐得非常辛苦,“不是他们的错……”可她连餐桌都不敢看,只得倒在独孤掠的怀里望着地上一摊酸水,她自己吐出来的酸水,即便如此,可鱼腥味还是传了过来。“呕……”书本网 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书 包 网   “还不撤走桌上的菜!”独孤掠大吼一声。“上一杯枇杷汁水!”   喝下苦涩的枇杷汁水后,绾鸥压下了心底的呕意,“掠,我没事,可能是这条第一个跃上岸的鱼对我有意见……”   “叫程洛来给你看看。”独孤掠看着她辛苦的压抑着翻江倒海的呕意,打断她的冷笑话。   “不要!”她马上坚决反对,这古代的药汁喝过一次就让她刻骨铭心了,那可是冲着独孤恒的面子喝的。“换一桌酸辣的菜上来!”   独孤掠几乎不吃酸辣,可他皱着眉头道:“上吧!”   然后用餐巾仔细的擦拭着她嘴角的汁液,“看看你,身体不舒服,又不肯吃药!”   “因为我是健康的呀!你不知道吗?是药三分毒,会降低人的免疫力的。”绾鸥顶多就有一点亚健康,可来到古代后,用了铿的身子,除了那该死的“双蛇蛊”什么都挺好使。   此时,酸辣的菜已经上桌,绾鸥也饿了,不管不顾的热情的吃了起来,看着独孤掠吃得辛苦,要了一碗温水,将酸辣菜在清水里过了一遍又放回他的碗里。“这样就不辣了!”   御厨、嬷嬷、丫环众人一见帝王和皇后相亲相爱的样子,个个都低着头偷偷的笑,他们侍候独孤掠从王爷到帝王,那见过今日这般吃饭?   吃完饭回到房间,绾鸥问道:“掠,魑魅之行要动身了吧!”   “继续推迟,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独孤掠握了一下她的手。   “我没事,我想赶紧去到魑魅之国,采摘魑魅之果,如果慢了,朱小七指不定又找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了。”绾鸥撒娇道。“况且,我也想早日见到我爹爹。”   独孤掠手一用力,将她圈在怀中,是啊,魑魅之行,刻不容缓。   ※※※※※※※※※※※※※※※※※※※※   准备完毕,一行两百人的队伍秘密前往魑魅。   告别了独孤恒之后,程洛和冷残随独孤掠出行,留下米寿、棋玄、写命协助独孤恒驻守御凰国,这一趟秘密之行,必须留下主将驻守御凰国,他才放心去魑魅。   在去西渊的路上,有一支铁甲部队正趁着夜色朦胧时向前行进。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和一个年青俊俏的公子哥共坐一骑,男人还非常亲热的揽在公子哥的腰上,夜风吹过时,是一串串清脆的铃声。   “冷不冷?”男人轻声的问,说完又将公子哥抱紧了一些。   公子哥呵呵一笑:“有你在,我怎么会冷?”伸完洁白似玉的手指与他十指紧扣。   还好,是在夜里赶路,如果是白天,他们走在大路上还不被人指指点点。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男人低低地说。   公子哥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只要有你,掠,天塌下来也有你先顶着,我不担心。”   公子哥正是绾鸥乔装打扮之后,她一直羡慕铁血柔情的侠义生涯,兄弟情、生死义,虽然她是女儿身,穿着一身翩翩白衫仗剑走江湖,那些未知的江湖侠情,就像一盏美丽的标灯,一直想知道灯光下面是什么样世界。   独孤掠一行人悄悄地上路,虽然是初春的夜晚,依然春料寒峭。   渊山,对于这一行人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在上次找寻小豌豆的过程中,他们是狼狈而归,损兵折将,而且独孤恒至今还卧病在床。   “别怕!”独孤掠握着绾鸥的小手,她的手冰凉冰凉。   再次穿透紫雾森林时,已经没有了小矮人在唱歌,也没有了浓得化不开的迷雾,就连怪异嶙峋的石头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他们亲临其境,谁会想到,这里曾埋着深深白骨?   “掠,你派人来这里踩过点吗?”绾鸥觉得似乎不久前有人动过这里。   独孤掠何等的敏锐,绿眸一扫:“没有!”   “大家小心前行!”他转身向着身后的将士沉声喝道。   绾鸥手上也凝聚了巫术,她也曾在这里杀戮过铿的部下,这里可能出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活生生的现境。   冷残手上的剑已鞘,程洛也将特制的药粉捻在手指,左使紧随其后,依然一身黑袍罩身,典型的巫师打扮,后面的士兵们都是凝神静气,小心翼翼的前行。   除了流动的风,什么也没有。   翻过渊山之后,就彻底走出御凰国的国界了。   面对他们的,将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除了跟随在一起的左使者,他们中只有他一人来自魑魅之国,了解魑魅的风土人情和生活方式。   “神子,我们到了芙蓉城了。”左使走到绾鸥的身边说道。   芙蓉城?莫非是到了成都,绾鸥一乐,那里可是她的家乡。“是不是满城都开满芙蓉花?”   “是的,神子。”左使恭敬的答道。   “掠,走,进城去采花!”绾鸥不禁期待能看到满城都是芙蓉花的样子,芙蓉花开遍蓉城,还是小时候的记忆,大朵大朵的粉红色,将整个天空都染得粉亮粉亮。   如果她出门能让她早日解开心结的话,独孤掠肯定让她早早出门,这一夜,他们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去魑魅国的第一个陌生的城——芙蓉城。   “神子且慢,帝王必须要化妆!”左使拦在他们马前。   绾鸥转过头看了一眼独孤掠,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普通衣服,依然难掩身上浓浓的冷酷和贵气。“左使的意思是,要将掠化丑,掩其锋芒,盖其灼华?”   “是的,帝王太过杀伐,经过芙蓉城时会引起争端。”左使说道。“不仅是帝王,包括冷残和程洛等将士都要变妆。”   全部都要变?“那我呢?”绾鸥皱着眉,她可是难得英姿飒爽一次呀!   诅咒的宝宝(九)   “神子您不用。 w.5ye8.O”左使微微一笑。   绾鸥窃笑着望向独孤掠,夕阳西下,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依然霸气无比。可相对于脸上的化妆,确是惨不忍睹。   程洛用药水先给独孤掠变妆,本来肃杀而绝美的脸庞因为几滴药水长满了癞疤,看到绾鸥偷笑,他的绿眸也不由染上一抹笑意,那个可爱的小女人正在逐渐变回来了。   等程洛为冷残和众将士都稍稍化了妆之后,却不肯为自己画,冷残哪会给他机会,在他还没盖上药瓶时顺利的敷在他的脸上,程洛立时变成一个老头子。   一时间,气氛倒也活跃了起来。   紧接着,一行人走进芙蓉城。   芙蓉城,城如其名,满城都是芙蓉花,大朵大朵怒放在枝头,层层叠叠的花瓣,粉色铺满一路。   绾鸥盈袖一挥,采摘了一朵,这里的芙蓉花比成都的要大颜色还要深。   “神子不可采摘!”左使一声轻喝。   “那可怎么办?”绾鸥扬了扬手中的花。   马上从芙蓉树的背后出来一女子,站在了绾鸥的面前。“公子这边请!”   “走吧!”左使轻轻说道。   众人就随着这一女子来到一座屋前,让人惊奇的是,他们的房屋上都开满了芙蓉花,在灿烂的夕阳下金光闪闪,美其名曰芙蓉城,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此女子说道:“我们小姐准备了好茶好酒招待各位,请大家稍等片刻。”   “敢情是采了谁家的花,就有谁招待吃饭喝酒!”绾鸥兴奋的捧着花儿对独孤掠说道。   但独孤掠冷残程洛等人还是严阵以待,这是他们的职业病,绾鸥明白他们都是征战出生对于陌生的环境,肯定是小心谨慎。   “确实好奇怪的风俗。”独孤掠叫程洛检查她手上的芙蓉花。   绾鸥递给程洛之后,“早知道我们就多采几朵,这样一家一家吃过去……”   “一朵已经够呛了,神子你还多采?”左使摇了摇头。   程洛检查无误后交给绾鸥,众人也没有发现不妥之处,便开始坐上席位。   独孤掠拉着绾鸥坐在他旁边,冷残和程洛随侍两侧。   “恐怕不止是吃饭喝酒这么简单?”独孤掠摇了摇头。   绾鸥笑道:“难道还有晚会?”   “正是,今晚上,芙蓉城热闹非凡,通宵达旦,晚会会持续三天三夜。”左使说道。   “很好啊!你担心什么?”绾鸥喝了一口独孤掠递过来的水,这是他们随行的御凰国的水。   左使严肃的说道:“这是芙蓉城选妃的节日。”   “选妃?”绾鸥瞟了一眼独孤掠,他这个皇帝好像都没有选过妃呢!所以,她一直也没有见识过层层选妃是不是就好像电视里演得那样。   “皇后,这可是选男妃!”程洛站在绾鸥的背后好心的说道。   “啊?”绾鸥跳起来,再看看独孤掠,又看看冷残和程洛,只有她没有化妆,岂不是成了首选!“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是选男妃?”   “芙蓉花王,花气甚浓,阴柔乍现,全城舞动,今日入驻芙蓉城的全是外地男性,这些想必是知道选妃日,特意赶过来。”独孤掠说道,他们是误打误撞赶上了人家的花期。   “采一朵花,就表示有一人参加选妃。”左使看了看绾鸥捧在手上的芙蓉花。   绾鸥笑道:“我这么俊俏,想必花王很欢喜。”   独孤掠绿眸一瞪她,明显是你丫欠抽的表情,大手一扬,抢过芙蓉花,瞬间化为花粉。   程洛在背后偷偷地笑,就算是冷惯了的木头人冷残也觉得主子越来越有趣。   “你敢去选妃,我就灭了芙蓉城。”独孤掠在她耳边咬道。   虽然习惯了他的亲昵,可在众目睽睽下,绾鸥还是脸红了,和周围的芙蓉花一样粉红粉红,为了芙蓉城的所有民众着想,她还是不要乱来才好。   “芙蓉城里都是女人当家作主,他们国家的男人都是奴役,这次芙蓉花王选妃,周边很多人慕名而来,神子,你看到没,坐在我们周围的男人都是选妃的。”左使说道。   ***,为什么她就没有穿越成芙蓉城的女王,来到这个女尊男卑的国度里,给自己选男妃,俊俏的、妖孽的、绝色的、力量型的、书生型的……统统据为己有。   这人生啊,差一点点就是改变,就是奴役与被奴役的天地差距。   “左使,男妃们也是奴役吗?”绾鸥问道。   声音不大,却清脆悦耳,马上有其他男人望了过来,左使神情一紧张,声音压得极低:“神子别乱说话。”   “喔……我只是对男妃比较有兴趣……唉呀痛……”绾鸥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独孤掠箍紧了腰肢,她说话无论有多小声,凭独孤掠的敏锐哪有听不到的,他大手惩罚性的一握,她竟然敢对男妃有兴趣!   左使忽然笑了笑,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巫师真的很奇怪,绾鸥没有多想,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独孤掠身上来了。   随着大手重重地惩罚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绾鸥赶紧讨好的说:“我只是对掠你有兴趣!”   两人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引来很多男人侧目,左使轻“咳”了一声,示意绾鸥注意形象,绾鸥得意的望向独孤掠,独孤掠哪是好惹的主,绿眸暴瞪,周围所有的男人们马上掉转回头,眼睛再也不敢在绾鸥的身上留连。   这时,一阵轻嚷声响起。   “小姐来了!”随着一声吆喝,从房间里走出一位女子。   同时被招待的还有其它地方来的男人,他们在小声议论纷纷。   “听说这是季花呢!”   “你看多雍荣华贵!”   “你看多袅袅婷婷!”   “你看多……”   “呕……”绾鸥忍不住呕吐起来,我的娘呀,这都算季花,还雍荣华贵袅袅婷婷?   诅咒的宝宝(十)   不止是绾鸥吐了起来,就连木头人冷残都别过了眼睛,只有独孤掠直视着今天招待他们酒水饭菜的那位雍荣华贵袅袅婷婷的小姐。   绾鸥一吐,又迎来众人“仇视”的目光,左使赶紧为主子罩起袖子,让她可以尽情的吐。   “月季花姐姐来了!”随着侍女一声轻笑,众人都站起身迎接。   唯独独孤掠这一桌上的人还稳坐于此,季花原来就是月季花呀,还好只是一个月开一次,就好似某某一样。   “酒菜已经上桌,各位可以尽情的开始了!”月季花姐姐嗓音一出,整个热闹的饭局立刻鸦雀无声,此声只应天上好,人间难得几回合?   随着奏乐声起,恍若见到天神的男人们醒过神来,一时间也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尽兴。   也唯独独孤掠这一桌人没有动筷子,月季花姐姐摆动着身上脂肪,重若千斤的向他们压了过来。“这几位可不能怠慢了呀,小菊花,撤了重新上菜。”   旁边几桌一听,恨不得用眼睛杀死绾鸥,一看绾鸥这种俏公子哥是这次选男妃的大热门,此时月季花姐姐又特别招待他们,怎不让他们心生恨意?   小菊花指挥着酒菜重新上桌,月季花姐姐才满意的点点头,一张比普通女人还大两倍的国字脸上终于露出了举世无敌的微笑。“听小菊花说,摘下芙蓉花的就是这位公子!”   绾鸥还躲在左使的后面,此刻只隔着一张方桌的距离,更是呕吐不止。“我家少主一路走来,水土不服,请姐姐见谅。”左使面色从容的说道。   “呵呵,可真是身娇肉贵呀,不过这样芙蓉花王会更喜欢的,小菊花,好生招待,今年的花王妃定能让我们夺得头魁。”月季花笑得花肉乱颤。   “左使,让她远点……我受不了花粉的脂气……”绾鸥低声向左使说道,她最近不知怎么了,吐得特别厉害,现在大鱼大肉一上桌就是她的呕吐之时。   独孤掠见她吐得甚是辛苦,锐利的绿眸狠狠地瞪了一眼月季花,虽然他已经为了绾鸥隐忍很久,暗藏锋芒,可与生俱来的杀气却令月季花不禁眼前一亮。   “这位大叔我看上你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月季庄的二把手了。”月季花也是识人无数,虽然独孤掠看上去丑陋无比,可那一言一行中都充满了无限的潜力。   大叔?独孤掠有那么老吗?绾鸥连笑边吐,在地上缩成一团,开心的眼泪和痛苦的眼泪一起往下流,“程洛!”他轻喝一声,今天的小玩偶心情还好,可是吐得更加厉害。   程洛正准备弯下腰去,却被左使拦住,冷残身形一冷,四两拨千斤架开了左使的手,并拿起桌上酒,“来,喝酒!”   对于旧上的酒,独孤掠已经开始喝,想必是程洛已经检查过。   独孤掠看在眼里,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管高傲的扬着头继续喝酒。   “这位大叔的相貌实在是独一无二,难得我月季花姐姐看上你,管你好吃好住,我月季花今年三十八,配你这位大叔刚刚好,你还哼什么哼?”月季花的目光隔着桌子都想将独孤掠给吞下肚。“以大叔的尊容,配我月季花刚刚好,就这么说定了。”   绾鸥虽然坐在树桩上,可也听了清清楚楚,程洛在一旁为她把脉,她胃里翻滚得厉害,反正现在出了御凰国,就是想煎药,也弄不出又苦又涩的黑色药汁了吧!   除了独孤掠,没有人知道冷残和左使也是暗潮汹涌,两人在暗中较劲和相斗。   但独孤掠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隐忍着没有发火,也没有理会月季花说的话。   “这位大叔,你同不同意,倒是说句话呀,我好歹也是芙蓉城的月季花庄主,你这傲慢的态度和你的长相太不相称了吧,难得现在有人要你,你就从了我吧!”月季花不死心。   绾鸥让程洛用针灸稳定了胃里的不适之后,笑着说道:“月季花姐姐,你们芙蓉城里的女子都是你这幅尊容,怎么留住男子呀?你要知道芙蓉城外的男人都喜欢漂亮水嫩的小妞呢!”   多事!独孤掠丢给她一个眼神,绾鸥却笑得极为开心,旁边的男人们此时却发出了极为不屑的声音。   幼稚!明显的就是这一种眼神。   此时,程洛走到独孤掠身边耳语了几句。   “公子自是不知,肯定是第一次来我们芙蓉城。”月季花笑得整个大脸都在打颤,绾鸥看着她特像妓院的老鸨,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也不差毫厘。“我们芙蓉城里的女子自是有留住男子的手段,他们来了就不想走,你们是一起来的是不是?”   “是啊!”绾鸥站起身来,她已经好了很多。“他是我哥哥。”   众人一起唏嘘不已,为何这样俊美如云霞的弟弟有这样一个又凶又狠又丑陋的哥哥!   “你哥哥呀!”月季花笑着扑了上来,“他今晚和我度过一晚就知道了!”   “这个俏公子哥定不识鱼水之欢……”   “尚不知道芙蓉城里的女子的媚术……”   “滚开!”独孤掠忽然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一双绿眸和骇人的气势将所有人震住,包括扑上前来的月季花。   他真的发火了,绾鸥心想着可能是玩笑开得太大了,她吐了吐舌头跳到他身边,“怎么了?”   独孤掠的绿眸深深的像要穿透绾鸥的黑白分明的黑眸,见她乌黑满碧的眼里只倒映着自己,紧紧的拽住她手腕,狠狠地扫了一眼左使,然后低沉的说道:“你记着!”   如此剑拔弩张,绾鸥只得说道:“庄主姐姐见谅,我哥哥脾气不好,我想带他去走走?”说完拉着独孤掠的手向成片的芙蓉树丛走去。   在整片芙蓉花的照映上,更显得绾鸥飘逸如仙,静寂的林间里,她吊着他的脖子:“不要生气了,我不会嫌弃你,无论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掠。”说完,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芙蓉花下爱(一)   她们已经多久没有亲吻,独孤掠的绿眸里再次充满了红红的魔欲,粗暴的将她抵在树干上,重重的吻了下去,手也伸了进去贴身衣物。   胸前的丰盈让他心情大好,大手微微的转动,感觉到她的饱满在慢慢的充盈,绾鸥一颤,“掠……有人来怎么办?”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当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独孤掠轻轻一托,将她整个人捧在手上,“有我在,不怕!何况冷残会阻止。”   “啊……”绾鸥轻轻的叫了起来,可热络的身体已经在他的指尖上跳舞,他的手指像条小蛇一样往她身体里钻,将她抵在一顶直径大约两尺的芙蓉树上,褪去她的亵裤。   “掠……”话还没有说完,绾鸥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独孤掠推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而他的身子紧紧地把她钉住。   “你……”她的话被独孤掠吃进嘴里,粗糙的大掌揉.捏着她光裸的俏臀。他的身体紧紧地压住她,几乎要将她压进粗砺的树干里去,绾鸥感到他粗大的分身隔着布料早已经硬邦邦在抵在她敏感的温柔之乡。   他一下一下地撞击她,隔着单薄的布料挑.逗她的柔软,大掌依旧毫不怜惜地捏着她的臀瓣,长舌灵巧的撬开她的嘴,吸住她的舌头细密地吮.吸。   “呜……嗯……啊……”绾鸥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似反抗又似享受的申吟。   这是由芙蓉花树掩盖起来的天然的私密至极的地方,粉红色的大朵大朵的芙蓉花正在夜色微浓时盛大的怒放,芙蓉花树下,除了有花朵绽放的声音,就是绾鸥愉快的甜蜜的轻呤声,两种声音在美丽的芙蓉园里,交织成一首动人至极的小夜曲。   而独孤掠,虽然久已未碰她,但却是很顾及她的感受,没有初时的狂.野和粗暴,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带领着她一同奔赴极乐园。他轻轻的移动,再缓慢的进入,背后是粗砺的树干,前面是她挑.逗至极的欲动不动、欲给不给,惹得她心里像猫在抓一样,顾不得羞耻和矜持,双手攀上他厚实的肩膀。   “轻点……慢点……小玩偶……”独孤掠趁机托起了她的整个身体。   空气里散发着芙蓉花的香气,也沾着她的蜜味,盈满在芙蓉花树下,此刻的绾鸥,比芙蓉花娇,也比芙蓉花艳,更比芙蓉花美。   被独孤掠这样一说,猴急的绾鸥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将头垂在独孤掠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脖子,惹来独孤掠一阵欢笑。   这一笑,不打紧,脸上沾着的癞疤“啪嗒啪嗒”得掉了下来,他也将她压紧了一些,一手托着他的身体,一手托着她娇羞满面的小脸。   她的目光里盛满了欢乐,就算是望着他丑陋至极的癞疤,也是开心的笑着,她的掠,无认是人是兽,无论是丑还是帅,都是她的掠,她独一无二的掠。   “想快点是不是?”他怎么会不熟悉她的身体,已经被他调教得像蜜一样甜,像花儿一样芬芳,可是,那一抹永远的娇羞,却是他的至爱。   绾鸥不依不饶的捶打着他,掠你个坏人,哪有这样问人家的呀!   独孤掠的绿眸都染上笑意:“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了!”   她又不是豆腐西施,哪有一碰就烂的,何况,夜浓花香,激情开锣,哪还管承受不承受,“你故意整我的……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原来小东西怀念以前呀……”独孤掠笑得高深莫测,“我怎么觉得你都是被迫的……”   她是被迫的,可是鬼才知道为什么被迫也会有快乐的感觉,这才是恐怖的地方!不过,她才不要告诉他。   “掠……掠……”绾鸥的语气娇滴滴的,不断从小嘴里溢了出来,夜很静很轻,“我们这是不是偷情?”   “啊……”在她尖叫时,他狠狠的顶着她,“我们这叫忘情!”   忘乎所以的发情呀!   这是绾鸥给他们俩的评价,以前听同事们说,某某和某某在某某地方做某某事时,她总是觉得那是一件多羞耻的事情,可现在,异国他乡,独孤掠和她在芙蓉花树下……   “小东西,喜欢吗?”独孤掠亲吻着她的鼻尖。   绾鸥被他亲得鼻子痒痒的,腰间也痒痒的,甚至到处都痒痒的,“这节奏,不喜欢!”她毫不避讳,在喜欢的人面前,快乐最重要。   她的率直引来独孤掠又一阵抑制不住的笑意,“宝宝在里面,我做父亲要多多疼宝宝和他娘亲啊!”   “你还笑……我等得花儿都谢了……”绾鸥着急的道,说完恍惚听见他说:“宝宝……”   她一时之间呆若木鸡,不敢相自己的耳朵,她摒住所有的呼吸,仔细的凝视着他的眼睛,直到他再次笑着开口:“小玩偶,宝宝还在这儿……”他的手伸向她的小腹。   看着自己光洁而平坦的小腹,绾鸥一手抓住他的大手,嘴巴动了动又张不开嘴,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动着渴望的光芒,她希望他再说一次,给她一点思想准备确认。   “是真的,宝宝在……”独孤掠反握着她的小手,给她作为丈夫的力量。“刚才程洛为你把脉了!”   “掠!”绾鸥开心的抱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已经忘了他们正在办事,突如其来的一阵狂痛令她想要抽身,可此时正在兴头上的独孤掠哪容她离开,两人兴奋得无与伦比,那种失而复得的快乐全都融进了此时的水乳茭融之中,直到两人都快乐得释放。   春风吹拂时,花儿香,人儿艳。   他将她紧紧得抱在怀中,任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波的快乐还未平息,另一波的快乐又汹涌而至,直至将她淹没,完全淹没……   芙蓉花下爱(二)   当两人手牵着手从芙蓉深处走出来时,月季花山庄已经开始了今年选妃热身的第一轮晚会了,偌大的空地上,只见从外地来的男人们和芙蓉城里的女人们已经跳起了舞,喝起了酒,沉醉在月光之下。   还有震天的锣鼓响,将欢乐推向一个又一个高chao,忽然有人放开嗓子唱起了歌:   打起手鼓唱起歌,月光下的舞姿妖娆喔,芙蓉城里好女郎,花开每一朵。打起手鼓动唱起歌,快乐的歌声传蓉河,蓉河养育万千女,浇灌每一棵……   听着这种质朴的慢摇音乐,绾鸥感觉特别舒畅,和独孤掠从芙蓉深处一路走来,一路跳起了舞蹈。   回到席位时,大家已经吃饱撤走了酒席,三三两两的坐着一旁看着热热闹闹的晚会,冷残和程洛见绾鸥已经满脸霞光的出来,自是明白他家主子做了什么,想想也是,被朱小七害过后,主子怕是也没碰过皇后了,今日一喜,还不任意为之。   左使被这两人控制在这里走不开,他也是明白人,可他阻止得了吗?何况人家还是合法的帝王帝后呢!   被绾鸥一番春风雨露滋润过后的独孤掠,没有先前的杀伐和冷酷,而是多了几分人情味,可留在脸上的疤痕还是令很多女人只敢围观不近前来,即使她们都觊觎和他一起的翩翩公子绾鸥。   “走,跳舞去!”绾鸥拉着独孤掠的手。   左使说道:“那是平民花在海选男人,神子您不能去。”   “公子,月季花庄没有问题,我们今晚是否就在这里休息?”程洛检查过房前屋后说道。   独孤掠审视着不远处的晚会,“就说我们是普通商人,要在这里住上一晚。”   程洛领命之后去和月季花们交谈,独孤掠一身玄黑的衣衫站立于满天星光之下,熠熠生辉。众多的花朵倾慕于他的背影,可见于萧杀的凛冽,没有人敢上前半步。   当程洛和小菊花一起回来时,小菊花带领着他们去上房休息。   由于大约两百人的队伍,独孤掠就独占一个院子,安全守卫问题就交给冷残。整个院子上爬满了芙蓉花,有点像常青藤、霸王花之类,肆意而长,但芙蓉花却有一种别样的娇贵。   回到房间,独孤掠的红墟剑架在左使的脖子上。“说,为什么骗我们?”   绾鸥静静的站在独孤掠的旁边,她知道他最痛恨别人的不老实,即使是她,也被他惩罚过好几回。但左使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呢?   “魑魅之国的神子在没有接掌国家之前不能成亲生孩子。”左使叹了一口气。   程洛说道:“所以你就骗绾鸥说孩子没有了。”   “是!”左使答道,“可是,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我发现得太迟了!”程洛说道,“早在绾鸥吃饭呕吐时,我们就应该估计得到。”   “只因为我们相信绾鸥,自是相信她娘家的人。”独孤掠说道。   她轻轻的抚过小腹,原来,她的宝宝还在,真的还在。   独孤掠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将她拥入怀中:“无论绾鸥的身份是什么,她只能是我的女人,也只能为我生孩子。”   左使望了过去:“无论这个孩子是否受诅咒?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神子肚子里的孩子是银狼王的,生出来没准是个狼孩子!”   “可他都是我的宝宝,左使你没有任何权利剥夺他生存的权利,何况,掠和银狼王本身就是一体,我们一定会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的。”绾鸥忍不住怒斥。   “我无论是人还是狼,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独孤掠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无论是巫师还是神子,你都是我的男人。”绾鸥也抱住了她的腰。   气氛一时之间欢快的流动,惹得左使直皱眉,程洛和冷残相视一笑。   独孤掠望向左使:“说吧,魑魅之国现在什么状况?我们进入时需要作哪些准备?”   绾鸥一惊,独孤掠不会突如其来说这些话,她也望向了左使。   左使见是瞒不住了,只得说道:“魑魅之国自从万使者走了之后,就开始有帮派斗争,现在终于四分五裂互相残杀,绾鸥姑娘是魑魅之国的神子,天神赋予你的责任和使命,必不能让他们死于自己人之手。”   原来叫她回去坐镇啊,还有就是挨刀子的呀!   “你们怎么知道绾鸥就是神子?”独孤掠的绿眸里发出逼人的寒光。   左使说道:“万使者曾经是魑魅之国的神父,因为爱上中原的女人而被降级,神父的孩子天生就是神子。”   “那既然降级,这么多年必是有新的神子掌控国家,怎么要找我回去?”绾鸥问道。这年头,好事没人找,难事一大堆,这么多年没有人见寻回神子,原来魑魅有难,就需要她了。   左使被他们一人一句逼得无处可逃,而且独孤掠一双冰魄似的寒芒一直罩在他的身上,“你敢玩花样?就等着抛尸荒野。”   “按照魑魅之国的规矩,神子是一男一女,他们结合的后代也世世代代继承神子之位,而你们的帝后刚好是这一次的女神子之一,而男神子逼我们的家族献上女神子,已经去了几个,可都不满意,这个月月圆之时还没献上,他们就会攻打我族。”左使终于说了来意。   独孤掠的剑尖直指他的脑门:“别妄想拿绾鸥去献什么神子,我帮你族坐回神子之位,掌控整个魑魅之国。”   左使开心的直点头,“谢谢帝王,谢谢神子。”他来到中原,也知道独孤掠的名号是战争之狼,攻无不克占无有胜,他愿意帮助他族夺回神子之位,掌控整个魑魅之国,必是说到做到。   “但是,我也要我的条件。”独孤掠收回红墟剑说道。   芙蓉花下爱(三)   当然了,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何况是关系到权谋战争之类的大事。魑魅之国有什么战争危险,似乎不关绾鸥的事,她只关心最亲的人,比如掠、爹爹、平叔、明天还有独孤恒等人,何况她又没有独孤掠的战争天赋。   对独孤掠有这样的举措,她也不觉得奇怪,一个化身为狼的男人,野心和计谋是必然手段。   左使似乎也不意外,“帝王请讲。”   “魑魅之国需与我御凰国站在同一条战线,共同抵御中原其它四国,当我御凰国需要魑魅之国时,必须无条件支持人力物力和财力。”独孤掠说道。“当然,在所有各国里,魑魅之国依然独立自主。”   这就是独孤掠的精明之处,附属国必有他的自主权问题,如果让魑魅之国依然独立,他们必是感激独孤掠,何况,魑魅之国和御凰国是真正的姻亲,有需要时是一呼百应。   “帝后是我们族的首席神子,自是可以决定这件事情。”左使望向了绾鸥。   绾鸥当然同意,她的掠要做的事情,她都是百分之百的支持。“就这么决定。”   “那好,今晚大家休息时,需时刻保持警惕。”独孤掠说道,“明天一早我们继续启程。”   程洛左使等众人散去后,绾鸥也被独孤掠抱上.了床。   “睡吧,你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独孤掠将她圈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绾鸥伸出手抚上他健壮的胸膛,“可是我开心得睡不着呢!”宝宝在她肚子里,比起她的魑魅之行、征战天下来,当然是最大的一件事情。   “睡不着?我有办法让你睡着。”独孤掠坏笑道。   “你坏死了!”绾鸥拍开他的大手,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掠,我听芙蓉城的女人们说,蓉河里的水可以照映出肚子里的孩子的模样。”   “这种瞎编的故事,你也信?”独孤掠摇了摇头。   绾鸥掐了他一下,“很多事情我本来不信的,可是都奇怪得令我不得不信的,对了,你那块上古神镜呢,多神奇啊,是不是?”   “小玩偶,你来自哪里?老实告诉我。”独孤掠忽然翻了身,两人侧身面对面。   绾鸥闭上眼睛,装睡,她哪敢告诉他是来自异时空呀!她本没打算欺骗他,只是时机不成熟而已。   本来有一点点怀疑的独孤掠,此时更是我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知道,他的小玩偶是不会害他的,可是,那座鸟笼一样的海滨之城真的就是她的家乡吗?那个明显是进步了几千年的文明和历史,想起初见面时,她根本就不懂得运用巫术,照理说,她若是铿,巫术于她应该是娴熟才对。   她比铿善良,可爱,无论她是谁,她来自哪里,她是他的女人就行了。   看着她慢慢的熟睡,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罩着一层母性的光辉,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随时感应着肚子里的孩子。   独孤掠也将手放了上去,抚摸着她光洁而迷人的小腹,竖着耳朵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天色已亮,一夜无事。   绾鸥醒来就看到独孤掠正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她,“你都没有睡觉?”   “这是行军打仗的人必备的东西。”他翻身起来,整了整衣容,将她也抱了起来。“来吧,芙蓉城女王召见。”   “不会是真要我做男妃吧!”绾鸥睡了一觉之后,感觉精神很好。   独孤掠笑道:“你能让她生孩子吗?”   这个,还真不会!“芙蓉城相当于女儿城,历史上有一个女儿国,传说她们世世代代延续下去,是不用男人配种,喝了河里的水就可以生女儿呢!”   “瞎掰!”独孤掠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绾鸥不服气了:“当然不是,海贼王里也有一个女儿国,他们也是不需要男人的……”   “你好像对他们不需要男人很向往!”他绿眸一瞪,警告的说。   绾鸥一笑,谄媚的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嘛,有男人多好,有很多快乐的,伤心的时候有健壮的胸膛可以依靠,睡觉的时候有抱枕可抱,出门的时候还有专门的交通工具……关键是还可以生孩子……”   “公子,女王到了,你们好了吗?”程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独孤掠抱了一下她,在她耳边轻咬:“魑魅之行后,你要给我生一窝孩子……”说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当我猪啊,一窝搞定!绾鸥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其实她对芙蓉城的女王没有什么好奇,最主要是月季花破坏了她的想法,就月季花那模样,想必女王陛下也相去不远,她虽然不是颜控,可看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陛下,俏公子来了!”月季花见绾鸥和独孤掠远远的走来,已经嚷开了。   相对于绾鸥的风采翩翩,独孤掠则是冷酷绝决的睥睨天下,即使已经掩盖了俊美的容貌,仍然不损他的万众瞩目。   “参见女王陛下!”绾鸥勉强的行了个礼,独孤掠在她旁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确实俊俏无比!”女王慵懒的应了声,看似对他们并无兴趣。   这样反而激起了绾鸥的兴趣,她抬起头,望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这个女王简直就是海贼王里女王的翻版,漫画般倾城倾国的容颜,还有那一袭高贵又露到恰到好处的衣衫,将她身材衬托得妖娆至极。难怪那些男人踏破了芙蓉城的大门,都要挤进来看一看。   若她是男人,她一定会动心。不知道道独孤掠会怎么想呢!   女王这时将视线在绾鸥身上停留了半秒,还故意多盯了她娇小的匈部一眼后,将目光转移到独孤掠的身上,再也没有移开她独有的宝蓝石一样的眼睛。   而独孤掠也是微微诧异的望着女王,他的幽深的绿眸和她的宝蓝石在空中相对碰。   似乎,谁都有些意外。   芙蓉花下爱(四)   他们是旧识?   这是绾鸥得出的结论,而且独孤掠的异样,是绾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心没来由的一震,这天下能令独孤掠另眼相看的女人少之又少,他们……   “本宫的俏男妃,不错!”女王说道,却是对着独孤掠说。   独孤掠的绿眸里燃起一阵火苗,将整个丑陋的脸映得更加呕心,但女王和铿一样,并没有别开脸,而是非常认真非常仔细的凝视着他,没有一丝厌烦,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空中撕咬。   “也不妄我亲自来一趟月季庄。”她的高傲,不仅在她宝蓝石的眼睛里,还在她微微扬起的下巴上。   她屏退了众人,包括月季花在内,而独孤掠身后的冷残和程洛已经是作好了充分的准备,这个女王美则美矣,傲则傲矣,但有一种说不出的恨,蔓延在芙蓉城的空气里。   她慢慢的走过来,背后拖着长长的锦袍,从台阶上缓缓而下,但宝蓝石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独孤掠。   “走,跟本宫回宫。”女王向绾鸥伸出手。   绾鸥说道:“芙蓉花虽美,但女王陛下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等只是路过芙蓉城的商人,从未参与任何选妃。”独孤掠将绾鸥揽在怀里。“现在就启程。”   “等等——”女王轻喝一声,“公子很像本宫一个故人。”   “女王有我这么丑的故人吗?”独孤掠冷冷地道。   “容貌可以改变,更何况,本宫已经十五年没见过他了。”女王宝蓝石一样的眼睛研究了他一阵,“你确实不像,因为你太没礼貌。”   “告辞!”说完抓着绾鸥的手就向往走去。   “你可以走,但本宫的俏男妃却要留下。”女王说完从他手上夺人,但她哪里是独孤掠的对手,几掌交手,她已经落在下风。   独孤掠将她推开,“请女王好自为之。”   “掠哥哥,你还装?”女王突然悲伤的说道。   众人一惊,她是谁?居然能直呼出独孤掠的名字。而独孤掠,也愣在当场,他脸上的癞疤也已经被她揭去,露出本来的俊美面容。   “掠哥哥,十五年不见,你还是这样?”女王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双袖微微一拢高雅至极。“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天……音……”独孤掠终于吐了两个字,“你还好吗?”   天音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幽怨的气息随着翻动的锦袍掠过绾鸥的脚畔,绾鸥不由抓紧了独孤掠的衣角,一个叫天音的女子,她自然知道是谁。   “掠哥哥你认为我好吗?”天音淡淡的笑着说道。   独孤掠似乎有些伤感:“你去了哪里,我曾经尝试找过你……但后来我失忆了……”   “既已失忆为何还记得我?”天音的声音不高,却句句直指独孤掠的软肋。   绾鸥看不下去,可还是很客气的说道:“天音姑娘,掠确实失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是谁?”天音微微一笑。   暗潮汹涌,绾鸥暗中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就是诅咒掠的天音?”   绾鸥的这句话,犹如一个炸弹抛在了人群当中,冷残和程洛已经长剑出手,他们未曾想到在芙蓉城里的女王竟然就是害了他们主子的罪魁祸首。   “我诅咒了他,可他却忘了我!”天音忽然哭道。   绾鸥走上前一步,定定的注视着她:“那正好,今天你来解咒。”   “你是谁?”天音警惕了起来,女人的直觉一向最灵。“不……”   绾鸥没有说话,她还记得那个白胡子神仙说给她听的那个故事,掠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诅咒掠,“今天你必须解咒。”   “绾鸥回来!”独孤掠用惯有的严厉叫她,然后对着冷残和程洛说道:“你们也退下。”   绾鸥很着急:“可是我们找了她好久……”   “绾鸥!”他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怒气。   绾鸥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是乖乖的回到他的身边,冷残和程洛也相继退下。   “掠哥哥,她是谁?”天音见他们的关系相当亲密。   独孤掠望向她时,眼神变得温柔。“天音,她是掠哥哥的娘子……”   “不……你不守信用……掠哥哥,你说你会永远爱我……”天音不受控制的叫了起来。   绾鸥的心口一痛,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独孤掠会还遇到他儿时的女孩,当他们苦苦追寻时,却找不到,当大家都放弃了希望时,她却站在他的面前,哭诉往事。   独孤掠一向敢爱恨恨,他声音沙哑:“是,我没守信用,我爱上了别人,你可以再诅咒我一次,天音……”   站在他的后面的绾鸥忍不住开口:“不行天音,你不能再诅咒掠,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程洛!”独孤掠吼道,“带绾鸥离开。”   “掠,我不走,我不能让她再诅咒你,你不要傻了……哪条法律规定一辈子只准爱一个人……掠……”绾鸥被程洛拖着走,一边说道,“左使,快帮忙啊,你看着不帮我?”   她知道独孤掠训练出来的部下肯定是个个都向着他,可左使不同,在某种意义上说,她是神子,关系着魑魅之国的未来,左使要听她的命令。   左使跟在她的身边,从程洛手里抢了她回来,绾鸥抬脚就向回跑去,却被左使拦了下来。“神子,你一心一意爱一个人是没用的,男人必须自己做出决策,否则会遗憾终身。”   “绾鸥姑娘,你别进去了,心情起伏太大对孩子不好。”程洛转移她的注意力,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孩子。   “恩……孩子……”绾鸥忽然笑了笑,再看向厅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是的,对孩子不好,不如,我们去看蓉河?”   芙蓉花下爱(五)   程洛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左使皱了皱眉头,只是谁也帮不上忙,谁也干涉不了夫妻之间的私事,何况独孤掠现在是帝王,他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也是正常。   “蓉河?正好我也想去采集水样,研究一种新药材,左使你去吗?”程洛虽然对帝王的做法不满,人家诅咒了他,他还叫再来一次,臣子对主子不满,能怎样?   蓉河,芙蓉城里一条美丽的河。   在两边的芙蓉树的陪伴下环绕着整个芙蓉城,清澈见底的鹅卵石在碧波里荡漾,春风拂面而来,柔肠百结。   绾鸥和程洛、左使来到蓉河时,已经见到不少的女子在这里取水喝,她们都是蓉城的各种花女,正嘻嘻哈哈的互相谈论着、调笑着、舞动着,在春色里享受着她们独有的生活。   见到绾鸥等人的到来,很多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都抬起头看着他们。   如果不是左使骇人的打扮和恶狠狠的眼神,恐怕这群恐龙女早就扑了上来,绾鸥朝他们笑笑,顿时有人倒下。   “女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子……”   “恐怕会从此终结选妃的事情了吧……”   “那我们怎么办啊……”   “俏公子对我笑呢,原来男人的俊美与我们女性就是不同……”   “女王的美是天下无双,这位男妃的美是无双天下……”   天下无双,无双天下,居然这么有才,给你颠来倒去两下就好了,绾鸥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都在做些什么?”她开口问道。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都要生花儿!”   “生花儿?”绾鸥更觉有趣,“花儿不是由种子长的吗?你们怎么生?”   “昨晚已经有男人为我们播下种子,今天一早喝了蓉河水,就可以生了。”其中有女子说道。   真开放的城市,不用管花儿她爹是谁,照生不误,绾鸥才明白她们所说的生花儿是要生女孩。“为什么一定要生花儿,不能生草吗?”   “生草?”众女皆惊。   绾鸥也惊,女儿是花,那理所当然的男儿就是草了,难道不能通用。“就是生男孩的意思。”   “芙蓉城从来没有人生过男孩……”   “我们所有女人都是生女孩……”   “为什么没生过男孩,要问问七奶奶才知道……”   ……   绾鸥蹲下来,望着程洛正在取水观察,“怎么样,有没看出端倪,是不是这水导致孩子的性别?”   她是现代人,当然不信一个城市所有的女人都只能生女孩这种事,何况都是和外地男人欢好才有的孩子,唯一能怀疑到的就这是蓉河的水质问题。   “我看不出这水有什么问题,左使,你比我们熟悉这一带的风土人情,你认为呢!”程洛望了望一直没有说话的左使。   左使赞赏的看了看绾鸥,“神子很聪明,蓉河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就是你到了河边,河水里的倒映会照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不过没有经过考证,但是从十年前开始,这条河就又出了一个新的传说,蓉城里所有女人都只会生女婴。”   “有这么邪门!”绾鸥上前一步,站在河边,河水里倒映着她飒爽英姿的身影,看不出肚子里的影像,如果真如传说,现代人要是有了这条河,可以省下好多照B超的钱,对于死得起病不起的多数人来说,这是一条福河。   绾鸥笑道:“程洛,给我喝水,到时候我生下来,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程洛一把拉过她,严肃认真的说道:“你想公子宰了我呀!”   “神子,不要乱来,指不定这河水是受到诅咒。”左使也拦在了她的面前。   “诅咒?”绾鸥一凝眉,“会不会是天音……下了咒……程洛,掠他……会不会再次被诅咒……”   “冷残会以性命保护公子不受伤害的!”程洛坚定的说。   绾鸥急道:“可是掠喝退了冷残……”   “即使公子怪罪,我和冷残还有众兄弟们都会以死铭志,不给任何人伤害公子。”程洛宽慰着她,“我会这么想,冷残也会,众兄弟都会。”   绾鸥从程洛手里拿过药瓶,递给左使,“魑魅之国巫术高强,你看看可有办法解开?”   “好,我会拿回去和右使一起研究研究。”左使捏在手里说。   阳光照在沙滩上,灿烂一片。   河边的女子们已经散去,留下三人在各自思考。   ※※※※※※※※※※※※※※※※※※※※   逍宣国公主府。   上次被君岫寒施以酷刑的朱小七,已经调养好了身体,接过手下传上来的情报,打开看了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   铿,你想解开“双蛇蛊”,做梦吧!   铿和她同中“双蛇蛊”,为什么铿会有幸福,会有个幸福的男人,她没有,一想到这里,她恨不得将君岫寒碎尸万段。   那个男人,为了铿,不惜对她用刑,而且惨绝人寰的宫刑。   一团团蓝色的火焰在她头顶升起,此时的朱小七,像一个蓝色的妖姬,扭曲的身体,和不断变幻的阴恻恻的笑容,看到她逐渐化成一条蛇的的样子,所有的人全都跑了开去,剩下几个胆子大的下人们,也只敢远远的观望。   随着蓝色火焰越来越强,越来越亮,朱小七被笼罩在其中,仿佛化为一缕蓝焰,直冲云霄。   “千将军,你来了,快看看公主,是不是被什么妖邪附体了?”有侍卫看到急冲冲赶来的千孜赫,赶忙说道。   千孜赫安抚着众人退去,“大家做事,做事去!”   这是一种极度阴邪的功夫,千孜赫不禁心事重重,朱小七已经走火入魔,蛇焰功已经练到第九重,如果胸中没有极度的恨意和仇意,是不可能练成功的。   半晌,朱小七睁眼睛,就看到他站立面前。“孜赫,准备一下,我们去魑魅之国。”   “传说中的神殿?”千孜赫讶然。   朱小七口吐蓝焰,“铿和独孤掠已经去了,我们怎么能不去?”   芙蓉花下爱(六)   桃花凋零,落英缤纷。   一个男人站在桃花树前,凝视着满地的落花,落花里凝结着一个女子的身影,窈窕之身,却又英武之极。   “你若是跟了我,我定能让你青春永驻,美丽天下。”男人说道,“我已经找到了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位置,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我愿意给你……铿……”   一阵脚步声响起,“太子,有最新消息。”   男人豁然转身,是君岫寒,映在嫩绿的桃枝下,接过手下的密件后,将报信之人一爪捏死,报信的人还未发出声音就软绵绵的化为一滩血水。   “明知道本太子最讨厌有人在这时候出现,惊动了铿的魂魄,她就再也不会回来,才你一个死在这里,今年做化肥还太少了,今年的桃花比起往年来,开得少,又落得早了。”君岫寒缓慢的打开,然后轻轻的说。   看完之后,密件在他手上变得粉碎,洒在片片绿叶上,扬扬洒洒。   君岫寒冷眸一凝:“海姆,多派些人手来,本太子要让园里的桃花再开一次。”   “是,太子。”海姆在桃花林外面答道。   君岫寒微微蹙了蹙眉,向桃花林外走去,“安排好之后,点上两千将士出发。”螳螂捕蝉,皇雀在后,任你们怎么跳,最后他也会坐收渔翁之利。   ※※※※※※※※※※※※※※※※※※※※   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睡欲睡,绾鸥强迫自己不要再想独孤掠和天音的事情,闭上眼睛,沐浴在春日之下,静静的休息。   而程洛和左使正在研究水质有何不同,两个人从医学的角度和巫术的诅咒方面同时入手,想解开这种奇怪的疑案。   快接近中午时,独孤掠带着两百将士和天音一同来到了河边。   “公子!”程洛叫了起来。   绾鸥也醒了,抬眸望他。   独孤掠向她走了过来,从石头上抱起她:“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研究得怎么样?”   天音此时静静的注视着亲昵的他们,眼眸掠过一阵伤痛。   绾鸥却看得清清楚楚,她从独孤掠的手上挣扎着下来,“别这样子,他们正在努力呢!”   “程洛,左使,我们出发了!”冷残说道。   “走吧走吧!”绾鸥也说道,快点离开这座芙蓉城吧,“可是,天音有没为你解开诅咒?”   “小玩偶……”独孤掠想要制止她,她却已经跑到了天音的面前。“天音,为什么不给掠解开咒?”   “对不起,我忘了咒语。”天音轻轻的说。   绾鸥一听,“你能不能想想啊,毕竟掠是因为你的过错,才搞成今天这样。”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掠哥哥说了,这一路去魑魅,一定会努力去想的,我也不想掠哥哥变成一只狼。”天音说道。   绾鸥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们走吧!”   转过身,阳光忽然刺眼了起来,刺得绾鸥的双目有点痛,也眼花,就连踩到了一头尖尖的鹅卵石也浑然不觉,直到失去重心就要跌倒时,一双温暖的大手揽在了她的腰上。   “我们走!”独孤掠抱着她飞身上马。   马蹄声扬,卷起一阵沙尘。   芙蓉花城,慢慢的在了脑后。   绾鸥静静的呆在独孤掠的怀里,半日未见他,她以为她可以坚强的接受一切,当他再次抱着自己时,她才发觉所有的想象都是泡影,她舍不得。   她舍不得,将这么好的男人拱手让人。   她舍不得,从此没有这么温暖的怀抱。   她舍不得,他烙刻在她身上所有的印记。   女人的心思,她如何不知道?   天音真的没有想起咒语吗,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天音要一路随他们去魑魅,也是经过了独孤掠的同意。   恐怕在独孤掠的心里,刻骨铭心的爱情,也只有天音了吧,而她呢,算什么?   对啊,她算什么!   “黑马,控制你的速度,小玩偶有宝宝,不能飞驰得太快。”独孤掠轻轻的一拉缰绳,对着奔驰的大黑马说道。   黑马是一匹灵马,很通人性,虽然速度只减慢了一点点,但依然又稳又沉。   “怎么了?不想说话?”独孤掠托起她的小脸。   依她的个性,她不是能藏心事的人,现在肚子里藏了一个宝宝,更没地方藏东西了。   绾鸥勉强的笑了笑:“掠,我在想用什么办法为你解咒?”   “我没有想过要解咒。”独孤掠笑道。   “为什么?”绾鸥惊道,“无论天音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同意的。”她这话说得很心虚,但是唉……   独孤掠大手抚上她的腰,将她又拉近了一些,在她耳边轻咬:“因为我觉得,当银狼王时和你做得更刺激……”   “坏人……”绾鸥狠狠的掐着他的腰,都什么时候,还这么坏的调侃她。   看着她脸上那一抹娇羞,独孤掠的心情出奇的好,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她赶紧避开,这人……也不分时间地点,总是随心所欲得让她抓狂。“可是天音……”   “不用担心天音,她只是想一起去感受魑魅的人土风情,毕竟她是芙蓉城的女王,要建设自己的国家,多看看总是好的。”独孤掠说道。   绾鸥放下心来,“你早上跟她说了什么?”话一出口,她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她离开时,天音投入了他的怀抱,他们……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她在他的绿眸凝视着她时说道。   独孤掠凝视着她的眼睛:“小玩偶,你是我独孤掠的女人,你有权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包括孩童时的事情。”   绾鸥见他这么认真,忽然笑道:“作为交换,我是不是也要向你交待底子?”   他昨晚曾叫她老实交待,她来自哪里。   她来自哪里?不就是那个海滨之城吗?等你和银狼王的记忆重叠时,你就知道了掠。   芙蓉花下爱(七)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彼此想要说的话,揣摩心思,绾鸥是高手,筹划权谋,独孤掠是掌舵之人。当两个人结合之时,当两个人朝着共同的目标奋进时,如狼添翼,独孤掠是狼,有权谋和狠劲,绾鸥就是他的双翼,渐渐出神入化的巫术是他最好的翅膀。   而这两个人也有奇怪的地方,在没有相爱之前,总是千方百计的算计对方,你有你的阳谋计,我有我的霸王权;相爱之后,甜蜜得像是合为一体的飞狼,有着共同的目标和理想,无论是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执子之手的那一刻,就是他们相互许下承诺的一刻。   不用独孤掠告诉她什么,绾鸥就知道独孤掠无论是对于感情,还是战事,都绝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的掠,她独一无二的掠啊,怎么可能再吃回头草!   有了这剂强心针之后,绾鸥依偎在他的怀里,坚定无比的向着魑魅之城迈去。   而天音,在她诅咒独孤掠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个过去式了。   遗憾,总是会有,但绾鸥穿越而来,可不是为了遗憾而来,她手中的幸福,就只能在他的手中。   一行人在左使的带领下,又经过了几个小国家,经历了五天的时间,终于迎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魑魅之国即将在眼前。   天音一人独自骑在马上,望着前面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心里的酸楚无与伦比,掠哥哥,你本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为何你会变了心?你可知道我恨了你多少年,就爱了你多少年,为何你会抱着另一个女人说是你的娘子,不说她是你的王妃,难道你已经领悟了丈夫和娘子远离了宫廷才是彼此的幸福吗?   不是绾鸥要来魑魅的话,怕是这一辈子你我都不会相见了吧,命运的纽带既然让我们错过了彼此,为何还要像一条绞索将我们缠住?   是不是,这一次,我可以分得我的一杯幸福,即使浅尝一口都好呢!   进入魑魅的国界之后,地势逐渐陡峭,山峰挺立,巍峨绵延。   随处可见的乡民正在晾晒菜干,春天来了,很多青菜都已经成熟,他们都是为冬天的干菜的作准备,然后将干菜销往其它需要的国家,成为魑魅之国的一大特色。   这一片土地有太多的神奇,比如他们丛林里的人参,都有白萝卜那么大条,他们都是将人参当菜吃,虽然花旗参长得小一点,可也有胡萝卜那么大,家家户户屋前屋后都挂满了人参花旗参,还有大朵大朵的灵芝,像蘑菇一样长得漫山遍野。   绾鸥特喜欢用人参、花旗参、灵芝等来煲汤,今日一见,非常开心,可她有些不明白了。“左使,既然这些才是魑魅之国的精品,为何乡亲们还要晒菜干?”   任谁都知道,菜干是一种廉价的东西,都是用来冬天没有新鲜菜时煮肉时用。   “神子,那哪里是菜干,是‘不欲之尾’的叶子。”左使笑道。   “‘不欲之尾’的叶子?”绾鸥和独孤掠对视,俩人同时想起了君岫寒在独孤恒的生日时送的东西,那根“不欲之尾”随着独孤恒的受伤逐渐遗忘。“比灵芝人参花旗参都要有价值吗?”   天音忽然笑道:“绾鸥姑娘定是不会煮饭炒菜!”   她用了一个肯定句,将绾鸥马上打回原形,是的,她只会煲汤,在瓦罐里煲幸福的人生之汤。   独孤掠拿起“不欲之尾”的叶子,放在鼻子旁边闻了一下,魑魅之国到处都是宝,看来绾鸥有这样一个富裕的娘家,还真是让人欢喜欢不已啊。   “确实惭愧!”绾鸥不好意思的笑笑,娘家的宝贝竟然被她说成了酸菜干。   天音打蛇随棍上:“我记得掠哥哥最是挑剔菜色了,记得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我们家做的茕茕糕点,还有在落雪的时候捕小鸟,因为背不出夫子的诗而被罚,掠哥哥,你记得是什么诗吗?”   独孤掠微微一笑,“背诗,你知道我一句也背不出,我只记得你放走了我的麒麟。”   放走麒麟那次,绾鸥曾经听银狼王说过,忽然听天音背起了诗:“茕茕白兔,东奔西走,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就是这首,掠哥哥,你想起来了没有?”   好一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无论绾鸥只知道数理化,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而独孤掠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望向了直入云霄的陡峭山壁,“左使,要入魑魅之城,这是唯一关口,想必是易守难攻,这地势,中愿五国没有哪一个国家比得上,这物产,也没有哪一个国家能有。”   左使骄傲的笑道:“魑魅之国再好,却留不住要去寻找幸福伴侣的脚步。”   “想必爹爹已经在城里等我们了,掠,走吧!”绾鸥说道。   独孤掠点头,“山路很险,大家排在一条纵线,单人单骑首尾相接向山上进发。”说完转向了冷残,“冷残,你与天音一起。”   “天音,冷残的武功最高,他会保护好你,不用怕。”独孤掠向她笑道。   天音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看了和他一骑的绾鸥,他最在乎的永远是那个女人。   “我们走!”独孤掠驱动大黑马,绾鸥摸了摸它的鬃毛,它真是一个好马儿,带着她几天,让她很舒服,没有早期怀孕的辛苦和呕吐。   一大队人马向山上进发,左使带路走在最前面,独孤掠和绾鸥紧随其后,冷残和天音、程洛等排成纵队跟在后面。   魑魅之国的石头像玉石一样闪亮,闪着晶莹的光泽,绾鸥边摸边往上走,与左使一路聊着,这匹大山上的石头都如这般,可以开发出来多少的上等好玉,一直在销售前端的绾鸥感慨万千,若是她一穿越就来此,指不定早就是万三万了吧。   忽然左使的马毫无预兆的向后退去,独孤掠一掌托住,“搞什么鬼,向前走!”   话刚落下,黑压压的箭雨林压了下来,“嗖嗖”得直朝他们而来。   芙蓉花下爱(八)   “大家小心,有埋伏!”独孤掠手上的红墟剑已经出手,一道红光耀过,“啪啪啪”一响,都是箭被斩落悬崖的声音。 w   此时,冷残和程洛也已经长剑出鞘,膀子一抡,箭雨林即刻被划到石壁或的悬崖之下,但是由于马毕竟不是人,在受到箭雨林的惊吓之后,开始步伐慌乱。   这一乱,就引起了连锁反应,每一匹马的间距很短,且是连接向上,一匹马引起的骚乱,导致了整个马群的嘶鸣。   “小玩偶抱紧我,安抚它们。”独孤掠一手持剑,另一手将左使向上丢了上去。   “掠你要小心。”绾鸥想不到迎接他们的竟然是箭雨林,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慢慢的挥动,她的巫术已经精进很多,安抚了动物之后,局势逐渐稳定。   可是后面的军士毕竟没有前面打头阵的独孤掠他们的功夫强,有几匹马被箭射中,嘶鸣着向悬崖下跌去。“回来!”绾鸥集中意念,负疼的马在巫术里不断的挣扎,已经踏出了山路,整个马都悬在空中。   一匹马落崖,所有的马又再次骚动了起来,独孤掠见状,吼道:“解开绳索,弃马要保全人的安全。”   后面已经开始跌落的将士在瞬间的慌乱之后,马上进入状态,他们毕竟都是跟在独孤掠的身边经历过大小战役,地势虽险,但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只听见马匹惨叫着滚落悬崖,后面的将士都变了脸色,几千丈高的悬崖上,如果是人落下,肯定是尸骨无存。   还好,绾鸥飘飞的彩带将他们都从空中带了回来,惊魂未定时,箭雨林再次落下,一阵彩带飞过,唤起了他们的意识。   “快!向前推进!”他们走在崎岖小路上,挥舞着长剑,向上走去。   独孤掠见后面稳定了下来,向绾鸥低沉的喝道:“小心,保护好自己!”说完他已经飞离了大黑马,飘飞在空中,和左使一起向前推进。   冷残将天音交给了一个战士,和程洛一道向上进发,顷刻间,只有箭剑相击之声,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顶着一切压力向上挺进。   上面的魑魅之国占据了天时地利,独孤掠等人向上进攻得相当辛苦,绾鸥见状,手上的巫术加重了一重,双掌向上,向山上挥洒而去,顿时,箭雨林逐渐减少,而且山上的嚎叫声开始传出。   “神子,不要下杀手!”左使回过头来说道。   独孤掠一瞪他:“你魑魅之国的人要杀死你,你还仁慈?难怪你们怎么会守得住神子之位?”   绾鸥将手上的杀气马上减少了一半,她巫术的杀气忽然之间增进了不少,她自己也不明缘由。“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设了埋伏?”   “恐怕是男神子已经占领了我们的神族了。”左使叹道。   “那你还婆婆妈妈的做什么,杀回去啊!”独孤掠一巴掌拍在他的马屁股上。“战争就是流血和牺牲。”   继续向上进发,有了绾鸥的巫术控制上面的魑魅国人,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上面有多少人,但最少减少的箭雨林足以说明,他们也受了不少伤。   “啪”一声是左使的马倒在的声音,左使一慌,手上幻化出来的长剑向石壁上刺去时,却向着独孤掠的方向弯了过去。   “掠小心!”绾鸥惊叫道。   独孤掠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的向上地进发,凭他耳听四方眼观八路,当然知道有把幻剑向着自己刺了过来,可他已经无路可退,他一退,势必会影响到整个队伍的步伐,到时候就是一长串的人跌落悬崖,只见他红墟剑一抡,一道彩虹之光划过,将左使的幻剑逼退并划伤了他的手臂,他整个人也飞离了山路。   大黑马见主人遇险,不停的嘶鸣,见状也要跳入悬崖,绾鸥一急,巫术一点,将大黑马控制在山路时,独孤掠已经飞到了空中。   此时,天音也出手了,她纤手一扬,扶起了左使倒地的马,马在站起来时却又向后面的大黑马撞了过来,绾鸥顾不得山路上的人和马了,两袖一挥,飞离了大黑马,向独孤掠不断下坠的方向飞去。“掠!”   “神子!”   “公子!”   “绾鸥!”   山路上的人齐声喊道,赶上来的程洛和左使同时伸出了手,只碰到了绾鸥的衣角,冷残的也越过马匹从空中飞了过来,却未能抓住独孤掠,只得两手空空的呆立在悬崖边上。   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绾鸥一身白衣和独孤掠一身玄黑在空中不断坠落。   一听到山上人的惊呼声,又看到蹁跹而至的白色身影时,独孤掠低骂一声:“该死的!”   只见他红墟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影,将绾鸥包围,接住她下坠的身子,另一只手十指爆伸,在光洁如玉又坚硬如铁的石头上划下,稳住自己下落的身体。   血水四溅,从悬崖石上一路向下,当绾鸥两脚轻轻的站立在他的红墟剑上时,他低喝一声:“上去!”   绾鸥被他用力一顶,直直的向上飞了去,飘逸的身子在空中不断的旋转飞舞,早已经换回女装的她,此时像跌入凡间的精灵,整个人被罩上一层晶莹闪亮的光芒,让所有的人忘记了痛苦和悲伤、危急和惊险,仿佛一时之间祥光急照,天地万物一片祥和。   当程洛接住她,将她放回山路时,独孤掠也已经手持红墟剑直指天穹,飞回了山路。一脱离险境,他将她抱在怀里。   “该死的,谁叫你跳下来的?”他大声的吼道,手却不由自主的箍得更紧,小玩偶的心思,他会不知道吗?她见不得他有危险,可是,他独孤掠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一下子凝结。   绾鸥只是静静的依靠着他,她知道强悍得无人能及,可是她看不下去,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涉险。   芙蓉花下爱(九)   “以后不准这样!”独孤掠恶狠狠地说道,残酷冷绝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他的女人和孩子,是他最在意的人。   绾鸥轻轻的答道:“好!”然后非常温柔的看着他的左手十指,她的手抚过他血淋淋的伤,像春风拂过即刻愈合。   此时,程洛也用剑尖指向了左使,“解释!”   左使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痛苦的说:“石壁太滑,马又受惊,倒地不起。”   独孤掠下手,必是很重,可这一剑没有要他的命,不是看了绾鸥的面子,而是他还有利用的机会。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无论是谁要伤害他和小玩偶都不行。   冷残用剑划过石壁,“嘶嘶”作响,剑亦如此,马蹄站不稳也情有可原。“他没有说谎。”   独孤掠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了天音,绿眸没有任何表情扫过之后,抱着绾鸥上了大黑马,“继续向上走。”   他虽然飞离山路,悬挂在空中,可山路上每一个人的小动作却也瞧得清清楚楚,左使若要害他,那也是情理之中,懦弱的他需要绾鸥去和亲来统领自己的神族,可天音的动作,他却不敢确定,她一直没有出手,却在绾鸥稳住了大黑马时,突然扶起了左使受了惊吓的马,导致马群骚乱。而恰巧绾鸥也在此时跳下了悬崖,巧合的可能性太小,她肯定猜不到,以绾鸥的性格,必是生死相随他独孤掠。   又一轮强劲的箭雨林直扑而来,绾鸥双手舞动,与独孤掠一起,齐头并进。   “绾儿!绾儿!是你们吗?”山崖上忽然有人叫道。   此时,箭雨林在逐渐变小,绾鸥也听见了明天的声音。“绾鸥姐姐,绾鸥姐姐……快上来,上面的坏人已经被老爷和师父干掉了……”   “是爹爹他们……掠……”绾鸥心里一喜,大声叫道:“爹爹,你还好吗?我们已经到了!”   “小姐上来了,明天,快将这些‘不欲之尾’叶铺在山路上,要不然,马是上不来的。”万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明天将一箩一箩的“不欲之尾”叶倒在光滑可鉴的石路上,然后飞奔着冲了下来,“绾鸥姐姐,我好想你。”   看来左使没有说谎话,绾鸥看着马匹踩在“不欲之尾”叶一路直上,不由感叹道,她所谓的菜干不仅是蔬菜中的宝贝,还是铺路的良石。   “慢点,明天,山路很窄。”绾鸥又笑又气。这孩子才几天不见她,高兴得像过年一样。“等绾鸥姐姐上去,好不好?”   不过,万平哪容他放肆,一把提着他的后领,将他摁在山上,万子良也站在了悬崖边上,看着他们的到来。   上了山顶,绾鸥被独孤掠抱下马,就被明天抢了过去,“绾鸥姐姐,你怎么才来呀,你可知道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好久呀!是不是帝王哥哥不准你来呀?”   绾鸥笑道:“怎么会呢,这不是到了吗?”摸了摸他的头,向万子良叫道:“爹爹,你还好吗?”   独孤掠已经站到了万子良的旁边,“父亲的腿已经好了!”   万子良拍了拍独孤掠的肩膀,以示没问题了。“一路上辛苦了!”   绾鸥才发现老爷子已经能站起来了,她拖着明天来到万子良的旁边,拉着父亲的手臂,开心的叫了起来:“真的呀,爹爹,你的腿好了?魑魅之国真是啥都能医好呢!”   万子良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也要感谢你大伯,是他将爹爹的腿接起来的。”说完,给他介绍。   绾鸥甜甜的叫道:“大伯你好,我是绾鸥,谢谢你治好爹爹的腿。”   “真是漂亮又乖巧,子良,你真有福!”跟在万子精身后的还有几个巫师,他们都好奇的瞧着绾鸥,难怪当年万神父会跟随神母远走他乡,像这样的美人儿,莫说拥有,就是看上一眼,那也是福份。   万子良开怀一笑,一手拉过绾鸥,一手拉过独孤掠,“这是我的女儿和女婿,是我老头子的福份。   独孤掠和绾鸥站立于万子良的两侧,一个俊美冷酷,一个甜美精致,人间精品,全都展现在他们的身上。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万子精看了看倒在了地上的魑魅人之后,向他们说道。   于是,一行人,骑着马又向山里进发,绕过了被占领的战区之后,来到了一坐古堡处。   进入古堡后,独孤掠吩咐绾鸥休息之后,便与万子良他们商议起了如何夺回属于他们的领土。绾鸥经过几天的跋涉,也确实累了,明天便带着她去睡一下,而那对双胞胎右使也在为左使受伤的手臂上药,他们本身有不治而愈的功能,可独孤掠的红墟剑是天下少有的灵剑,再加上独孤掠本身的功力,左使的手臂颇费了些功夫才止住血。   就在众人都在忙的时候,天音悄悄地走了出去。   她独自走出古堡,游荡在山上,怎么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那个一直照顾着她的掠哥哥自从有了绾鸥之后,就再也没有她了。   一直从芙蓉城跟到了魑魅之国,他的眼里都只有绾鸥。誓言,就真的这样散了吗?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将她带离了地面,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抓住了她的手。   他,俊美如月,却有几分顽皮。   掠哥哥也是俊美如月,但却是冷酷得令人揪心。   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有心动的感觉,被诅咒恐怕是她吧!   “美,真是美!”他说,又将她拉近了几分。   男子的气息包围着她,莫名的,她忽然想逃。“我美不美关你什么事?”   “呵呵……”他笑得格外开心,又辣又美的女人,终于回到魑魅之国了。   天音忽然被他笑得脸上一红,趁着他没注意推开他,飞也似的逃离了,直到进了古堡,才拍拍心脏,她有什么好怕的。   芙蓉花下爱(十)   “天音,怎么了?”绾鸥在她背后拍拍她。   “啊……”天音叫了起来,转回头看见绾鸥,垂眸低声说道:“是你啊!”   “掠说你不见了,很是担心你,来吧,我们要吃晚饭了。”绾鸥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荡开。   “我自己去!”她冷漠的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绾鸥一人站在原地,又向古堡外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也随之走向餐桌。她睡了一下午,后被明天叫了起来,独孤掠和父亲等已经布置好了晚上怎么动手。   吃饭时,万子良忽然问道:“绾儿,你们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出了什么事?”   绾鸥正在咬一朵灵芝,抬头笑道:“爹爹,没事的,朱小七惹了一些小事,不过已经成功化解了,你不要担心,有掠在我身边,什么事都会化险为夷的。”   边说边看着老爷子的脸严肃,绾鸥又说到了“险”字上,赶忙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独孤掠,示意他说话呀。   独孤掠又给她夹了一块山鸡腿到碗里,“叫我说什么呀!”说完又望着众人笑了笑才道:“绾鸥怀孕初期很辛苦,我们就延迟了出发的时间,父亲不必担心,想当年母亲也是这样吧。”   唉呀!原来独孤掠才是最会说谎的人,她怎么就没发现呢,绾鸥松了一口气,见众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趁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唯独一个人正在生闷气,就是天音,他们欲开心,她就欲痛苦,本应属于她的幸福,就这样没有了,她的掠哥哥可是从小就定下了的人,一颗泪水滴进了灵芝里,灵芝啊灵芝,你可知道我的伤心?   “天音,吃饭!”独孤掠叫住了她。   已经站起身的天音背过身子,只见纤细的肩膀正一抽一抽的,单薄的身子倔强的站立。   独孤掠冷硬的又说了一次,“回来坐下吃饭,天音,晚上我们还要去牢里救人,别耍孩子脾气了。”   独孤掠的声音不大,却非常有穿透力,整个房间吃饭的人都静了下来,望着她,天音此时更加尴尬。   “掠,别这样,让我来!”绾鸥知道天音的心思,她从坐位上站起来,“大家吃饭吧!”   绾鸥走到天音的身边,“来,一路上奔波辛苦了,大家晚上都还有任务,我们也快吃饭吧!”正欲伸手拉她回来时,却被她用力推开。   重心不稳,绾鸥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明天转过身拉住她。“你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绾鸥姐姐礼貌待你,你却动手动脚……”   “明天,我没事!”绾鸥赶紧制止他,不要惹急了天音,万一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掠肯定会难过的。   天音脸上一闪而逝的后悔之后,马上又恢复了冷漠,嘴唇动了动又没有说话。   “掠,天音姑娘可能已经吃好了,去房间里休息。”万子良轻声说道,他是过来人,当然一眼就看出天音的心思都在独孤掠的身上。   独孤掠的目光投向了绾鸥的身上:“绾鸥,回来吃饭!让她去吧!”   绾鸥应了一声,“明天,带天音姐姐去休息,好不好?”   “看在绾鸥姐姐的面子上,我带你去。”明天放下筷子,从板凳上下来,就往外走,天音也趁机走了出去。   绾鸥回到坐位上,继续啃她的山鸡腿,“大伯,桌上的菜好丰盛啊!”   用灵芝和山鸡一起煲汤,用人参和四眼鱼一起炖汤,再用“不欲之尾”叶来炒菜,还有花旗参泡出的参茶既解疲劳还强身健体,更多的是绾鸥叫不出名字的菜,每一盘菜都是美味佳肴,她可是大大的满足了口腹之欲呢。   “你留在魑魅之国,天天都有这么美味的菜。”万子精笑道,为她的大度,为她的机灵。绾鸥都是如此可爱,想必弟妹也不会差到哪里,他不由望了望弟弟万子良。   绾鸥偷偷地瞄了一眼独孤掠,“不用瞧我,我肯定不同意。”独孤掠也正看着她,霸道的说道。   “唉,没戏了,我可要多吃点。”绾鸥乐呵呵的笑道。   众人也一乐,继续吃饭,并没有因为天音的离开而冷场,独孤掠又给绾鸥多盛了一碗汤,“独孤掠,你真当我是猪?”要她像猪一样的生,还要她像猪一样的吃。   “是啊,小猪,吃饱点。”独孤掠不由分说又给她盛了一碗饭。   接下来,第二个逃离饭局的人出现了,绾鸥趁着独孤掠不注意,逃到父亲的背后,对他作鬼脸。   饭后,大家各司其职,在月色里出发,去营救族里被男神子南嘉投入牢狱的人。   独孤掠本不给绾鸥去,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劳累和辛苦,可她不同意,她要和独孤掠在一起。   魑魅之国,罗风监狱。   万子精两兄弟领着众人走在密道里,向着罗风监狱里走去。穿过有如蜘蛛网似的迷宫,他们来到了监狱的正中心。   这座监狱很大,关了万氏家族的一千多人,绾鸥看着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穿着黑色的罩袍,想必魑魅之国的每个人都是自小就习巫术,就像现代每个人进行九年义务教育一样。   “嘘!”她作了个动作,示意他们别出声,独孤掠抱着她一直向前走,她负责用巫术将守卫的士兵迷晕。“掠,你说他们是被我的美貌迷晕,还是被我的巫术迷昏?”   “你这个小妖精!”独孤掠微微扯了扯嘴角,“两样都没有!”   这是什么回答,绾鸥向万子良打着手势,叫他们去打开门,带领他们离开,她和独孤掠等人断后。   当万子精带着众人出来时,不由自主的看着绾鸥,绾鸥很有礼貌的向他们微笔,微笑和暴力是通用的两种语言,虽然她两样都爱用。   “绾儿,一起走!”万子良轻呼。   “咚咚……”两声脆响,有人在逃跑的路上撞到了石柱子上,顿时,拉响了警报,马上有蜂涌而至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   魑魅大行动(一)   绾鸥难过的闭上了眼睛,那么宽的逃跑通道,居然也能撞了上去。 可独孤掠已经沉着的亮出了红墟剑,身后的程洛和冷残等人也已经紧握长剑,和冲上来的魑魅士兵杀了起来。   “叫他们动手啊!”绾鸥忍不住喝道,独孤掠的士兵一个人要保护他们几个人。   万子精一刀架开一个魑魅士兵的横斩,一边说道:“他们被控制了巫术,施展不得。”   这可真是要命,“找人解开!”   万子良在万平的保护下,已经开始解巫术,一部分开始参加战斗,又有一部分的人被解开……   就在情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每个人都开始奋战,刀剑声相击,肉博声相间,浴血的地下监狱里上演着一曲反抗的铁血之歌,壮丽而英勇。   向前推进,就在众人都快要穿进密道时,忽然有人向后退了开来。   “快走啊!”绾鸥见他们不仅不走,反而还在往后退,两人正想过去看个究竟。   “不要去!”万子良赶忙拉住绾鸥和独孤掠两人。   吃惊于万子良反常的表现,独孤掠也停下了脚步,此时他已经带着自己的铁甲部队站在了整个监狱的正前方。   “大伯,你带着万家人先回城堡,我们来断后。”独孤掠虽然是外地人,可却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他已经习惯了对任何人发号施令,而且他也有这样的资格,冷静而有魄力,天生就是战争领袖。   万子精也看见了独孤掠前方的东西,惊叫道:“鬼甲虫!是鬼甲虫!”   “绾儿和掠赶快回来,从密道走!”万子良也脸色大变。   数目极其庞大的黑色虫子从监狱的正门铺天盖地的爬了进来,它们大约有拳头般大小,很像遭到辐射后的甲壳虫,虫子的速度极快,顷刻间就铺满了监狱从大门到牢房门的通道,而在大门口,还有更多的鬼甲虫在向他们不断的涌来。   惊呼着的人们拼命向密道里逃去,有几个人来不及逃跑,被像潮水般汹涌而至的鬼甲虫漫过来,连尸体都看不到。   绾鸥缩在独孤掠的怀里,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清道夫,它们走过的地方,洁净一片,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公子,快走!”冷残已经开始挥剑,程洛也开始撒药粉,他的药粉是一种让人迟缓的麻醉药,这是绾鸥给他的建议,绾鸥在玩植物大战僵尸时里的有一种道具,就是延缓僵尸的药水,而程洛也非常受用,马上研制了出来。   可这种鬼甲虫根本就不受药粉的控制,它们是冥界的生物,靠吃尸体和一切活物为生,是冥界的一种清道夫,本性不坏,但在监狱里出现如此众多的鬼甲虫,必是受了巫术的蛊惑。   程洛正在气馁中:“绾鸥,没作用,居然没有用!”   “快走!”独孤掠将绾鸥单手抄了起来,与冷残、程洛一道,向密道跑去。   士兵们也已经跑进了通道,明天和万平在万子良的身边,也护着他一路进密道。   “爹爹,快进去!”绾鸥见识了鬼甲虫的厉害,赶忙叫道。   而万子良不知道怎么了,平时精明能干的他一见到虫子就吓呆了,脚步虚浮,没跑出几步又跌倒在地。   汹涌的虫子像洪水一样漫了过来,已经到离万子良和万平的不到半米的地方,万平才刚托起万子良的身体,就已经几只虫子咬住了脚。   冷残和程洛也已经进入密道,独孤掠见到万子良和万平的异常,又飞出密道过来拖万子良,独孤掠前脚走出,绾鸥后脚跟上。   明天被万平已经推入了密道,万子精以肉身顶着正在下坠的万斤巨石,“快点,子良,掠,绾鸥……”   “该死的你又出来做什么?”独孤掠大声吼道。与此同时,黑压压的鬼甲虫也近在眼前。   来不及了,这坐石门的下降速度不可能同时通过四个人,最多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离石门最近的绾鸥。   “给我进去!”独孤掠一掌劈了过去,绾鸥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飞了起来。   石门离地面只有一尺了,刚好容一个人仰躺着进入,“砰”的一声,石门落下,整个监狱一片漆黑,只听得到虫子“蟋蟋唢唢”的声音爬动的声音。   独孤掠豁然转身,红墟剑出手,一片红光耀起,整个空间都有虫子飞舞和撞击的声音,再一剑,整个监狱地动山摇,魑魅之国的士兵全都飞进了虫子的阵营中,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尸骨无存。   而红墟剑上的血在黑夜里一滴一滴地“嘀嗒”,清晰可闻,像是滴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重若千斤,响若皮鼓。   “掠,你真狠辣!”靠在石壁,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独孤掠马上转身,看见她倒在地上,正在朝他笑,那不是小玩偶是谁,她——   竟然没有进入密道。   提剑飞身而上,独孤掠紧紧的抱起她,狠狠地吻了上去,那力道,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站在他们身后的万子良和万平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绾鸥放弃了逃生的机会,她在最后一刻钟留了下来。   天下之大,应有尽有,恐怕再也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了吧!   “在这一掌劈出去时……我就后悔了……”独孤掠低低地说道。   所以她没有走,绾鸥静静的抱着他的腰,没有说话,此时的独孤掠在下了辣手之后,如修罗般恐怖,但是她不怕他,她依然爱他。   “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在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独孤掠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绾鸥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她的掠,就是这么绝情,这么霸道,这么爱她,但她,却爱上了这样的爱!   魑魅大行动(二)   鬼甲虫停顿了一瞬间,又紧逼了上来,万子良强忍着对虫子的恐惧和恶心感,向两个还抱在一起的女儿女婿叫道:“又逼了上来,绾儿,掠,快走……”   万平拼命把万子良向后推去,跟着自己也向后跳开,堪堪甩开马上就要扑到自己身上的虫海。 “小姐,快走……”   两人的躯体没有平衡,砰然又摔在了几步开外,黑色的虫子已经紧逼上前!   “掠,快!”绾鸥也发现了父亲的异常,以他神父的资历应该不至于如此怕虫子,可为什么连连险象环生?   独孤掠一手抱起她,惹来她轻呼:“痛!”这才看到,她有几缕秀发被压在了石门之下,红墟剑一扬,立时斩断发丝,抱着她就向后跑。   此时,万子良和万平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抱着我!”对绾鸥说完后,独孤掠一手揪住万平的头发,而万平将万子良整个人护住,独孤掠硬是把他们又往后拉了两三米,并让他们同时借力站了起来。   来不及揉揉快被扯掉的头发,万平赶快扶起万子良,发足狂奔,绾鸥抱着独孤掠,只听到身后鬼甲虫那独特的沙沙声已经弥漫了整个监狱。   在通道上亡命的奔跑,仅仅是瞬间就跑过了,独孤掠刹住了脚步,绾鸥还是重重的撞到了厚重的石墙上,感受着那些古老的祭祀文字好像都深深的嵌进了肉里,万平正在疯狂地踹着巨石。   “神子之令,你们这些鬼甲虫全都给我滚回去!”绾鸥开始使用巫术,在紧急逃亡的时候居然忘记用了。   与此同时,万子良也发出了类似的命令。   两个声音在地下监狱里不断回响,但很快就被更巨大的沙沙声所掩盖,两父女惊骇的对望了一眼,他们的巫术同时失败,眼看着整个地下监狱都快被该死的虫子覆盖,它们像黑色的风暴迅猛的席卷过来,没有丝毫停顿。   独孤掠的红墟剑正在斩划石门,“巫术对于这种最低等的鬼甲虫没有作用,这种虫子在冥界常被阎王用来惩罚罪行极其重大的犯人,方法就是将犯人和虫子关在同一密闭的空间,这些噬血如命的虫子先是吸干犯人的血,再吃掉他们的肉,然后是啃掉骨头。”   “可是,刚才这些虫子是直接就啃噬了骨肉呀!”绾鸥从独孤掠的怀里下来,这样他就可以全力以赴劈开石门。   “这是有人事先布下局,饿了鬼甲虫,它们……才会凶猛如此……”万子良浑身发抖,对于这些无穷无尽的鬼甲虫,他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刚刚治好的双腿似乎又有残疾的迹象,剧烈的颤栗着扭曲着。   绾鸥过去扶着他:“爹爹,别担心,掠会想办法的。”她知道其中有隐情,可这时,她不能问。   “老爷,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万平也安抚着他,身为古老的魑魅之国人,他当然知道鬼甲虫意味着什么。   万子良看着绾鸥,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像,真像……”   “爹爹……”绾鸥知道他要说她像她娘,她忽然想起毁灭之墙下,他被铁链困住的情景,这个老人家,究竟经历了多少沧桑。   万平也用手中的幻剑,死命的敲打着好几处石墙。   虫海逐渐蔓延过来,万子良将绾鸥护在身后,紧抓着她的手,“不要,爹爹……”绾鸥哭叫了起来,她已经看到鬼甲虫快速迈动的短足了,而此时,万子良竟然将毕生的巫术透过手掌和念力传给她。   “老爷……”万平也哭了起来,黑色的鬼甲虫近在眼前,他凝聚了意念之术,准备最后的拼命。   “快进去!”耳边传来独孤掠的吼声。   连续的震动悄然从背后传来,绾鸥几乎要以为是庞大的虫海给自己造成的幻觉,但下一刻她就跳了起来,她的掠,呵呵,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能搞定。   石墙已经被他撬开了一个大洞,他抓着万平先扔过去,然后再将气息已经微弱的万子良塞进石洞让万平接住,就在这一瞬间,已经有几只鬼甲虫爬上了独孤掠的脚背。   “掠,小心!”绾鸥惊呼,甩开云袖想要斥退虫子,反而被虫子咬坏了云袖。   独孤掠面色不改依然镇定自若,提起绾鸥塞进石洞后,才用红墟剑划开皮肉,将疯狂撕咬他的虫子从脚背上挑出来,再用内力震死。   “快点,掠!”绾鸥在洞口叫道。   她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独自逃生,他亦一样,独孤掠没有说话只是一剑挥过去,阻止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虫海,也稳稳的退进了墙洞里。   寒气逼人的洞里漆黑一片,独孤掠抱着绾鸥,万平抱着万子良,一行四人没有说话,拔腿就往前跑,“这边,跟着我!”独孤掠对万平说道,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也能正常分辨任何事物,对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的万平来说,实则是幸事,可他还是转弯不及撞到了墙上,只听“砰砰”两声在回响,通道像是没有尽头,四人拼命的向前跑,没有人回头,光听声音都知道鬼甲虫没有放弃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   就在万平抱着万子良在逃亡途中,正转得金星乱冒时,独孤掠一手扯住了他们,一缕光芒居然出现了。   “有光就有出口,爹爹,坚持住!”绾鸥开心的呼喊,此时,四人没有停顿,朝着光线照射过来的地方狂奔。   漫长的罗风监狱在这里呈现上升的趋势,几乎是一条直路向地面延伸,不分的尽头,几缕阳光参差不齐的透过石壁的缝隙照了过来。   出口近在眼前,独孤掠和万平都卯足了劲向前冲,身后黑暗里的鬼甲虫的爬行声已经像寺院的钟声一样宏亮。   “轰隆隆……”两声,突然地下通道向下陷落。   轰然巨响中,尘土劈头盖脸的抛撒下来,独孤掠等四人的身影像黑点一样直接往下坠落……   魑魅大行动(三)   密道之中,随着那一扇重若千斤的石门压了下来,密道里的人心也全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公子!”   “子良!”   “师父……绾鸥姐姐!”   一阵窒息的黑暗,让所有刚刚逃出罗风监狱的万氏家族人惊慌失措,而他们所有人的脑海中还残留着被鬼甲虫啃咬得片甲不留的情景。   还是冷残最为冷静,他是独孤掠最得力的侍卫之一,也是武功最高的一个。他用长剑挑了挑石壁之后,纹丝不动,恐怕依他的功力都没有办法,那只得另寻出路,何况还有一千人还惊魂未定。   “万当家,赶快领着他们向外走,逃出去。”冷残说道。   万子精惊骇得道:“可是子良和绾鸥还有公子……”   “公子天下无敌,又岂是那些虫子所能吃掉的。带领他们走去出,我们马上找寻别的道路。”程洛也说道。   于是这三人带领着一千多万氏家族的人向密道的出口跑去。   当一缕阳光照射在脸上时,众人都欢呼了起来。   天音也已经等在了门口,她因为生独孤掠的气而没有参与昨晚的行动,可看到众人回来,心里还是很高兴。   他们一夜未归,她也一夜未睡。   可在所有人群里都找不到独孤掠高大的身影时,她心里一紧,飞奔着冲到了冷残的面前。“掠哥哥呢!”然后又抓着程洛的手臂,“为什么掠哥哥没有回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她。   绾鸥无论有多任性,有多倔强,可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将独孤掠摆在第一位。   反观眼前的这个女人,从诅咒独孤掠的那一刻开始,就将他推上了人与狼合体的不归路,而且还要趁着解咒的机会,试图破坏独孤掠和绾鸥的幸福。   独孤掠和绾鸥,已经被所有人都刻上同生共死的烙印。   “万当家,我们走,找来罗风监狱的地图,我们与公子去汇合。”冷残收回天音身上的目光,向着万子良说道。   天音一惊,“掠哥哥遇险了?那绾鸥呢!”在人群中也没有搜索到绾鸥的身影。   “公子和绾鸥姑娘,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永远都是在一起。”程洛骄傲的说完,也跟在冷残的后走去。   永远……永远有多远……掠哥哥,你也曾说过永远爱我……天音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也跟在了他们的身后,绾鸥,你等着,她还有最后一道杀手锏,不怕掠哥哥不乖乖就范。   这是一张手绘的像迷宫一样的地图,距离出口处还有一道坚实的石门,昨晚公子也看过这张地图,肯定是向这边走去。冷残和程洛的意见不谋而合,“可是万一那些虫子也出来怎么办?”   万子精说道:“虫子最怕阳光,他们是一见光就死,只要能走出监狱,其它不足为惧。”   原来汹涌澎湃的虫海,一缕阳光就能搞定它们,自然界的力量就是这样,一物克一物,又生生不息。   当他们带着人赶去出口,打开门一看,哪还有四个人的影子,“公子!”只有空旷的监狱还有回声在隆隆的回荡。   “难道掠哥哥已经……”天音一晕就要跌倒。   冷残的性格本就清冷,见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程洛看不下去一手扶起了她。“怎么可能,收起你那些思想!”   “程洛,你看,这些虫子的足印来到这里就已经不见了,而且公子的脚印在它们的前边,还有一双脚印印得非常重非常清晰,应该是万平手里抱着万老爷子。”冷残蹲下去分析道。   程洛走过来,公子的脚印他们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程洛哥哥,绾鸥姐姐呢!”明天听他们说师父和老爷都在,赶忙问道。   程洛拍了拍他的脑袋,“只要公子在,你绾鸥姐姐就定不会丢了去。你看,他们站在虫子的前边,证明虫子并没有冲上来吞噬他们,而是他们进入了别的岔道,而且这些虫子在他们走后又原路返回。”   “这里可还有什么别的出口?”冷残站起身问万子精。   万子精摇摇头,“这座监狱的历史和神殿一样悠久,我们谁也没有见证它的建造史。”   “神殿?”冷残一凝眉。   “明天走!”程洛也拉着明天的手,急冲冲的向外走去。   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魑魅之国的神殿,公子既然没有出来,想必已经向神殿进发了。   “万当家的,带我们入神殿。”冷残说道。   万子精也一喜,说道,“你的意思是,子良他们去了神殿?走走,不过我从来没有进去过,只知道入口在哪里。”   “有入口就行了。”程洛说道。   ※※※※※※※※※※※※※※※※※※※※   随着往下急速的坠落,绾鸥被独孤掠抱在怀里,甩开云袖挥散眼前的沙尘,巨大的风声在耳边呼啸,随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眼前的景象也令他们大开眼界。监狱在上面污秽不堪,越往下,就好似中世纪的罗马建筑,他们像是从飞机上跳伞,俯冲时只有大片大片的古罗马鸥风建筑映入眼帘。   绾鸥依偎在独孤掠的怀里,感叹着是不是又穿越到了中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了,这些古老欧风,彰显着它们独一无二的气势和恢宏。   落地时,独孤掠先着地,将绾鸥护在了上面,一双大手和一双小手同一时间都护在了绾鸥的小腹上。   那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砰砰”两声,万平和万子良也跌倒了地上,万平护着他家老爷子,疼得再是龇牙咧嘴也不吭声。   绾鸥也感受到了震动,她被独孤掠举在手里,那一阵动感都如此强烈,何况跌在地上做人肉垫的那个人,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相对,默默无言,却又万语千言化为一句。“我们没事了!   魑魅大行动(四)   “万平,你怎么样了?”万子良一半的巫术已经传给了绾鸥,而万平一路保护着他。   “老爷,我没事。你还能走吗?”万平坐起身。   万子良也倚着墙壁坐了下来,这是一间空旷的古堡,不过已经是城门大开,阳光普照。   “万平,我们都老了吧!”他忽然淡淡的笑了起来,“绾儿,掠,你们呢!”   两人还趴在一起互相凝视,此时听到他在叫他们,绾鸥脸上一红,站起来,“爹爹,我们没事,你呢!”   万子良轻轻的喘了口气,才说道:“掠,你也来坐下休息一下吧,下面的行动你是主力军。”   “这里是哪里?”绾鸥不禁奇怪,听口气老爷子好像知道,难道不是中世纪的文艺复兴?   “估计这里应该属于神殿管辖的范围,我也没有来过。”万子良说道。   独孤掠依言坐在旁边,说道:“既然离神殿不远,我们正好去采了魑魅之果来为绾鸥解咒。”   万子良一听,甚是开心。“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我正好给你讲讲虫子的故事吧,绾儿一定很好奇,是不是?”   “是啊,爹爹,虫子虽然可怕,但不应该是爹爹的对手呀。”绾鸥紧靠在独孤掠的身边。   (插播一段古老的恩怨,破天用第一人称来讲述。)   二十年前,我是万氏家族的神子,在一次外出时,遇见了绾儿的母亲并相爱生下了绾儿。但是夫人并不是本族的女神子,我虽然极力隐瞒未果,于是带着一家人准备去御凰国定居,可临走之前,被发现,这一步我也已经早料到,所以托人早早将绾儿和夫人送了出去。而我彻底和神殿的神子们决裂,谁也不能阻止我去找他们的脚步,我是遇神杀神,遇人杀人。   当我重伤了诸多的神子,逃出魑魅之国后幸福得生活了五年后,神殿的神子们还是找到了我们,我刚好有事外出,等我回来时,夫人已经倒在血泊中,而绾儿不知去向,我回到魑魅之国,根本就冲不进神殿。反而是被鬼甲虫的东西困住,我的双腿也就是那时被啃咬,以至于后来怎么样就呆在了毁灭墙之下,我也不知道,直至绾儿的到来,我才重燃了希望……   “后面的故事你们也都知道了,绾儿和我都是魑魅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要回到这里解决。魑魅之果也在神殿之中,但是,除了每年祭祀时,神殿会向各个家族派一枚魑魅之果,谁也没有见过魑魅之树。”万子良说道。   独孤掠说道:“只要魑魅之果真的存在,就不怕找不到。”   绾鸥听了泪眼朦胧:“爹爹,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娘亲又死的好惨,我们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其实尚有疑点没有解开,娘亲是谁杀害,而你怎么又在朱小七的手里,父亲怎么又会在水晶毁灭墙下,这些都需要弄明白。”独孤掠安抚着她。   绾鸥一听,“我忘了,爹爹,掠,我对小时候的记忆一点都不记得了……”这关键时刻,只能继续装失忆,她连铿长大了的事情都不知道,何况小时候的悲惨世界?   万子良激动的道:“你忘了才好,至少你活得开心,绾儿,是爹爹对不起你,没有养育你,让你受欺负,让你受磨难……”   独孤掠拍拍老丈人的肩膀,又拉过绾鸥的小手,“现在大家都在一起了,那些忘掉的记忆,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有更美好的明天啊!”   “是啊,老爷,小姐,冥冥之中注定了你们的重逢,就一定会有好日子的。”万平也扶着万子良。   独孤掠拉着绾鸥起身,万子良也恢复了不少,一行四人踏出古堡继续向前走。   位于平原位置的神殿,矗立着欧式农庄建筑,充满了欧洲古风的味道,再搭上古朴雅意的石板阶梯,浓绿林荫,空气清新,绾鸥猜想着,这会不会几千年前的欧洲,那里面的神子有没像湖水一样的蓝眼睛高鼻梁金头发男人,见到她时向她Say-Hello!   “从这里开始闯光,传闻中闯过十关就可到达神殿的中心,那里就长着魑魅之树。”万子良说道。“神殿中一共有十个神子,每个神子掌管不同的巫术,每过一关都必须付出艰辛和努力。”   独孤掠抬头望了望天,清晨阳光下的神殿威严无比,即使如此,他也是势在必行。   万平在万子良的示意下敲响了第一关的钟声,悠扬而宏亮的钟声响彻在整个崇山峻岭,已经事隔十年没有人拉个钟了,神殿里的神子们也都在翘首期盼了。   毕竟人生需要对手,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神子们,也需要励练的对手。   “敲钟之人请闯关,神殿闯关者需注意,在生死都由各人负责,神殿均不负任何责任,而且闯关有时间限定,明日此时未能到达神殿依然闯光失败。请!”这声音传出来时,仿佛近在眼前,却又整个山林的一草一木都能听得清清楚。   第一关:野兽关。   四人站在一座房屋外,房屋写上野兽屋。   对于兽类,独孤掠和绾鸥二人自是熟悉不过,当即信心满满的走了走去。   狼虽然不是万兽之王排在首位,可狼的凶性、残忍和执著没有哪种动物比得上,独孤掠既是受了诅咒变成了狼,他身上的野兽气息自是很浓,他一走进房间,骚动的动物们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它们队列整齐,但与中原见到的却要大上一倍,比如猫有豹那么大,豹则像牛那么大,老虎、狮子则是更大,差不多像一个半成年象了,这里动物非常多,非常齐全,甚至超过世界一级动物园的品种,甚至……   魑魅大行动(五)   甚至见到了茱罗纪时期早就灭绝了的恐龙,有食草龙,有霸王龙,迅猛龙,长颈龙,还有长着翅膀的翼龙……这可令绾鸥欢喜不已,早就忘记了危险近在眼前,她直扯着独孤掠的胳膊叫道:“掠,快看,恐龙呀……那可是史前生物呢,怎么会在这里?”   她在博物馆里见到的恐龙化石骨架还是专家拼凑而成,今天有幸见到真实的恐龙,怎么不令她兴奋?   独孤掠无奈的笑道:“小玩偶,它们现在要么吃掉我们,要么我们打倒它们?看你高兴得,是不是想到了如何对付它们了?”   “啊……对不起我忘了……”她一见到这么多的稀奇动物,还以为和老公在逛动物园呢,哪还记得这是在闯关。 w“掠,你看到那只最大最大的动物没?它的尾巴就是个铁锤,别说我想着如何去对付它,它一锤砸过来,我就呜呼哀哉了!”   谁没看过茱罗纪公园,谁不知道它们是最凶残的动物,如果不是因为它们适应不了气候骤变而灭绝,它们早已经是这个地球上的霸主,哪还有华夏几千年的人类文明?   这种场面斯皮尔伯格也只是靠幻想才会茱罗纪的系列既卖座又叫好的电影,可她绾鸥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恐龙就在身边,但这第一关就是野兽关,实在也是太难了吧,这第一关就是这样,后面的,她忽然有点怯场了。   “爹爹,你十年前闯过了几关了?”绾鸥问他。   万子良微微的摇了摇头:“只闯过三关,第一关也是野兽关……”   “爹爹你好厉害啊!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绾鸥忽然来了信心,开心的叫道。   万子良知道她在贫嘴,摸摸她的头道:“十年前,他们都还没有长大,我一招就搞定了。”   这下轮到绾鸥晕倒了,他依偎在独孤掠的怀里,嚷道:“爹爹你竟然一句话分两段来说,真服了你了。”   “好了,玩够了该做事了!”独孤掠抱起她,准备闯关。   绾鸥也正色道:“爹爹,应该怎么样做?”   万子良说道:“如此强兽,就算我们有三头六臂也打不死几只,和它们较真只会延误我们的时间。”   “让它们自乱阵脚,我们趁乱闯光。”绾鸥接着说道。“爹爹,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一关绝对没问题,走!”万子良说完已经开始念动巫术。   独孤掠严阵以待,绾鸥也双袖挥洒开来,像绸缎一样滑过每只动物时,也已经给它们种下了爆乱的因子,万平也驱动巫术,将整个房间的动物所站的秩序开始打乱。   仿佛龙卷风瞬间刮起,那是强兽们马上进入战斗的表现。   “走!”独孤掠抱着绾鸥迅速穿过猫区、豹区、老虎区、狮子区……万平和万子良两人一路跟上。   兽群里一阵骚动,是狼引起的,它有着最为敏感的嗅觉,早闻出了空气中异常的味道,在它纵身跃起来的时候,后面的老虎狮子等凶兽马上跟上,一场声势浩大的动物大战即将开始。   “掠……掠……”绾鸥的云袖已经抚过了恐龙的头部,这只早已灭绝成为化石的凶兽,正瞪着成人脑袋大小的一对凶恶的眼睛望着他们,而那厚实的鳞甲,像一朵朵很大的云层镶嵌在它们的身上。   忽然一阵风声来袭,原来是甲龙的尾巴已经扫了过来,重若千斤却又响亮无比,只见独孤掠身子一低,一手就拽住了恐龙的尾巴,借着反弹之力向前跃去,后面的万子良和万平照本宣科,学着独孤掠的样子,利用动物力量的优势,将自己向前滑去。   “啪啪”之声响起,耳边传来rou体相搏的声音,旗鼓相当的恐龙,一样的笨重,也一样的强壮,随着绾鸥的巫术愈来愈强,它们搏斗得越来越疯狂,随之,一场老虎与野狗、狼和狮子、豹和猴子等等八杆子打不着的一场混战随着领袖恐龙的一声令下,而展开了非常宏伟壮观的混战。   而绾鸥依偎在独孤掠的怀里,感觉回到了经典的电影中,而力量与智慧正在相互搏击,独孤掠带领着她从正在搏斗的两只恐龙之间的缝隙穿插而过,惹得她连连尖叫,这可比云霄飞车还要刺激千倍万倍。   四周怒吼迭起,光浪飞舞,独孤掠和绾鸥红墟剑和云袖并用,一左一右分别是万子良和万平,从侧方如一片黑色的大树叶向前滑行。   这些野兽都只看得到比自己矮的其它动物,它们上方的四人正全力以赴的朝前飞去。突然恐龙锤猛然撞入兽群,寸断飞炸,从后面汹涌而来的狮群顿时如被旋涡吸卷,连同跟在后面的的虎群也滔滔不绝的被冲泻开来,一时之间,惊怖惨叫,剧烈挣扎。   这一阻止的时间,绾鸥、独孤掠等人已经飞越了恐龙区,她再往回头望时,杀欲正浓的恐龙已经将周边的兽群光浪四炸,血肉横飞,那些最外面的猫、狗、兔子等被气波扫中,鲜血狂喷,立即殒命。   惨不忍睹,那就不睹。   绾鸥收回目光时,第二道大门应声而开,此时恐龙也似乎意识到了原则性的错误,触角飞旋、狂飙而来时,胜利的声响当当的响起。   第一关通过!   好似游戏结束般,在鼠标轻点时,强烈而刺激的震撼画面顿时定格,从门后走出一个翩翩少年郎。   一声叹息:“我花了十年的时间让你们相亲相爱,他们用了一柱香的时间让你们恢复了凶残的本性,唉……”   他说着优雅的走进了恐龙区,摸着它刀锋一样的巨牙:“如果闯进去的四个人能像你们一般听我的话,有朝一日,大家都进了展览馆,也好有个伴,是不是?”   魑魅大行动(六)   “恐龙拜拜!”在宏亮的钟声里,四人踏上第二天,绾鸥向恐龙群道声再见,往回看时,却是倒抽一口冷气,那个少年虽然只有个背影,却是极端的……引人注目,他竟然将手放进恐龙的嘴巴里。 “我要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他们非法拘禁灭绝动物,还有,他居然YY恐龙……”   那恐龙一定是公的,谁攻谁受,这可精彩至极,绾鸥不禁笑出了声。   “小玩偶,我觉得你很喜欢那几个怪物!”独孤掠微微蹙了蹙眉。   绾鸥受不了的叫道:“天啊,你连恐龙的醋也要吃!”   随着铁门轰然关上,恐龙与人类的世界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里程碑。   “荡荡荡荡……闯关大行动,进入第二关!”绾鸥对于魑魅之神殿越来越有兴趣了,不单单是为了魑魅之果,似乎还有其它。   第二关。   诗词歌赋。   “你会吗?”   “你会吗?”   独孤掠和绾鸥同时出声,又相视一笑。   独孤掠是带兵打仗的将王,绾鸥也只是依稀记得“夜来风雨声,蚊子又来咬”的几句名诗而已,看来这个诗词歌赋竟然比恐龙还要恐怖呀!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四个青年男子,一个苍白无力的青年男子坐在主位上,他阴柔俊美中尽显着书生气的弱不禁风,他淡淡地说道:“欢迎各位进入第二关!”另外三个是书童打扮,分别是东西南的三方位环绕在他的周围。   欢不欢迎都已经进入第二关了,绾鸥向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请问神子,能不能直接跳过?”   “你把恐龙都打败了,还怕吟诗作赋?”其中一个笑道。   绾鸥吃惊的道:“你难道不知道帅哥猛于恐龙吗?”   主位上的男子苍白的脸上不由一红,低声斥道:“小四,出题!”   “掠,四个书生而已,我们硬闯吧!”绾鸥悄悄地对独孤掠说,一看他们脉络细致似女人的纤秀,再看看他们三个猛男加她一个巫女,撂倒他们绝对没有问题。   独孤掠点点头,“好!”说完,身形一动,如大鹏展翅向他们亮起了红墟剑,跟随在身后的绾鸥双袖横卷,白光闪过,像一只骄傲的凤凰冲了过去。   “轰!”霞光冲射,独孤掠的身子微微一顿,主位上的男子像被一个护体气罩罩着,淡淡的紫晕散开来。   绾鸥的双袖也被小四挽住,“听题:这第一题是对对子。”敢情他是要她边打边对,绾鸥翻峰跃落,只见长袖拂动,气浪奔腾,滔滔巫浪澎湃而去。   “对就对,谁怕谁?”绾鸥无奈,脱不开身,只好和他周旋,她真是太低估这四个“文弱”书生了,就连正在和独孤掠过招的病怏怏的神子,此刻都是虎虎生风。   小四斜闪过绾鸥的一抓,高声叫道:“春风到,称彼兕觥!”   “菊花开,万受无疆!”绾鸥几乎是脱口而出。   瞬间的静寂之后,以主神为首的四个神子已经有两个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再来再来!”她双袖挥舞道。   再一个对子直接撂倒四个,他们好直冲第三关。   “你们不说,是不是,那我说,我们换个题目,对对子太深奥,答题好不好?,你们对不出我们也是闯关成功。”绾鸥黑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打架的力能省就省下,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凶险场面呢!   他苍白的脸上已经渗出密密的汗珠,但还是与独孤掠正在激战,“如果你们想硬闯过关,那是不可能的。”   “掠,”绾鸥飞身上前,拉住他,“以公平起见,你们必须要回答我的问题,一人一道题。”   如果是打下去,必须要耗费时间,而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必须在明天太阳初升时到达神殿之处。   眼睛似笑非笑,骨碌骨碌转着,流盼出狡黠莫测的星光点点。“你们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听题:脑筋急转弯:有两个人掉进陷阱,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叫死人,第二个还活着,那么他应该叫什么呢?”绾鸥说完得意洋洋的望着神子。   “当是叫活人了!”小四不知几时醒了过来,眼睛滴溜溜转的望着绾鸥。   绾鸥掩嘴轻笑,优雅至极的扬了扬手:“神子,愿赌就得服输,送我们过关。”   “小四,送人!”神子脸上微微一红,背手而立。   “掠,我们走!”绾鸥拉着独孤的手向前走去,在小四愤愤不平的眼神里,扬长而去。   小四打开门,不情愿的拉响警钟,“你这妖女,神子殿下才不会喜欢你!”   绾鸥开心的一笑,“小四,回去问问你家小主子,答案是什么,如果猜到了要记得告诉我喔!”   独孤掠从来不会玩这些游戏,但是没想到能轻易过关,他的女人,似乎古灵精怪胜过手上的巫术几分。“这个神子的功力虽然不及我,但很功力很纯。”   “如果他不纯,我们就要花些心思才过得了。”绾鸥笑道。“你知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独孤掠说道:“对我而言,没有答案,找到出路一举毁之。”   “小姐,你是怎么能难到这位神子的?”万平也有了兴趣。   绾鸥笑道:“他们既然是以诗词歌赋作关,肯定不能像我们用武力解决问题,这们小神子就是因为太聪明了,又不懂世事,所以才不敢说答案。”   “不敢说答案?”万子良也笑道。   绾鸥望了望隐藏在深处的魑魅神殿,“他们太自负,自负到天下无敌,怎么会轻易喊‘救命’!”   “原来是叫救命,主子就算知道也不会说这两个字,这妖女……我要赶快报信去。”小四望了望小主子一袭淡白色的背影,在阳光下静静的站立,唉!他家主子太好了,绝对不可以给妖女过下一关。   魑魅大行动(七)   绾鸥兴高采烈的拉着独孤掠的手往前走去,忽然一下就伸手不见五指,仿佛黑洞一样,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混浊的泥土味。 独孤掠对于危险的认知相当的敏锐,一手抱着绾鸥飞奔,后面的万子良和万平也感觉得到。   绿眸一样闪光的眼睛里,是一个大得难以想象的鳄鱼,交错的獠牙和细长的嘴,这模样,和常见的大不相同。绾鸥在归玄紫光的照射下,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不是独孤掠抱起自己,她一头就撞了上去,这东西还不给她一口,“喀嚓”下整个人都扁了。   这条暗道是唯一通关口,鳄鱼也望着眼前的四人,忽然转身就跑。   这可就奇了,鳄鱼是水陆两栖霸主,怎么可能见有人侵蚀它的地盘还落荒而逃。   万子良说话了:“我们跟着它走,走出隧道后就会是一片荷花池塘,那里有更多的鳄鱼。”   原来如此,绾鸥总算明白过了来,这一条是引路的,相当于接待礼仪小姐,这……礼仪小姐都如此凶悍,这个神主子想必是比恐龙还厉害。   只听“扑通”一声响,鳄鱼已经是消失不见,想必是已经跳入了池塘,这时候,他们的前面微微露出亮光。   四人相视一眼,往微光摸索过去。   隧道不长,四人飞掠十五六丈就到了尽头,洞口居然很平坦。绾鸥和独孤掠一头钻出去的时候只听那边一声尖叫,“咕咚”一声,一篮子荷花掉在了地上,还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一个黑衣身影迅速消失在花园里。   花园?   绾鸥眨眨眼,眼前和隧道那边漆黑腥臭大不相同。   眼前是片荷塘,他们钻出来的地方是座假山洞口,荷塘外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若隐若现,竟然仿佛一脚踏进了什么王公贵族的府邸。那黑衣女子巫女打扮,此时已经听见了钟声。   哦!   刚才那小四和绾鸥聊着忘记敲钟,想必已经到了第三关,这个小巫女发现有人从假山后面的荷塘口出来,才知有人闯关。   钟声一响,所在隐藏在茶花下面的大鳄鱼全都露出了头,精明又阴险的小眼睛全都望了过来。   “这个人竟然在荷花塘里养怪物一样的大鳄鱼。”绾鸥喃喃地说,显然隧道里那头巨大无比的鬼东西就是这个人养来带路的,这个神殿主子也够变态的,如此秀丽的山庄还有山清水秀环绕,居然用来养鳄鱼取乐子。   万子良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纯秀淡雅的荷花,垂下眼睑,带着遗憾的口吻说:“我就是在这儿没有过去。”   独孤掠口齿一动,这地方分明诡秘古怪得很,有哪家善良之辈会在花园里养这种鳄鱼?却听绾鸥俯身折了片荷花瓣下来,深深呵了口气,“爹爹不用担心,鳄鱼而已,等会儿我们让它变金鱼。”   独孤掠凝目去看她折的花瓣,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绾鸥又采摘了几朵荷花,捻碎了将汁挤在独孤掠的手上,才笑道:“荷塘大得很。”   独孤掠不知道她搞什么,这荷塘大得很,比他苍涛阁后花园那一片还大,四周为怕鳄鱼爬出还设了极高的白石栏,白石栏上有些雕刻,似乎是些古老的祭祀文,镶嵌得十分诡异。   绾鸥摇了摇头,“好大的排场!”   说完又用力往下按了按他的手腕,万子良见状,说道,“神殿里的主人都有钱。”   万平说道:“那条鳄鱼说明这位很有钱的主人很喜欢有访客。”   绾鸥笑吟吟地点头,“看来这个神主子也寂寞了很多年,掠,做好准备了没?”   正在说话之间,对面湖畔花木拂动,缓缓地走过一个人,往这边掠了一眼,当看见了站在荷塘假山上的不速之客时,怔了一怔,便站在一只大乌龟上慢慢的驶了过来。   这是一个紫色衫的男子,神秘里的猫眼里是淡淡的笑意。“久未有访客,今天天色如此之早,我的宠儿们正缺早餐吃呢!”   “吃得下我们才算吧!”绾鸥也笑道。   “恩,游过这个池塘,就算闯关成功。”他淡然说道。   “游过去?”绾鸥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且不论池塘下面的水又绿又混,还在神出鬼没的鳄鱼正张着细长的獠牙嘴,人游水的速度哪比得上这些水中霸主?   紫色衫神子打量了她一眼,“只要有一个人游过去,你们就算闯关成功,当然你可以不游,和我一道在龟壳上过去。”   绾鸥猛摇头,“我才不……”   “跟他去!”独孤掠忽然说道。   万子良和万平也都说道:“你跟他去吧!”   “我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绾鸥坚决抗议。   “绾鸥!”每次独孤掠说话严肃时,才会叫她的名字,“你跟他站在乌龟上走,父亲和平叔等我过去之后,再从水上面飞渡。”   绾鸥染着荷香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可是你……”   “我不会有事!”独孤掠一手抱起她,将她稳稳的放在乌龟壳上,然后一头扎进碧绿的池塘里,只见一片红光闪过,鲜血很快就蔓延了上来。   万子良和万平站在岸边,密切注视着池塘里的变化,他们都知道,独孤掠是最好的闯关人选,任何东西也不能阻止他拿到魑魅之果救绾鸥的决心。   可他堂堂帝王,却要在别人戏养的鳄鱼塘里游过去,这份气度,又岂是中原四国的那些帝王所能比拟的。   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掠……绾鸥虽然是站在乌龟壳上,可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水波荡漾的地方,水流一直在向前划行,而汹涌而来的血水也就冒了上来,凶残至极的水上霸主,而且是一池塘的鳄鱼,掠,她的掠,会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绾鸥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手上的双袖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旦水下有异样,她第一时间是要救人,闯关也罢,魑魅之果也罢,怎么能跟她的掠相比?   魑魅大行动(八)   绾鸥和紫色衫神子以龟速在水上面游走,而水下面的独孤掠,则是以鳄鱼的速度在拼命争斗。   池塘里荷花的清香掩盖不住水面上漂来的血腥味,绾鸥捏紧了拳头,从池塘里游走到现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她感觉已经过去了几光年,有多久,她从未这样孤单一个人在守候。   可是,她明明知道强势如独孤掠,简直比超人还厉害,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他。   忽然一串水柱向上窜了起来,飞升空,池塘应声塌陷,几只鳄鱼恰好追了上来,被独孤掠的气浪所压,顿时轰然碎裂,被结结实实的推挤入大坑之中,骨末如尘土飞扬,和着水浪,涟漪似的朝四周滚滚推卷。   “掠!”绾鸥看到独孤掠已经飞离上岸,开心的大叫,足尖在千年大龟的背上轻点,展开的轻功向前面飞去。   独孤掠从水下跃起时,她的一颗心也跟着上了岸,她已经等不及千年大龟载她过去,她要在第一时间拥抱她的英雄她的男人。   独孤掠上了岸后,一身玄黑的衣衫已有几处被咬破,露出白森林的骨肉,但对于猛追上岸的鳄鱼群,只见他红墟剑狂飙怒卷,犯然朝岸边劈去。   “轰!”的一声响,整片荷花骤然朝上鼓起,粉红色的共瓣四处飞舞,红墟剑则怒火喷薄,仿佛一弧金碧赤霞的耀眼光芒,直冲苍穹。   炫光破舞,震耳轰鸣。   “掠,你好棒!”绾鸥飞身扑向他的怀里,不顾他湿泸泸的身躯,和着血腥混泥的味道,将他紧紧的抱着不肯分开。   独孤掠生性桀敖好胜,遇强则强,打了一生的大大小小的战役,第一次和鳄鱼交手,而且是满池塘的鳄鱼群,激起的熊熊斗声,潜力令他如地火喷薄。   “你是第一个能过此阵还站在岸上卿卿我我的人。”紫色衫神子此时也踩在千年大乌龟的背上上了岸。   独孤掠冷哼一声:“魑魅之国的神子就是这样统领国家,实则有趣,但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我独孤掠办不到的。”   “好!第三关已过,希望在神殿的中心看到二位。”紫色衫神子说完转身就走,直到进了假山后面,才摇摇头赞叹不已,天下居然有如此强人,看来,在魑魅国里呆得太久了,人间的气味都快忘记了。   “七神子,七神子,你可要守好这关,千万不能给那妖女过了去。小四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紫色衫神子原来排行第七,见状笑道:“想必二哥输得很惨,竟然连钟声都忘了敲响。”   “才不是呢,那妖女耍诈。”小四一跺脚,可此时第三关的钟声也响了起来,他急得直想去撞假山,“他们怎么那么快?”   “七神子,你家的鳄鱼怎么全都翻着白肚皮了,今年的七神子的收成将会最好,妖女帮你杀了那么多的鳄鱼,这些东西销往西欧,又可以赚回好多银子啊!”小四站在荷塘边,边说边叫。   冷不防被穿着紫色衫的七神子一脚踢中屁股,直接踹进了池塘。   “救命啊,七神子……”小四喝了一口混着鱼腥味的荷塘水,从荷花处冒出头来叫道。   七神子优雅的站在岸边,笑意吟吟:“小四你最喜欢偷懒,要么帮忙喂我的宠儿,要么帮忙杀鳄鱼。”   小四脸色大变,“七神子你不能拿我喂宠儿,我也杀不死鳄鱼……救命啊,七神子,我还要赶过去报信呢……”他看着那细有着狭长嘴巴,两上小小的混沌的眼球的怪物向他游来时,不断的大叫,可岸上的七神子已经离开。   从身上拿出精良的小刀,小四拼命向岸上游去,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在这荷塘之内,最恐怖的不是大只大只的怪物鳄鱼,而是七神子种在水底的宠儿……   独孤掠和绾鸥进入第四关时,发现房间内空空如也,独孤掠用绿色的锐利眼睛扫遍了之后,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绾鸥小心翼翼的剥开他的衣衫,上面有鳄鱼留下的齿印,她将药粉从怀中取出,洒在他的伤口上。   独孤掠突然一皱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钻,手腕处的几个暗黑的印记,他也没有太在意,“我没事!”看着绾鸥担心的眼神,他说道。   此时,万子良和万平也已经踩在荷花上,飞渡而来,“好样的,小子!”   绾鸥笑道:“爹爹现在放心了吧,没有什么事是掠办不成的。”   万子良笑着笑着,忽然有些虚弱的倒在了地上,万平扶着他:“老爷……老爷……”   “爹爹是怎么了……”绾鸥也走了过来。   万平扶着万子良坐在台阶上,“小姐,老爷将大半生的功力都传与你,再加上闯了三关,已经体力不支……”   “爹爹,我传回给你可好?”绾鸥感动的说道,可惜巫术的功力只能剪切再粘贴,如果能做到复制后粘贴,那可是至强至尊了。   万子良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傻丫头,说什么话呢,你是我的女儿,理应继承我的衣砵,下面还有七关,你们赶快先闯关吧,我和万平慢慢跟上。”   如果独孤掠和绾鸥还要照顾他们,又要闯关,必会浪费闯关的时间,万子良清楚越往后面,会越困难。   “可是爹爹的身体……”绾鸥着争的摇摇头。   她是他的女儿,如果有朝一日发现他的女儿已死,而是灵魂被另一个时代的人占有,他还会这么好吗?绾鸥看着他,铿啊铿,你被人利用了十几年,总算有个幸福的男人和骄傲的父亲,这些足以弥补你人生的缺陷了吧!   独孤掠将绾鸥拉了起来,“平叔的医术很好,留下来照顾父亲,我们先行闯关。”   魑魅大行动(九)   魑魅之果,他一定要拿到,而且的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他们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况且,冷残和程洛随后也会找过来,他们会照顾好父亲的。 ”   他了解他的部下,一如他的部下了解他一样,他至强至尊和部下的至忠至心已经融化在一起,不需要言话已经知道这场仗要怎么去打。   “小姐放心,听到你们闯关的钟声响起,老爷就会欣慰无比,而且,老爷的身体休息几天即可恢复。”万平也说道。   绾鸥和独孤掠告别了万子良和万平,继续踏上闯关的征程。   第四关是虚设,第五关也是形同虚设。   两人相视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人料到有人能过第三关的鳄鱼关,所以才接连两关都没见半个人影。   第六关和第七关分别是兵法布众之阵,这对于带兵打仗的独孤掠来说,是一眼就能看看破玄机的事情,绾鸥只是听着他指挥,双袖飞舞之际,他说挥向哪里就哪里,反正他说的一定是对的。   如此四关,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还剩下**十这三关,就可以到达魑魅之神殿了,算算时间,在明日清晨到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两人相依在一起,看着斜阳渐渐消失,火红的太阳是永恒的发光体,它不知疲倦的日出日落。   绾鸥看了一眼独孤掠,他就是这样一个强势至极的永恒的发光体,无论是在哪里,总是那么出众,总是那么引人瞩目,总是天生的领袖,所有的问题在他面前总是能迎刃而解。   而她,却非常有幸的,能和他一起经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和他一起烙下魑魅之旅的传奇。如果就她自己回到了魑魅,为了整个族人的安康,她似乎就要选择嫁给了神殿之中的神子,开始一段没有爱情的利益婚姻呢!   不过,这个问题似乎不用考虑,依独孤掠的霸道来说,他怎么可能再让她跟第二个男人?   就拿银狼王来说,他都是嫉妒之。   银狼王?   绾鸥想到这里不由握紧了独孤掠的手,月圆之夜就快到了,那么银狼王似乎会出来?   今天是旧历十三,后天晚上就是月圆之夜,到那时,魑魅之果也应该拿到手了吧。不过,无论是独孤掠还是银狼王,都是至尊无比,神殿中的任何人都是不能比拟的。   “掠,我们已经闯了七关了。绾鸥依偎着他说道。   独孤掠揽着她的腰,“宝宝要没有闹你,你会不会累?”   “不会,我们这是在给宝宝做胎教,他在娘胎里时,就已经有了非凡的经历,等他出生时,肯定是非常厉害的。”绾鸥笑着说道。   独孤掠将手从腰移向了小腹,“你啊你,哪来这么多古灵精怪的思想?”   “呵呵……”清脆的笑声回荡在丛林间,他与她并肩而立,从山下望上去,神殿的正中殿就在这个山峰的顶上,眼睛所及之处,还有三座宫殿,想必就是最后的三关了,通了这三关,他们就能摘到魑魅之果。   “走,我们继续闯关!”独孤掠抱起她,向山上进发。   突然脚下一趔趄,险些撞在树上   绾鸥赶忙跳了下来,“掠,掠,你怎么样了?”   独孤掠的嘴唇变成了紫色,整个冷酷的脸上也是渐渐变了颜色,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抱着绾鸥强行上山。   “先歇一下,让我看看你。”绾鸥拉住他,现在程洛又不在身边,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中了毒,可是,如果是中毒,为什么,她没有事情呢!   将独孤掠依靠在松树旁,她摸了上他的脸,“没事,小玩偶!”   伸手要抱她,被绾鸥抓住了他的手,两人一拉一扯时,看到手腕处是黑色的小点已经扩散了豆大的黑点,“掠,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掠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这是在池塘里对付鳄鱼时留下的,我想起来了,鳄鱼的下面有许多小小的奇花和鱼类,它们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可是就连那些强大的鳄鱼都避开而行,我当时没有太在意,难道会是……”   “难道七神子所谓的宠儿,并不是那些强大的鳄鱼,而是深藏在塘底的奇花鱼类?”绾鸥想起了紫衫神子高深莫测的笑容,越到后面的关口应该越难,为何在第一关经历了恐龙之后,第三关会出现鳄鱼,可是,当时谁也没有细想这个问题,现在才知道上了别人的当,中了毒,而绾鸥并没有下水,却是站在千年大乌龟的背壳上过了去,当然没有中毒的迹象。   这一招,真是狠辣!   “这点毒,还毒不死我独孤掠,我们继续走!”独孤掠说道。   绾鸥打开随身的药瓶,“来,先止住毒。”   独孤掠马上服下,突然四肢开始麻木,“小玩偶,你给我吃了什么?”   绾鸥吐了吐舌头:“只是一个时辰的迷药而已,你需要休息,掠……”   “你欠揍,是不是?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够用,你居然还给我吃迷药?”独孤掠大声吼道,想要站起来,却经受着迷药和毒药的双重疼痛。   绾鸥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仰靠在树上不再动弹,才低下.身子,抚摸着他身上被鳄鱼咬过的伤痕,由于一路杀过来,都没有来得及愈合,还露出白森森的伤口,深者甚至见骨。   “我知道没有你,我是闯不过关,可是掠,我心疼你,只有一个时辰而已,因为就算我不懂得运功,但我知道中了毒的人不能使用内力,这会加速毒液在血流里运转。”绾鸥将他高大的身躯背在自己娇小的背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黑夜,渐渐的晕开来。   雾色,弥漫在神殿之山。   郁郁葱葱的山林之间,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穿行在迷雾之中,背上还背着一个高大的玄黑色衫的男子,她正手脚并用的往山上爬去。   魑魅大行动(十)   山顶之上的凉亭里,围坐着五个年青的男子,正在观望星辰,他们喝着酒,正在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有三个是前面守关的二神子,七神子和十神子,另外两个还没露过面,但与他们三个神子在一起,想来也是十神子之一。   七神子端起酒杯,“二哥,听说了小四已经去了第八关,通风报信,还布了阵,一定要困住他们?”   二神子就是第二关里的白衣病态少年,一听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小四一向是喜欢多事,他有没帮你养宠儿?”   敢情这几兄弟之间都明白池塘里的猫腻,另外两个没露面的其中一个说道:“老七的宠儿真是厉害,能让二哥精神越来越好。”   “老七,你说,这次闯关的男人喂了宠儿,是不是就能彻底治愈二哥的病了。”另我一个说道。   七神子给他俩一人一个爆栗,“如果不是你老八和老九放了一座空关,他们说不定早就躺下了,还能挨到第八关去?”   第四关和第五关是座空城,原来是这两人在守,他们早早就跑到山上来看热闹了。   老八说道:“老七,如果早早就让他们闯不动,游戏就不好玩了,我还想在中央神殿见到他们呢!”   “我也是!”老九马上附和。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十,也就是第一关的守恐龙的少年,“我看完日出就下山看热闹去,好像我已经十年都没有看过日出了!”   “你们别担心我的病,若是要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救我,我宁愿不活!”比较稳重的还是二神子,他轻斥着他们。   几个比他小的神子们见他说话,都乖乖得闭上了嘴巴,似乎他并不出众,但说话却最有份量。   见此,他微微一笑,只是吃着清淡的蔬菜,看着弟弟们一个个都兴奋得无与伦比,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只是从未波动的心,却被那一娇俏野蛮的倩影若有若无的牵引着。   明知她的心只属于她身边的男人,可是,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也好!   山下的人儿并不知道山上的神子们正在讨论他们,绾鸥依然是背着独孤掠向山上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在走。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绾鸥也爬到第八关的宫殿不远处,这个时候独孤掠还没有醒,绾鸥知道,这毒,恐怕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严重。若是平时,这迷药哪能控制独孤掠一个时辰?   将独孤掠小心翼翼的靠在一棵大松树旁,她也站起来歇了一口气,刚好看见一只小松鼠正抱着松果在啃,她与它四目相对,她不禁哑然失笑。   这只可爱的小松鼠抱着松果的样子,像极了平时里,独孤掠抱着她的姿势,敢情这男人当她是松果了!   独孤掠一醒来就见到她站在松树下傻笑,他长臂一伸将她拉了过来,吓得那只小松鼠吱吱乱叫,独孤掠狠狠的瞪了它一眼,然后狠狠地吻上了绾鸥的红唇。“不是看在宝宝的份上,我真想好好的揍你一顿。”   “唉呀……”这人真是的,绾鸥乐呵呵的笑着,却眼尖的见到小松鼠学着独孤掠的样子正抱着松果在狠狠地啃,“掠,你快放开,你看看你将小家伙都带坏了?”   “带坏它?我看你坏过它?竟然又敢给我吃迷药,你说你这是第几次了?”独孤掠依然冷酷着一张脸。   绾鸥眨了眨眼睛:“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你看,第八关到了,你也醒了!”   “走!”他起身拉着她走,小松鼠也和松果跳起了愉快的舞蹈,在淡淡的月色下,有几缕的月光从遮天蔽日的松树枝上洒下来,它毛茸茸的大尾巴正卷在树枝上做起了倒挂金钩的高难度动作。   绾鸥和他手牵着手,“你这不是醒来了吗?你以为我笨啊,会将自己送到神殿之中啊,没有你,他们还不将我抢跑了。”   “知道就好!”两人一起来到了殿里,月色洒下一片淡黄,整个殿堂一片静谧。   绾鸥小声说道:“掠,你说第八关会不会也是座空城呀?”   “不会,这一关,你要做主力,听我的安排。”独孤掠也知道自己的功力正在减退,而且浑身提不起力气。   绾鸥坚定的看着他,“用巫术,我作主,排兵布阵,你告诉我怎么做。”   “这座殿堂在中央正殿的前三,从兵法上看,是极端易守难攻的险要关口,看来,他们第三四关故意放松只是要我们掉以轻心,最后的决战里,好削弱我的功力。”独孤掠说道。   绾鸥与他十指紧扣,“无论有多艰难,我们都一起走了过来,你放心,我应付得来。”   “如此这般则可!”给她讲解了已经做成雏形的阵法,独孤掠说道,“我要探探边缘状况,你拖住他们即可。”   “我明白!你要小心。”绾鸥说道。   独孤掠点点头,示意她先进去,他则已经隐身在了月色里。   绾鸥着在院子的中央,看着从黑暗中跳出来的几名男子,个个都是典型的魑魅之国的巫师打扮,果然与独孤掠所猜相差无几,这样一来,她也就信心十足了。   “一个女子,竟然连闯七阵?”其中一个巫师说道。   “怎么,不信?”绾鸥笑意吟吟,弹指一挥间,已经用意念之术将他手上的剑卷了过来。“剑都拿不稳,怎么能守关?”   此巫师脸上一红,他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这样一个娇俏的女子夺了剑,其它的巫师正欲上前,忽然一惊,手上的剑全都飞了起来,绾鸥的盈袖一甩,全部都习向了空中。   果然不可小觑!   众巫师不由一惊,巫师也是江湖人士中的一种,被人先声夺人夺剑,都是一种威胁和示威,绾鸥这一示威,是叫他们不要小看她,为独孤掠去摸清楚情况省下时间。   传奇的神果(一)   当当!声响起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高中俯冲下来并将抛在空中的几把剑一起夺了回来并在短时间内将剑分散开去给回每个巫师手上。   如果没有一点能耐怎么闯关?他说完后只听一声布阵!十名巫师已经呈一三六的三角阵形排了起来。   像一个自由舰的队形绾鸥就站在风口浪尖上她稳稳的打量着众人她的巫术在万子良的指导下已经突飞猛进了就算攻不破阵法但绝对可以自保。   临、兵、斗、者、风、阵、列、行、破、天!十个人一起斥道。   剑气大盛十道剑光似已织成一个剑网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绾鸥心中一凛在此神殿之中没有几人的巫术能敌得过她为何一组成剑阵就平添了数十倍的威力?   绾鸥伸出双手结成暴风勾魂手印风迅速在她指尖形成她轻诵古老的祭祀符号喝道:破!   一阵疾风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剑光最密的地方飞去十剑虽然厉害被这劲风一击阵势顿时乱了。   为首的一个巫师道: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十字传奇阵一旦施展就不会停止除非是杀死阵中之人。   阵势虽然是乱了但阵形立刻一变十剑又一起压了下来。   她观察人的心思还没几人能及得上虽然这些个巫师极力掩饰他们的惊诧但黑罩下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们的惊慌之色。这可为绾鸥拖延时间具备了最有利的时机。   大巫师无奈得道:对于闯关者就算我们十字传奇只剩下一人也必须死守到底!虽然阵形的威力大大减少但那只是形势上的东西。   小四一时之间又吓得脸色苍白妖女大巫师二殿下呜呜呜   一听到他叫出二殿下大巫师等所有的人都收了手站到一旁似乎二殿下是整个魑魅神殿的传奇谁提到都会肃然起敬。   你要怎么样?大巫师终是不忍只得问道。   绾鸥笑道:我闯关成功!   你是这是耍诈!有其它巫师在说话。   绾鸥左手盈袖轻舞兵不厌诈!   这句话说完殿堂的气氛一下冷凝。   二殿下呢?大巫师问小四。   小四瑟瑟抖动:二殿下说上山去看日出了还有七殿下、八殿下、九殿下、十殿下一起去了不如我们放了妖女过这关好不好反正下一关他们肯定过不去。   他们?你是说不止她一个人?大巫师凝视着绾鸥。   绾鸥咯咯笑道:大巫师我有说是一个人吗?   此女太诈大家小心些。大巫师低声斥道还有一个人呢?   中毒小四叫了起来忽然被绾鸥掐紧了脖子他可怜兮兮的翻着白眼。   妖女住手!大巫师一听还没放下心来又看到她对小四狠下杀手我们放你过关。   绾鸥十指纤纤如玉其它巫师看着这双水灵灵的双手谈笑间就拿人命也不得不脸色大变。   当第八关的钟声响起时山上喝酒的几个神子脸上越来越有兴趣似乎越到后面越快了只有二神子云淡风轻的脸上有几许忧虑。   听说闯关的就是此次万氏家族献上的女神子   这女子在中原长大自是与本国女子很多习不同太野蛮   你们这样一说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时只有二神子没有说话。   二哥你怎么看?众人将视线一起转移到他的身上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披上一层圣洁的光辉静谧、恬淡。   想起她在第二关时对下的对子菊花开万寿(受)无疆时他的脸不由一红他广读诗书自是知道只有青楼才会有这样的话虽然看她笑得美丽动人曾经的经历自是有难言之苦。这是一个吃过很多苦的女子没有像你我兄弟之间这种安逸你们不要为难她。   二哥你是不是喜欢她?老十突然说道。   好像老十这句话是他们另外几兄弟的心里话一样大家都望着他。   二神子脸上更红了怒斥道:胡说什么呢我是今日不知明日事。   传奇的神果(二)   二哥我会治好你的。七神子没有平时的戏谑和优雅而是有着几分伤感。   见兄弟们都在为他操心二神子淡淡的道:她很喜欢他老七别   二哥你从来就是为别人着想可曾想过你自己?老大抢你的神位你让现在能治你的病你怜惜别人的命有谁曾爱惜过你?七神子突然发脾气。   山野间只有风在轻轻的流动吹过一阵凉意慢慢的晕染在心头。   二神子叹了一口气道:别怪老大他也是为魑魅之国好我这身体你们也知道大家是兄弟就别说见外的话我怎么没有人爱惜你们不是吗?   你们都爱惜我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换给我这份兄弟情即使随着的陨灭也不会减少的。二神子说道。   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谁都在期待第九关的钟声敲响。   月儿淡淡的映照在山间兄弟之间的情谊深深的刻在心间。   山上情谊浓厚山下也是情比金坚。   走!绾鸥掐着小四的脖子低声斥道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还挺多事的嘛!等下就拿你做药引。   我们已经放你通关为何还不放开小四?大巫师怒斥道。   小四一听骄傲的仰起小脸那当然了二殿下是神殿之中最出众的本来在诸神子之中他还是我们的首领呢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绾鸥手上用了点巫术诱导着。   小四看着精致绝美的小脸又向他靠近了几分只不过二殿下的身体不好七殿下在鳄鱼塘里养药宠   小四你乱说什么?大巫师沉声喝道。   他一吼也将小四吼醒了过来他哭丧着脸道:她对我用巫术   那我也就断了你的心思吧七殿下的药宠之毒是没有解药的。大巫师认真的说道。   绾鸥失神的叫道:不可能!如果独孤掠的中之毒又无药可解那么他怎么办才好?一想到这里手不由一紧十指捏紧了小四的脖子。   大巫师望着她痛苦绝决的脸和如葱的十指不由一惊她现在要痛下杀手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小四也呆住了他想不到真应了书上的一句话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肠就越是歹毒。在漂亮绝美的妖女手下就要死了可二殿下怎么办?好痛   听到一声轻吟绾鸥放开了他她是着了魔吗?竟然要对一个孩子下手何况害独孤掠中毒的七神子并不是这个无辜的孩子。   小四回来!大巫师松了一口气赶忙叫道。   在最后的关头绾鸥竟然放开了他这让所有人不都吓了一身的冷汗。   小四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扶着小腹在喘气他直勾勾的瞪着她你怎么了?难道你也中毒了?   还不回去!绾鸥盈袖一甩向他卷了过去。   小四乌黑的眼珠一瞪:如果不是二殿下喜欢你我才懒得关心你你这妖女又凶又诈   谁要你关心突如其来的心口之痛让她本能的扶住了小腹她的宝宝呀可要坚强一些。   小四正欲上前扶着他忽然一道玄黑的身影将他一掌打飞掠别绾鸥及时拉住了他。   小鬼伤了你!独孤掠将她抱在怀里冷酷的望着众人。我要所有人来陪葬。   大巫师也将小四从地上捞了起来你怎么样?   我好痛独孤掠的掌风在绾鸥提醒时并没有伤到他只是抛出时跌在地上摔痛了他。   大巫师一瞪他:谁叫你犯了色心?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只是想看看颜如玉这也有错吗?小四辩解道。   大巫师将剑还给他老二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二殿下知道。   不要二殿下要我抄写一千遍颜如玉黄金屋我还不走火入魔呀!小四反抗道。可不可以不要说   布阵吧!独孤掠手上红墟剑一扬然后用独有的绿眸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四小小孩子敢犯色戒?   绾鸥急忙挡在前面我已经闯过了关不需要再闯。掠我们走!   可是人家不服气高傲如独孤掠哪容人看扁他们。   这人真是明知道自己中了毒还讲究什么光明磊落绾鸥勾起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着她说的极轻又用了巫术中的隐声法众人只见她嘴唇在动虽然莫名其妙但却凝神对待。   传奇的神果(三)   来得这么快?独孤掠一听连眉毛都冷酷地皱了起来。   绾鸥说道: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也应该到了魑魅之国了恐怕不只是朱小七还有君岫寒也到了。   他们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们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独孤掠冷冷的说道。   正好将他们一并解决。说话的人从房顶上飞跃下来落地时一个轻松的蝶翼扇动站在了独孤掠的面前公子!   好来了!独孤掠点点头。   随着冷残的到来程洛和万子精、万子良等人也已经到达。明天从高空跌落下来一边叫道:绾鸥姐姐我总算追上你了!   绾鸥一听展颜一笑他们果然都到了看着壮大的队伍她对接下来的两关怀着无比坚强的信心。   人群中少不了还有一抹身影她飞快无比的向独孤掠扑了去掠哥哥你还好吗?你昨晚没有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独孤掠扶着她冲过来的身体不着痕迹巧妙的一带让她站稳才说道:我没事!   绾鸥姐姐明天拉着她的手让我看看鬼甲虫有没有咬你咬到哪儿了还痛不痛?   绾鸥笑道:好了好了此次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掠我们走吧!她站在距他们约三尺开外的地方轻轻的说道。   众人继续上路向山上进发留下十字传奇阵的十巫师面面相觑和一长串叹息!   绾鸥走到程洛的身边向他询问了有关万子良的情况知道无碍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独孤掠所中之毒要怎么去解决?   公子!程洛和绾鸥一起走到他的身边程洛为他把脉并割开手指舔血试药。   绾鸥和天音都站在了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万子良和万平也在旁边皱着眉头那些池塘底下的毒物连鳄鱼都避之不及究竟会是怎样的东西?   我听小四说二神子有病守池塘那个七神子就在给他治药他的药材都种在了淤泥里难道是以毒攻毒的毒药身上没有毒的人被那些奇宠刺中时就会中毒反而是有毒的人可以减缓痛苦爹爹你看我这样说对吗?绾鸥分析道。   万子良也点点头看那二神子的脸色苍白但武功修为却极高若不是内外兼修再加上其它药物的辅助怕是早就不行了绾儿推测的有道理我们太大意了有谁会想到满池塘的鳄鱼只是遮人耳目而真正的阻止我们闯关的却是烂泥里的毒物。   以毒攻毒?程洛也皱了皱眉头老爷子神殿之中的魑魅之果是不是能解任何毒?   这个倒也不是这样说传说中但凡是得到魑魅之果的人所得的病都能治好。万子良说道。   绾鸥脸色一变如果神殿之中有魑魅之果他们不可能不能不给二神子吃难道魑魅之果并不是真实的。爹爹你见过吗?   我见过魑魅之果绾儿你为何会这样猜想?万子良一惊。   既然神殿会派魑魅之果到各个神族想必也会派去各个神子的手中二神子怎么不可能吃呢?绾鸥说道。大伯你们最近一次拿到魑魅之果是什么时候?   万子精一沉吟似乎想不起来而双胞胎使者一起说道:五年前。   平常是多久派一次?程洛问道。   万平声音一颤三年派一次。魑魅之树三年结一次果左使你有没记错真的五年前派过一次吗?   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是五年前派过一次。万子精证实。   绾鸥望了望山上夜色中的神殿神秘而诡异如果魑魅之果已经没有了呢?她太容易冷静也太喜欢推断如果神殿只是传说呢!   绾儿你不能这么想人生总是有希望的。万子良宽慰着她。   爹爹放心我不是绝望我只是想着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而且朱小七和君岫寒已经追了过来如果魑魅之果出了问题我们必须想其它办法。绾鸥正色说道。   她本来就是理智之人当独孤掠再陷入中毒事件时她不得不想办法来控制大局。   独孤掠站起身将绾鸥搂在怀里无论魑魅之果怎么样了我们都必须亲眼看到才能确定。   他必须闯关十关就在眼前无论迎接他们的是不是魑魅之果他也要找到办法来解除绾鸥身上所中双蛇蛊。   好!绾鸥静静的依偎着他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也没有一帆风顺的旅途可是只要他们两颗心紧紧的守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山峰是攀登不上去。   程洛掠所中之毒看不看得出来?绾鸥问道。   程洛摇了摇头。   天音你呢你见多识广你看看好不好?绾鸥转向了单独站在一旁的天音。   天音豁然转身吃惊的望着她。   如果我说将掠哥哥的血引到你身上来试你同意吗?天音说道。   绾鸥点头道:我当然同意你也同意我以毒攻毒的方法是不是?   不行!说话的独孤掠天音别凈出些馊主意绾鸥你也不要胡思乱想这点毒还毒不死我独孤掠。   万子良也围了上来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们先闯进神殿之中见到了魑魅之果再说。   对对!万子精也说道魑魅之果怎么可能没有呢!可能是我们得罪了神殿没有派下来吧你看这次还多亏了公子救万氏家族的人出牢狱我们可能早就埋下了导火线了。   传奇的神果(四)   第九关:关。   人有七情六欲而且是无穷无尽的这一关考验着人们对的控制和驾驭。   当独孤掠一行人来到神殿门口时见到的就是一幅画画里住着一些人里面还雕刻着一些古老的祭祀文字他们的形状各异像是正在开着聚会的样子闲谈之间觥筹交错不亦乐乎如此和谐哪有之说?   爹爹你看和那堵墙像吗?绾鸥想起了第一次遇万子良时的毁灭之墙只是在这里却是之墙。当时她书写了一个欲字摧毁了毁灭之墙那么站在这个真正的之墙面前用什么来毁灭呢!   独孤掠也停了下来他冷冷的站在之墙的面前不屑一顾的看着道:如果这尘世间没有就没有人的存在这倒数第二关搞这样一堵墙算是玄机吗?   他的狂妄他的霸道他的骄傲都是和他的能力挂钩的。那么他的呢?如果这世间有人能大过独孤掠的恐怕找不出来第二个。[   好!独孤掠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赌注。   一直望着她的背影和万子良他们一起消失独孤掠才收回视线却刚好被绾鸥逮住舍不得?   我突然想到了用什么方法过这一关?独孤掠忽然笑道。   绾鸥果然傻傻的陷了进去。什么方法?   用你的醋意淹没整坐之墙。   看着他笑得异常得意绾鸥脸上一红我才不是轻易吃醋的人!   是你不轻易吃可吃起来绝对毁灭整座神殿都不成问题。独孤掠笑道。   绾鸥娇斥道:你知道就好若是哪天惹毛了我可别怪我祸害天下苍生。   你祸害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不是信佛教吗?佛说愿用我一人保天下苍生的平安小玩偶就让我一人受苦受难保得天下万物苍生自然和谐。独孤掠揽过她的肩。   贫嘴!绾鸥娇声道。   万子精带着万氏神殿的人都已经离开去找其它的通道了剩下在之墙的都是独孤掠自己的亲信有了这些亲随在身边他们也就轻松了很多。   冷残和程洛相视一笑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主子笑得这么开心了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令人措手不及而在这道之墙面前主子竟然开起了玩笑。   七情六欲乃人之本能。   释放了自己的同时也释放了身边的人。   绾鸥从独孤掠的怀里挣脱出来来到墙旁伸出如玉石洁白的光莹手指轻轻的触动这些古老的祭祀文字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却因为保留了铿的一部分记忆对这样的文字特别敏感。   那一个个跳动的文字像是跳动的音符唱着一首永不停息的靡靡之歌。   莫名地她就被吸引了进去墙上有十个男子围坐在一起旁边都是些巫师们正在弹着琴。   绾儿你来了!其中有一个张嘴说道。   石雕会说话绾鸥不由又靠近了些她明明是听见了声音。   小心这是幻媚之术!独孤掠一把抱着她飞离之墙。   绾鸥凝神一看石雕又恢复了原样幻媚之术?难道神殿的第九关就这点东西?   这只是初极欢迎你们来到之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凝神仔细看确实是从墙壁里面传了出来的。要想过之墙并不是比谁的大而是谁最能驾驭自己的我们这里有十样东西若是你们都不会心动则是过关了。   在面前不心动恐怕只有得道高僧才能做到了吧就连唐僧的徒弟玄机也因为爱上了高阳公主而被施以腰斩的极刑凡人怎么能做到?   其实这已经是最后一关了所谓九九归一你们过得了这一关神殿中自会设宴款待各位国。自我介绍一下我在十神子中排行老三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过了之墙就是我们的二哥。各位开始了!墙壁上的人全都活了起来而不再是僵硬的雕塑之像而那十个围坐在一起的男子也都渐渐消失不见只有一个留在画面上这是一个美到极致的男子甚至绾鸥站在他的面前都自愧不如。   难怪刚才的幻媚之术会对她有用这男人也太妖孽了吧!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似的撩人的公狐狸精。   传奇的神果(五)   天音静静的跟在万子良他们的身后思绪万千。   她的掠哥哥终究是变了虽然对她还是像小时候一般的好可是这种好已经完全转化为亲情似的   我叫破天!他忽然低声说道看着纠结在一起的发丝只是微微一笑。   恩。天音答道不过她的内心甚是震撼她叫天音你却破天天生就是跟她作对的人。   看着和她纠缠在一起的几丝秀发破天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两人的头发应声而分开这令天音没有恼怒至少看得出来他对她有兴趣但是还是有分寸。   破天甚是奇怪跟你在一起的那些人你不用管他们了?   我管他们做什么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交易罢了。天音淡淡的扫过他。   他的眼睛却像是罩着一层魔法不自觉得将她吸引了进去她不由避开来。何况你已经安排好不是吗?   破天闻言一笑是的。   ※※※※※※※※※※※※※※※※※※※※   之墙。   墙里站着的男人面若秋日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那淡淡一笑的低头魅惑之美纵是百炼钢亦化绕指柔。   这样的男人虽然非常令天下的女人都心动但却不包括绾鸥她只喜欢她身边的霸道男人——独孤掠。   十样东西之一是三神子你自己吗?绾鸥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直到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忽然笑着说道。   三神子一愣魑魅之国的女子没有人能抗拒得我的容颜!   其实你很漂亮只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绾鸥说着望了望独孤掠。   她的男人冷酷、霸道、强悍她仔细瞧了瞧独孤掠其实独孤掠者才是天下至妖的男人若不是那一脸的冰酷不知要迷死多少雌动物可偏偏就是那一点冰冷到极至的冷酷谢绝了他被女人包围的厄运但却也成为了她的男人。   她忘记了她有多久没有害怕过他的冷酷和强取豪夺的手段甚至她开始恋上了他的独有的宠爱方式。   他的冷酷外衣下藏着一颗火热的心无论是对其兄长独孤恒还是对他的女人绾鸥他都将他们放在了首位为他们披荆斩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爱着谁他从不说。   他爱着谁时他只会做用行动来表示。   绾鸥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没心没肺的冷酷但他又总是让人火热他不轻易让人动心一旦动心就是万劫不复。   神子神子三殿下叫了几声之后都没有看到绾鸥的反应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明天用手指戳了戳绾鸥绾鸥姐姐女人的最爱上来了你看看哪能抵得到这种?   绾鸥一看满墙都是珠宝首饰钻石像天上的繁星一样在流动装钻石的箱却是纯黄金打造还有五颜六色的宝石缭乱了所有人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的最爱?绾鸥笑道黄金钻石是现代女人的最爱从平民百姓到豪门世家从凡夫俗子到耀眼明星都是趋之若骛的奢侈品特别是女明星们婚还没结上已经在大众面前秀她几克拉的钻戒。   明天鄙夷得道:那些王公贵族们都会送这些东西给当红花魁我怎么会不知道?   看来你好像是不屑一顾不如由你来过这关怎么样?绾鸥拍拍他的肩膀。   传奇的神果(六)   明天拍拍:包在我的身上。   绾鸥退回到独孤掠的身边与他并肩站立你说明天抵不抵得住黄金钻石的诱.惑?   抵不住!独孤掠摇头意思是你下错注了。   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何况还对这些黄金钻石视若粪土!绾鸥说道。   独孤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他的绿眸里映着墙上闪着金光的|   明天已经被迫向之墙滑了过去他大声叫道:绾鸥姐姐救救我   明天绾鸥飞身跃了上去拉住他的手用意念之巫术抵抗着之墙冷残和程洛也上了前来三人携手将他拖了出来。   哇绾鸥姐姐我差点被变成浮雕了明天扑进她的怀里。   绾鸥也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来给我看看。   明天眼泪汪汪的程洛拍了他一下:男子汉哭什么哭?   程洛明天怎么样?现在他的师父没有在跟前她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他绾鸥还真是小看了这道之墙。   程洛说道:他没事就是被吓倒了。   绾鸥生气的说道:他抵抗不住服输就行了你怎么还要加害于他呢?   浮雕里的三神子微微一笑:闯关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对生存的考验对人的认知不是玩游戏游戏结束还可以再来但生命是没有重来的。   绾鸥没有说话生命是没有重来她是深受其害想她魂穿于此还依附在一个像樊梨花这样的战世女英雄身上经历了多少的磨难才有今天的一席之地。   你怎么可以教训我绾鸥姐姐我才不是抵不住你的之墙呢!明天冲了上去大声吼道。   三神子只是望了他一眼就明察于心:你本身对这些是没有兴趣当然激不起你的可是你敬爱你的绾鸥姐姐想从中得到一粒最闪光的钻石送给她这就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思?明天愤怒了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红红的。   三神盯着他的手:你会意念之术你用意念之术夺取了一枚钻石反而被之墙差点吞噬。   明天会意念这术绾鸥是知道的她低下头看他将钻石还给三殿下。   绾鸥姐姐你怎么也这样说?难道你不喜欢吗?明天哭丧着一张脸我看那些女子收到钻石黄金首饰之后开心得又唱又跳即使是赝品她们都好高兴。   绾鸥叹了一口气道:你什么都不送给我我也是开心的。   我不懂。明天摇头。   绾鸥轻叹:你不懂没有关系将钻石还给三殿下就行了我们还要继续抵抗之旅。   我不还。明天说道。   独孤掠大步走了上来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任?冷残!   冷残一听当然明白立即向明天动手。   明天一见赶紧往绾鸥身后躲却被绾鸥抓个正着明天你不听话我告诉平叔。   绾鸥姐姐明天急忙大叫:我在钻石里看见了你   众人一起停下吃惊的望着他可是孩子的话又有几分是真?   明天见他们都向她走过来大叫道:我看见你站在钻石里彷徨失措我看见你被一个很凶的女人欺负我看见你披着战袍在沙场上驰骋我看见你躺在了血泊中   这是铿的记忆!   绾鸥得出的第一个结论这粒石头和铿有着太多的联系明天是不会说谎的她知道他是个很疼她的好孩子他也不会为了钻石而有了想要的那么他刚才定是见到了什么   明天双眼瞪着他们后退不及一坐在了地上:我不要绾鸥姐姐死绾鸥姐姐那个女人要置你于死地你反抗绾鸥姐姐为什么她要给你吃下那条蛇   绾鸥静静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吓得浑身发抖绾鸥仿佛也进入了这样的幻境置身于铿的记忆之中在铿吃下双蛇蛊时她知道了铿是心甘情愿吃下   铿为什么绾鸥不明白她为何会作出这样的举措你可知道会害惨了自己也害惨了我我现在有了宝宝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双蛇蛊的发作。   嘀!一声她的泪水滴到明天的手掌上时独孤掠也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知道她曾经受了很多苦但是苦难总是会结束。   明天怔怔的看着绾鸥然后缓缓的张开了手指在他掌心躺着的哪还是一粒钻石却是一滴眼泪   传奇的神果(七)   一粒泪钻!   静静的躺着像水一样温柔像露珠一样晶莹像星辰一样闪亮却又像心脏一样脆弱。   仿佛托在手上的不是一粒钻石而是一颗心受伤的坚强的脆弱的残缺的心。绾鸥闭上眼睛躺在独孤掠的怀里分不清这是铿的还是她的泪分不清这是铿的心还是她的心一剎那间仿佛两人就此重合在一起。   时光互相交错的场景在这远古世纪的爱情她走进了被诅咒的独孤掠的世界闯入了被下了双蛇蛊的身体她像是听见了玛雅文明的召唤那些隐藏在深山丛林里的黄金面具和水晶头骨。   铿和绾鸥的记忆互相转换她们附身彼此记忆才有了今世的纠缠到无止尽。   穿越了几世纪的爱情时间的路找不到时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如果摆脱不了宿命是谁在写错剧情?   绾鸥站起身来到之墙向墙里的三神子伸出了手这是凝结了铿的精魂那么她来自这里就让她回归在这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独孤掠望着她坚强的背影明天斜倚在地上痴痴的望着这个画面冷残和程洛也呆立在两侧。   天边亮起第一缕曙光时照亮了绾鸥的身体她晶莹剔透像是收起翅膀的天使一身玄烂的光芒笼罩着她。   黄金面具!   黄金面具已经出现可是水晶头骨呢!   难道这里出现的神殿就是几千年前的玛雅文明吗?   空旷的神殿就中绾鸥说出这四个字时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神子们、独孤掠和万子良他们都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动。时间在沉默中悄悄流逝直到闪烁的阳光照了进来发出耀眼的刺眼的光芒众人才移开视线。   忽然人群中有一声少女的轻笑掠哥哥你输了我罚你吻我!天音忽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独孤掠脸色一冷别孩子气!   此时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一起望了过来。   面对于这个闯关的男人他即使是御凰国的半凡人可矗立于神殿之中依然不减他的气势霸道而强势冷酷而森然。   神殿分成了两边以黄金面具为首的一边和以独孤掠为头一边两边的焦点在不断的转换。   绾鸥?黄金面具下的男人说话了。   在!绾鸥从远处望过去看着殿堂之上的男人。   黄金面具男又望了望天音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知道你是许配给我的妻子?   很遗憾绾鸥已为人妻而且即将为人母。绾鸥微微一笑望着他。请将我爹爹和族人放了吧!   难道他们已经进入了神殿那么第九关之关就因为她的一滴泪吗?   真是奇妙可已经无力探个究竟总之能以最快的速度进来神殿找到魑魅之果就好了。   黄金面具男微微一沉吟似乎众人都能感觉到皱着眉头。自古以来各族都会献上女神子进殿你也不能例外。   那我就打破你的这个例外从此以后各个族都不再献任何给你们。绾鸥双袖一舞魑魅之神果呢!   魑魅之神果?他哈哈一笑伸出手指指向了殿外的那棵树。它已经五年未曾结果了?   果然是魑魅之树有问题这猜想得到了绾鸥的证实后更是不安了起来。   为什么没结果?说话的是独孤掠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   黄金面具男说道:你中了老七的极宠之毒还能撑到现在确实不错!   七神子笑道:破天等我治好了二哥的病你是不是要退位下来?   天音望了过去他就是破天难怪将她带回殿堂之后就不见了人影原来他才是神殿的大神子掌控整个神殿和国家她猜到了他是神子之一确没有料到竟然是大神子。   似乎他们的内部也有问题绾鸥望向了二神子他也正好望了过来苍白的脸色还是没有改变但那双清澈如溪流的眼睛却是她见过的最为纯凈的眼睛。   如果让二神子管理国家魑魅之国定是像一池纯凈水清澈而明凈。   魑魅之果没有开花结果其实不能怪首领只因为书上记载须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重新启动神殿包括万事万物都将获得重生。二神子淡淡的说。   他虽然看上去异常虚弱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一句落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你们也在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绾鸥惊讶的问道。   二神子微微点头正是!   可有线索?绾鸥问道。   传奇的神果(八)   众人都摇了摇头。   绾鸥和独孤掠对望了一眼我们想看看魑魅之树?   小四带他们去吧!二神子淡淡的说道。   谢谢你!绾鸥向他拱了拱手拉着独孤掠的手向殿外走去。   二神子微微一笑目送着他们离开转向了破天首领说不定他们可以找到第十颗水晶头骨让魑魅之国重新活过来。   破天一冷道:怎么觉得你们都是在怪我怪我整死了魑魅之树?   收起了唇边的微笑二神子眼神一犀利破天众兄弟是关心你为何你一定要将我们排斥在外?   破天站起身袖子一拂:他们都只是关心你!有谁曾在意过我为魑魅所做的贡献?   我在意!二神子的语音很轻。你不要背上包袱不要觉得这是我的位置你的位置不是你夺来的而是我命令你接任的。   ※※※※※※※※※※※※※※※※※※※※   魑魅之树。   长在神殿之前的树经过了五年风霜的侵蚀已经斑驳残旧不堪莫说开花结果就连正常的生长都成问题。   而且树根部还有很多被砍伤的旧痕想必这棵树也曾受到过虐待。   独孤掠和绾鸥一起站在了这棵魑魅之树的面前望着它。   它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日晒雨露在沧桑岁月中承载着魑魅之国的兴衰荣辱它粗大的恐怕要十个人才能将它抱得住高若百丈直耸云霄。   掠别这样绾鸥拉住他的手。   独孤掠的红墟剑出鞘红色的光芒将整个衰败的魑魅之树衬托得更加凋零他一身肃杀的气势更是震骇人心一剑斩了下去深达树根约三尺有余。   掠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绾鸥抱着他的腰。   树本无罪有果其罪。   现在树死了果也没有了寻果的人要出气了。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兴冲冲的寻到了宝藏才发现宝藏已空空欢喜一场之后欲毁藏埋人。   它不是死了吗?我要它活下来!独孤掠说道。   手上的红墟剑再次提起来时可喜的是树根处竟然流出了树汁掠你看   那白色的树汁虽然很少很少却在裂开的伤口处慢慢地渗了出来像一个母亲流淌着甘甜的汁为这群饥渴的孩子带来一点点的希望。   程洛走近一看用手指捻了一点起来看活死树树已凋零但心未死。   植物树?   相当于植物人?   绾鸥放开独孤掠的腰走近一看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着大树的根部你心未死表明你还有希望是吗?既然是有希望为什么还要凋零呢?是人为还是自然衰败?其实你跟人一样伤心是吗?   这一番话说下来树上的汁流得更凶了绾鸥伸出手接住它流淌的汁液拉过独孤掠擦在独孤掠被池塘极宠咬过的地方白色的汁液在他黑色的疤痕上慢慢变了颜色。   绾鸥温柔的擦拭末了她站在魑魅之树的面前仰望着它。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得到我说的话但是你已经是千年老树吸收了天地精华日月华光想必早已经明白了人类的和好奇。或许我们伤害了你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你自己。   伤口在慢慢的愈合这可令旁边的人大气都不出难道这棵树真的成了精了!   我们远道而来慕名而来人们传说魑魅之国有一棵魑魅之树它的神果病的人吃了治百病无病的人吃了延年益寿虽然今日见到你却是如此难受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绾鸥轻轻的说。   此时独孤掠手上中了毒的黑点也在慢慢消散他微微一运气竟然是可以流通绾鸥见此欣喜不已。   掠他这人暴躁急其实他绝无害人之心也无看扁你之意或许他的灵剑激发了你体内的灵气你是灵树剑是灵剑你们互相碰撞反而是激起了你的生存的意志我们不知道魑魅之国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二殿下已经发话了他会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让你重新开花结果让整个神殿万物复苏。绾鸥望着它轻轻的笑道。   程洛拿出药瓶收集了一瓶的树汁眼看着伤口慢慢的愈合如初只是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显示着一个个的丑陋伤疤绾鸥它能听懂你说话吗?   当然能树和人都是有心的你说的不是吗?绾鸥笑道。   程洛将药瓶盖紧这可是千年良药神树神树虽然没有了果子但让我们见识了你的树汁也算没有空跑一趟。   去看看掠的身体好些了吗?绾鸥说道。   独孤掠已经运了一遍气气色也大好。完全畅通已无大碍。   明天也走到大树的面前神树神树你不结果子我绾鸥姐姐怎么办?我们专程来此你给我们这样子的一副尊荣非得要我们找回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才能有个圆满的大结局吗?   此时万子良他们也赶了过来看到这棵树时期盼之色马上变成了失望唯一的办法只能找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绾鸥知道他们看见了肯定会伤心马上转移话题。   万子良没有接话兀自走到大树的面前叹息着!   万子精也叹息了一声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沿着之墙一直走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掉了进去醒来时就见到二殿下叫我们出来说你们已经到了。   二神子走了过来看着众人都围着这棵老树说道:各位若不急着要走可回殿里休息魑魅的神树让各位见笑了。   传奇的神果(九)   绾鸥见他虽然锋芒内敛可还是不自觉得露出锐利的才华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二殿下你得的什么病?七神子为何要种毒物在池塘里?   二神子微微一弯唇角看了看独孤掠手上的黑色疤痕已经完全消退姑娘很聪明也很直爽七弟他太疼我不舍得我受一点痛苦。   所以他就让别人痛苦!绾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七神子虽然独孤掠的毒已经去得七七八八但这笔帐还没跟他算呢!   七神子迎上他的眼神若不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叫你也从池塘里游过去。   游就游谁怕谁?绾鸥一时气结她宁愿和独孤掠一起同甘共苦也不愿意无故受人恩惠。   七神子本就火爆闻言道:你真是野蛮   老七!二神子声音一高就不停的咳了起来而且脸色变惨白不已。   二哥好几个神子都围了过来二哥你怎么样?   都怪你明知二哥生不得气你还气他?老十戳了戳老七。   七神子咕哝:我一说话他就气破天说话他就不气了   你还提破天如果不是破天二哥会这样吗老八制止道。   绾鸥凑上前来看着二神子甚是痛苦从程洛处拿过魑魅之树汁倒了一点喂他喝了下去。   妖女你喂了什么?七神子正在生气转身时就看到绾鸥正望着老二笑。   绾鸥恶狠狠的对他说道:断肠毒药!然后低下头对二神子说道:试试看掠用了之后感觉毒都排掉了既然七神子用的毒和你身上所中的差不了多少应该也会见效。   谢谢姑娘!七弟的事让你操心了公子身体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二神子抬眸望她。   独孤掠走了过来闪电般的伸出双手和二神子的双手交错两人的掌心相向两个人在一片空地上再次交起了手顿时之间风沙卷起草走莺飞。   众人大惊独孤掠的强悍他们是见识过的可是二神子虽然功力不弱但他必竟伤病在身此刻两人再次打了起来可急坏了两边的其它人们。   神殿的人正欲动手冷残喝道:你们睁开眼睛看看我家公子正在为二神子疗伤。   七神子虽然为人最为火爆可是这次他没有出手而是仔细看着独孤掠只见他和二神子两人都飞到了空中独孤掠的玄黑色的衣衫和二神子雅白色的儒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俩人的功夫也是一刚一柔一阳一阴在空中相互错身形时独孤掠已经将身上至阳的气息传达去了二神子的身上。   二神子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两人各退开五步站定。   掠你没事吧绾鸥跑到了他的身边。   二哥你怎么样?七神子也扶住了二神子。   独孤掠抱着绾鸥的肩膀二神子的阴毒已经去除若想身体能完全好起来那也不可能了。他身体里的毒已经流窜在整个血液之中但若配以纯阳的药物辅助至少不必每个晚上都必须忍受痛楚。   二神子向独孤掠抱了抱拳公子的功夫了不起胸襟也是非常开阔破荒佩服!   二神子的身体好了起来我们就可以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了。绾鸥欢呼道。   七神子一抹汗敢情是被人利用了但老二的病好了很多这利用也利用得值得了。   破荒微微一笑今晚大家都在院里休息明天早我们便动身。   众人相继离去神殿之院里其实相当的简朴并没有传说中的像黄金面具一样的金碧辉煌。   在所有的人中还少一个人众人都没有发现。   她就是天音。   夜色之下她依然独自一人站在神殿的朦胧中紧蹙的眉头一直都没有伸展过。   多余的人这是她给自己下的定义。   天音!有人不羁的叫了声随之而来是一串笑声。   天音一回头是你?   怎么?不想看到我?竟然骗我说你是绾鸥?他虽然这样说但气并没有不悦。   天音轻蔑的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说是你自己自导自说。   破天一仰头一轮圆月挂在树上今晚的月色很好!她是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居然就这样认为了。   明天晚上会更好!天音意有所指的道。   明天晚上月圆十五有些不得不发生的故事将在这个神秘的魑魅之殿再次上演了。   天音这罪魁祸首她当然知道可是她明知自己没了希望可还是放不下。   天音你喜欢那个男人?破天忽然说道。   天音一怒:关你什么事?   她本也是骄傲无比现在却被人说破心事怎么不恼怒!   破天走近了步天音就后退一步。   如此往复破天走了三步天音就退了三步。   破天笑道:你怕我?   我怕你害死我!天音恼怒的转身就走。   没有人看到破天怎么就跑到了她的前面她这一撞上去刚好撞进他的怀里猛然地破天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天音完全懵了破天的吻有几分戏谑却没有一点真实的情感。   就算她从来没有吻过少女天生的心却是异常敏感的想也没有想过就一巴掌括了上去。   破天一愣几缕发丝遮住了他的脸的俊脸上是清晰的五道手指印。初吻?语气依旧放.荡不羁。   天音宝蓝石的眼睛射出凌厉的光芒月色照在她的身上披上了一层冷冷的光辉。破天你真是无耻。   破天的眼神渐渐收敛眯起一丝危险的光芒我无耻?你不是也喜欢得紧呢?   吻我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去抢了绾鸥。天音拳头一握恨恨地说道。   传奇的神果(十)   我为什么要抢绾鸥?是破荒喜欢她又不是我?破天一想到此更觉开心破荒一辈子从未爱上任何女人现在喜欢了却是人家的女人。   天音见他笑也笑道:破荒的喜欢是成全而你不如他统领魑魅之国不如他即使感情也是一片荒芜你也不如他。   她笑起来很美却是极具讽刺意味她的尊贵她的尖锐在破天面前她在独孤掠面前扮演的乖乖女现在站在一个陌生的强吻了她初吻的男人面前却是异常的凶猛。   看着破天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天音没有理由的开心她痛她需要别人也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或者是平衡自己的心态。   有多少年了她都没有此刻这样开心仿佛愉快的不止是心情还是那一颗跳动的心脏。   却是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最危险破天本身就承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还有来自兄弟们的冷言冷语现在突然有个女人跳出来说:你不如破荒!   在魑魅之国任谁都知道破荒完美完美得近乎不食人间烟火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逃脱不了身体的痛楚。   从来不懂安慰人的天音也愣住了她以为她才是最苦的人没有想到破天他   天音轻轻的说道:破天你并没有弄懂你父亲的心意你是天排行第一他应该是很爱你   破天大声的嘶吼:他爱我?如果他爱我为何破荒继承了他的所有的天赋为什么我样样都不如他?为什么我身为魑魅的继承人却比过这个狼妖生的溅种难道只是因为爱吗?难道爱一个人连天赋都一起给了吗?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羞于承认这一点我身为高贵的神子血统却要不停的嫉恨一个狼妖的儿子?   他越是叫得大声内心就越是软弱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卸下黄金面具的那天就在山上邂逅了天音他每天戴着尊贵无比的黄金面具就是为了日日夜夜都要承受着羞辱与嫉妒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这些此时却在天音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卫。   天音惊愕地看着他一个正在流泪的男人这使她有些手足无措。她爱的独孤掠强势、彪悍、冷酷流血也不流泪可看见此时倦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失声痛苦的破天时她终于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别难过了其实伤心的也并非你一个人你还好无论他们爱你也罢排斥你也罢你还能和他们一起长大而我呢自小和掠哥哥一起长大却在后来长大后他娶了别的女人为妻你也看到绾鸥了我什么比不上她可就是得不到奢侈的爱情!   她闷闷地想道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玩艺一生一世一双人破天的父母爱情不完美她的又何尝是完美?破天的父亲爱上了一只狼妖而她却只爱独孤掠本人极其排斥他被诅咒成狼妖的事实。   破天爱情就是这样有一天你也会爱上一个人说不定是人人都讨厌她说她不好可你却当她是宝。就拿绾鸥来说吧他没有回到显赫的家庭之前只是逍宣国的一粒卒子却当上了御凰国的皇后你的父亲遵守族规娶了你.娘亲然后有了你可我呢?我是独孤家预定的皇后却成了掠哥哥碰也不愿碰的嫌人。   我也想不通直到现在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我们都是被人遗弃的人我看到他们快乐我就想流泪要知道这世上能让我流泪的只有掠哥哥一人   刚刚还号陶大哭的破天忽然一把抱住了她她一惊想要扒开他可是破天的力气似乎很大两人一起滚在了地上很快他又吻上了她生涩的嘴唇。   天音躲避着挣扎着即使掠哥哥不爱她她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填补心灵的空虚。   怎么办?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要逃开却敌不过破天的力气还是被破天吻上了她的唇她张开嘴正要呼救但却使破天更深的咬住了她的两片唇瓣。   破天的手偷偷地伸进了她的衣襟天音全身颤抖破天的手冷冰冰的抚过她她的身体顿时却热得像火山喷发她不断的颤抖放开我!   破天却轻轻的说道: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你不觉得我们的结合完美无缺吗?   月光洒在静寂的神殿天音闭上了眼睛她和破天像吗?他们两个人能结合吗?   完美大结局(一)   当清晨的阳光在山之崖上露出脸儿时所有的人都向山上进发。   破荒的气色比起昨日来好了很多独孤掠和绾鸥依然手牵着手开始寻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之旅。   在破荒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神殿中的圣殿曾经摆放水晶头骨的地方。   圣殿的大门紧紧的关闭没有钥匙怎么能进去?   这是什么钥匙这么奇怪?绾鸥站在大门前思忖道。   程洛望了望绾鸥这很像一支笔的结构呢!   笔?   绾鸥从怀中掏出那只神笔放进去之后大小刚好够用给我一支神笔我可以撬起整座神殿。   圣殿的门应声而开石墙上那些古老的祭祀文字也已经消失到而代之的就是一个黑乎乎的暗道口确切的说那并不算暗道充其量是个隐蔽的洞而已在它两边各有一根巨大的石柱残余的底部上面还隐约看到石板镶嵌的痕迹。看来这里原来是被柱子和石板巧妙的掩盖住的经历了千年的岁月地面建筑倒塌破碎才让这个洞口重见天日早上的阳光灿烂的照了进去照出一道道向下的狭窄通道再往里走就彻底陷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破荒率先进入独孤掠与同时跨入狭窄的通道只能容纳两人同时通过两个人都在期待着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出现却又在担心着什么毕竟这一路以来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水晶头骨上。   黑暗的通道里程洛用了上归玄紫光将整个漆黑的通道照得一片淡淡的亮色沐浴在朦胧而神秘的紫色光之下。   通道里有了光亮之后随着逐渐的深入也越发狭窄有的地方只能容忍一个人先过好不容易钻过一个格外狭窄的地方时一下子又开阔了起来整体就呈一漏斗状再前行几步可以容纳同时有五六人并排过了。   独孤掠和破荒都快速的钻出了狭窄的部分后站在宽阔的地方仔细的打量外面是天然洞口可里面的墙上的浮雕却是精心设计过的。   看着这座圣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疑惑古老的祭祀里无价之宝的黄金面具依然保留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何处去寻?   咱们兵分两路。无论是谁找到都要和对方共享。破荒观察了一下说道。   独孤掠和他击掌为誓。   两支队伍在独孤掠和破荒的带领下分开来走这里的殿堂仿是完全笼罩于黑暗之中但却又不知从何处照射进来的太阳之光将整个人都沐浴在暖暖的春日里。   绾鸥紧挨着独孤掠缓慢的行走   ※※※※※※※※※※※※※※※※※※※※   神殿之中又迎来了新的一批人。   他们就是君岫寒和朱小七。   这两队不对盘的人也是兵分两路进来同时进入了神殿之中摩挲着来到了圣殿里。   当朱小七就站在绾鸥的对面时绾鸥不抚了抚肚子她的仇人就在对面害她差点失去了宝宝现在又跑来争夺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魑魅之果没有了铿怎么样空欢喜一场了吧!现在就看谁先得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了?朱小七得意洋洋的说道。   绾鸥看了她一眼:我绝对不会让你得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去祸害人间争战天下的。   朱小七扫了一眼独孤掠谁有本事就谁先得到!不过你们就算得到了又怎么样?你们三个人都要用到时候要救谁好呢!   说完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朱小七你给我站住!独孤掠沉声喝道。君岫寒呢?   朱小七不置可否君岫寒总是出现在他应该出现的地方御郎你还是勇猛如常一进入魑魅之国就听人说了你的事迹果然是战争之神在哪儿都是战争之神。   跟在朱小七身边的还有千孜赫他微微望了一眼绾鸥然后转走了视线。   天色已晚今天搜了一整天都没有结果却在傍晚时分撞见了朱小七。   无论谁先得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今天我们要先算帐!独孤掠手上的红墟剑直指朱小七她与绾鸥的深仇大恨今天也一并解决。   朱小七冷笑一声:怎么没有了孩子是不是特别痛苦呢?万子良当初我抱走小豌豆的时候没曾想过你还会活着你们居然还能相认?   完美大结局(二)   万子良看着眼前的朱小七怒不可揭的冲了过去。你这个心若蛇蝎的女人就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此时的万子良像发了疯一般虽然他的功力大不如从前但寻到仇人心潮澎湃的瞬间却是令他剎那间爆发手上的巫术顿时在地上划出一道鸿沟。   可现在的朱小七也已经不是当年的朱小七她的蓝焰蛇功已经通顶面对眼前深若几十丈的沟壑冷冷一笑道:今天挑明了也好没有你们的阻挡我就可以独享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蓝色的火焰像一团娇气向万子良他们喷了过来绾鸥双手一扬一道赤红的光芒反射了过去。正好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一起算!   一蓝一红两道火焰在空中交汇不断的吞噬不断的变强亦不断的升高。   万平走过去扶起了躺在地上被蓝火焰毒伤的万子良独孤掠站在绾鸥的背后暗中布置着冷残、程洛他们就位准备一举拿下朱小七的所有人马。   此时绾鸥和朱小七的争斗也逐渐升级两道火焰越窜越高两道火焰也越来越猛两个人也斗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   忽然小腹一疼绾鸥知道遭了她和朱小七斗得太猛烈动了胎气。   绾儿万子良一声大吼口中喷出一道鲜血。   积压多的仇恨在这一刻又继续上演他怎么能忍受她在自己的面前再次杀害绾鸥万平也飞身扑了上去抢救可是绾鸥已如一朵花飘向了悬崖边上。   嗥――一声响起。   所有人一惊只见独孤掠已化身为一头银白色的大狼四蹄腾空飞向了悬崖边那震天动地的一声吼叫之后将绾鸥抱在怀中不断地在黑暗里向下翻滚   只有风声在耳边不断的呜呜作响绾鸥将身体倦起来护着肚子里的宝宝在下坠的过程中她仿佛再次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无底洞中   她已经不再期盼自己能一下子跌回现代了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坠地将宝宝护好这不知不觉中的转变令她感觉好了很多。   她仿似听到一声嗥叫!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是他吗?   银狼王出现了吗?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他还好吗?   虽然明知道银狼王和独孤掠本身是一人可是当银狼王真正抱着她的那一刻她还是欢喜不已毕竟她的第一个男唉   小豌豆醒过来!银狼王一只爪子抓着一只树枝另一只爪子紧紧的抱着绾鸥。   绾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们都还荡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有一只干裂的树枝勉强撑着他们的重量。   银狼王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小豌豆!她抱着他开心的笑道。   今天又是一个十五了月圆人也圆时他们再次相会。   宝宝还好吗?银狼王望向了她的小腹。   绾鸥娇斥道:你只关心宝宝为什么不问我也好不好?   喀嚓一声树枝渐渐断裂清脆作响。   银狼王绿眸一瞪哪有和自己孩子吃醋的?   我算什么你还和自己的真身过不去呢!绾鸥一笑道。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危险居然吊在半空中也能聊到吵了起来随着树枝彻底断裂时银狼王将绾鸥抱在怀中四蹄腾空飞跃在云层雾气里奔驰在朗朗月色之下。   狼妖!有人在地上叫了起來。   看着飞驰在空中的银狼王许多人都起了好奇心因为二神子的娘亲也是狼妖他们的神殿之王不仅娶了狼妖还生了九个孩子就是破荒他们九弟。   当正在找寻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破荒抬头凝望时看到了绾鸥被他揽在怀中正在飞驰刚才那束红蓝之光也已经消失不见他也猜到了几分难怪他和独孤掠虽然从未相识却总觉得相交很久原来他们都有狼的血只是独孤掠是一只强悍霸道的狼中之狼而破荒则是内敛优雅的神殿之狼。   哼我看你们能嚣张多久?随着一句冷语打破了平静破荒一回头就看见了几个陌生人站在自己的后面他们的武功修为也是极高直到走近他才发觉。   破荒凝视着来人他太阴冷像是毒蛇一般寒冷而逼人。   完美大结局(三)   君岫寒望着半空中的一人一兽手心凝结成一串黑色的雾气向上抛了去。   破荒来不及阻止已经染上了银狼王的尾巴他双掌一交错你是什么人竟然在神殿使这些卑鄙手段?   我是破天邀请来的客人!君岫寒阴冷地道他平时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每次见到绾鸥和独孤掠成对成对时就忍耐不住的发火。   破天居然引外敌入侵!其它的神子叫了起来他们看到了君岫寒的铁甲军队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将他们赶出去!嘶吼阵阵兵戎相见。   当地面再次掀起战火时在空中飞驰的银狼王和绾鸥也跌在了地上   他将绾鸥紧紧的护在怀里绾鸥紧紧的护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个特殊的三口之家一起跌进了一个黑洞不应该说是被一个黑洞所吸引了进去   银狼王抱着她不断的翻滚不断的撞击最后停留在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小豌豆你看!银狼王吼了起来。   全是一尊尊的金身佛象像是跌落在了云天之外的大佛法世界里周围是缥缈的云层还有腾云驾雾的鸟兽。   这就是上古时候造第一颗水晶头骨的地方吗?   绾鸥新奇的打量这里的一切简直就是一个迪斯尼童话园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有长着翅膀的天使还有长着翅膀的粉红飞天猪。   怎么跌到了这里?她依偎在银狼王的怀里。   银狼王的绿眸里也是一阵一阵的迷茫所有的动物都长上了翅膀你说这是以后听生物形态还是以前没有进化的?   绾鸥笑着说道:人怀疑我们跌到了另一个空间而且是到了未来?   她伸出手来到银狼王的背后摸了摸他光泽而漂亮的毛发你怎么没有长翅膀?   你也没有!他霸道的拖回她爪子伸向了她的腹部感受着宝宝的律动。   绾鸥和他一道进入了宫殿一个殿一个殿的走动却没有见到任何关于水晶头骨的东西。   估计我们穿错时空了!绾鸥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而且上面除了这些奇怪的小动物啥也没有。   一人一狼坐在月光下静静的依偎静静的似乎在等天荒地老。   银狼王高大而威猛绾鸥则是水晶般透明。   旁边围坐了一堆长着翅膀的小动物奇怪的看着他们而且不停的嘀咕:   我好久没有见到人类了   你记不记得上祖说过   有一天会有一个水晶般透明的人降临   她就是   上祖没有说过还有一只狼   银狼王的耳朵非常敏锐听到这里一跳起来抓着一只粉红猪恶狠狠地吼道:她就是什么说!   被他一吼粉红猪吓得全身都通红脱口而出:她就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什么?银狼王手上一抖粉红猪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抚着摔痛的摇了摇翅膀飞走时说道:不过水晶池里的水都快干了!   绾鸥也被这句话吓呆了她自己本身就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那么这消息一经传出她还能活命么?   银狼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半晌才道:原来所有的人都找不到第十二颗水晶头骨有谁会想到她就是你!   你会将我做药引给帝王吗?绾鸥低低地问道。   她就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独孤掠找回来是要给独孤恒治病的。   我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别担心。银狼王看着她一束月光照在了他的身上笼罩着淡淡的忧愁。   天地之间美仑美奂。   却只剩下这两个人在各自忧伤。   快走了   水晶池的水剩下不多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扇动着翅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们在互相传话。   绾鸥狐疑着站起身用手指使出巫术粘住一只蝴蝶你们要去哪里?这里世外天边无忧无虑怎么还要走呢?   蝴蝶惊恐的道:水晶池的水一旦干涸这个地方将会消失   世界末日绾鸥忽然就笑了原来还真有世界末日之说。不过水晶池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只粉红猪不知几时又飞了回来:你难道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吗?水晶池是给你重生的地方你是上祖造出来的一颗水晶头骨但是你最有灵力上祖怜惜你于是为你造了一座水晶池上祖说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但愿还来得及可是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有没搞错她明明是有血有还能怀孩子怎么就是一根头骨了这太玄妙了太玄妙了   走!银狼王抱起她朝飞天猪吼道:水晶池在哪里?   看来你是在人间呆久了记忆全都没有了走我带你们去。粉红飞天猪扇开它两片肥肥的粉粉的翅膀带领着独孤掠和绾鸥向水晶池的方向飞去。   完美大结局(四)   就是这里了你们快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我们要先撤了。粉红飞天猪说完就飞走了。   留下银狼王和绾鸥面面相觑看着水晶一样的池子里还泛着晶莹剔透的水花四周是被围起来各种鸟兽的图腾。   去吧!银狼王推她。   绾鸥静静的看着他:如果我进去了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将永远消失你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你所有的希望都全部变成泡影?你舍得吗?   不止是她无论是银狼王还是独孤掠都是权衡利益计算得失的高手如果她真的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那么上祖的这一池水将会把她洗涤成真正的人带着灵气的水晶头骨人。   虽然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连绾鸥自己也都不明白自己这具身体怎么就成了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了但是面临这一池渐渐减少的水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   银狼王狠狠的凝视着她凶狠的瞪着她。   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这样看过绾鸥了!   好久好久绾鸥也没有看到这样失控的银狼王了。   我舍不得!良久银狼王说道。   绾鸥静静的回到他身边用手勾起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他毛茸茸的脸颊。带我走吧!   银狼王抱起她将她紧紧的摁在怀里大步的向水晶池外走去在走出殿外最后一步时他吼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绾鸥舒服得躺在他的怀里狼王既柔软又暖和初春乍寒令她有点怀念抱着他睡觉的感觉。   砰!一声银狼王将她丢进了水晶池里。   绾鸥挣扎着银狼王你水流漫过她的全身像全身的骨骼在重组一样她奋力扑打着水面游进光滑的池壁却上不了来。   嘘!他制止她他的绿眸里她已经开始出现反应。   她的身体本就晶莹而透明此时经过这池水的洗礼之后更加动人心弦。不知何时衣衫已经滑落她站在水里水在逐渐的减少她的身体就这样一寸一寸地显现在银狼王的眼里。   像一块上好的白玉又像是清晨的露珠当银狼王的绿眸逐渐扩大时绾鸥也就越是让人血脉贲张她静静的站立像是初生的婴儿般圣洁的让人膜拜!   她静静的闭上眼睛感觉水在减少时她也在恢复。   水减到哪里她就恢复到了哪里。   从额头到雪颈再到的水一直漫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再向下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银狼王已经等不及的样子她贼贼得笑着满足的看着他的恼怒他的失控还有他的急不可耐。   还没有等到水漫过足踝站在岸上的那只狼已经将她捞了起来抱在怀中绾鸥赞叹自己:新生过后的皮肤好嫩好白好晶莹!   将她摁在池边银狼王的狼爪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掠过她新生的每寸几肤急匆匆的滑入了她的身体。   别在这里绾鸥羞于启齿这可是在圣殿   银狼王哪还听她说话已经开始给她最棒的感觉我要让独孤掠永远都嫉妒我你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只属于我的   你居然绾鸥沉醉在他的激情中不免叹了一口气他们还在较劲。如果我能将你们合二为一呢?   是忘了你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吃了你就可以解决了。银狼王正在吃她从头到脚吃个干净末了还满足的舔舔她的小腹。   他的动作很轻很痒她被他捧在怀里像珍宝一样。   银狼王我们现在怎么办?欢乐过后总要面对现实绾鸥轻轻的说道。   银狼王搂着她我是狼我只管我的快活还有你和宝宝怎么办的事该是做人的独孤掠去考虑的问题。   有这样分的吗?绾鸥睁大眼睛。   银狼王我找到了你的女孩天音天音原来就是你的女孩绾鸥转过头问他:你现在有记忆了吗?   记忆不多但你和宝宝我一定记得。银狼王一笑我的女孩呵呵从吃掉你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孩了真是个小傻瓜!   那那天音怎么办?你真不喜欢她也不恨她?绾鸥不是很相信。   银狼王凝眸记忆中的天音我对他们没有多少记忆。   所以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过得真实!绾鸥靠在他的怀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对了问一件事情你是狼为什么要和人那个   银狼王绿眸一瞪哪个   就是那个嘛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绾鸥用力扯着他的毛发。你有没有和狼过?   见他狠狠地瞪着自己绾鸥知道她猜对了继续说道:其实你在内心里还是将自己当人银狼王你就算不承认这也是事实你在本质上还是爱着人类的你只是讨厌一些人类而不是不愿意做人。   我爱人类?银狼王嗤之以鼻我爱哪个人类?   我不是人类吗?绾鸥笑道除非你敢承认你不爱我。   银狼王的绿眸审视着她你非神非灵非人非兽我都不知道你属于什么了?   欠揍!绾鸥提起拳头向他捶了过去。   他们俩闹成一团却不知道空空的水晶池已经开始裂开奇怪的长着翅膀的小动物们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听轰的一声仿佛整个地壳在震动世界末日来临了!   快走!银狼王抱着绾鸥向黑洞的出口飞奔而去。   白色的点点渐渐的消失在金碧辉煌的大殿而这座上祖留下的殿堂也开始塌陷   再次醒来时绾鸥已经被银狼王搂在怀中。   而身边站着很多人戴着黄金面具的破天淡淡的迎风而立的破荒一脸焦急的万子良欣喜万分的明天当然少不了一直纠葛的君岫寒和朱小七   这架势像是在逼供   绾鸥先懒得管他们首先从银狼王的怀里站起身再慢慢的伸了个懒腰世界末日只是个梦罢了她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   只是身上太酸痛当然那是银狼王留给她的印记。   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她一一扫过眼前的人目前分为三派:冷残和程洛、万子精破天和君岫寒、朱小七破荒领着其他八个神子自成一派。   大家似乎都有话要说谁先来?绾鸥轻轻的一扬手。   君岫寒森冷的盯着她:你就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消息传得真够快!   银狼王冷酷的说道谁今天敢动她?   万子精领着万氏家族的巫师们全都站在银狼王的身后而棋玄领着的三万铁甲部队不知何时早已潜入魑魅之国此时已将他们团团包围。   破荒见状:敢情大家都将魑魅之国当成最后的战场了?   君岫寒望着银狼王:我们之间必须作个了断!   他们之间必是生死之战!   绾鸥望了望破荒二殿下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分享了?   是敌是友关键都在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上原以为那只是一颗头骨谁知道竟然是一个人?   就算是上祖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不过我能让魑魅之树复活!她在破荒沉吟时作了个补充。打尽作为善于谋算的独孤掠来说当他走进魑魅之国时已经想到了他们的举动战争之狼永远的战争之狼即使换个地方他一样谋尽天下。   在独孤掠的怀里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中间的一切情节绾鸥记不得了。   独孤掠告诉她君岫寒被他重伤之后被朱小七救走而破天和天音也在一起了那棵千年魑魅之树长了很多的果子又大又甜独孤恒吃了魑魅之果身体也完全好了起来万子精他们的万氏神族也能与破天领导的神殿和平相处了。   唯独破荒呢!   他没有说。   小玩偶你以后再也不会受‘双蛇蛊’的控制了只可惜让朱小七逃跑了。独孤掠说道。   绾鸥甜甜的笑着夏天已经到了她穿着薄如蝉翼的衣衫沐浴在阳光下手抚着肚子感觉到那个小生命正在长大!   人活着真好!   人爱着真好!   当然被同一个人的真身和妖身都爱着更好!   晚上靠在独孤掠的怀里睡觉绾鸥睡得特别踏实也特别安心独孤掠上完朝回来会对肚子里的宝宝按照绾鸥的意思进行胎教。   月圆之夜夜半之时绾鸥也会在银狼王的拨弄下醒过来他会温柔的抚遍她的每一寸几肤他会给她天下最浪漫的月色之旅。   一轮皎洁的明月满空星子璀璨草丛里萤虫点点闪闪光亮相映成趣。   这一夜人兽双影。   这一夜瑟瑟合鸣。   番外 掠绾情人节   苍涛阁里,一束月光正照进凌乱的大床,彰显着缠绵的痕迹,绾鸥在迷迷糊糊中却扑了个空,睁开眼睛,独孤掠已经不在身边。 “掠……”   下午独孤掠从边关回来,就一直将她摁在床.上,她在他的需求无度中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玫瑰花开满整个房间,浓郁的香味令人深深地沉醉。   红红的蜡烛,明净的餐桌,还有两支拉斐赫然映入眼帘,牛排也已经悄然上桌,食物的刺激和浪漫的熏香令绾鸥尖叫了起来:“掠,掠你快来啊!”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俊逸无双的年轻人,他穿着白色的西装,优雅翩翩的朝她走来,声音也是深情款款:“绾儿,今天是情人节!”   玫瑰花、红酒、蜡烛、西餐,这不正是都市男女们过情人节时的节目吗?   望着眼前的男人,“掠,今天是二月十四,西方情人节……”绾鸥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她穿越来此,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洋节啊。   独孤掠穿着正式的礼服,帅得天地俯仰,没有了往日的冷酷和霸道,而且嘴角还噙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我在边防打仗时,拣到一面镜子,是它告诉我的,我想你肯定会喜欢。   又是那面魔镜!   “谢谢你,掠……”绾鸥感动极了,夜幕低垂,星星点点。   独孤掠拂去她脸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傻丫头,哭什么呢?”   “我很开心,好开心掠为我做的烛光晚餐,还有那些玫瑰花……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绾鸥仰起头,灿若黑钻的瞳孔里是连绵无尽的爱意。   “情人节给老婆送花,为老婆做烛光晚餐,是一个老公爱老婆的标志。”独孤掠笑着刮了一下她的俏鼻。   “什么?”绾鸥一惊:“你叫谁老婆?”   独孤掠笑着低下头,轻轻的含了含她颤抖的双唇:“当然是你,我的绾儿。”   “掠……”绾鸥笑着扑进他的怀里,像撒娇的小猫一样缠绵。   性.感的双唇吻去她脸上的珍珠,像柔柔的春风包围着她,独孤掠为她穿上性.感的桃红色小礼服,将纤细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美丽,纯真中透着妖魅。牵着她的手来到餐桌前:“绾儿,虽然我给不了你王妃的称号,可你在我独孤掠的心里,却是唯一的老婆……”   “掠,我知道,掠……现在中原四国一致针对御凰国,就等着你休掉七公主,战争就会一触及发。只要能和你相守,只要每天醒来见到你睡在我的身边,我不在乎什么王妃的头衔;只要掠的心里只有我,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绾鸥说完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绾儿,我的绾儿……”   两个人动情的相拥,两颗心急切的靠近,两片唇迅速的相贴,两只手十指紧紧相扣。   独孤掠拉开椅子,非常绅士的让她坐下之后,才坐到她的对面,开启红酒。“老婆,情人节快乐!”   两只酒杯相碰,两颗心也紧紧的相撞。   “情人节快乐!掠……”绾鸥在独孤掠深情的注视下羞红了脸颊,然后低低地、低低地轻呼:“老公……”   月儿羞得躲进云层,红烛轻轻的摇曳,为这对幸福的人儿共举祝福的酒杯。   听着刀叉切牛排的声音,看着最让人心动的男人,喝着世界上最甜美的红酒,绾鸥从未这样幸福,幸福得让人迷醉,迷醉得让人发狂。   绾鸥走过来,身体扭动的如同风中的柳枝,带着无尽的风情,桃红色轻纱缭绕,她似从云端下来的女郎。   她走过来,伸出一只脚勾住独孤掠的大腿,礼服轻滑,整条雪白的大腿完全露出来。她几乎挂在独孤掠的身上,拉下他的头,献上自己的嘴唇。   独孤掠一下子搂住了她,将她紧紧地嵌进自己的怀里,她第一次这么主动……   她和独孤掠唇舌起舞,激烈地拥吻,两个人的激吻连空气都被搅热。绾鸥的手伸进了独孤掠的衬衣,生疏地解开扣子,她的唇离开独孤掠,俯下头将唇印在他的胸膛上。   她伸出舌头舔着他胸前的肌肤,独孤掠嘴里抑出申吟声。绾鸥捉住了他胸前小小的珍珠,轻轻地嘬弄。   独孤掠呼吸瞬间急促,“绾儿,谁教你的这招?”说完,他的手已经滑向她的双腿间。   “掠,让我来服侍你!”她扬起脸静静地看着独孤掠,目光中似乎有着小女生打动人心的膜拜。她伸出一根手指,沿着他如冰雕绝美的面部曲线轻轻地抚摸。   当独孤掠像野兽般的低吼时,绾鸥站起来,拿过餐台上的红葡萄酒饮了一口,又俯下身含住男人的珍珠,红酒一点一滴从她嘴角渗出来,含着红葡萄酒的小嘴不断地吸吮着两粒小巧的珠子。   从未有过的从身到心的享受令独孤掠游荡在**的感官世界里,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绾鸥已经运用巫术将她控制在了床.上,铁链绕过健壮的身姿,结结实实的捆住了他的四肢。   “绾儿,你可真够野!”独孤掠的笑容里是邪魅人心的冷酷。   绾鸥跪在他的旁边,甜甜的笑道:“你会喜欢的!”   从他饱满的额头开始向下亲吻,另一只手拿起桌上没喝完的红酒,迅速倒在独孤掠的身上,健壮的身躯上流淌着红色的血液,像一个至尊无比的吸血鬼王子,绾鸥伸出舌头,她一寸一寸地、一寸一寸地舔着他的肌肤,从眼睛到下巴,从喉结到胸膛,从小腹到大腿(中间部分怎么亲吻亲们自由想象)……   铁链“铮铮”作响,陷入欲海之中的独孤掠无奈掌握不到主动权,绿眸幽暗。“绾儿,上来……”   “还不够……”她的眼里是天使般的纯洁,她的身上依然穿着那件桃红色的晚礼服,她的纤手依然在他身上重要部位移动。   绿眸明了的一笑,“绾儿,我的绾儿……镜子就在……”   完美大结局(终章)   再次醒来时绾鸥已经被银狼王搂在怀中。   而身边站着很多人戴着黄金面具的破天淡淡的迎风而立的破荒一脸焦急的万子良欣喜万分的明天当然少不了一直纠葛的君岫寒和朱小七   这架势像是在逼供   绾鸥先懒得管他们首先从银狼王的怀里站起身再慢慢的伸了个懒腰世界末日只是个梦罢了她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   只是身上太酸痛当然那是银狼王留给她的印记。   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她一一扫过眼前的人目前分为三派:冷残和程洛、万子精破天和君岫寒、朱小七破荒领着其他八个神子自成一派。   大家似乎都有话要说谁先来?绾鸥轻轻的一扬手。   君岫寒森冷的盯着她:你就是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消息传得真够快!   银狼王冷酷的说道谁今天敢动她?   万子精领着万氏家族的巫师们全都站在银狼王的身后而棋玄领着的三万铁甲部队不知何时早已潜入魑魅之国此时已将他们团团包围。   破荒见状:敢情大家都将魑魅之国当成最后的战场了?   君岫寒望着银狼王:我们之间必须作个了断!   他们之间必是生死之战!   绾鸥望了望破荒二殿下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分享了?   是敌是友关键都在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上原以为那只是一颗头骨谁知道竟然是一个人?   就算是上祖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不过我能让魑魅之树复活!她在破荒沉吟时作了个补充。   当然破荒也是明白人必须要站在独孤掠这一边绾鸥知道破荒的能力高于破天而且不压于独孤掠破荒只在乎这棵魑魅之树还有魑魅之国。   破天你怎么看?破荒的目光转向了兄长。   破天望向变成了狼的独孤掠女人还真够狠毒的!   他意指天音将独孤掠变成狼的事情然后望向了绾鸥再扫过朱小七在场女人不多却都是狠辣之辈岫寒这是一个什么时代?   朱小七冷冷一笑道:女人的狠辣是因为男人;女人的善良也是因为男人。   此话怎讲?破荒忽然来了兴趣。   天音缓缓的走进了视野她今天是一袭女王的华丽衣衫生死之战怎么又变成了讨论情感之话题了?   你是芙蓉城女王?破天突然说道。   破荒嘴角一翘好戏连场今天的魑魅之国是最为热闹的一天。   天音冷冷的注视着破天是又怎么样?   破天扫视了全场高声说道:今天我殿似乎成了解决所有恩怨的地方破荒你来主持。他将所有问题抛给了破荒自己闲闲得站在一边看热闹。   这样一来破荒只能中立不能站在独孤掠这一边。   破荒朗声说道:有些恩怨是不能主持的破天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们能解决人世的恩怨我们早就成神了。   绾鸥望向了天音:天音请你解开银狼王的咒语。   天音望了望银狼王再看向绾鸥:永远都解不开了绾鸥。   为什么?绾鸥上前一步天音的巫术到达何种程度她没有交过手但是今天真的要将所有问题都解决。   掠哥哥你是知道的。天音站到了银狼王的面前。   银狼王凝视着她绿色的眼眸和她宝蓝石的眼睛在空中对碰。   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交集。   那些曾经手牵着手在阳光下奔跑的日子早已经一去不复返。   那些曾经在雪地里共同捕鸟的趣事早已经散失在风雪之中。   天音冷傲的说道:你忘记了你对我的誓言所以咒语永远有效。   哇   人群中有人发出叹息声。   女人真是狠   还有谁敢爱   绾鸥搂着银狼王的脖子静静的没有说话旁人说些什么她都听不到但此时此刻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独自一人坐在魑魅之树下看着战场上的混战她茫然失神   银狼王将她放在树下后和君岫寒打了起来似乎他要做人还是做狼他从来都没有介意过   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灵力很快渗透到了魑魅之树她不能思考也不能动弹她开始陷入梦境仿佛和这颗千年老树合二为一   整个战场上杀声震天棋玄领着军队势必要将君岫寒和朱小七一网打尽作为善于谋算的独孤掠来说当他走进魑魅之国时已经想到了他们的举动战争之狼永远的战争之狼即使换个地方他一样谋尽天下。   在独孤掠的怀里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中间的一切情节绾鸥记不得了。   独孤掠告诉她君岫寒被他重伤之后被朱小七救走而破天和天音也在一起了那棵千年魑魅之树长了很多的果子又大又甜独孤恒吃了魑魅之果身体也完全好了起来万子精他们的万氏神族也能与破天领导的神殿和平相处了。   唯独破荒呢!   他没有说。   小玩偶你以后再也不会受‘双蛇蛊’的控制了只可惜让朱小七逃跑了。独孤掠说道。   绾鸥甜甜的笑着夏天已经到了她穿着薄如蝉翼的衣衫沐浴在阳光下手抚着肚子感觉到那个小生命正在长大!   人活着真好!   人爱着真好!   当然被同一个人的真身和妖身都爱着更好!   晚上靠在独孤掠的怀里睡觉绾鸥睡得特别踏实也特别安心独孤掠上完朝回来会对肚子里的宝宝按照绾鸥的意思进行胎教。   月圆之夜夜半之时绾鸥也会在银狼王的拨弄下醒过来他会温柔的抚遍她的每一寸几肤他会给她天下最浪漫的月色之旅。   一轮皎洁的明月满空星子璀璨草丛里萤虫点点闪闪光亮相映成趣。   这一夜人兽双影。   这一夜瑟瑟合鸣。   番外(天荒地老一)   当破荒第一眼看见绾鸥的时候 他就知道 破天、绾鸥还有自己 都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破天代表了至高无上的黄金面具 绾鸥是神秘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而他自己呢!   天下的事情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如果还有一分如意 就是他今生还能见到她 虽然她早已忘了自己 忘了魑魅之国还有一个叫做破荒的人 在第二关闯关的时候 他见到了她身边的那个他 她是那样的快活 那样的依恋他。   忘了就忘了吧!   如果这样能让她快乐 永远的快乐 那就忘了他吧!   小的时候 绾鸥、破天和破荒三个孩子都是一起玩 他们是不知道神殿族规 也不理会大人们制定的条条款款 只知道开心就一起学习巫术 一起去魑魅之树下等果子成熟 一起去圣殿中玩捉迷藏。   破天拉着绾鸥的手: 小豌豆 我要将最好的都给你 因为你是我的新娘! (铿小时候叫小豌豆。)   破荒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微微的笑着望向了他们俩 破天和小豌豆是整个魑魅之殿的人神尽知的小情侣。   我要摘下那个最大最熟的魑魅之果给你! 破天说道。   小豌豆笑道: 破天 你根本就爬不上去 只有破荒才摘得到给我。   破天狠狠地瞪了一眼破荒 从远处开始助跑 差不多到这棵古老的魑魅之树时 开始飞奔 没有够着最小的果子却 砰砰 的撞在了树丫上 惹得小豌豆笑倒在地。   破荒走过去 扶起他 却被他推开老远 我不要跟你玩 你这个狼妖生的溅种!   小豌豆惊讶得看着破天 这个清秀的男孩子 居然会说这种话。 破天 你要向破荒道歉! 她指着破天的鼻子。   你是我的新娘 却向着别的男人? 破天从地上站起来 推她。   小豌豆比破天小三岁 她三岁 破荒五岁。破天的蛮力将她推倒在地 小豌豆怒道: 我没有这样没有教养的丈夫 今天你必须要向破荒道歉!   破天气得脸色铁青: 你这个野女人生的种 和狼妖生的种 都不是纯正的神殿之人 如果不是父王要我娶你 我才懒得跟你们玩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破荒将破天摁倒在地 小小的脸上涨得通红 你可以侮辱我 绝对不可以欺负小豌豆!   你们才是一对 看到没?都是魑魅之殿的野种 都是低级的人类兽类的血统! 破天是神殿的大王子 却轻易被破荒的巫术制住 这更使他恼羞成怒 五年以来 他没有哪一样巫术赢过破荒 这是他的最不想承认的一点 他拥有纯正的血统 却不及一个狼妖的子嗣。   小豌豆年纪小小 却已经非常懂得 她在魑魅之国 在万氏家族 已经受够了 每个人都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她和娘亲 父亲是神殿之父 娘亲的美貌倾倒过神殿之中所有人 却不被这里的人接受 她是人类的血种 那又怎么了?   手中幻化出来的小刀 隐藏在小小的袖子里 她稳稳的走到破天的身边 小小的倔强的眼神凝视着他: 破天 高贵的血统并不能代表什么 而我 终有一天 向你证明 即使是人类 我也强过你血统的高贵。   冰冷的刀锋插到破天的胸腔时 却被破荒制止 小豌豆 别   今天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破荒你让开 否则我连你也 小豌豆的眼神一片绝决。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娘亲。   破荒从未见过小豌豆的眼神 那是陌生的令人心惊 一个三岁的小小女孩 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和果断。 那你插我一刀吧!   你要代破天受过? 小豌豆不相信的望着他。   破荒挡在了破天的身前 他一直在夹缝中生存 就因为娘亲是狼妖 他勇于承认这一点 也必须保证破天的安全 小豌豆 你可知道 你的父亲已经被所有族人排挤 父王也准备下令 如果你伤害了破天 必是死路一条 我们不能选择出生 但我们能选择生活。   小豌豆看着微微望着自己笑的破荒 他哪一点像是狼妖生的孩子 他像神一样的完美 在他清澈而温柔的眼神下 她慢慢的收回了幻化的刀指。   一声惨叫 破荒撞上了还未收回的刀尖 血 从他的胸膛往下流   破天一脸阴郁的推开挡在他身上的破荒 站起身来指着两个人说道: 小豌豆杀了狼妖生的溅种 哈哈   破荒 我没有 没有想过要杀你 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小豌豆吓得不断颤抖 破天 不是这样的   破荒轻轻的抱着小豌豆 别怕 不是你要杀我 是我自己撞上来的 是我自己撞上来的   你会不会死了? 小豌豆信了他的话 因为破荒 从来不骗她。   破天将自己的双手藏在身后 他不敢相信 破荒为什么这样说 即使是这样 他依然不会感激一个狼妖生的儿子 一个狼妖生的儿子 凭什么 样样都比他强 还能得到小豌豆的芳心?   我不会死 我会和魑魅之树一样永远都守护着小豌豆! 破荒微微得笑着说道。 看到了吗?这棵魑魅之树 他已经屹立了上千年 我也会一样。   破天也使出了幻术 将手上的剑砍向魑魅之树 狼妖就是狼妖 你怎么能和魑魅之树相比?你想学魑魅之树 我就砍它 看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一剑一剑的刺中魑魅之树 破天像发疯一般乱斩乱砍 还没有成熟的果子 砰砰 的从树上砸下来   破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倒在了小豌豆的怀里   狼妖来了!   小豌豆终于见到了破荒的娘亲 她一掌拍飞了还在砍树的破天 从小豌豆的怀里抱走了破荒 嗥―― 惨叫着飞离而去。   一个凶悍如此的娘亲 为何会有破荒这样温润的儿子?   一个温婉娴淑的娘亲 为何会有小豌豆这样野蛮的女子? (番外完) <-- -------------------------------------------------------------- 书籍名称:反抗无效:御狼王的烙印 作者:晓破天 本书籍由网友“小蘑菇”上传 日期:2010/4/9 21:49:48 书本网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所有小说仅供试阅,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阅读全本请购买实体书。 -------------------------------------------------------------- --> " 小说下载尽在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